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湖四海十三妾】（6-10）作者：张翔

作者：张翔 　　第六章 客官，帮您送茶水

　　于是杨春假意头低低的与店小二错身而过，然后猛一转身，用一记手刀便将他劈倒，再向前接住小二即将倾倒的茶水盘，然后迅速把他拖入茅厕里。

　　再从茅厕出来时，杨春身上已换穿小二的衣裳。只见他端着茶水盘慢慢走到那海家眷的客房，提起手敲了三下，轻声喊：「客官，帮您送茶水。」

　　静了会，里面才回声：「请进来！」

　　一进屋内立刻传来阵阵扑鼻香味，此刻那海当然是不在了，只留下女眷及婢女正围在桌旁聊天。杨春逮住机会看了几眼绿衣美女，然后才慢慢将茶水往桌上摆。那美女见是他到来，先是惊讶得双眼一怔，接着便掩齿浅笑。杨春从早上在庙里就一路跟随而来，让她想要不注意都不行！

　　「请慢用，小的告退了。」摆好茶盘，杨春转身便要走，却不小心绊倒身后的板凳当场跌个狗吃屎。此举惹得两女忍不住笑将起来。他有点不好意思，爬起来再次告退。

　　「等一下，小二哥！」这时那绿衣美女突然轻喊：「听说福州城的丸子好吃，你可以帮我们去买些回来吗？」

　　「这当然好。我去去就来！」杨春不假思索的回答。

　　于是他快步的往店外跑去，掌柜的远远看见了，喊着：「小二去哪啊？」他只好当作没听见。买好丸子回来时，掌柜再次叫他，他赶紧以袖遮脸，还是当没听见，这举动惹得掌柜气愤极了。

　　「客官，这是你们的丸子。」杨春飞快跑上二楼，进门便道。

　　「谢谢小二哥。你辛苦了。」婢女笑着走上前来：「这银子拿着，多的是赏给你的。」

　　「谢谢客官。我再帮两位给盛上。」接着杨春刻意放慢动作，好把握机会多看那绿衣美女几眼。绿衣女也有意无意的回看了杨春一眼。当两人眼光相对时，杨春似乎可以感觉到那股欲仙欲死的快感。

　　「小二哥，请问你们福州除了丸子还有什么好吃的？」绿衣女身旁的婢女见杨春还没要走，于是开口问道。

　　“福州有什么好吃的？我怎会知道？”杨春心想。为怕自己穿帮，赶紧回想路上所见种种，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我们福州菜中最着名的菜肴就是佛跳墙和鸡汤氽海蚌。前方不远处的那家聚香楼做得特别出名，待会儿两位得空不妨前去尝尝。」

　　绿衣女闻言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阿。但那你为何不多推荐一下自家的菜色呢？」

　　这时杨春才发现那个绿衣女不但人长得美，会弹一手好琴，气质高贵优雅无比、笑起来更是楚楚动人。

　　“自家的菜色？”“刚才在楼下吃了一大堆还真的吃不出哪一种特别好？”「我们是家小店，只能做些寻常的小菜，以客官这样的身分，我觉得还是吃聚香楼比较符合。」同样身为外地人，他只能开始瞎说。

　　「听你们口音应是温州人，今日为何远道而来此地？」杨春客气的反问着。

　　「算你好耳力，我们的确是从温州来的，但我们还要去更远的地方呢！来福州只是要搭船而已。」婢女笑着回答。

　　「你们温州本身即有良港，为何还要来福州搭船？」

　　「哈哈！温州是良港没错，但没什么船会跑去台湾。」

　　「台湾？你们要去台湾？」

　　「对，我们要去台湾！」

　　「你们是去台湾探亲还是游玩？听说那里的风光很美！」

　　这时婢女回头看了绿衣女一眼，接着回答：「这个嘛......我就不方便说了！」

　　「是，小人多话，请客官见谅。」杨春赶紧帮自己打个圆场。转眼已在屋内待了约一刻钟，他实在找不到好理由再待下去。于是便说：「如果两位没其他的事情，小的先行告退了！」临走前杨春又多看了绿衣女子好几眼，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没想到才打开客房的门，掌柜居然已悄悄站在门口挡住他的去路。他狐疑的看了杨春一眼：「你是谁？我的店小二呢？」

　　「喔！」杨春见状很快把帽子和衣服一脱，然后回身通通塞给他：「这些都还给你，谢啦。你家的店小二还在茅房小解。」接着一溜烟快闪离开。留下样子一愣一愣的老掌柜。

　　第七章 夜闯香闺(微H)

　　回到泉州之后，杨春果然对绿衣美人思恋不已。白天想她，连做梦梦的还是她。犯了如此重的相思病，以致于茶也不思，饭也不想，整个人日益消瘦不堪，看得杨母真是心疼万分。

　　六月的某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师弟李强再度来访，硬把他从卧室给拉出来，力邀他同赏海景。杨母见状大喜，劝他赶紧跟着出去走走。

　　杨春看违拗不过，只得勉强答应同行。

　　暖暖的南风始终吹拂着这片被眷顾千万年的海洋。而竖立于这片海洋前端的厦门与鼓浪屿，就像对美丽的孪生姐妹花般手拉着手向世人展示她俩美好的身段。

　　前趟鼓浪屿之行，眼见在海外经商致富的闽商们纷纷回到此地置产，盖的房子一栋比一栋豪华，这给了杨春某种程度的刺激，本以为自己这一生永远不可能背弃故乡的，现在的心情则显得有些驿动：隔着一弯海峡的台湾是否真的如传言般拥有无限致富良机？“台湾”这两个字此刻在他心里已像个熠熠发光的明珠，令他心动不已。但......到底要怎么去呢？

　　「我记得你上次在这里跟我说，你有门路到台湾，这句话是否当真？」登岛不久，又路过陈天顺豪宅时杨春突然这样问李强。

　　「我怎么敢骗你，我当然有门路。」李强闻言先是一惊，接着笑了起来：「告诉你无妨，我有个表叔在台湾北部的艋舺做生意，几次写信来叫我赶紧过去帮他忙。我只差没个好同伴而已，否则早就去了。」

　　「是吗？你在台湾有亲戚？“艋舺”是什么东西？」

　　「艋舺不是东西，它是北台湾第一大城。」李强继续说：「师兄，自从前次与你同游鼓浪屿，我就看出你有驿动的心。那就别再考虑了，想走就跟我走吧，如果不喜欢长住台湾，等我们玩够了再回来就是。」师弟李强在他耳边尽力使弄着。

　　杨春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可是......你真的有把握？没骗我？」

　　「骗人是小狗！」李强假意发怒。

　　「哈哈！别这样，我信你就是了。」杨春主动靠过去碰碰他的肩膀：「不过，那台湾岛远在千里之外，我在那边又无亲无故的，心里当然会有点不安。」

　　「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不起就是一条命嘛！」

　　「嗯，师弟说的好！」

　　这回他真的决心要去台湾了，但在李强面前则先不表态，他怕万一母亲不答应，一切就只是白谈了。「师弟，日头暗了，风也渐渐大起来，我们回去吧！」

　　「好吧！」

　　两人随手招来车伕。一路上杨春心事重重......“我若走了谁来照顾娘？这事全丢给几位姐姐多不好意思？”“但......人生只有一次，不能重来，不如趁年轻快去实现吧！”“所谓在家日日好，出外朝朝难。千里外的台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不管了，男儿本该志在千里，怎能一辈子屈身在家。还是随师弟去吧，拼个几年再说！或许......我在那边又能见到那个思慕已久的绿衣美人也说不定？”

　　杨春沿途不断重复思量着。

　　然而，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敢不承认，让他最终下定决心的，绝对是方才那几栋美轮美奂的闽商豪宅。快到家门时他终于勇敢地把自己的想法老老实实地全部告诉李强，并下结论：「好，如果家母不反对，我就跟你去台湾！」

　　第八章 我要去台湾

　　一声大吼，天花板跟着传来阵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引得那海抬头张望：「这群它妈的死耗子，就爱扫老子的兴。」

　　杨春趁机偷偷滑下楼，平安的逃离客栈。但回到泉州之后，对绿衣美人更加思恋不已。白天想她，连夜里做梦，梦的还是她。犯了如此重的相思病，以致于茶也不思，饭也不想，整个人日益消瘦不堪，看得杨母真是心疼万分。

　　六月，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师弟李强再度来访，硬把他从卧室给拉出来，力邀他同赏海景。杨母见状大喜，劝他赶紧跟着出去走走。杨春看违拗不过，只得勉强答应同行。

　　暖暖的南风始终吹拂着这片被眷顾千万年的闽东海洋。而竖立于这片海洋前端的厦门与鼓浪屿，就像对美丽的孪生姐妹花般手拉着手向世人展示她俩美好的身段。前趟鼓浪屿之行，眼见在海外经商致富的闽商们纷纷回到此地置产，盖的房子一栋比一栋豪华，虽给了杨春某种程度的刺激，但仍认为这一生永远不可能背弃故乡的。

　　现在，他的心则有些驿动：隔着一弯海峡的台湾，我的绿衣美人是否已安然无恙的到达那里？

　　“台湾”这两个字此刻在他心里已像个熠熠发光的明珠，令他心动不已。但......到底要怎么去呢？

　　「我记得你上次在这里跟我说，你有门路到台湾，这句话是否当真？」登岛不久，又路过陈天顺豪宅时杨春突然这样问李强。

　　「我怎么敢骗你，我当然有门路。」李强闻言先是一惊，接着笑了起来：「告诉你无妨，我有个表叔在台湾北部的艋舺做生意，几次写信来叫我赶紧过去帮他忙。我只差没个好同伴而已，否则早就去了。」

　　「是吗？你在台湾有亲戚？“艋舺”是什么东西？」

　　「艋舺不是东西，它是北台湾第一大城。」李强继续说：「师兄，自从前次与你同游鼓浪屿，我就看出你有驿动的心。那就别再考虑了，想走就跟我走吧，如果不喜欢长住台湾，等我们玩够了再回来就是。」师弟李强在他耳边尽力使弄着。

　　杨春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可是......你真的有把握？没骗我？」

　　「骗人是小狗！」李强假意发怒。

　　「哈哈！别这样，我信你就是了。」杨春主动靠过去碰碰他的肩膀：「不过，那台湾岛远在千里之外，我在那边又无亲无故的，心里当然会有点不安。」

　　「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不起就是一条命嘛！」

　　「嗯，师弟说的好！」

　　这回他真的决心要去台湾了，但在李强面前则先不表态，他怕万一母亲不答应，一切就只是白谈了。「师弟，日头暗了，风也渐渐大起来，我们回去吧！」

　　「好吧！」

　　两人随手招来车夫。一路上杨春心事重重......“我若走了谁来照顾娘？这事全丢给几位姐姐多不好意思？”“但......人生只有一次，不能重来，不如趁年轻快去实现吧！”“所谓在家日日好，出外朝朝难。千里外的台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不管了，男儿本该志在千里，怎能一辈子屈身在家。还是随师弟去吧，拼个几年再说！或许......我在那边又能见到那个思慕已久的绿衣美人也说不定？”

　　杨春沿途不断重复思量着。然而，连他自己都不敢不承认，让他最终下定决心的，绝对是那个前几日在福州邂逅的仪态万千的绿衣美女。

　　快到家门时他终于勇敢地告诉李强：「好，我决定跟你去台湾！」

　　第九章 出航

　　李强听了雀跃不已：「太好了，师兄，你快去禀告伯母吧，咱们立刻出发。」

　　「嗯，你等我的好消息。」

　　回家后杨春立刻把想去台湾的念头告诉母亲。起先母亲百般的不愿意，因为以当时的航海技术而言，台海的船难真是随处可闻。他只好不断的纠缠撒娇，几日后，更出动恩师蔡豪帮忙劝说，母亲见他意志这么坚定，最后只好心软地成全他。那一边李强也顺利说服了家人。于是俩人告别了父母亲朋，择日启程。

　　七月十九日这一天，海相看起来十分良好，风平浪也静，他们各自收拾好应带的行李相约来到厦门码头的船屋见面，准备搭乘早已停在岸边的当时来往台闽间最大客轮“东进号”向东航行至台湾台南府城的鹿耳门港。整个航程预计七日便可抵达。

　　这艘东进号，船身高大如城楼一般，首尾还如燕尾高高翘起，全船共分为四个楼层，最下层装土石压舱，二层住水手船员，第三层主要载运通商旅客，最上层则是摆放五榖百货。这条船的船身颇重，据说吃水约达四米多深，是最适于远航台湾的优秀船只。

　　出海不久，杨春就感觉通体舒畅。「原来海上的风光这么好！早知道我上个月就该答应跟你一起上船了！」初次参加海上航行的他掩不住欣喜道。的确，沿途上不但可以欣赏五色海鸟的自在！翔，还可以一边品茗，一边垂钓，真个是快活似神仙。

　　「坐船的感觉或许真的不错。」李强说话间故弄玄虚：「敢问，师兄是第一次乘船出海吗？」

　　杨春笑答：「正是。」

　　「那就难怪了！」李强点点头续道：「大凡新手刚开始出海时难免都会过度兴奋，等到了大海上被狂风一吹，波浪一摇，整个人马上就会头昏眼花，上吐下泻，模样狼狈不堪，接着就开始呼天抢地，狂喊救命了！」李强见他乃是生手，故意用言语吓唬他。

　　「真会这样呀？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去睡觉阿。睡饱了，比较不会晕。而且最好就睡在马桶旁，方便等一下呕吐使用。」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杨春方知他是在作弄自己，哼了一声，然后别过头去。

　　不过船到了外海，果然遇上较大风浪，也正如李强所说的，杨春还真的吐了好几回，但不论如何，整趟旅程都算是平安，每日吃饱睡足，与船上的旅客尽情玩乐，只差没有个艳遇而已。

　　到了第五天，几个原本坐在船头赏浪的青年已经可以远远望见一群小岛，一阵欢呼后，同行的旅客都相信这里应该是澎湖列岛了，再一两天就能安抵台湾。他和李强也不自觉地欢欣鼓舞了起来。

　　就在谈笑间，东方突然响起一声巨炮：「轰......」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

　　「刚才什么声音？吓死人了！」船上旅客乱成一团。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际，从不远处的小岛上火速冲出了几只快艇，很快便将这条“东进”号商船船身团团包围住。这情景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无不面色惨白，惊恐万分，几个胆小的妇孺甚至开始高声尖叫啼哭了起来。

　　「完了！死定了！」

　　「佛祖保佑！妈祖保庇！」

　　第十章 海盗劫船

　　「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海盗劫船……」李强睁大眼睛，失声的喊了起来。

　　「师弟先冷静一点。我看他们只是要钱，并不会伤害我等。」杨春则故做镇定地安慰自己。

　　「不管了，我还是先把剑准备好再说。」李强说完立刻回身钻进船舱里去。再出来时已拿出两把短剑在手，随后顺手将一把交给杨。

　　海贼围定东进号后，小船上的人开始对东进号上面的人员喊话：「船上的人听着：我们是海霸王蔡群的人，通通不准反抗，否则格杀勿论！」话音才落，十数名身着褐色短衫的巨汉提着大刀，很快就登临甲板，但令人吊诡的局面却发生了，那一大批为数约近百人的船员这时不但不加以阻止，在歹徒上船前他们更是全无抵抗的集体避入底层的船舱，再把铁门反锁上，任由乘客们自生自灭。

　　莫非那个叫海霸王蔡群的人，真的能呼风唤雨，席卷台海，让这些船员们闻风丧胆，听到他的名字个个怕得赶紧龟缩了起来。须知船员们这么做不但不合理，而且危险，歹徒很可能一把火就把他们所有人都烧死在下面的船舱里。唯一的解释应该是：他们和这群海贼之间早就有了某些方面的默契。

　　海贼们上船后见无人敢反抗，态度就更形嚣张了。一个大汉率先张口喊道：「统统不许动！不要怕，也不要乱叫，大爷只要钱不要人，只要你们乖乖的把钱都交出来，我保证不会伤害到你们，完事后我们就会离开。」

　　话说完其馀海贼们便开始四出搜括众人的财物，船上大部份人都是怕事的，迫于情势无奈，只好任由歹徒百般欺凌，而其中有几位姿色姣好的女子更是被海贼当众脱下外衣，动手动脚的胡乱戏弄，这时乘客中终于有人忍俊不住，出手反抗了海贼几下，海贼们为了立威，毫不考虑一刀就将他砍死。

　　「杀人了！杀人了！救命阿！」船尾甲板很快传来一阵阵凄厉喊声。闹出人命后船上立时陷入一阵混乱，众人四处奔散，场面开始无法收拾。海贼们见状大声吆喝，然后扬起大刀，他们决定再多杀几个人，好尽快镇住场面。

　　「通通不许动！否则格杀勿论！」

　　甲板上很快就有数人被杀成重伤，鲜血跟着流了满地，看起来令人怵目惊心。眼见情势十分危急，几个大胆的男乘客便趁乱往船外跳去，但大海茫茫，这些人岂有生存机会。片刻后只见跳海者很快便沦为波臣浮在海面上。

　　「要命还是要钱？你们看着办！」这时，原本站在船头上的一个海贼突然举起个刚割下的人头对着甲板两端狂喊：「再敢反抗我就把你们全杀了！」说话时那颗人头犹在不断滴血。

　　看这人的神态，他应该就是这群海贼的头头。

　　残暴的手段果然最容易见效，本来纷纷乱乱的情景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哈哈哈，弟兄们，快把财货全给我搜括了，至于女人嘛……就地解决！」海贼老大接着下令。

　　「哈哈哈……弟兄们，爽罗！」底下的人随即应和着。

　　一时间好几个年轻的女客被剥光了衣服推倒在甲板上，几个色海贼脱了裤子就开干，无耻的行径比流氓更加流氓。鉴于海贼的杀人不眨眼，这回无人敢再出手相救了。

　　坐在船尾的杨春和李强则暗暗的将短剑掩藏在身后，准备随行进行战斗。眼看海贼就要来到面前了，战事一触即发，说实迟那时快……

　　「住手，你们这群小毛贼最好快住手，否则本大爷就不客气了。」慌乱中，一位打扮斯文、气宇轩昂的年轻人突然站出来大声喊。
贴主:吻眼泪于2024_12_10 4:00:05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