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我爱你两次】 作者：布丁风行者
2023年10月1日发于第一会所 （一）杨家有女初长成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不知道莫婷为什么在实验室里面放着这首《长恨歌》曲子，本来曲调悠扬，
但是这歌词听上去使得林崔志愈加苦恼。 邻家小妹确实初长成，不过不是姓杨，而是姓郭。 他自己二十三年母胎单身，却被同学传成养童养媳的变态。 那些同学也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他也理解，只是这个谣言也确实是哑巴吃黄
连。 事情要倒回去三天前。 他作为广文大学人工智能专业保研的研一学生，被导师委以重任，说白了其
实就是那天导师有事情没空，要崔志代替他去帮大一新生上一节课。 课程很简单，大一新生的启蒙课，对于林崔志而言不是问题，只是没想到他
刚进入教室，就听到一声熟悉而陌生的喊声：「崔志哥哥！」 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娇小可爱女孩子喊出来的，她似乎比同班同学要小巧那
么一点，脸容看上去也较为稚嫩。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在读高一吗？ 林崔志看着这个小时候说要嫁给自己的邻家女孩郭思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
来。 她们班的同学像是看电视剧那样实现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林崔志咳嗽一声，将吵闹的课室带回正题：「各位大一新生好啊，我是潘教
授的研一学生，我姓林，你们叫我林师兄就行。潘教授今天有事情没法来上课，
我就代他上一堂课。」 看着教室里面那些刚刚进来大学，还明显带着孩子气息的面孔，林崔志第一
次感觉自己老了。 明明自己也才二十三，怎么就这样沧桑呢。 或许是因为他自小就父母双亡，思想成熟吧。 有惊无险地上完一节课后，他刚走出教室门口，郭思旖就冲出来说道：「崔
志哥哥，是不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我呢？」 他还打算找个时间再和郭思旖相认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主动地冲出来。 看着班上那些好奇的眼光，林崔志叹了一口气，她拉着郭思旖走到教学楼的
角落问道：「你不是读高一的吗？怎么会在这里了？」 「我为了见你，努力学习，跳级了啊。」郭思旖说得很随意。 看着她闪亮的眼神，林崔志知道她肯定下了不少的功夫，毕竟广文大学是省
内的顶尖学校，以两三年前给她补课的经历来看，她并不是那种天赋型选手，能
在短短几年内提早三年考上，不可能像她那么轻描淡写。 不过，这个为了见自己而努力学习是什么鬼？ 林崔志挠着头说道：「思旖，你……」 她已经是大学生，早恋这个词似乎用不上了。 一时语塞。 「小时候的我是说真的，我和你有好多好多世的缘分，我这一辈子终于找到
你！」郭思旖仿佛知道林崔志想说什么，提前打断了他。 「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都是大学生了，成熟一点吧。」林崔志叹了一
口气，摸着她那个小脑袋，像小时候那样揉了一下。 「我会让你相信的！」郭思旖生气地跑掉了。 其实就是这样一回事，怎么传了三天，就变成自己和童养媳吵架？ 林崔志听着实验室的莫婷同学添油加醋地增加了许多无中生有的剧情，他连
忙打断：「真不是你们这么说的一回事，我是母胎单身，小时候父母双亡，我被
叔叔领回家一起生活，郭思旖同学是我叔叔家的邻居，她比我小７岁，你们算算，
我读大学时候她才六年级，我怎么可能这么禽兽？」 「确实挺禽兽的。」莫婷说道。 实验室就三个人，司徒兰生一直没出声，莫婷这大嘴巴习惯性地撩一下他：
「兰生，我听说你在追大三那个紫晴？」 「莫婷大小姐，我觉得你对自己的名字理解错了，你叫莫听，就是别八卦。」
司徒兰生对莫婷这样的性格真的无语，这么跳脱却能静下心来做科研。 「我叫莫听，不是莫说，我可以说啊。」莫婷狡辩道。 司徒兰生没有理会她。 「她虽然是大三，但已经是一个三岁小孩的妈妈了。她的老公早几年疫情开
始的时候不在，如果有个男人确实挺好的。」 林崔志忍不住出声：「别说了，紫晴拒绝兰生了。」 「为什么？」莫婷有点惊讶，毕竟兰生给人就是一种壮实可靠的感觉，不像
崔志那样瘦瘦的看上去秀气而弱不禁风。 「她就说想好好独自一人带大孩子。」司徒兰生说道。 「那可能单纯不喜欢你而已，现在这么长情的人罕见。」莫婷随口说道。 司徒兰生难得严肃起来说道：「罕见不代表没有，我看得出，她还放不下她
的男人。」 实验室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那个林同学啊，其实现在思旖跳级读大学，也１６岁了，你可以尝试一下
嘛，毕竟小女孩喜欢大哥哥很正常，你们的差距现在看起来很大，放到社会上根
本不是一回事。」莫婷打破沉默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很亲切，我……说出来你们别
笑，明明她比我小得多，但好像她在照顾我一样，年纪轻轻居然给我一种长辈的
爱。」林崔志忍不住说出口。 这是他认识郭思旖以来的真切感受，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小女孩，一个见面
叫大哥哥的普通邻居，自从在她六年级辅导了一个暑假开始，她就发生了翻天覆
地的改变。 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学习真的很差，在班级中下游徘徊，而且自己讲课的时候
经常走神，他甚至怀疑她会不会考不上高中。 林崔志看着自己左手肘窝上的胎记，似乎她就是看到自己这个四叶草形状的
胎记的第二天就变了。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这个胎记是好多世之前的缘分，作为今生她寻找自己
的标记？ 太玄学了，作为人工智能专业的理工科学生，他不相信这些。 他相信这是小女孩的说辞。 不过不得否认的是，那天他无意中被郭思旖看到胎记的第二天开始，她仿佛
变了一个人，样子一样，眉目间却多了一丝冷静和沉思，与六年级的年纪不甚相
称。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居然每天变着花样熬汤，在上课的时候分给自己喝，简
直就像一个贤妻良母一般。 那时候大一的林崔志脑海中居然想起了早已去世的母亲。 他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个午夜被惊醒。 每次想起那天的场景都是无尽的噩梦。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法释怀。 林崔志看着床边那个脏兮兮的布偶狗玩具，他一手拿过来，静静地看着它，
眼眶中的泪水依然默默地从脸庞划过流淌下来。 那是他大班时候的暑假，林崔志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外地游玩，本来他们已经
走出商场了，但是他执拗地想要买那个布偶狗，在他的吵闹之下，爸妈最终只能
折返回去买了这只小狗玩具。 他高兴地抱着小狗玩具在车上玩耍，玩累就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他的叔叔告诉他，他们在回程的路上出了车祸，只
有他活了下来。 年幼的林崔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哭闹着想要找爸爸妈妈，叔叔和阿婶
只能哭着抱住自己说道：「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林崔志那时候哭着道：「我不要叔叔阿婶，我要爸爸妈妈！」 他转头看到那被血迹污染的布偶狗的一刻，好像突然想起一幕：自己确实被
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到，然后那时候被惊醒了，他抱着玩具狗在哭着，看到爸爸妈
妈不说话，他撕心裂肺地喊道：「爸爸妈妈！」 他的妈妈艰难地睁开眼睛，用血淋淋的手摸上他的脸庞，气息孱弱地说道：
「孩子，这辈子我可能没法陪你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 林崔志被安全座椅困得不能动弹，看着妈妈那手无力地垂下，他很想去给她
一个拥抱，让妈妈醒醒，却没法做到，最终自己也晕了过去。 之后他就被自己的叔叔收养了，叔叔婶子对自己如亲生儿子，他还有一个堂
哥，比自己大２岁，也对自己甚是爱护。 要说自己缺乏家庭温暖，那说不上，他是在一个健康和谐的环境中长大的，
只是他内心深处还是忘不了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如果自己没有哭着要买布偶狗，应该就不会有这场事故了吧？ 如果人工智能可以足够发达的话，那么人类是不是就能永生了呢？ 这是林崔志攻读人工智能的原因。 他有时候在暗忖，自己这样的想法真的挺像大反派的，会不会有一个终结者
来给自己一炮呢？ 截至目前都没有人暗杀自己，想来要么自己未来没有成功，要么时间无法穿
越。 睡醒后才５点钟，可是他已经无法再入睡，林崔志打算早点去实验室，却在
门外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呃嗯……」 那好像是莫婷的声音。 这个时间段这个地方，发出这种声音，是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想掉头
回去的林崔志，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想要知道干莫婷的那个人是谁。 他转过去实验室另外一个门口，他知道那边的窗户有一个小缺口，他猫着腰
踮起脚尖凑过去，眯着眼通过那个孔窥探里面。 莫婷的上半身穿着实验白袍伏在桌面上，下身没有穿任何东西，白皙修长的
双腿半曲着，后面的人则穿着实验白袍握住她的小蛮腰在奋力挺进。 角度问题林崔志看不到那个人的面孔，但是这个身材他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昨天在实验室和他一起的司徒兰生。 昨天他们不是在我面前有说有笑地说八卦吗？怎么今天清早两个人在实验室
里面搞起来了？ 还是说所有的一切对话都不过是为了让他显得没有被孤立？ 真的看不出两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肉体关系。 林崔志第一次现场看到活春宫，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刚刚才从噩梦中惊
醒的他，并没有太多旖旎的心思，看到同学在实验室做爱，也不过是生活的调节
罢了。 他走到冷清的校道上，广文市没有秋天，但是清晨的校园，那偶尔吹来的凉
风，倒是增添几分初秋的气息。 林崔志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饭堂外面的宣传栏写着：本周末经济论坛，将
邀请生物医药、基因科技、区块链、人工智能方面的杰出校友和同学面对面交流，
举行地点在文贤小讲堂。 他看到里面的嘉宾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桓究。 他想起他的远房堂姐林静欣，早些日子就是和桓究结了婚，他还去了他们两
人的喜酒，看到两个已经在读初中的小孩，总觉得怪怪的，听闻其实他们还是初
恋，不知道当初为了什么分开，这几年又经历了什么，兜兜转转多年才重新在一
起。 不管了，自己还是一个研一学生，是做技术活的，这些经济论坛不适合自己。 林崔志继续走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游离在世间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 可能是那个噩梦的影响吧。 自己的生命似乎在十几年前便该终止了，得天保佑捡回一条小命，承载着父
母的愿望坚强苟活于世，表面看来自己有叔婶照顾并考入名牌大学，风光无两，
实际上自己的内心早已经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崔志哥哥！」 一声熟悉的叫声从身后传开。 穿着短袖运动装的郭思旖正在跑着步，刚好碰上自己。 林崔志扫视着她全身，看着这小巧的乳房和稚嫩的脸蛋，一时之间觉得自己
有点儿失礼，他赶紧调整视线：「思旖这么早啊？你每天都起床跑步吗？」 「对啊，我必须保持每天都有良好的精神和体魄才能提高学习的效率，不然
我怎么能跟上哥哥的步伐，考上和你一样的大学呢？」郭思旖三句没完就已经开
始撩人。 林崔志举起双手投降道：「思旖大美女，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当你是小
孩子看待的。」 郭思旖不服气地挺起那确实很小的胸脯说道：「我１６岁了！我大学生了！
我完全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见没法争辩，林崔志只好指着树下面的长椅说道：「我们在那边坐坐吧。」 郭思旖欢快地坐在长椅上，林崔志隔得远远地坐在另外一边，思旖见状自动
地往中间靠拢。 「思旖，你现在才大一，不如好好学习认真研究，以后毕业出来找一份好工
作，认识一些更优秀的男孩。」 「可是，崔志哥哥本身就是很优秀的人啊，硕博连读，长得秀气，正是我喜
欢的类型。」郭思旖反驳道。 「那我先不聊这个了，为什么你就觉得非我不可呢？就像上次你说的什么前
世姻缘？」林崔志挠头说道，离大谱了。 「对啊，我自从见到你手臂上的胎记起，便做梦觉得自己在前世见过你，我
每一世都是靠这个胎记来找你。」郭思旖直接拉住林崔志的左手，看到他手臂上
那四叶草一般的紫红色胎记。 「这个胎记虽然少见，却不一定唯一，你上网一查肯定有不少人有这样形状
的胎记。」林崔志看着自己手上的胎记，郭思旖伸手抚摸，摇了摇头。 「网上那肯定会有，但是那不是我要找的，我前世肯定发过誓要找到你，我
认定就是你。」郭思旖生气地说道，林崔志看到她生气的时候还鼓着气，完全是
长不大的孩子样子。 「你说的这些好古怪，哪怕你说你小时候看到我，萌生了一种懵懂的情愫，
这种情愫在漫长的日子中滋生出越发灿烂的遐思，我都能接受一点。」林崔志不
是文科生，他能想到的浪漫话语顶多如此。 「我可以这么说的，不过这不是我真实的想法，我真的是等了你好多辈子了！」 林崔志抿着嘴巴问道：「那你说说之前好多辈子的事情？」 （二）庄生晓梦迷蝴蝶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有印象起来的第一世，是一位在家中织布的女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朝代，
后来我在清醒后翻查资料，得出应该是南唐时期，因为我在我哥的口中听到樊知
古的名字。 我一开始不知道我和我哥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村民们喊阿哥做夏伯，喊我
做秋娘，大概是我俩是夏天和秋天出生的吧。 夏伯比我大个四五岁左右，他每天就是出去打猎，赚到的钱要么是帮补家用，
要么是借书来看。 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没有爹娘，我梦不到更小时候的事情，初登场的我已
经是及笄年华。 我俩相依为命，倒也生活得还算不错。 听闻北方一直攻打我们，这税负越来越高，我看着夏伯每天天没亮就出门打
猎，快要日落才能回来，回来后还要继续读书，心中甚是忧虑。 可喜的是这日子终于要结束，夏伯科考中进士，他被派去一个地方担任朝廷
命官。 夏伯回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我过去他任职的地方，可是还在上任快到站的
途中，就传来消息南唐投降了北宋。 这下子夏伯和我都是进退维艰，到那个地方都不是那个朝代了，谁还会认前
朝任命的还未上任的官员？ 我们都是村里出来，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知道改朝换代后也不敢冒险再去那
个任职的地方，夏伯决定先看北宋的处理态度再做打算，若是他们将前朝官员全
部抓起来的话，他肯定不会去自投罗网。 恰好遇到一个村庄，里面都是避难的人们，他们都是逃避战乱来到的，这里
曾经被征兆过战士，五年前还发生过瘟疫，整个村庄空无一人，最近一两年，一
些逃难的无家可归之人无路可退之下进了这个村子里面生活，幸好瘟疫已过，活
得平安无事，并渐渐形成了一个百家村。 我俩鬼使神差地没有说是兄妹，夏伯说我秋娘是他的妻子，村长见我们可怜，
又是难得的青壮年，于是给了我们一处破陋的小房子，让我们在那边生活。 我问夏伯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他的妻子，他关好门窗说道：「如果他们知道我
们是兄妹，有两点隐患。第一，他们不知如何安顿我们，这些房子都是破旧的小
房屋，根本没有分开两间房的；第二，我看到这里的老光棍比较多，如果我说是
妹妹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轨。」 事实证明夏伯说得没有错，那些没有接触过女子的老男人，在白日总是趁我
出门的时候搭讪，我心生厌恶，觉得和在家乡里面的淳朴村民差太远了。 好几次还有人直接揩油摸手臂：「小娘子，你怎么生得这么白？是不是你老
公不让你出门？」 夏伯打猎回来后从旁人处听到这些消息，他显得闷闷不乐。 我们甚至在半夜听到外面有人在偷窥，吓得我只能赶紧缩进去夏伯的房间，
当然他睡地上我睡床上。然而第二天我却听到他们传言我们分房而睡，夏伯不行，
是个太监，我们是假夫妻之类的传闻。 有一天，夏伯回来后，他坐在饭桌上沉默不语，我问他怎么了，他看了我很
久，才缓缓说出：「今晚我们睡一张床吧。」 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顿时脸色通红，问道：「阿哥你在说什么？」 「秋娘，我真的好怕，他们对你的觊觎越来越明显直白，如果被他们发现我
们分房而睡，我担心某一天我出去打猎，你会被这些流氓玷污。」夏伯的手用力
地握着筷子，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我听后不知为何心底反而有些窃喜，我很自然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到了晚上的时候，来到夏伯的房门，他已经背对着我躺在床上，我轻声说道：
「我进来了。」 他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我脱下鞋子钻进被窝，他才抖动了一下。 我看到窗外有可疑的黑影，于是抱着夏伯小声说道：「阿哥，他们在外面。」 夏伯感受到我的紧张，他握住我抖动的小手，终于转过身，我们四目相对，
他说道：「你睡里面，我在外面挡着你。」 当他跨过我调转位置的时候，我的手背碰到了他凸起的地方，我知道这是男
人和女人不同的象征，却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从小被教育这是夫妻之间才能见的
部分。 我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勇气，我斗着胆问道：「阿哥，你下面鼓鼓的是什么？」 夏伯被我这一问直接羞红了脸，他没好气地说道：「睡觉，别问这么多。」 一连几天我们都是这样睡觉，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我们自始至终都隔着
半尺距离，没有肢体上的接触。 村里的闲言闲语似乎少了。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村民里面的老妈子总是让我熬一下淫羊藿，我不知道为
什么她们这样说，直到夏伯有一次回来又是闷闷不乐。 我看到他的表情就想起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于是问他：「阿哥怎么了？」 「没什么事，你不用理，吃饭吧。」夏伯这一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说
道，「另外，从今天开始，别叫我阿哥，叫我阿夏。」 又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惯例躺在内侧，夏伯背对着我躺在外侧，我转身
看着他的背部，眼角又扫到窗户外那隐约走动的黑影。 「阿夏，他们又来了。」我低声在他后面说道。 夏伯没有动静，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也罢，这些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半夜三更
在外面游荡，听闻是晚上有某些动物昆虫可以抓来当肉吃。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夏伯转过身，他应该没想到平时背对着他睡觉的我今天
居然正对着他，并且还没睡着。 在月光的照耀下，夏伯第一次伸手摸到我的脸蛋，他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道：
「如果阿秋你不是我的妹妹该多好啊。」 我听到这句话后，内心一阵悸动，有很多话想说，却没有文化水平说不出来，
那种矛盾纠结涌上心头，憋了很久，同样说出一句话：「如果阿夏不是我哥哥就
好了。」 夏伯听到我这一句话，看着我闪闪发亮的眼睛，他定住许久，说道：「此番
乱世，今日不知明日事，或许这宋国不知何时又会被什么齐国、陈国、汉国所灭，
我又不知何日会被人拉住做壮丁，死在战场上默默无闻。」 「阿夏不会死的！」我听到死字异常紧张，浑身发抖，仿佛明天他真的会被
抓去打仗一样。 「傻姑娘，现在暂时没有战事，李煜都投降了，这仗一时半刻打不下来。」 「可是我听村里的阿嫲说，东边还有个吴越国，如果要打仗会不会要征你去
的？」东边有个国家这件事情我很早就知道，只是现在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就变
成一种恐惧。 夏伯沉默不语，她看着我那欲哭的脸色，用手指擦拭我的眼泪：「等我再看
看县城那边情况吧，我听说宋国那边全盘接收唐国官员，我打算碰碰运气去看看
能不能上任。」 「嗯……」我止住哭，摸上了他的手指。 「阿秋，我好恨，我们为什么是兄妹。」夏伯突然说道。 「阿哥是我的哥哥那不好吗？难道阿哥不想要阿秋了？」我听到这样的话，
心中一阵迷茫混乱，生怕夏伯不要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阿秋不是我的妹妹，而是我的妻子就好了。」
夏伯犹豫了很久，从嘴里说出这句话。 我看着窗外那偶尔闪动的黑影，听到这样的表白，我的内心终于鼓励我说出
了这番话：「在这个村的村民里面，我们就是夫妻啊。」 听到此言，夏伯咬着下唇，似乎在做剧烈的心理挣扎，他摇了摇头，狠心翻
身背对着我说道：「睡吧。」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那一晚几乎没睡着。 就这样过了几天，夏伯决定去县城里看看情况，县城距离这个小村来回要三
天多路程，他让我安心在家，不必多虑。 夏伯出去后的前几天还算正常，但到第四天的时候还没见回来，村里的二流
子开始对我毛手毛脚，甚至还说：「秋娘，你的夏伯是不是遇到山贼了啊？如果
不回来的话来我家睡吧。」 明目张胆。 这时候我无比想念夏伯，我害怕真的如那些人所说他遇到了山贼，毕竟现在
朝代更替，最多这些落草为寇的人。 幸好村里的大妈子帮我赶走二流子，并安慰我说山路难走，走多一两天很正
常的。 我从没试过离开夏伯这么久，为什么夏伯七天了还没回来？ 这几天我一直担惊受怕，以前家乡也有人出去远方，后来再也没回过来，只
是有人传讯说他客死他乡，尸骨就地掩埋。 越想越害怕，联想起他前些日子睡觉之前跟我说的如果我是他的妻子就好了
这句话。 对啊，如果我这辈子不是他的妹妹，那么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一辈子在一起
了，他终究要娶妻生子，我也可能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有一种不甘心的情绪？ 我没读过书，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叫什么，夏伯说的那句话，在我的心底烙
印了一般，我甚至有点后悔。 如果这次离别是最后的永别，那么我是不是缺他一个拥抱？ 我喜欢夏伯，好像已经超越了兄妹那种亲爱之情，我想当他的妻子，和他一
辈子在一起。 我不希望他娶妻生子，自己愿意做他的新娘。 反正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认为我们是夫妻。 出了家乡有谁认识我们？ 我死死地握着拳头，眼泪已经滴落在地，我好恨！ 我终于明白那天夏伯说的好恨是什么意思了！ 我也恨！ 可是恨有什么用，夏伯不见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这上天给了我们机会
有这么长时间在别人眼里做夫妻，我应该满足了吧。 我想和夏伯做真正的夫妻！ 下辈子吧，这辈子没可能了。 「你在哭什么？」正当我哭得无法自已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
抬头一看，居然是夏伯！ 「阿……夏伯！你回来了！」我站起身子哭着奔向他，死死地抱住他。 「阿秋，你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我来收拾他！」夏伯听到我哭得这
么凄惨，还以为我被村里人欺负了。 我摇摇头，泣不成声地说道：「没……没有的……事，我是怕你不……你怎
么……去这么久？」 夏伯抱着我，像以往那样摸着我的头说道：「对不起，原本我应该早点回来
的。我去那边打探后发现现在宋国接管这里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于是我壮着
胆子走去衙门，那边的县令是代派过来的北方人，他知道我是准备上任的县令后
用了一天查验身份，然后他说前朝之事做不得事，不过看我有学识，他上报朝廷，
我可以在城里做主簿，我答应了。」 「太好了！阿哥当官了！」我开心地叫出来，随即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阿
夏当官了！」 「我对县令说，我要回家，接……接我的妻子。」夏伯这句话让我整个人的
心跳一顿，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他。 「我想过了，在这里没人知道我和你的真实关系，到时候去县城更加没人认
识我们，现在这个时代，能活下去已经很幸福了，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我喜欢
你，阿秋，我不仅想你做我的妹妹，我更想你成为我的妻子。」夏伯拥抱着我，
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阿哥，我也是，阿秋这些天真的很害怕，很怕再也见不到你，我不想只做
你的妹妹，我想成为你的妻子。」我再也忍不住，哭着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 夏伯紧紧地搂住我，我俩不再言语。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依照往常一样来到夏伯房间，这一次不一样，我很忐忑，
他回来的那一刻我真的想把自己的所有都付出，现在当然也是如此，但是却多了
几分紧张。 夏伯今天依然背对着我，我假装镇定地钻进被窝，一进去的时候他转过身来。 他居然丝缕未穿！ 我一下子就吞了吞口水，在村里的阿嫲口中，我知道了夫妻之间是要行夫妻
之事的，就是将男人特有的东西放进女子下面。 我感到一根柱子顶在我的双腿中间。 以前也曾经试过被这个凸起碰到，然而没有今天那么直接粗暴，这根东西就
这样直挺挺地钻进我的双腿中间。 「我读圣贤书，发现自己早就对阿秋你超出兄妹之情。我晓得这是大逆不道
的事情，不过我俩自小相依为命，在这乱世中朝不保夕，明天可能就会打仗，或
者有什么山贼来村子里面屠戮。我不愿意这辈子就和阿秋是兄妹，今日将要所行
之事，定是天打雷劈，我愿意自己一力承担，与阿秋无关。」夏伯抱住我，在我
耳边说道，似是要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出宣誓。 「我没读过书，但也知道这事情是你情我愿，我不晓得什么圣贤道理，只知
道我爱阿夏，这些事情不应该由你自己承担。」我也伸手搂住他，第一次以妻子
的身份搂住他。 「我希望下辈子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夏伯说道。 「不用下辈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夫妻的！」我争辩道，大道理不懂，也不
知道有没有下辈子，我只想这辈子和阿夏在一起，永远永远。 夏伯没有说话，他颤抖的手开始解开我的衣裳，我何尝不是全身在颤抖，能
做的只是在他脱我衣服的时候稍微抬起身子。 很快我俩就全身赤裸坦诚相待。 夏伯将我压在身下，他用嘴唇亲吻着我，我的阿哥和我吻在一起了！ 我不由得高兴得流出了眼泪。 「阿秋你为什么哭了？」夏伯发现了我的泪水，「是不是不愿意，我……我
马上离开。」 我不由自主地用双腿勾住他的身子说道：「阿夏，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
我终于是阿夏的妻子了。」 夏伯听到这句话后，他温柔地亲吻着我，然后用手抚摸我的胸部，我第一次
被男子触摸到这里，感觉整个人都火辣辣的，一动都不敢动。 我不知道自己被夏伯摸了多久，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跪在我身下，
扶着他的那根东西，对我说道：「阿秋，我爱你。」 「阿夏，我……哦！」我还没有回答这句话，就感到一根粗大的柱子捅进我
的下身，一股火热疼痛的感觉涌上心头，「好痛啊！」 夏伯马上停止了进攻，他俯下身子咬着我的耳朵说道：「阿秋不哭，我听别
人说，女子第一次是会有点痛的，过一下就好了。」 我听到这些，咬着牙点点头，忍住下身撕裂般的痛楚，抽搐般地用嘴巴吸气。 夏伯按着我的双腿再次挺进，我的疼痛感更甚，身子像是要被活生生撕开。 我得忍住！ 我内心不断这样对自己说。 渐渐地，我感到有一股酸麻的感觉替代了疼痛从下面传来，我开始感受到夏
伯的东西在我下身进出，每次被他的东西捅进来后，我都好像有一种愉悦的充实
感蔓延全身。 我开始忍不住呻吟起来，夏伯听到我的呻吟后越发激动，下身的动作变得猛
烈。 这猛烈的进出也让我的快感更甚，我仿佛要爽到飞到天上，原来夫妻之事是
这么让人流连忘返的吗？ 我不知道夏伯在我身上抽动了多久，我只知道最后他的东西似乎在我身下规
律地抖动，我感到有一小股热流射到我身子里面。 夏伯退出我的身子后，我害羞地坐起来，看到我的下身流出血迹和白色的浑
浊物，我惊讶地说道：「我来月事了！」 夏伯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傻瓜，这是女子破瓜之后流出的血。」 「那些白色的是什么？」 「那是男子的精。」夏伯解释道。 「我需要擦身子吗？」 「等流干净之后去用水洗一下吧。」夏伯溺爱地说道，这一刻，我感到自己
不再是女孩子，夏伯就是我的夫君，我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等到我下身不再流出精之后，我起身准备去清洗一番，下地的一刹那竟然双
腿发软，幸好我扶住桌子边才没有跌倒。 这吓坏了夏伯。 我赶紧说道：「没事没事，我下面好像有点痛，应该没事的。」 夏伯扶着我到水缸边，温柔地帮我洗漱下身，看着他，我仿佛世间万物再无
比他更重要的事情。 我们第二天就拜别村子里的人，当他们知道夏伯是要去县城当主簿之后，都
惊讶万分，他们没想到和自己生活了一段时间的男子居然是前朝的县令，现在的
主簿。 我们走了两天路才到县城，县令让下人帮我们安排了一处住宅。 夏伯跟我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你也不能再叫阿秋了，以免家乡
有人认出来。我想过了，你在家里不怎么外出，我们不会被人拆穿的，我想给你
起个新名字好吗？」 我红着脸说道：「都听夫君的。」 说了这句话，我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是唐代杜甫的诗句，你以后就叫阿
雪好不好？」夏伯说道。 「好，我以后就是阿雪。」 我们在简陋的房子里面，对着天地，正式拜为夫妻。 夏伯虽然不算是正式官员，但是他的主簿工作是做得不错，县城换了几个县
令，他都依然是县里面的主簿。 「爹爹！」我们的孩子在定居县城后的第二年出生了，现今已经到了入私塾
的年纪。 幸好我们归入大宋后，这里还算是安居乐业。 听夏伯说了许多工作上的烦恼事，我听不懂，只能给予他安慰，而这个安慰
就是晚上和他颠鸾倒凤。 我已经渐渐忘了自己是阿秋，忘了他是我的阿哥，我现在只是阿雪，夏伯的
妻子。 然而我们还是没有好结局。 时间过去了十多年，孩子那时候已经是秀才了，他上京去考取功名，这里只
留下我和已经开始有白发的夏伯在家。 家乡里面有人过来，我们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家乡的人，这次来的是以前很好
的一个小伙伴，现在也已经弯着腰，看上去比夏伯要苍老十岁。 夏伯很热情地在家里接待了他，我作为妻子也忙着做饭。 上菜的时候那个人见到了我，眼神中似乎有点儿不解，夏伯介绍我说：「这
是我的娘子阿雪。」 我礼貌地和他道了声好，然后就急匆匆地回到房间里面。 那个眼神让我害怕，我害怕他会发现我是阿秋，不过我自己安慰自己，已经
过了十多年，不可能还认得出来。 那个人走后，我赶紧和夏伯说出自己的担忧，他像十多年来安慰我那样还是
摸着我的头说道：「傻姑娘，都这么多年了，不会认出来的。」 「可是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认得我，我们以前那么熟。」我还是担心
地说道。 「我刚才和他说阿秋已经远嫁去江宁府那边了，没事的，别担心。」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夏伯怎么知道以前的好伙伴到底被生活改变成什么模样
呢？ 不久后县里传来我们是兄妹的传言，夏伯这些天回来都闷闷不乐，我每次出
街都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虽然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被县令喊了过去。 「夏伯，这是你的娘子对吧？」第一次见到县令，是一个比夏伯年纪要大一
点的人。 夏伯说道：「正是，吴大人。」 「年龄如何？」 「小我三岁。」 「哪里人士？」 「宣州人士。」 「宣州离这里可是挺远的啊，你又不是宣州人，怎么认识如此娇妻？」县令
的说话越发锋利。 「贱内逃难出来，我们遇见便是缘分。」 我看到夏伯的脖子看似冒汗，正想擦一下，没想到县令直接问我：「林夫人，
夏伯说你是宣州人士，可否说一下宣州有什么特别之处，老夫可没去过。」 我哪是什么宣州人士，幸好出门之前夏伯让我记住一些有用的东西，其中就
包括宣州的特色、「啊，那个，叫什么……」越是紧张我就越是忘记夏伯说的是
什么。 「大人，那叫……」夏伯正想回话。 「我问你娘子，你不要插嘴！」县令大人怒吼道。 这一吓我更是忘得一清二楚，我整个人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吴大人，我娘子她第一次见到大人您，太紧张了，不如我替他回答？」夏
伯说道。 「你妹子阿秋在哪？」县令不再追问我，反倒是问起夏伯。 「阿秋，她远嫁江宁府了，我现在也不清楚她在哪。」 县令拍起手掌说道：「好一个夏伯，不愧是前朝进士，你的谎言果然天衣无
缝，这一下本官竟然无法找到漏洞，厉害厉害。」 「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夏伯低着头说道。 「有人向本官举报，夏伯你不顾礼义廉耻，妄读圣人之书，竟然和自己的亲
妹进行苟且之事，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颠倒黑白！纲常扫地！荒唐！荒唐！」
县令一本书直接扔在夏伯脸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大人是听和人所言？不要误信小人之言。」夏伯跪在地上，额头碰地地哀
求。 我也跟着像夏伯一样跪着叩头。 「罢了，这件事情我看就算了，你们不必辩解，我有充足的证据可以扳倒你
们所有的道理，不过看在你替地方卖力这么多年，也跟了本官好些年头，终是有
点情谊在里头，你就自己辞了主簿一职回乡吧。」县令大人突然温和地说道。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夏伯依然否认，我在旁边跟着
叩头。 「够了！」县令将手中的茶杯扔向夏伯，茶杯中的热水烫到他的脸发红，但
夏伯依然一动不动，「我给足了你们面子，你们所做之事会被万世唾弃，现在老
夫看在多年情谊的份上才想让这件事情就此罢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夏伯不再争辩，他跪着向县令叩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瘀青了：「谢大人，小
的即日便和娘子离开。」 「走吧，我便当不知此事。」县令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夏伯沉默不语，他让我收拾行当，看着这个我们生活了十多年的
家，我不禁泪如雨下。 「没事的，阿雪，我们回之前的小村子，我让手足留言给小林，我们就等他
高中后接我们去生活吧。」夏伯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他是没事的，我们回到之前避难的小村，那里的人已经换了一批，
不过由于夏伯在县上有职位，之前的小屋依然为我们留着，我们谎称是老了想要
回来生活，等孩子自己去考取功名吧。 没想到自从回来之后，夏伯的身体一直每况愈下，明明是壮实的中年汉子，
竟一下子变得佝偻了起来，他开始咳嗽、吐血，无论用什么药都没法让他好转。 夏伯摇头说道：「阿……阿秋……」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喊我。 「阿秋……我没得救了，这是心病，好不了的。」夏伯说道。 「什么心病？我让大夫帮你治。」我抓住他的手臂说道。 「没得治，这辈子都没得治。我本以为我们的关系能隐瞒一辈子，没想到还
是被大人发现了，被拆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我们
是不是一开始错了？我们就该是兄妹。」夏伯艰难地握着我的手，他罕见地哭了。 「不是的，我们没有错！」我好像看到他要离开我的样子，我奋力地握住他
的手说道，「我们这辈子在一起是最正确的事情了！」 「我希望下辈子还能和你在一起，只是不要再做兄妹了……」夏伯气若游丝
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这辈子还有很长很长，不要说这些。」我听到夏伯这
样的话，再也忍不住了，我泪流满面，我知道他可能要永远离开我了。 「不要离开我……」我抽泣地说道。 「不如，我们做个约定，留个记号，下辈子我们好找到对方？」夏伯喘着气
笑着说道。 我明白我和他的缘分这辈子将要完了，我哭着拿起小刀，在他的左手臂上划
出了一个小小的四叶草图案。 「我在县城听到有妇人说，在我们宋国很远很远的西方还有很多国家，那些
国家有一种植物叫四叶草，这是好运的象征。」 看着他手臂上流着血，我内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我给你留个什么记号好呢？啊……我知道了，我刻在你后肩那里吧，就
……下辈子，我会明媒正娶你的，我刻一个日和一个月上去吧，明……」 我背对着夏伯，已经哭得不能自已，身后虽然传来刀子刻画的刺痛，都比不
过我内心的痛，直到我背后再也没有新的刺痛感后，我颤抖地问道：「夏伯…
…好……好了吗？」 回头一看，夏伯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我哭得不能自已，整整两天没有吃饭，幸好村里的人帮忙张罗了夏伯的后事，
我才渐渐恢复过来。 我看到我右边后肩有一个圆圆的形状，那是太阳，隔壁的月亮没有划好，只
显出半轮月亮。 孩子高中进士了，回到家知道噩耗后对着他爹守孝三年后，就带着我去远方
任职，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了他。 后来的几百年，我不知道活了多少辈子，我每一世都带着背后的印记转世，
可是绝大多数都再也没有找到夏伯的转世，那辈子我也活得快乐，因为不曾见到
夏伯，就不会想起前世关于夏伯的事情。 有一辈子我遇到他了，可是那一辈子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我们相认了，
只是，两个男子怎么能在一起呢？ 找了几百年，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那一辈子我们俩一起跳崖殉情了。 后来我有一辈子也见过他，不过那时候我还是小女孩，他已经白发苍苍行将
就木，那应该是清朝吧，我记得他留着小辫子的。 我俩相遇的那一瞬间，就记起了几百年前的往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们不顾世俗的反对，在我成年的那一年，他正要将我明媒正娶，却在下聘
的那一天死了…… （三）只愿君心似我心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 当郭思旖说完全部故事后，太阳已经较为猛烈，晒在两人身上有种暖烘烘的
束缚感，林崔志看着手机已经７点多了，校园内陆陆续续多了不少去食堂吃早餐
的学生。 林崔志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天生的四叶草胎记，喃喃自语道：「这也太神奇了
吧。」 转而想起什么，问道：「你的日月胎记呢？」 郭思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 这句话不符合故事的走向啊？按照她说的内容这么丰富，怎么连最基本的设
定都无法保证呢？ 「所以这是你编的故事？」林崔志拍了拍郭思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应该是你小时候看到我手臂上的胎记，自己做梦有了一个事件的雏形，后来
渐渐地自己脑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不是这样的！」没想到这句话挑起了郭思旖的情绪，她激动地说道，「这
是真的！我不是想出来的！」 这吼叫使得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林崔志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后，他们发现没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便又恢复正常。 郭思旖哽咽着说道：「这不是假的！真的有这回事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林崔志明白，一个人认定一件事情，自己轻易否认
确实不妥，他之前每个假期回家都会接触郭思旖，知道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这一年她假期都没回家，甚至都没有和自己联系，林崔志还以为她出国
了，没想到是闭关准备高考。 「我这个暑假查了很多资料，确定了大概的范围，我以高考毕业游玩的理由
让我爸资助了一万元，我去了徽州和苏杭地区几个地方旅游，目的其实是去当地
的博物馆和图书馆。」 不得不说，郭思旖的行动力比很多人都要强，认定的事情说做就做，换成是
林崔志自己，也许不会因为这样的一个梦境就怀疑自己的人生。 「宁兰县。」郭思旖说出三个字。 「什么？」 「在徽州的宁兰县，我找到了北宋初期的县志，里面有县令吴达的记载。」 林崔志没有打断郭思旖，他知道这县志里面肯定不止这个吴达的事情，他安
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好像吊着一样，
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 「县令吴达，徐州人，太平兴国六年任……县令招铭，青州人，咸平元年任。
主簿林夏，池州人，开宝八年任……奉公守正……淳化三年，检门风不正，免之。」
郭思旖艰辛地拗着几句古文，大概意思林崔志听得明白。 「这是你这个暑假去的？去之前你这个故事……这个梦境里面的人物和事件
已经清晰了吗？」林崔志不敢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这可是千年之前的故事，假
如是编的，不可能真的有这些吻合的时间人物地点故事。 「我早已经将梦境写在日记本里面，你不信我可以回家翻出来给你看的，这
是从我小学开始写起来的。我不是一次就将这个故事梦完整的，都是一些支离破
碎的片段，但很显然他们具有连续性，我能看得出我到底是哪一辈子，是阿秋还
是断背山还是忘年恋，抑或那辈子根本就没有遇上你。」郭思旖的眼神突然变得
充满爱意。 「等等，这不一定是我。」 「可是我以前梦见的一切，在暑假都得到了验证，这不是说明真有其事吗？」 郭思旖鼓着气，很不开心，这样子甚是可爱，林崔志甚至想用手指头戳一戳
她的小脸蛋。 忍住忍住！ 「可是你没有胎记啊？」林崔志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件事情最大的ｂｕｇ。 这句话让郭思旖没有反驳的空间，她拧着秀眉，抿着嘴巴，轻轻说道：「肯
定是有原因的！我明明在梦里看到每一世的右后肩都有这个胎记的，不知道为什
么这辈子没有？」 林崔志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别想这么多，你现在是郭思旖，一个
完整的、独立的新时代大学生，不要被过去上千年的事情困扰，好好享受这个美
好的生活不好吗？」 郭思旖顺着林崔志的手将头往上靠，她说道：「以前你就喜欢这样摸着我的
头，阿夏也是这样摸阿秋的。」 吓得林崔志赶紧缩手，这油盐不进啊。 见林崔志这么僵硬，郭思旖噘着嘴巴，她的小眼珠左瞧右望，说道：「那么
崔志哥哥就当听我在编故事好吗？我！郭思旖，现在要追求崔志哥哥！」 这句话说得有够大声的，又一批新的同学停下脚步来，看到一名女子站起身
子，指着坐着的男学生在宣言。 林崔志只好捂着脸低下头，没脸看人了。 「那不如换个角度，我是大学生了，我想追你，这你不能拒绝了吧？」郭思
旖调皮地坐回椅子上。 「你就这么简单粗暴，你了解过我有喜欢的人了吗？我拍拖了吗？」林崔志
揶揄道。 肉眼看得出郭思旖的神色由开心变成质疑，由质疑变成苦瓜，由苦瓜变成难
以置信，就差眼泪流出来了：「崔志哥哥拍拖了？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郭思旖这难过的样子，林崔志于心不忍，自己又没有拍拖，邻家妹妹长
大了要追求自己，那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情啊？ 这邻家妹妹长得娇小可爱、明眸皓齿、绑着两条马尾辫那是青春值爆表的违
规行为，自己不就是想要这样的女朋友吗？ 只是一直以来都把她说长大后要叫嫁给自己当做玩笑，现在她都付诸实践，
自己就不能扭转一下她是小孩子的刻板印象，毕竟人都是会长大的，７年的年龄
差距说实在的根本不算大。 「我骗你的，我母胎单身。」林崔志坦白道。 没承想郭思旖这难过的表情突然变得猥琐起来，没错，在林崔志眼中这可爱
的面容居然变得猥琐，她眯着眼睛斜视自己，两颊耸起来，嘴巴咧着快到耳根，
就和度娘那个猥琐表情包一模一样。 「崔志哥哥没拍拖其实就是等我长大对吧？」郭思旖挪近林崔志，身子贴住
他。 林崔志忍不住将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其实我对思旖你的感官并不差，只是
一直以来我自己有一种很奇异的错觉。」 「什么错觉？」郭思旖歪着头问道。 「就像之前我帮你补习功课，你几乎每天都自己熬汤给我喝，我打球受伤了
你还要每天监督我换药，我就觉得你不像是一个小女孩，反而像是一直在照顾我
的长辈，你知道吗，这种外貌和行为的冲突对比，真的好强烈，我不知道怎么调
整对你的心态。」林崔志想了好久，才想到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这样子吗？崔志哥哥就当我早熟啊，我现在和以后都会这样子的，你喜欢
熬汤我替你熬，你受伤了我会心疼。」郭思旖贴得更紧。 「你这样很恋爱脑啊，就不怕被我骗了？」 「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承受，看错人是我的眼光不行，如果我们不合适那么
就散了啊，不过我觉得这不可能，越接近我你就会越发现我的好。」说完这句话
后，郭思旖简直把自己的头都凑到林崔志的胸膛上了。 第一次被妙龄女子主动靠近，林崔志表面上冷若冰霜，实际内心可是爽的一
批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强装镇定，却最终忍不住笑了出来。 「崔志哥哥你笑什么？」郭思旖不明白为什么林崔志突然如此失态。 「我……」林崔志学秀才那样用拳头捂着嘴，舔舔嘴巴再用手摸一下头发，
「有美少女倒追自己，高兴，真高兴。」 「思旖。」林崔志双手握着郭思旖的手掌，郑重地说道，「你不必再挂念前
世或者前前前世的事情，现在你就是郭思旖，你不应该被那些不属于你的事情困
扰着，我尊重你的梦境，但请你想清楚，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你最好要确认到
底是不是真的爱一个人。」 「嗯嗯，崔志哥哥说得好像经验丰富呢。」郭思旖好像没有听进去一样。 「你虽然是大学生，但毕竟还是１６岁的人，很多事情或许想不太明白，在
我看来你现在是恋爱脑状态。我很开心你喜欢我，但是爱不一定就这么简单的。」 「我从小就喜欢哥哥你了，无论有无关乎梦境。你长到我的点上，而且又博
学多才，我用尽一切努力才能勉强和哥哥你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学习。」郭思
旖一脸花痴地说道。 林崔志自觉长得不错，但也没有到这种逢人就觉得「哇好帅！」的地步，长
在郭思旖的点上这个确实没人能够解释，毕竟喜欢就是喜欢。 可是郭思旖的行为过于夸张，林崔志意识接受不了，他害怕郭思旖是小女孩
的一阵风，过多一些日子就不喜欢了，他可以答应尝试，但在此期间，绝对不可
对她有逾越的行为。 就当是和小妹妹在一起啰。 「思旖，我们可以做男女朋友，不过呢，我们还是学生，你还这么小，就好
像那些中学拍拖那样发乎情止乎礼就好了。」林崔志握着郭思旖的手，拉了一个
勾。 「崔志哥哥真的好落后哦，现在中学拍拖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牵手亲吻都
算是小儿科，上床都不少了，我还有同学打胎了呢。」郭思旖说道。 林崔志知道这些情况，他严肃地纠正道：「别人是别人，作为一个正经的大
学生，你不能向这些坏的看齐。」 「崔志哥哥真的和我梦中的夏伯好像，他教训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气。」 林崔志瞪了她一眼，说道：「思旖，要相信科学。」 「相信科学的巨人到了晚点都信奉神学了。」郭思旖反驳道。 「不跟你争辩这些了，我们去吃早餐吧。」林崔志不想再和她争辩这些虚无
的前世往事，他摸了摸肚子，已经８点多，也是时候吃早餐去实验室了，不知道
兰生和莫婷两人搞完没有，应该完事了吧。 郭思旖像条泥鳅一样一直挽着林崔志来到饭堂，吃早餐的时候不断笑嘻嘻地
边吃边笑出声音。 林崔志内心也很是激动，不过他的人设不是这种喜怒形于表的人，他忍住了
没有像郭思旖那样傻笑。 「我要去实验室了，你们什么时候上课？」林崔志问道。 「啊啊啊啊！我９点的课，我快要赶不及了！崔志哥哥我先走了啊！」 郭思旖就这样跑着冲出去，还差点撞到两名学生，林崔志一脸无奈，她就这
样两手空空去上课吗？不过她应该会让舍友带书本吧。 林崔志的时间很充裕，他慢悠悠地吃完早餐后才到实验室，里面已经空无一
人，来到今早两人的激战地点，这里本来天天就使用，没见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只是看到地面上好像有一点被擦拭过的痕迹。 林崔志很疑惑，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奇怪，他是一丁点都看不出天天一起做
实验的两人居然有肉体关系。 好在现在他也不算寂寞，他有郭思旖了。 做爱真的很快乐吗？还要在实验室里面搞，他自己是手冲达人，也很想试一
下到底是怎样的呢。 正当他看着仪器胡思乱想的时候，司徒兰生和莫婷来到实验室，他们像是没
事人一样打招呼：「崔志，怎么看着仪器发呆呢？」 林崔志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人和平日一般，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在这里激战的
迹象，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我被师妹表白了。」 「哇哦，就是那个萝莉小师妹吗？这件事不是众所周知的吗？」莫婷开始打
开仪器准备实验。 「我今天和她确立关系了。」林崔志说道。 「呀！你脱单啦！值得庆祝的事情啊！你不再是母胎单身呀！」司徒兰生说
道。 「你呢，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在林崔志以及大众的认知中，司徒兰生并
没有拍拖。 司徒兰生用眼角看了一下莫婷，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本来林崔志不会发
现的，不过今天见到两人在实验室搞事情，这刹那的小动作被他精准捕获。 「我有目标了，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上。」司徒兰生耸肩说道。 「你不是说紫晴看不上你吗？」莫婷撇着嘴说道。 假如林崔志没见到他们在一起的场景，只会觉得是斗嘴，现在这种情况，他
倒是觉得他们两人清晨时候是那种发乎欲，止乎情的关系，也就是干柴烈火、兴
之所达的炮友。 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两人的第一次。 林崔志不想猜，他就当自己没见到。 「我不是说紫晴，我昨天想好了，既然她想要自己带大孩子，那么我尊重她
的决定。」 「那是谁？」林崔志明知故问。 「我成了再告诉你吧。」司徒兰生掩饰得很好，完全没有破绽。 莫婷难得没有出声，自己在那边搞程序，她应该知道兰生说的就是自己吧。 在实验室进行了一天忙碌的实验后，三人才勉强拿到一个测试数据，他们只
道这些实验不可能一蹴而就，一天能得出一个测试数据已经算是不错的进展了。 「你们说我们可能这些人工智能最后能替代我们？」莫婷和两人在去饭堂的
时候问道。 「谁知道呢，就我们小时候早十来年，手机玩现在这种游戏都已经是不可思
议的事情，更不必说早几十年电脑还是一间教室那么大，早一百多年也没人能想
到能有飞机这东西，再早几百年，日心说还是邪教徒。」司徒兰生说道。 「对啊，这些年的变化太大了，我们已经很难去猜想人工智能后面能不能替
代我们，会不会像终结者那样有一个天网系统。」林崔志说道。 「我觉得嘛，有的话那么就会第一时间抹杀你，毕竟你在这里研究这个都是
屈才了，为什么当时不考五道口的研究生？」莫婷恢复了多嘴模式。 「可能我对这里眷恋深吧，毕竟我叔婶养我这么多年，我也当他们是爸妈了，
我堂哥他已经在首都工作了，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我还是在他们身边吧。」林崔
志说道。 兰生和莫婷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一时间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过我觉得嘛，不一定是没有抹杀你，可能是你根本没那么重要。」兰生
开玩笑说。 「我倒觉得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崔志没有特别到要被抹杀的程度，第二是
未来根本没有办法穿越时空或者有什么时空保护法，第三是有人追杀你，不过一
直有人暗中保护你，在保护这条时间线。」莫婷脑洞大开地说道。 「你这就有点肯尼迪了吧？」林崔志实在有点没法接受同学们这样吹捧。 「崔志哥哥！」正当他们已经静下来认真吃饭的时候，郭思旖端着饭来到林
崔志旁边喊道。 「这就是你的女朋友？果然……」兰生说的应该是萝莉一词，不过他不知道
人家喜欢不喜欢，也就没说出口。 「好可爱的小师妹，崔志，你幸福啦！」莫婷笑着说道。 「师兄师姐好，我刚刚和崔志哥哥聊天知道他来这里吃饭了，我刚好也没吃
就过来了。」郭思旖说道。 莫婷责怪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崔志同学，你应该主动邀请师妹过来，
而不是她问你，你说吃饭然后她自己过来。」 女人可怕的心思！林崔志一时之间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多弯弯。 「没关系的啊，崔志哥哥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才好，如果他懂得那样说我反
而觉得他变了。」郭思旖说道。 「小师妹，男人应该一直处于一个成长的过程，不应该用你以前看待他的时
候是怎样，就觉得他一直会怎样，他理应变得越来越好。」莫婷正色说道。 「原来是这样的吗？」回答的反而是司徒兰生，惹得三人看着他。 林崔志马上解围：「你们看我都忘了，都还没介绍呢，这位是郭思旖，今年
大一同专业的师妹，这位是司徒兰生，这位是莫婷，都是我的同学。」 「你们是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莫婷其实知道事情，不过还是问道。 「我想想，我应该算吧，毕竟我好像出生后崔志哥哥就住在我隔壁，不过我
读幼儿园的时候崔志哥哥都读小学高年级了。」郭思旖说道。 「其实七年也不算差很远，你看现在不就缩成研一和大一的差距了吗？」司
徒兰生说道。 「我很辛苦才在４年时间学完初中和高中的课程，终于在崔志哥哥毕业之前
能考上这里当他的学妹。」郭思旖回忆起这几年的艰辛，个中辛苦只有她自己能
够体会。 毕竟六年级时候的她还不过是一个成绩中下游的人，学习上没有什么太高的
天赋，要在四年内学完中学的课程并且考上广文大学，那难度真的太大太大了。 「真爱无敌！」司徒兰生难得没有保持他的严肃人设，小声喊了一句。 「真的是励志的故事，崔志同学，你不能辜负我们的师妹，不然的话就是我
们人工智能学院的公敌。」莫婷立马决定罩住这名小学妹。 「我怀疑我已经是有些人的公敌了，毕竟思旖她这么优秀。」林崔志看了看
一眼郭思旖，依然是充满了怀疑，自己就这样和美少女邻居在一起拍拖了？ 最重要的是，不是自己追求的，而是因为她所谓的前世姻缘梦境？ 自己都没有追过别人，就已经被倒追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毕竟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有这么优秀。 哪怕是早几年郭思旖说要嫁给自己，他都认为是小女孩在说玩笑。 没想到她闭关努力真的在自己还没毕业的时候考上自己的学校并且对自己表
白。 按照她本来的年龄，自己如果不读博士的话，她是不可能和自己同校学习的。 从来没有。 七年的差距几乎抹杀了一切同校的可能。 今天遭遇的表白和同意来往，有点儿不真实，甚至说得上是离谱，自己下午
的时候心不在焉，其实也是在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郭思旖。 说真的，不喜欢是假的，这么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自己和她的年龄差距说不
上大，在成长期的时候虽然一个大学一个小学，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年龄阶段，７
年的差距真的不算什么。 自己应该转变一下对郭思旖的想法，毕竟人都是会成长的，张大成为亭亭玉
立的女孩子，自己当然会心有涟漪，只要抛开自己小学时候看到幼儿园时期的她
那种幼稚可笑的行为的固有印象，那么这种自小认识的感情不更显得难能可贵吗？ 唯一有点担忧的是，她是因为这个梦境才认为自己是她的一生良人，如果她
再也不认为自己是她梦中之人，或者她认识到另外一个更加符合条件的前世姻缘，
那么自己是不是要被分手？ 这种建立在虚无缥缈的恋爱关系，使得林崔志内心十分的不踏实。 既然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女朋友，那么在成为女朋友之前她追求的自己，在
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就让自己努力变成一名优秀的男朋友，无关乎前世，让她爱
上今生的自己便可！ 「你在发什么呆？」莫婷问道。 林崔志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停下了吃饭的节奏，郭思旖都已经吃好了，还靠着
自己笑眯眯地在玩手机。 「没有，我是认为我既然成为公敌，那么就要成为他们遥不可及的敌人。」
林崔志深吸一口气，主动地挽上郭思旖的小蛮腰。 郭思旖立即放下手机，双手抱着林崔志，头都要枕到他的胸膛上面，笑着说
道：「我知道崔志哥哥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人。」 「啊……你们……好肉麻。」司徒兰生忍不住了，「莫婷，我们走吧，别打
扰他们了，这糖太甜。」 莫婷倒是一脸向往地看着他们，慢慢地起身，离去的时候还时不时转头看向
他们。 「你喜欢这种调调啊？」司徒兰生问道。 「去死！」 在林崔志眼里，这是他们俩的日常，不过今天得知他们的关系后，这互动原
来已经有这么深层的含义吗？ 饭后两人在校园内漫步，一时之间，没有拍拖经历的林崔志不知道要说些什
么，郭思旖开心地牵着他的手在晃来晃去：「崔志哥哥，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
好多年了。」 「其实你没到１８，我都有一种犯罪感。」林崔志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你啊，真的太古板了！」 「我说你没到１８岁就是古板，你总是心心念念梦见的前世这简直比古板还
要古老好吧？」林崔志没想到一句话就能引出他想要说的话。 「林萧你……」郭思旖松开手，握着小拳拳想要发动进攻。 「我叫林崔志，我什么时候改名林萧了？」林崔志故意听不懂这句话。 「哼，你就是故意的吧，引我说这句话。」 林崔志感到郭思旖的态度有些微妙的转变，明明就是早上和晚上不到一天的
区别，说话方式有点儿不一样了。 林崔志还是摸着郭思旖的头，她比自己矮一个头，这样摸摸真的很顺手而且
解压：「你说这句话不是我可以猜到的，我不过恰好顺着这句话答下来而已。」 郭思旖疑惑地盯着林崔志，看不出他有什么奇怪的神色，只好作罢，她说道：
「那么以后我们有空就一起吃饭，晚上有时间就散散步，周末没节目便出去逛逛
好吗？崔志哥哥？」 林崔志主动地拉回郭思旖的小手，看着她那白嫩小巧的手，真的没想到，印
象中还是小孩子的郭思旖已经长大变成自己的师妹，并且已经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了。 他轻轻地咧嘴一笑，点了点头：「好呀。」 【未完待续】
2023年10月1日发于第一会所 （一）杨家有女初长成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不知道莫婷为什么在实验室里面放着这首《长恨歌》曲子，本来曲调悠扬，
但是这歌词听上去使得林崔志愈加苦恼。 邻家小妹确实初长成，不过不是姓杨，而是姓郭。 他自己二十三年母胎单身，却被同学传成养童养媳的变态。 那些同学也不过是开玩笑而已，他也理解，只是这个谣言也确实是哑巴吃黄
连。 事情要倒回去三天前。 他作为广文大学人工智能专业保研的研一学生，被导师委以重任，说白了其
实就是那天导师有事情没空，要崔志代替他去帮大一新生上一节课。 课程很简单，大一新生的启蒙课，对于林崔志而言不是问题，只是没想到他
刚进入教室，就听到一声熟悉而陌生的喊声：「崔志哥哥！」 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娇小可爱女孩子喊出来的，她似乎比同班同学要小巧那
么一点，脸容看上去也较为稚嫩。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在读高一吗？ 林崔志看着这个小时候说要嫁给自己的邻家女孩郭思旖，一时之间反应不过
来。 她们班的同学像是看电视剧那样实现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林崔志咳嗽一声，将吵闹的课室带回正题：「各位大一新生好啊，我是潘教
授的研一学生，我姓林，你们叫我林师兄就行。潘教授今天有事情没法来上课，
我就代他上一堂课。」 看着教室里面那些刚刚进来大学，还明显带着孩子气息的面孔，林崔志第一
次感觉自己老了。 明明自己也才二十三，怎么就这样沧桑呢。 或许是因为他自小就父母双亡，思想成熟吧。 有惊无险地上完一节课后，他刚走出教室门口，郭思旖就冲出来说道：「崔
志哥哥，是不是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我呢？」 他还打算找个时间再和郭思旖相认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主动地冲出来。 看着班上那些好奇的眼光，林崔志叹了一口气，她拉着郭思旖走到教学楼的
角落问道：「你不是读高一的吗？怎么会在这里了？」 「我为了见你，努力学习，跳级了啊。」郭思旖说得很随意。 看着她闪亮的眼神，林崔志知道她肯定下了不少的功夫，毕竟广文大学是省
内的顶尖学校，以两三年前给她补课的经历来看，她并不是那种天赋型选手，能
在短短几年内提早三年考上，不可能像她那么轻描淡写。 不过，这个为了见自己而努力学习是什么鬼？ 林崔志挠着头说道：「思旖，你……」 她已经是大学生，早恋这个词似乎用不上了。 一时语塞。 「小时候的我是说真的，我和你有好多好多世的缘分，我这一辈子终于找到
你！」郭思旖仿佛知道林崔志想说什么，提前打断了他。 「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都是大学生了，成熟一点吧。」林崔志叹了一
口气，摸着她那个小脑袋，像小时候那样揉了一下。 「我会让你相信的！」郭思旖生气地跑掉了。 其实就是这样一回事，怎么传了三天，就变成自己和童养媳吵架？ 林崔志听着实验室的莫婷同学添油加醋地增加了许多无中生有的剧情，他连
忙打断：「真不是你们这么说的一回事，我是母胎单身，小时候父母双亡，我被
叔叔领回家一起生活，郭思旖同学是我叔叔家的邻居，她比我小７岁，你们算算，
我读大学时候她才六年级，我怎么可能这么禽兽？」 「确实挺禽兽的。」莫婷说道。 实验室就三个人，司徒兰生一直没出声，莫婷这大嘴巴习惯性地撩一下他：
「兰生，我听说你在追大三那个紫晴？」 「莫婷大小姐，我觉得你对自己的名字理解错了，你叫莫听，就是别八卦。」
司徒兰生对莫婷这样的性格真的无语，这么跳脱却能静下心来做科研。 「我叫莫听，不是莫说，我可以说啊。」莫婷狡辩道。 司徒兰生没有理会她。 「她虽然是大三，但已经是一个三岁小孩的妈妈了。她的老公早几年疫情开
始的时候不在，如果有个男人确实挺好的。」 林崔志忍不住出声：「别说了，紫晴拒绝兰生了。」 「为什么？」莫婷有点惊讶，毕竟兰生给人就是一种壮实可靠的感觉，不像
崔志那样瘦瘦的看上去秀气而弱不禁风。 「她就说想好好独自一人带大孩子。」司徒兰生说道。 「那可能单纯不喜欢你而已，现在这么长情的人罕见。」莫婷随口说道。 司徒兰生难得严肃起来说道：「罕见不代表没有，我看得出，她还放不下她
的男人。」 实验室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那个林同学啊，其实现在思旖跳级读大学，也１６岁了，你可以尝试一下
嘛，毕竟小女孩喜欢大哥哥很正常，你们的差距现在看起来很大，放到社会上根
本不是一回事。」莫婷打破沉默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很亲切，我……说出来你们别
笑，明明她比我小得多，但好像她在照顾我一样，年纪轻轻居然给我一种长辈的
爱。」林崔志忍不住说出口。 这是他认识郭思旖以来的真切感受，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小女孩，一个见面
叫大哥哥的普通邻居，自从在她六年级辅导了一个暑假开始，她就发生了翻天覆
地的改变。 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学习真的很差，在班级中下游徘徊，而且自己讲课的时候
经常走神，他甚至怀疑她会不会考不上高中。 林崔志看着自己左手肘窝上的胎记，似乎她就是看到自己这个四叶草形状的
胎记的第二天就变了。 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这个胎记是好多世之前的缘分，作为今生她寻找自己
的标记？ 太玄学了，作为人工智能专业的理工科学生，他不相信这些。 他相信这是小女孩的说辞。 不过不得否认的是，那天他无意中被郭思旖看到胎记的第二天开始，她仿佛
变了一个人，样子一样，眉目间却多了一丝冷静和沉思，与六年级的年纪不甚相
称。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居然每天变着花样熬汤，在上课的时候分给自己喝，简
直就像一个贤妻良母一般。 那时候大一的林崔志脑海中居然想起了早已去世的母亲。 他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个午夜被惊醒。 每次想起那天的场景都是无尽的噩梦。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法释怀。 林崔志看着床边那个脏兮兮的布偶狗玩具，他一手拿过来，静静地看着它，
眼眶中的泪水依然默默地从脸庞划过流淌下来。 那是他大班时候的暑假，林崔志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外地游玩，本来他们已经
走出商场了，但是他执拗地想要买那个布偶狗，在他的吵闹之下，爸妈最终只能
折返回去买了这只小狗玩具。 他高兴地抱着小狗玩具在车上玩耍，玩累就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他的叔叔告诉他，他们在回程的路上出了车祸，只
有他活了下来。 年幼的林崔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哭闹着想要找爸爸妈妈，叔叔和阿婶
只能哭着抱住自己说道：「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林崔志那时候哭着道：「我不要叔叔阿婶，我要爸爸妈妈！」 他转头看到那被血迹污染的布偶狗的一刻，好像突然想起一幕：自己确实被
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到，然后那时候被惊醒了，他抱着玩具狗在哭着，看到爸爸妈
妈不说话，他撕心裂肺地喊道：「爸爸妈妈！」 他的妈妈艰难地睁开眼睛，用血淋淋的手摸上他的脸庞，气息孱弱地说道：
「孩子，这辈子我可能没法陪你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知道吗？」 林崔志被安全座椅困得不能动弹，看着妈妈那手无力地垂下，他很想去给她
一个拥抱，让妈妈醒醒，却没法做到，最终自己也晕了过去。 之后他就被自己的叔叔收养了，叔叔婶子对自己如亲生儿子，他还有一个堂
哥，比自己大２岁，也对自己甚是爱护。 要说自己缺乏家庭温暖，那说不上，他是在一个健康和谐的环境中长大的，
只是他内心深处还是忘不了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如果自己没有哭着要买布偶狗，应该就不会有这场事故了吧？ 如果人工智能可以足够发达的话，那么人类是不是就能永生了呢？ 这是林崔志攻读人工智能的原因。 他有时候在暗忖，自己这样的想法真的挺像大反派的，会不会有一个终结者
来给自己一炮呢？ 截至目前都没有人暗杀自己，想来要么自己未来没有成功，要么时间无法穿
越。 睡醒后才５点钟，可是他已经无法再入睡，林崔志打算早点去实验室，却在
门外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呃嗯……」 那好像是莫婷的声音。 这个时间段这个地方，发出这种声音，是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想掉头
回去的林崔志，在好奇心的驱动下，想要知道干莫婷的那个人是谁。 他转过去实验室另外一个门口，他知道那边的窗户有一个小缺口，他猫着腰
踮起脚尖凑过去，眯着眼通过那个孔窥探里面。 莫婷的上半身穿着实验白袍伏在桌面上，下身没有穿任何东西，白皙修长的
双腿半曲着，后面的人则穿着实验白袍握住她的小蛮腰在奋力挺进。 角度问题林崔志看不到那个人的面孔，但是这个身材他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昨天在实验室和他一起的司徒兰生。 昨天他们不是在我面前有说有笑地说八卦吗？怎么今天清早两个人在实验室
里面搞起来了？ 还是说所有的一切对话都不过是为了让他显得没有被孤立？ 真的看不出两人居然还有这样的肉体关系。 林崔志第一次现场看到活春宫，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刚刚才从噩梦中惊
醒的他，并没有太多旖旎的心思，看到同学在实验室做爱，也不过是生活的调节
罢了。 他走到冷清的校道上，广文市没有秋天，但是清晨的校园，那偶尔吹来的凉
风，倒是增添几分初秋的气息。 林崔志漫无目的地走着，看到饭堂外面的宣传栏写着：本周末经济论坛，将
邀请生物医药、基因科技、区块链、人工智能方面的杰出校友和同学面对面交流，
举行地点在文贤小讲堂。 他看到里面的嘉宾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桓究。 他想起他的远房堂姐林静欣，早些日子就是和桓究结了婚，他还去了他们两
人的喜酒，看到两个已经在读初中的小孩，总觉得怪怪的，听闻其实他们还是初
恋，不知道当初为了什么分开，这几年又经历了什么，兜兜转转多年才重新在一
起。 不管了，自己还是一个研一学生，是做技术活的，这些经济论坛不适合自己。 林崔志继续走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游离在世间之外，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 可能是那个噩梦的影响吧。 自己的生命似乎在十几年前便该终止了，得天保佑捡回一条小命，承载着父
母的愿望坚强苟活于世，表面看来自己有叔婶照顾并考入名牌大学，风光无两，
实际上自己的内心早已经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 「崔志哥哥！」 一声熟悉的叫声从身后传开。 穿着短袖运动装的郭思旖正在跑着步，刚好碰上自己。 林崔志扫视着她全身，看着这小巧的乳房和稚嫩的脸蛋，一时之间觉得自己
有点儿失礼，他赶紧调整视线：「思旖这么早啊？你每天都起床跑步吗？」 「对啊，我必须保持每天都有良好的精神和体魄才能提高学习的效率，不然
我怎么能跟上哥哥的步伐，考上和你一样的大学呢？」郭思旖三句没完就已经开
始撩人。 林崔志举起双手投降道：「思旖大美女，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当你是小
孩子看待的。」 郭思旖不服气地挺起那确实很小的胸脯说道：「我１６岁了！我大学生了！
我完全有权利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见没法争辩，林崔志只好指着树下面的长椅说道：「我们在那边坐坐吧。」 郭思旖欢快地坐在长椅上，林崔志隔得远远地坐在另外一边，思旖见状自动
地往中间靠拢。 「思旖，你现在才大一，不如好好学习认真研究，以后毕业出来找一份好工
作，认识一些更优秀的男孩。」 「可是，崔志哥哥本身就是很优秀的人啊，硕博连读，长得秀气，正是我喜
欢的类型。」郭思旖反驳道。 「那我先不聊这个了，为什么你就觉得非我不可呢？就像上次你说的什么前
世姻缘？」林崔志挠头说道，离大谱了。 「对啊，我自从见到你手臂上的胎记起，便做梦觉得自己在前世见过你，我
每一世都是靠这个胎记来找你。」郭思旖直接拉住林崔志的左手，看到他手臂上
那四叶草一般的紫红色胎记。 「这个胎记虽然少见，却不一定唯一，你上网一查肯定有不少人有这样形状
的胎记。」林崔志看着自己手上的胎记，郭思旖伸手抚摸，摇了摇头。 「网上那肯定会有，但是那不是我要找的，我前世肯定发过誓要找到你，我
认定就是你。」郭思旖生气地说道，林崔志看到她生气的时候还鼓着气，完全是
长不大的孩子样子。 「你说的这些好古怪，哪怕你说你小时候看到我，萌生了一种懵懂的情愫，
这种情愫在漫长的日子中滋生出越发灿烂的遐思，我都能接受一点。」林崔志不
是文科生，他能想到的浪漫话语顶多如此。 「我可以这么说的，不过这不是我真实的想法，我真的是等了你好多辈子了！」 林崔志抿着嘴巴问道：「那你说说之前好多辈子的事情？」 （二）庄生晓梦迷蝴蝶 我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我有印象起来的第一世，是一位在家中织布的女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朝代，
后来我在清醒后翻查资料，得出应该是南唐时期，因为我在我哥的口中听到樊知
古的名字。 我一开始不知道我和我哥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村民们喊阿哥做夏伯，喊我
做秋娘，大概是我俩是夏天和秋天出生的吧。 夏伯比我大个四五岁左右，他每天就是出去打猎，赚到的钱要么是帮补家用，
要么是借书来看。 我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没有爹娘，我梦不到更小时候的事情，初登场的我已
经是及笄年华。 我俩相依为命，倒也生活得还算不错。 听闻北方一直攻打我们，这税负越来越高，我看着夏伯每天天没亮就出门打
猎，快要日落才能回来，回来后还要继续读书，心中甚是忧虑。 可喜的是这日子终于要结束，夏伯科考中进士，他被派去一个地方担任朝廷
命官。 夏伯回村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我过去他任职的地方，可是还在上任快到站的
途中，就传来消息南唐投降了北宋。 这下子夏伯和我都是进退维艰，到那个地方都不是那个朝代了，谁还会认前
朝任命的还未上任的官员？ 我们都是村里出来，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知道改朝换代后也不敢冒险再去那
个任职的地方，夏伯决定先看北宋的处理态度再做打算，若是他们将前朝官员全
部抓起来的话，他肯定不会去自投罗网。 恰好遇到一个村庄，里面都是避难的人们，他们都是逃避战乱来到的，这里
曾经被征兆过战士，五年前还发生过瘟疫，整个村庄空无一人，最近一两年，一
些逃难的无家可归之人无路可退之下进了这个村子里面生活，幸好瘟疫已过，活
得平安无事，并渐渐形成了一个百家村。 我俩鬼使神差地没有说是兄妹，夏伯说我秋娘是他的妻子，村长见我们可怜，
又是难得的青壮年，于是给了我们一处破陋的小房子，让我们在那边生活。 我问夏伯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他的妻子，他关好门窗说道：「如果他们知道我
们是兄妹，有两点隐患。第一，他们不知如何安顿我们，这些房子都是破旧的小
房屋，根本没有分开两间房的；第二，我看到这里的老光棍比较多，如果我说是
妹妹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轨。」 事实证明夏伯说得没有错，那些没有接触过女子的老男人，在白日总是趁我
出门的时候搭讪，我心生厌恶，觉得和在家乡里面的淳朴村民差太远了。 好几次还有人直接揩油摸手臂：「小娘子，你怎么生得这么白？是不是你老
公不让你出门？」 夏伯打猎回来后从旁人处听到这些消息，他显得闷闷不乐。 我们甚至在半夜听到外面有人在偷窥，吓得我只能赶紧缩进去夏伯的房间，
当然他睡地上我睡床上。然而第二天我却听到他们传言我们分房而睡，夏伯不行，
是个太监，我们是假夫妻之类的传闻。 有一天，夏伯回来后，他坐在饭桌上沉默不语，我问他怎么了，他看了我很
久，才缓缓说出：「今晚我们睡一张床吧。」 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顿时脸色通红，问道：「阿哥你在说什么？」 「秋娘，我真的好怕，他们对你的觊觎越来越明显直白，如果被他们发现我
们分房而睡，我担心某一天我出去打猎，你会被这些流氓玷污。」夏伯的手用力
地握着筷子，手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我听后不知为何心底反而有些窃喜，我很自然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到了晚上的时候，来到夏伯的房门，他已经背对着我躺在床上，我轻声说道：
「我进来了。」 他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我脱下鞋子钻进被窝，他才抖动了一下。 我看到窗外有可疑的黑影，于是抱着夏伯小声说道：「阿哥，他们在外面。」 夏伯感受到我的紧张，他握住我抖动的小手，终于转过身，我们四目相对，
他说道：「你睡里面，我在外面挡着你。」 当他跨过我调转位置的时候，我的手背碰到了他凸起的地方，我知道这是男
人和女人不同的象征，却从来没有见过，只是从小被教育这是夫妻之间才能见的
部分。 我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勇气，我斗着胆问道：「阿哥，你下面鼓鼓的是什么？」 夏伯被我这一问直接羞红了脸，他没好气地说道：「睡觉，别问这么多。」 一连几天我们都是这样睡觉，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我们自始至终都隔着
半尺距离，没有肢体上的接触。 村里的闲言闲语似乎少了。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村民里面的老妈子总是让我熬一下淫羊藿，我不知道为
什么她们这样说，直到夏伯有一次回来又是闷闷不乐。 我看到他的表情就想起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于是问他：「阿哥怎么了？」 「没什么事，你不用理，吃饭吧。」夏伯这一次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说
道，「另外，从今天开始，别叫我阿哥，叫我阿夏。」 又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惯例躺在内侧，夏伯背对着我躺在外侧，我转身
看着他的背部，眼角又扫到窗户外那隐约走动的黑影。 「阿夏，他们又来了。」我低声在他后面说道。 夏伯没有动静，似乎是已经睡着了，也罢，这些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半夜三更
在外面游荡，听闻是晚上有某些动物昆虫可以抓来当肉吃。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夏伯转过身，他应该没想到平时背对着他睡觉的我今天
居然正对着他，并且还没睡着。 在月光的照耀下，夏伯第一次伸手摸到我的脸蛋，他用很低沉的声音说道：
「如果阿秋你不是我的妹妹该多好啊。」 我听到这句话后，内心一阵悸动，有很多话想说，却没有文化水平说不出来，
那种矛盾纠结涌上心头，憋了很久，同样说出一句话：「如果阿夏不是我哥哥就
好了。」 夏伯听到我这一句话，看着我闪闪发亮的眼睛，他定住许久，说道：「此番
乱世，今日不知明日事，或许这宋国不知何时又会被什么齐国、陈国、汉国所灭，
我又不知何日会被人拉住做壮丁，死在战场上默默无闻。」 「阿夏不会死的！」我听到死字异常紧张，浑身发抖，仿佛明天他真的会被
抓去打仗一样。 「傻姑娘，现在暂时没有战事，李煜都投降了，这仗一时半刻打不下来。」 「可是我听村里的阿嫲说，东边还有个吴越国，如果要打仗会不会要征你去
的？」东边有个国家这件事情我很早就知道，只是现在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就变
成一种恐惧。 夏伯沉默不语，她看着我那欲哭的脸色，用手指擦拭我的眼泪：「等我再看
看县城那边情况吧，我听说宋国那边全盘接收唐国官员，我打算碰碰运气去看看
能不能上任。」 「嗯……」我止住哭，摸上了他的手指。 「阿秋，我好恨，我们为什么是兄妹。」夏伯突然说道。 「阿哥是我的哥哥那不好吗？难道阿哥不想要阿秋了？」我听到这样的话，
心中一阵迷茫混乱，生怕夏伯不要自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阿秋不是我的妹妹，而是我的妻子就好了。」
夏伯犹豫了很久，从嘴里说出这句话。 我看着窗外那偶尔闪动的黑影，听到这样的表白，我的内心终于鼓励我说出
了这番话：「在这个村的村民里面，我们就是夫妻啊。」 听到此言，夏伯咬着下唇，似乎在做剧烈的心理挣扎，他摇了摇头，狠心翻
身背对着我说道：「睡吧。」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我那一晚几乎没睡着。 就这样过了几天，夏伯决定去县城里看看情况，县城距离这个小村来回要三
天多路程，他让我安心在家，不必多虑。 夏伯出去后的前几天还算正常，但到第四天的时候还没见回来，村里的二流
子开始对我毛手毛脚，甚至还说：「秋娘，你的夏伯是不是遇到山贼了啊？如果
不回来的话来我家睡吧。」 明目张胆。 这时候我无比想念夏伯，我害怕真的如那些人所说他遇到了山贼，毕竟现在
朝代更替，最多这些落草为寇的人。 幸好村里的大妈子帮我赶走二流子，并安慰我说山路难走，走多一两天很正
常的。 我从没试过离开夏伯这么久，为什么夏伯七天了还没回来？ 这几天我一直担惊受怕，以前家乡也有人出去远方，后来再也没回过来，只
是有人传讯说他客死他乡，尸骨就地掩埋。 越想越害怕，联想起他前些日子睡觉之前跟我说的如果我是他的妻子就好了
这句话。 对啊，如果我这辈子不是他的妹妹，那么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一辈子在一起
了，他终究要娶妻生子，我也可能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 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有一种不甘心的情绪？ 我没读过书，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叫什么，夏伯说的那句话，在我的心底烙
印了一般，我甚至有点后悔。 如果这次离别是最后的永别，那么我是不是缺他一个拥抱？ 我喜欢夏伯，好像已经超越了兄妹那种亲爱之情，我想当他的妻子，和他一
辈子在一起。 我不希望他娶妻生子，自己愿意做他的新娘。 反正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认为我们是夫妻。 出了家乡有谁认识我们？ 我死死地握着拳头，眼泪已经滴落在地，我好恨！ 我终于明白那天夏伯说的好恨是什么意思了！ 我也恨！ 可是恨有什么用，夏伯不见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这上天给了我们机会
有这么长时间在别人眼里做夫妻，我应该满足了吧。 我想和夏伯做真正的夫妻！ 下辈子吧，这辈子没可能了。 「你在哭什么？」正当我哭得无法自已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无比熟悉的声音，
抬头一看，居然是夏伯！ 「阿……夏伯！你回来了！」我站起身子哭着奔向他，死死地抱住他。 「阿秋，你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我来收拾他！」夏伯听到我哭得这
么凄惨，还以为我被村里人欺负了。 我摇摇头，泣不成声地说道：「没……没有的……事，我是怕你不……你怎
么……去这么久？」 夏伯抱着我，像以往那样摸着我的头说道：「对不起，原本我应该早点回来
的。我去那边打探后发现现在宋国接管这里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于是我壮着
胆子走去衙门，那边的县令是代派过来的北方人，他知道我是准备上任的县令后
用了一天查验身份，然后他说前朝之事做不得事，不过看我有学识，他上报朝廷，
我可以在城里做主簿，我答应了。」 「太好了！阿哥当官了！」我开心地叫出来，随即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阿
夏当官了！」 「我对县令说，我要回家，接……接我的妻子。」夏伯这句话让我整个人的
心跳一顿，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他。 「我想过了，在这里没人知道我和你的真实关系，到时候去县城更加没人认
识我们，现在这个时代，能活下去已经很幸福了，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了，我喜欢
你，阿秋，我不仅想你做我的妹妹，我更想你成为我的妻子。」夏伯拥抱着我，
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阿哥，我也是，阿秋这些天真的很害怕，很怕再也见不到你，我不想只做
你的妹妹，我想成为你的妻子。」我再也忍不住，哭着将自己的心声说出来。 夏伯紧紧地搂住我，我俩不再言语。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依照往常一样来到夏伯房间，这一次不一样，我很忐忑，
他回来的那一刻我真的想把自己的所有都付出，现在当然也是如此，但是却多了
几分紧张。 夏伯今天依然背对着我，我假装镇定地钻进被窝，一进去的时候他转过身来。 他居然丝缕未穿！ 我一下子就吞了吞口水，在村里的阿嫲口中，我知道了夫妻之间是要行夫妻
之事的，就是将男人特有的东西放进女子下面。 我感到一根柱子顶在我的双腿中间。 以前也曾经试过被这个凸起碰到，然而没有今天那么直接粗暴，这根东西就
这样直挺挺地钻进我的双腿中间。 「我读圣贤书，发现自己早就对阿秋你超出兄妹之情。我晓得这是大逆不道
的事情，不过我俩自小相依为命，在这乱世中朝不保夕，明天可能就会打仗，或
者有什么山贼来村子里面屠戮。我不愿意这辈子就和阿秋是兄妹，今日将要所行
之事，定是天打雷劈，我愿意自己一力承担，与阿秋无关。」夏伯抱住我，在我
耳边说道，似是要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出宣誓。 「我没读过书，但也知道这事情是你情我愿，我不晓得什么圣贤道理，只知
道我爱阿夏，这些事情不应该由你自己承担。」我也伸手搂住他，第一次以妻子
的身份搂住他。 「我希望下辈子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夏伯说道。 「不用下辈子，我们现在就可以做夫妻的！」我争辩道，大道理不懂，也不
知道有没有下辈子，我只想这辈子和阿夏在一起，永远永远。 夏伯没有说话，他颤抖的手开始解开我的衣裳，我何尝不是全身在颤抖，能
做的只是在他脱我衣服的时候稍微抬起身子。 很快我俩就全身赤裸坦诚相待。 夏伯将我压在身下，他用嘴唇亲吻着我，我的阿哥和我吻在一起了！ 我不由得高兴得流出了眼泪。 「阿秋你为什么哭了？」夏伯发现了我的泪水，「是不是不愿意，我……我
马上离开。」 我不由自主地用双腿勾住他的身子说道：「阿夏，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
我终于是阿夏的妻子了。」 夏伯听到这句话后，他温柔地亲吻着我，然后用手抚摸我的胸部，我第一次
被男子触摸到这里，感觉整个人都火辣辣的，一动都不敢动。 我不知道自己被夏伯摸了多久，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跪在我身下，
扶着他的那根东西，对我说道：「阿秋，我爱你。」 「阿夏，我……哦！」我还没有回答这句话，就感到一根粗大的柱子捅进我
的下身，一股火热疼痛的感觉涌上心头，「好痛啊！」 夏伯马上停止了进攻，他俯下身子咬着我的耳朵说道：「阿秋不哭，我听别
人说，女子第一次是会有点痛的，过一下就好了。」 我听到这些，咬着牙点点头，忍住下身撕裂般的痛楚，抽搐般地用嘴巴吸气。 夏伯按着我的双腿再次挺进，我的疼痛感更甚，身子像是要被活生生撕开。 我得忍住！ 我内心不断这样对自己说。 渐渐地，我感到有一股酸麻的感觉替代了疼痛从下面传来，我开始感受到夏
伯的东西在我下身进出，每次被他的东西捅进来后，我都好像有一种愉悦的充实
感蔓延全身。 我开始忍不住呻吟起来，夏伯听到我的呻吟后越发激动，下身的动作变得猛
烈。 这猛烈的进出也让我的快感更甚，我仿佛要爽到飞到天上，原来夫妻之事是
这么让人流连忘返的吗？ 我不知道夏伯在我身上抽动了多久，我只知道最后他的东西似乎在我身下规
律地抖动，我感到有一小股热流射到我身子里面。 夏伯退出我的身子后，我害羞地坐起来，看到我的下身流出血迹和白色的浑
浊物，我惊讶地说道：「我来月事了！」 夏伯摸了摸我的头说道：「傻瓜，这是女子破瓜之后流出的血。」 「那些白色的是什么？」 「那是男子的精。」夏伯解释道。 「我需要擦身子吗？」 「等流干净之后去用水洗一下吧。」夏伯溺爱地说道，这一刻，我感到自己
不再是女孩子，夏伯就是我的夫君，我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等到我下身不再流出精之后，我起身准备去清洗一番，下地的一刹那竟然双
腿发软，幸好我扶住桌子边才没有跌倒。 这吓坏了夏伯。 我赶紧说道：「没事没事，我下面好像有点痛，应该没事的。」 夏伯扶着我到水缸边，温柔地帮我洗漱下身，看着他，我仿佛世间万物再无
比他更重要的事情。 我们第二天就拜别村子里的人，当他们知道夏伯是要去县城当主簿之后，都
惊讶万分，他们没想到和自己生活了一段时间的男子居然是前朝的县令，现在的
主簿。 我们走了两天路才到县城，县令让下人帮我们安排了一处住宅。 夏伯跟我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了，你也不能再叫阿秋了，以免家乡
有人认出来。我想过了，你在家里不怎么外出，我们不会被人拆穿的，我想给你
起个新名字好吗？」 我红着脸说道：「都听夫君的。」 说了这句话，我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人。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是唐代杜甫的诗句，你以后就叫阿
雪好不好？」夏伯说道。 「好，我以后就是阿雪。」 我们在简陋的房子里面，对着天地，正式拜为夫妻。 夏伯虽然不算是正式官员，但是他的主簿工作是做得不错，县城换了几个县
令，他都依然是县里面的主簿。 「爹爹！」我们的孩子在定居县城后的第二年出生了，现今已经到了入私塾
的年纪。 幸好我们归入大宋后，这里还算是安居乐业。 听夏伯说了许多工作上的烦恼事，我听不懂，只能给予他安慰，而这个安慰
就是晚上和他颠鸾倒凤。 我已经渐渐忘了自己是阿秋，忘了他是我的阿哥，我现在只是阿雪，夏伯的
妻子。 然而我们还是没有好结局。 时间过去了十多年，孩子那时候已经是秀才了，他上京去考取功名，这里只
留下我和已经开始有白发的夏伯在家。 家乡里面有人过来，我们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家乡的人，这次来的是以前很好
的一个小伙伴，现在也已经弯着腰，看上去比夏伯要苍老十岁。 夏伯很热情地在家里接待了他，我作为妻子也忙着做饭。 上菜的时候那个人见到了我，眼神中似乎有点儿不解，夏伯介绍我说：「这
是我的娘子阿雪。」 我礼貌地和他道了声好，然后就急匆匆地回到房间里面。 那个眼神让我害怕，我害怕他会发现我是阿秋，不过我自己安慰自己，已经
过了十多年，不可能还认得出来。 那个人走后，我赶紧和夏伯说出自己的担忧，他像十多年来安慰我那样还是
摸着我的头说道：「傻姑娘，都这么多年了，不会认出来的。」 「可是他刚刚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认得我，我们以前那么熟。」我还是担心
地说道。 「我刚才和他说阿秋已经远嫁去江宁府那边了，没事的，别担心。」 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夏伯怎么知道以前的好伙伴到底被生活改变成什么模样
呢？ 不久后县里传来我们是兄妹的传言，夏伯这些天回来都闷闷不乐，我每次出
街都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虽然我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被县令喊了过去。 「夏伯，这是你的娘子对吧？」第一次见到县令，是一个比夏伯年纪要大一
点的人。 夏伯说道：「正是，吴大人。」 「年龄如何？」 「小我三岁。」 「哪里人士？」 「宣州人士。」 「宣州离这里可是挺远的啊，你又不是宣州人，怎么认识如此娇妻？」县令
的说话越发锋利。 「贱内逃难出来，我们遇见便是缘分。」 我看到夏伯的脖子看似冒汗，正想擦一下，没想到县令直接问我：「林夫人，
夏伯说你是宣州人士，可否说一下宣州有什么特别之处，老夫可没去过。」 我哪是什么宣州人士，幸好出门之前夏伯让我记住一些有用的东西，其中就
包括宣州的特色、「啊，那个，叫什么……」越是紧张我就越是忘记夏伯说的是
什么。 「大人，那叫……」夏伯正想回话。 「我问你娘子，你不要插嘴！」县令大人怒吼道。 这一吓我更是忘得一清二楚，我整个人瑟瑟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吴大人，我娘子她第一次见到大人您，太紧张了，不如我替他回答？」夏
伯说道。 「你妹子阿秋在哪？」县令不再追问我，反倒是问起夏伯。 「阿秋，她远嫁江宁府了，我现在也不清楚她在哪。」 县令拍起手掌说道：「好一个夏伯，不愧是前朝进士，你的谎言果然天衣无
缝，这一下本官竟然无法找到漏洞，厉害厉害。」 「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夏伯低着头说道。 「有人向本官举报，夏伯你不顾礼义廉耻，妄读圣人之书，竟然和自己的亲
妹进行苟且之事，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颠倒黑白！纲常扫地！荒唐！荒唐！」
县令一本书直接扔在夏伯脸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大人是听和人所言？不要误信小人之言。」夏伯跪在地上，额头碰地地哀
求。 我也跟着像夏伯一样跪着叩头。 「罢了，这件事情我看就算了，你们不必辩解，我有充足的证据可以扳倒你
们所有的道理，不过看在你替地方卖力这么多年，也跟了本官好些年头，终是有
点情谊在里头，你就自己辞了主簿一职回乡吧。」县令大人突然温和地说道。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夏伯依然否认，我在旁边跟着
叩头。 「够了！」县令将手中的茶杯扔向夏伯，茶杯中的热水烫到他的脸发红，但
夏伯依然一动不动，「我给足了你们面子，你们所做之事会被万世唾弃，现在老
夫看在多年情谊的份上才想让这件事情就此罢了，你不要不识抬举！」 夏伯不再争辩，他跪着向县令叩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瘀青了：「谢大人，小
的即日便和娘子离开。」 「走吧，我便当不知此事。」县令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夏伯沉默不语，他让我收拾行当，看着这个我们生活了十多年的
家，我不禁泪如雨下。 「没事的，阿雪，我们回之前的小村子，我让手足留言给小林，我们就等他
高中后接我们去生活吧。」夏伯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他是没事的，我们回到之前避难的小村，那里的人已经换了一批，
不过由于夏伯在县上有职位，之前的小屋依然为我们留着，我们谎称是老了想要
回来生活，等孩子自己去考取功名吧。 没想到自从回来之后，夏伯的身体一直每况愈下，明明是壮实的中年汉子，
竟一下子变得佝偻了起来，他开始咳嗽、吐血，无论用什么药都没法让他好转。 夏伯摇头说道：「阿……阿秋……」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样喊我。 「阿秋……我没得救了，这是心病，好不了的。」夏伯说道。 「什么心病？我让大夫帮你治。」我抓住他的手臂说道。 「没得治，这辈子都没得治。我本以为我们的关系能隐瞒一辈子，没想到还
是被大人发现了，被拆穿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我们
是不是一开始错了？我们就该是兄妹。」夏伯艰难地握着我的手，他罕见地哭了。 「不是的，我们没有错！」我好像看到他要离开我的样子，我奋力地握住他
的手说道，「我们这辈子在一起是最正确的事情了！」 「我希望下辈子还能和你在一起，只是不要再做兄妹了……」夏伯气若游丝
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这辈子还有很长很长，不要说这些。」我听到夏伯这
样的话，再也忍不住了，我泪流满面，我知道他可能要永远离开我了。 「不要离开我……」我抽泣地说道。 「不如，我们做个约定，留个记号，下辈子我们好找到对方？」夏伯喘着气
笑着说道。 我明白我和他的缘分这辈子将要完了，我哭着拿起小刀，在他的左手臂上划
出了一个小小的四叶草图案。 「我在县城听到有妇人说，在我们宋国很远很远的西方还有很多国家，那些
国家有一种植物叫四叶草，这是好运的象征。」 看着他手臂上流着血，我内心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我给你留个什么记号好呢？啊……我知道了，我刻在你后肩那里吧，就
……下辈子，我会明媒正娶你的，我刻一个日和一个月上去吧，明……」 我背对着夏伯，已经哭得不能自已，身后虽然传来刀子刻画的刺痛，都比不
过我内心的痛，直到我背后再也没有新的刺痛感后，我颤抖地问道：「夏伯…
…好……好了吗？」 回头一看，夏伯再也没有任何气息…… 我哭得不能自已，整整两天没有吃饭，幸好村里的人帮忙张罗了夏伯的后事，
我才渐渐恢复过来。 我看到我右边后肩有一个圆圆的形状，那是太阳，隔壁的月亮没有划好，只
显出半轮月亮。 孩子高中进士了，回到家知道噩耗后对着他爹守孝三年后，就带着我去远方
任职，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我的世界再也没有了他。 后来的几百年，我不知道活了多少辈子，我每一世都带着背后的印记转世，
可是绝大多数都再也没有找到夏伯的转世，那辈子我也活得快乐，因为不曾见到
夏伯，就不会想起前世关于夏伯的事情。 有一辈子我遇到他了，可是那一辈子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我们相认了，
只是，两个男子怎么能在一起呢？ 找了几百年，怎么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那一辈子我们俩一起跳崖殉情了。 后来我有一辈子也见过他，不过那时候我还是小女孩，他已经白发苍苍行将
就木，那应该是清朝吧，我记得他留着小辫子的。 我俩相遇的那一瞬间，就记起了几百年前的往事。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们不顾世俗的反对，在我成年的那一年，他正要将我明媒正娶，却在下聘
的那一天死了…… （三）只愿君心似我心 「这就是全部的故事。」 当郭思旖说完全部故事后，太阳已经较为猛烈，晒在两人身上有种暖烘烘的
束缚感，林崔志看着手机已经７点多了，校园内陆陆续续多了不少去食堂吃早餐
的学生。 林崔志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天生的四叶草胎记，喃喃自语道：「这也太神奇了
吧。」 转而想起什么，问道：「你的日月胎记呢？」 郭思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 这句话不符合故事的走向啊？按照她说的内容这么丰富，怎么连最基本的设
定都无法保证呢？ 「所以这是你编的故事？」林崔志拍了拍郭思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应该是你小时候看到我手臂上的胎记，自己做梦有了一个事件的雏形，后来
渐渐地自己脑补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不是这样的！」没想到这句话挑起了郭思旖的情绪，她激动地说道，「这
是真的！我不是想出来的！」 这吼叫使得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林崔志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后，他们发现没
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便又恢复正常。 郭思旖哽咽着说道：「这不是假的！真的有这回事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林崔志明白，一个人认定一件事情，自己轻易否认
确实不妥，他之前每个假期回家都会接触郭思旖，知道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这一年她假期都没回家，甚至都没有和自己联系，林崔志还以为她出国
了，没想到是闭关准备高考。 「我这个暑假查了很多资料，确定了大概的范围，我以高考毕业游玩的理由
让我爸资助了一万元，我去了徽州和苏杭地区几个地方旅游，目的其实是去当地
的博物馆和图书馆。」 不得不说，郭思旖的行动力比很多人都要强，认定的事情说做就做，换成是
林崔志自己，也许不会因为这样的一个梦境就怀疑自己的人生。 「宁兰县。」郭思旖说出三个字。 「什么？」 「在徽州的宁兰县，我找到了北宋初期的县志，里面有县令吴达的记载。」 林崔志没有打断郭思旖，他知道这县志里面肯定不止这个吴达的事情，他安
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好像吊着一样，
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 「县令吴达，徐州人，太平兴国六年任……县令招铭，青州人，咸平元年任。
主簿林夏，池州人，开宝八年任……奉公守正……淳化三年，检门风不正，免之。」
郭思旖艰辛地拗着几句古文，大概意思林崔志听得明白。 「这是你这个暑假去的？去之前你这个故事……这个梦境里面的人物和事件
已经清晰了吗？」林崔志不敢相信这么离奇的事情，这可是千年之前的故事，假
如是编的，不可能真的有这些吻合的时间人物地点故事。 「我早已经将梦境写在日记本里面，你不信我可以回家翻出来给你看的，这
是从我小学开始写起来的。我不是一次就将这个故事梦完整的，都是一些支离破
碎的片段，但很显然他们具有连续性，我能看得出我到底是哪一辈子，是阿秋还
是断背山还是忘年恋，抑或那辈子根本就没有遇上你。」郭思旖的眼神突然变得
充满爱意。 「等等，这不一定是我。」 「可是我以前梦见的一切，在暑假都得到了验证，这不是说明真有其事吗？」 郭思旖鼓着气，很不开心，这样子甚是可爱，林崔志甚至想用手指头戳一戳
她的小脸蛋。 忍住忍住！ 「可是你没有胎记啊？」林崔志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这件事情最大的ｂｕｇ。 这句话让郭思旖没有反驳的空间，她拧着秀眉，抿着嘴巴，轻轻说道：「肯
定是有原因的！我明明在梦里看到每一世的右后肩都有这个胎记的，不知道为什
么这辈子没有？」 林崔志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别想这么多，你现在是郭思旖，一个
完整的、独立的新时代大学生，不要被过去上千年的事情困扰，好好享受这个美
好的生活不好吗？」 郭思旖顺着林崔志的手将头往上靠，她说道：「以前你就喜欢这样摸着我的
头，阿夏也是这样摸阿秋的。」 吓得林崔志赶紧缩手，这油盐不进啊。 见林崔志这么僵硬，郭思旖噘着嘴巴，她的小眼珠左瞧右望，说道：「那么
崔志哥哥就当听我在编故事好吗？我！郭思旖，现在要追求崔志哥哥！」 这句话说得有够大声的，又一批新的同学停下脚步来，看到一名女子站起身
子，指着坐着的男学生在宣言。 林崔志只好捂着脸低下头，没脸看人了。 「那不如换个角度，我是大学生了，我想追你，这你不能拒绝了吧？」郭思
旖调皮地坐回椅子上。 「你就这么简单粗暴，你了解过我有喜欢的人了吗？我拍拖了吗？」林崔志
揶揄道。 肉眼看得出郭思旖的神色由开心变成质疑，由质疑变成苦瓜，由苦瓜变成难
以置信，就差眼泪流出来了：「崔志哥哥拍拖了？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郭思旖这难过的样子，林崔志于心不忍，自己又没有拍拖，邻家妹妹长
大了要追求自己，那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情啊？ 这邻家妹妹长得娇小可爱、明眸皓齿、绑着两条马尾辫那是青春值爆表的违
规行为，自己不就是想要这样的女朋友吗？ 只是一直以来都把她说长大后要叫嫁给自己当做玩笑，现在她都付诸实践，
自己就不能扭转一下她是小孩子的刻板印象，毕竟人都是会长大的，７年的年龄
差距说实在的根本不算大。 「我骗你的，我母胎单身。」林崔志坦白道。 没承想郭思旖这难过的表情突然变得猥琐起来，没错，在林崔志眼中这可爱
的面容居然变得猥琐，她眯着眼睛斜视自己，两颊耸起来，嘴巴咧着快到耳根，
就和度娘那个猥琐表情包一模一样。 「崔志哥哥没拍拖其实就是等我长大对吧？」郭思旖挪近林崔志，身子贴住
他。 林崔志忍不住将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其实我对思旖你的感官并不差，只是
一直以来我自己有一种很奇异的错觉。」 「什么错觉？」郭思旖歪着头问道。 「就像之前我帮你补习功课，你几乎每天都自己熬汤给我喝，我打球受伤了
你还要每天监督我换药，我就觉得你不像是一个小女孩，反而像是一直在照顾我
的长辈，你知道吗，这种外貌和行为的冲突对比，真的好强烈，我不知道怎么调
整对你的心态。」林崔志想了好久，才想到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这样子吗？崔志哥哥就当我早熟啊，我现在和以后都会这样子的，你喜欢
熬汤我替你熬，你受伤了我会心疼。」郭思旖贴得更紧。 「你这样很恋爱脑啊，就不怕被我骗了？」 「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承受，看错人是我的眼光不行，如果我们不合适那么
就散了啊，不过我觉得这不可能，越接近我你就会越发现我的好。」说完这句话
后，郭思旖简直把自己的头都凑到林崔志的胸膛上了。 第一次被妙龄女子主动靠近，林崔志表面上冷若冰霜，实际内心可是爽的一
批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他强装镇定，却最终忍不住笑了出来。 「崔志哥哥你笑什么？」郭思旖不明白为什么林崔志突然如此失态。 「我……」林崔志学秀才那样用拳头捂着嘴，舔舔嘴巴再用手摸一下头发，
「有美少女倒追自己，高兴，真高兴。」 「思旖。」林崔志双手握着郭思旖的手掌，郑重地说道，「你不必再挂念前
世或者前前前世的事情，现在你就是郭思旖，你不应该被那些不属于你的事情困
扰着，我尊重你的梦境，但请你想清楚，喜欢和爱是不一样的，你最好要确认到
底是不是真的爱一个人。」 「嗯嗯，崔志哥哥说得好像经验丰富呢。」郭思旖好像没有听进去一样。 「你虽然是大学生，但毕竟还是１６岁的人，很多事情或许想不太明白，在
我看来你现在是恋爱脑状态。我很开心你喜欢我，但是爱不一定就这么简单的。」 「我从小就喜欢哥哥你了，无论有无关乎梦境。你长到我的点上，而且又博
学多才，我用尽一切努力才能勉强和哥哥你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学习。」郭思
旖一脸花痴地说道。 林崔志自觉长得不错，但也没有到这种逢人就觉得「哇好帅！」的地步，长
在郭思旖的点上这个确实没人能够解释，毕竟喜欢就是喜欢。 可是郭思旖的行为过于夸张，林崔志意识接受不了，他害怕郭思旖是小女孩
的一阵风，过多一些日子就不喜欢了，他可以答应尝试，但在此期间，绝对不可
对她有逾越的行为。 就当是和小妹妹在一起啰。 「思旖，我们可以做男女朋友，不过呢，我们还是学生，你还这么小，就好
像那些中学拍拖那样发乎情止乎礼就好了。」林崔志握着郭思旖的手，拉了一个
勾。 「崔志哥哥真的好落后哦，现在中学拍拖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牵手亲吻都
算是小儿科，上床都不少了，我还有同学打胎了呢。」郭思旖说道。 林崔志知道这些情况，他严肃地纠正道：「别人是别人，作为一个正经的大
学生，你不能向这些坏的看齐。」 「崔志哥哥真的和我梦中的夏伯好像，他教训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语气。」 林崔志瞪了她一眼，说道：「思旖，要相信科学。」 「相信科学的巨人到了晚点都信奉神学了。」郭思旖反驳道。 「不跟你争辩这些了，我们去吃早餐吧。」林崔志不想再和她争辩这些虚无
的前世往事，他摸了摸肚子，已经８点多，也是时候吃早餐去实验室了，不知道
兰生和莫婷两人搞完没有，应该完事了吧。 郭思旖像条泥鳅一样一直挽着林崔志来到饭堂，吃早餐的时候不断笑嘻嘻地
边吃边笑出声音。 林崔志内心也很是激动，不过他的人设不是这种喜怒形于表的人，他忍住了
没有像郭思旖那样傻笑。 「我要去实验室了，你们什么时候上课？」林崔志问道。 「啊啊啊啊！我９点的课，我快要赶不及了！崔志哥哥我先走了啊！」 郭思旖就这样跑着冲出去，还差点撞到两名学生，林崔志一脸无奈，她就这
样两手空空去上课吗？不过她应该会让舍友带书本吧。 林崔志的时间很充裕，他慢悠悠地吃完早餐后才到实验室，里面已经空无一
人，来到今早两人的激战地点，这里本来天天就使用，没见到什么可疑的地方，
只是看到地面上好像有一点被擦拭过的痕迹。 林崔志很疑惑，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奇怪，他是一丁点都看不出天天一起做
实验的两人居然有肉体关系。 好在现在他也不算寂寞，他有郭思旖了。 做爱真的很快乐吗？还要在实验室里面搞，他自己是手冲达人，也很想试一
下到底是怎样的呢。 正当他看着仪器胡思乱想的时候，司徒兰生和莫婷来到实验室，他们像是没
事人一样打招呼：「崔志，怎么看着仪器发呆呢？」 林崔志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人和平日一般，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在这里激战的
迹象，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我被师妹表白了。」 「哇哦，就是那个萝莉小师妹吗？这件事不是众所周知的吗？」莫婷开始打
开仪器准备实验。 「我今天和她确立关系了。」林崔志说道。 「呀！你脱单啦！值得庆祝的事情啊！你不再是母胎单身呀！」司徒兰生说
道。 「你呢，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在林崔志以及大众的认知中，司徒兰生并
没有拍拖。 司徒兰生用眼角看了一下莫婷，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本来林崔志不会发
现的，不过今天见到两人在实验室搞事情，这刹那的小动作被他精准捕获。 「我有目标了，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上。」司徒兰生耸肩说道。 「你不是说紫晴看不上你吗？」莫婷撇着嘴说道。 假如林崔志没见到他们在一起的场景，只会觉得是斗嘴，现在这种情况，他
倒是觉得他们两人清晨时候是那种发乎欲，止乎情的关系，也就是干柴烈火、兴
之所达的炮友。 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两人的第一次。 林崔志不想猜，他就当自己没见到。 「我不是说紫晴，我昨天想好了，既然她想要自己带大孩子，那么我尊重她
的决定。」 「那是谁？」林崔志明知故问。 「我成了再告诉你吧。」司徒兰生掩饰得很好，完全没有破绽。 莫婷难得没有出声，自己在那边搞程序，她应该知道兰生说的就是自己吧。 在实验室进行了一天忙碌的实验后，三人才勉强拿到一个测试数据，他们只
道这些实验不可能一蹴而就，一天能得出一个测试数据已经算是不错的进展了。 「你们说我们可能这些人工智能最后能替代我们？」莫婷和两人在去饭堂的
时候问道。 「谁知道呢，就我们小时候早十来年，手机玩现在这种游戏都已经是不可思
议的事情，更不必说早几十年电脑还是一间教室那么大，早一百多年也没人能想
到能有飞机这东西，再早几百年，日心说还是邪教徒。」司徒兰生说道。 「对啊，这些年的变化太大了，我们已经很难去猜想人工智能后面能不能替
代我们，会不会像终结者那样有一个天网系统。」林崔志说道。 「我觉得嘛，有的话那么就会第一时间抹杀你，毕竟你在这里研究这个都是
屈才了，为什么当时不考五道口的研究生？」莫婷恢复了多嘴模式。 「可能我对这里眷恋深吧，毕竟我叔婶养我这么多年，我也当他们是爸妈了，
我堂哥他已经在首都工作了，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我还是在他们身边吧。」林崔
志说道。 兰生和莫婷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一时间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过我觉得嘛，不一定是没有抹杀你，可能是你根本没那么重要。」兰生
开玩笑说。 「我倒觉得有三种可能，第一种是崔志没有特别到要被抹杀的程度，第二是
未来根本没有办法穿越时空或者有什么时空保护法，第三是有人追杀你，不过一
直有人暗中保护你，在保护这条时间线。」莫婷脑洞大开地说道。 「你这就有点肯尼迪了吧？」林崔志实在有点没法接受同学们这样吹捧。 「崔志哥哥！」正当他们已经静下来认真吃饭的时候，郭思旖端着饭来到林
崔志旁边喊道。 「这就是你的女朋友？果然……」兰生说的应该是萝莉一词，不过他不知道
人家喜欢不喜欢，也就没说出口。 「好可爱的小师妹，崔志，你幸福啦！」莫婷笑着说道。 「师兄师姐好，我刚刚和崔志哥哥聊天知道他来这里吃饭了，我刚好也没吃
就过来了。」郭思旖说道。 莫婷责怪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崔志同学，你应该主动邀请师妹过来，
而不是她问你，你说吃饭然后她自己过来。」 女人可怕的心思！林崔志一时之间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多弯弯。 「没关系的啊，崔志哥哥这样直来直去的性格才好，如果他懂得那样说我反
而觉得他变了。」郭思旖说道。 「小师妹，男人应该一直处于一个成长的过程，不应该用你以前看待他的时
候是怎样，就觉得他一直会怎样，他理应变得越来越好。」莫婷正色说道。 「原来是这样的吗？」回答的反而是司徒兰生，惹得三人看着他。 林崔志马上解围：「你们看我都忘了，都还没介绍呢，这位是郭思旖，今年
大一同专业的师妹，这位是司徒兰生，这位是莫婷，都是我的同学。」 「你们是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莫婷其实知道事情，不过还是问道。 「我想想，我应该算吧，毕竟我好像出生后崔志哥哥就住在我隔壁，不过我
读幼儿园的时候崔志哥哥都读小学高年级了。」郭思旖说道。 「其实七年也不算差很远，你看现在不就缩成研一和大一的差距了吗？」司
徒兰生说道。 「我很辛苦才在４年时间学完初中和高中的课程，终于在崔志哥哥毕业之前
能考上这里当他的学妹。」郭思旖回忆起这几年的艰辛，个中辛苦只有她自己能
够体会。 毕竟六年级时候的她还不过是一个成绩中下游的人，学习上没有什么太高的
天赋，要在四年内学完中学的课程并且考上广文大学，那难度真的太大太大了。 「真爱无敌！」司徒兰生难得没有保持他的严肃人设，小声喊了一句。 「真的是励志的故事，崔志同学，你不能辜负我们的师妹，不然的话就是我
们人工智能学院的公敌。」莫婷立马决定罩住这名小学妹。 「我怀疑我已经是有些人的公敌了，毕竟思旖她这么优秀。」林崔志看了看
一眼郭思旖，依然是充满了怀疑，自己就这样和美少女邻居在一起拍拖了？ 最重要的是，不是自己追求的，而是因为她所谓的前世姻缘梦境？ 自己都没有追过别人，就已经被倒追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毕竟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有这么优秀。 哪怕是早几年郭思旖说要嫁给自己，他都认为是小女孩在说玩笑。 没想到她闭关努力真的在自己还没毕业的时候考上自己的学校并且对自己表
白。 按照她本来的年龄，自己如果不读博士的话，她是不可能和自己同校学习的。 从来没有。 七年的差距几乎抹杀了一切同校的可能。 今天遭遇的表白和同意来往，有点儿不真实，甚至说得上是离谱，自己下午
的时候心不在焉，其实也是在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郭思旖。 说真的，不喜欢是假的，这么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自己和她的年龄差距说不
上大，在成长期的时候虽然一个大学一个小学，不过到了现在这个年龄阶段，７
年的差距真的不算什么。 自己应该转变一下对郭思旖的想法，毕竟人都是会成长的，张大成为亭亭玉
立的女孩子，自己当然会心有涟漪，只要抛开自己小学时候看到幼儿园时期的她
那种幼稚可笑的行为的固有印象，那么这种自小认识的感情不更显得难能可贵吗？ 唯一有点担忧的是，她是因为这个梦境才认为自己是她的一生良人，如果她
再也不认为自己是她梦中之人，或者她认识到另外一个更加符合条件的前世姻缘，
那么自己是不是要被分手？ 这种建立在虚无缥缈的恋爱关系，使得林崔志内心十分的不踏实。 既然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女朋友，那么在成为女朋友之前她追求的自己，在
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就让自己努力变成一名优秀的男朋友，无关乎前世，让她爱
上今生的自己便可！ 「你在发什么呆？」莫婷问道。 林崔志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停下了吃饭的节奏，郭思旖都已经吃好了，还靠着
自己笑眯眯地在玩手机。 「没有，我是认为我既然成为公敌，那么就要成为他们遥不可及的敌人。」
林崔志深吸一口气，主动地挽上郭思旖的小蛮腰。 郭思旖立即放下手机，双手抱着林崔志，头都要枕到他的胸膛上面，笑着说
道：「我知道崔志哥哥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人。」 「啊……你们……好肉麻。」司徒兰生忍不住了，「莫婷，我们走吧，别打
扰他们了，这糖太甜。」 莫婷倒是一脸向往地看着他们，慢慢地起身，离去的时候还时不时转头看向
他们。 「你喜欢这种调调啊？」司徒兰生问道。 「去死！」 在林崔志眼里，这是他们俩的日常，不过今天得知他们的关系后，这互动原
来已经有这么深层的含义吗？ 饭后两人在校园内漫步，一时之间，没有拍拖经历的林崔志不知道要说些什
么，郭思旖开心地牵着他的手在晃来晃去：「崔志哥哥，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
好多年了。」 「其实你没到１８，我都有一种犯罪感。」林崔志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你啊，真的太古板了！」 「我说你没到１８岁就是古板，你总是心心念念梦见的前世这简直比古板还
要古老好吧？」林崔志没想到一句话就能引出他想要说的话。 「林萧你……」郭思旖松开手，握着小拳拳想要发动进攻。 「我叫林崔志，我什么时候改名林萧了？」林崔志故意听不懂这句话。 「哼，你就是故意的吧，引我说这句话。」 林崔志感到郭思旖的态度有些微妙的转变，明明就是早上和晚上不到一天的
区别，说话方式有点儿不一样了。 林崔志还是摸着郭思旖的头，她比自己矮一个头，这样摸摸真的很顺手而且
解压：「你说这句话不是我可以猜到的，我不过恰好顺着这句话答下来而已。」 郭思旖疑惑地盯着林崔志，看不出他有什么奇怪的神色，只好作罢，她说道：
「那么以后我们有空就一起吃饭，晚上有时间就散散步，周末没节目便出去逛逛
好吗？崔志哥哥？」 林崔志主动地拉回郭思旖的小手，看着她那白嫩小巧的手，真的没想到，印
象中还是小孩子的郭思旖已经长大变成自己的师妹，并且已经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了。 他轻轻地咧嘴一笑，点了点头：「好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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