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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爹收集】(3-4)作者:liziv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11-2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liziv  第三章、没脾气老好人爹   高中放学一批人不是去社团活动就是去球场去踢球,要么就是直接回家。   海蒂则以上三种不是。   每天放学她都背着包在校门口的石阶那等人,坐在那草地长着青苔的石
作者:liziv




  第三章、没脾气老好人爹

  高中放学一批人不是去社团活动就是去球场去踢球,要么就是直接回家。

  海蒂则以上三种不是。

  每天放学她都背着包在校门口的石阶那等人,坐在那草地长着青苔的石块边,抱着膝盖将下巴放在腿上,等一个人来。

  当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等家长来接,一些走下台阶的孩子们也快步经过石板路,直接往父母的车子那走。

  海蒂就在一辆辆车的引擎声里坐在原地,希望那个她等的人可以快些来接她。

  一直到她明确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她才猛然抬起头来。一看到那张她喜爱的脸海蒂就拎起背包,极速朝他扑过去。因为跑得太急男人不得不缓下身子,在这个档口那就意味着,他需要展开双臂抱住她两人才不至于摔倒。

  “哇哦,慢点。我不会跑掉的。”

  海蒂将双腿架在男人背后,手则揽着他的脖子,她将脑袋贴在他颈窝那。

  “因为你今天来好晚。”

  “对不起海蒂,我的车子抛锚了,现在正在汽修中心修理呢。我们今天只能走回去了。”

  海蒂不想从他身下下来,走过他们周围的人似乎在小声笑他们的样子。

  海蒂不介意,男人也不在意。

  “还是你想打车回去?看你怎么想了,亲爱的。”

  海蒂依旧维持着那个环着男人的姿势,最后她想了想从他身下下来。

  双脚一落地,海蒂就伸出涂了粉色指甲的右手,“我想我们还是走回去吧。”

  男人笑着回答说好,接着向她伸出手来,“那我们走吧?”

  海蒂立刻牵住了他的手,“好的!”

  当他们往学校四条街外的商场走时,海蒂不断闻到快餐店里传出来的炸鸡香味。她这才想起来,因为她在学校等了太久了,久到她都忘了她肚子饿了。

  不过海蒂知道什么时候该任性,什么时候该闭口不言,所以她没有提出要在外面用餐的要求。

  经过大超市的自动门时,男人想起了什么问她,“海蒂,家里的卫生纸还有吗?”

  海蒂扣了几只可爱钥匙扣的书包在她身后晃悠,她举起一根手指贴着嘴唇,“嗯,我记得还是有的。”

  “那就好。”

  一站在路边推销的店员给他们递传单,“先生,要看看我们最新的3000型洗衣机吗?今天我们连锁超市的电子家具一律打八点五折。如果您感兴趣的话可以和您的……”他打量了会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斟酌着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女儿一起进去看看。”

  “不,不用了。”男人摆手拒绝。

  海蒂显得心不在焉,她出神地看着马路边一正好路过的冰淇淋车。

  推销员还想争取一把机会,男人就先放掉海蒂的手让她到一旁休息去了。

  有只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橘黄色的猫蹭了过来,绕着海蒂的脚喵喵叫。

  在她弯身下去抚摸她时,她能听到自己的养父在和推销员说些什么。

  “你好呀小猫,你也在饿肚子吗?”

  有些也刚刚放学的孩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些装在袋子里的猫粮,嘴里唤着“咪咪,咪咪过来”。小猫蹭了她一会就跳到有食物的孩子那去了,海蒂目送它走远。

  她也好饿啊,海蒂这么想着。

  她的养父终于走过来了,手里拿着几张传单。

  见她站在灌木丛这,微微弯着摸着肚子。他凑近她,笑着问出,“要不要跟爸爸出去吃冰淇淋啊?”

  海蒂的回答当然是同意了。

  他们俩在晚饭前一人吃了一个甜筒,一个是哈密瓜味的一个是简单的香草味。

  回到家海蒂回房写作业,而男人则在楼下开火做饭。

  晚上海蒂去二楼冲澡,出来就看见她养父在收拾她的衣服和内衣裤。

  她靠在墙上,用轻松的语气说,“爸爸,你不觉得我们家里该多一个除了我之外的女人了吗?”

  她那好脾气的养父回以一个微笑,他对海蒂笑的时候眼睛从来都是上扬的。

  “我觉得现状挺好,我们不需要在这个时候特地去找另一个家庭成员。”

  他站起来要去浴室的洗衣篓捡换洗衣物,海蒂给他让路,他走过她身边时说,“亲爱的,你的浴袍没有系好。”

  她还想就这样上床了呢,低头一看自己的长袍从衣领开到了交叉的大腿。

  耸耸肩,海蒂随意地扣好腰间的衣带。

  又不是第一天了。

  她告诉自己,她和他早就习惯了。

  海蒂是男人领养的孩子。在她九岁的某一天,她的母亲不要她了。

  那个身边没有她另一半的女人把她丢在了街边,海蒂在街上待了近十三天后被接进了孩童保护机构。一系列繁琐的程序后,她被送到了福利院。

  那些身穿制服的人有联系过她的母亲,但那个女人隔着电话告诉他们,她没办法再抚养她了,不要把她还给她。“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吧,不要将她送还给我了。”说完,她挂了电话。

  警察和保护机构的人有找过她母亲的所在地,可每次都没有真正见到她的人。

  海蒂在福利院住了有一年,直到有一回一个来附近参观的男人路过机构门前看到了在院子里玩耍的海蒂。

  他蹲下身来,手里拎着公文包,隔着铁栏和她交流。

  “小姑娘,你是住在这里的孩子吗?”

  海蒂不明白他问这个问题的意图,不过她回答了,“是的,我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住在这里。”

  男人的面容瞬间化成了无声的酸楚纠结面孔,海蒂那时候还不明白他那时候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和她聊了一会后男人说他还要去别的地方开会,他向她说,“等我工作结束了,我还能来找你玩吗?”

  海蒂还小,但她隐隐觉得男人的话是个诺言。

  虽然她不大相信任何人的话,海蒂还是点了头。

  吃过晚饭海蒂和其他孩子在一起在室内画画,院长找人来叫她出去。

  身穿小花裙的海蒂跟着福利院的姐姐一起走了出去,一到那大人们商量重要事的小房间她就看到了她下午看到的那个男人。

  下午玩球隔着栏杆和他说话是一回事,这会毫无遮罩地站在他面前她羞怯地躲在福利院姐姐身后。

  “这就是海蒂。”院长给他介绍。

  “原来你叫海蒂啊。”那男人弯下腰来,海蒂发现他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海蒂在大人们说话的时候坐在角落玩搭建积木的游戏,等到她差不多玩困了他们的对话也结束了。院长和那男人握了握手,他走过来和她道别,“我明天再来看你,海蒂。今天就先再见了,好吗?”

  她小声地回了一句“好”。

  直到吃过了过几日男人送来的糖果和零食,也在她的床铺上多摆了一只可爱的玩偶后,海蒂才明白那人是想收养她。她拉着福利院姐姐的手,在铁门后看着他离去,“姐姐,我会被那人收养吗?”

  “是的,如果一切顺利,院长也觉得他是个可以领养你的人,那么海蒂你再过一阵就可以和他一起回家了。”那个海蒂现在已经记不清面容的工作人员蹲下来点了点她的鼻子。

  大约漫长的两周过去后,男人说了要来陪海蒂吃晚饭的。

  可那天下起了倾盆大雨,海蒂守在窗前抱着那个男人送的洋娃娃等了好久。

  “他为什么还不来?”她问福利院的成年人。

  有个人来到她身边,“海蒂亲爱的,我们先回房间好吗?雨太大了,他可能路上不方便呢。”

  海蒂没有哭闹,她再在窗口看了几眼,最后跟着大人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她在拉开窗帘的圆地毯上读一本摊开的绘本,画面上的小猪因为找不到朋友而哭泣。

  海蒂觉得她有点像它。

  几道惊雷劈下来,海蒂在窗边毫无动静。

  “海蒂,我们把窗关小点吧,雨会打进来的。”

  她没什么反应,任由他们把窗关上。

  其他孩子都上床睡了,就海蒂还在地上看书。

  “海蒂快睡觉吧,不然明天爬不起来了。”

  明天起来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她没有朋友,没有明日起来想见到的人,这样的日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她这么想着,爬上床想关掉床头的灯。

  有人跑进了过道,直冲他们这来,海蒂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海蒂……他来了……”

  带着微弱灯光的一大一小穿过长廊,爬下楼梯,来到一楼的大堂这。

  院长似乎在和人解释着,“……今天不行,太晚了,先生……”

  海蒂还没过拐角时就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她被牵着下了楼,一看到他们下来了院长也不吱声了,退到一边去看他们怎么交互。

  男人看着她,好半天没动静,半晌他才开口,“海蒂……”

  “你来晚了。”她还是牵着福利院人的手,没迈动一步。

  他的眉目又纠结在了一起,就和他第一天见她时的那样。

  “我知道,可我……”他在兜里摸索着什么,披了雨衣的身子不断往下滴着水。

  随着悉索的声音,他找到了要找的东西。

  男人上前几步,将怀里的东西捧在手上。他在海蒂面前单腿跪了下来,“我去外市找了你想要的椰子糖。你和我说过的有着绿色椰树叶的白色包装糖果。”

  海蒂看着他手心里的那几颗糖果,事实上她那天只是随口说的。

  牵着她手的人松开她的手,示意她走向男人。

  “去啊,海蒂。”

  她捡起一粒来,也不拆开来吃,就那么看着。

  “海蒂。”男人在叫她,那声响不比刚从猫窝里爬出来的小猫响。

  “我还想要那个市的汽车骰子。”

  她其实不想要,但她就那么说了。

  男人笑了,咧开嘴来放松地吐了口气,“好。”

  他身上的水流还在落,海蒂上前伸出自己的小手,她将双臂搭在男人的肩上。

  她在他耳边小声说,“但是你迟到了,所以你还是要受罚。”

  而男人呵呵笑着,大手圈住了她的背部,承诺道,“没问题,我愿意受罚。”

  “爸爸,我能喝冰箱里剩下的葡萄汁吗?”她只是试探性问一下。

  浴室里的男人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于是海蒂极速敲了敲门。

  没想到门是虚掩着的,海蒂差点没站稳连人带门一起摔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时间里她先是被雾气熏了眼,接着再是断断续续听到干湿分离的淋浴间传出的低声呻吟。

  “爸爸?”海蒂小步走进去,在装了半身镜的洗浴柜前停住脚步。

  海蒂在原地顿了半天,她知道现在很晚了,但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撞见自己的养父在浴室里背对着玻璃门自慰。被水雾打湿的淋浴间里,男人整个背面对着海蒂,而他的右手深在腰下前后撸动。

  好了,她要出去了。

  要是被他发现她看到他自慰,估计第二天,不,不出一晚上,她和蔼的养父就会羞愤致死。

  海蒂悄悄带上了门。

  就像她说得那样,家里缺个女人。

  海蒂耸着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海蒂坐上养父的车回家,有几个高中男生从他们车前走过,其中一个将帽子反戴的男生拍了拍车前盖。“哟海蒂,别忘记明天我们要在众人上演的亲嘴戏。”

  海蒂没什么回应,那几个哄笑离去的男生她就看了一眼。

  “甜心,他们在说什么啊?”她温和的养父问道。

  “哦没什么,只不过是高中要上演的一出愚蠢舞台剧罢了。”

  她看着窗外,将手撑在右额。

  “你被选上高四的表演人员了吗?那真是太好了海蒂,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呢?”

  她耸耸肩,“我觉得一出老掉牙的舞台剧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男人这么说着,将手握在了方向盘上。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养父试着向她继续问剧目的事,“海蒂,你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她晃着叉着生菜的银叉,“一个没什么脑子的村姑。”

  “啊,那那个男生演的又是什么呢?”他往沙拉盘里加番茄和柠檬汁。

  “一个更加蠢货的只知道拔剑的傻大个。”

  她问看起来兴致勃勃的养父,“你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感兴趣了?”

  他坐回了位子,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局促,“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高中过得怎么样啊甜心。”

  “哦,还不是老样子。无聊的日子一天一天过,每天见的那些面孔还是那么无知又浅薄。”

  养父的眉头落了下去,“甜心,你在学校不开心吗?”

  她可没有这么说。

  “也不至于不开心。就是很中庸罢了。”她再无所谓地耸耸肩。

  海蒂没有注意到男人添菜的手慢下来了。

  等她提出要给他难得洗一次碗的时候,养父站在她边上十分的不知所措,他的手还伸在空中想把那些餐具碗盘收进洗碗池。

  “怎么了,爸爸?”

  她正要给自己系上围裙,却见男人站在原地几乎试下眼泪来。

  “爸爸?”她想去碰他,男人慢慢别过脸去。

  “我一直在想你来到我身边,来到我这个家里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海蒂的手还是没收回来,因为养父握住了她的手腕,“海蒂,我只想让你幸福。”

  一场晚饭就那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海蒂洗完了碗。等她上楼时养父房间里的灯已经关掉了,海蒂想他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房里哭。

  知道他不想被打扰,海蒂也只好去洗漱。

  半夜她醒过来听到谁的抽泣声。

  披上外衣,海蒂光着脚走上铺了绒地毯的走廊。

  “爸爸?”她问了后推开了养父卧室的门。

  坐在床边将身子撑在腿上的人一见她来了连忙用纸巾擦去眼泪,小声吸了鼻子后打开了床头灯,“海蒂,怎么了亲爱的?”

  那一双通红的眼明显是在告诉她,他哭了起码有大半夜。也许睡觉前哭上了一回,睡着又醒来,一想到伤心事又开始哭了。这也是他半夜不睡觉坐在床边擦眼泪的原因。

  海蒂走过去跪在他身下,她用手抚慰他的手。

  “爸爸,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不,我的孩子。没有那回事。”

  她将侧脸枕在他腿上,低声问,“那你为什么会如此伤心呢?”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傻事。”

  他说的傻事指的就是和她有关的。海蒂知道。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她慢慢诉说,感受自己的脸颊连着他的大腿一起温热了起来,“因为你把我接回家。你为了哄我开心甚至在工作之余给我找我喜欢的东西,就算是那愚蠢的糖果你也不远千里开去别市就为了找到和那一模一样的包装纸。”

  她盯着远处没有开灯看不到的卧室地垫,那是她放在他房间里的,为了她过来玩时能有她觉得舒适的地方坐。

  “你供我上学,给我吃穿,而这一切都建立在我是你根本没有义务照顾的一个母亲不要的小女孩身上。”

  她缓慢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你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照顾一个和你毫无血缘的小姑娘,爸爸?”

  “那是因为我……”

  男人眼里的泪光并没有消下去,但也比她刚进卧室的时候好多了。

  海蒂站了起来,在她慢慢爬上男人的床将他压在身下时,养父还在诉说,“那是因为我爱你啊,海蒂……”

  “哦,我见你们后门没有锁就擅自进来了。先生你在家吗?”

  邻居带着她热心的草莓派,一路穿堂到他们的厨房。

  她叫着海蒂养父的名字,在厨房料理台那张望。

  “我给你们留了点派,希望你们喜欢。”

  海蒂才知道这是把她也算了进去,她蹲在桌下时还以为女邻居只是来找她养父的呢。

  她向上抬起头来,“爸爸,她来找我们的呢。”

  “……嘘。”男人头上冒着汗,他用一手按压下海蒂的头。

  “知道了,我一会去取。”

  “啊,原来你在啊。我还想找你说说话呢。”

  “我现在……”养父坐在一张办公椅上,他的一张办公桌是设在客厅里的,“呃!有些不方便……有些文件要赶……”

  “是吗?”女邻居匆匆的脚步停下了,海蒂听到她又说,“那好的,我下次来找你。那再见了,下回见。”

  海蒂吞吞吐吐嘴里的男根,她两手并用,侧着头给他舔舐肉棒。

  “爸爸,她说下次要来找你呢。”

  “海蒂……”男人向后挺着背,他的手插在她的发尾里。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就那么给他含射时,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上衣,将她从桌下揪了出来。

  “好了海蒂,够了。”

  “可我还没有……啊呀!”

  他将她抱到膝上,护住她的细腰,养父朝她靠近。

  “海蒂……把舌头伸出来,嗯……”

  她接下来的话被他的嘴给堵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记起来要去锁上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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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精英实则变态爹

  从瓦伦汀有记忆开始,这个人就一直是她的教父。

  她还不到能一个人上街的时候她的父亲就牵着她的手,来到这个永远都看似完美的西装男人面前,告诉她,“瓦伦汀,这是你的教父。当你有困难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不在你身边,你就可以去找他。”

  在父母的生意忙得还可以时,她和他的接触也只有在家庭聚会和一些表姐妹的婚礼上以及谁谁谁的成人礼时会见到面的程度。他会带她在烦闷时出去玩,和另外几个不足十岁的小女孩们一起分享他买的甜筒;别人热闹的仪式上他会给她讲故事哄她开心,将手臂撑在她背后的椅子上做一个合格的“别人的叔叔”。

  不过严格来讲,他应该算是父亲的“友人”。他比她爸爸还要大上几岁,无外乎和她母亲相比了。她的教父一直和他们家的关系不错。但在她父母没有越来越频繁往国外跑将她彻底丢给他之前,瓦伦汀对他的了解只到一个浅显的地步。

  和一个人的相处断在家门外是一件事,跑到他家和其朝夕相处又是另一回事。

  来到他家里住下的瓦伦汀是深深了解到了。

  一开始当她提着行李箱来到他家高层公寓的门前摁响门铃,门里那个还在给自己系领带的男人一开门就问她,“你是……”

  瓦伦汀觉得她给人的印象虽然不是“火爆”,但也不至于不被人记住吧——何况这个站在她面前的人还是她的教父——那种去教堂真的在神父面前涂过圣水吃过圣餐的家伙。

  她朝后弯了弯身子,有些羞赧地道:“我是瓦伦汀啊,教父你不认识我了吗?”

  那个在给自己打双环节领带的人愣了一愣,他棕色的眼睛将她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打量了遍。

  “哦,对对,瓦伦汀,我记得你。”

  这真是十分离谱。要不是父母得连着出差一个月甚至更久,瓦伦汀也不会找上他的门来。

  但你知道在欧洲这片地是怎么说的,如果自己的孩子没人照看,附近又没有好心的邻居或是你的远方亲戚可以接手,那就将他们送去自己曾经指定过的“某教父教母”的家不就行了?

  瓦伦汀在心里将自己那出这个馊主意的父亲骂了个遍,她面上却还保持着和蔼的微笑,她将手提包拎在手里,“我爸妈应该有给你留过言,或者是打过电话……”哪一种她都不确信,毕竟她是在能和父母好好商量一番就被自家的司机送来了此地。“他们需要出差一阵,又找不到放心的人来照顾我。所以……我就来啦。”

  她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故意要“借住”他家的红脚隼。

  瓦伦汀的教父还是直愣愣地盯着她,直到瓦伦汀也觉得她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

  过了起码有十几秒那么久,教父也把领带给打好了他才回答:“啊是,瓦伦汀,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先把你的行李拿进来呢?”

  男人退后一点,将门完全打开好让她拎着箱子进去。

  瓦伦汀道了谢,拖着她的紫色布拖轮箱侧身进了屋子。

  一把行李放到玄关的装饰花瓶边,瓦伦汀就看到了,不,是嗅到了标准单身男性公寓的味道。她不自觉动了动鼻子,在一看就有人天天来换水或是换掉枯萎花骨朵的浓烈香味里,瓦伦汀闻到了迪奥古龙和某种燃烧焚香的气味。

  “教父,你这里还挺有生活气息的。”她拉着家常。

  走回过道里去拿烟夹和外套的男人高声回答:“这不是我挑选的香氛,是我的家政员带来的。我看她搬东搬西的辛苦,也就留下了。”

  语气里不乏对阶级人的“慈善”,好一个上层人士。

  瓦伦汀要忍住才能不翻白眼。她几乎都忘记了,她上一回正式见他大概是六年前的事了。

  “我要出去一会,有什么事你和家政员说。她知道我的号码。”

  说完教父就带上没门,将瓦伦汀一个人留在了这栋她还根本不熟悉的公寓里。

  “呵呵,好的。”她装模作样地朝门口挥了挥手。

  待那门缝完全贴合,瓦伦汀吁了口气,总算是只有她一个人了。

  等等,她还不知道她的房间是哪一间呢?

  瓦伦汀耷拉下了肩头,拖着她的箱子去查看客房。

  好极了,看来这个教父就是她性转的母亲形象,可谓是行为、态度都十分神似了。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

  瓦伦汀这次的行程只待了短短的一周,在下一次家长的公务旅行到来之前,她还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那么得玩的出花样精。

  但是至少,她上一回只待了七天——可能七天都不到的时间。所以这个时候她带了更多衣服和妆品来他公寓时,在周三一小时内就要到学校的时限里,在浴室刷牙的瓦伦汀发现不是她一个人在使用浴室。她将口中的泡沫吐掉,撩起歪到一边的金发,一眼就看到了一双根本没想着躲起来的属于女人的双腿。

  “哦嗨,小可爱。你也是他的客人吗?”

  瓦伦汀自小到大见过的场面不算少了,但她的父母不会把可疑的一夜情对象往家里带——也不是说她就一定确信她的父母任何一方有出轨的嫌疑。

  “你是,他的客人吗?”瓦伦汀怀疑地问。

  那个有着赭红色头发的女人弯着腰,明显还在受宿醉的苦,她扶着自己的肚子,“我好饿啊,小姑娘你烧早饭了吗?”

  当她带着那男人的床伴前去厨房吃她那可口的早餐时,厨娘早就在银色的双开冰箱那候着了。将头发盘在脑后的中年女人先是露出笑容,在看到瓦伦汀身后跟着的女人时笑容逐渐消失,“小姐,这是……”

  瓦伦汀耸耸肩,一屁股坐上她的早餐椅,“我猜她算是我们的客人吧。哦对了,她说她饿了。也要给她盛一份吗?”

  厨娘面露难色,看在瓦伦汀冷静的神色下给那几乎算“光着腿”的女人——她的裙子极短,短到可以说几乎不算“连身裙”——也送来了一份煎蛋培根。

  “你有醒酒饮料吗?”

  瓦伦汀嚼着她那蜡黄的炒蛋,而那有着一头赭红秀发的女人就那么哀嚎地趴在了桌上。

  每天都和男人在一间屋檐下睡觉的瓦伦汀不久就发现,她的教父喜欢把女人带回家。不管是周几,哪怕是周一——对,就算是人人都恨的礼拜一,他也照带人回来不误。

  不过有一点,他从不在瓦伦汀在场——也就是她前脚迈走后脚他就带人回来的意思——他要带人那都是瓦伦汀回房睡了或是不在公寓的时候。可那也不能保证每一回,百分百都撞不上是吧?

  这不,瓦伦汀在某天快吃晚饭的时候,厨娘临时有事把饭给他们留在了厨房案台上。

  “热一热就好了,小姐先生们”。

  这会还要加上另一张嘴,一个比上次瓦伦汀刷牙时见到的还要火辣的金发女人踏着高跟鞋直接走来。她的样子活像她才是在这间房里住了起码一个半月的人,而不是她瓦伦汀。

  指甲涂了深紫的女人打开冰箱,拿了冰矿泉水一把关上冰箱。

  她把修长的手掌按在大理石料理台上,没拿好气看瓦伦汀:“你是谁?”

  “呃,我是……”瓦伦汀想着她要是说她是男人的教女,女人是不是会当场发飙,“我是这里的租客。”

  瓦伦汀怀疑她挑了一个糟糕的词。

  她从女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那瓶还剩一半的矿泉水被她砸得砰砰响,“你说你是他的租客?你看起来根本没成年!”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是这里的借助者。好吧,瓦伦汀确实选错了词语。

  她忙着给自己撇清关系,“其实我们是……”

  一道深沉的嗓音响起,屋里的男人终于记起不该将他的教女一个人留给他的情人了。

  “我说过不准你自己在我家里乱走。”

  “可是我只是出来喝杯水,而这个丫头居然说她是你的……室友?!”

  金发女人生起气来甚至更好看了,瓦伦汀在心里默默吐槽造物主的不公。

  “好了,我们先回房吧?”

  教父安抚着女人,但她不依不饶,“不行!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这个小丫头片子到底是你的谁?!你不是说你是单身男人吗?!”

  瓦伦汀想抬起头来给自己自卫。他确实是单身,而她也是他房子里的借租客罢了。

  听起来荒唐,但确实如此。

  在他们往里屋走的时候,瓦伦汀听到了女人突如其来愤怒的尖叫,随后是不可理喻的提包踏步声,再往后几秒那个漂亮的金发女人几步走过了她身边。“我简直不敢相信!”她这么说着,将前门狠狠砸上。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瓦伦汀和她疑惑的呼吸声。

  大约两分钟后她的教父拿着黑莓手机出来了,他一边在上面敲字一边问她,“晚饭吃什么,瓦伦汀?”语气正常到好像刚才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成年人这么表现,还算小孩的她当然也无所谓了。

  她耸肩,转去开放式厨房的案板,“厨娘给我们留了香肠烤饼。”

  “有蘸料吗?”他忽地从手机上抬了眼。

  “有。”将面饼从烤箱里取出,瓦伦汀顺便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沙棘汁。

  她爸爸的好友,也是她的教父,喜欢把女人带回家来用DV录下他们的性爱视频,最近瓦伦汀还发现这个男人有那么一点喜欢虐人的倾向。

  这个小发现是怎么揭露在她眼底的呢。首先她去教父的房间找他时,推开的门内立马传来了女性压低的呻吟声。瓦伦汀吓一跳,她还以为她在他们做事时打扰他们了呢。等门完全不受她控制地受惯性打开到门吸时,瓦伦汀才看到女人销魂的呻吟来自男人的电脑。

  “……教父?”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面不改色地转过来,用他的高背转椅挡住了淫秽的电脑画面。

  他将两根弯曲的手指抵在脸庞,问她,“怎么了,瓦伦汀?”

  她早就微微后退几分,把想出去逛超市的想法吃回肚子了,“没、没什么。”

  至于虐人那部分是有天她在家写作业,家政员在打扫他们的家时,她跑去问人她能订点汉堡吃吗?这回一共来了两个家政员,一个在男人的书房里搬进搬出,一个在忙着擦洗什么器具。瓦伦汀一进去那两个阿姨就都停止了,她们惊愕地看着用指背叩击门板的瓦伦汀。

  一个说:“瓦伦汀,你怎么来了?想吃汉堡就直接点啊,不用来问我们。”

  另一个看了她们俩一会,最后放下她手里黑亮的某种SM器具,快步将瓦伦汀拉到门边。

  那个她一直见的家政阿姨低声和她讲:“瓦伦汀我告诉你哦,你的教父平时是有这种爱好的。可我们不敢估设你知道这件事。如今你也看到了我们在他书房里擦洗什么东西……”那确实,即使瓦伦汀平日里没怎么接触情趣用品,到她这个岁数什么东西是什么看一眼就知道了,“但是你可别和他主动提哦。到时候可怕是我,不,可能我们的工作都保不住了。”

  瓦伦汀只晓得点头,因为除了点头外她什么也说不出。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知道了还是阿姨们告诉他的,总之瓦伦汀发现他书房里不仅有一些情趣视频还有一些情趣玩具后,她教父的女人就不那般自由地进进出出了。当然女人他还是带回来的,就是不那么频繁了。

  有些事瓦伦汀知道一次后,就一回生二回熟了。

  比如她会在上学前吃着冰冻水果沙拉,翘着腿无视离厨房只有三十几米的卧房里传来的娇吟。

  教父的房里肯定装了隔音板,可惜女人的呻吟声一下大过一下。

  瓦伦汀会在吃完早饭后将盘子杯子扔进水池,大喊一声“我去上学了”就背着包扬长而去。

  从他对待那些女人的方式看来,她的教父是个混蛋。

  但那影响不到她,至少瓦伦汀之前是这么认为的。

  “瓦伦汀,把我买的那根皮绳拿出来。”

  她躲在小角落里,看着男人在那昏迷的女人面前用净布擦洗她沿着床单流下来的血迹。

  “瓦伦汀?”

  她捂着自己的嘴,努力使自己不叫出来,“你、你杀了她?”

  教父的眉头难得撇下了,他大步走过来取出了他壁橱里一堆教具中的一根。

  交到她手中前他半蹲下来告诉她,“瓦伦汀我需要你听好了,她没有事只是暂时休克过去了。一会我把她从床上搬下来时你要负责拴住她的腿知道吗?我不想她在下楼时被什么磕到了好吗?”

  即使他说话温柔,她也听不出什么毛病来,瓦伦汀还是一个劲发着抖。

  为了不被男人也那般对待,瓦伦汀只好在他投眼神过来时走过去给女人的脚踝绑上。

  她帮他抬她下楼,在公寓的楼底下,有一辆车来接应他们了。

  “送她去医院。”男人这么吩咐道就送别了黑车。

  乘电梯上楼时瓦伦汀抱着自己的肩膀,“他们真的……会送她去医院吗?”

  她那从来都冷面的教父转过头来看着她,眼里是她这个年纪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他点了头,明确告诉她,“是的,她会被送去医院的。”

  进门时瓦伦汀还是魂不守舍的,教父将公寓钥匙扔在玄关的玻璃碗里见她迟迟不走。

  “瓦伦汀?”

  “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对那些女孩?”

  她尽量使自己听上去理智点,但事实是,她发颤的声音说出来完全使着反效果,“你这样杀了多少人?”

  这个问题使得男人迅速走向她,男人冰凉的手指扣在她的下巴,这让瓦伦汀想起了刚才那具女人的身体——就和她身上的温度一样。

  他笑着,讥讽的目光在他眼里闪动,“噢,瓦伦汀,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你,因为你……”她说不出来。

  和那狼狈的可能连命都丢了的女人比起来,教父敞开的白衬衫只丢了一颗扣子。

  “你是个魔鬼。”

  瓦伦汀这么说道,她的下巴被他使力抬起。

  她不知道教父沾了血的手指在她的脸上也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锈红痕迹。

  男人虽然喜欢虐女人,但瓦伦汀貌似不在他这个范畴里。

  意外发生后他会将她抱到眼前,就在他那双坚实的双腿上,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

  “瓦伦汀,你会把我们的小秘密说出去吗?”

  是的,他们之间的事上升到了互相的秘密。即使瓦伦汀从没同意过。

  在她绝望地闭起双眼时,男人歪头舔吻她的侧颈。

  “瓦伦汀,你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是吗?”

  而她在喃喃声里只能重复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那句没什么声调起伏的句子听起来就像是,“是的……是的。”

  瓦伦汀的场合,他不开DV。

  瓦伦汀曾问过他,“你为什么不和记录其他女人一样记录我呢?”

  男人俯下身来用右手掌抚摸她的侧脸,左手按着她的肩膀,狠命运作腰时低声告诉她:“你不一样,瓦伦汀。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样。”

  “……”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商人通过视频方式与教父谈生意,他们喊了教父的名字。

  黑色西服的男人腿上坐着一个有着长直发的金发女孩,他让她坐在那和别人谈合作,整个过程里毫不忌讳地对那宛如人偶的女孩左亲右爱抚。

  习惯了的人是不在意,大洋彼岸的电脑前新手小白是看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老大,这好吗?”他悄声问。

  “嘘,别打岔。”他被训斥道。

  头都这么说了,刚加入没多久的倒霉人只好闭嘴盯着电脑。他看到那拍入镜头的画面里,摄像头只到他们的脖子下面。

  教父是不介意露脸的,可为了保障瓦伦汀的安危,他只将视线设到那个高度。

  至少这是教父这么告诉她的。

  “是吧,瓦伦汀?告诉他们,我们的诚意是按千分制算的。”

  被他霸道的不由分说的手指握着白皙的下巴,瓦伦汀机械地对电脑那头的人说道,“是的,是的,是那般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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