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俊才惊识巫山女 小荷才露尖尖角
诗曰:
不让当年且下事,缘何轻易向人啼。
若能萍蒂逢卿口,可许萧郎续旧缘。
却说冰之病死岳丈家,娇妻唐氏终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终至倒在
橱上,奄奄一息。铁家闻接强耗,全家惊厉,哭声一片,惊天动地,幸而
府上大公子铁盛早已主事,且有二公子铁勤一手扶持,倒也处变不惊,铁
盛随去云南扶归父枢,铁勤于家主理家事,布置灵堂,以接父哀。
且说大公子抵达唐家,见了父亲遗体,不免失声恸哭,失晕在地,终
究是男子,哀悼之后,强作镇定,亦劝后娘节哀顺变。
次日即扶父枢归乡,唐氏二老因疼惜女儿,渴留娇女歇住一段日子,
待其弱体稍安,再作计议。
且说铁盛扶枢回乡之后,一家大小披麻带孝,妥善安置后事,家中大
小造事全交付铁盛处理。而二公子铁勤则一改往日习气,整日埋头书房,
以应科举。两位小姐年已适婚,放在大兄操持下,各与称心夫君结合,这
样,以往偌大庄院,就剩下两位少公子不表。
单说二公子苦心理头书事不久后,文章诗赋无不称心,人皆道他是潘
卫再世,班马重生,文华诗赋,光来照人,加之人物俊美,仪表堂堂,故
媒人上门提亲亦如走马车灯般络绎不绝。
二公子便正色道:“夫妇五伦之首也,非同儿戏,若草草苟合,恐怕
有貌的未必有才,有才的未必有貌,二者兼有之者,恐不端在自好,贞静
自持,旦有差池,弃之而去必伤心,与其悔之于初,何不慎之又慎!”
铁勤这番话,意中隐隐欲觅个才貌双全、德行俱美之娇娃,旁人听闻
之,虽觉为难,但正理堂堂,倒也无可奈何。
二公子铁勤与本郊两秀才互相砺砺,一个姓朱,一个姓羊,那姓朱的
名利,字云峰,家境较富,为人义侠。那姓羊的名哲,字思静,家境殷实
,身材高大,俊面修容,做人灵巧机变,三人每每谈诗论赋,杯酒往来,
殆于度日。时人称之为“长安郊外三俊。”
一日,正是三月中旬,三人作诗吟词完毕,每人一壶茶,坐而论古谈
今,忽听铁勤道:“在家野终有信声,闻知东山妙音寺多有禅房,少人拜
会,甚是幽雅,我三人何不往而借居,既可回避繁华,又可朝夕相处,早
晚切磋,两位兄长意下如何?”
云峰赞同道:“此意甚善,只是谁人先与方丈交涉?”
思静道:“这有何难,方丈与家父甚是投缘,故小弟常与方丈说禅,
借房一事,不劳二兄费心,小弟将事办妥。”
铁勤道:“言得有理,且拜托了。”
云峰听闻,也觉十分机缘,道:“也是,也是。”当晚各自散去不题
。
次日,三人相偕见了方丈,方丈满口应承。即移客人家什进寺读书,
颇觉幽静自在。
过了几日,正是四月初五,寺中大做活佛会,朱、羊二人以家中有事
归去,独铁勤留在寺内。半夜,和尚们乒乒乓乓念经打鼓,折腾到天明,
铁勤不曾合眼,精神倒也饱满,只得早起,于房外踱步。各人俱在外面喧
闹,后殿寂无一人,耳根清幽,铁勤观了一阵景色,兴偶发,遂提笔在壁
上信手题下《佛浴》一诗:
明镜有心浴莲花,何用拂尘洗释尘。
普渡众生是归路,忍教方外涉河沙。
题毕,吟咏诗再三,行至殿前,抬眼见一清瞿老者,气宇轩昂,气度
不凡。后随一绝色女子正佛前跪香,冠玉一见女郎,就如呆了一般,不惊
心道:“世上哪有如此神仙美人儿!”
意欲上前细观,却见众人乱嚷推挤,只得远远地立视。那女子听得家
丁喊叫,双眸一抬,恰与冠玉对眼,心里顿时一惊:“寺庙里竟藏卧此等
俊朗人物。”不由生出几分好感,随即吩咐家人道:“对公子不得无礼。
”
二公子见俏佳人,温婉知礼,对之更是着迷,只见那老者与女子拜完
了佛,齐齐至后殿去了,冠玉紧随其后。老者恰转至奋适才提笔写诗之壁
前,见那诗句墨汁未干,不由细读,连声叹道:“好诗,好诗!”回头对
女子道:“不但诗好,且看这字龙蛇竟秀,不亚于张窥!”
女子也颇为赞同:“辞句清秀俊拔,字迹腾龙飞凤,有凌云之气,决
非庸品。”
老者遗憾言道:“只是未知作者是谁,无缘拜会。”
冠玉一听,正是自己所作,在门外郎声答道:“晚生拙作,贻笑大方
了。”
老者听得人语,赶忙迎将出来,见一少年俊秀,儒衫飘飘,仪表堂堂
,阳刚之气充沛、书卷之气浓郁,真世所稀有。老者不由心叹:“真是江
山代有人才出啊!自古英雄出少年,看这少年俊才,令人耳目一振。”愈
加敬佩,二人就在门口对辑。
只听老者问道:“小兄尊姓?”
冠玉回道:“晚辈姓铁,贱字冠玉,敢问老丈尊姓贵表,贵府何在?”
老者见少年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不由倍加喜爱,答道:“老者姓周
,字有田,住在蒲村,原来个哥乃冰之先生令郎,住列“三俊”之首,今
日始觐台颜,幸会,幸会。”
二人重又叙礼,立谈良久,冠玉本欲邀有田进书房少坐,奈何有田先
生家中有事,只好别过。
又见那妙女走时,兀是秋波回递,冠玉痴痴跟出殿外,耳边逾忽听一
声碎响,只见姑娘袖中跌出一物,姑娘似未察觉,只顾前行。冠玉见之,
立马上前,俯身拾起,原是一只金镯,不由拂拭干净,笼于袖中,目送妙
女登轿离去,不见踪影,徘徊半晌,方始回转,暗忖:“妙物,妙物,方
才嚷家人时节,我以为他无意为之,今又掉一金铺,钟情于我也未必可知
,难道此乃天作之合,我之前世姻缘恐要应于此女。“忽而,转念一想:
“今日之遇,虽是邂逅,怎奈我和她非亲非故,何得能复见一面,一亲芳
泽,诉我衷肠,可惜这番空相思。”一头走一头想,不防云峰自家来寺,
一直撞过门来,将冠玉碰了个晕头转面,不知东南西北,即然倒地。
云蜂急忙扶起,惊问其故,冠玉将方才之事悉数相告,云峰道:“真
是有缘之人今始会。”
冠玉忙问:“你知他乃何人?”
云峰道:“不但知晓,且十分熟悉,我父曾向有田先生提婚,怎奈也
是如你一般,非嫁个文才绝妙,仪表堂堂之男子,她怎会瞧上我呢!”
两人正在闲聊,忽听殿外一阵喧嚷,忙出将来,见山门外几十人圈着
一个汉子,有上前剥衣的,也有高声怒惊不休的,亦有围观呐喊的,只无
一人上前劝解。
冠玉定晴看那汉子,只见面如锅底,虬目狮口,赤臂满腮,虽遭众人
围而面不改色,冠玉问围观者:“是甚缘故?”
答:“汉子输钱耍赖,故众人剥其衣服,以抵赌债。”
冠玉道:“些许小事,怎没人替他分解?”
答:“相公不要管罢,这干人,死乞白赖,老泼皮,理他作甚。”
云峰亦道:“我们进屋去,理他作甚。”
冠玉正色道:“凡人处在水火之急,不见罢,见则救之,否则于心何
忍?”遂上前分开众人道:“不要为难这位英雄,欠了你们多少银子,我
如数与你们。”一手掏出银子一包,不计多少,大约有十二三两,分与众
人道:“此银,就是这位豪杰所欠:请诸位收了罢。”众人一见银子,眉
开眼笑,接了银子,一哄而散。
冠玉对那汉子道:“我看足下一身豪气,怎的如此不图上进,混于不
肖小厮之流,岂不白费光阴?”
那汉子满脸愧色道:“吾本良人,贱名黑面,只因出外投亲,银两丢
失,故入赌戏,意欲赚些作盘缠,谁知竟输与他,受了他等污辱,欲出手
又无理,想还钱又无银,幸亏相公侠义心肠,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来日
再报。”
遂问冠玉姓氏,冠玉与他说了,又拿出十多两银子,送汉子充路费,
那汉子也不推却,接来纳入怀中,拱手相谢,说了声:“相公,今日之恩
,来日必报,承请了。”言毕竟大步扬长而去。
云峰埋怨道:“如此之人,冠玉兄以礼相待且拿钱赠与,他却如此不
知礼数,甚是可借。”
冠玉笑道:“我亦是习武之人,见汉子身手不凡,必是异人,再说人
各有志,或许异日有难得他相助也未必可知哩!”俗话说:一报还一报,
后来冠玉身居困厄,果得那汉子出手援助,这是后话,暂按下不表。
两人谈论一番,却又回到适才在寺中所见女子身上,你夸她娇媚,我
赞她婀娜,你言她体态轻盈,我言她姿色过人,二人兴致勃勃,论至傍晚
,方才各归书房。
且说冠玉回到书房,再也无法静心,左思右想,又忆及娇婢红叶,心
想若能同日间那绝色女子合欢,虽死亦甘,不由欲兴大起,急欲行那男女
之事,遂收了些物件,回家去住。
天黑之际,冠玉到了家宅,早有家人接着,恰逢夜膳,冠玉急急用过
,径朝书房行去,急想红叶恐怕接踵而至。
园内明月当空,银海遍洒,花丛树下,斑斑驳驳,楼阁亭台,长光夜
色。冠玉置身仲秋美景,心头惦着那红叶。沉醉十分,又因急饮了几杯酒
,有些醉意,脚步跟跄,尚未行至书房,红叶俏婢已赶来扶住,娇声道:
“公子,看你醉的,我扶你去歇息罢。”
冠玉听着耳边软软娇语,心下不禁舒服十分,道:“红叶,我真个儿
没白疼你。”
红叶面色差红,心中甜蜜:“奴家也知公子美意,只是今后公子遇了
佳人,切莫把奴家凉在一边。”
冠玉道:“红叶,我怎会如此绝情!今日急归,只因思你。”
红叶扶了冠玉,进了书房,只见房中烛光摇拽,灯影幢幢,幽雅精致
,红叶扶冠玉坐下,起身为公子铺床,冠玉斜乜红叶,心中添几分情意,
遂起身立于红叶身边旁,诞脸说道:“姐姐,长晚冷寂,你今夜在此陪我
好么?”
红叶十分高兴,自前番承欢之后,亦恋那云雨之事,但面上却是娇羞
不已:“公子,小的不敢,恐污了锦帐误了良宵。”转头佯装要走。
冠玉一把搂他在怀里,红叶力小,况心下早许,只故意做样推托,遂
娇声唤道:“公子,且慢下手,小婢听话就是。”
冠玉早已被撩得欲火如焚,把红叶搂住,红叶也是半推半就,只见冠
玉先用手解他腰巾,红叶白嫩玉滑身子突现眼前,粉红鲜艳的肚兜裹着一
个玉器儿,冠玉手绕到红叶背后,解去束带,且于红叶耳边低语:“红叶
乖乖,上次破瓜连弄几日,甚觉美妙,不如你舒坦也否?”
红叶听罢,十分兴奋,主动解去公子衣衫,伏于公子如玉肌肤上,且
用手抚公子胸膛,嘤嘤道:“公子,奴家被你弄得好痛,但也爽极,只我
那小穴儿又肿又亮,好似碘片泡透心的肥腊肉。幸而将息几日方才无事,
今日公子可要轻些,奴家才敢承接。”
公子细觑,只见红叶浑身白玉一般,并无半点暇疵,玉貌如花,千般
娇态,抚媚无双。香乳汗腰,粉颈朱唇,丰满玉股,色色可人,雪白身儿
上一双酥乳,红颜颜之肉头,鼓蓬蓬呼之欲出,似要爆出水儿来。脐下三
寸之地,毫茎数根,一道肉缝儿,若剥皮楼桃外敷一蚕膜,又嫩又柔,那
缝儿上端似有一小片玉色水肉突现,煞是诱人。肉缝儿溢出白白滑腻腻剔
莹水儿,冠玉下身阳物已然杆起旗张,却也不急于求成,而是一手接了红
叶肥臀,一手深入缝儿里,像是寻其宝物。二人贴体相假,口吐丁香,吸
纳有声,红叶早已心魂飘乱,急将玉手葱指,擒住公子阳物,摩抚荡摇。
只见烛光下,阳物昂然而立,鸡蛋大小之肉头,紫光激油,煞是诱人。
冠玉本已是欲火焚身,又经红叶拔撩,阳物亦涨大些许,昂昂然粗硬
有加。红叶娇啼婉转,做那娇羞模样,而冠玉唾津咽个不停,手指探挖不
止,淫水自红叶股间溢出,别有一番妙味,似兰似香,时淡时浓。冠玉终
于按捺不住,红叶用纤指扶住阳物,冠玉一挺,雷霆而入,“秃”的一声
,进了半截,又是一挺,尽根而入。
红叶户儿紧狭,堪堪持握,冠玉趁势将阳物尽没入内,以其挠搔花蕊
,恣意采摘。红叶禁不住,“伊呀”爽呼一声,双眸微展,玉臂紧搂,凑
将过来,双腿倒挂,柳腰款摆,肥臀乱耸,冠玉阳具挺挺耸耸,忙个不停
,双手握住红叶玉乳,揉个不停。直将那红叶弄得死去活来,闭气无声,
蜜水将二人双股皆浸得湿透,个把时辰后,红叶如死去般,魂魄俱散,任
由公子掏弄。
冠玉尚未尽兴,令红叶仰卧,捞起双腿扛于肩上,挺起阳物狠命插入
,又是乒乒乓乓一阵大弄。操得红叶肉身空空,骨酥神颤,直泄了三五番
阴精,连告饶之力亦无,弄得后来,那蜜穴儿愈来愈紧。冠玉又是老汉推
车,送了一程又一程,冠玉尽力抽了八百余抽,阳具大头麻麻,忍不住陡
然深操数下,红叶知其精至,遂颠动大摇,浪呼震屋,冠玉阳物一抖,阳
精急出。红叶仰承,阴精又亦泄出一番,此次直泄得褥于湿却大片,那穴
儿似已泄空,良久,冠玉纵提阳具郎当而出,又带出一汪蜜水直泄地下。
红叶娇惦乏力勉强扭着蛮腰取来帕儿揩拭,两人交股而眠不题。有诗为证
公子弱冠如玉,小姐天下尤物;
只恨月老疏懒,不把红线牵住。
尤物仙踪逝去,公子欲火突突;
匆匆月夜归家,弄耸娇婢酥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腊枝余香诗书情
凌波初渡横塘来
诗曰:
春花彩蝶灵步舞,惹得秀奴欲难禁。
露出一团情甚好,吹开两片意未休。
且说冠玉在家居得几日,与红叶交欢不休,但他却恁有主见,强撩情
愫,又回寺中苦读。每睹当中旧物,乃忆及美女,亦忽忽如有所失,日日
拿着金镯,摩沙抚弄,鼻儿嗅嗅,似有伊人之气,怀中搂搂,如托玉人之
肤,或做诗以消闷,或作词以致思。会日里作为贴身之物,夜间放在枕边
聊以自慰,书也无心读,茶不思饭不想,只是终日胡思乱想不题。
且说那日携女进香之周有田,年及六旬,夫人李氏已亡,只遗一女,
小字凌波,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如貂蝉再世,嫦娥下凡,且才思敏捷,
可比郝卫,尤擅丹青。有田性本清淡,常与一班老友会茶,论诗谈仙,家
中一应诸事全付与弱弱小女可人儿。偏凌波持家有道,精于计度,把家务
拾掇得井井有条,舒舒坦坦。
且说有田老先生择婿颇严,故而女儿尚未允聘,待字闺申。凌波小姐
又有两个贴身丫鬟,一个名腊枝,一个唤金香,俱是一般好颜色,玉嫩肌
体,二人年俱十六,皆通文墨,金香又得小姐亲传丹青,凌波把他两个当
成心腹,姐妹相待,二人亦深感小姐之恩。提过不表。
那日凌波在寺中偶遇冠玉,心生爱慕,不禁寻思:“细观此生,年青
美质,人物俊秀,举止幽雅,殊有文采,兼有刚武之气,我田凌波若得他
为夫,也不枉我天生如此才貌。”
夜寝卸妆,方知道失金镯,次早派人去寻,不获,心中不快。腊枝和
金香俱是灵巧小婢,亦知小姐心事,问小姐道:“小姐心中事料不瞒我二
人,我两人即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只不敢稍负小姐,但为小姐设思
,此事有些渺茫,思之无益,徒伤心扉,还劝小姐保重身体为上。”
凌波道:“我视尔等如姐妹,瞒你做甚,只是终生大事不得着落,父
亲又不理睬,只怨女儿身份,不得强自出头,恼煞人也。”说罢呼嘘慨叹
坠下珠泪。
腊枝见小姐苦恼不堪,便去拿来笔砚,道:“小姐且自宽心,吉人自
有天相,我与你做首诗儿消遣罢。”
凌波道:“我愁肠百结,满腹怨苦,写出诗来恐是惊鸟闻之而折翅。
”
腊枝又道:“小姐既不做诗,待腊枝去拿棋儿消遣罢。”
凌波秀眉一皱,道:“腊枝,我亲知你心,奈何心中顿扰,下棋亦是
无心,不下也罢。”
金香道:“既如此,小姐我与你画幅美人玩耍何如?”
凌波十分苦恼:“红颜多命薄,何苦又须凭他寄寓愁思,徒自伤心,
纵多泪痕耳。”二人见小姐如此,也是无计可施。
凌波托香腮茫茫望那远处,忽又叹道:“我今生为女流,来世转投男
身,当自寻佳偶。”遂叫腊枝去取一幅黄纱来。少顷纱已取到,凌波展桌
上,取毫轻写淡描,图成一对鸳鸯戏水,与金香着人送去裱来,又吩咐二
人道:“如老爷问,便道是小姐私自为之。”
金香捧着画儿出来,适遇有田老先生,问道:“甚家什?”
金香答道:“是小姐所作,小婢不曾看过的。”
有田取来展开一看,只两只鸟儿栩栩如生,遂托画笑盈盈进女儿闺房
,凌波道:“孩儿不过是涂鸦之作,待裱过之后,再与爹爹题赞。”
有田道:“不是为父夸你,实是此画已得真谤,想找书法寻常,则非
一写作俱佳之名士,若涂坏了,岂不玉石俱焚?”踌躇半晌,忽大喜道:
“有了,有了,你可记得三月前我们在寺中遇得一人,人物洒落,写作俱
佳,除非他来不可,裱成之日,为父躬身请他来题字。”
凌波芳心颤颤,窃喜十分道:“但凭爹爹作主。”有田颌首,忙叫人
送去裱制。
不几日制得好了,送将过来,周公备礼物请铁勤。二公子正在房中愁
思佳人,但恨无缘亲近,忽听喜鹊在房外的高树上鸣叫。正暗忖,即有周
公派人送来请贴,二公子一见请贴,不禁喜上眉梢,正是“鹊叫有喜事,
人报佳音来。”遂急急装着齐整来到周家。
周公有田迎将进去,叙寒问暖一番,周公问道:“今有一事相恳,小
哥既来,老夫家面有光,蓬壁生辉矣!”
二公子毕恭毕敬作了一揖,道:“蒙前辈厚爱,不知何事,幸蒙相召
?”
周公道:“前日小女偶画一幅,甚是可观,只是恨无一题,老夫计议
除了公子生花妙笔,别无他人可代。”
二公子冠玉道:“晚生才低学浅,恐污令嫂丹青,老先生另选高明捉
刀才是。”
周公道:“铁公子休得过谦,老夫前日已领教过公子才气,幸无推辞
。”遂展开画轴,冠玉上前一观,不禁赞不绝口:“灵心慧笔,今晚生大
开眼界。”遂欣然题诗于上,不假思索,一挥而就。
冠王之意句句赞妙画,实则字字连着小姐,但周公哪里理会得了,待
他题完,极口称赞,即捧着画轴对冠玉说:“公子费心,今老夫备了些小
菜,留公子一饮,请公子少坐,老夫失陪少刻!”遂入女儿房中道:“孩
儿,铁公子已题毕,看题得如何?”
凌波看完,默知其意,芳心释然,前数日哀怨之色顿敛,赞道:“铁
公子写作俱工,与画相得益彰,令人可敬。”
凌波遂吩咐腊枝将画挂起,妥善置藏。周公出来陪冠玉饮酒,问及冠
玉年庚家世,见他谈吐不俗,口若悬河,心甚爱慕,心中颇有招之为婚之
意,竟舍不得放铁二公子回去。
又道:“铁公子在庙中读书可曾有高僧接洗否?”
冠玉道:“寺里倒也幽静,高僧者有出世之心,哪肯与我凡夫俗子交
谈!幸有朱、羊二学年朝夕谈心,倒不觉冷寂。”
周公道:“寺中静养固好,只是诚恐荤素不便,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老夫虽有主张,公子未必俯从,反觉冒昧。”
冠玉起身一揖道:“老先生云天高见,茅塞顿开,晚辈万无不顺之理
,望老先生赐言。”
周公道:“敝舍后园书房可望,茶水菜饭供给甚是方便。”
冠玉心头不禁一甚:竟有如此良缘!起身谢道:“承蒙先生错爱,只
是小生无故打扰,于情于理不通,况于心不安。”
周公道:“铁公子休出此言,你我一见如故,何必作此客态,明日即
当遣人奉迎!”冠玉心头狂喜,连声应道:“尊命,尊命。”至晚方别。
周公恐女儿不悦,是晚对女儿道:“我一个老者,终日甚觉落寞,今
见铁生,相合投缘,我意欲请他到园中读书,借机与其读诗论赋,已约他
明日搬来,你意下何如?”
凌波听罢父亲所言,暗合芳心,不竟喜出望外,嘴里却道:“爹爹处
事自有主张,何需孩儿多舌。”二人商议已定,只待次日去请冠玉。
再说冠玉当日回寺,与朱、羊二人道了,二人均替冠玉欢喜,闲话休
题。
次日清晨,周公款接,冠玉即归家告知大兄铁盛,回到寺中别了同窗
带了一个十四岁书童并诸子百家书籍,来到周家。周公迎出户外,携手同
至大堂,并到书房,只见房里干干净净,窗明几净,十分幽雅,真是个读
书之好去处。周公自然时常过来,谈诗论文,互相钦佩。只是冠玉,心全
不在书上,一心系凌波,苦恨无法勾通。
一日午后,腊枝奉小姐之命来请周公。周公未在,只见冠玉将一金镯
翻来覆去,看个不停,恋恋不舍,时而吟哦几声。
腊枝认得是小姐饰物,好生惊诧,不由穿将过来,谓小姐道:“奇哉
怪矣,方才到铁公子书房请老爷,老爷不在,只见铁公子将一金镯,玩之
又玩,恰似小姐所失那只。”
凌波道:“果然蹊跷,怎的被他拾了?此乃家传之物,当设了法子讨
回来。”
金香在一旁打趣道:“可见铁公子对我家小姐早已是一见钟情了,把
个金镯抚之又抚,正如托着我家小姐一般。”凌波果然脸红如芍药,追打
金香:“死丫头,胆敢取笑我,看我不将你嘴撕烂才好。”
金香道:“小姐休恼,我有个法儿,待老爷入睡之后,便遣腊枝前去
索取,若果是小姐的,铁公子自然原物奉还。”
凌波道:“鬼丫头,点子多。”
是夜,腊枝来到公子书房前,见冠玉反剪着手踱来镀去,若有所思。
腊枝在外站着,不敢惊扰,冠玉倏地转身,见一美貌女儿,削肩身材,鹅
蛋脸形,轻盈体态。冠玉疑是神仙滴凡,便深深一揖,道:“姑娘何事香
至?”
腊枝含羞道:“我家小姐数日前失丢一镯,小的四处打听,方知公子
拾得,还请归还。”
冠玉惊道:“怎知定在我处?”
腊枝道:“适才所见。”
二公子见状涎笑着道:“正是如此,只是需你家小姐当面来讨,方好
奉还。”
腊枝道:“公子休得取笑,乞还之。”
冠玉又笑道:“那么卿家上前一些。”
腊枝见公子有些异状,正欲掉头走开,怎奈被冠玉抢步上前捉他一把
搂住,道:“姐姐貌美如仙,真个慕煞小弟了,乞赐片刻之欢,我亦足矣
。”
腊枝力小,挣不脱,况见公子一表人才,落落俊美,心下颇有好感。
红脸道:“公子自重,若被人撞见,羞杀奴家。”
冠玉道:“姐姐放心,此时夜深人静,正是良辰佳时。”且说且将腊
枝摁在书案之上,腊枝本有此心,此时亦是半推半就,浑力娇弱无力,任
凭公子做活。只微微娇喘,公子已有两月不得与红叶一行云雨,欲火已是
如久压之簧,松之则弹,来势甚猛。
只见冠玉将腊枝压倒在地,先是解去腊枝翠绿外裙,只剩下一张白纱
肚兜,及一对红艳艳小弓鞋。公子掀起肚兜下摆,只见腊枝下身阴茸甚多
,嫩肉叠起,不甚似那十六稚女,较红叶之处还要厚实些许,心想此等女
子定是那天生交欢之佳品。中间那道红鲜紫艳之缝儿兀自抖个不停,冠玉
用手一摸,花房中蜜水已出,只觉洞口甚狭,仅容一指纳入,继而拔出,
啧啧有声。
冠玉性狂,干脆扯落肚兜,只见胸前光油油酥乳如覆玉杯,两点乳头
樱桃一般腥红可爱,一望便知其乃处子佳品,月色映辉,更显白嫩红润。
冠玉俯下身去,噙住那红鲜鲜之樱桃,猛劲吮吸,腊技本是处子,那
里受得如此刺激,唯觉浑身如覆柔火之焚,只被冠王吸咂儿下,亦是心魂
迷糊,小腹一挺,神仙洞溢出片片丽水,冠玉又用手指一探,甚觉湿润,
户口较前开阔,勉强容得二指。
冠玉见时辰已至,胯下阳物早已是呼之即出,冠玉捧起腊枝双足,凑
在那紧紧窄窄、粉嫩绵软之小蜜穴前,缓缓向里推送。弄了半晌,奈何腊
枝处子之穴,玉杵只进得半个头儿,冠玉觉得里面十分紧暖,似一小口将
其轻含着,似吐非吐,似吞非吞,实则妙趣,乃捉定阳具,用力一耸,腊
枝只觉得牝内一阵辣痛,不由轻唤:“公子,用力小些方可,奴家痛矣。
”下身更是如火烙一般,不由双股夹紧,不容冠玉再进,腰肢扭扭捏捏似
要退却。
公子见之甚怜甚爱,拔了一些出来,温存道:“俏姐姐,我慢些儿弄
,你可别退,片时之后,妙不可言哩。”
腊枝低头一看,阴处竟出了许多鲜血,浑于乳白之蜜水中,牝内还是
辣飕飕,合不拢一般,心中一惊,有些后怕。不禁娇语道:“公子小心用
力则可,我那私处已是落红满径。”
冠玉听罢,遂在牝口处磨来磨去,又弄出许多淫水,腊枝方觉户内骚
痒,不似先前那般痛楚,只盼有一物进去搔止痒意,遂道:“公子进去些
,穴儿痒!”
冠玉一听,用力一挺,只觉横有一物阻了一狙,又自进入,只听腊枝
一声惨呼,冠玉遂压住不动,知其已是瓜破花残,欣欣而笑,腊枝缓了一
会,牝内淫水渐多,甚觉滑畅。又觉痒极,腊枝元红既破,春山遮不住,
一江红水毕竟东流去,遂咬紧银牙,任冠玉颠狂,冠玉间不容歇,轻送慢
抽极尽温柔手段。约弄了一个时辰,腊枝双额晕红,不胜娇柔,牝中不似
先前辣痛,反倒生些爽意,魂儿似在冠玉抽送间时停时飘,遂挺着自家臀
儿大力迎凑,冠玉见状更是大发神威,猛插猛抽,又弄了近半个时辰,那
腊枝牝中春水渐渐枯断,方才深操几趟,龟头张紧如鼓面,阳精陡泄。腊
枝着花心弹弹,亦丢了几回,满地狼藉,桃印数点,事毕,腥红已染罗襦
。
腊枝道:“妾身已付君家,愿君勿忘。”
冠玉道:“天崩地裂,决不负汝。”又搂了半晌,方才放他起身归房。
二人整理衣衫既毕,冠玉见她娇羞媚艳,愈发可爱,又欲成双并蒂,
腊枝急语:“快将镯子与我。”
冠玉道:“小姐必然有意于我,你从实道来,不必瞒我。”
腊枝笑而不答,冠玉愈加盘诘,腊枝才讲出实情,又笑道:“我好歹
撮合你们,只是你见了新人必忘旧妇。”
冠玉大惊道:“你我今生之情生死不渝,况又助我有功。”向腊枝求
计,腊枝道:“你且做诗一首,同金铺一并与我带去,我自有妙计。”
冠玉忙题诗一首,取出金镯,一并交付,又嘱腊枝道:“有空即来,
勿让我望穿秋水。”逐携手至角门而别。
有诗为证:
神仙姻缘或将定,先遣金镯与良人。
再遣心腹探头阵,谁料腊枝先占春。
连理枝儿旁侧开,鸳鸯沾水各趁心。
不知凌波见诗如何反应,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罗带轻分玉沾春
鸳鸯作惊怨共愤
诗曰:
山盟海誓深,携手同心好。
绣带含羞解,香肌着意亲。
怎奈闷棍至;惊起鸳鸯分。
忆及交颈眠,似是梦魂萦。
却说腊枝携诗递与小姐,又说了公子诸多相思倾慕之意。凌波早有几
分惬意,且不先看金镯,却将那诗儿打开细读,却是一首七言绝句:
主人不解赠相思,诚体萧郎吻断诗。
空抱金镯留余恨,而教风月笑人痴。
凌波看到:“空抱金镯留余恨。”一句时,不觉寻思:“原来铁公子
对我早已钟情,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般风流俊品,真真让人爱煞。”
遂长叹一声。
金香亦道:“公子是个多情知意人儿,小姐也回赠一首,一来不让他
低觑了你,二来亦有个举案齐眉之意,岂不妙哉!”
凌波羞红了脸道:“我一个女儿家,怎好意思?”
腊枝道:“小姐此言差矣,终生大事岂是儿戏?况小姐才貌双全,岂
效寻常儿女娇态!”
凌波情不自禁,又被二人说动,也就和韵作了一首,仍叫腊枝送去。
腊枝出去,却见公子房门已闭,只好回返,次晚方才得送出,冠玉拆开一
看,亦是一首七绝:
梦魂不解为谁思,闲倚栏杆待月时。
愁寄金镯归欲断,几回无谈意先痴。
冠玉阅毕,心中狂喜,遂起身搂紧腊枝道:“这桩事,全仗姐姐之力
也,此番即欲谢月老。”乃以手隔衣撩拔一双玉乳,用嘴在腊枝杏脸儿啄
吻不止。
腊枝虽已情不自禁,但仍坚拒道:“公子且慢,奴家昨日之创,今日
仍觉得痛,虽然已觉个中滋味甚妙,恐怕承载不起,待我将养两日,自当
承欢,公子且自忍耐!”
冠玉笑道:“可人姐姐,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既搂着这样一个消冤
家,怎舍得释手呢?权让我亲热片刻,只不弄耸,可好?”二人遂紧贴搂
抱,未行云雨之事。
少顷,冠玉又制一词,书尽相思,递与腊枝道:“有劳姐姐了,此番
若能让我亲睹小姐芳颜,面诉衷肠才好,若再推托,恐不久于人世,九泉
之下,亦不能不恨于小姐矣。”
腊枝笑道:“好不知羞,哪有寻娘子寻死觅活的,你若不遇我从中经
营,也未必就死了。”
冠玉一见腊枝模样十分俊俏,不由搂住又是一阵亲吻,笑道:“你须
快些与我方便,那时你也自在受用。”
腊枝“呸”了一口,说道:“好不正经。”两人复卿卿我我,搂搂抱
抱,又是亲嘴又是抚摸一番,方才恋恋不会各自分开。腊枝见过小姐,将
词递上。
凌波一看,却是短词:
时叹风雏归去,今衔恩飞来,成却盈盈泪眼,翻悲成爱,度日胜
如年,时挂相思债,知否凄凉态,早度佳期,莫待枯飞。
古调《泣相思》
凌波看罢,不禁连呼“情痴,情痴,真是多情公子。”不觉潸然泪下
。腊枝、金香道:“既然如此,你两个已是芳心相许,不若约铁公子来,
面叙才好。”
凌波道:“羞煞人也!”二人又道:“才子佳人,乃是天作之合,小
姐才貌双全,效那文君与相如,也成一段风流佳话,如若迟悔,失却才貌
俱佳之子,更待哪去寻?奴婢望小姐三思。”凌波仍是娇羞不语,二人见
小姐内心羞涩,也不忍多劝,只是凌波心儿想极,偏脸儿薄薄,日渐消瘦
,精神倦怠。
却说冠玉虽有腊枝时常云雨,但心终系小姐之身,望眼欲穿。一日,
两人云雨一番之后,腊枝在冠玉耳边轻语:“我看小姐也想公子,只是碍
于我和金香二人,意欲避嫌,不好来约你,今我将内室小门虚掩,你窜将
进来则大事可成矣。”
冠玉喜道:“今晚可乎?”
腊枝道:“她几日水米不进,愁闷不堪,精力不济,还是迟一日好些
。”冠玉见腊枝言得有理,也不强做,心下寻思:“腊枝这女子,性情温
顺,且工心计,聪明异常,纳为小妾,亦是美事。”不禁搂住,又是一番
云雨,方才分手,暂且不提。
次日,恰好周公不到书房,冠玉心想:“其个是老天凑巧,了结这段
姻缘。”又催书僮早早入睡,一路悄俏走了过去,果见小门不曾关闭,只
是虚掩,轻轻推开,觑得里面有灯,想必就是小姐闺房。颤颤兢兢至门口
,一看,里面并无一人,寻思:“难道此处并非小姐卧房?”遂急急转身
欲回,忽见门外一人提着纸灯走将过来,冠玉细观,见是一极标致丫鬟。
只见灯下玉人,平添三分姿色。杏眼桃腮,身段轻盈袅娜,风流飘逸,幽
闲雅意,娇媚动人,十分靓丽,玉人飘逸,香风扑鼻,冠玉不由呆了,暗
想:“腊枝曾道小姐房中另有个贴身待儿,名唤金香,想必就是她了,真
个可人儿。”
放她过去,遂大了胆从背后走了过去,一把搂住金香,细语问道:“
可是金香姐姐?”
金香陡然被人搂住,复听男子言语,吓得芳容失色。忙道:“你是谁
?”及回头一看,识得是冠玉,心里早有七分怜爱,便道:“恁般晚了铁
公子为何到此?此乃小姐闺房,男子不得随意闯入!”
冠玉一听,果是金香,怎愈发搂紧,金香待要走时,怎奈纸灯已灭,
又被冠玉紧搂住,喝道:“我要喊了!”
冠玉死乞白赖:“姐姐,小生爱你久矣,即是有缘,宁可用强,决不
空回。”遂抄腰抱起,放倒在地。金香唤怒道:“这事也得两厢情愿,不
可硬做!”
冠玉乞求道:“姐姐,念我爱你情切,不得不然。”一面又去解金香
衫裙,金香被冠玉撩得气力全无,道:“快些放手,呆会小姐过来撞见,
羞杀奴家了。”
冠玉笑道:“不妨,正要她看我俩行事。”冠玉一味歪缠,况金香心
中早有几分中意,亦是奈何他不得,只得允道:“依你便是,只恐人撞见
,十分不雅,我带你到小门外空屋去。”金香遂领了冠玉来到小屋,恣意
狂荡,真个是鱼水欢会。
只见冠玉张嘴吸着金香樱桃小口,二人香舌纠缠,冠玉一手伸于肚兜
里,摸胸前那对白嫩细滑之白玉杯,上缀小小樱桃,硬硬如实,不住捏弄
,一手又探入下身,不觉意有茸毛缠绕手指,又跋涉一阵,方来到花沟,
那处已是丽水频出矣!冠玉将一指插了进去,只听得金香“嘶嘶”叫快,
冠玉胯下阳物早已暴涨,见又逢处子,不由兴急,急松金香肚兜,迸除自
己衣物,把那硕大挺立之阳具插入了金香玉穴儿,金香穴小,不住叫痛,
冠玉扶住她,一番温存,诱得其欲焰高涨,乘其不备,攻破锁阳关,鲜红
桃瓣绽绽,花露滴滴浸染。金香娇啼婉转,令人魂销,冠玉觉得阳具为嫩
肉包裹,酥暖异常,大声淫叫,云雨已毕,二人各揩拭一番,相搂而望。
冠玉见初为妇人之金香,在灯下平添一分少妇风韵,愈加怜爱,搂在
怀中,轻抚慢摩,轻轻软语:“小姐怎的不在房中?”
金香道:“老爷见小姐日渐消瘦,不思茶饭,特意请她过去,用些晚
膳,想此时席将罢了,让我出去,免得让人瞧见。”
冠玉正处温柔乡中,哪肯放手,只不住亲嘴,金香哄吁不止,过了少
顷,忽听得周公说话声,料是亲送女儿回房安歇。
金香推开冠玉,理理衣服,一溜烟出去,吓得冠玉屏气止息,没命跑
回书房,将门闭上兀自喘息不停,道:“几乎给人瞧见。”又想:“看来
今晚不能亲近小姐了。”竟倒头蒙面,沉沉睡去。
次日又见周公在女儿房中,冠玉不曾得空进去,一连几日总有缘故,
令他无缘一亲芳泽,急得冠玉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无计可施,只得长
吁短叹。
一日傍晚,冠玉无聊之极,正闷坐房间,忽见腊枝笑嘻嘻进来道:“
恭贺,恭贺。”
冠玉道:“事未成,何贺之有?”
腊枝嘻笑道:“又来瞒我,新近闻君又得一妙人,岂不是有喜可贺?
”
冠玉料是金香之事,倒也承认,又见腊枝一如往日,一把搂住道:“
姐姐,不要取笑,且说正事,今晚不知大事可成?”
腊枝道:“我正为此事而来,老爷连日疲倦已睡多时,你只管进来无
妨。”腊枝言毕先去,冠玉也随之过去,至门口一看,只见小姐云鬓半掉
,星眸微闭,随几而卧,腊枝金香正在推玩骨牌,二人见冠玉进来,便搂
住冠玉各自亲热一番。
之后,冠玉走近几步,轻轻搂抱小姐在怀,玉脸偎香腮,凌波梦中惊
醒,见是冠玉,且惊且欢,羞得满面桃花,急欲立起身来,冠玉搂住不放
,道:“小姐不必避嫌,小生思慕小姐,魂飞梦往,日夜不止,想必小姐
亦思小生,今日良机,何必作此儿女之态。”
腊枝,金香二人道:“小姐,铁公子才貌双全,人中龙凤。终身大事
,在此一刻,我二人又是心腹,并无他人得知,何必再三疑虑,踌躇不前
,只管推阻,虚度良夕。我二人出外为小姐公子把风可也。”说罢走了出
去。
凌波含羞道:“妾之心非图淫欲,只为慕公子才学,只恐君一日负盟
,令妾有百日之叹,终生过使,君当深虑。”
冠玉听到此处,立起身来,携着小姐手道:“小姐聪颖淑贤,我两人
何不在烛前月下,指月为证,誓同裳衣,永不分离,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共度华年,何如?”
凌波微微颌首道:“但依公子做主。”二人遂在阶前下跪一同发起誓
来,凌波又拔下金镯,对冠玉道:“公子,此乃月老,今日妾身亲与你。
做个见证。”又题诗一首,赠予冠玉:
既许多才入绣闺,芳心浑似絮沾泥。
春山情得铁郎画,不比临流捉叶题。
冠玉将诗吟哦一遍,然后将金镯与诗收藏,也题诗一首:
感卿金凤结同心,有日于理归琴瑟。
从此嫦娥不孤零,共期偕老慰知音。
凌波也将诗收了,冠玉又将小姐搂于怀中同坐,欲情难遏,意欲求欢
,连催小姐去睡,凌波羞涩道:“夫妻之间,以情为重,何必耽于片时欢
娱。”
冠玉刻不能待,竟抱小姐来到床前,与她脱衣解带。凌波怕羞,将脸
偎于怀内,任凭冠玉脱去衣衫,那粉嫩脸儿已是通体红透,如艳熟之苹果
。冠王先替小姐脱去外衣,解开内衬,已露酥胸,望去亦是十分绵软,双
乳玉色肌肤,乍看如那初生婴孩之肤上浸了一层翡翠,似樱桃缀在蜜桃之
上一般无二,冠玉伸手去捏弄,又是一阵吮吸,小姐全身肌肤滑腻如绢,
情兴愈浓,娇躯频扭,公子忙将自己长衫除去。正待脱小农,忽闻外处一
片乱声呼相公,叫得他两人魂不附体,凌波忙对冠玉道:“且快出去,另
日再来罢!”
冠玉惊惊梳梳,衣也未穿,就提在手中,拖着鞋子飞奔而出,金香忙
将小门关上。
冠玉奔到书房,原来是书僮睡醒起来撒尿,看见房门大开,就去床上
一摸,不见相公,只道是还在外边赏月,时乃九月中旬,月色皎皎,乃走
至外边,四下并无人影,叫了两声,又不见回应,寻而不见,一时害怕起
来,因此大声喊叫。冠玉听是这个缘故,心中十分恼恨,把个书僮斥骂一
阵,仍恨恨不已道:“我到外边出游,自然明白归来,你何故半夜大惊小
怪,兀自惊煞人?好生可恶,今后若再如此定死不饶。”
正在嚷骂,周公差人出来察问。冠玉道:“我起来解手,被书僮梦惊
吓,在此训他。”来人见如此小事,也便去了,冠玉吩咐书僮快睡,自己
却假意在门外闲踱,心中甚急,好不难受,犹如九齿挠心,甚不是个滋味
。书僵哭了一会兀自睡去,冠玉又朝小门摸来,谁知小门已关,轻轻敲了
几下,无人回应,暗思道:“小姐定已入睡,只待来回了。”
冠玉低头垂手而回,不禁跺脚道:“一生之好事,绝妙之姻缘,竟被
这混蛋奴才败煞。”愈想愈恨,走向前去将书僮打了几下,书僮梦中惊醒
,不知其故,冠玉无计可施,只好上床入睡。偏偏小姐白玉般身子挥之不
去,拂了又来,细细摹拟,只管思量,十分懊恼,实气不过,又下床来将
书懂踢了几脚,竟将书僮在一夜间接踢几次。
冠玉一夜惊吓几度,又是十分气恼,登时自己身上寒一阵,冷一阵,
热一阵,病将起来。只因这一病,坏得大事。有诗为证:
玉人酥怀酥,独蜂采呀采,
凌波至横塘,及待仙子来,
又道百年会,从此尽开颜,
谁知生磨难,惊了鸳鸯梦,
谁知并蒂莲,分开各自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