【嗅色，可餐】（94-96）作者：吃瓜少女

【嗅色，可餐】（94-96）

作者：吃瓜少女
2024/11/19发表于SIS001
是否首发：是
字数：11376

　　　　　　　　　　　　　　　第九十四章

　　直到程佳秀走出店门，刚才负责打包的小姐姐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过来问自己
的同事兼好朋友。

　　「诶诶诶，你们刚刚最后在讨论什么？」

　　「这小孩子真有意思。」好朋友没有明说，而是眉毛挑了挑。

　　「说啊说啊，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跟程佳秀交谈的小姐姐拉着好朋友坐回柜台后面，「他问是不是店里所有东
西一次性购买两件以上都打八折。」

　　「哦，这个我听到了，然后呢？说重点。」好朋友不仅好奇心比较重，性子
也有些急，所以让她语言表达方式更直接点。

　　「然后那个小帅哥问你跟我是不是也包括在内，忍不住我就逗了逗他。」

　　「还有呢？讲快点，别说一半留一半。」

　　「我就说了啊，也不是不行，但是价钱要贵一点，然后手指比了个999999的
数目；他砍价，我说看在他长得这么俊的情况下打个八八折，888888，人家就说，
还是太贵了。」

　　「啧～那刚才他要是真把钱掏出来，你不是把自己给卖了？」

　　眉毛再次挑了挑，好朋友不慌不忙说着，「我还真巴不得他能一下掏那么多
钱出来，横竖怎么都不亏；再说了不是还有你陪着，到时候我做大的，你做小的。」

　　「你丫的卖自己还不够，还要把我一起卖了；幻想上就算了，你还安排上了。」

　　「哈哈哈，幻想一下又不犯罪。」

　　「幻你个头，还真给自己标上价了。」

　　「切～你懂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有钱的才是爷，你没看刚才那个小帅
哥，看中的东西直接装起来，价格都不带问的，我前男友要是有这魄力，也不至
于出去吃个饭还要我买单了。」

　　「有魄力的前提是得有钱。」

　　方昕抵达约定地点的时候，程佳秀是从楼上下来的，她也没多想。

　　「等久了吧？」方昕步态轻盈走过去问道。

　　「没多久，」紧接着又补充一句，「也就44分钟14秒而已。」

　　看得出来，她描了眉，还梳了睫毛，看起来楚楚动人；当然，程佳秀低下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对修长白到晃眼的玉腿，在商场暖色调灯光的照耀下极具视觉
冲击力。

　　黑色长筒袜直接拉到大腿禁区线附近，方同学穿了短裙，上半身却是马甲搭
配纯白衬衣，清纯又不失风度。

　　程佳秀只用余光观察，也能敏锐察觉到经过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会看向那双
不可多得的美腿。

　　看到同桌这么肆无忌惮盯着自己，方昕内心总算满意了些，不枉费自己一番
心血精心打扮，但是表面依旧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看够了没有，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一台显微镜过来？」

　　程佳秀摸了摸下巴，「可惜了。」

　　「可惜什么？」

　　「斗地主的时候，如果王炸和4 个2 都出了的情况下，那我出对K 的话，你
手上的两张牌怎么管得上？」

　　「对A （尖）！」秒答。

　　「哟～还行，有自知之明。」

　　方昕后知后觉又被他戏弄了一顿，「死程佳秀！」说着就要冲过来弄他。

　　他们进入场馆的时候，里面密密麻麻早已挤满了人，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也不
为过，里三层外三层将场馆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佳秀订的座位很靠前，但一眼望去，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得亏他们来得
早，不敢想象等会演出开始的时候会场得多恐怖。

　　费了不小功夫他们才走到了位置，程佳秀必须低头紧挨着方昕说话，后者还
要把另一只耳朵堵住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热烈嘈杂的声浪一波接一波不间断简
直像是有了质感的音波拍打在人的身体上。

　　G.E.M 登台了，方昕疯狂了，不只是方昕，包括来到现场的绝大部分粉丝都
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拿着麦克风，连开场白都没念，下面已经此起彼伏响起了各种口哨声或者
尖叫，太疯狂了！

　　方昕的动作也没有了平日里淑女的矜持，从头到尾举着手里的应援棒没歇过，
还有呐喊声，程佳秀都害怕她第二天喉咙发炎。

　　「缘分让我们相遇乱世以外，命运却要我们危难中相爱。」

　　「也许未来遥远在光年之外，我愿守候未知里为你等待。」

　　程佳秀不怎么追星，G.E.M 算是他最喜欢的歌星之一了。即使台下的声音很
大，但演出现场很稳，邓紫棋并没有被影响到。

　　「夜里做了美丽的噩梦……」演出中途，邓紫棋往他们这个方向缓步走来，
方昕打call助威的动作幅度越发夸张，即使知道对方的目标不一定是自己，她仍
然不忘卖力舞动手中的应援棒。

　　随着演出的进行，不断闪烁的舞台灯光把现场的气氛又一次推上了高潮，所
有人跟着音乐节奏一起进行合唱，炸裂的现场气氛能把人震撼到无以复加。

　　演出结束后的签名环节，虽然程佳秀他们的位置很靠前，但不守规矩的粉丝
真的太多了，一窝蜂把台前能站脚的地全挤满。看得出同桌脸上有点遗憾，但也
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散场的时候，程佳秀叮嘱同桌先在原地不要走动，现在往外走的人很多，
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挤散了。

　　「你就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给你买几个橘子。」

　　「什么？！」太吵了，方昕根本没听清他讲了什么。

　　「我说让你先在这里坐着等一会，我去方便一下。」

　　方昕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因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程佳秀轻车熟路摸到了给登台演出者准备的化妆
室门口，向门口的安保说明来意后，对方婉拒了他要进去索要签名跟合影的要求。

　　没办法，程佳秀只能拿出手机翻开联系人列表，选中其中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并不是本人接的，「喂，你好，请问找谁？」

　　程佳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酝酿一下情绪，对着手机轻声清唱，「感受停
在我发端的指尖，如何瞬间冻结时间；记住望着我坚定的双眼，也许已经没有明
天……」

　　电话那头的人一时间不明所以，还准备继续询问，手机的主人让化妆师先把
卸妆工作停下，对着助理伸手，「手机拿给我。」

　　「没有模仿到精髓啊，刚才那段高音太假了，专业人士一听就能听出来用的
是伪音。」邓紫棋笑着对手机那头说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块料。」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是哪块料？」

　　简单打了几句招呼，她才向程佳秀问道，「小天才，怎么突然想起来给姐姐
打电话，是不是想通了，果然还是觉得姐姐的建议不错，走艺人这条路不错吧？」

　　他对艺人道路是真不感兴趣。

　　「我记得你家是S 市的吧，姐姐今天过来开演唱会你竟然没来支持，太让人
伤心了呜呜呜～」

　　「什么嘛？刚才你表演节目的时候往我那里走过去，我还以为是你注意到了
呢，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唉～」

　　「啊？」她刚才真没注意到程佳秀就在观众席下边，只不过是演唱的时候习
惯性朝一个方向走几步而已，「那你现在在哪？」

　　「就在你化妆室门口。」

　　她挂了电话，跟助理吩咐几句，让化妆师继续工作。

　　程佳秀把八音盒拿出来组装好，里面已经下载好了《光年之外》和《来自天
堂的魔鬼》。

　　「所以小天才过来找我有何贵干？你可千万不要说专程过来找姐姐聊天解闷
什么的。」卸妆完毕，邓紫棋走过来，自然也看到了桌子上的八音盒，「送给我
的？」

　　「解解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好了。」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她作势准备让助理把八音盒收起来。

　　「把我自己送给解解怎么样？」

　　「哼哼，我要你来干什么用？」邓紫棋捏了捏他的脸蛋，因为后续还有行程
安排，她没空在这跟程佳秀继续扯皮，「说，来找姐姐到底什么事？」

　　「当然是要签名跟合影啊，刚才我不是说了吗？」

　　「只是签名跟合影？」邓紫棋看了看他手里的八音盒突然问道，「你一个人
来的？」

　　「和一个朋友。」

　　「女朋友？」

　　「女性朋友。」

　　「女朋友。」

　　「女性朋友！」

　　「我不信。」不知道她看出了什么猫腻，「是不是要我签名在这上面好送给
人家，行啊小天才都学会借花献佛了。」

　　助理在门外催着她去参加晚宴了，邓紫棋只好匆忙拿过笔在八音盒正面签上
自己的大名。在跟程佳秀合影后还不忘交代，「下次来看姐姐的演出提前说一声，
我给你安排最前面的位置。」

　　现在的歌手登台演唱或者是在平日录音棚里练习，一些有可能伤及喉咙的发
音普遍采用最科学的唱法保护喉咙，所以一般第二天不会出现喉咙发炎的情况。

　　「遭了，忘记准备东西。」邓紫棋的习惯是在演出后含一颗润喉糖，虽然更
多是一种心理作用，不过今天的演出时间紧迫，她竟然把这种小事忘记了。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开车的助理突然想起来什么，从主驾储物盒中拿出一个
盒装物品递给后排的邓紫棋。

　　「什么东西？」摇下车窗透气，她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接。

　　「刚刚那个小男生拿给你的，好像是什么糖吧，我没来得及细看。」

　　程佳秀返回会场，方昕都准备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了。

　　「去哪了啊怎么这么久？」

　　「办了点事。」

　　「你再不回来我都准备报警了。」

　　「啥玩意儿？这么关心我？」

　　「……报警说我的狗丢了。」

　　「你丫——」

　　方昕家门口。

　　「哎呀真开心呐真开心。」

　　「开心什么？」

　　「当然是去看演唱会啊还能是什么？」

　　「我以为你会说跟我一起去看演唱会开心呢，看样子，终究是我错付了。」
程佳秀故作伤心说道。

　　「哎呀咱俩谁跟谁对吧，还计较这个。」

　　「同桌，」程佳秀叫住准备进门的方昕，「送你个礼物。」

　　「嗯？」

　　他从背包里拿出包装有八音盒的礼品盒，上面的吊牌还没剪，透过透明塑料
皮，程佳秀用手机照了照，上面的签名字迹已经干涸，旁边还配有邓紫棋跟八音
盒的合照。

　　方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端着八音盒上下左右反复查看好几遍。

　　「你从哪搞来的？」

　　「秘密。」

　　「真6.可惜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方昕叹了叹气。

　　「那我拿回去送给别人。」

　　「我就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方昕赶紧把东西收好免得程佳秀反悔，「下
次再有这种好事记得叫上我。」

　　「程同学，你知道人的正常体温是多少吗？」

　　「37度。」

　　「不，」她指的不是这个，「你要回答说不知道。」

　　「什么？」

　　「人的正常体温是多少？」方昕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

　　「3 ……不知道。」

　　「你闭上眼睛我告诉你。」

　　他多少对于一些即将会发生的事情保留了预判，但还是乖乖闭上眼睛。

　　　　　　　　　　　　　　　第九十五章

　　能感觉到方同学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停了，身子倾斜过来，带着温热的鼻息扑
打在左脸颊上。

　　程佳秀非常不识趣的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原以为她会躲闪，并没有，少
女的俏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羞红，却坚定的将双唇印了过来。

　　因为身高差的存在，方昕要踮着脚嘴唇才能勉强和程佳秀下巴持平，她干脆
两只玉臂交叉勾住同桌的脖子用力下压。

　　即将送出自己保存了十几年的初吻，她有些小心翼翼问道，「你有什么要说
的吗？」

　　带着甜味的呼吸喷洒在脸上有些发痒，程佳秀眨了眨眼睛，装作有些不明就
里，「你想要我说什么？」

　　「混蛋！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女孩子喜欢你这样的男生。」容貌俏丽的少女说
完，赌气般交出了自己的初吻。

　　「明明两个人连手都没牵过的来着。」她心中想。

　　程佳秀同样以双手交叠揽住少女纤细的柳腰，从侧面看上去倒像方昕整个人
挂在了他身上。

　　少女的香津温热中带着清甜，还准备撬开贝齿进一步探索奥秘腰间突然传来
一阵疼痛。

　　「混蛋，还想得寸进尺！」趁着他吃痛分神，方昕挣脱束缚，小碎步跑回了
自己房间。

　　关上门，方昕将自己整个人摔在床上，伸手试了试脸上的温度，很烫；接着
又用食指指肚在薄唇划来划去，自娱自乐好一会儿，困意袭来，睡梦中，嘴角仍
旧翘起一个弧度。

　　两年，弹指一挥间，临近高考之际，整栋高三教学楼无时无刻不处在一种压
抑到极致的紧张氛围里……这里除外。程佳秀挑了一根粗细适中的笔芯去戳方同
学的嘴角，难得历史老师没有拖堂，下课铃才响起，方同学像是失去控制的人偶
蒙住脑袋就趴在课桌上。

　　不止是她，其他同学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算了，还是不打扰她清净，让方
同学好好打个盹吧。

　　程佳秀掏出自己的素描本，课间休息不到十分钟，一个卡通女性的角色整体
轮廓跃然于纸上。

　　「啧啧～画画天赋还可以啊。」

　　耳边乍响清冷的女声，还不待他作下一步反应，手机的绘画本已经被一双修
长玉指取走。

　　「呃……Just so so. （一般般）」

　　「Sure？」

　　「Just a little.」

　　曲琪随手翻翻，入眼多是些还没上色的半成品，还夹杂一部分涂鸦艺术，本
子中间往后还是空白区，正要把本子还给程佳秀，手指习惯性又翻了几页，然后
她如同受到什么刺激一般迅速合上本子。

　　为了确认不是自己看走眼，曲琪翻到刚才的位置，在看清了本子上的内容后，
抓着绘画本在程佳秀头上不轻不重拍了几下，「放学来办公室找我拿。」

　　上课预备铃适时响起，程佳秀看着走上讲台的英语老师耸耸肩。一直装死的
方昕竖起耳朵，确定曲琪已经走开，还是习惯性立起书本挡住其他方位的视野。

　　「哟，程总，英语老师这是要给你开小灶的节奏啊。」

　　「那不是，羡慕吧？有机会让历史老师也给你点特殊照顾。」

　　「你还说，刚才历史课点名回答问题明明没点我你捅我干嘛？」

　　「我看你睡得香，怕你被发现所以提醒一下，唉，白瞎我一片好心。」

　　「Everybody ，now ，three ，two ……（全体都有，现在，三，二……）。」
讲台上的女性发话，原本还有些杂音的教室在她还没数到一的时候即刻便进入了
上课状态。

　　…………

　　熬过一个下午。

　　十来秒的放学铃，此刻比任何歌曲都要动听，因为今天是周六，意味着从现
在起，到明晚晚自习以前，至少大部分同学们迎来短暂的周末假期。

　　篮球场，足球场和橡胶跑道上全是挥洒青春的少年少女，大部分都是高一高
二的学弟学妹们，也有极个别高三党，很少。

　　「程总，等人呢？」几个平时和程佳秀关系还不错的小伙伴从教室里面出来，
「走啊，快乐足球！」

　　「今天没带射门靴，下次丕定，一会还得去上饼姐的政治课。」曲琪和曲奇
发音相同，忘记了哪个好事者传出来的，同学们私下就称呼英语老师为饼姐。

　　「哦～～」带着抑扬顿挫的语调飘荡在空气中，「老师的秘密教学是吧，我
懂我懂嘎嘎。」

　　「去去去，等我从办公室出来要是你们还没解散，看我一条龙把你们全过掉
再射门。」

　　「行啊，我们在老地方等你，速度点的，四中程西。」

　　教室里剩下几个还在埋头苦读的尖子生，程佳秀收拾好背包下楼赶往教职工
办公楼最东侧。

　　其实他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就欺负欺负这些整天啃书本的书呆子，传停带射
四项基本功，程佳秀只对「射门」这一项感性趣，过人靠的是「虚晃」和「假动
作」。

　　经过足球场边，大家正在热身，其中一个身穿10号球衣的同学向他打招呼，
程佳秀礼貌性也招了招手。

　　足球场中央有喷灌装置，早早结束洒水降温工作，连边上的跑道也跟着一同
受益，所以天然草皮还有丝丝泥土气息混合在空气中。

　　英语教导组的办公区在三楼，这里是旧教学楼改造而成，所以条件自然比不
上新校区那边，但胜在地方宽敞。

　　门没锁，程佳秀出于尊重抬手敲了敲，然后直接走了进去，空调没开，有点
闷。

　　他的那本绘画本就这么直接躺在饼姐办公桌上特别显眼的位置，程佳秀还注
意到翻开的页码似乎还特别用重物压住边角，是为了防止自然风吹乱页数？

　　他选择在饼姐座位对面坐下，随手拿起桌上堆积的各种资料翻阅。

　　「嗯？呃……」曲琪在门口伫立了几秒，才想起来什么，「哦——」

　　「曲老师。」他从座位上站起。

　　「没事，坐吧。」曲琪把水杯放下坐回自己的位置，看到程佳秀还站着，，
「不用紧张，坐。」

　　「没事，我站着就行。」

　　也许习惯使然，曲琪并没有意识到今天这里来了生客，丝毫不讲究形象翘着
二郎腿，连脚上的高跟鞋也脱了一只，当她俯身去揉膝盖和小腿时，程佳秀居高
临下的视角可以将乍泄的春光尽收眼底，无形中，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曲琪还没意识到现状，仍旧自顾把注意力放在脚踝骨处。

　　「程同学，知道老师找你来是为什么吧？」

　　「知道。」

　　「老师的意思是，你们正处于青春期的年纪，对于个别事物有好奇心很正常，
但是不能因此误入歧途，能听明白吧？」曲琪坐正身子，短袖圆领也就隔绝了某
道窥视的目光。

　　「不明白。」

　　「什么地方不明白？」

　　「都不明白。」

　　「说一说具体不明白的地方，也许老师可以给你解答。」

　　夕阳透过玻璃镜洒在曲老师的身上，像是给她披了一件金色外套。

　　程佳秀坐到她对面背靠椅子。

　　「老师认为什么是正途，什么是歧途？」

　　曲琪拉着椅子往前挪了挪。

　　「如同教师的本职工作是教书育人，那学生的任务自然是读书写字，完成学
业考取功名是正途。」青葱玉指在桌面扣了扣，她接着说道，「如果一个老师对
学生超出行为准则以外的事情不闻不问，而该学生不知悔改继续我行我素，不把
重心放在学习上而是接触一些与学习无关的，甚至是不良的东西，那就叫歧途。」

　　「嗯嗯嗯。」程佳秀点头表示赞同。

　　曲琪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让一名好学生悬崖勒马改邪归正，简直是
信手拈来。

　　「但是老师，」他稍微顿了一下，「画画是不良行为吗？」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老师觉得我会误入歧途呢？」

　　「Like this one ？（比如这个？）」她扬了扬手中的立绘本。

　　「No！」

　　「What？」

　　程佳秀平视对方，「老师认为我们……或者说人活着为了什么？鲁迅先生说
吃饭为了活着，但活着不只是为了吃饭。钱，权，名，都是人活着对外的具体表
现。」

　　「So？」曲琪眯着眼，饶有兴趣打量眼前的男生，一只手撑着半边脸颊期待
他的下文。

　　她脑海里浮现出去年还没搬来这里之前某日的场景，那时大部分课任老师还
是挤在一起办公，坐在她身后的语文老师正在和其他人点评某个同学的一篇作文，
具体内容已经忘了，只是语文老师那句感慨她至今印象深刻。

　　「程佳秀同学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学生。」

　　程佳秀并不知道她此刻的脑海风暴，继续组织语言，「人活着是为了实现自
我价值，为金钱，为权力，为名利都无可指摘。既然如此，艺术创作是不是应该
属于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方式，毕竟艺术只有雅俗之分，没有良或不良的说法。」

　　「This（包括这个）？」

　　「Yes ！」

　　「按照程同学所理解实现人生价值的方式，是已经做好以后从事与艺术相关
行业的准备了？」

　　「No. 」程佳秀伸手把立绘本拿回来，「这完全是两码事。」

　　「那程同学如何证明这样实现自我价值的方式是正确的呢？」

　　「倒不如换个说法，老师如何证明这种方式是错误的。」

　　黄萦歌平躺在水床上，程佳秀把B12 玫瑰露均匀抹到妈妈裸露的香肩。

　　「她奶子是不是很大？」黄萦歌突然问道。

　　程佳秀的动作戛然而止，「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你刚刚捏疼妈妈了。」

　　「哦哦，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刚才讲的过于投入，手上力道没分轻重。

　　程佳秀把妈妈两条玉臂打直，一寸一寸像呵护自己的宝贝一般细心揉捏，被
服侍的对象忍不住微微哼唧起来。

　　「秀秀。」

　　「嗯？」

　　「等妈妈老了你还会对妈妈这么好吗？」

　　「当然会啊。」

　　「那如果妈妈不再好看漂亮，身材也走样了呢？」她仰头直视程佳秀，似乎
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也会。」他毫不犹豫答道。

　　「要是妈妈没钱了呢？」

　　「……会。」

　　「要是……」

　　「会！」

　　「为什么呢？」她的人生信条一直是有所有得，如果无事献殷勤，至少也是
贪图对方身上或精神或物质上带来的满足。

　　「因为你是我妈。」

　　　　　　　　　　　　　　　第九十六章

　　「因为你是我妈。」

　　女人到底是感性动物，情话的杀伤力往往比物质方面带来的满足感更为充实。
何况是久居高位的黄萦歌，虚情假意的客套也好，发自肺腑的心意也罢，真真假
假中她庆幸自己从未迷失过。

　　简单的一句话无异于在表白时和告白对象说「因为你是你，所以我喜欢。」

　　「秀秀～」妈妈朝他勾了勾手指。

　　程佳秀俯身下去，黄萦歌还处在被服侍的状态不愿动弹，干脆拉着他的脑袋
靠向自己。

　　遮挡用的毛巾滑落，雪白的玉体无论见过几次，程佳秀也依然认为上帝过于
偏爱才给了妈妈这么一副巧夺天工的身子。

　　妈妈主动献上香吻，滑腻玉臂缠住程佳秀的脖子，空气似乎也在升温。

　　「看来随着接触的女性变多，我家秀秀在嘴皮子功夫这方面精进不少咯咯咯。」

　　「实话实说而已。」

　　「呐，秀秀和妈妈说实话，最喜欢妈妈身上那个地方？」丹唇微启，黄萦歌
含住他的耳垂轻声问道。

　　「当然是这里。」程佳秀不假思索把一只手按在了妈妈其中一只挺拔的玉女
峰上，柔软绵密的触感瞬间补满张开的手指缝隙。

　　「耶？」似乎是意料之外，但是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

　　「还以为你会说喜欢妈妈身上的所有地方呢。」

　　「嗯——」程佳秀用力摇摇头，「我指的不是这个，是这个。」

　　他拉着妈妈的手同样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在那里，可以感受到生命跳动的声
音。

　　「嘶～」这一套组合技，但凡换个恋爱脑女生，不说十足的把握，七八成拿
下不成问题。

　　黄萦歌的眼神多少藏不住赞许，翻了个身趴在床面，懒洋洋将身子完全打开，
傲人的乳峰受到挤压往旁边钻出来。

　　程佳秀膝盖顶着海绵垫，让妈妈可以有地方枕着下巴。掌刀有节奏的落在嫩
滑美背各处。

　　享受了一会，黄萦歌复又重提刚才的话题，「秀秀，你还没回答妈妈刚才的
问题呢？」

　　「什么问题？你说……哦，你说我们英语老师啊？」

　　「嗯哼？」

　　当程佳秀否认甚至坚定不会从事该「不良」相关行业之后，饼姐脸上的黑线
已经少了不少，人也跟着松了口气。

　　她总觉得这男生的发言接近于诡辩，但短时间内她又组织不出可以反驳的观
点。

　　「But ，」话锋一转，「如果老师坚持的话，要证明这个论点也不是不行，
就是需要点时间。」

　　「哦？」

　　「不排除有可能冒犯到老师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非常出格的事情，配合一下倒也没什么。」

　　程佳秀在此向所有为事业「献身」的勇士表示敬意！

　　「不违规不违规，只是要花上一点时间。老师，把你的笔袋给我用一下，铅
笔和橡皮有的吧？」

　　夕阳慢慢低过地平线，程佳秀翻开立绘本新的一页。

　　室内只剩下笔尖触过纸面留下的「沙沙」声。

　　线条不停交汇到一起，最终形成了程佳秀刚才脑海中的画面：饼姐低头揉捏
足踝，正对着画面视角。

　　关键几笔程佳秀留着没画。当立绘本转向饼姐的时候，她本能反应紧了紧领
口，脸上带着一丝羞怒，心中暗骂一声「下流」。

　　「老师，这样的作品算不算艺术？」

　　「好像没有画完吧？这也叫艺术？」

　　「必须完整的才叫艺术？」

　　「How about you （你觉得呢）？」

　　诚然如方大师所言，饼姐是个身材很棒的女性，因为肩窄，所以从侧面看上
去整个人显得很薄。

　　肩窄，细腰，高挑，体型偏瘦所以饼姐的臀部也少肉，她很少穿牛仔裤那种
凸显下半身线条的服饰。

　　同桌之所以说饼姐看起来很有女人味，应该指的就是她正面给人的视觉冲击
了，饼姐经常穿马面裙搭白衬衫或者七分袖，上松下紧，系带一般会扎到肚脐眼
上几公分，不仅显高，而且着重突出了上半身的特点。

　　即使是宽松的七分袖也难以隔绝走光的风险，饱满的乳山无时无刻不在对抗
来自上衣的束缚，不知道方大师之所以对饼姐如此崇拜，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内。

　　饼姐是高二学期中途接手的文科一班（原来的英语老师回家休产假去了），
和之前的英语任课老师同样幽默风趣的讲课风格，而且更专业（程佳秀猜测是原
先的英语老师有孕在身，所以授课水平有所下降）。

　　饼姐是和妈妈一样，标致的古典美人中不同的两种风格，都是美人胚子，与
「古」有关的装饰穿在她身上非常加分，他一直觉得饼姐不教语文实在可惜。

　　饼姐在教学过程中所展现的见识，说起那些他未曾领略过的异域风情，人文
奇观，乃至有可能就在身边但并不引人注意的新鲜奇闻异事，语气中所表现出的
云淡风轻。

　　除了向她的学生分享自己美好的经历，还有一丝不易引人察觉的炫耀。

　　不拖堂是饼姐的上课准则，她在课堂上讲到过这个问题，上学时最讨厌拖堂
的老师，得到了全体同学的认可。

　　文科一班明显比其他科目高出一大截的英语成绩，饼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至少要占一半功劳。

　　「咳咳～」见到程佳秀直勾勾盯着自己半天不回话，曲琪轻咳出声把还在神
游的他拉回现实，「没话说了？」

　　程佳秀眨巴眨巴眼睛，补上最后的空白。

　　饼姐坐在凳子上将裙摆提起，揉捏因走路有些酸痛的脚踝，薄色肉丝完全包
裹住修长笔直的玉腿，俯身时恰好呈正面图，两座乳峰受到挤压中间出现了一条
深不见底的事业线，一只浅蓝色低跟鞋歪歪斜斜躺在脚边。

　　图中饼姐的动作甚至带着些引导性质，原本毫无防备的她因为补上了重点部
位，仿佛下一步就要察觉到图画外偷窥者火热的目光而猛然抬头。

　　曲琪深刻领悟了什么叫「画龙点睛」的含金量，俏脸不自觉贴近了立绘本，
眼睛死死盯着那道此刻就在自己身上的深壑。

　　「老师这是准备钻到画里面一探究竟吗？」

　　「呃——」

　　「所以说饼姐，也就是你们英语老师，根据你的描述，她的奶子真的很大？」
黄萦歌打断他出声插嘴问道。

　　「我想想，目视的话，至少也有D ……有可能是E Cup ？」

　　「真的假的？你不是说她很瘦，胸前整天挂着这么两个累赘，肩膀受得了吗？」

　　「啧～所以我才说这只是基于我的个人判断。」程佳秀坐在妈妈身上，抓住
她的脚背向后折帮忙压腿，直到黄萦歌示意他停止才松手，「不过吧，也有可能
猫咪挠须，我看走眼了也说不定。」

　　「emmm……舒服，秀秀，妈妈要吃提子。」

　　「你不是伸手就能拿？」果篮就放在水床头顶的空格柜内。

　　「你剥的比较甜。」

　　「……你不是能自己剥吗？」

　　「嘿嘿，妈妈手没空嘛不是。」

　　不待程佳秀继续追问，妈妈的冰凉小手已经攀上了他的大腿。

　　黄萦歌从身上揩了些液体，一点点熟练的将包皮剥下，露出里面鲜粉的龟头，
指节分开交叉握住火热的大肉棒。

　　冰与火之间长达十几分钟的较量，以融化后的冰将炙热的火浇灭收尾，唉，
把柄被人「抓」在手上，输家「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一边侍奉一边还要为服侍
对象讲故事解乏。

　　曲琪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并没有惊慌失措，淡定开口，「程同学的绘画天赋可
见一斑。」

　　「和老师的天赋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呵呵呵呵，如果可以的话，这幅画送给老师收藏怎么样？」

　　「老师喜欢的话尽管拿去就是。」他本来是想这么说的，话到嘴边变成了
「我向来没有免费送人东西的习惯，想必老师也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

　　「可是老师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可交换物品。」

　　「没意思，我还以为老师是个聪明人。」程佳秀伏在桌子上装作失望的模样。

　　「程同学不如明示一下？」

　　「艺术来源于生活，我的意思是，假如能够近距离观摩其中部分细节或重点，
也许创作出来的作品层次也会更上一层楼。」

　　「呵呵呵呵，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看老师的胸部么？真当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
小九九，还有平时上课时候一副认真的表情，眼睛有必要盯得那么紧吗？」

　　「非也，孟子云：食色，性也。面对美好的事物，我们应该报以欣赏的目光
去看待，而不是任其自然凋败，或者孤芳自赏，艺术创作的目的之一就是给他人
品鉴，不然和自娱自乐有什么区别？」

　　「哼哼，我发现程同学不仅主科学得不错，哲学竟然也有涉及。不过我还是
想说，食色，性也是告子在《孟子·告子章句上·第四节》上说的。」

　　「那不是重点。」

　　「……」曲琪前后思考一番，「要不还是换个条件？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这
个画。」

　　欲擒故纵套路程佳秀都玩烂了，但既然主动权在自己手上，他也清楚心急吃
不了热豆腐。

　　「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有点急于求成了，」黄萦歌张嘴，示意他剥下一个提子，
「对于像她这种见识过大世面的女性来讲，基础层面的物质条件或者你自我认为
她所表现出感兴趣的东西，都只不过是她想让你看见的部分而已。」

　　黄萦歌继续讲道，「如果不是对方主动给机会，你是很难攻破心理层面的防
御壁垒。」

　　「你要学会，」妈妈握着他肉棒的双手突然发力，「抓住对方的心意，然后
给出致命一击。普通事物无法给予的刺激感，你要知道重症下猛药的道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对饼姐的了解毕竟知之甚少，而且，」他的语
气弱下去，底气明显不够硬，「我觉得她作为我的老师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真的？」妈妈打量他的目光中表示怀疑。

　　「嗯嗯。」

　　「笨！」黄萦歌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忘了妈妈和你说过人对于美好事物
的支配欲了，即使不能占有，至少也要把支配权控制在自己手里。」

　　「怎样？需不需要妈妈出手帮你一把？」

　　「不要，我想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我不是小孩子，我都已经准备十八了。」

　　「真十八还是假十八？来，让妈妈给你量一下。」妈妈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
来一把尺子，说着就要给他验一验十八的真实性。

　　「哪里需要用到测量工具，妈妈用心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程佳秀分开
妈妈的大白玉腿，扶着妈妈的纤腰一寸一寸往里推进。

　　哪怕有了刚才的互动作为铺垫，但是妈妈好像并没有情动，仙女洞穴温暖但
是不够湿润，这不免让他有些干着急。

　　「乖，别心急。」妈妈轻易看穿他的情绪轻声抚慰道，雪白玉腿缠在他的腰
上，再腾出一只手将秀秀按在自己饱满的乳峰。

　　「吃吧，妈妈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