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渊之钥 第二卷 1-10
首发时间：24/12/21--禁忌书屋
对后续感兴趣的，可以加作者qq1416343582或者企鹅群1017437968了解下，如今已完结，不过算是烂尾吧，第四卷相当于大纲拓写…… 第二卷 时光匆匆 第1章 暂时的第一步
白驹过隙，春意渐浓。
夜晚，天空中的阴云越来越重，那寥寥的几颗星辰也被遮盖住光芒，像是在挣扎着要破云而出。
可不多时，春风呼呼作响，渐渐增强，直到第一滴雨珠落下。
风吹着草木摇曳，呼呼作响，豆大的雨点开始渐渐飞落，给整座安静的江城带上了一层轻纱。
阴云密布，视野彻底被浓密的雨帘遮挡起来，雨拍打在窗户上，发出滴滴嘟嘟的声音。
江城的第一场春雨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下了，南方一年的初雨来得很早，元宵刚刚过去不久，便就迎来了此番雨景。
“呼...呼...”
轻轻的吐息吹在脖子上，我睁开眼，看了一下身边有床不睡就要坐到我一边的姐姐，轻声起身，随后望向病床那边的小姨和妈妈。
此刻的妈妈双手交叠，头趴在了床边，坐着睡了过去。
而小姨也像是还在弥补着多日来的睡眠不足，依旧安然睡着。
沉思片刻，我拿过一张小毛毯，走到妈妈身边，轻轻给她盖上。
盖上后，看着妈妈近在咫尺的睡颜，我一时兴起，伸手碰了碰她有点肉肉的脸蛋。
“唔...”妈妈像是感应到什么那样，轻轻摇了摇头，唔了一声又再次趴好。
我在一旁没敢乱动，见到妈妈再次睡过去后，我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三女都安稳睡着的画面，心情平和。
缓步走到窗前，我看着朦胧的窗外上倒映着的漆黑双眸，以及那里面的窗外流水。
雨景甚妙，不过此刻我的心神却集中在脑海中获得欲渊之钥时，它所带来的羊皮纸上。
羊皮纸上最上面，是我的个人信息。
【姓名：江沉渊】
【身体素质：75（正常人40，目前人类最高已经破百）】
【魅力：95/100（正常人60，温颜如玉真君子）】
【智力：78/100（正常人60，目前初等天才）】
【洞察力：65/100（正常人40，需自行试验成效）】
【反应力：80/100（正常人非全神贯注下反应速度300/ms，汝现在反应速度稳定150/ms）】
在和姐姐小姨那多日的荒唐中，我增加时间的同时也是获得许多个技能，粗略算了一下，大致有四十五个。
而在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提升我个人素质的，像身体和大脑的方方面面，包括魅力、智力、洞察、反应力这些，都是一次性根据我本有数值的小幅度提升。
数值越高，到最后提升只有一两点，就好比我的魅力值，原本就有92了，后面用完了提升魅力的五次技能，才堪堪到了95。
不过在这些里面，我最感到意外的当属身体素质的提升，似乎在跟姐姐她们多日来的情爱中，我的身体素质一开始降低到了40几了，用了七八次技能才将身体素质重新拉回并超过原有的六十多。
这些一次性提升能力的技能我统计了一下，在这四十五个左右的技能里面，起码占了九成，这些技能我通通算在数值型技能里面。
而剩下一成的那些技能，我就将其分为了进攻型，防御型，综合型，功能型以及治疗型。
这些数值型外的技能，按照这随机得到的数量比例来看，都是极为珍贵。
而我分类的原因也在于这些技能的功能大致可以分为这些，有纯攻击或者纯防御的，分别就称为进攻型和防御型，而此两者兼有的便归在综合型那里。
剩下的治疗型技能就浅显易懂，就是能治愈别人的，不过我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并且已经给小姨用了，花了半年生命和半年的咒发时间。
而功能型，大多时候就是用在日常生活里面。
就好比我从小姨身上得到的万毒允解或者往日时不时叫错的万毒不染这个技能，这个就是很明显的功能型技能。
而从妈妈身上得到的欲渊之境，亦是如此。
但是从姐姐身上得到的五感控制，却是放在综合型里面，可攻可守。
除开上面的几个永久技能以及我已经用掉的治愈小姨的技能外，我手上此刻剩下的也就只有三个一次性技能了。
【御血之术（综合型）：操控自身流出的血液，可以达到幻化器具，或者修复自身的效果。剩余次数：4次，注意此技能是被动触发，汝皮肤破了一个小口流出血也算作一次。】
【错空时（功能型）：使用之后，可以放缓主观意识的时间流速。剩余次数：2次，注意此技能对大脑造成的负荷极重，身体素质低于70、智力低于80请谨慎使用。】
【武术悟解（功能型）：使用之后，可以自行选择通悟一门武术流派，提升至该流派的大师水平。可使用次数：1次。】
三个技能都算是往对敌的方向去的，不过现在的我会有什么敌人？
家族目前似乎还没有对我动手，不过这也算是我的一个保命手段吧。
御血之术看注意点的话有点鸡肋，但因为之前被姐姐拿刀捅过一次，我是明白这个技能的逆天之处的。就是可惜他是一次性的技能，但所幸有好几次的使用机会。
错空时很好理解，放缓我意识的主观时间了，不影响外面的情况，一句话简单描述，就是正常世界过了一秒，但对于我的主观意识里面来说，其实是好几秒甚至十几秒。
不过我要是需要做出反应的话，身体素质和大脑承受能力就得跟上。
但可惜智力这一点我还没达到，刚好卡在了那里，使用这个技能的时候需要注意。
心思流转间，我将心神集中在那武学悟解的技能上。
能无师自通一门武术流派并且还能直接到大师水平吗？
微微眯起双眼，我心中暗道了一声使用。
霎时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武术流派的名字，像什么太极形意八卦这样的内家拳，还有各种各样的像是咏春、柔道、跆拳道这样的拳腿结合的武术。
不过最令我惊讶的，是里面还有各种武器的流派，诸如剑、枪、刀等等。
可这些武器流派由此细究下去又分化为许多种门派，想想就头疼，我还是将心思集中在了关于肉身拳脚上面的流派。
在茫茫技能中，我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马伽术（以色列格斗术）上。
我对这些武术其实也算是有一点点了解，如果按照实战标准来看的话，需要真枪实弹地去操练才能进步的马伽术算是最优选择了。
毕竟它只有实战经验培养出来的战斗意识才能支撑，其它武术或多或少都更注重架势，实战经验不算主体，也就是说，我学了这个之后，应该也会将其的实战经验带来的战斗意识一并学习。
就算没有，也没事，小赌怡情，再说了，这个东西本来就算多出来的，我也没有亏什么。
不再犹豫，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后，直接选择了马伽术。
霎那间，一系列的步法、拳法以及阴招狠招全部涌入我的脑海当中，那种感觉就好比直接将东西塞进你的大脑那样，剧痛无比。
一时没有预料到这个技能接受下来还有这般异变，不过我现在也只能绷紧身子，忍受着大脑的剧痛，保持着一浅一深的呼吸来抵抗这分痛苦。
我似乎能感觉到冷汗不断冒出，后背已经全都湿了。
死死咬着牙关，我双拳握紧，不禁发出哼哧的声音。
不过幸好，那种痛苦延续了没一会儿就瞬间消失了，我喘着粗气，疲惫地看着自己的手。
一时有点晕，我用力按着窗户，再次咬紧牙关开始控制呼吸。
数值型的技能在使用时也会对身体造成一点儿不适，像提高身体素质时全身都会痛、提高智力时大脑亦是如此，但那种不适相比于我方才的难受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额头滑落一滴汗水到我的睫毛前，真正缓过来的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随后站直身子，微微做了个格斗姿势。
洞察力的提高也在于对身体的感知，我感受着身体此时的姿势和脑海中的想法，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没赌错...学会马伽术后的确会把实战经验以及战斗意识一并学到。
我怕就怕在学会这些武术流派的招数，却没有实战经验，毕竟这实战经验锻炼出来的战斗意识才是我真正的短板，我缺的就是时间，这份经验对我来说有多宝贵自然不必多提。
甩了甩手上的汗液，我转过身去，接着就跟黑暗中小姨那双有些明亮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一时我有些慌张，不知道小姨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过想到她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我便微微一笑，用嘴唇做了个口型：小姨。
小姨脸色有些复杂，她表现出来对我的陌生，表现得极为出色。她故意皱眉后就抿了抿唇，像是有些不情不愿那样，点了点头。
她这算是应下了我的这个称呼。
心中大概明白小姨为何要装失忆的我拿过纸巾擦去汗水，随后走到床边，轻声坐下。
小姨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着我，像是有些好奇，她抬起伤口差不多痊愈了的左手，拿过手机来，给我无声打了几个字。
——你怎么了？流了好多汗。
我望着小姨，温和一笑，见到她把手机递过来，我接过她的手机，开始打字。
——不跟你说，你都不记得我了，我和你说什么啊？
将手机还给小姨，看到她气鼓鼓，一闪而过有些幽怨的表情，我又是一笑，可想到先前的日子，那分笑意不禁敛下。
轻轻叹了一口气后，我望着小姨，朝她伸出了手。
小姨见到我的动作，有些警惕地看着我，见到我的手往她的脸摸去的时候，她连忙将头往另一个方向扭去，可下一刻，感受到我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后，她颇为无奈地看着我，想要挣扎，但感受到我的力气，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握着小姨手的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将头凑过来。
小姨无声地看着我，眼中有些警惕，但还是往我这边挪动身子，将头靠过来。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蛋，低下头去，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小姨，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都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我俯下身来，这个角度恰好看不见小姨的表情，不过我也不敢去看。
继续握住她的手，我继续道：“我不祈求你的原谅，也不会逃避，小姨，我会尽我所能地弥补你，我好像有点明白什么叫爱了。爱不是什么见色起意，虽然这也是前提之一，但爱...或许就是让一个人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的东西。
小姨，真的对不起...这么多天来，都是我的错，你往后想不起来关于我的事情，其实更好...你不愿意回想这些事情的。但你若是想起来了，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躲的，小姨，仙梦...我爱你，我会为你驻留一辈子，等到你原谅我。”
雨声淅淅沥沥，我将小姨的手放在我的头上，闭上了眼。
羊皮纸上，那个感度之种上面关于小姨的信息发生了变化。
【季仙梦：女】
【关系：姨侄，师生】
【好感度：40→60/-100→－50】
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栏少了爱人和炮友这两种关系，但好感度回来了一点了，顺从度也回来一点了。
这也算是我挽回小姨的第一步吧。
对不起。
...
夜渐深，雨渐微，月光倏地破开层云，洒下洁白如水的月辉。
季若婵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自己儿子像是忏悔那样将头放在自己妹妹手上，似乎睡了过去。而她的妹妹，则是坐了起来，凝视着手边的人，她的那双眸子没有了往常的明媚，但也算不上什么像她女儿当初那样的死寂。
看见自己妹妹发现自己醒过来而扭头看向自己，季若婵发现了对方脸上的一丝很快稍纵即逝的慌乱。
沉默片刻，她站起来，先去把身上的毯子去帮自己儿子盖上后，她回到原位，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她的妹妹感受到后，笑着朝她蹭过去。
看着她像是没有长大那样亲昵地靠在自己身上，季若婵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
接着她低下身，凑到自己妹妹耳边。
“姐姐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不要吵架，平平安安...姐姐虽然看不懂你们的情况，但也能感受到你的犹豫，仙梦啊，有事情记得跟姐姐说，知道吗？”
撒落的月华照在地上，缓缓流淌着。
床上一只手被枕着的女子听完后，轻轻点头，随后便转头望着窗户上残留的水滴渐渐滑落。
在她的视线中，也能看得见他的睡颜。
她暂时还原谅不了他。
不过...
“姐，我想出院了。”
第2章 怀春的少女
二月底，距离开学也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半星期了。
缠绵几天的春雨也缓缓停下，那层层如轻纱般罩在江城的细雨被明媚骄阳取代。
花香弥漫，到处都是春的气息。
这几天小姨有了出院意愿后，医院安排了好几次的心理疏导，等到小姨经过了最后一次心理疏导后，我陪着她回家又待了一天。
原本还想着多待几天的我在第二天，就被妈妈要求要回学校了。
主要原因还是我在家和在医院的时候，有点没有遵从妈妈的想法，去看书学习，更多时候就是和小姨聊天。
说真的，那种两个人心中都有层纱不敢揭开的感觉，还是很有意思的。并且和小姨多说话，能扫去她心中的积郁，这也是我这么多天来一直和她说话的目的。
不过在妈妈眼中，对比起乖乖看书实际上不敢说话的姐姐，反观上我，妈妈就很生气了。她认为我不务正业，但当初说下的约定她又不好违背，便只能在小姨出院后，勒令我快点回学校。
当然，次要原因是因为小姨，小姨她也表示要回学校了。
毕竟高二仅在高三开学一星期后就回学校了，而现在小姨请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假，再请的话可能会对自己班级的教学进度有影响。
不得不说，小姨在教书育人这方面还是很负责任的。
不过不凑巧，我和姐姐回学校的日子，刚好跟百日誓师撞上了。
...
下午回到学校，我们就放下行李，匆匆去到班级行伍里面等待参加宣誓。
一些要好的朋友见到我回来后，都是比较热情，不过也少了一丝曾经的顽性，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里面对未来的彷徨。
明白他们似乎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的我没多说什么，隐于班级里面，缓缓观察着几个人。
一是楚清荷，她站在队伍最前面，充当着我们班领头宣誓的人。
那一袭短发干净利落，目前还没发现我回来。
第二个是裴烟许，这个一米五几的小矮子自然而然地也是站在队伍最前面，她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毕竟还是那么矮。
不过让我有点出乎预料的是，她那曾经有些婴儿肥的脸此刻变得有些瘦削，像是经受了什么打击。
暂且将这件事留于心底，我开始观察最后一个我想观察的人。
苏惜瑾，那个被姐姐玩弄的可怜人，楚清荷的闺蜜。
姐姐故意利用苏惜瑾的男友蒋凡来刺激我，虽说她成功了，但也给她带来了苏惜瑾这个祸患。
就苏惜瑾能让秦武这个家族中人出动一事，我就必须得谨慎对待了。
更别说她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人...
现在我接下来的路其实很简单，继续隐藏好自己获得欲渊之钥的事情，不过是在楚清荷不告知他人的情况下。
除此之外，便是弥补小姨，缓和妈妈，继续冷处理姐姐。
再然后，便是安安心心备战高考，既然现在智力方面不比其他人差甚至很有优势，我就不能放弃这送给我的机会。
并且最重要的，我其实还是想考到一所靠近姐姐甚至是和姐姐同一所的大学。
以她的性子，一旦我考得差了，她这个百分百清北的苗子肯定会跟着我。
所以我现在只能把目标定在那两所学校里面了，要将自己的成绩提高到稳妥考上，也算是减轻一点我对姐姐的愧疚吧。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班级行伍便开始移动，这是要上台的征兆了。
在这过程中，见到楚清荷看见我后眯起双眼的情况，我报之以笑，接着极其不流利地跟着同学们缓缓宣誓。
百日过后...便是人生的分水岭了，同学再见面时，或许是沧海桑田。
但当然，这些对于命数受到牵制的我而言，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宣誓人——江沉渊。”
...
太阳渐渐下山了。
参加完典礼的我想到宿舍还没有整理，便打算先去打扫一番。
可开门后，见到姐姐已经在扫地，我看着她额头上的汗水，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在干什么？”
姐姐似乎沉浸在思考，随着我的声音陡然响起，她猛地一惊，见到是我后，嘿嘿一笑：“小渊，你回来了，吓到姐姐了。”
我冷漠地看着她，将书包放下：“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姐姐感受到我冷漠的气势，有些仓促地低下头，像个受惊的小松鼠，声音有些磕磕绊绊：“我...我在...打扫啊。”
“不用你打扫，我自己来。”我摆摆手，往她走去。
姐姐见到我要拿过扫把垃圾铲这些东西，连忙将这些东西护在身后，随后抬头看着我：“我也住这啊...小渊你不用来，姐姐来就行，好吗？”
我微微挑眉，看着她那双微微颤抖的眸子，道：“你说你住这里？”
姐姐连忙点头，解释道：“妈妈让小姨把这里让给我住，然后让小姨回家住...似乎是妈妈担心小姨再出事，以及也是让我们互相扶持一下对方的成绩。”
听完后，我略微沉吟，明白这大抵是妈妈的意思了。
她本意是好的，但却令我不禁有些头疼了。
姐姐在这里，我还能好好过吗？
想到这里，我凝视着姐姐漆黑分明的眼睛，缓缓开口：“住一起可以，但我警告你不要擅自进我的房间，明白了吗？”
姐姐听到后，开心地点头，曾经的那丝高傲完全化成了同等程度的卑微。
察觉到这种情况的我不好说心情如何。
世事真的很奇妙，明明上个月我还被她当成一条狗，现在就反过来了。
罢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姐姐乖乖听话，不要闹腾。
但当然，最近敲打得多了，该给点糖果了。
“姐，过来。”
“啊...我做错什么了吗...”
“满头汗水...要会自己擦。”
我拿着纸巾伸手擦去姐姐的汗水，看着她欣喜的眸子，无奈一笑。
当初的我何其相似啊...
不过我这更简单，都不用干什么，姐姐就靠自己对我的愧疚将自己洗脑了。
姐，对不起...
...
再次见到同桌裴烟许，我托着腮看着努力做题的她，有些好奇：“你这个寒假干嘛了啊？变化这么大的？”
小小少女听言，眼神有些锋利地刺向我：“你知不知道在别人做题的时候打扰很没礼貌的？”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随后又耸肩，表示你能奈我何。
裴烟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默默丢下一句幼稚后就再次埋头于试卷中。
见裴烟许改变如此之大，细细观察着的我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不禁呢喃出声：“该不会是你爸妈见你成绩那么差，就拿什么来要挟你吧？”
裴烟许桌子上少了一些比较昂贵的东西，换下的东西都是有点朴素的，我便猜测她应该是被她家勒令要考上个好大学了。
就在我话音落下后，我见到她脸色一僵，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在裴烟许有些恼怒地望过来的时候，我便转过头去，摆了摆手：“算噜算噜，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难我也难。”
裴烟许见了，这才缓缓收敛脾气作罢，转身重投于试题当中。
晚修的一个晚上很容易就过去，随着我的回来，我和楚清荷在上学期结束之后的分手消息也是不胫而走。
并且还是在传是我主动甩了楚清荷，是个死渣男。
我清楚这大概率是楚清荷那个好闺蜜苏惜瑾说的了。
毕竟她对姐姐的敌意很重，连带上我，对我敌意重也很正常。再加上现在我又跟楚清荷分手了，提出分手的一方也的确是我，我也没什么好反驳或者辩解的。
也懒得花时间去说什么...
说真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多刷几道题，好过看这些想看我出糗的跳梁小丑的表演。
不过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在这个我回来的第一晚的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后，楚清荷径直往我走来，跟我道了一声歉后，就回去宿舍了。
她这个为我开脱的举动不言而喻，但我在想她为什么要帮我开脱。
她不应该很厌恶我了吗？
沉默良久，我听见苏惜瑾也走过来冲我哼了一声后，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我笑了笑便缓缓站起。
不打扰身边的裴烟许继续卷了，就她这种程度，一百天不到的时间想要去个好学校有点难，不过也并非没有可能。
心中打定主意的我余光瞥见一些热烈以及可惜的眼神，微微皱眉。
热烈的眼神大部分都是女生，似乎都是因为知道我和楚清荷分手了，以为可以趁虚而入？
不过我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抛弃，因为这太自信了，太自信就是自负，很蠢，再说了，人家看上我，我看不上人家，没用。
而那些可惜的眼神就全都是男生的了...
有想看我出糗却最后没事的可惜，也有对我和楚清荷分手真正感到可惜的。
我走出课室，看着对面那栋也是开满灯光的教学楼，不禁有些失神。
好奇怪，我最近想的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同了？
想法都更加深层了。
算是个好兆头吧，但负面情绪也会随之而来。
悲春伤秋的次数多了很多，这会不会就是智力和洞察力提升带来的问题？
“小渊！”
听到这么一声低声呼喊，我扭过头去，看着穿回校服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姐姐，朝她点点头：“回去吧。”
现在我和姐姐都住在同一间宿舍了，似乎也没有晚自习结束后继续留堂的必要了，还不如带点问题回去问她。
...
回到宿舍，老天爷刚好开始下雨。
听着外面的雨声，我缓缓望向换了一身黑色吊带睡裙的姐姐。
她胸前的两颗点在衣服上极为明显，我也立马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又是没有穿胸罩。
姐姐拍了拍刚洗完澡而有些粘湿的发梢，在我身边坐下，随后紧紧地靠了过来：“小渊，你哪道题不会？”
感受到手臂上的柔软，我拿着手上的化学题开始问她。
一问一答间，我对于姐姐扎实的知识和那灵活的大脑不由得十分敬佩。
年级第一不是没有理由的。
可她接下来的动作就有点没有理由了...
在我做着笔记的时候，姐姐弯腰钻进了我的怀里，直接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接着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到我的耳边吐气如兰：“小渊...姐姐想要了，你半个月没给过姐姐了。”
我扭过头来看向姐姐，看见她眼中泛起的春意，拒绝道：“下去，我没想法。”
姐姐俏脸顿时一滞，她低着头，拉着自己的裙摆在我面前露出她那光洁的小馒头穴，然后一双眸子渴求地望着我：“小渊...姐姐真的想要，求你了，姐姐下面好难受...”
我淡淡地看了姐姐一眼，再次低下头去看着试卷：“江沐雪，我不欠你的了，你的性瘾也与我没有关系了，我想要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还有，我们是姐弟，不能这样下去。”
咬住唇，姐姐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胸口上，声音有些颤抖：“小渊...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也喜欢做吗？姐姐给你啊...”
“我现在不喜欢了，我倒数三秒，起开，不然别怪我不理你了。三...”
姐姐听到后，眼中缓缓浮上一层水雾，“小渊...姐姐知道错了...你给姐姐好不好？”
我没有回应，而是直接道：“二。”
姐姐犹豫了一瞬，见我要开口喊出三的时候连忙从我怀里走出，一滴一滴眼泪不争气地从她通红的眼眶中滑落。
我沉默地看着她回了房间，不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因为林夕水当初给她下的暗示里面，除了不能伤害我外，也有她不能伤害自己。
这点那晚林夕水没有直说，是悄悄在羊皮纸上留下这一行字的。
我虽然不解她的做法原因在哪...但我明白，她是可以相信的。
那种对她相信甚至到笃定程度的感觉玄之又玄。
她想要利用我的原因，就只有欲渊之钥。
可她的能力比我还要厉害，欲渊之钥有什么能吸引她的吗？
我暂时想不出来。
这也说明着我们暂时还是个合作关系。
她是个聪明人，就跟姐姐那样处处都吊着我。
放下试卷，心平气和的我将客厅的灯关掉，随后把开着的窗户关上。
雨声骤减，但我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一种声音。
那种声音听得人很容易热血翻涌。
那是从姐姐房中传出的...
“呃呃呃呃啊~~小渊...肏死姐姐...肏死姐姐...呜呜...小渊...”
一个怀春少女自慰的声音。
第3章 不对劲
倒计时来到二位数之后，时间就过得快了很多，有些不够用了。
日复一日的刷题改题，也渐渐来到了四月。
这么多天来，楚清荷时不时给我一个善意的信号，应该是为了她背后的家族，是和我缓和关系。
姐姐则是天天都要问我一遍要不要上她，并且还经常回到宿舍就脱光衣服来诱惑我，我不为所动，继续吊着她，听着她每天晚上越来越难受的自慰声，明白现在自慰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而小姨回来上课了，没有什么变化，对我的态度还是装的陌生以及隔阂。
倒是妈妈有了一点儿变化，似乎是小姨住院那段时间，她和我交心几次，现在已经没有像上个学期那样搬出去住了，每个周末我回去都能见她一面，吃上她做的饭，说上几句话。
我们母子二人的关系越来越缓和，我相信到高考那段时间，我和妈妈的关系将回到从前。
而高考之后我就有空去陪着妈妈，更好去和她培养感情。
收回心神，我环视了一下班级，心中有些坦然。
班级的气氛现在无疑是紧张了许多，每个人都是表现出对把握时间的紧迫。
不过学习任务重归重，周末休息的时间该给还是得给，虽然就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但也算是给高三牲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此刻又是一个周六下午，做完周测后，看着卷子被收上去，我开始收拾东西，心思不禁放在了今晚的事情上。
今晚似乎依旧没有别的事情了，又是跟以往那样枯燥无味的做题偷看妈妈和小姨。
那姐姐呢？
抱歉，继续吊着她。
她的性瘾足够摧毁她。
她现在还不敢在妈妈面前和我那个，真要到那个地步的时候，那就是她的性瘾彻底没办法忍耐了。
那时候我再考虑一下吧，不过现在纵欲过度也不好，就我们先前新年那几天里面做的，相当于好几个月的量了，搞得我都有些阴影。
扫了一眼现在有些冷淡的裴烟许后，我跟她说了一声再见之后就出了教室。
姐姐乖乖地在门口站着，脸上少了在外面的淡漠冰冷，此刻的冰山少女恍若已经渐渐融化，在见到我后，露出明媚的笑容。
一笑百媚生。
江大校花不冷着脸的时候，是要比那个脸上带着人皮面具而凸显出瑕疵的楚校花还要好看的。
我随意看了一眼被姐姐吸引住目光的路人，没理姐姐，神情冷漠地径直往楼梯走去。
姐姐见了，慌张跟了上来，随后和我并排走着。
“小渊...你是吃醋了吗？”
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听到这话，我低头看向和我对视时眸光微颤的姐姐，冷冷一笑：“你是我姐啊，我吃什么醋？再说了，江沐雪，你吸引这么多人注意，关我屁事。”
姐姐小脸皱在一起，想要拉住我的手，可见到这么多人在附近，她只能声音低弱地道：“对不起...姐姐想多了...小渊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着她眼中带着的祈求，我舔了舔嘴唇，铁石心肠地看向前方，没有回应。
路人往我们姐弟俩身上投射的目光越来越多，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虽然我们有姐弟这个伦理关系在，大部分人不会多想，可万一给一些有心之人利用...
苏惜瑾啊苏惜瑾...你对姐姐的报复怎么还没来啊？
...
辞别灿烂的晚霞，我和姐姐坐公交回到家。
似乎听见我们开门的声音，妈妈从厨房里面探出个头来，见到我们两个后，笑着道：“雪儿小渊回来啦？妈妈就差最后一道菜了，等一下哈，很快就能吃了。”
我放下东西，没管姐姐欲求不满极为挣扎的眼神，直接走进厨房，去帮妈妈打下手：“妈，小姨呢？”
妈妈听见后，颇为无奈地开口，她搅拌着汤锅，实打实的一位贤妻良母：“你小姨还是不适应家中有你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出去吃饭了。哦对，妈妈待会要出去一会儿，你和你姐就不要留门了，你小姨也不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不禁问道：“很晚吗？妈妈你现在不是每个周末都请假了吗？还有应酬啊？”
“嘿嘿，去个酒吧...有个人要见。没事，小渊你不用担心，我喊了你小姨一起去的，待会她就回来楼下接我。”
看着妈妈关火的动作，我沉吟片刻，再次问道：“妈，是见谁啊？还是得去酒吧？”
妈妈斜瞥了我一眼，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妈妈要见谁还要经过你同意啊？放心，有你小姨在，不会有事的。”
我嘿嘿一笑，可就在这时，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很玄乎的感觉，我隐隐觉得今天有事要发生。
想到目前摆在妈妈面前的事情，我问道：“妈，是江沐渊的事情吗？”
妈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很快就将其压下，她摇头：“不是...小渊你不用担心。”
我看得见妈妈脸上的任何变化，瞬间明白她在撒谎。
可她为什么要撒谎？我问她是不是跟江沐渊见面，她说不是，那实际上...她就是去跟他见面了？
可为什么？妈妈不是放下了吗？
念头一旦滋生，就难以就将其按下，以至于我接下来整顿饭都吃得浑浑噩噩的。
不过吃到一半，我看着餐桌上的姐姐和妈妈，眼帘低垂。
这张桌子上怎么好像没怎么一家人齐过了？
上学期是妈妈走了，这学期是妈妈回来了，但小姨出去了。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妈妈饭桌上的话题更多的还是围绕我和姐姐学习状况来说的，不过在这过程中，我观察到姐姐桌底下的双腿不停地厮磨着。
一时有些不忍的我想到那晚的小姨，猛地让自己不能对姐姐生出怜悯。
我必须在跟姐姐的相处中获得主动权，不然后面的事情又将会被她拉回去。
帮妈妈洗完餐具，看着妈妈进房，我猜测她应该是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看着墙上快要八点的挂钟，我听见客厅中的动静，缓缓将目光移向双颊覆上了潮红，眼神拉丝的姐姐。
姐姐一只手正放在两腿间，被自己那修长的玉腿紧紧夹着，不断搓磨，像是在忍受什么瘙痒那般。很快她的脸上就缓缓浮现了一层香汗，就连几抹盘着的发梢都带上了汗滴。
不过她一双眸子看着我，檀口微张，吐着如兰香气。
她性瘾又犯了。
她又带着那种祈求的目光看着我了。
她现在好卑微...就像当初被她喊作小狗的我一样。
暗示自己不要不停想起那几日的经历后，我冷冷地收回视线，不巧就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
忽略双眼覆上一层水雾的姐姐，我看到来电备注，点击了接听：“喂，轻染，怎么了？”
“啊...学长你放学了。”
“废话，五点多就放学了，哪像你们高二的，中午就能回去了。还有，叫我哥。”听着那边自带一丝呆呆语气的少女，我不禁开始打起趣来。
这么多日来，顾轻染这只小白兔还是像往常那样一尘不染，唯一没有变过的就是她了。我也能时不时地和她中午吃个饭，就是此举引得姐姐颇为不满，可见到我冷着脸的时候，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就是每次我一和顾轻染去吃饭的时候，她总是来到我们身边坐下。
我打趣的情绪高涨，但顾轻染那边情绪似乎就有些低落了，她没有理睬我的打趣，直直道：“唔...学长，我爸和我妈离婚了。”
“嗯？”我一紧眉头，不禁问道：“所以你跟谁？”
“我跟我妈...”
“跟阿姨啊。”
我呢喃了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顾轻染她妈对她也不太好的啊...好像跟谁都一样，不过跟她妈安全一点...
毕竟我们那所谓的亲生父亲...畜生到会不会对自己女儿动手也说不定。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着顾轻染，看见妈妈此时已经换上一身休闲的灰色运动服走出房间来。
妈妈没有化妆，但精致的瓜子脸上没有任何瑕疵。她还扎了个高马尾，两鬓垂下了发丝，显得年轻许多，但配上那丰腴成熟的身材，却将那种反差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眼睛瞬间一亮，不过查看到妈妈看过来的目光，我连忙转移视线，听着电话那头的顾轻染说着她后面跟着她妈妈的话语，我抿了抿唇，说了一句那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妈妈这时走过来，见到我刚打完电话，好奇问道：“小渊，谁啊？”
我笑着说了声是同学后，见到妈妈点头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我微微蹙眉道：“妈，你要出去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大晚上的去酒吧见面...那里鱼龙混杂，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你小姨在，她虽然忘记你，但身手还是在的。我们应该回来得比较晚，你就别担心了...走啦，欸，等会儿，雪儿，你脸这么红的？没事吧？”
妈妈一边回应着我，一边看向同样在沙发上坐着的姐姐，见到她脸蛋有些红，下意识地开口询问，片刻后见到姐姐摇头一笑的情况，妈妈张口啊了一声，也没多想。
将单肩包挎上后，妈妈往门口走去：“没事就好，妈妈走啦，你们姐弟俩有事情打电话给我。拜拜~”
妈妈换好鞋，摇了摇挂着钥匙的手发出一阵声响后，微笑着出了门。
我轻嗅着房屋内残留着妈妈的气味，突然感受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下头去，见到姐姐脸已经埋到我的裤裆，正抬头眼巴巴地望着我。
轻轻揉了揉姐姐的头发，我看着她渐渐被欣喜取代的眼睛，淡漠道：“姐，你在家里等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还是去跟上妈妈陪她去吧。”
霎那间，少女眼中的欣喜瞬间消失。
她看着自己的弟弟迅速拿钥匙跑出门的身影，最后自己只能死死咬住唇，双手按在自己的私处，娇躯不停颤抖。
她不断哽咽着，贝齿紧咬，手臂额头因为使劲而青筋浮现，眼角处泛出了泪水。
好痛苦...
小渊...你不理姐姐...
姐姐好痛苦...
呜呜呜...姐姐好难受啊...
第4章 只身前去
今夜阴云层层，昏黄的天幕像是在预兆着什么那样，迟迟不将层云积攒的雨珠滴落。
站在楼下，季若婵看着手机上妹妹发过来说可能来不及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仰头看着快要下雨的天幕，她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
嘟嘟几声后，电话接听，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但对方语气却是带着一点讨好：“蝉儿啊，怎么了？还没到啊？”
季若婵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神情冰冷，声音淡漠：“不要那么喊我，我们早就断了。江沐渊，我迟一个小时到，可以？”
“哈哈，不行啊，晚一个小时，我可要走了，你看着怎么办吧？季大律师？”
季若婵神情一凛，微微咬了下唇，片刻后长呼一口气：“那我现在过去。”
她此行是借着叙旧的缘故，让江沐渊出来见一面的，目的是要在说话过程中套出一点关于江沐渊涉案的细节。
他的身上背着好几宗案件，故意伤人...指使杀人...烧杀抢掠，几乎都是有关涉黑涉恶的。
他被揭发的原因，还是他入赘的那个顾家而获得的公司跟另一个公司对上了。
商业竞争，对垒双方通常都会着重先攻击公司高层，找到他有没有能够拉下马的污点。再其次才是去影响对方名誉，接着才是产品比较。
按理来说，如果背地里那些公司高层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话，都是隐藏地极好的。
但很不凑巧，江沐渊的对手有点厉害，他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都被一五一十地扒出来了。
带人恐吓...砸店...甚至就连早年混黑道的经历，都被人找到。
总结好相关资料后，他公司的对手就立马起诉他，而季若婵便是负责了此案，担当此案的控方律师。
去年的时候，是进行了一审，但似乎是江沐渊早有应对之策，最后草草就被判了罚款，并且公司停业整顿。
可他人最后一点儿事没有，仅此而已。
所以那场官司季若婵看似赢了，事实上也可以说是输了。
甲方目的其实是要把江沐渊送进去加上他公司关停的，季若婵只算是完成了一半的要求，再加上她个人恩怨外，其实对此也耿耿于怀。
尤其是在前几个月那会儿，她从她儿子口中得知那天给她下药的人是江沐渊安排的后，她就更想把他送进去了。
而就在她近些时间搜集关于当初江沐渊缺少的证据时，非常凑巧的就在上个月，那个甲方再次找到她，说要再次起诉江沐渊，并且还是委托她。
这一下子，她就有二战的机会。而她这次不能再犯上次的错误了，除了甲方提供的资料外，还需要自己去准备一些证据...
当然，拿证据最快的其实就是面对面交谈。其实季若婵已经做好了被对方拒绝见面的准备了，可没想到她今天中午一个电话打过去表明身份后，对方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见面地点却是对方来定。
并且对方在电话里面还开始呼唤当年对她的称呼...
蝉儿...
是虫字旁的蝉...而不是她名字里面女字旁的婵。
这还要牵扯到一些往事，但此刻的季若婵看着面前自己的车，中断了思绪。
坐上车后，调整了一下座位，季若婵靠在座椅上，缓缓凝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心跳得很快，总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到底是什么...是接下来的一行吗？她要不要还是等上她妹妹一起去...
她儿子说的没错，酒吧鱼龙混杂...这么晚过去，不安全，更别说她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可想到能将江沐渊送进监狱的画面，季若婵只能选择搏一把。
有了决定便不再犹豫，季若婵启动车子，缓缓开出车库。
她知道的，儿子的这点随她，都是一个实打实的行动派。就跟女儿的固执随她那样，两个孩子身上都或多或少有她的影子在。
一出车库，开到街道上，季若婵看见后面跟上来的车要变道，性格稳妥的她便放缓了速度。
她做事情很执着，很难放弃。
所以她很厌恶江沐渊...随意抛弃他们一家...
不，他们从来就不是一家人。
而她也从来都没这么厌恶过一个人。
或许正是爱之深恨之切，她的青春乃至整个人生都被他影响了。刚成年便有了两个孩子，大学那会儿，她走到哪，都要承受他人的目光以及来自父母的压力。
她其实蛮后悔的，后悔自己怎么就轻易被江沐渊骗了去，最后还傻傻将心放在他那十几年。
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其实很累。
父母一开始是极力反对她将两个孩子生下来的，更有甚者，威胁她一旦生下来了，他们家就不要她了。
可她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想到里面的小生命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就要被扼杀，未免太过残忍了。
最后，她还是选择生下了两个孩子，当看着那两个孩子在自己怀里睡觉的时候，看着他们牙牙学语，学会走路，直至现今长大成人，她好像就没那么后悔了。
她空缺的心被两个孩子补上了。
可这一路上，也非常艰难。
因为她带给两个孩子的，是没有父亲的家庭。
她一面期待着江沐渊能找到他们一家，可一面却又失望着，由此看不上任何一个男人。
面对着父母的催婚和安排的一系列相亲，她都是草草了事的。
直到去年，她彻底认清楚江沐渊的面孔后，她便更加坚定了那个厌恶男人的想法。
或许这辈子...除了自己的儿子外，她不愿意再和另外的男人接触。
可造化弄人，她却是和自己的儿子发生了关系...并且还被自己的儿子表白，说什么喜欢她很久了。
那些话就跟当初他父亲说的差不多...
她好怕...好怕再陷入这个轮回，并且她也好怕另一层事情，那就是他们还是母子...
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母子...
一旦事情败露，她的人生已经无所谓了，但她的儿子还好年轻，她不能毁了他，因此便勒令严禁他和她接触。
她对她儿子有感觉吗？
很难说...毕竟她儿子和自己妹妹勾搭在一起拿她衣物的事情她其实一清二楚，并且将她其实知道的事实隐瞒得很好...每每看到儿子拿走她的东西后，她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得意。
所以是她主动勾引她儿子吗？
她不明白。
儿子出了问题，喜欢上了她这位母亲；而女儿也是出了问题，小时候自杀。
所以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母亲。
尽管她看起来十分尽责。
不过万分所幸，现在经过了她长达半年多的勒令，她的儿子现在似乎对她没有意思了。
她应该开心的，但很奇怪，她的心情却没有她预料的那般...轻松。
她妹妹出事前，其实也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信中内容无非就是感谢老姐啥啥啥的...这本来是一份遗书的，凭着自己妹妹的语气，这份遗书应该是轻快的。
但有一句话，却是狠狠刺中了她。
——姐，你这么多年不嫁，总不能是打算嫁给小渊渊吧？
她当时着急慌张的心情全被这句话破坏了。
她是个母亲，但在这之前还有个前提，那就是她还是个女人...
她那时候很慌张，就像是被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说出了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可她真实想法是这样的吗？
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
她是位母亲。
见到红灯，季若婵缓缓踩下刹车，看着后视镜中的那辆车。
怎么回事...总觉得看见了这辆车好多遍？
拧紧着眉头，有些奇怪的季若婵也没多想，见到绿灯了，便驱车继续往目的地的酒吧开去。
...
那间酒吧是在一条小巷里面的，似乎在附近比较有名，就季若婵现在看来，在这小巷进进出出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而多人也意味着安全。
在小巷口不远处的路边观察了许久，季若婵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她解开安全带，带上录音笔和自己的挎包，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江沐渊会不会带着人？又或者说...这家酒吧就是附近黑恶势力的一个据点？
毕竟江沐渊是混过黑道的...
安全其实还是一个待研究的问题...
想了片刻，还是心中那股想要复仇解恨的冲动盖过了她的犹豫。
季若婵发了几条消息给自己妹妹后，得到了她还在路上立马赶过来的回复，便在车里面拿了一顶鸭舌帽戴上并且压低，随后下车穿过马路往对面走去。
天还是阴沉沉的，昏黄无比，让人觉得有点凝重和压迫。
“又要下雨了...衣服又得拿进屋里面烘干了，唉。”
心里面呢喃了这么一句，想要将自己心中不安稍稍转移的季若婵走到小巷口前，见到有人出来，她侧过身子给人让开了位置，同时观察起这条巷子来。
这条巷子除了尽头的酒吧有灯光外，中途这大约三十多米的道路上没有任何灯光照着，一片黑暗。
季若婵清晰见得那酒吧门口站着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双臂袒露着大块大块的肌肉，像是保镖门卫类似的，正带着对讲机，似乎在核对进酒吧的人的身份。
虽然疑惑为何要如此，但没怎么去过酒吧的季若婵权当是这家酒吧的特点，还是缓缓往前面走去。
越过黑暗，季若婵来到门口的两个肌肉大汉面前。
见到季若婵的身影，站在左边的肌肉大汉不动声色，涵养十足地劝阻道：“这位女士，抱歉，这家酒吧需得男女二人一同，才能进去。”
帽檐下的眸子一凝，季若婵抬头看向面前两个神情木讷的大汉，微微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
对方并没有别的异样目光，似乎在说着极为平常的事情，并且也十分礼貌，没有过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明白这或许就是这家酒吧的规矩，心中有些奇怪的季若婵正想着要如何进去的时候，又听见右边的大汉道：“这位女士，或者你已经跟我们的贵宾预约，你说上他的名字便可以进去。”
预约？
贵宾？
江沐渊将她喊过来这里见面，应该已经预约好了吧？
季若婵的思索转瞬即逝，正当她要把江沐渊的名字喊出来时，背后突然出现一只手将她的手牵住。
猛的转头看去，正要甩开对方手的季若婵看清楚前来的人后，惊讶到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任由着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小渊？”
前来的人是个少年，听见季若婵的声音后，他朝这位自己的母亲微微一笑，随后看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两名大汉，握紧了自己母亲的手。
“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第5章 血
酒吧内各种光照摇晃，开酒瓶和说话声伴随着有些大的音乐声此起彼伏。
第一次进酒吧，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画面，我低头看向妈妈。
而妈妈此刻也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仰起头，幽幽地看着我：“你怎么过来了？”
我嘿嘿一笑，收回一直观察周围的心神，“这不是不放心妈妈你吗？”
“你跟踪我？”
“嗯...打车。”
“好啊，我就说怎么好像自从我从车库里面出来，就一直见到后面那辆车了，原来是你。你过来干什么？虽然你成年了...但你不知道这个周末要好好休息的啊？”
“好了好了，妈，你来这里见谁啊？”
我见妈妈还想继续计较，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的同时也颇为无奈，便连忙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妈妈睫毛低垂，片刻后才抬起，像是有些不敢面对我：“见江沐渊。”
“江沐渊？”我见妈妈终于说出真相，方才便猜出是谁的我佯装有些生气：“不是说好后面调查那件事的事情，要我一起来吗？”
妈妈有些心虚，看了我一眼后就低下头看手机，“这不是见你要准备高考吗...影响你节奏可不好，再说了，妈妈又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小姨呢？”我咀嚼着这番话，忽然反应过来小姨不在这里，并且似乎刚才也是妈妈自己开车过来的，好奇问道。
“你小姨在路上被耽搁了。”妈妈凝着眸，打着字。
我看了一眼妈妈是问江沐渊在哪见面，突然有些心烦，但也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能接着她的话道：“所以妈妈你就打算自己过来？”
“对...江沐渊他...说我要是晚了就不等我。”
妈妈看着手机上的回复，眸光一亮，立马动身往前走去，可走了一步，她恍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我牵着。
我跟仰起头的妈妈对视了片刻，眨了眨眼。
“放手。”
“不放。”
我们母子俩几乎同时说出各自的命令和回答。
妈妈听到我的回答后，皱紧了含着成熟韵味的脸蛋：“给我放手。”
“妈，不安全...鱼龙混杂，我牵着你更好。”我如是说着。
就这样我们又开始了一轮对视。
我们两人心里也在不断思索着。
他对我没那种心思了...或许这番举动就是想要保护我？
想着想着，妈妈妥协下来，反过来牵住我的手：“我牵你，我怎么说也是你妈妈，还不用小渊你保护。”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打算妥协放手的心思连忙褪下，乖乖跟紧妈妈的步伐。
看着身前马尾轻轻晃的妈妈，我抿了抿嘴唇。
怎么妈妈好像变了一样的？
不管了，占个便宜不吃亏，老是占姐姐便宜说实话都有点腻了。
跟着妈妈来到一个酒保面前，我看着妈妈和那个酒保说话，趁着这个机会再次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家酒吧没有二楼，只有一个堆放着音乐器械的大厅柜台和八间包房，虽然没去过酒吧，但我猜测这应该算是比较小的酒吧了。
而这家酒吧只有两个门，一个是我们刚才进来的正门，另一个就是柜台后面的后门，看标志都是通向外面的。
看见妈妈跟酒保说完话，接着又一个大汉走过来给我们带路，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我连忙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
不对劲...这家酒吧的安保人员未免太多了，并且都是有些身手的。
“小渊？怎么了吗？”妈妈见到我皱着眉严阵以待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抓紧妈妈的手，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没事后，看到妈妈点头继续带着我跟紧那个带路的人，我悄悄拿出手机来点开了通讯录的某个人。
可我最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拨通那个人的电话。
她有什么理由来帮我？
我们关系只是缓和了不少而已...尴尬还是很尴尬的。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妈妈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往前面看去，只见我们已经来到了一间包房前。
我看了一下门口昏暗的情况，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九间包房，刚才因为角度问题我没有看到，而这间包房是整间酒吧最里面的。
江沐渊要妈妈过来这里见面到底为了什么？
等等...
灵光一闪而逝，我正要想起什么的时候，就见到面前的门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大汉，露出的缝隙将房间里面闪烁的灯光照了出来。
“二位，请进。”里面开门的一个大汉看清楚妈妈后，让开了一步，拉开房门，朝我们恭敬道。
妈妈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我就走了进去。
可她手上紧紧握着我的动作暴露她的紧张，我明白她是不想跟江沐渊见面，但为了一些东西又不得不妥协冒险。
进了房后，我感受到妈妈握着我手的动作更加用力，我正要往房内看去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关门声。
微微侧头看过去，我就见到那个刚才给我们开门的大汉将门关上，随后双手交叠在身前，直直地站好，像是在守门那样。
思索着，我也缓缓望向前方，见到了妈妈所见到的画面。
两个大汉守在我们正对面的沙发旁，而那个被守着的沙发上，江沐渊便是坐在那里，正摇晃着酒杯，脸上显露出一番玩世不恭。
不得不说，我这父亲其实长得蛮帅的，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五官端正，剑眉星目，细微动作中透露着一种放荡不羁，不过此刻的他有些不修边幅，降低了一点观感。
而在我观察的同时，江沐渊在见到我们走进来后，抬起头，带着笑意地看着我和妈妈。
不过他在我身上的目光只停留了一会儿，更多的目光还是放在妈妈脸上，并且我能看见他在看到妈妈后，眼中的光，亮了不少。
有些厌恶，我下意识地守在妈妈身侧，给她挡住了江沐渊的恶心视线。
直到这时，江沐渊看着我的动作，才将看向妈妈的目光再次凝在我身上，似笑非笑地道：“坐。”
我犹豫了一会儿，感受到妈妈率先坐下并且拉了拉我，我点了点头，还是坐了下去。
江沐渊拿过两个杯子，往两个杯子里面都倒了半杯酒，随后起身推到我们面前：“来，喝一口。”
有过被下药经历的我猛地看向妈妈。
而妈妈红唇一抿，朝我微微一笑，算是让我放心，表示她不会喝的。
江沐渊见到我们母子俩都没碰杯，也没说什么，反倒拿着方才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咽了下去。
喝了下去之后，他打了个嗝，坐好，望向妈妈：“蝉儿...”
“别那么喊我。”妈妈脸色有些冰冷。
而我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妈妈，心里面将这个称呼记下。
江沐渊似乎对妈妈的语气并不介意，反而爽朗一笑，看向我，转移话题：“哈哈，季大律师，我们的儿子可是一表人才啊，还是很懂得保护妈妈的。”
江沐渊之前和我见过面，也是知道我的身份。
我心里面暗自琢磨着的时候，妈妈听见这句话，脸上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她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有些意外妈妈如此坚硬的态度，正要让她冷静下来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江沐渊的声音。
“哈哈...也是也是，季律师你埋怨我抛弃你们一家这么多年，我明白的。欸，咱们女儿呢？是叫沐雪对吧？应该也很好看吧？怎么没过来啊？”
他还是继续转移着话题，不过收敛了一点随意，神情有些认真，像是真正关心自己女儿的一个父亲。
可妈妈明白这只是他的表演。
妈妈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后，冷冷道：“江沐渊，别说别的了，我来找你，你也知道原因。收到律师函了吧？”
江沐渊的脸色在这番话落下后，缓缓阴沉下来，他看着妈妈，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淡淡道：“收到了...怎么，季大律师是要来亲自问我东西？你觉得我会跟你说吗？”
“我知道你不会说...”
妈妈随口说着，但就见江沐渊突然坐直，一改方才的随意之气，神情有些激动：
“欸，你猜错了！哈哈哈，我都会说的，看在咱们也算有过一段感情以及你给我生下两个孩子的情况下，我都会说的。
我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现在都不在我身边了，也算我罪有应得，我知道错了，不过，我不想自首，反而把证据都交给你，成全你。
蝉儿，算是给你这么多年来的遭遇说声对不起？哈哈哈，我要去拿个东西，是个记录了这么多年事情的光碟，你们也可以跟上。”
江沐渊说着，直接起身，往房间里面的一扇门走去。
而我方才一直在听他们说的，听的稀里糊涂，不过也是隐隐抓到了一些重点。
而直到江沐渊走到房内另外一扇门前时，我这时才看见有一扇门在这里。
就在我心想这里面不是个厕所的时候，我就见到了江沐渊打开门，露出了一点儿门外面的情况后，便径直走了出去。
闻到一股清新的空气和感受到一阵流动的风，我有些吃惊。
这门外面直接连通酒吧外面的？
“小渊，我们跟上。”
妈妈看了一会儿后，连忙起身。
我见状，也是迅速跟上，和妈妈并排走着，不过途中听见身后的声响，我扭头看向那个一直守在门口的大汉，只见他也一并跟了过来。
微微皱眉，我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
这是那战斗意识带给我的...让我感受到一种...杀意？
和妈妈走出了门，我看着这外面的情况，暗道果然如此。
这个包房连着外面的一条小巷，不过尽头是死路，一盏小灯照着，这条小巷上面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现在的天上正飘落下毛毛细雨。
那些细雨在灯的照耀下犹如一柄柄小刀滑落地面...在这昏黑的小巷中闪过一丝银色的光芒。
江沐渊依旧往小巷尽头走着，可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大汉此刻站定，转过身来眼神严肃地望着我和妈妈，缓缓拿出了手中的刀子。
所以说...方才的银芒...就是刀子。
我瞬间凝眉，留心着身后的情况。
而妈妈也是看到了面前两人手上拿着的刀，有些紧张地抓住我的手，神情严肃，想要挡在我前面，但被我拉至身后。
在这时，走到我们尽头处拿起一块小石子的江沐渊笑了起来：“哈哈哈，好久没回来这里了，蝉儿，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但很抱歉，这些不能被外人所知，你想要拿到，就得付出点代价，比如你？哈哈哈...张三李四王五，男的随便你们，砍死无所谓，女的给我留下。”
“小渊！”妈妈听到这番话，惊呼一声，正要带我走的时候，突然就被我抱进怀里。
银光闪过妈妈的眉眼，她明白是我带着她躲过了来自身后的袭击。
并且她也是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不是假的...这是真要动手！
妈妈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们身后一样持刀的第三个人，随后突然就感受到我习惯性地揉着怀中人...也就是她的头发。
我带着妈妈靠在墙上，看着渐渐逼近的一左二右的三人，扫了一眼怀中呆滞看着我的妈妈，连忙将手机给了她，迅速道：“妈，拨打楚清荷的电话，你就说我欠她个人情，让她过来帮我打扫一下现场。”
“那你...”妈妈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手机，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就见到我拿起地上的一块木板朝右边的两人甩去。
她一个失神，便见到我朝我们左边的那唯一一个人飞奔过去。
张三见我扑过来，顿时摆好架势，见我走到他三步之内时，他猛地出刀朝我刺来。
几乎本能地向右侧身躲过，深知背后妈妈还身处危险的我来不及多想，左手抓着方才一并捡起的石头，朝对方头上砸去，同时缩在身侧的右手一并出拳，直指他的裆下。
马伽术是搏命之术，不管什么阴招损招，只要能退敌或者杀敌，都是好招。
张三只见得到我的左手上的石头，完全忽略了我暗藏的右手，他抬着持刀右手格挡住我左手的这块石头后，余光瞥见我的右手已然袭来，他也来不及反应了。
一拳撞裆，我看着张三顿时弯腰收缩错乱的架势，冒着被划伤的风险，双手越过他的刀子，揪住他的头发，按着他的头压低，随后我狠狠用膝盖一顶，猛撞他的下巴。
听见张三闷哼一声，深知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我抬起手肘迅速朝他后脑砸去。
被我这么一套连招下来，有些轻敌的张三瞬间失去了意识，而他手上掉落的匕首被我迅速拾起。
心算下来，这击倒一个人仅仅用了二十秒不到的时间...
我迅速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心下一沉，也来不及第一次上手这么快就成功而感到高兴，便迅速转身回到妈妈面前。
剩下的李四王五有些忌惮地望着我，但还是缓缓靠近，两人的持刀架势互补，这是明白我不是个随便能对付的人了，纷纷动起真格来了。
我继续护着妈妈后退，一边思考破局之法。
我刚才拿刀的时候见到门已经上锁了，钥匙应该在张三身上，但现在我要一边保护妈妈，心神难免会被扯出一点来。
而要是让妈妈蹲下找钥匙，那也不现实，对面剩下的两人不蠢，见到我们想要拿钥匙，肯定会阻止的，到时候还蹲着的妈妈很容易就会成为攻击目标。
我一边思绪流转，一边警醒妈妈：“妈，那扇门锁住了，我们没钥匙，你躲在我身后，躲好，不要走前面来，对了，打电话了？”
而妈妈还震惊于我方才那番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听到我的这番话后，意识到我们还在险境中，她迅速回过神来：“打了...欸，接了，喂，你好？我是小渊的母亲...”
听到妈妈开始跟电话那边的楚清荷说话了，我反握住匕首，缓缓摆出一个拳击的架势。
一对多，只能先找对方破绽迅速击倒一人才行...又或者...
我看着面前两人，眸光冰冷，心中浮现了一个计策。
用血？
不过...有必要用血吗？
...
雨渐渐大了。
小巷中，三人对峙的身影被远处灯光照在了墙上。
江沐渊看着墙上的影子，陷入了沉思。
自己那便宜儿子的身手出乎他的预料了，可他跟着上面人调查过季若婵一家人，他是记得自己这便宜儿子没有学过什么武术的啊...
难不成是那个...季若婵的妹妹？
不，那个季仙梦学的是跆拳道，这小子摆出的明明就是格斗术。
并且出招还十分狠辣，没有任何犹豫，方才躲开的第一刀如果说是凑巧，那他后面那无比熟悉的招式不会是凑巧的。
他实战经验很足。
就在江沐渊思考的时候，墙上的三道影子中的一道突然有了动作。
那道影子身旁没有一个人，所以是他那便宜儿子。
而他的动作，是一个投掷的动作。
投掷吗？
把刀丢出去，可以破了李四王五的配合，但自己手上没有了器具，战斗力也会大幅度降低，他要怎么对敌...
江沐渊细细思考着，可接着，他就看到的刀子在墙上划过的影子径直越过了李四王五。
打歪了？
呵...这准度...总不能是描着头丢过去吧？
这不是蠢吗？
可看着刀影依旧笔直地飞着，刹那间，江沐渊意识到什么。
这刀是冲他来的！
下一刻，安静落着雨的小巷子里面，接连响起了两道惨烈叫声。
而天幕落下的雨也渐渐变成了红色。
不，那好像不是雨。
那是殷红泛着血腥味的液体...
名为，血。
第6章 打
李四在看到面前的少年做出一个投掷的姿势时，心中警钟大作。
他要丢刀，会丢到谁那里？
就在他这个想法落下的瞬间，他便见少年将手中匕首用力掷出。
银光划破夜幕，也照亮了刀的路径。
李四看了一眼这刀的路径，心中一颤。
靠着自己许久以来的经验，李四迅速判断出这刀是往他的面门丢来的！
他连忙侧身，头一歪，躲过了这一刀。
就在他一边庆幸一边急速喘息着，同时对于被一个少年弄得如此狼狈而感到极为震怒，欲要迅速解决他时，他余光便见到那个少年突然出现在了他身侧，一拳朝他面门砸来。
来不及躲避，他只能下意识地挥刀往前刺去。
可一刀未至，反而对方一拳先来。
李四只觉得对方的一拳相当于一个铁锤，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脑瓜子有些嗡嗡的，李四缓过神来时，便听见自己身后远处的老大发出了一声惊怒声，他不禁被那边吸引住一点心神，但突然，他感受到一只手带着一股巨力将他的脖子圈住，然后死死将他的头往后仰。
他此刻的身体都是往前曲着。
发觉到少年到了他身后，李四用手肘死死撞击着少年，正要挣脱之时，一阵刺痛从他腹部传来。
“啊！”
接着自己老大之后，李四便因为剧痛而弓起了腰，在这安静的巷子中发出了今夜的第二道凄惨的喊叫。
就在李四倒吸凉气时，他凶狠地抬起头，见到是王五捅过来的，他顿时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李四便被身后传来的力量推着往前面走去，而这一走，王五刺进他腹部的刀子便更深。
一滴一滴鲜血从伤口滴落，李四很快便明白他身后挟持着他的少年是拿他来挡住王五的刀了。
不过他明白也没用了，因为下一瞬，一块木板便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令得他失去了意识。
没了李四一人，巷子中的战斗依旧在继续...
我将右手上的木板往剩下的王五面门甩去，同时圈住李四的左手有了空，在下方朝王五虚握住，心里暗道一声剥夺视觉。
使用剥夺视觉的目的是让王五慌乱，从而让他产生破绽。
看着前一秒双眼还散发着凶狠光芒的王五下一秒双眼失了神，我心知技能有了效果，但我深知除非杀了王五，不然肯定不能让王五发觉不对劲。
所以我肯定不能一直将他的视觉屏蔽的，我只能把握住那一个王五没了视觉之后慌张无措的瞬间。
事实上，的确如我所料。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王五纵使有着十足的经验，但一时也掩盖不住有些慌乱，完全忘了要维持着架势抵挡住我在剥夺他视觉前就甩出的木板了。
木板重重地砸过去，感受着手边传来的震感以及听到王五的哀嚎，我立马解除了对他视觉的剥夺，接着趁着他还没缓过神来的间隙，手刀加上抬起的大腿直接打掉了他的匕首。
没了刀，面前的王五对我的威胁而言是大大降低的。
我拿着手上的木板，迅速抬起，但见王五回神之后朝我挥拳过来，我后撤步躲开了第一拳。
可下一刻，我才看见他下方接连而来的第二拳已经近在咫尺，我迅速判断出我没法再躲开这一拳了。
可我也心知这是目前最好的一个击晕他的机会，便径直迎上了王五这一拳，感受到腹部被重重地一拳砸中后，我忍着那疼痛，将木板竖着用接触面积少的一面往王五的头狠狠砸下。
隐隐听见咚的一声，我看着王五接着想要打过来的第三拳硬生生停下，可他人还是站着的画面，便横着木板再次朝他面门一拍。
这一拍直接将木板拍断成两半，王五顿时头破血流。
这一下，王五终于倒下了。
而我也受到了反震，这一震就将我的手震到了墙壁，接着沿有着小石粒的石墙擦了过去。
拿着剩下那半块滴着血的木板迅速站好，我第一时间是去检查身后的妈妈有没有什么情况。
见到妈妈担心地看着我但没有任何事后，我第二时间便是去看自己手上有没有被擦伤流出血来。
御血之术算是我的一个压箱底手段了，再加上又是一次性技能，能不用就不用。
但他的使用条件又是被动的，一旦流了血，便会直接启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所以我第二时间就是去检查手。
可我就是在这紧要关头，犯了一个大错。
因为在下一刻，身后的妈妈突然大声喊叫：“小渊！小心！枪！”
而此刻的我见到手只是被擦破了皮，暂时还没有出血后，心中还有些开心。但妈妈的一番话令得我头皮一紧，我猛的抬头看向本应该第二时间就应该查看的江沐渊。
我的刀划过了他的脸，也划破了他的耳朵。
他此刻的脸上流着血，面容显得极为狰狞，而他手中抬起的黑色东西，又是无比冰冷和危险。
那是把手枪。
不知道江沐渊从哪里掏出来的，手枪。
而枪口正对着我。
接着就是江沐渊的声音传来。
“贱种，给我死！”
他怒吼着，手指缓缓移动，往扳机摸去。
那一瞬间，我不作他想，心中立马下了个命令。
错空时！
外界时间流速照旧，但在我的视野里面却是放缓了许多倍。
看着江沐渊缓缓按下扳机的画面，我压下心中的悸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去思考对策。
有效了！
可在这过程中，我身体最多移动分毫，因为这技能不是令时间减缓，只是加快了我的主观意识时间，也就是思维的速度，而我的身体还是受到这时间的影响的，仅仅移动这分毫，或许可以躲过去，可我身后的妈妈呢？
那么还有什么能面对？
御血之术？我手现在一用力是可以令其出血的，然后我的鲜血就能化为尖刺往江沐渊刺去，甚至是抵挡住子弹。
可我不敢赌。
妈妈还在我身后。
一旦我运气不佳，我们母子俩都要在这里中枪了。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只有五感控制。
剥夺视觉？不...不行，视觉一旦被剥夺，江沐渊肯定会十分惊慌，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接连按下扳机，我和妈妈就更加危险了。
嗅觉和味觉这二觉自然不必多说，完全没用。
听觉？听觉单看起来没什么效用...可若是加上触觉呢？
江沐渊看得见手上的枪，但感受不到手上的东西并且也听不见开火的声音，会不会继续按下去？
明明手上拿着那一件东西，可就是感受不到它，就好像凭空消失那样...
会不会很奇怪呢？
他第一时间会不会就是去检查手和手枪？而不是去管我？
等他低头之后，我再屏蔽他的视觉，如何？
我好像目前也就这个没那么冒险的方法了。
眼看着江沐渊的手指到了扳机上面，准备按下时，我在下方的左手也迅速对准了他。
剥夺听触二觉！
可就在我使用了这么个技能后，大脑传来一股像是被什么重锤了一下的剧痛。
我被强迫退出了错空时这个状态了。
心中一惊，可看着远处的江沐渊接下来的反应如我所料那般，低下头去检查手枪，而枪口没对着我之后，我立马将他的视觉一并给屏蔽掉。
“什么东西！”
远处的江沐渊除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外，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由得惊呼。
做好这一切后，见到有效的我大声朝身后的妈妈喊道：“妈！闭眼！”
短时间内，在起码七八米远的距离下，能迅速击晕甚至击杀江沐渊的能力，还是只有御血之术。
而我还不愿在妈妈面前暴露我的情况，便让她闭眼。
可此时情况十分紧急，我也来不及检查妈妈有没有闭眼了。
用力将方才擦破皮的右手在木板断裂处狠狠一划，我看着鲜血瞬间流出，心思流转间，立马抬起滴着血的右手，朝江沐渊摊开掌心。
一滴一滴鲜血迅速汇聚到一块，先成团，随后便开始幻化成一根根尖刺，浮于我的手心中。
御血御血，是指在一定范围内，用自己的意识去操控这个范围内自己所有的鲜血，而这操控，包括了凭空操控。
几乎眨眼一瞬，我手心中的尖刺便已经全部成形，念头一起，不知道多少道血刺往江沐渊身上破空而去。
我意识能操控的血液以及能看到血液的极限距离，都会影响血刺的飞行速度，其中奥妙便不是一言两语所能表达出来的。
“啊！！！”
一道道血刺在我心绪翻腾间便已经猛然刺破江沐渊的身体，的确如姐姐所言，我的五感并不能将痛觉屏蔽掉，江沐渊还是能感受到疼痛而发出惨烈的叫声。
鲜血混杂之后，想要再操控鲜血就要费心费力许多许多，我方才因为错空时以及御血之术带来的意识消耗不能再支撑我这么下去了。
趁着我意识还算清醒，我忍着大脑的剧痛和身体的疲惫，看着江沐渊因为疼痛而身体倒在地上，蜷缩起来，我迅速跑到他身前，在走到他面前时解开了屏蔽着他的三觉，趁着他茫然抬头的瞬间，我抓着滴着血的木板...
猛然砸下。
第7章 结束
木板落地，江沐渊头破血流，彻底晕了过去。
而我此刻的力气也已经到了极致，脚步踉跄了一下，往身后倒去。
就在我感慨着错空时带来的巨大消耗以及要摔倒全身痛的时候，突然就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怀抱柔软，很弹，是我无比熟悉无比依恋的感觉。
好舒服。
是妈妈。
我抬头望着妈妈那张充满了慌张与担心的脸，没看见她眼中的异色，我明白她刚才真的听话闭眼没有看到方才的情况了，不由得轻松笑起来：“妈，没事了，都结束了。”
妈妈皱着眉，习惯性地就要斥我冒险，可想到是我救了她以及看着我流着血的手，张了张口，最后没有说出话来，反而默默地拿过不远处的刀，将自己的衣摆撕下一点，开始给我包扎。
一滴一滴小雨依旧落着，在这漆黑唯有一盏灯泡的巷子中，一个儿子在自己的母亲怀里，享受着母亲的包扎，两人默不作声，任由着头上的雨滴落下。
这一切显得无比和谐，就是不远处横竖倒在一旁的几个大汉有点儿显得格格不入。
刚好就在附近匆匆赶过来的楚清荷，让人打开门后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眼前的这一幕她有点不想打破。
可开门声的响起还是引得前方母子俩回头看过来。
楚清荷虽惊讶于这个场面的混乱，但见到他们看过来后，微微一笑，朝自己眼前的母子俩点头示意：“阿姨好，我叫楚清荷，是沉渊的同学。”
就在我震惊于楚清荷为什么能这么快就赶过来时，妈妈恰好帮我包扎完。
她放开我，抬头看着面前的楚清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异色，但依旧保持着微笑，朝楚清荷点头：
“清荷是吧...谢谢你了啊...我们家沉渊把你喊过来，麻烦你走这么一趟了。不过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可以直接报警...不用再麻烦你了。”
“啊，没事没事，我这么快赶过来主要还是刚好在这附近，所以没什么好麻烦的。然后我来酒吧前，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的...哦对，麻烦你们进来，把这些人搬出去，小心点。”
楚清荷吩咐完身后的工作人员，就往我们这边走过来，到我们面前后，她径直蹲下，开始观察着我手上的情况，接着抬起一双明眸望着我，柔声道：“沉渊，没事吧？”
见到楚清荷能使唤这家酒吧的工作人员，我先是皱了皱眉，而看到后面她蹲下来的神情，我直接愣了一下。
正当我要开口回答的时候，妈妈下意识地挡在我面前，替我防住楚清荷。
或许在她眼中，楚清荷能使唤这家酒吧的工作人员，就是跟江沐渊一伙的。
意识到妈妈误会的我连忙拉住妈妈的手，有些着急地道：“妈，没事...真的我朋友。”
楚清荷也是后知后觉地想到妈妈误会这点，朝妈妈温和一笑：“阿姨，我是跟这些工作人员说了你们里面的情况，所以才能进来的，你别激动。”
妈妈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挡在我面前，看着缓缓进来的工作人员开始搬动方才我放倒的那几个人的身体，轻声对我道：“小渊...真的？”
“真的真的，妈，没事了哈，你先出去好吗，待会警察来，也方便你说明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楚清荷聊聊。”
我试着站起来，可一个失力，直接往一旁倒下。
楚清荷见了，先妈妈一步把我搀扶着坐好，有些着急地蹙紧了眉头：“你真没事？”
“没事没事，就是力气不太够了，我休息一会儿。”我摆摆手。
保持着搀扶姿态的妈妈眼神闪烁，眼中闪过一丝惆怅，缓缓收回了手，站在我们身旁。
妈妈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把这巷子里面晕倒的四个人搬出去的情况，接着又是往我和楚清荷这里看了一下，像是有些尴尬地开口：“那清荷，我先出去了哈...你们两个聊，我先出去...顺便看着这些人不能逃走...”
妈妈一说完，便一溜烟地起身走出去了。
而我呆呆地看着妈妈出去的背影，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但突然灵光一闪，我瞬间明白妈妈她这是误解了我和楚清荷的关系，所以她才故意给我们留出空间。
不过...妈妈表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就在我这么想着这缘由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左手突然传来一股刺痛以及血液流出的情况。
下意识地认为有人要袭击我，不作他想，我迅速扭头看过去，同时操控着左手新流出的血液，往身旁的人刺去。
可转头后，见到是楚清荷拿着刀划着我的手，而不是他人时，我呆住了。
呆滞过后，我茫然地看向楚清荷划开的伤口，看着她无辜的眼神，有些愤怒地问道：“你拿刀划我干什么？！”
楚清荷笑着，将手上沾着血的刀随意挽了个刀花，看着血液溅落后，素手摸上了我浮在半空中的血液，笑着道：“你一个技能暴露了哦，是操控鲜血啊。”
“楚清荷。”我声音有些低沉。
今晚随意搭配着上白衬衫下黑长裤的少女听见后，嫣然一笑，然后伸出刀来，用刀背在我的手臂上拍了拍，然后把刀丢下，朝我伸出手：“别这么喊我，不然我忍不住想捅你一刀的，我们先前的事情还没有翻篇。”
“那最近你对我态度好了这么多的？”我看着眼前这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没有第一时间接上去。
楚清荷一脸坦然，眉眼间含着笑意：“我说为了不让你难堪你信吗？”
“不信。”我摇摇头。
楚清荷瞪了我一眼，暗含少女的风情，在我面前的手晃了晃，示意我快点牵上来：“哼，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主要这些流言蜚语的另一个主角是我，你懂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闲的，都高三了，还这么有空。”
“哈哈...确实如此。”我终究伸出手牵住了楚清荷的小手，在她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不过这就是你拿刀划我的原因？”
楚清荷摇摇头，“当然不是，你能一个人放倒四个成年人，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拿着枪，有点离谱了，我就想着估算一下你的实力...”
“好对你以后的计划有准备是吧？”我冷冷开口。
楚清荷又是一笑，“不然？我们现在只谈利益，不谈别的感情什么的了，从你主动和我提出分手之后，就是这样了。”
我沉默了片刻，摇摇头，表示不想再提这件事，然后我靠在墙壁上，轻轻推开了她的手：“我有个问题，就是你刚才说的是谎话吧？我刚才看到那些工作人员看着你的目光，是恭敬。”
楚清荷眨眨眼，看向留在远处地上的血迹以及残留的三把刀、一支手枪、一块石头和两块断裂的木板：“嗯，是谎话又怎么了？这改变了我要给你擦屁股的事实了？”
“没有，不过现在还没擦完呢...”我看着楚清荷缄默不言，不想说这方面事情的表情，叹了口气：“算了，别说了。哦对，我能力这事，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楚清荷扭头看向我，任由着现在的毛毛细雨落在自己的黑发上，她也靠在了另一边的墙壁上，面对着我：“所以这就是你跟你姐上床之后得到的能力？操控血液...呵呵，现在你就只有这么一扇门对不对？”
我听见楚清荷口中说出姐姐这事，皱起眉来，冷冷地看着她：“别乱说。”
楚清荷被我看着，反而不恼，甚至极为开心，“哎呀，还真被我猜对了？你姐就是你的一扇门...啧啧啧，江沉渊，你和你姐...”
“楚清荷。”我再一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不给提？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江沉渊你是怎么收服你姐的啊，这一个多月来，我看着她经常和你走在一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强势了喔？”
“别给我提她。”
“怎么不能提？现在同学们都传着一个谣言，说什么你们姐弟俩...”
“你刚才还在说都高三了，这群人怎么这么有空在传这些流言蜚语的。”我再次中断了这个话题，用先前楚清荷的话堵住她自己的嘴。
而听到我这么一句话，楚清荷不出预料地撇撇嘴，但朝我伸出手，“所以你有能力，肯定是跟门那个了，反正我说是你姐，你没否认，我就当真了。走吧，我扶你出去。”
明白再反驳就是狡辩，反而会加剧楚清荷的猜忌，我也不再多纠缠着这个问题，被楚清荷搀扶住后，我闻着鼻间传来的薰衣草香，不由问道：“所以楚大小姐，大晚上的，你在外面乱逛，都高三了，完全不着急？”
“家里给我安排了要见一个人，我必须得去，详细的别问了，你又不是我谁了，这么在意干什么？还有，你不也差不多？不过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那就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给你处理好这里，这是阿姨在电话里面说的啊。”
我无奈地点点头，任由着楚清荷搀扶着，趁着楚清荷没留意我左手的情况，以免妈妈担心，我心念一动，开始拿鲜血愈合我左手新增的伤口，同时随口应着楚清荷的话：“知道了...不过咱们接触不大好吧？”
钥匙和门接触，会产生性欲的。
“咋，你怕忍不住，把我给强了？”楚清荷突然踮起脚来，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短发少女，摇了摇头，被她搀扶着一步一步继续走着：“你变了。”
“你也变了，变得有点冷漠了。”
“你变得似乎更开朗了。”
楚清荷搀扶着我走出包房，摇头说道：“谁知道呢？所以先去医院吧，我送你过去？派出所那边阿姨应该可以自己去吧？你现在真蛮厉害的，一个人把这么多人打趴下了。
哦对，之前我没见过阿姨，本来因为你姐蛮好看的，我心里面早早地就有了个大概，可没想到这第一次见面，阿姨的样貌还是超过了我的预期。”
“这没啥好厉害的...差点死了都，不过你后半句说的没错，我妈的确很漂亮。”
我抬头环视了下四周，见到此刻的酒吧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所有音乐灯光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而楚清荷也在环视四周，接着开口道：“所以我送你去医院？其实你就这么一点伤，去不去无所谓的。”
我继续望着，正要回答的时候，见到酒吧门口走进来两道靓丽身影，看着其中一人的脸上的着急表情，我不禁一笑：“不用了，有人来带我去，我小姨。不过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楚清荷看向我：“也算一个人情？”
“不算，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完，可以不？”
我也看向楚清荷。
楚清荷眸光微闪，看见了不远处的那对姐妹花走过来，点点头，长叹一声。
“可以可以。”
第8章 没有真正的结束
雨停了。
在一辆警车后方，一辆私家车紧紧跟随着，两辆车一同往派出所驶去。
而此时在后方的那辆车里面，季若婵正开着车，她看了一眼右手副驾的女孩，轻声道：“清荷啊，今晚真的麻烦你了。”
坐在副驾上的楚清荷看向季若婵，温和一笑，摇摇头：“没事阿姨，沉渊是我同学，同学有困难，我帮个忙没什么的。”
季若婵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开口：“阿姨刚才误会你了，抱歉啊。”
“没事没事，这很正常，如果我也是当事人，也一定会如此的，阿姨你放心，我能理解。”楚清荷从容不迫地回答着，神情温和。
听完这一番话，季若婵发觉对方涵养很高，不由地一笑：“谢谢清荷啦，喊你过来不说，现在还要麻烦你一起去派出所，我回去会说一下沉渊他的。”
“真不用阿姨，我帮他，其实也正如阿姨在电话里面说的，他欠我一个人情，没事的没事的，阿姨不要介意。”
“啊啊...还是谢谢了啊。”
季若婵说完，又是偷瞄了几眼身旁这位温文尔雅、从容大方的女孩，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的话压下。
还是暂时不要问了...
没多久，两人便共同来到了派出所。
下车后，两人跟着警察走了进去，开始做笔录询问情况。
结束之后，当季若婵问了一嘴后面会如何时，她听到警察说接下来要继续调查，下意识地蹙紧眉头，毫不犹豫地道：“警察同志，我想请问那家酒吧里面有监控吗？有的话...”
那位警官听到后，面露难色：“抱歉啊这位女士，那里没有监控，然后我们还要继续采证，我们接下来几天会给您一个答复的您看看...？”
心知这是拖延话术，季若婵有种不妙的预感，她看着眼前的警察，开口道：“那几个人受的伤不致命，只是晕倒过去而已，唯一严重点的江沐渊，就是拿刀划开了脸。更何况，警察同志，你们在现场也发现了他的手枪了吧？不把他们拘留起来...”
“欸，这位小姐，您说什么？手枪？”
警察似乎有些惊讶地看着季若婵，接着这位警察看向楚清荷，问道：“这位小姐，你有见到手枪吗？”
季若婵听到这颠倒是非后，愣在原地。
而楚清荷听完后，眸光闪烁，迅速思考起来。
这是上面有人要保这几个人了？
可看着季若婵阴沉的神色，楚清荷想起方才的告诫，连忙拉住季若婵的手，“阿姨，别激动！”
季若婵愤愤道：“我儿子受伤了，清荷，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吗？你也看到了...”
“欸欸欸！等等！楚小姐，季律师，能否让我说几句话。”
一道声音从派出所门口那边响起。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得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人。
季若婵皱紧了眉头，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楚清荷则是皱紧了眉头，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人会出现。
剩下的警察见到来人后，则是满脸恭敬地开口：“市长好。”
来人是江城市长，姓白。
匆匆赶来的江城市长穿着一身便衣，虽是步履不停，但神情沉稳。他的头发带着一点斑白，颇有一番上位者的姿态，不经意流露出的神色，便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他朝那位警察点点头后，走到季若婵和楚清荷面前，温和道：“哈哈哈，百闻不得一见，季律师果然是一表人才，温雅端庄。我很久前就听到过咱们城里面啊，那个季若婵律师，真的每次官司，都能胜诉，堪称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哈，咱们江城能有您这样的律师，是咱们江城的荣幸啊。”
季若婵听着这番赞扬，完全高兴不起来，她也是明白是有人要保江沐渊他们了，就这么短短时间里面，这市长都出马了。
不免有些烦躁，季若婵声音淡漠：“市长大人谬赞了...所以您前来是为了...？”
而楚清荷意识到不对劲，冷眼看着眼前的市长，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在这过程中，白市长看着眼前的妇人，连忙派出一副使不得的样子：“欸，季律师，现在啊，我只是一个小市民啊，可不是什么市长大人哈。我过来呢，主要是听见这件事，就连忙过来想帮您解决一下。”
“解决一下？”季若婵皱紧眉，心情不断下落：“市长大人，那您想怎么解决？”
白市长听到后，连忙摇头：“哎呀，都说了不要喊我市长啦。不过没事，季律师，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就是不要追究下去...
您放心，我会给您一笔非常丰厚的补偿的。除此之外，我还想请您放弃您手上目前的官司，那件事情，暂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妨准备充足之后再...？”
季若婵双拳握紧，冷冷开口：“市长大人，我们家不缺钱，站在这里，我也不是以一个律师的身份在说话，而是以一个孩子的母亲。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把这几个人送进去。”
白市长听见后，又是哎呀一声，不断摇头，“不是不是，季律师，您听我说好吗？不要激动...额，楚小姐？能麻烦你帮我劝一劝吗？”
见到楚清荷在一旁看着手机，白市长不由得开口询问。
而季若婵听见这话后，神情有些不解地看着楚清荷。
这个女孩认识市长的？
楚清荷见到这个所谓的市长将皮球踢到自己这里来，她叹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你听到没有之后，便将手机递给季若婵：“阿姨，您听听，这是沉渊。”
季若婵一愣，迅速接过了电话：“喂？小渊？”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回了一句：“妈，别管了，我也没受什么伤，卖这个市长一个面子吧，承人家一个人情，别追究了。”
听完自己儿子的一番话，季若婵沉默了。
白市长见到季若婵神情呆滞下来后，赔笑地看着楚清荷，眼中充满着感谢。
而此刻的楚清荷见到这市长姿态，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她摆摆手，看向季若婵：“阿姨...怎么样？”
看了眼楚清荷，季若婵咬了咬唇，说了句谢谢之后，就将手机放给到楚清荷面前。
等到楚清荷接过后，这位被迫妥协的母亲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市长，“这件事我不管...但我手头上的那个官司，我不会放下的，市长大人，还请见谅。”
一说完，季若婵便转身离去。
楚清荷见了之后，连忙跟上，可就在这时，市长忽然喊住了楚清荷，说是有事情要跟她说。
季若婵听见后，回头对跟过来的楚清荷笑了笑：“清荷你过去吧，没事，阿姨等你，待会送你回去。”
“不用阿姨...我...”
“好了好了，快去吧快去吧，阿姨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理的人。”季若婵生怕楚清荷误会自己会连同上她一起不满，便开口说着绝对没偏见。
楚清荷看了一会儿，笑着点点头：“谢谢阿姨。阿姨等我一会儿，很快。”
一说完，楚清荷往那个白市长走去，接着跟着他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待楚清荷坐下后，她示意对方开口。
“楚小姐，有个姓裴的人托我向你带句话。”
国字脸的江城市长依旧站着，但低声开口，语气中看似充满着恭敬，但实际上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意。
楚清荷自然不在意对方口中的嘲意，毕竟这么多年来，她被冷嘲热讽不是一次两次。
这种嘲讽无疑都是集中在对她的得位不当...亦或者说是德不配位。
她是只要一成年，便可担任楚家家主，无人能否决。
而距离她成年，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所以现在明里暗里都有人趁着她还未接手，就不停地打压她，这很正常。
这种嘲讽，她也是真的习惯了。
而她现在的心神主要是集中在听到对方所说的裴字。
裴...
裴家的手什么时候伸到江城来了？
总不能是裴烟许吧...
不应该，她没有表露过知道江沉渊是钥匙的事实。
裴烟许她的性子，不会轻易去赌，去浪费资源的。
再说了，她一个沪城裴家千金来到此地念书，不应该敢掺和楚家这边的事情的。
那么说，是裴家里面另外的人？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楚清荷压下心中的思绪，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她冷笑道：“市长大人，您说说看，不然，我肯定会追究的。”
江城市长连连点头，“对方说，若楚小姐能不追究，她便欠楚小姐一个人情。”
“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人情我怎么取？”
“她说楚小姐有困难，她会主动找上门的。”江城市长轻缓开口，观察着楚清荷的脸色。
楚清荷凝眸望着桌子，片刻后又是一笑，带着点警告，声音冰冷：“我楚家的根，可是在这江城的，市长大人，您确定对方能够将手伸过来吗？您可别忘了，我们楚家，换条狗来坐你这位置，都是可以的。”
江城市长听到后，连忙低下头，语气惶恐：“楚小姐...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不过我敢确定一件事情，若您继续追究，以对方的实力，虽然在江城比不过楚家，可楚小姐出去外面之后...就难以为继了。”
“好大的口气啊...呵呵。”
“楚小姐...所以您的想法如何？”
楚清荷听见后，一拍桌子，看着这个市长身体一颤后，她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白市长，您老，觉得小女子该如何选？”
白市长闻言，连忙对楚清荷弯起腰来，不敢说话。
“切...没意思。”
楚清荷站起身来，有些厌恶地离这个市长走远几步：“告诉你上面的人，我不追究。不过你这条狗，别想来我楚家做客了。再见。”
说完，短发少女缓缓走了出去，眸中又流露出思索，直到她看见那一位母亲依旧站在门口等着她时，她微笑着快步上前。
“阿姨，久等啦！”
“清荷，说完了？阿姨这就送你回家吧。”
“额...阿姨，我有样东西落在沉渊那里了，我要不刚好一起去拿了吧？不用您走来走去，我拿完东西之后，就直接坐车回去，您看可以吗？”
“唔...那好吧，走，上车。”
第9章 三方
“妈，别管了，我也没受什么伤，卖这个市长一个面子吧，承人家一个人情，别追究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听完后面妈妈所说的话，放下了手机。
就在这时，小姨那好听的声音响起：“你让我姐别管了？”
没了小渊渊那三个字的称呼，我一时有些不习惯了，转头看着陪在我身边的小姨，我摇了摇头：“没事，小姨你也别管了。”
小姨皱了皱脸，撇嘴道：“你被人打了，还要不管了，怎么能这样？”
听着这番话，我无奈道：“也不能这么说啊，市长出面要保那江沐渊，我能怎么办？咱们只是一介草民，没办法，要是我一个人无所谓，但你和妈妈还在江城工作的，尤其是小姨你...”
“等等，你说江沐渊？”小姨听着这个名字，着急地抓住了我的手，见我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缓缓放下我的手。
而我感受着那一瞬小姨的触感，有些可惜，不过也是发觉到小姨还是比较关心我的，心里非常温暖。
在这来医院的路上，我就跟小姨说了一下大致情况，有些地方是没有跟她说的，以免她太担心，例如那几个人身份，以及他们手上的刀甚至江沐渊的枪。
我摇摇头，轻声道：“没事，小姨。妈妈就是去见江沐渊的...不过没事了，你别问了，我真的没什么事情，跟我打的那几个人才惨啊，鼻青脸肿的。”
小姨沉默着站着，沉着脸不说话。
我抬头瞟了小姨一眼，起身：“小姨，走吧，回家。”
小姨绷着脸，下意识地反驳：“别喊我小姨，你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跟我说。”
“你不是失忆了吗？”我凝视着小姨，片刻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脸色一僵，小姨皱着小脸，咬紧着唇，一双明眸盯着我看。
这是要发火的征兆。
我连忙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想要拿右手摸头发，可看到手上的绷带后，哀怨道：“右手伤了，是写不了字了，希望高考前能好。”
小姨甩了我一个挎包，丢下一句活该之后，气冲冲地走在了我的前面。
看着小姨的背影，我笑着跟了上去：“仙梦，等等我啊！”
小姨身体停下来，回头怒目瞪着我。
我讪讪一笑，连忙跟上去。
“是你不认侄子我的啊。”
...
另一边的车上，从派出所回来的一路上都是无比安静。
或许是因为方才那个白市长出来保江沐渊的事情，车内的气氛甚至有些尴尬。
直到季若婵开车回到家附近后，她才开口打破了车内有些尴尬的氛围：“清荷，谢谢你啊，没有你的话，或许我可能就跟那个市长吵起来了。”
楚清荷连忙摆手：“阿姨...这事有我没我都一样，那个叔叔，我也只是恰好认识，没想到他就是市长。”
“这样啊？”季若婵轻声呢喃，开车驶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楚清荷点头：“嗯...”
“那是你爸爸妈妈认识的...？”季若婵问道。
楚清荷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才开口：“阿姨...我爸妈走了...我小时候就走了。”
季若婵心底一震，她缓缓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少女。
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楚清荷直接一笑，望向季若婵：“没事阿姨，都这么久了，您也不知道，您别往心里面去。”
“清荷，对不起啊。”季若婵看着眼前坚强的少女，心中愈发同情。
“没事没事，真没事，阿姨，咱们到了吗？”楚清荷看着眼前的地下车库，不由得问道。
季若婵解开安全带，嗯了一声，声音温柔许多：“清荷啊，阿姨带你上去拿东西，上来顺便喝杯茶再走吧。”
“好。”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增加，季若婵看着身边安静站着的少女，再次想起了最开始的疑问，脸蛋因为纠结拧在了一块。
“阿姨？怎么了吗？”楚清荷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开口询问。
季若婵看着眼前的少女，纠结许久后，还是说了出来：“清荷啊，阿姨问你一件事...”
楚清荷听着对方的话，点点头，不自觉地站好，“阿姨您说。”
“就是啊...我家沉渊和你的关系...是什么啊？哎，阿姨就随口问一下，不要介意啊。”季若婵也知道不应该这么直接问，但心中的好奇和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催使着她难以将其忽略。
她很想知道他们的关系...
在季若婵看来，就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这个女生长得很漂亮，说话温柔，也是落落大方，面对外人时不会怯场，举止端庄优雅。
可就这么一个极为优秀的女孩，竟然就直接被他儿子喊了过来...
季若婵很难不想歪。
而听到这个问题的楚清荷脸上一顿，她扭头看向季若婵，片刻后爽朗一笑：“阿姨，我就是沉渊的同学，更深地讲的话，就是朋友关系而已...”
季若婵颔首，便也不再问，只能呢喃道：“这样啊...”
楚清荷莞尔，举止优雅。
空间再次安静下来，不过这次没多久电梯就到了，季若婵见电梯门开了，对楚清荷道：“清荷，跟阿姨来...哦对，我们家雪儿你认识吧？就是小渊他姐姐。”
楚清荷看着季若婵在开门，听见提及的江沐雪，粲然一笑：“知道啊，沐雪我和她也是认识的。”
“哈哈，你们认识就行，阿姨还想着给你介绍一下呢...欸？怎么关灯了？雪儿？妈妈回来了？嘶，欸，这才十点多，人不见啦？”
季若婵直接开了灯，看见里面的情况后，不禁嘀咕起来，想到门外还站着楚清荷，她迅速回过神来，对楚清荷招招手：“来，清荷，你进来先。小渊和他小姨还在医院，雪儿她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先进来吧，阿姨给你倒杯水。”
“啊，好，谢谢阿姨。”
楚清荷看着季若婵直接走进了屋内，她看着这有些陌生的环境，缓缓走过了屋门，第一眼便是看向玄关处的几双拖鞋。
这就是家...吗？
就在少女沉默着时，季若婵从厨房里面探出头来，对楚清荷道：“清荷，快进来啊，不用换鞋啦，直接踩进来就好。”
“啊...那好吧。”
“对了，你要拿什么东西，直接进小渊房间里面找找吧，他书包在房间里面。”
“阿姨，这样不太好吧？”
“唔...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他书包拿出来。”
“要不等他回来？或者明天再见面的时候，我再拿吧。”
“没事没事，不打紧的，我打电话问他一下吧？”
“那好吧。”
楚清荷面对这位母亲的热情，有些无奈，不过看着她真的去打电话了，她相信那个还在医院的男孩能明白她在撒谎。
原本她撒这个谎的目的是不想让对方这么麻烦，将她送回家的，因为她待会还要去一次刚才的酒吧，可没想到这会儿直接来到他们家了。
看着季若婵走进了房，楚清荷缓缓起身，饶有兴趣地观察起这个家来。
五室两厅三卫...开着门的是江沉渊的房间，对门...是仙梦老师的吗？
楚清荷逛荡着，看了眼开着的房间里面的情况，便匆匆收回视线。
那江沐雪的房间呢？
“清荷...你看看是不是这本书。”
季若婵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楚清荷只能按捺下心思，走到房门前，笑着点头接过了不是她的书：“是的，谢谢阿姨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啦？”
“清荷，阿姨送你...”
“欸欸欸！阿姨，真不用！我已经打了车了，退订单的话要扣钱的，就这样了，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楚清荷又是撒了个谎，见到季若婵被说动后，她笑着往屋门那边走去。
“注意安全啊，清荷，我们家随时欢迎你。”
季若婵连忙跟上。
楚清荷看着眼前这位母亲，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最后她露出了自己招牌的假笑。
“阿姨，我知道了。”
...
出门，下楼。
楚清荷没有直接走电梯，而是选择了走楼梯。
在楼梯间听到门关上后，她才从十三楼开始，一步一步走下去。
她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一个人走在安静的通道里面，去思考一些事情。
而她现在要思考的事情，无疑就是今晚的一切。
“裴家...到底是裴家中的谁？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两家？远在川城的秦家...又或者是京城黄家？秦家不大可能，他们家要是掺和进来，可不是这样的结果了，尚武的一群疯子。”
楚清荷呢喃着，忽然想起秦语诗，眯上了眼，随后又很快舒展开来，摇了摇头：“语诗不大可能...她的权力，还没到那一步。自视甚高的黄家，就更不可能了，不屑与普通人争斗，是他们一家的族训。不过就算是黄家，我也不能追究...毕竟日后还要去京城读书。”
想着想着，楚清荷笑了笑。
其实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啊...这走一趟，无缘无故多了两份人情，外加上认识了一位母亲，她这波赚麻了。
不过就在楚清荷想着之时，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的有些混乱的脚步声，她习惯性地将手揣到了裤兜里，缓缓握住了里面的折叠刀。
对方在一点一点上着楼，不过脚步有些虚浮，像是喝醉了那样，并且声音不算很重，应该是个女人。
可她现在还在十楼，这么高的楼层对方为何不搭电梯？
楚清荷下意识地戒备着，继续往下走去。
一上一下，两道脚步声有些协调。
等到越来越近，楚清荷下到七楼时，终于看见了上来的人是谁。
对方穿着一件白色圆领T恤，下身一条灰色长裤，脚踩着一双蓝白色的帆布鞋，头上扎了个高马尾，戴着眼镜，显得青春活力。
但此时她眼神有些飘忽，双颊泛着霞红，应该是喝了很多酒，许是借酒浇愁了。
她是江沐雪。
楚清荷瞬间眯起眼睛来，俯视着下方的少女。
她看得见对方的愁，联想了一下最近她观察到的事情，她心里面缓缓有了答案。
而江沐雪也似有所觉，涣散的眸子瞬间凝紧，抬头看向楚清荷。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了不知多久，江沐雪努力用着清醒的语气问道：“楚清荷...你怎么在这？”
“我送阿姨回来。”
“我妈？”
“对。”
“你们干什么了？等等...小渊不是去找妈妈了吗？他呢？”
“我凭什么和你说？”
楚清荷这一句话落下，两人的气氛瞬间凝结成冰。
江沐雪看了片刻，摇了摇头，摇摇晃晃地往楼梯而上。
而楚清荷也没说话，缓缓往下走去。
两人一上一下地走着，很快就走到了对方面前。
江沐雪停下了脚步。
可闻到了一股浓烈酒气的楚清荷依旧走着，不过走出一步后，她没等到身后少女的声音，终是忍不住开口：“你被抛弃了呢...真可怜，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江沐雪没说话，看着对方迈步走过自己后，她低声道：“我怎么说，也算拥有过...”
“但现在失去了，并且很难拿回来了，不是吗？”
两人现在的位置反了过来，楚清荷带着笑意，抬头望着没有转过身来的江沐雪。
已经在上方的少女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你说得对...楚清荷，对不起。”
说完，她才开始迈动脚步，缓缓上楼。
不过她身后的另一位少女哈哈笑了起来。
她的表情充满了戏谑。
“哈哈哈，江沐雪，你真成了一只狗，人家也不会要你了。”
上楼的少女依旧没有回话，她继续走着，直到她走过拐角，直到另一位下楼的少女彻底看不见她，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10章 时光如流水
“妈！小渊呢？”
听到江沐雪的声音，还在房间的季若婵连忙出来，正要问她怎么这么晚回来的时候，一见自己女儿的那邋遢模样，并且还东倒西歪、站不稳当，季若婵迅速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江沐雪：“雪儿，你喝酒了？”
“妈，小渊呢？我刚才看见楚清荷了...小渊他不是去找你了吗？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妈？你说话啊。”
江沐雪死死抱住自己的母亲，大声询问着，语气紧张，但人还在一点一点往下掉。
季若婵听到后，稳住怀中少女的身形，搀扶住她往房间走去：“没事，小渊没事，他待会就回来了，雪儿你别激动啊。”
“妈...小渊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妈...救救我...我好难受...好难受...不...我不回房！我要在客厅等他！妈！”
喝醉酒的少女情绪格外的激动。
这是季若婵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会是这样的，不禁呆在了原地。
而江沐雪见自己母亲没回应，直接挣脱了她的怀抱，往门口的方向踉跄走去：“我要在门口等小渊回来...小渊...不要丢下姐姐...小渊...”
季若婵看着自己女儿走着走着就要撞到墙上，快步将她抱住，劝道：“好了好了，雪儿，坐下等好吗？妈妈陪你一起等，小渊她和你小姨去医院了，很快就回来。”
“小姨？小姨都假失忆...还跟小渊在一起干什么？等等...医院？”红着脸的少女眼神迷糊，但听到医院二字后，还是清醒了一点儿，她抓住季若婵的手，害怕道：“妈...是小渊出事了吗？小渊没事吧？”
“没事没事，真没事！雪儿，坐好...江沐雪！你还听妈妈的话不？！”
季若婵见自己女儿不断推开着自己的手，不免有些生气，故而大吼一声。
醉酒的少女被这么一吼，顿时傻在原地，不多时，一滴滴泪从她的眼眶中流出，少女抽泣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季若婵既心疼又无奈，但还是心疼居多，她扶着自己不再反抗就会哭的女儿，和她一起坐下。
坐下去后，季若婵抱住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那样，语气轻柔地哄着，不过声音带着愧疚：“雪儿别哭了，妈妈不该对你这么大声的...小渊只是手伤了而已，你小姨陪着他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别哭啊，不哭不哭。”
少女听到这话后，心中的大石落下，可感受着母亲的安慰，她不忍地死死抱住了对方，哭得愈发大声，声音破碎：“妈...呜呜...我好难受...我心好疼啊...”
“怎...怎么了？”季若婵见话题突然变了，放开女儿，双手撑在对方肩膀上，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她的情绪很不对劲...
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江沐雪抽泣着，在自己母亲面前低下了头，泪止不住地滴落在自己的灰色长裤上，将长裤沾湿变得更深，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妈...小渊他不要我了...呜呜...她不理我了...我好难受...好难受...”
小渊？
季若婵听见女儿口中不断说着自己儿子，轻声问道：“雪儿，是小渊欺负你了吗？”
江沐雪张着口，喘着气，她听到母亲这番后，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可片刻过后，她又是低下头。
但这次眼泪停住了，还有就是她开始不断摇着头：“不...不对...是我的错...妈，是我的错...呜呜...我要怎么办...妈...呜呜...救救我...我要死了...呜呜...”
完全不明白自己女儿为何会如此，但季若婵听到她的话，心情那叫一个紧张和害怕，生怕自己女儿想不开，她不断地哄着。
可哄着哄着，季若婵没想到自己满脸泪痕的女儿竟然缓缓睡了过去，而睡前她依旧抱着她。
像是真的知道错了一样。
可季若婵完全想不明白，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她轻轻拍打着少女的后背，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看着时间一点点流走。
...
等我和小姨回到家后，我第一眼便是见到了姐姐在妈妈怀里睡着的画面。
妈妈轻轻地抱着姐姐，看见包扎完的我和小姨回来后，在嘴唇间竖起手指朝我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和小姨点点头，轻声进了屋，将鞋换好后，我走到她们附近，这才见到姐姐那张俏丽的脸上满是泪痕。
以及我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酒味...
我抬头看向妈妈，便见到她严肃阴沉的表情。
这一表情加上姐姐的情况，我第一反应就是姐姐说出了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但我心里面早就立过誓，肯定要给姐姐负责的。可当我准备开口，面对妈妈的时候，妈妈却轻声对小姨说：“仙梦，你过来搀扶住雪儿，我有事跟小渊说。”
正准备坐下的小姨听见这话，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小声走到姐姐另一侧，神情不变地双手抱住姐姐，让姐姐靠在自己身上，但似乎她闻到了姐姐身手的酒味，蹙起了眉。
放开了手的妈妈等了一会儿后，见姐姐没有醒过来，便站起来对我招手，让我跟上来。
心情莫名有些沉重，我缓缓跟上妈妈的步伐，看着她走出阳台后，我后脚也跟了上去。
在阳台这里还是能见到客厅里面的情况的，妈妈站在栏杆前，抬头看着现在停下雨可依旧昏黄的天空。
现在也差不多算是要到夏天了，下完雨后的江城空气比较潮湿，有股闷热之感，只有当吹过一阵风，才能让人觉得舒服一点。
妈妈今晚穿着的灰色休闲服依旧没有脱下，在夜幕的衬托中，细腰和浑圆的翘臀组成了完美的弧线，长发披肩，留给我一个温雅端庄的背影。
我好想直接将这样的妈妈抱入怀中，双手圈住她的腰肢，用下面摩擦她的翘臀。
可我不能...也是不敢。
想入非非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躁动压下，缓缓走了上去。
妈妈听见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娇躯靠在栏杆上，她目光先是汇聚在我包扎好的右手上，轻声问道：“小渊，痛吗？”
原本等着被妈妈骂的我闻言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铺垫了，先把好的给说完，接着再说不好的。
我也和她一样靠在栏杆上，抬起右手：“还行，一开始有感觉，后面直到消毒了，也没啥感觉了，现在打了针，应该两三个星期就能好了吧？一个星期左右写不了字，没问题的。”
其实我刚才在那条酒吧里面的巷子时，击倒江沐渊后就开始不停地拿血来愈合这处伤口了，所以到了医院后面，伤口并不是特别深。
这算是擦伤，而不是刺伤，所以都还好。
反正这个伤口总的来说不是大事，唯一大点的事情影响我写字而已。
妈妈听完我的话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双手捧住我的右手。
听见我由于疼痛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妈妈秀眉紧蹙，抬起头不悦地看着我：“又在逞强！疼就疼嘛，我是你妈，又不是别人，你逞强干什么啊？妈妈又不会说你什么，你是我孩子，在妈妈这里撒娇又不是不行...再说了，你这伤，也是因为我...”
妈妈说着，眸光微闪，随后缓缓放下了我的手：“小渊...对不起，都是妈妈太冲动了，妈妈明知道有鬼，却还是被自己的想法蒙蔽了，我不应该去见面的。”
眨了眨眼，我看向客厅里面靠在一起的小姨和姐姐，神情复杂：“反正最后没事就好。”
“你差点死了！”妈妈用力揪住我的左手。
感受到痛，我直咧嘴，好不容易甩开了妈妈的手后，她又突然伸手将我的衣服掀起。
下意识地要挡住，但妈妈抬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就任由着她了。
妈妈将手放在我腹部一块紫红的地方，轻轻抚摸着：“小渊...还有这里，很痛吧？”
感受着妈妈有些冰凉的小手在我那里轻轻摸着，我咽了咽口水，正要说不痛的时候，想起她方才的话，改口道：“妈，好痛。”
妈妈一听到这句话后，神情有些紧张：“很痛？妈妈现在去拿药酒帮你涂一下。”
我见妈妈还是没有进到正题，看了眼小姨和姐姐的方向，连忙抓住了妈妈的手，摆出一副挨骂的姿态：“妈，先等一下...你喊我出来，不是因为有事跟我说吗？”
妈妈一顿，像是恍然大悟，她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开她。
我虽有些留恋，但也是没有犹豫地放开，静静地等着妈妈开口。
妈妈挺直腰肢，覆在休闲服下的巨乳十分挺翘，她就这样站在我面前，一双丹凤眼直直地看着我，片刻后道：“小渊，你为什么要让妈妈不计较？”
原以为妈妈会说姐姐的事情，这一下又令我出乎预料了。
我看着眼前的妈妈，眼睛往她胸前乱瞟了一眼后，重新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回道：“市长来了啊...妈妈你和小姨还要在这里工作的，尤其是小姨这种编制的，要是得罪了市长，后面有点难受...反正我没有受伤，倒不如卖他一个人情...妈，我就这么想的。”
妈妈沉吟片刻后，抬头看向我，目光有些不忍：“小渊...你知道吗？现在这个社会是要讲法的...我们可以不这样的。”
我无奈一笑，摇摇头：“妈，别说这个了，反正没事不是吗？换得一个人情，我们赚了...就是任由江沐渊逍遥法外了而已...”
我说着，蹙紧了眉头。
等等，为什么市长要保江沐渊？
今天江沐渊能赴约，我猜测是因为他和顾轻染母亲离婚了之后，有心想找妈妈...
但市长保人这事，我有点想不明白。
江沐渊这人背后牵扯的东西这么大吗？
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妈妈的神情，见到她也像是不知道的样子，我心里面又开始了另一轮的揣摩。
楚清荷也一起过去了，她会不会知道什么？
嘶...
也就是说我还要去问她？
就在我进行着头脑风暴时，妈妈伸手将我的衣领整理了一下，声音低柔，但透露着一丝坚定：“小渊，妈妈是个律师，我希望你不要变成对法律失望的样子...你明白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明白妈妈误会了我，我不禁一笑：“妈，没有，您放心...”
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是藏在法律下面的...而已。
这句话我没敢说出去，发现妈妈听完我的话后开心地笑起来的模样，我也是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妈妈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地看着我：“妈妈这件事不管了...但手上的官司肯定要继续打的，小渊你放心，妈妈会用合法的手段来帮你报仇的。”
我看着妈妈正经的样子，应了一声好，可看着她接下来依旧严肃的表情，我方才开心一点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心知要说真正的正事了，我微微低头：“妈，您还有什么事情，说吧。”
妈妈眯起眼来，红唇轻扬：“小渊，你知道吗？你姐说你不要她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她喝了酒你知道吗？她说她好难受...心好痛...让我救救她。”
说着，妈妈长长的睫毛垂下，她低下头，声音微颤：“小渊啊...妈妈又想起你姐姐那时候了...你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姐姐啊？你姐姐哭得好难过，妈妈好久都没见过她这样了...妈妈只希望你们好好的，你知道吗？”
我沉默着，看着妈妈情绪也有点不对劲，上前一步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
妈妈没有抗拒我，反而伸手反抱住我。
这时候的妈妈，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
看了眼客厅内的姐姐，我也没心感受身前的旖旎了，只是咬了咬唇，低声道：
“妈，我没欺负姐姐，不过我会看好她的，你放心。”
也不会让她在你面前哭了...
这一声落入妈妈耳中，妈妈轻轻地嗯了一声，可没有放开手，依旧抱着我。
许久许久...
我们母子俩才分开。
妈妈后知后觉地明白我们刚才的动作有点暧昧，不过她想了想，这就不能是个单纯的拥抱吗？
将这个思想作罢后，妈妈和我一起靠在栏杆上，我们又回来了最开始的位置。
晚风吹过，带着清新的湿气，扑面而来，令人头脑一清。
就在这时，妈妈突然开口：“对了，小渊，你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比你小姨还要厉害了啊。”
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可扯到伤口后，讪讪地抬起左手，摸了摸鼻子：“嘿嘿...偷偷练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打赢小姨。”
“都多大的人了，你小姨也快要二十五岁了，我也该催她嫁人了。”
“妈，你觉得你能催的动小姨？”
“所以加上你，你帮妈妈一起劝，你小姨受不了你的激将的。”
我沉默着，喊道：“妈。”
“嗯？”妈妈抬头看向我。
而我看向客厅里面靠在姐姐身上也一并睡过去的小姨，轻声道：“我要是想娶小姨，你会打死我吗？”
“你要是开玩笑，我打死你。你要是没开玩笑，我真打死你。”妈妈侃侃而谈。
我有些汗颜，摸了摸脑袋：“妈，这两有区别？”
妈妈扬起下巴，双手抱胸，甚是得意：“所以你说的这句话跟没开过口，有什么区别吗？”
我扯了扯嘴，长叹一声。
妈，有区别啊。
但我不敢这么说...
“妈，你也会开玩笑了。”
“我不本来就是这样吗？或许也是今天差点死了吧...心境开阔了不少。倒是小渊你，现在有点儿像个小老头了。”
“妈妈喜欢我这样不？”我笑着，随口问道。
妈妈伸出手摇了摇：“不喜欢，假正经，还有，你是我儿子，哪能看起来比你妈我还要老啊？”
我笑了笑，想到以后要做的事情，没有说话。
“你啊...就...哦对了！先给你涂药酒，你肚子那里都肿了，哦还有，你可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啊，帮妈妈看好你姐姐，知道吗？”
“知道啦~”
...
夜深人静，窗外的天幕依旧昏黄。
翻转了一下身体，我隐隐看着受伤的右手，又摸了摸被涂上药酒但仍是很痛的腹部，叹了口气。
发生了这么一件事，睡不着。
又一个翻身，我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时间。
两点多快三点了...
不禁再次点开和楚清荷的聊天界面，我拧紧了眉头。
楚清荷没说是谁要保江沐渊，但她说了江沐渊的上面的确有人，而能影响这个市长的人物，能力肯定不会小到哪里去，楚清荷便说了一句大概率就是家族中人。
可家族中人为什么要保江沐渊？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我的情况，想要用我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来钳制我？
在我向楚清荷明确说出了这份担心后，她的反应很平淡，回答就三个字。
不可能。
这之后，我们就没再说过话了。
想不通，我放下手机，再次闭上了眼睛。
御血之术剩下两次使用机会，错空时就只剩下一次了，并且智力和体质因为错空时的不够格使用，也降低了三点。
【身体素质：75→72】
【智力：78→75】
这一件事带给我的影响，似乎全都是不好的，除了以上的影响外，还有欠了楚清荷一个帮忙擦屁股的人情。
我使用能力的痕迹肯定会留下，楚清荷说了会帮忙，她就一定会帮忙。
毕竟越少人知道我的能力越好，万一被其他家族知道了，楚清荷要想再跟我做交易，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不过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御血之术这个技能被楚清荷知道了。
但万幸中的不幸便是她误会了我这个技能就是我从姐姐身上得来的永久性技能，其它几个技能都没暴露。
今晚运气真的算是很差，唯一算好的可能就是跟市长有了一份交情吧，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或者我不在江城，妈妈和小姨会受一点照顾。
希望楚家的强大能让市长不要违背誓言，不过到目前看来，这个市长其实也怕楚家，也算是令我安排楚清荷一起陪妈妈过去派出所这一事有了点效果。
就在我不断思考，疲惫感传来，意识渐渐消沉下去时，我敏锐地听见了很轻的一道开门声。
瞬间清醒过来，我猛地睁开眼，随后就见到了一道换上了黑裙、神情有些迷糊的身影。
“姐？”我认出是姐姐，低声询问着，正要起身的下一刻，就见到姐姐扑上了我的床，死死将我抱住，下意识地，我愤怒出声：“江沐雪，你要干什么？！”
“小渊...你受伤了是吗？哪里？痛吗？给姐姐看看？”姐姐抱着我，关系道。
我一顿，动作温柔了一点，不过还是用力推着她道：“右手伤了而已，没事...不过你下去先。”
被我用力推着，姐姐依旧死死抓住我，口中还有着一点儿酒气，她一双漆黑中泛着淡淡明亮的眸子带着乞求的光彩，看着我，她卑微道：“没事就好...但小渊...姐姐想和你睡，就一晚...求你了...”
听着这个要求，我瞬间冷静下来，随后力气开始增加，推着她的同时冷声道：“你醉了。”
“我没有...”姐姐说着，一双修长的玉腿也是夹紧了我的腿，不自觉地用自己下面在我身上蹭。
被弄得也有了感觉，但我发觉着她的动作，只以为她性瘾又是犯了，故而声音冰冷：“又没穿内裤是吧？滚吧。”
姐姐听见后，慌张地摇头，生生压下自己那股本能：“不，小渊，姐姐是穿了的，你不信可以摸一摸，我就真的想和你睡一觉...我好想闻小渊你的味道...求你了...小渊...姐姐知道错了...求你好不好？”
看着姐姐的反应，我陷入了沉思。
她真的只是想睡一觉。
可这个口子开了之后...会不会越来越大？产生所谓的破窗效应？
但我要是拒绝的话，按照妈妈今天说的，姐姐又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能信林夕水...信她所说的，姐姐不会去自残吗？
我...能怎么选？
实际上我不用选了。
因为姐姐就在我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面，抱着我睡过去了。
感受着手臂上的柔软，我沉默了一会儿，心算起时间来。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等到姐姐在睡梦中放开了我后，我缓缓起身，屏蔽掉她的视听触三觉后，小心地用单手将她抱起，往她的房间走去。
希望她醒来之后，能误解刚刚发生的一切，认为这只是个梦吧。
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梦境这段时间，也算是治愈了她了。
毕竟我现在还不能心软。
小姨还没弥补...还没原谅我们。
虽然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原谅姐姐了...
但我不能回去，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任由姐姐摆布了。
我只要多想想那新年几天经历的是什么就好了。
对姐姐残忍点...她不是很喜欢折磨我吗？我就让她感受一下这份折磨...
将姐姐放到了床上，我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压下了心中的躁动，只是摸了摸她的脸蛋和嘴唇后，便抽回手给她掖紧了被子。
再次看着姐姐安稳睡着的模样，我最终还是不由得俯下身去，将她的被子掀开，小心地拉起了她的裙子，看见了里面的确穿着内裤。
她没说谎。
沉默片刻，我再次帮她掖好被子，接着凑到她面前，用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在她额前亲了一口。
对不起...姐...对不起...如果你能挺过这段时间...那就说明我们以后永远都会在一起...对不起...
解开姐姐的三觉后，我轻声离开，给姐姐关上了门。
而在我关上的这扇门的房内，那个本应安然睡着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一滴滴泪不断从自己眼眶中滑落。
她不知道男孩在她额前落下了一个吻，她只知道男孩将她抱了回来，拒绝了她的要求。
“小渊...姐姐真的知道错了啊...我就想和你睡一觉啊...什么也不做啊...呜呜呜...”
少女翻转过身子，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面，大声哭喊起来。
泪沾湿了枕头，而被沾湿的枕头也磨去了那个吻的痕迹，将少女的哭喊全部消去。
......
......
......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四月在高三牲眼中，眨眼即逝，一转眼，也是来到了五月。
我的手也终于好了，在这个五月中，我们学校也是组织拍了毕业照。
那一天，女生们都画上了淡妆，男生们也几乎都整理了发型，尽量将自己最明媚的一面展露出来。
平日里衣着朴素的班主任也都换上了鲜艳的裙子，高冷的语文老师也都涂上了口红，不善言语的数学老师也都眉开眼笑...
同学们都努力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找着自己在镜头前最好看的角度，露出最好看的微笑，给自己的三年留下最好的纪念。
有人偷偷踮脚，有人偷偷把马尾放下，有人一直在照镜子，还有人忘了换统一的校服而去找旁边班级借。
五月的江城便已经十分炎热，在烈日下等候许久，人人都称得上是大汗淋漓。
不过终于轮到我们班上去了。
我算是高的那批人，本应该上到最后一排，可许是上面人满了，我就不得不下去站到了地面，和女生们并排着。
不凑巧，在我身边的就是楚清荷。
这个短发少女见到我后也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就是微笑，她说了句好巧。
我也说了句好巧。
老师在整理着队伍，我这个站在最边边的人是最轻松的，几乎不用动了。
趁着这时间，我四处乱瞟着，看到了隔壁班跟在我们班级后面的姐姐，她正偷偷地观察着我这个方向，神情有些不悦，似乎很计较我和楚清荷站在了一起。
我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聚在姐姐视线中的另一人，也就是楚清荷身上。
她的头发长了许多，已经到了脖子上面了，再过不久，就又是长发了。
楚清荷察觉到我的目光，好奇地扭头看过来，眨眨眼，似乎在询问我怎么了。
我沉吟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你还留长发吗？
楚清荷摸了摸自己的秀发，语气轻松地回了一个留字。
我不禁笑了起来，对她说你长发的确更好看。
楚清荷这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没有说话了。
而我见她沉默下来，心中无奈，便将目光放到了更远处树荫下的小姨和妈妈身上。
小姨有点不情不愿，她正抱着妈妈的手，嘟着嘴，似乎在跟妈妈撒娇说太热了。
妈妈不断地拍着小姨的手，眼睛似乎不断地往我这边扫来，在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像是有些不敢对视，就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我不解，但老师已经说准备了。
收回心思，一声咔擦。
三年的时光就这样留存下来...
那之后，等着姐姐他们班也拍完照片后，我们一家四口聚在一起也合了张影。
接着就是一一合影，而我也是趁机将顾轻染捞了过来，和她一起拍了张。
和妈妈拍，妈妈笑着挽住了我的手，非常开心，她完全将去年的事情忘记了，也就是我们之间彻底恢复了正常的关系。
和小姨拍，小姨显得不情不愿，还是那副装着失忆，跟我不熟的样子，不过她的眼睛不会撒谎，眼中的开心，是藏不住的。
和姐姐拍，姐姐就显得很拘谨，她想拉住我的手，可不敢直接上手，像是被我说习惯了，做什么事情都要看我眼色，而她在我主动拉过她的手后，绽放出了几个月来都没有过的灿烂笑颜，那些晚上流过的泪似乎都烟消云散。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一张张照片被拍下来...
一段段时光也缓缓流尽...
不过三年还没有完全走完，因为剩下最后一场仗要打。
毕业照之后，距离高考的到来时间，也只剩下个位数了。
时间一天天流着...
六月，这个真正的夏日，也终于到了。
首发时间：24/12/21--禁忌书屋
对后续感兴趣的，可以加作者qq1416343582或者企鹅群1017437968了解下，如今已完结，不过算是烂尾吧，第四卷相当于大纲拓写…… 第二卷 时光匆匆 第1章 暂时的第一步
白驹过隙，春意渐浓。
夜晚，天空中的阴云越来越重，那寥寥的几颗星辰也被遮盖住光芒，像是在挣扎着要破云而出。
可不多时，春风呼呼作响，渐渐增强，直到第一滴雨珠落下。
风吹着草木摇曳，呼呼作响，豆大的雨点开始渐渐飞落，给整座安静的江城带上了一层轻纱。
阴云密布，视野彻底被浓密的雨帘遮挡起来，雨拍打在窗户上，发出滴滴嘟嘟的声音。
江城的第一场春雨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落下了，南方一年的初雨来得很早，元宵刚刚过去不久，便就迎来了此番雨景。
“呼...呼...”
轻轻的吐息吹在脖子上，我睁开眼，看了一下身边有床不睡就要坐到我一边的姐姐，轻声起身，随后望向病床那边的小姨和妈妈。
此刻的妈妈双手交叠，头趴在了床边，坐着睡了过去。
而小姨也像是还在弥补着多日来的睡眠不足，依旧安然睡着。
沉思片刻，我拿过一张小毛毯，走到妈妈身边，轻轻给她盖上。
盖上后，看着妈妈近在咫尺的睡颜，我一时兴起，伸手碰了碰她有点肉肉的脸蛋。
“唔...”妈妈像是感应到什么那样，轻轻摇了摇头，唔了一声又再次趴好。
我在一旁没敢乱动，见到妈妈再次睡过去后，我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三女都安稳睡着的画面，心情平和。
缓步走到窗前，我看着朦胧的窗外上倒映着的漆黑双眸，以及那里面的窗外流水。
雨景甚妙，不过此刻我的心神却集中在脑海中获得欲渊之钥时，它所带来的羊皮纸上。
羊皮纸上最上面，是我的个人信息。
【姓名：江沉渊】
【身体素质：75（正常人40，目前人类最高已经破百）】
【魅力：95/100（正常人60，温颜如玉真君子）】
【智力：78/100（正常人60，目前初等天才）】
【洞察力：65/100（正常人40，需自行试验成效）】
【反应力：80/100（正常人非全神贯注下反应速度300/ms，汝现在反应速度稳定150/ms）】
在和姐姐小姨那多日的荒唐中，我增加时间的同时也是获得许多个技能，粗略算了一下，大致有四十五个。
而在这其中，大部分都是提升我个人素质的，像身体和大脑的方方面面，包括魅力、智力、洞察、反应力这些，都是一次性根据我本有数值的小幅度提升。
数值越高，到最后提升只有一两点，就好比我的魅力值，原本就有92了，后面用完了提升魅力的五次技能，才堪堪到了95。
不过在这些里面，我最感到意外的当属身体素质的提升，似乎在跟姐姐她们多日来的情爱中，我的身体素质一开始降低到了40几了，用了七八次技能才将身体素质重新拉回并超过原有的六十多。
这些一次性提升能力的技能我统计了一下，在这四十五个左右的技能里面，起码占了九成，这些技能我通通算在数值型技能里面。
而剩下一成的那些技能，我就将其分为了进攻型，防御型，综合型，功能型以及治疗型。
这些数值型外的技能，按照这随机得到的数量比例来看，都是极为珍贵。
而我分类的原因也在于这些技能的功能大致可以分为这些，有纯攻击或者纯防御的，分别就称为进攻型和防御型，而此两者兼有的便归在综合型那里。
剩下的治疗型技能就浅显易懂，就是能治愈别人的，不过我也就只有那么一个，并且已经给小姨用了，花了半年生命和半年的咒发时间。
而功能型，大多时候就是用在日常生活里面。
就好比我从小姨身上得到的万毒允解或者往日时不时叫错的万毒不染这个技能，这个就是很明显的功能型技能。
而从妈妈身上得到的欲渊之境，亦是如此。
但是从姐姐身上得到的五感控制，却是放在综合型里面，可攻可守。
除开上面的几个永久技能以及我已经用掉的治愈小姨的技能外，我手上此刻剩下的也就只有三个一次性技能了。
【御血之术（综合型）：操控自身流出的血液，可以达到幻化器具，或者修复自身的效果。剩余次数：4次，注意此技能是被动触发，汝皮肤破了一个小口流出血也算作一次。】
【错空时（功能型）：使用之后，可以放缓主观意识的时间流速。剩余次数：2次，注意此技能对大脑造成的负荷极重，身体素质低于70、智力低于80请谨慎使用。】
【武术悟解（功能型）：使用之后，可以自行选择通悟一门武术流派，提升至该流派的大师水平。可使用次数：1次。】
三个技能都算是往对敌的方向去的，不过现在的我会有什么敌人？
家族目前似乎还没有对我动手，不过这也算是我的一个保命手段吧。
御血之术看注意点的话有点鸡肋，但因为之前被姐姐拿刀捅过一次，我是明白这个技能的逆天之处的。就是可惜他是一次性的技能，但所幸有好几次的使用机会。
错空时很好理解，放缓我意识的主观时间了，不影响外面的情况，一句话简单描述，就是正常世界过了一秒，但对于我的主观意识里面来说，其实是好几秒甚至十几秒。
不过我要是需要做出反应的话，身体素质和大脑承受能力就得跟上。
但可惜智力这一点我还没达到，刚好卡在了那里，使用这个技能的时候需要注意。
心思流转间，我将心神集中在那武学悟解的技能上。
能无师自通一门武术流派并且还能直接到大师水平吗？
微微眯起双眼，我心中暗道了一声使用。
霎时间，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武术流派的名字，像什么太极形意八卦这样的内家拳，还有各种各样的像是咏春、柔道、跆拳道这样的拳腿结合的武术。
不过最令我惊讶的，是里面还有各种武器的流派，诸如剑、枪、刀等等。
可这些武器流派由此细究下去又分化为许多种门派，想想就头疼，我还是将心思集中在了关于肉身拳脚上面的流派。
在茫茫技能中，我最后还是将目光放在了马伽术（以色列格斗术）上。
我对这些武术其实也算是有一点点了解，如果按照实战标准来看的话，需要真枪实弹地去操练才能进步的马伽术算是最优选择了。
毕竟它只有实战经验培养出来的战斗意识才能支撑，其它武术或多或少都更注重架势，实战经验不算主体，也就是说，我学了这个之后，应该也会将其的实战经验带来的战斗意识一并学习。
就算没有，也没事，小赌怡情，再说了，这个东西本来就算多出来的，我也没有亏什么。
不再犹豫，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后，直接选择了马伽术。
霎那间，一系列的步法、拳法以及阴招狠招全部涌入我的脑海当中，那种感觉就好比直接将东西塞进你的大脑那样，剧痛无比。
一时没有预料到这个技能接受下来还有这般异变，不过我现在也只能绷紧身子，忍受着大脑的剧痛，保持着一浅一深的呼吸来抵抗这分痛苦。
我似乎能感觉到冷汗不断冒出，后背已经全都湿了。
死死咬着牙关，我双拳握紧，不禁发出哼哧的声音。
不过幸好，那种痛苦延续了没一会儿就瞬间消失了，我喘着粗气，疲惫地看着自己的手。
一时有点晕，我用力按着窗户，再次咬紧牙关开始控制呼吸。
数值型的技能在使用时也会对身体造成一点儿不适，像提高身体素质时全身都会痛、提高智力时大脑亦是如此，但那种不适相比于我方才的难受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额头滑落一滴汗水到我的睫毛前，真正缓过来的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随后站直身子，微微做了个格斗姿势。
洞察力的提高也在于对身体的感知，我感受着身体此时的姿势和脑海中的想法，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没赌错...学会马伽术后的确会把实战经验以及战斗意识一并学到。
我怕就怕在学会这些武术流派的招数，却没有实战经验，毕竟这实战经验锻炼出来的战斗意识才是我真正的短板，我缺的就是时间，这份经验对我来说有多宝贵自然不必多提。
甩了甩手上的汗液，我转过身去，接着就跟黑暗中小姨那双有些明亮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一时我有些慌张，不知道小姨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过想到她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我便微微一笑，用嘴唇做了个口型：小姨。
小姨脸色有些复杂，她表现出来对我的陌生，表现得极为出色。她故意皱眉后就抿了抿唇，像是有些不情不愿那样，点了点头。
她这算是应下了我的这个称呼。
心中大概明白小姨为何要装失忆的我拿过纸巾擦去汗水，随后走到床边，轻声坐下。
小姨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着我，像是有些好奇，她抬起伤口差不多痊愈了的左手，拿过手机来，给我无声打了几个字。
——你怎么了？流了好多汗。
我望着小姨，温和一笑，见到她把手机递过来，我接过她的手机，开始打字。
——不跟你说，你都不记得我了，我和你说什么啊？
将手机还给小姨，看到她气鼓鼓，一闪而过有些幽怨的表情，我又是一笑，可想到先前的日子，那分笑意不禁敛下。
轻轻叹了一口气后，我望着小姨，朝她伸出了手。
小姨见到我的动作，有些警惕地看着我，见到我的手往她的脸摸去的时候，她连忙将头往另一个方向扭去，可下一刻，感受到我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后，她颇为无奈地看着我，想要挣扎，但感受到我的力气，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握着小姨手的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将头凑过来。
小姨无声地看着我，眼中有些警惕，但还是往我这边挪动身子，将头靠过来。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蛋，低下头去，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小姨，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都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我俯下身来，这个角度恰好看不见小姨的表情，不过我也不敢去看。
继续握住她的手，我继续道：“我不祈求你的原谅，也不会逃避，小姨，我会尽我所能地弥补你，我好像有点明白什么叫爱了。爱不是什么见色起意，虽然这也是前提之一，但爱...或许就是让一个人甘愿为对方付出一切的东西。
小姨，真的对不起...这么多天来，都是我的错，你往后想不起来关于我的事情，其实更好...你不愿意回想这些事情的。但你若是想起来了，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躲的，小姨，仙梦...我爱你，我会为你驻留一辈子，等到你原谅我。”
雨声淅淅沥沥，我将小姨的手放在我的头上，闭上了眼。
羊皮纸上，那个感度之种上面关于小姨的信息发生了变化。
【季仙梦：女】
【关系：姨侄，师生】
【好感度：40→60/-100→－50】
我们之间的关系那栏少了爱人和炮友这两种关系，但好感度回来了一点了，顺从度也回来一点了。
这也算是我挽回小姨的第一步吧。
对不起。
...
夜渐深，雨渐微，月光倏地破开层云，洒下洁白如水的月辉。
季若婵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自己儿子像是忏悔那样将头放在自己妹妹手上，似乎睡了过去。而她的妹妹，则是坐了起来，凝视着手边的人，她的那双眸子没有了往常的明媚，但也算不上什么像她女儿当初那样的死寂。
看见自己妹妹发现自己醒过来而扭头看向自己，季若婵发现了对方脸上的一丝很快稍纵即逝的慌乱。
沉默片刻，她站起来，先去把身上的毯子去帮自己儿子盖上后，她回到原位，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她的妹妹感受到后，笑着朝她蹭过去。
看着她像是没有长大那样亲昵地靠在自己身上，季若婵笑着，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
接着她低下身，凑到自己妹妹耳边。
“姐姐真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不要吵架，平平安安...姐姐虽然看不懂你们的情况，但也能感受到你的犹豫，仙梦啊，有事情记得跟姐姐说，知道吗？”
撒落的月华照在地上，缓缓流淌着。
床上一只手被枕着的女子听完后，轻轻点头，随后便转头望着窗户上残留的水滴渐渐滑落。
在她的视线中，也能看得见他的睡颜。
她暂时还原谅不了他。
不过...
“姐，我想出院了。”
第2章 怀春的少女
二月底，距离开学也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半星期了。
缠绵几天的春雨也缓缓停下，那层层如轻纱般罩在江城的细雨被明媚骄阳取代。
花香弥漫，到处都是春的气息。
这几天小姨有了出院意愿后，医院安排了好几次的心理疏导，等到小姨经过了最后一次心理疏导后，我陪着她回家又待了一天。
原本还想着多待几天的我在第二天，就被妈妈要求要回学校了。
主要原因还是我在家和在医院的时候，有点没有遵从妈妈的想法，去看书学习，更多时候就是和小姨聊天。
说真的，那种两个人心中都有层纱不敢揭开的感觉，还是很有意思的。并且和小姨多说话，能扫去她心中的积郁，这也是我这么多天来一直和她说话的目的。
不过在妈妈眼中，对比起乖乖看书实际上不敢说话的姐姐，反观上我，妈妈就很生气了。她认为我不务正业，但当初说下的约定她又不好违背，便只能在小姨出院后，勒令我快点回学校。
当然，次要原因是因为小姨，小姨她也表示要回学校了。
毕竟高二仅在高三开学一星期后就回学校了，而现在小姨请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假，再请的话可能会对自己班级的教学进度有影响。
不得不说，小姨在教书育人这方面还是很负责任的。
不过不凑巧，我和姐姐回学校的日子，刚好跟百日誓师撞上了。
...
下午回到学校，我们就放下行李，匆匆去到班级行伍里面等待参加宣誓。
一些要好的朋友见到我回来后，都是比较热情，不过也少了一丝曾经的顽性，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里面对未来的彷徨。
明白他们似乎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的我没多说什么，隐于班级里面，缓缓观察着几个人。
一是楚清荷，她站在队伍最前面，充当着我们班领头宣誓的人。
那一袭短发干净利落，目前还没发现我回来。
第二个是裴烟许，这个一米五几的小矮子自然而然地也是站在队伍最前面，她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毕竟还是那么矮。
不过让我有点出乎预料的是，她那曾经有些婴儿肥的脸此刻变得有些瘦削，像是经受了什么打击。
暂且将这件事留于心底，我开始观察最后一个我想观察的人。
苏惜瑾，那个被姐姐玩弄的可怜人，楚清荷的闺蜜。
姐姐故意利用苏惜瑾的男友蒋凡来刺激我，虽说她成功了，但也给她带来了苏惜瑾这个祸患。
就苏惜瑾能让秦武这个家族中人出动一事，我就必须得谨慎对待了。
更别说她是个不会善罢甘休的人...
现在我接下来的路其实很简单，继续隐藏好自己获得欲渊之钥的事情，不过是在楚清荷不告知他人的情况下。
除此之外，便是弥补小姨，缓和妈妈，继续冷处理姐姐。
再然后，便是安安心心备战高考，既然现在智力方面不比其他人差甚至很有优势，我就不能放弃这送给我的机会。
并且最重要的，我其实还是想考到一所靠近姐姐甚至是和姐姐同一所的大学。
以她的性子，一旦我考得差了，她这个百分百清北的苗子肯定会跟着我。
所以我现在只能把目标定在那两所学校里面了，要将自己的成绩提高到稳妥考上，也算是减轻一点我对姐姐的愧疚吧。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班级行伍便开始移动，这是要上台的征兆了。
在这过程中，见到楚清荷看见我后眯起双眼的情况，我报之以笑，接着极其不流利地跟着同学们缓缓宣誓。
百日过后...便是人生的分水岭了，同学再见面时，或许是沧海桑田。
但当然，这些对于命数受到牵制的我而言，能活一天是一天了。
“...宣誓人——江沉渊。”
...
太阳渐渐下山了。
参加完典礼的我想到宿舍还没有整理，便打算先去打扫一番。
可开门后，见到姐姐已经在扫地，我看着她额头上的汗水，沉默了片刻，问道：“你在干什么？”
姐姐似乎沉浸在思考，随着我的声音陡然响起，她猛地一惊，见到是我后，嘿嘿一笑：“小渊，你回来了，吓到姐姐了。”
我冷漠地看着她，将书包放下：“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姐姐感受到我冷漠的气势，有些仓促地低下头，像个受惊的小松鼠，声音有些磕磕绊绊：“我...我在...打扫啊。”
“不用你打扫，我自己来。”我摆摆手，往她走去。
姐姐见到我要拿过扫把垃圾铲这些东西，连忙将这些东西护在身后，随后抬头看着我：“我也住这啊...小渊你不用来，姐姐来就行，好吗？”
我微微挑眉，看着她那双微微颤抖的眸子，道：“你说你住这里？”
姐姐连忙点头，解释道：“妈妈让小姨把这里让给我住，然后让小姨回家住...似乎是妈妈担心小姨再出事，以及也是让我们互相扶持一下对方的成绩。”
听完后，我略微沉吟，明白这大抵是妈妈的意思了。
她本意是好的，但却令我不禁有些头疼了。
姐姐在这里，我还能好好过吗？
想到这里，我凝视着姐姐漆黑分明的眼睛，缓缓开口：“住一起可以，但我警告你不要擅自进我的房间，明白了吗？”
姐姐听到后，开心地点头，曾经的那丝高傲完全化成了同等程度的卑微。
察觉到这种情况的我不好说心情如何。
世事真的很奇妙，明明上个月我还被她当成一条狗，现在就反过来了。
罢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姐姐乖乖听话，不要闹腾。
但当然，最近敲打得多了，该给点糖果了。
“姐，过来。”
“啊...我做错什么了吗...”
“满头汗水...要会自己擦。”
我拿着纸巾伸手擦去姐姐的汗水，看着她欣喜的眸子，无奈一笑。
当初的我何其相似啊...
不过我这更简单，都不用干什么，姐姐就靠自己对我的愧疚将自己洗脑了。
姐，对不起...
...
再次见到同桌裴烟许，我托着腮看着努力做题的她，有些好奇：“你这个寒假干嘛了啊？变化这么大的？”
小小少女听言，眼神有些锋利地刺向我：“你知不知道在别人做题的时候打扰很没礼貌的？”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随后又耸肩，表示你能奈我何。
裴烟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默默丢下一句幼稚后就再次埋头于试卷中。
见裴烟许改变如此之大，细细观察着的我发现一点儿蛛丝马迹，不禁呢喃出声：“该不会是你爸妈见你成绩那么差，就拿什么来要挟你吧？”
裴烟许桌子上少了一些比较昂贵的东西，换下的东西都是有点朴素的，我便猜测她应该是被她家勒令要考上个好大学了。
就在我话音落下后，我见到她脸色一僵，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在裴烟许有些恼怒地望过来的时候，我便转过头去，摆了摆手：“算噜算噜，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难我也难。”
裴烟许见了，这才缓缓收敛脾气作罢，转身重投于试题当中。
晚修的一个晚上很容易就过去，随着我的回来，我和楚清荷在上学期结束之后的分手消息也是不胫而走。
并且还是在传是我主动甩了楚清荷，是个死渣男。
我清楚这大概率是楚清荷那个好闺蜜苏惜瑾说的了。
毕竟她对姐姐的敌意很重，连带上我，对我敌意重也很正常。再加上现在我又跟楚清荷分手了，提出分手的一方也的确是我，我也没什么好反驳或者辩解的。
也懒得花时间去说什么...
说真的，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多刷几道题，好过看这些想看我出糗的跳梁小丑的表演。
不过令我有些意外的是，在这个我回来的第一晚的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后，楚清荷径直往我走来，跟我道了一声歉后，就回去宿舍了。
她这个为我开脱的举动不言而喻，但我在想她为什么要帮我开脱。
她不应该很厌恶我了吗？
沉默良久，我听见苏惜瑾也走过来冲我哼了一声后，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我笑了笑便缓缓站起。
不打扰身边的裴烟许继续卷了，就她这种程度，一百天不到的时间想要去个好学校有点难，不过也并非没有可能。
心中打定主意的我余光瞥见一些热烈以及可惜的眼神，微微皱眉。
热烈的眼神大部分都是女生，似乎都是因为知道我和楚清荷分手了，以为可以趁虚而入？
不过我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抛弃，因为这太自信了，太自信就是自负，很蠢，再说了，人家看上我，我看不上人家，没用。
而那些可惜的眼神就全都是男生的了...
有想看我出糗却最后没事的可惜，也有对我和楚清荷分手真正感到可惜的。
我走出课室，看着对面那栋也是开满灯光的教学楼，不禁有些失神。
好奇怪，我最近想的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同了？
想法都更加深层了。
算是个好兆头吧，但负面情绪也会随之而来。
悲春伤秋的次数多了很多，这会不会就是智力和洞察力提升带来的问题？
“小渊！”
听到这么一声低声呼喊，我扭过头去，看着穿回校服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姐姐，朝她点点头：“回去吧。”
现在我和姐姐都住在同一间宿舍了，似乎也没有晚自习结束后继续留堂的必要了，还不如带点问题回去问她。
...
回到宿舍，老天爷刚好开始下雨。
听着外面的雨声，我缓缓望向换了一身黑色吊带睡裙的姐姐。
她胸前的两颗点在衣服上极为明显，我也立马得出了一个结论：她又是没有穿胸罩。
姐姐拍了拍刚洗完澡而有些粘湿的发梢，在我身边坐下，随后紧紧地靠了过来：“小渊，你哪道题不会？”
感受到手臂上的柔软，我拿着手上的化学题开始问她。
一问一答间，我对于姐姐扎实的知识和那灵活的大脑不由得十分敬佩。
年级第一不是没有理由的。
可她接下来的动作就有点没有理由了...
在我做着笔记的时候，姐姐弯腰钻进了我的怀里，直接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接着双手环住我的脖子，到我的耳边吐气如兰：“小渊...姐姐想要了，你半个月没给过姐姐了。”
我扭过头来看向姐姐，看见她眼中泛起的春意，拒绝道：“下去，我没想法。”
姐姐俏脸顿时一滞，她低着头，拉着自己的裙摆在我面前露出她那光洁的小馒头穴，然后一双眸子渴求地望着我：“小渊...姐姐真的想要，求你了，姐姐下面好难受...”
我淡淡地看了姐姐一眼，再次低下头去看着试卷：“江沐雪，我不欠你的了，你的性瘾也与我没有关系了，我想要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还有，我们是姐弟，不能这样下去。”
咬住唇，姐姐抱住我，脸贴在我的胸口上，声音有些颤抖：“小渊...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也喜欢做吗？姐姐给你啊...”
“我现在不喜欢了，我倒数三秒，起开，不然别怪我不理你了。三...”
姐姐听到后，眼中缓缓浮上一层水雾，“小渊...姐姐知道错了...你给姐姐好不好？”
我没有回应，而是直接道：“二。”
姐姐犹豫了一瞬，见我要开口喊出三的时候连忙从我怀里走出，一滴一滴眼泪不争气地从她通红的眼眶中滑落。
我沉默地看着她回了房间，不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因为林夕水当初给她下的暗示里面，除了不能伤害我外，也有她不能伤害自己。
这点那晚林夕水没有直说，是悄悄在羊皮纸上留下这一行字的。
我虽然不解她的做法原因在哪...但我明白，她是可以相信的。
那种对她相信甚至到笃定程度的感觉玄之又玄。
她想要利用我的原因，就只有欲渊之钥。
可她的能力比我还要厉害，欲渊之钥有什么能吸引她的吗？
我暂时想不出来。
这也说明着我们暂时还是个合作关系。
她是个聪明人，就跟姐姐那样处处都吊着我。
放下试卷，心平气和的我将客厅的灯关掉，随后把开着的窗户关上。
雨声骤减，但我的耳边却是响起了一种声音。
那种声音听得人很容易热血翻涌。
那是从姐姐房中传出的...
“呃呃呃呃啊~~小渊...肏死姐姐...肏死姐姐...呜呜...小渊...”
一个怀春少女自慰的声音。
第3章 不对劲
倒计时来到二位数之后，时间就过得快了很多，有些不够用了。
日复一日的刷题改题，也渐渐来到了四月。
这么多天来，楚清荷时不时给我一个善意的信号，应该是为了她背后的家族，是和我缓和关系。
姐姐则是天天都要问我一遍要不要上她，并且还经常回到宿舍就脱光衣服来诱惑我，我不为所动，继续吊着她，听着她每天晚上越来越难受的自慰声，明白现在自慰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而小姨回来上课了，没有什么变化，对我的态度还是装的陌生以及隔阂。
倒是妈妈有了一点儿变化，似乎是小姨住院那段时间，她和我交心几次，现在已经没有像上个学期那样搬出去住了，每个周末我回去都能见她一面，吃上她做的饭，说上几句话。
我们母子二人的关系越来越缓和，我相信到高考那段时间，我和妈妈的关系将回到从前。
而高考之后我就有空去陪着妈妈，更好去和她培养感情。
收回心神，我环视了一下班级，心中有些坦然。
班级的气氛现在无疑是紧张了许多，每个人都是表现出对把握时间的紧迫。
不过学习任务重归重，周末休息的时间该给还是得给，虽然就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但也算是给高三牲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此刻又是一个周六下午，做完周测后，看着卷子被收上去，我开始收拾东西，心思不禁放在了今晚的事情上。
今晚似乎依旧没有别的事情了，又是跟以往那样枯燥无味的做题偷看妈妈和小姨。
那姐姐呢？
抱歉，继续吊着她。
她的性瘾足够摧毁她。
她现在还不敢在妈妈面前和我那个，真要到那个地步的时候，那就是她的性瘾彻底没办法忍耐了。
那时候我再考虑一下吧，不过现在纵欲过度也不好，就我们先前新年那几天里面做的，相当于好几个月的量了，搞得我都有些阴影。
扫了一眼现在有些冷淡的裴烟许后，我跟她说了一声再见之后就出了教室。
姐姐乖乖地在门口站着，脸上少了在外面的淡漠冰冷，此刻的冰山少女恍若已经渐渐融化，在见到我后，露出明媚的笑容。
一笑百媚生。
江大校花不冷着脸的时候，是要比那个脸上带着人皮面具而凸显出瑕疵的楚校花还要好看的。
我随意看了一眼被姐姐吸引住目光的路人，没理姐姐，神情冷漠地径直往楼梯走去。
姐姐见了，慌张跟了上来，随后和我并排走着。
“小渊...你是吃醋了吗？”
她上来就是这么一句。
听到这话，我低头看向和我对视时眸光微颤的姐姐，冷冷一笑：“你是我姐啊，我吃什么醋？再说了，江沐雪，你吸引这么多人注意，关我屁事。”
姐姐小脸皱在一起，想要拉住我的手，可见到这么多人在附近，她只能声音低弱地道：“对不起...姐姐想多了...小渊你别生气好不好？”
看着她眼中带着的祈求，我舔了舔嘴唇，铁石心肠地看向前方，没有回应。
路人往我们姐弟俩身上投射的目光越来越多，这不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虽然我们有姐弟这个伦理关系在，大部分人不会多想，可万一给一些有心之人利用...
苏惜瑾啊苏惜瑾...你对姐姐的报复怎么还没来啊？
...
辞别灿烂的晚霞，我和姐姐坐公交回到家。
似乎听见我们开门的声音，妈妈从厨房里面探出个头来，见到我们两个后，笑着道：“雪儿小渊回来啦？妈妈就差最后一道菜了，等一下哈，很快就能吃了。”
我放下东西，没管姐姐欲求不满极为挣扎的眼神，直接走进厨房，去帮妈妈打下手：“妈，小姨呢？”
妈妈听见后，颇为无奈地开口，她搅拌着汤锅，实打实的一位贤妻良母：“你小姨还是不适应家中有你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出去吃饭了。哦对，妈妈待会要出去一会儿，你和你姐就不要留门了，你小姨也不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不禁问道：“很晚吗？妈妈你现在不是每个周末都请假了吗？还有应酬啊？”
“嘿嘿，去个酒吧...有个人要见。没事，小渊你不用担心，我喊了你小姨一起去的，待会她就回来楼下接我。”
看着妈妈关火的动作，我沉吟片刻，再次问道：“妈，是见谁啊？还是得去酒吧？”
妈妈斜瞥了我一眼，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妈妈要见谁还要经过你同意啊？放心，有你小姨在，不会有事的。”
我嘿嘿一笑，可就在这时，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很玄乎的感觉，我隐隐觉得今天有事要发生。
想到目前摆在妈妈面前的事情，我问道：“妈，是江沐渊的事情吗？”
妈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很快就将其压下，她摇头：“不是...小渊你不用担心。”
我看得见妈妈脸上的任何变化，瞬间明白她在撒谎。
可她为什么要撒谎？我问她是不是跟江沐渊见面，她说不是，那实际上...她就是去跟他见面了？
可为什么？妈妈不是放下了吗？
念头一旦滋生，就难以就将其按下，以至于我接下来整顿饭都吃得浑浑噩噩的。
不过吃到一半，我看着餐桌上的姐姐和妈妈，眼帘低垂。
这张桌子上怎么好像没怎么一家人齐过了？
上学期是妈妈走了，这学期是妈妈回来了，但小姨出去了。
一顿饭很快就吃完，妈妈饭桌上的话题更多的还是围绕我和姐姐学习状况来说的，不过在这过程中，我观察到姐姐桌底下的双腿不停地厮磨着。
一时有些不忍的我想到那晚的小姨，猛地让自己不能对姐姐生出怜悯。
我必须在跟姐姐的相处中获得主动权，不然后面的事情又将会被她拉回去。
帮妈妈洗完餐具，看着妈妈进房，我猜测她应该是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看着墙上快要八点的挂钟，我听见客厅中的动静，缓缓将目光移向双颊覆上了潮红，眼神拉丝的姐姐。
姐姐一只手正放在两腿间，被自己那修长的玉腿紧紧夹着，不断搓磨，像是在忍受什么瘙痒那般。很快她的脸上就缓缓浮现了一层香汗，就连几抹盘着的发梢都带上了汗滴。
不过她一双眸子看着我，檀口微张，吐着如兰香气。
她性瘾又犯了。
她又带着那种祈求的目光看着我了。
她现在好卑微...就像当初被她喊作小狗的我一样。
暗示自己不要不停想起那几日的经历后，我冷冷地收回视线，不巧就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
忽略双眼覆上一层水雾的姐姐，我看到来电备注，点击了接听：“喂，轻染，怎么了？”
“啊...学长你放学了。”
“废话，五点多就放学了，哪像你们高二的，中午就能回去了。还有，叫我哥。”听着那边自带一丝呆呆语气的少女，我不禁开始打起趣来。
这么多日来，顾轻染这只小白兔还是像往常那样一尘不染，唯一没有变过的就是她了。我也能时不时地和她中午吃个饭，就是此举引得姐姐颇为不满，可见到我冷着脸的时候，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就是每次我一和顾轻染去吃饭的时候，她总是来到我们身边坐下。
我打趣的情绪高涨，但顾轻染那边情绪似乎就有些低落了，她没有理睬我的打趣，直直道：“唔...学长，我爸和我妈离婚了。”
“嗯？”我一紧眉头，不禁问道：“所以你跟谁？”
“我跟我妈...”
“跟阿姨啊。”
我呢喃了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顾轻染她妈对她也不太好的啊...好像跟谁都一样，不过跟她妈安全一点...
毕竟我们那所谓的亲生父亲...畜生到会不会对自己女儿动手也说不定。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着顾轻染，看见妈妈此时已经换上一身休闲的灰色运动服走出房间来。
妈妈没有化妆，但精致的瓜子脸上没有任何瑕疵。她还扎了个高马尾，两鬓垂下了发丝，显得年轻许多，但配上那丰腴成熟的身材，却将那种反差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眼睛瞬间一亮，不过查看到妈妈看过来的目光，我连忙转移视线，听着电话那头的顾轻染说着她后面跟着她妈妈的话语，我抿了抿唇，说了一句那以后有什么事情找我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妈妈这时走过来，见到我刚打完电话，好奇问道：“小渊，谁啊？”
我笑着说了声是同学后，见到妈妈点头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我微微蹙眉道：“妈，你要出去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大晚上的去酒吧见面...那里鱼龙混杂，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你小姨在，她虽然忘记你，但身手还是在的。我们应该回来得比较晚，你就别担心了...走啦，欸，等会儿，雪儿，你脸这么红的？没事吧？”
妈妈一边回应着我，一边看向同样在沙发上坐着的姐姐，见到她脸蛋有些红，下意识地开口询问，片刻后见到姐姐摇头一笑的情况，妈妈张口啊了一声，也没多想。
将单肩包挎上后，妈妈往门口走去：“没事就好，妈妈走啦，你们姐弟俩有事情打电话给我。拜拜~”
妈妈换好鞋，摇了摇挂着钥匙的手发出一阵声响后，微笑着出了门。
我轻嗅着房屋内残留着妈妈的气味，突然感受到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我低下头去，见到姐姐脸已经埋到我的裤裆，正抬头眼巴巴地望着我。
轻轻揉了揉姐姐的头发，我看着她渐渐被欣喜取代的眼睛，淡漠道：“姐，你在家里等着，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我还是去跟上妈妈陪她去吧。”
霎那间，少女眼中的欣喜瞬间消失。
她看着自己的弟弟迅速拿钥匙跑出门的身影，最后自己只能死死咬住唇，双手按在自己的私处，娇躯不停颤抖。
她不断哽咽着，贝齿紧咬，手臂额头因为使劲而青筋浮现，眼角处泛出了泪水。
好痛苦...
小渊...你不理姐姐...
姐姐好痛苦...
呜呜呜...姐姐好难受啊...
第4章 只身前去
今夜阴云层层，昏黄的天幕像是在预兆着什么那样，迟迟不将层云积攒的雨珠滴落。
站在楼下，季若婵看着手机上妹妹发过来说可能来不及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仰头看着快要下雨的天幕，她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一个陌生电话。
嘟嘟几声后，电话接听，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但对方语气却是带着一点讨好：“蝉儿啊，怎么了？还没到啊？”
季若婵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神情冰冷，声音淡漠：“不要那么喊我，我们早就断了。江沐渊，我迟一个小时到，可以？”
“哈哈，不行啊，晚一个小时，我可要走了，你看着怎么办吧？季大律师？”
季若婵神情一凛，微微咬了下唇，片刻后长呼一口气：“那我现在过去。”
她此行是借着叙旧的缘故，让江沐渊出来见一面的，目的是要在说话过程中套出一点关于江沐渊涉案的细节。
他的身上背着好几宗案件，故意伤人...指使杀人...烧杀抢掠，几乎都是有关涉黑涉恶的。
他被揭发的原因，还是他入赘的那个顾家而获得的公司跟另一个公司对上了。
商业竞争，对垒双方通常都会着重先攻击公司高层，找到他有没有能够拉下马的污点。再其次才是去影响对方名誉，接着才是产品比较。
按理来说，如果背地里那些公司高层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的话，都是隐藏地极好的。
但很不凑巧，江沐渊的对手有点厉害，他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都被一五一十地扒出来了。
带人恐吓...砸店...甚至就连早年混黑道的经历，都被人找到。
总结好相关资料后，他公司的对手就立马起诉他，而季若婵便是负责了此案，担当此案的控方律师。
去年的时候，是进行了一审，但似乎是江沐渊早有应对之策，最后草草就被判了罚款，并且公司停业整顿。
可他人最后一点儿事没有，仅此而已。
所以那场官司季若婵看似赢了，事实上也可以说是输了。
甲方目的其实是要把江沐渊送进去加上他公司关停的，季若婵只算是完成了一半的要求，再加上她个人恩怨外，其实对此也耿耿于怀。
尤其是在前几个月那会儿，她从她儿子口中得知那天给她下药的人是江沐渊安排的后，她就更想把他送进去了。
而就在她近些时间搜集关于当初江沐渊缺少的证据时，非常凑巧的就在上个月，那个甲方再次找到她，说要再次起诉江沐渊，并且还是委托她。
这一下子，她就有二战的机会。而她这次不能再犯上次的错误了，除了甲方提供的资料外，还需要自己去准备一些证据...
当然，拿证据最快的其实就是面对面交谈。其实季若婵已经做好了被对方拒绝见面的准备了，可没想到她今天中午一个电话打过去表明身份后，对方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不过见面地点却是对方来定。
并且对方在电话里面还开始呼唤当年对她的称呼...
蝉儿...
是虫字旁的蝉...而不是她名字里面女字旁的婵。
这还要牵扯到一些往事，但此刻的季若婵看着面前自己的车，中断了思绪。
坐上车后，调整了一下座位，季若婵靠在座椅上，缓缓凝眉。
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心跳得很快，总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到底是什么...是接下来的一行吗？她要不要还是等上她妹妹一起去...
她儿子说的没错，酒吧鱼龙混杂...这么晚过去，不安全，更别说她现在还是孤身一人...
可想到能将江沐渊送进监狱的画面，季若婵只能选择搏一把。
有了决定便不再犹豫，季若婵启动车子，缓缓开出车库。
她知道的，儿子的这点随她，都是一个实打实的行动派。就跟女儿的固执随她那样，两个孩子身上都或多或少有她的影子在。
一出车库，开到街道上，季若婵看见后面跟上来的车要变道，性格稳妥的她便放缓了速度。
她做事情很执着，很难放弃。
所以她很厌恶江沐渊...随意抛弃他们一家...
不，他们从来就不是一家人。
而她也从来都没这么厌恶过一个人。
或许正是爱之深恨之切，她的青春乃至整个人生都被他影响了。刚成年便有了两个孩子，大学那会儿，她走到哪，都要承受他人的目光以及来自父母的压力。
她其实蛮后悔的，后悔自己怎么就轻易被江沐渊骗了去，最后还傻傻将心放在他那十几年。
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其实很累。
父母一开始是极力反对她将两个孩子生下来的，更有甚者，威胁她一旦生下来了，他们家就不要她了。
可她看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想到里面的小生命还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就要被扼杀，未免太过残忍了。
最后，她还是选择生下了两个孩子，当看着那两个孩子在自己怀里睡觉的时候，看着他们牙牙学语，学会走路，直至现今长大成人，她好像就没那么后悔了。
她空缺的心被两个孩子补上了。
可这一路上，也非常艰难。
因为她带给两个孩子的，是没有父亲的家庭。
她一面期待着江沐渊能找到他们一家，可一面却又失望着，由此看不上任何一个男人。
面对着父母的催婚和安排的一系列相亲，她都是草草了事的。
直到去年，她彻底认清楚江沐渊的面孔后，她便更加坚定了那个厌恶男人的想法。
或许这辈子...除了自己的儿子外，她不愿意再和另外的男人接触。
可造化弄人，她却是和自己的儿子发生了关系...并且还被自己的儿子表白，说什么喜欢她很久了。
那些话就跟当初他父亲说的差不多...
她好怕...好怕再陷入这个轮回，并且她也好怕另一层事情，那就是他们还是母子...
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母子...
一旦事情败露，她的人生已经无所谓了，但她的儿子还好年轻，她不能毁了他，因此便勒令严禁他和她接触。
她对她儿子有感觉吗？
很难说...毕竟她儿子和自己妹妹勾搭在一起拿她衣物的事情她其实一清二楚，并且将她其实知道的事实隐瞒得很好...每每看到儿子拿走她的东西后，她甚至还有一种隐隐的得意。
所以是她主动勾引她儿子吗？
她不明白。
儿子出了问题，喜欢上了她这位母亲；而女儿也是出了问题，小时候自杀。
所以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母亲。
尽管她看起来十分尽责。
不过万分所幸，现在经过了她长达半年多的勒令，她的儿子现在似乎对她没有意思了。
她应该开心的，但很奇怪，她的心情却没有她预料的那般...轻松。
她妹妹出事前，其实也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信中内容无非就是感谢老姐啥啥啥的...这本来是一份遗书的，凭着自己妹妹的语气，这份遗书应该是轻快的。
但有一句话，却是狠狠刺中了她。
——姐，你这么多年不嫁，总不能是打算嫁给小渊渊吧？
她当时着急慌张的心情全被这句话破坏了。
她是个母亲，但在这之前还有个前提，那就是她还是个女人...
她那时候很慌张，就像是被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说出了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可她真实想法是这样的吗？
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
她是位母亲。
见到红灯，季若婵缓缓踩下刹车，看着后视镜中的那辆车。
怎么回事...总觉得看见了这辆车好多遍？
拧紧着眉头，有些奇怪的季若婵也没多想，见到绿灯了，便驱车继续往目的地的酒吧开去。
...
那间酒吧是在一条小巷里面的，似乎在附近比较有名，就季若婵现在看来，在这小巷进进出出的人还是比较多的。
而多人也意味着安全。
在小巷口不远处的路边观察了许久，季若婵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她解开安全带，带上录音笔和自己的挎包，正准备下车的时候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江沐渊会不会带着人？又或者说...这家酒吧就是附近黑恶势力的一个据点？
毕竟江沐渊是混过黑道的...
安全其实还是一个待研究的问题...
想了片刻，还是心中那股想要复仇解恨的冲动盖过了她的犹豫。
季若婵发了几条消息给自己妹妹后，得到了她还在路上立马赶过来的回复，便在车里面拿了一顶鸭舌帽戴上并且压低，随后下车穿过马路往对面走去。
天还是阴沉沉的，昏黄无比，让人觉得有点凝重和压迫。
“又要下雨了...衣服又得拿进屋里面烘干了，唉。”
心里面呢喃了这么一句，想要将自己心中不安稍稍转移的季若婵走到小巷口前，见到有人出来，她侧过身子给人让开了位置，同时观察起这条巷子来。
这条巷子除了尽头的酒吧有灯光外，中途这大约三十多米的道路上没有任何灯光照着，一片黑暗。
季若婵清晰见得那酒吧门口站着两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双臂袒露着大块大块的肌肉，像是保镖门卫类似的，正带着对讲机，似乎在核对进酒吧的人的身份。
虽然疑惑为何要如此，但没怎么去过酒吧的季若婵权当是这家酒吧的特点，还是缓缓往前面走去。
越过黑暗，季若婵来到门口的两个肌肉大汉面前。
见到季若婵的身影，站在左边的肌肉大汉不动声色，涵养十足地劝阻道：“这位女士，抱歉，这家酒吧需得男女二人一同，才能进去。”
帽檐下的眸子一凝，季若婵抬头看向面前两个神情木讷的大汉，微微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
对方并没有别的异样目光，似乎在说着极为平常的事情，并且也十分礼貌，没有过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明白这或许就是这家酒吧的规矩，心中有些奇怪的季若婵正想着要如何进去的时候，又听见右边的大汉道：“这位女士，或者你已经跟我们的贵宾预约，你说上他的名字便可以进去。”
预约？
贵宾？
江沐渊将她喊过来这里见面，应该已经预约好了吧？
季若婵的思索转瞬即逝，正当她要把江沐渊的名字喊出来时，背后突然出现一只手将她的手牵住。
猛的转头看去，正要甩开对方手的季若婵看清楚前来的人后，惊讶到连手上的动作都忘了，任由着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小渊？”
前来的人是个少年，听见季若婵的声音后，他朝这位自己的母亲微微一笑，随后看向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两名大汉，握紧了自己母亲的手。
“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第5章 血
酒吧内各种光照摇晃，开酒瓶和说话声伴随着有些大的音乐声此起彼伏。
第一次进酒吧，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画面，我低头看向妈妈。
而妈妈此刻也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仰起头，幽幽地看着我：“你怎么过来了？”
我嘿嘿一笑，收回一直观察周围的心神，“这不是不放心妈妈你吗？”
“你跟踪我？”
“嗯...打车。”
“好啊，我就说怎么好像自从我从车库里面出来，就一直见到后面那辆车了，原来是你。你过来干什么？虽然你成年了...但你不知道这个周末要好好休息的啊？”
“好了好了，妈，你来这里见谁啊？”
我见妈妈还想继续计较，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的同时也颇为无奈，便连忙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妈妈睫毛低垂，片刻后才抬起，像是有些不敢面对我：“见江沐渊。”
“江沐渊？”我见妈妈终于说出真相，方才便猜出是谁的我佯装有些生气：“不是说好后面调查那件事的事情，要我一起来吗？”
妈妈有些心虚，看了我一眼后就低下头看手机，“这不是见你要准备高考吗...影响你节奏可不好，再说了，妈妈又不会出什么事...”
“不会出什么事...所以小姨呢？”我咀嚼着这番话，忽然反应过来小姨不在这里，并且似乎刚才也是妈妈自己开车过来的，好奇问道。
“你小姨在路上被耽搁了。”妈妈凝着眸，打着字。
我看了一眼妈妈是问江沐渊在哪见面，突然有些心烦，但也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能接着她的话道：“所以妈妈你就打算自己过来？”
“对...江沐渊他...说我要是晚了就不等我。”
妈妈看着手机上的回复，眸光一亮，立马动身往前走去，可走了一步，她恍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我牵着。
我跟仰起头的妈妈对视了片刻，眨了眨眼。
“放手。”
“不放。”
我们母子俩几乎同时说出各自的命令和回答。
妈妈听到我的回答后，皱紧了含着成熟韵味的脸蛋：“给我放手。”
“妈，不安全...鱼龙混杂，我牵着你更好。”我如是说着。
就这样我们又开始了一轮对视。
我们两人心里也在不断思索着。
他对我没那种心思了...或许这番举动就是想要保护我？
想着想着，妈妈妥协下来，反过来牵住我的手：“我牵你，我怎么说也是你妈妈，还不用小渊你保护。”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打算妥协放手的心思连忙褪下，乖乖跟紧妈妈的步伐。
看着身前马尾轻轻晃的妈妈，我抿了抿嘴唇。
怎么妈妈好像变了一样的？
不管了，占个便宜不吃亏，老是占姐姐便宜说实话都有点腻了。
跟着妈妈来到一个酒保面前，我看着妈妈和那个酒保说话，趁着这个机会再次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家酒吧没有二楼，只有一个堆放着音乐器械的大厅柜台和八间包房，虽然没去过酒吧，但我猜测这应该算是比较小的酒吧了。
而这家酒吧只有两个门，一个是我们刚才进来的正门，另一个就是柜台后面的后门，看标志都是通向外面的。
看见妈妈跟酒保说完话，接着又一个大汉走过来给我们带路，突然意识到什么的我连忙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
不对劲...这家酒吧的安保人员未免太多了，并且都是有些身手的。
“小渊？怎么了吗？”妈妈见到我皱着眉严阵以待的表情，有些奇怪。
我抓紧妈妈的手，摇了摇头，轻声说了句没事后，看到妈妈点头继续带着我跟紧那个带路的人，我悄悄拿出手机来点开了通讯录的某个人。
可我最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拨通那个人的电话。
她有什么理由来帮我？
我们关系只是缓和了不少而已...尴尬还是很尴尬的。
就在我想着的时候，妈妈突然停了下来，我抬头往前面看去，只见我们已经来到了一间包房前。
我看了一下门口昏暗的情况，突然意识到这是第九间包房，刚才因为角度问题我没有看到，而这间包房是整间酒吧最里面的。
江沐渊要妈妈过来这里见面到底为了什么？
等等...
灵光一闪而逝，我正要想起什么的时候，就见到面前的门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大汉，露出的缝隙将房间里面闪烁的灯光照了出来。
“二位，请进。”里面开门的一个大汉看清楚妈妈后，让开了一步，拉开房门，朝我们恭敬道。
妈妈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我就走了进去。
可她手上紧紧握着我的动作暴露她的紧张，我明白她是不想跟江沐渊见面，但为了一些东西又不得不妥协冒险。
进了房后，我感受到妈妈握着我手的动作更加用力，我正要往房内看去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关门声。
微微侧头看过去，我就见到那个刚才给我们开门的大汉将门关上，随后双手交叠在身前，直直地站好，像是在守门那样。
思索着，我也缓缓望向前方，见到了妈妈所见到的画面。
两个大汉守在我们正对面的沙发旁，而那个被守着的沙发上，江沐渊便是坐在那里，正摇晃着酒杯，脸上显露出一番玩世不恭。
不得不说，我这父亲其实长得蛮帅的，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五官端正，剑眉星目，细微动作中透露着一种放荡不羁，不过此刻的他有些不修边幅，降低了一点观感。
而在我观察的同时，江沐渊在见到我们走进来后，抬起头，带着笑意地看着我和妈妈。
不过他在我身上的目光只停留了一会儿，更多的目光还是放在妈妈脸上，并且我能看见他在看到妈妈后，眼中的光，亮了不少。
有些厌恶，我下意识地守在妈妈身侧，给她挡住了江沐渊的恶心视线。
直到这时，江沐渊看着我的动作，才将看向妈妈的目光再次凝在我身上，似笑非笑地道：“坐。”
我犹豫了一会儿，感受到妈妈率先坐下并且拉了拉我，我点了点头，还是坐了下去。
江沐渊拿过两个杯子，往两个杯子里面都倒了半杯酒，随后起身推到我们面前：“来，喝一口。”
有过被下药经历的我猛地看向妈妈。
而妈妈红唇一抿，朝我微微一笑，算是让我放心，表示她不会喝的。
江沐渊见到我们母子俩都没碰杯，也没说什么，反倒拿着方才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咽了下去。
喝了下去之后，他打了个嗝，坐好，望向妈妈：“蝉儿...”
“别那么喊我。”妈妈脸色有些冰冷。
而我听到这个称呼，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妈妈，心里面将这个称呼记下。
江沐渊似乎对妈妈的语气并不介意，反而爽朗一笑，看向我，转移话题：“哈哈，季大律师，我们的儿子可是一表人才啊，还是很懂得保护妈妈的。”
江沐渊之前和我见过面，也是知道我的身份。
我心里面暗自琢磨着的时候，妈妈听见这句话，脸上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她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请注意你的言辞。”
我有些意外妈妈如此坚硬的态度，正要让她冷静下来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江沐渊的声音。
“哈哈...也是也是，季律师你埋怨我抛弃你们一家这么多年，我明白的。欸，咱们女儿呢？是叫沐雪对吧？应该也很好看吧？怎么没过来啊？”
他还是继续转移着话题，不过收敛了一点随意，神情有些认真，像是真正关心自己女儿的一个父亲。
可妈妈明白这只是他的表演。
妈妈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后，冷冷道：“江沐渊，别说别的了，我来找你，你也知道原因。收到律师函了吧？”
江沐渊的脸色在这番话落下后，缓缓阴沉下来，他看着妈妈，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淡淡道：“收到了...怎么，季大律师是要来亲自问我东西？你觉得我会跟你说吗？”
“我知道你不会说...”
妈妈随口说着，但就见江沐渊突然坐直，一改方才的随意之气，神情有些激动：
“欸，你猜错了！哈哈哈，我都会说的，看在咱们也算有过一段感情以及你给我生下两个孩子的情况下，我都会说的。
我一个儿子两个女儿，现在都不在我身边了，也算我罪有应得，我知道错了，不过，我不想自首，反而把证据都交给你，成全你。
蝉儿，算是给你这么多年来的遭遇说声对不起？哈哈哈，我要去拿个东西，是个记录了这么多年事情的光碟，你们也可以跟上。”
江沐渊说着，直接起身，往房间里面的一扇门走去。
而我方才一直在听他们说的，听的稀里糊涂，不过也是隐隐抓到了一些重点。
而直到江沐渊走到房内另外一扇门前时，我这时才看见有一扇门在这里。
就在我心想这里面不是个厕所的时候，我就见到了江沐渊打开门，露出了一点儿门外面的情况后，便径直走了出去。
闻到一股清新的空气和感受到一阵流动的风，我有些吃惊。
这门外面直接连通酒吧外面的？
“小渊，我们跟上。”
妈妈看了一会儿后，连忙起身。
我见状，也是迅速跟上，和妈妈并排走着，不过途中听见身后的声响，我扭头看向那个一直守在门口的大汉，只见他也一并跟了过来。
微微皱眉，我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
这是那战斗意识带给我的...让我感受到一种...杀意？
和妈妈走出了门，我看着这外面的情况，暗道果然如此。
这个包房连着外面的一条小巷，不过尽头是死路，一盏小灯照着，这条小巷上面没有任何遮挡的东西，现在的天上正飘落下毛毛细雨。
那些细雨在灯的照耀下犹如一柄柄小刀滑落地面...在这昏黑的小巷中闪过一丝银色的光芒。
江沐渊依旧往小巷尽头走着，可跟在他身边的两个大汉此刻站定，转过身来眼神严肃地望着我和妈妈，缓缓拿出了手中的刀子。
所以说...方才的银芒...就是刀子。
我瞬间凝眉，留心着身后的情况。
而妈妈也是看到了面前两人手上拿着的刀，有些紧张地抓住我的手，神情严肃，想要挡在我前面，但被我拉至身后。
在这时，走到我们尽头处拿起一块小石子的江沐渊笑了起来：“哈哈哈，好久没回来这里了，蝉儿，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但很抱歉，这些不能被外人所知，你想要拿到，就得付出点代价，比如你？哈哈哈...张三李四王五，男的随便你们，砍死无所谓，女的给我留下。”
“小渊！”妈妈听到这番话，惊呼一声，正要带我走的时候，突然就被我抱进怀里。
银光闪过妈妈的眉眼，她明白是我带着她躲过了来自身后的袭击。
并且她也是明白了一个事实，这不是假的...这是真要动手！
妈妈惊魂未定地看着我们身后一样持刀的第三个人，随后突然就感受到我习惯性地揉着怀中人...也就是她的头发。
我带着妈妈靠在墙上，看着渐渐逼近的一左二右的三人，扫了一眼怀中呆滞看着我的妈妈，连忙将手机给了她，迅速道：“妈，拨打楚清荷的电话，你就说我欠她个人情，让她过来帮我打扫一下现场。”
“那你...”妈妈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手机，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就见到我拿起地上的一块木板朝右边的两人甩去。
她一个失神，便见到我朝我们左边的那唯一一个人飞奔过去。
张三见我扑过来，顿时摆好架势，见我走到他三步之内时，他猛地出刀朝我刺来。
几乎本能地向右侧身躲过，深知背后妈妈还身处危险的我来不及多想，左手抓着方才一并捡起的石头，朝对方头上砸去，同时缩在身侧的右手一并出拳，直指他的裆下。
马伽术是搏命之术，不管什么阴招损招，只要能退敌或者杀敌，都是好招。
张三只见得到我的左手上的石头，完全忽略了我暗藏的右手，他抬着持刀右手格挡住我左手的这块石头后，余光瞥见我的右手已然袭来，他也来不及反应了。
一拳撞裆，我看着张三顿时弯腰收缩错乱的架势，冒着被划伤的风险，双手越过他的刀子，揪住他的头发，按着他的头压低，随后我狠狠用膝盖一顶，猛撞他的下巴。
听见张三闷哼一声，深知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我抬起手肘迅速朝他后脑砸去。
被我这么一套连招下来，有些轻敌的张三瞬间失去了意识，而他手上掉落的匕首被我迅速拾起。
心算下来，这击倒一个人仅仅用了二十秒不到的时间...
我迅速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心下一沉，也来不及第一次上手这么快就成功而感到高兴，便迅速转身回到妈妈面前。
剩下的李四王五有些忌惮地望着我，但还是缓缓靠近，两人的持刀架势互补，这是明白我不是个随便能对付的人了，纷纷动起真格来了。
我继续护着妈妈后退，一边思考破局之法。
我刚才拿刀的时候见到门已经上锁了，钥匙应该在张三身上，但现在我要一边保护妈妈，心神难免会被扯出一点来。
而要是让妈妈蹲下找钥匙，那也不现实，对面剩下的两人不蠢，见到我们想要拿钥匙，肯定会阻止的，到时候还蹲着的妈妈很容易就会成为攻击目标。
我一边思绪流转，一边警醒妈妈：“妈，那扇门锁住了，我们没钥匙，你躲在我身后，躲好，不要走前面来，对了，打电话了？”
而妈妈还震惊于我方才那番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听到我的这番话后，意识到我们还在险境中，她迅速回过神来：“打了...欸，接了，喂，你好？我是小渊的母亲...”
听到妈妈开始跟电话那边的楚清荷说话了，我反握住匕首，缓缓摆出一个拳击的架势。
一对多，只能先找对方破绽迅速击倒一人才行...又或者...
我看着面前两人，眸光冰冷，心中浮现了一个计策。
用血？
不过...有必要用血吗？
...
雨渐渐大了。
小巷中，三人对峙的身影被远处灯光照在了墙上。
江沐渊看着墙上的影子，陷入了沉思。
自己那便宜儿子的身手出乎他的预料了，可他跟着上面人调查过季若婵一家人，他是记得自己这便宜儿子没有学过什么武术的啊...
难不成是那个...季若婵的妹妹？
不，那个季仙梦学的是跆拳道，这小子摆出的明明就是格斗术。
并且出招还十分狠辣，没有任何犹豫，方才躲开的第一刀如果说是凑巧，那他后面那无比熟悉的招式不会是凑巧的。
他实战经验很足。
就在江沐渊思考的时候，墙上的三道影子中的一道突然有了动作。
那道影子身旁没有一个人，所以是他那便宜儿子。
而他的动作，是一个投掷的动作。
投掷吗？
把刀丢出去，可以破了李四王五的配合，但自己手上没有了器具，战斗力也会大幅度降低，他要怎么对敌...
江沐渊细细思考着，可接着，他就看到的刀子在墙上划过的影子径直越过了李四王五。
打歪了？
呵...这准度...总不能是描着头丢过去吧？
这不是蠢吗？
可看着刀影依旧笔直地飞着，刹那间，江沐渊意识到什么。
这刀是冲他来的！
下一刻，安静落着雨的小巷子里面，接连响起了两道惨烈叫声。
而天幕落下的雨也渐渐变成了红色。
不，那好像不是雨。
那是殷红泛着血腥味的液体...
名为，血。
第6章 打
李四在看到面前的少年做出一个投掷的姿势时，心中警钟大作。
他要丢刀，会丢到谁那里？
就在他这个想法落下的瞬间，他便见少年将手中匕首用力掷出。
银光划破夜幕，也照亮了刀的路径。
李四看了一眼这刀的路径，心中一颤。
靠着自己许久以来的经验，李四迅速判断出这刀是往他的面门丢来的！
他连忙侧身，头一歪，躲过了这一刀。
就在他一边庆幸一边急速喘息着，同时对于被一个少年弄得如此狼狈而感到极为震怒，欲要迅速解决他时，他余光便见到那个少年突然出现在了他身侧，一拳朝他面门砸来。
来不及躲避，他只能下意识地挥刀往前刺去。
可一刀未至，反而对方一拳先来。
李四只觉得对方的一拳相当于一个铁锤，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脑瓜子有些嗡嗡的，李四缓过神来时，便听见自己身后远处的老大发出了一声惊怒声，他不禁被那边吸引住一点心神，但突然，他感受到一只手带着一股巨力将他的脖子圈住，然后死死将他的头往后仰。
他此刻的身体都是往前曲着。
发觉到少年到了他身后，李四用手肘死死撞击着少年，正要挣脱之时，一阵刺痛从他腹部传来。
“啊！”
接着自己老大之后，李四便因为剧痛而弓起了腰，在这安静的巷子中发出了今夜的第二道凄惨的喊叫。
就在李四倒吸凉气时，他凶狠地抬起头，见到是王五捅过来的，他顿时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李四便被身后传来的力量推着往前面走去，而这一走，王五刺进他腹部的刀子便更深。
一滴一滴鲜血从伤口滴落，李四很快便明白他身后挟持着他的少年是拿他来挡住王五的刀了。
不过他明白也没用了，因为下一瞬，一块木板便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令得他失去了意识。
没了李四一人，巷子中的战斗依旧在继续...
我将右手上的木板往剩下的王五面门甩去，同时圈住李四的左手有了空，在下方朝王五虚握住，心里暗道一声剥夺视觉。
使用剥夺视觉的目的是让王五慌乱，从而让他产生破绽。
看着前一秒双眼还散发着凶狠光芒的王五下一秒双眼失了神，我心知技能有了效果，但我深知除非杀了王五，不然肯定不能让王五发觉不对劲。
所以我肯定不能一直将他的视觉屏蔽的，我只能把握住那一个王五没了视觉之后慌张无措的瞬间。
事实上，的确如我所料。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王五纵使有着十足的经验，但一时也掩盖不住有些慌乱，完全忘了要维持着架势抵挡住我在剥夺他视觉前就甩出的木板了。
木板重重地砸过去，感受着手边传来的震感以及听到王五的哀嚎，我立马解除了对他视觉的剥夺，接着趁着他还没缓过神来的间隙，手刀加上抬起的大腿直接打掉了他的匕首。
没了刀，面前的王五对我的威胁而言是大大降低的。
我拿着手上的木板，迅速抬起，但见王五回神之后朝我挥拳过来，我后撤步躲开了第一拳。
可下一刻，我才看见他下方接连而来的第二拳已经近在咫尺，我迅速判断出我没法再躲开这一拳了。
可我也心知这是目前最好的一个击晕他的机会，便径直迎上了王五这一拳，感受到腹部被重重地一拳砸中后，我忍着那疼痛，将木板竖着用接触面积少的一面往王五的头狠狠砸下。
隐隐听见咚的一声，我看着王五接着想要打过来的第三拳硬生生停下，可他人还是站着的画面，便横着木板再次朝他面门一拍。
这一拍直接将木板拍断成两半，王五顿时头破血流。
这一下，王五终于倒下了。
而我也受到了反震，这一震就将我的手震到了墙壁，接着沿有着小石粒的石墙擦了过去。
拿着剩下那半块滴着血的木板迅速站好，我第一时间是去检查身后的妈妈有没有什么情况。
见到妈妈担心地看着我但没有任何事后，我第二时间便是去看自己手上有没有被擦伤流出血来。
御血之术算是我的一个压箱底手段了，再加上又是一次性技能，能不用就不用。
但他的使用条件又是被动的，一旦流了血，便会直接启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所以我第二时间就是去检查手。
可我就是在这紧要关头，犯了一个大错。
因为在下一刻，身后的妈妈突然大声喊叫：“小渊！小心！枪！”
而此刻的我见到手只是被擦破了皮，暂时还没有出血后，心中还有些开心。但妈妈的一番话令得我头皮一紧，我猛的抬头看向本应该第二时间就应该查看的江沐渊。
我的刀划过了他的脸，也划破了他的耳朵。
他此刻的脸上流着血，面容显得极为狰狞，而他手中抬起的黑色东西，又是无比冰冷和危险。
那是把手枪。
不知道江沐渊从哪里掏出来的，手枪。
而枪口正对着我。
接着就是江沐渊的声音传来。
“贱种，给我死！”
他怒吼着，手指缓缓移动，往扳机摸去。
那一瞬间，我不作他想，心中立马下了个命令。
错空时！
外界时间流速照旧，但在我的视野里面却是放缓了许多倍。
看着江沐渊缓缓按下扳机的画面，我压下心中的悸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去思考对策。
有效了！
可在这过程中，我身体最多移动分毫，因为这技能不是令时间减缓，只是加快了我的主观意识时间，也就是思维的速度，而我的身体还是受到这时间的影响的，仅仅移动这分毫，或许可以躲过去，可我身后的妈妈呢？
那么还有什么能面对？
御血之术？我手现在一用力是可以令其出血的，然后我的鲜血就能化为尖刺往江沐渊刺去，甚至是抵挡住子弹。
可我不敢赌。
妈妈还在我身后。
一旦我运气不佳，我们母子俩都要在这里中枪了。
所以唯一的方法就只有五感控制。
剥夺视觉？不...不行，视觉一旦被剥夺，江沐渊肯定会十分惊慌，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接连按下扳机，我和妈妈就更加危险了。
嗅觉和味觉这二觉自然不必多说，完全没用。
听觉？听觉单看起来没什么效用...可若是加上触觉呢？
江沐渊看得见手上的枪，但感受不到手上的东西并且也听不见开火的声音，会不会继续按下去？
明明手上拿着那一件东西，可就是感受不到它，就好像凭空消失那样...
会不会很奇怪呢？
他第一时间会不会就是去检查手和手枪？而不是去管我？
等他低头之后，我再屏蔽他的视觉，如何？
我好像目前也就这个没那么冒险的方法了。
眼看着江沐渊的手指到了扳机上面，准备按下时，我在下方的左手也迅速对准了他。
剥夺听触二觉！
可就在我使用了这么个技能后，大脑传来一股像是被什么重锤了一下的剧痛。
我被强迫退出了错空时这个状态了。
心中一惊，可看着远处的江沐渊接下来的反应如我所料那般，低下头去检查手枪，而枪口没对着我之后，我立马将他的视觉一并给屏蔽掉。
“什么东西！”
远处的江沐渊除了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以外，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由得惊呼。
做好这一切后，见到有效的我大声朝身后的妈妈喊道：“妈！闭眼！”
短时间内，在起码七八米远的距离下，能迅速击晕甚至击杀江沐渊的能力，还是只有御血之术。
而我还不愿在妈妈面前暴露我的情况，便让她闭眼。
可此时情况十分紧急，我也来不及检查妈妈有没有闭眼了。
用力将方才擦破皮的右手在木板断裂处狠狠一划，我看着鲜血瞬间流出，心思流转间，立马抬起滴着血的右手，朝江沐渊摊开掌心。
一滴一滴鲜血迅速汇聚到一块，先成团，随后便开始幻化成一根根尖刺，浮于我的手心中。
御血御血，是指在一定范围内，用自己的意识去操控这个范围内自己所有的鲜血，而这操控，包括了凭空操控。
几乎眨眼一瞬，我手心中的尖刺便已经全部成形，念头一起，不知道多少道血刺往江沐渊身上破空而去。
我意识能操控的血液以及能看到血液的极限距离，都会影响血刺的飞行速度，其中奥妙便不是一言两语所能表达出来的。
“啊！！！”
一道道血刺在我心绪翻腾间便已经猛然刺破江沐渊的身体，的确如姐姐所言，我的五感并不能将痛觉屏蔽掉，江沐渊还是能感受到疼痛而发出惨烈的叫声。
鲜血混杂之后，想要再操控鲜血就要费心费力许多许多，我方才因为错空时以及御血之术带来的意识消耗不能再支撑我这么下去了。
趁着我意识还算清醒，我忍着大脑的剧痛和身体的疲惫，看着江沐渊因为疼痛而身体倒在地上，蜷缩起来，我迅速跑到他身前，在走到他面前时解开了屏蔽着他的三觉，趁着他茫然抬头的瞬间，我抓着滴着血的木板...
猛然砸下。
第7章 结束
木板落地，江沐渊头破血流，彻底晕了过去。
而我此刻的力气也已经到了极致，脚步踉跄了一下，往身后倒去。
就在我感慨着错空时带来的巨大消耗以及要摔倒全身痛的时候，突然就感受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怀抱柔软，很弹，是我无比熟悉无比依恋的感觉。
好舒服。
是妈妈。
我抬头望着妈妈那张充满了慌张与担心的脸，没看见她眼中的异色，我明白她刚才真的听话闭眼没有看到方才的情况了，不由得轻松笑起来：“妈，没事了，都结束了。”
妈妈皱着眉，习惯性地就要斥我冒险，可想到是我救了她以及看着我流着血的手，张了张口，最后没有说出话来，反而默默地拿过不远处的刀，将自己的衣摆撕下一点，开始给我包扎。
一滴一滴小雨依旧落着，在这漆黑唯有一盏灯泡的巷子中，一个儿子在自己的母亲怀里，享受着母亲的包扎，两人默不作声，任由着头上的雨滴落下。
这一切显得无比和谐，就是不远处横竖倒在一旁的几个大汉有点儿显得格格不入。
刚好就在附近匆匆赶过来的楚清荷，让人打开门后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她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但眼前的这一幕她有点不想打破。
可开门声的响起还是引得前方母子俩回头看过来。
楚清荷虽惊讶于这个场面的混乱，但见到他们看过来后，微微一笑，朝自己眼前的母子俩点头示意：“阿姨好，我叫楚清荷，是沉渊的同学。”
就在我震惊于楚清荷为什么能这么快就赶过来时，妈妈恰好帮我包扎完。
她放开我，抬头看着面前的楚清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异色，但依旧保持着微笑，朝楚清荷点头：
“清荷是吧...谢谢你了啊...我们家沉渊把你喊过来，麻烦你走这么一趟了。不过现在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可以直接报警...不用再麻烦你了。”
“啊，没事没事，我这么快赶过来主要还是刚好在这附近，所以没什么好麻烦的。然后我来酒吧前，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的...哦对，麻烦你们进来，把这些人搬出去，小心点。”
楚清荷吩咐完身后的工作人员，就往我们这边走过来，到我们面前后，她径直蹲下，开始观察着我手上的情况，接着抬起一双明眸望着我，柔声道：“沉渊，没事吧？”
见到楚清荷能使唤这家酒吧的工作人员，我先是皱了皱眉，而看到后面她蹲下来的神情，我直接愣了一下。
正当我要开口回答的时候，妈妈下意识地挡在我面前，替我防住楚清荷。
或许在她眼中，楚清荷能使唤这家酒吧的工作人员，就是跟江沐渊一伙的。
意识到妈妈误会的我连忙拉住妈妈的手，有些着急地道：“妈，没事...真的我朋友。”
楚清荷也是后知后觉地想到妈妈误会这点，朝妈妈温和一笑：“阿姨，我是跟这些工作人员说了你们里面的情况，所以才能进来的，你别激动。”
妈妈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挡在我面前，看着缓缓进来的工作人员开始搬动方才我放倒的那几个人的身体，轻声对我道：“小渊...真的？”
“真的真的，妈，没事了哈，你先出去好吗，待会警察来，也方便你说明一下...我有些事情想和楚清荷聊聊。”
我试着站起来，可一个失力，直接往一旁倒下。
楚清荷见了，先妈妈一步把我搀扶着坐好，有些着急地蹙紧了眉头：“你真没事？”
“没事没事，就是力气不太够了，我休息一会儿。”我摆摆手。
保持着搀扶姿态的妈妈眼神闪烁，眼中闪过一丝惆怅，缓缓收回了手，站在我们身旁。
妈妈她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把这巷子里面晕倒的四个人搬出去的情况，接着又是往我和楚清荷这里看了一下，像是有些尴尬地开口：“那清荷，我先出去了哈...你们两个聊，我先出去...顺便看着这些人不能逃走...”
妈妈一说完，便一溜烟地起身走出去了。
而我呆呆地看着妈妈出去的背影，一开始还有些不解。但突然灵光一闪，我瞬间明白妈妈她这是误解了我和楚清荷的关系，所以她才故意给我们留出空间。
不过...妈妈表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就在我这么想着这缘由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左手突然传来一股刺痛以及血液流出的情况。
下意识地认为有人要袭击我，不作他想，我迅速扭头看过去，同时操控着左手新流出的血液，往身旁的人刺去。
可转头后，见到是楚清荷拿着刀划着我的手，而不是他人时，我呆住了。
呆滞过后，我茫然地看向楚清荷划开的伤口，看着她无辜的眼神，有些愤怒地问道：“你拿刀划我干什么？！”
楚清荷笑着，将手上沾着血的刀随意挽了个刀花，看着血液溅落后，素手摸上了我浮在半空中的血液，笑着道：“你一个技能暴露了哦，是操控鲜血啊。”
“楚清荷。”我声音有些低沉。
今晚随意搭配着上白衬衫下黑长裤的少女听见后，嫣然一笑，然后伸出刀来，用刀背在我的手臂上拍了拍，然后把刀丢下，朝我伸出手：“别这么喊我，不然我忍不住想捅你一刀的，我们先前的事情还没有翻篇。”
“那最近你对我态度好了这么多的？”我看着眼前这只纤细白嫩的小手，没有第一时间接上去。
楚清荷一脸坦然，眉眼间含着笑意：“我说为了不让你难堪你信吗？”
“不信。”我摇摇头。
楚清荷瞪了我一眼，暗含少女的风情，在我面前的手晃了晃，示意我快点牵上来：“哼，还算你有自知之明，主要这些流言蜚语的另一个主角是我，你懂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闲的，都高三了，还这么有空。”
“哈哈...确实如此。”我终究伸出手牵住了楚清荷的小手，在她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不过这就是你拿刀划我的原因？”
楚清荷摇摇头，“当然不是，你能一个人放倒四个成年人，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拿着枪，有点离谱了，我就想着估算一下你的实力...”
“好对你以后的计划有准备是吧？”我冷冷开口。
楚清荷又是一笑，“不然？我们现在只谈利益，不谈别的感情什么的了，从你主动和我提出分手之后，就是这样了。”
我沉默了片刻，摇摇头，表示不想再提这件事，然后我靠在墙壁上，轻轻推开了她的手：“我有个问题，就是你刚才说的是谎话吧？我刚才看到那些工作人员看着你的目光，是恭敬。”
楚清荷眨眨眼，看向留在远处地上的血迹以及残留的三把刀、一支手枪、一块石头和两块断裂的木板：“嗯，是谎话又怎么了？这改变了我要给你擦屁股的事实了？”
“没有，不过现在还没擦完呢...”我看着楚清荷缄默不言，不想说这方面事情的表情，叹了口气：“算了，别说了。哦对，我能力这事，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楚清荷扭头看向我，任由着现在的毛毛细雨落在自己的黑发上，她也靠在了另一边的墙壁上，面对着我：“所以这就是你跟你姐上床之后得到的能力？操控血液...呵呵，现在你就只有这么一扇门对不对？”
我听见楚清荷口中说出姐姐这事，皱起眉来，冷冷地看着她：“别乱说。”
楚清荷被我看着，反而不恼，甚至极为开心，“哎呀，还真被我猜对了？你姐就是你的一扇门...啧啧啧，江沉渊，你和你姐...”
“楚清荷。”我再一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不给提？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江沉渊你是怎么收服你姐的啊，这一个多月来，我看着她经常和你走在一起，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强势了喔？”
“别给我提她。”
“怎么不能提？现在同学们都传着一个谣言，说什么你们姐弟俩...”
“你刚才还在说都高三了，这群人怎么这么有空在传这些流言蜚语的。”我再次中断了这个话题，用先前楚清荷的话堵住她自己的嘴。
而听到我这么一句话，楚清荷不出预料地撇撇嘴，但朝我伸出手，“所以你有能力，肯定是跟门那个了，反正我说是你姐，你没否认，我就当真了。走吧，我扶你出去。”
明白再反驳就是狡辩，反而会加剧楚清荷的猜忌，我也不再多纠缠着这个问题，被楚清荷搀扶住后，我闻着鼻间传来的薰衣草香，不由问道：“所以楚大小姐，大晚上的，你在外面乱逛，都高三了，完全不着急？”
“家里给我安排了要见一个人，我必须得去，详细的别问了，你又不是我谁了，这么在意干什么？还有，你不也差不多？不过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那就是你欠我一个人情，我给你处理好这里，这是阿姨在电话里面说的啊。”
我无奈地点点头，任由着楚清荷搀扶着，趁着楚清荷没留意我左手的情况，以免妈妈担心，我心念一动，开始拿鲜血愈合我左手新增的伤口，同时随口应着楚清荷的话：“知道了...不过咱们接触不大好吧？”
钥匙和门接触，会产生性欲的。
“咋，你怕忍不住，把我给强了？”楚清荷突然踮起脚来，凑到我耳边吐气如兰。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短发少女，摇了摇头，被她搀扶着一步一步继续走着：“你变了。”
“你也变了，变得有点冷漠了。”
“你变得似乎更开朗了。”
楚清荷搀扶着我走出包房，摇头说道：“谁知道呢？所以先去医院吧，我送你过去？派出所那边阿姨应该可以自己去吧？你现在真蛮厉害的，一个人把这么多人打趴下了。
哦对，之前我没见过阿姨，本来因为你姐蛮好看的，我心里面早早地就有了个大概，可没想到这第一次见面，阿姨的样貌还是超过了我的预期。”
“这没啥好厉害的...差点死了都，不过你后半句说的没错，我妈的确很漂亮。”
我抬头环视了下四周，见到此刻的酒吧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所有音乐灯光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而楚清荷也在环视四周，接着开口道：“所以我送你去医院？其实你就这么一点伤，去不去无所谓的。”
我继续望着，正要回答的时候，见到酒吧门口走进来两道靓丽身影，看着其中一人的脸上的着急表情，我不禁一笑：“不用了，有人来带我去，我小姨。不过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楚清荷看向我：“也算一个人情？”
“不算，因为这件事还没有完，可以不？”
我也看向楚清荷。
楚清荷眸光微闪，看见了不远处的那对姐妹花走过来，点点头，长叹一声。
“可以可以。”
第8章 没有真正的结束
雨停了。
在一辆警车后方，一辆私家车紧紧跟随着，两辆车一同往派出所驶去。
而此时在后方的那辆车里面，季若婵正开着车，她看了一眼右手副驾的女孩，轻声道：“清荷啊，今晚真的麻烦你了。”
坐在副驾上的楚清荷看向季若婵，温和一笑，摇摇头：“没事阿姨，沉渊是我同学，同学有困难，我帮个忙没什么的。”
季若婵轻轻地嗯了一声，继续开口：“阿姨刚才误会你了，抱歉啊。”
“没事没事，这很正常，如果我也是当事人，也一定会如此的，阿姨你放心，我能理解。”楚清荷从容不迫地回答着，神情温和。
听完这一番话，季若婵发觉对方涵养很高，不由地一笑：“谢谢清荷啦，喊你过来不说，现在还要麻烦你一起去派出所，我回去会说一下沉渊他的。”
“真不用阿姨，我帮他，其实也正如阿姨在电话里面说的，他欠我一个人情，没事的没事的，阿姨不要介意。”
“啊啊...还是谢谢了啊。”
季若婵说完，又是偷瞄了几眼身旁这位温文尔雅、从容大方的女孩，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的话压下。
还是暂时不要问了...
没多久，两人便共同来到了派出所。
下车后，两人跟着警察走了进去，开始做笔录询问情况。
结束之后，当季若婵问了一嘴后面会如何时，她听到警察说接下来要继续调查，下意识地蹙紧眉头，毫不犹豫地道：“警察同志，我想请问那家酒吧里面有监控吗？有的话...”
那位警官听到后，面露难色：“抱歉啊这位女士，那里没有监控，然后我们还要继续采证，我们接下来几天会给您一个答复的您看看...？”
心知这是拖延话术，季若婵有种不妙的预感，她看着眼前的警察，开口道：“那几个人受的伤不致命，只是晕倒过去而已，唯一严重点的江沐渊，就是拿刀划开了脸。更何况，警察同志，你们在现场也发现了他的手枪了吧？不把他们拘留起来...”
“欸，这位小姐，您说什么？手枪？”
警察似乎有些惊讶地看着季若婵，接着这位警察看向楚清荷，问道：“这位小姐，你有见到手枪吗？”
季若婵听到这颠倒是非后，愣在原地。
而楚清荷听完后，眸光闪烁，迅速思考起来。
这是上面有人要保这几个人了？
可看着季若婵阴沉的神色，楚清荷想起方才的告诫，连忙拉住季若婵的手，“阿姨，别激动！”
季若婵愤愤道：“我儿子受伤了，清荷，你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吗？你也看到了...”
“欸欸欸！等等！楚小姐，季律师，能否让我说几句话。”
一道声音从派出所门口那边响起。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得是一位国字脸的中年人。
季若婵皱紧了眉头，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而楚清荷则是皱紧了眉头，像是没有预料到这个人会出现。
剩下的警察见到来人后，则是满脸恭敬地开口：“市长好。”
来人是江城市长，姓白。
匆匆赶来的江城市长穿着一身便衣，虽是步履不停，但神情沉稳。他的头发带着一点斑白，颇有一番上位者的姿态，不经意流露出的神色，便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他朝那位警察点点头后，走到季若婵和楚清荷面前，温和道：“哈哈哈，百闻不得一见，季律师果然是一表人才，温雅端庄。我很久前就听到过咱们城里面啊，那个季若婵律师，真的每次官司，都能胜诉，堪称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哈，咱们江城能有您这样的律师，是咱们江城的荣幸啊。”
季若婵听着这番赞扬，完全高兴不起来，她也是明白是有人要保江沐渊他们了，就这么短短时间里面，这市长都出马了。
不免有些烦躁，季若婵声音淡漠：“市长大人谬赞了...所以您前来是为了...？”
而楚清荷意识到不对劲，冷眼看着眼前的市长，拿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在这过程中，白市长看着眼前的妇人，连忙派出一副使不得的样子：“欸，季律师，现在啊，我只是一个小市民啊，可不是什么市长大人哈。我过来呢，主要是听见这件事，就连忙过来想帮您解决一下。”
“解决一下？”季若婵皱紧眉，心情不断下落：“市长大人，那您想怎么解决？”
白市长听到后，连忙摇头：“哎呀，都说了不要喊我市长啦。不过没事，季律师，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就是不要追究下去...
您放心，我会给您一笔非常丰厚的补偿的。除此之外，我还想请您放弃您手上目前的官司，那件事情，暂时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不妨准备充足之后再...？”
季若婵双拳握紧，冷冷开口：“市长大人，我们家不缺钱，站在这里，我也不是以一个律师的身份在说话，而是以一个孩子的母亲。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把这几个人送进去。”
白市长听见后，又是哎呀一声，不断摇头，“不是不是，季律师，您听我说好吗？不要激动...额，楚小姐？能麻烦你帮我劝一劝吗？”
见到楚清荷在一旁看着手机，白市长不由得开口询问。
而季若婵听见这话后，神情有些不解地看着楚清荷。
这个女孩认识市长的？
楚清荷见到这个所谓的市长将皮球踢到自己这里来，她叹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你听到没有之后，便将手机递给季若婵：“阿姨，您听听，这是沉渊。”
季若婵一愣，迅速接过了电话：“喂？小渊？”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回了一句：“妈，别管了，我也没受什么伤，卖这个市长一个面子吧，承人家一个人情，别追究了。”
听完自己儿子的一番话，季若婵沉默了。
白市长见到季若婵神情呆滞下来后，赔笑地看着楚清荷，眼中充满着感谢。
而此刻的楚清荷见到这市长姿态，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她摆摆手，看向季若婵：“阿姨...怎么样？”
看了眼楚清荷，季若婵咬了咬唇，说了句谢谢之后，就将手机放给到楚清荷面前。
等到楚清荷接过后，这位被迫妥协的母亲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市长，“这件事我不管...但我手头上的那个官司，我不会放下的，市长大人，还请见谅。”
一说完，季若婵便转身离去。
楚清荷见了之后，连忙跟上，可就在这时，市长忽然喊住了楚清荷，说是有事情要跟她说。
季若婵听见后，回头对跟过来的楚清荷笑了笑：“清荷你过去吧，没事，阿姨等你，待会送你回去。”
“不用阿姨...我...”
“好了好了，快去吧快去吧，阿姨也不是什么不懂事理的人。”季若婵生怕楚清荷误会自己会连同上她一起不满，便开口说着绝对没偏见。
楚清荷看了一会儿，笑着点点头：“谢谢阿姨。阿姨等我一会儿，很快。”
一说完，楚清荷往那个白市长走去，接着跟着他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待楚清荷坐下后，她示意对方开口。
“楚小姐，有个姓裴的人托我向你带句话。”
国字脸的江城市长依旧站着，但低声开口，语气中看似充满着恭敬，但实际上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嘲意。
楚清荷自然不在意对方口中的嘲意，毕竟这么多年来，她被冷嘲热讽不是一次两次。
这种嘲讽无疑都是集中在对她的得位不当...亦或者说是德不配位。
她是只要一成年，便可担任楚家家主，无人能否决。
而距离她成年，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所以现在明里暗里都有人趁着她还未接手，就不停地打压她，这很正常。
这种嘲讽，她也是真的习惯了。
而她现在的心神主要是集中在听到对方所说的裴字。
裴...
裴家的手什么时候伸到江城来了？
总不能是裴烟许吧...
不应该，她没有表露过知道江沉渊是钥匙的事实。
裴烟许她的性子，不会轻易去赌，去浪费资源的。
再说了，她一个沪城裴家千金来到此地念书，不应该敢掺和楚家这边的事情的。
那么说，是裴家里面另外的人？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楚清荷压下心中的思绪，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她冷笑道：“市长大人，您说说看，不然，我肯定会追究的。”
江城市长连连点头，“对方说，若楚小姐能不追究，她便欠楚小姐一个人情。”
“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人情我怎么取？”
“她说楚小姐有困难，她会主动找上门的。”江城市长轻缓开口，观察着楚清荷的脸色。
楚清荷凝眸望着桌子，片刻后又是一笑，带着点警告，声音冰冷：“我楚家的根，可是在这江城的，市长大人，您确定对方能够将手伸过来吗？您可别忘了，我们楚家，换条狗来坐你这位置，都是可以的。”
江城市长听到后，连忙低下头，语气惶恐：“楚小姐...我只是一个传话的...不过我敢确定一件事情，若您继续追究，以对方的实力，虽然在江城比不过楚家，可楚小姐出去外面之后...就难以为继了。”
“好大的口气啊...呵呵。”
“楚小姐...所以您的想法如何？”
楚清荷听见后，一拍桌子，看着这个市长身体一颤后，她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白市长，您老，觉得小女子该如何选？”
白市长闻言，连忙对楚清荷弯起腰来，不敢说话。
“切...没意思。”
楚清荷站起身来，有些厌恶地离这个市长走远几步：“告诉你上面的人，我不追究。不过你这条狗，别想来我楚家做客了。再见。”
说完，短发少女缓缓走了出去，眸中又流露出思索，直到她看见那一位母亲依旧站在门口等着她时，她微笑着快步上前。
“阿姨，久等啦！”
“清荷，说完了？阿姨这就送你回家吧。”
“额...阿姨，我有样东西落在沉渊那里了，我要不刚好一起去拿了吧？不用您走来走去，我拿完东西之后，就直接坐车回去，您看可以吗？”
“唔...那好吧，走，上车。”
第9章 三方
“妈，别管了，我也没受什么伤，卖这个市长一个面子吧，承人家一个人情，别追究了。”
说完这句话后，我听完后面妈妈所说的话，放下了手机。
就在这时，小姨那好听的声音响起：“你让我姐别管了？”
没了小渊渊那三个字的称呼，我一时有些不习惯了，转头看着陪在我身边的小姨，我摇了摇头：“没事，小姨你也别管了。”
小姨皱了皱脸，撇嘴道：“你被人打了，还要不管了，怎么能这样？”
听着这番话，我无奈道：“也不能这么说啊，市长出面要保那江沐渊，我能怎么办？咱们只是一介草民，没办法，要是我一个人无所谓，但你和妈妈还在江城工作的，尤其是小姨你...”
“等等，你说江沐渊？”小姨听着这个名字，着急地抓住了我的手，见我抬起头看过来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缓缓放下我的手。
而我感受着那一瞬小姨的触感，有些可惜，不过也是发觉到小姨还是比较关心我的，心里非常温暖。
在这来医院的路上，我就跟小姨说了一下大致情况，有些地方是没有跟她说的，以免她太担心，例如那几个人身份，以及他们手上的刀甚至江沐渊的枪。
我摇摇头，轻声道：“没事，小姨。妈妈就是去见江沐渊的...不过没事了，你别问了，我真的没什么事情，跟我打的那几个人才惨啊，鼻青脸肿的。”
小姨沉默着站着，沉着脸不说话。
我抬头瞟了小姨一眼，起身：“小姨，走吧，回家。”
小姨绷着脸，下意识地反驳：“别喊我小姨，你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跟我说。”
“你不是失忆了吗？”我凝视着小姨，片刻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脸色一僵，小姨皱着小脸，咬紧着唇，一双明眸盯着我看。
这是要发火的征兆。
我连忙嘶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想要拿右手摸头发，可看到手上的绷带后，哀怨道：“右手伤了，是写不了字了，希望高考前能好。”
小姨甩了我一个挎包，丢下一句活该之后，气冲冲地走在了我的前面。
看着小姨的背影，我笑着跟了上去：“仙梦，等等我啊！”
小姨身体停下来，回头怒目瞪着我。
我讪讪一笑，连忙跟上去。
“是你不认侄子我的啊。”
...
另一边的车上，从派出所回来的一路上都是无比安静。
或许是因为方才那个白市长出来保江沐渊的事情，车内的气氛甚至有些尴尬。
直到季若婵开车回到家附近后，她才开口打破了车内有些尴尬的氛围：“清荷，谢谢你啊，没有你的话，或许我可能就跟那个市长吵起来了。”
楚清荷连忙摆手：“阿姨...这事有我没我都一样，那个叔叔，我也只是恰好认识，没想到他就是市长。”
“这样啊？”季若婵轻声呢喃，开车驶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楚清荷点头：“嗯...”
“那是你爸爸妈妈认识的...？”季若婵问道。
楚清荷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才开口：“阿姨...我爸妈走了...我小时候就走了。”
季若婵心底一震，她缓缓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少女。
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楚清荷直接一笑，望向季若婵：“没事阿姨，都这么久了，您也不知道，您别往心里面去。”
“清荷，对不起啊。”季若婵看着眼前坚强的少女，心中愈发同情。
“没事没事，真没事，阿姨，咱们到了吗？”楚清荷看着眼前的地下车库，不由得问道。
季若婵解开安全带，嗯了一声，声音温柔许多：“清荷啊，阿姨带你上去拿东西，上来顺便喝杯茶再走吧。”
“好。”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增加，季若婵看着身边安静站着的少女，再次想起了最开始的疑问，脸蛋因为纠结拧在了一块。
“阿姨？怎么了吗？”楚清荷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开口询问。
季若婵看着眼前的少女，纠结许久后，还是说了出来：“清荷啊，阿姨问你一件事...”
楚清荷听着对方的话，点点头，不自觉地站好，“阿姨您说。”
“就是啊...我家沉渊和你的关系...是什么啊？哎，阿姨就随口问一下，不要介意啊。”季若婵也知道不应该这么直接问，但心中的好奇和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催使着她难以将其忽略。
她很想知道他们的关系...
在季若婵看来，就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这个女生长得很漂亮，说话温柔，也是落落大方，面对外人时不会怯场，举止端庄优雅。
可就这么一个极为优秀的女孩，竟然就直接被他儿子喊了过来...
季若婵很难不想歪。
而听到这个问题的楚清荷脸上一顿，她扭头看向季若婵，片刻后爽朗一笑：“阿姨，我就是沉渊的同学，更深地讲的话，就是朋友关系而已...”
季若婵颔首，便也不再问，只能呢喃道：“这样啊...”
楚清荷莞尔，举止优雅。
空间再次安静下来，不过这次没多久电梯就到了，季若婵见电梯门开了，对楚清荷道：“清荷，跟阿姨来...哦对，我们家雪儿你认识吧？就是小渊他姐姐。”
楚清荷看着季若婵在开门，听见提及的江沐雪，粲然一笑：“知道啊，沐雪我和她也是认识的。”
“哈哈，你们认识就行，阿姨还想着给你介绍一下呢...欸？怎么关灯了？雪儿？妈妈回来了？嘶，欸，这才十点多，人不见啦？”
季若婵直接开了灯，看见里面的情况后，不禁嘀咕起来，想到门外还站着楚清荷，她迅速回过神来，对楚清荷招招手：“来，清荷，你进来先。小渊和他小姨还在医院，雪儿她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先进来吧，阿姨给你倒杯水。”
“啊，好，谢谢阿姨。”
楚清荷看着季若婵直接走进了屋内，她看着这有些陌生的环境，缓缓走过了屋门，第一眼便是看向玄关处的几双拖鞋。
这就是家...吗？
就在少女沉默着时，季若婵从厨房里面探出头来，对楚清荷道：“清荷，快进来啊，不用换鞋啦，直接踩进来就好。”
“啊...那好吧。”
“对了，你要拿什么东西，直接进小渊房间里面找找吧，他书包在房间里面。”
“阿姨，这样不太好吧？”
“唔...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他书包拿出来。”
“要不等他回来？或者明天再见面的时候，我再拿吧。”
“没事没事，不打紧的，我打电话问他一下吧？”
“那好吧。”
楚清荷面对这位母亲的热情，有些无奈，不过看着她真的去打电话了，她相信那个还在医院的男孩能明白她在撒谎。
原本她撒这个谎的目的是不想让对方这么麻烦，将她送回家的，因为她待会还要去一次刚才的酒吧，可没想到这会儿直接来到他们家了。
看着季若婵走进了房，楚清荷缓缓起身，饶有兴趣地观察起这个家来。
五室两厅三卫...开着门的是江沉渊的房间，对门...是仙梦老师的吗？
楚清荷逛荡着，看了眼开着的房间里面的情况，便匆匆收回视线。
那江沐雪的房间呢？
“清荷...你看看是不是这本书。”
季若婵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楚清荷只能按捺下心思，走到房门前，笑着点头接过了不是她的书：“是的，谢谢阿姨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啦？”
“清荷，阿姨送你...”
“欸欸欸！阿姨，真不用！我已经打了车了，退订单的话要扣钱的，就这样了，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楚清荷又是撒了个谎，见到季若婵被说动后，她笑着往屋门那边走去。
“注意安全啊，清荷，我们家随时欢迎你。”
季若婵连忙跟上。
楚清荷看着眼前这位母亲，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最后她露出了自己招牌的假笑。
“阿姨，我知道了。”
...
出门，下楼。
楚清荷没有直接走电梯，而是选择了走楼梯。
在楼梯间听到门关上后，她才从十三楼开始，一步一步走下去。
她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一个人走在安静的通道里面，去思考一些事情。
而她现在要思考的事情，无疑就是今晚的一切。
“裴家...到底是裴家中的谁？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两家？远在川城的秦家...又或者是京城黄家？秦家不大可能，他们家要是掺和进来，可不是这样的结果了，尚武的一群疯子。”
楚清荷呢喃着，忽然想起秦语诗，眯上了眼，随后又很快舒展开来，摇了摇头：“语诗不大可能...她的权力，还没到那一步。自视甚高的黄家，就更不可能了，不屑与普通人争斗，是他们一家的族训。不过就算是黄家，我也不能追究...毕竟日后还要去京城读书。”
想着想着，楚清荷笑了笑。
其实她有什么好紧张的啊...这走一趟，无缘无故多了两份人情，外加上认识了一位母亲，她这波赚麻了。
不过就在楚清荷想着之时，她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的有些混乱的脚步声，她习惯性地将手揣到了裤兜里，缓缓握住了里面的折叠刀。
对方在一点一点上着楼，不过脚步有些虚浮，像是喝醉了那样，并且声音不算很重，应该是个女人。
可她现在还在十楼，这么高的楼层对方为何不搭电梯？
楚清荷下意识地戒备着，继续往下走去。
一上一下，两道脚步声有些协调。
等到越来越近，楚清荷下到七楼时，终于看见了上来的人是谁。
对方穿着一件白色圆领T恤，下身一条灰色长裤，脚踩着一双蓝白色的帆布鞋，头上扎了个高马尾，戴着眼镜，显得青春活力。
但此时她眼神有些飘忽，双颊泛着霞红，应该是喝了很多酒，许是借酒浇愁了。
她是江沐雪。
楚清荷瞬间眯起眼睛来，俯视着下方的少女。
她看得见对方的愁，联想了一下最近她观察到的事情，她心里面缓缓有了答案。
而江沐雪也似有所觉，涣散的眸子瞬间凝紧，抬头看向楚清荷。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视了不知多久，江沐雪努力用着清醒的语气问道：“楚清荷...你怎么在这？”
“我送阿姨回来。”
“我妈？”
“对。”
“你们干什么了？等等...小渊不是去找妈妈了吗？他呢？”
“我凭什么和你说？”
楚清荷这一句话落下，两人的气氛瞬间凝结成冰。
江沐雪看了片刻，摇了摇头，摇摇晃晃地往楼梯而上。
而楚清荷也没说话，缓缓往下走去。
两人一上一下地走着，很快就走到了对方面前。
江沐雪停下了脚步。
可闻到了一股浓烈酒气的楚清荷依旧走着，不过走出一步后，她没等到身后少女的声音，终是忍不住开口：“你被抛弃了呢...真可怜，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江沐雪没说话，看着对方迈步走过自己后，她低声道：“我怎么说，也算拥有过...”
“但现在失去了，并且很难拿回来了，不是吗？”
两人现在的位置反了过来，楚清荷带着笑意，抬头望着没有转过身来的江沐雪。
已经在上方的少女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你说得对...楚清荷，对不起。”
说完，她才开始迈动脚步，缓缓上楼。
不过她身后的另一位少女哈哈笑了起来。
她的表情充满了戏谑。
“哈哈哈，江沐雪，你真成了一只狗，人家也不会要你了。”
上楼的少女依旧没有回话，她继续走着，直到她走过拐角，直到另一位下楼的少女彻底看不见她，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第10章 时光如流水
“妈！小渊呢？”
听到江沐雪的声音，还在房间的季若婵连忙出来，正要问她怎么这么晚回来的时候，一见自己女儿的那邋遢模样，并且还东倒西歪、站不稳当，季若婵迅速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江沐雪：“雪儿，你喝酒了？”
“妈，小渊呢？我刚才看见楚清荷了...小渊他不是去找你了吗？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妈？你说话啊。”
江沐雪死死抱住自己的母亲，大声询问着，语气紧张，但人还在一点一点往下掉。
季若婵听到后，稳住怀中少女的身形，搀扶住她往房间走去：“没事，小渊没事，他待会就回来了，雪儿你别激动啊。”
“妈...小渊要是出事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妈...救救我...我好难受...好难受...不...我不回房！我要在客厅等他！妈！”
喝醉酒的少女情绪格外的激动。
这是季若婵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女儿会是这样的，不禁呆在了原地。
而江沐雪见自己母亲没回应，直接挣脱了她的怀抱，往门口的方向踉跄走去：“我要在门口等小渊回来...小渊...不要丢下姐姐...小渊...”
季若婵看着自己女儿走着走着就要撞到墙上，快步将她抱住，劝道：“好了好了，雪儿，坐下等好吗？妈妈陪你一起等，小渊她和你小姨去医院了，很快就回来。”
“小姨？小姨都假失忆...还跟小渊在一起干什么？等等...医院？”红着脸的少女眼神迷糊，但听到医院二字后，还是清醒了一点儿，她抓住季若婵的手，害怕道：“妈...是小渊出事了吗？小渊没事吧？”
“没事没事，真没事！雪儿，坐好...江沐雪！你还听妈妈的话不？！”
季若婵见自己女儿不断推开着自己的手，不免有些生气，故而大吼一声。
醉酒的少女被这么一吼，顿时傻在原地，不多时，一滴滴泪从她的眼眶中流出，少女抽泣起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季若婵既心疼又无奈，但还是心疼居多，她扶着自己不再反抗就会哭的女儿，和她一起坐下。
坐下去后，季若婵抱住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像小时候那样，语气轻柔地哄着，不过声音带着愧疚：“雪儿别哭了，妈妈不该对你这么大声的...小渊只是手伤了而已，你小姨陪着他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别哭啊，不哭不哭。”
少女听到这话后，心中的大石落下，可感受着母亲的安慰，她不忍地死死抱住了对方，哭得愈发大声，声音破碎：“妈...呜呜...我好难受...我心好疼啊...”
“怎...怎么了？”季若婵见话题突然变了，放开女儿，双手撑在对方肩膀上，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她的情绪很不对劲...
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江沐雪抽泣着，在自己母亲面前低下了头，泪止不住地滴落在自己的灰色长裤上，将长裤沾湿变得更深，她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妈...小渊他不要我了...呜呜...她不理我了...我好难受...好难受...”
小渊？
季若婵听见女儿口中不断说着自己儿子，轻声问道：“雪儿，是小渊欺负你了吗？”
江沐雪张着口，喘着气，她听到母亲这番后，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可片刻过后，她又是低下头。
但这次眼泪停住了，还有就是她开始不断摇着头：“不...不对...是我的错...妈，是我的错...呜呜...我要怎么办...妈...呜呜...救救我...我要死了...呜呜...”
完全不明白自己女儿为何会如此，但季若婵听到她的话，心情那叫一个紧张和害怕，生怕自己女儿想不开，她不断地哄着。
可哄着哄着，季若婵没想到自己满脸泪痕的女儿竟然缓缓睡了过去，而睡前她依旧抱着她。
像是真的知道错了一样。
可季若婵完全想不明白，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她轻轻拍打着少女的后背，抬头看着墙上的挂钟，看着时间一点点流走。
...
等我和小姨回到家后，我第一眼便是见到了姐姐在妈妈怀里睡着的画面。
妈妈轻轻地抱着姐姐，看见包扎完的我和小姨回来后，在嘴唇间竖起手指朝我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和小姨点点头，轻声进了屋，将鞋换好后，我走到她们附近，这才见到姐姐那张俏丽的脸上满是泪痕。
以及我隐隐约约闻到一股酒味...
我抬头看向妈妈，便见到她严肃阴沉的表情。
这一表情加上姐姐的情况，我第一反应就是姐姐说出了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但我心里面早就立过誓，肯定要给姐姐负责的。可当我准备开口，面对妈妈的时候，妈妈却轻声对小姨说：“仙梦，你过来搀扶住雪儿，我有事跟小渊说。”
正准备坐下的小姨听见这话，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小声走到姐姐另一侧，神情不变地双手抱住姐姐，让姐姐靠在自己身上，但似乎她闻到了姐姐身手的酒味，蹙起了眉。
放开了手的妈妈等了一会儿后，见姐姐没有醒过来，便站起来对我招手，让我跟上来。
心情莫名有些沉重，我缓缓跟上妈妈的步伐，看着她走出阳台后，我后脚也跟了上去。
在阳台这里还是能见到客厅里面的情况的，妈妈站在栏杆前，抬头看着现在停下雨可依旧昏黄的天空。
现在也差不多算是要到夏天了，下完雨后的江城空气比较潮湿，有股闷热之感，只有当吹过一阵风，才能让人觉得舒服一点。
妈妈今晚穿着的灰色休闲服依旧没有脱下，在夜幕的衬托中，细腰和浑圆的翘臀组成了完美的弧线，长发披肩，留给我一个温雅端庄的背影。
我好想直接将这样的妈妈抱入怀中，双手圈住她的腰肢，用下面摩擦她的翘臀。
可我不能...也是不敢。
想入非非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躁动压下，缓缓走了上去。
妈妈听见我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娇躯靠在栏杆上，她目光先是汇聚在我包扎好的右手上，轻声问道：“小渊，痛吗？”
原本等着被妈妈骂的我闻言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铺垫了，先把好的给说完，接着再说不好的。
我也和她一样靠在栏杆上，抬起右手：“还行，一开始有感觉，后面直到消毒了，也没啥感觉了，现在打了针，应该两三个星期就能好了吧？一个星期左右写不了字，没问题的。”
其实我刚才在那条酒吧里面的巷子时，击倒江沐渊后就开始不停地拿血来愈合这处伤口了，所以到了医院后面，伤口并不是特别深。
这算是擦伤，而不是刺伤，所以都还好。
反正这个伤口总的来说不是大事，唯一大点的事情影响我写字而已。
妈妈听完我的话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双手捧住我的右手。
听见我由于疼痛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妈妈秀眉紧蹙，抬起头不悦地看着我：“又在逞强！疼就疼嘛，我是你妈，又不是别人，你逞强干什么啊？妈妈又不会说你什么，你是我孩子，在妈妈这里撒娇又不是不行...再说了，你这伤，也是因为我...”
妈妈说着，眸光微闪，随后缓缓放下了我的手：“小渊...对不起，都是妈妈太冲动了，妈妈明知道有鬼，却还是被自己的想法蒙蔽了，我不应该去见面的。”
眨了眨眼，我看向客厅里面靠在一起的小姨和姐姐，神情复杂：“反正最后没事就好。”
“你差点死了！”妈妈用力揪住我的左手。
感受到痛，我直咧嘴，好不容易甩开了妈妈的手后，她又突然伸手将我的衣服掀起。
下意识地要挡住，但妈妈抬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就任由着她了。
妈妈将手放在我腹部一块紫红的地方，轻轻抚摸着：“小渊...还有这里，很痛吧？”
感受着妈妈有些冰凉的小手在我那里轻轻摸着，我咽了咽口水，正要说不痛的时候，想起她方才的话，改口道：“妈，好痛。”
妈妈一听到这句话后，神情有些紧张：“很痛？妈妈现在去拿药酒帮你涂一下。”
我见妈妈还是没有进到正题，看了眼小姨和姐姐的方向，连忙抓住了妈妈的手，摆出一副挨骂的姿态：“妈，先等一下...你喊我出来，不是因为有事跟我说吗？”
妈妈一顿，像是恍然大悟，她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放开她。
我虽有些留恋，但也是没有犹豫地放开，静静地等着妈妈开口。
妈妈挺直腰肢，覆在休闲服下的巨乳十分挺翘，她就这样站在我面前，一双丹凤眼直直地看着我，片刻后道：“小渊，你为什么要让妈妈不计较？”
原以为妈妈会说姐姐的事情，这一下又令我出乎预料了。
我看着眼前的妈妈，眼睛往她胸前乱瞟了一眼后，重新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回道：“市长来了啊...妈妈你和小姨还要在这里工作的，尤其是小姨这种编制的，要是得罪了市长，后面有点难受...反正我没有受伤，倒不如卖他一个人情...妈，我就这么想的。”
妈妈沉吟片刻后，抬头看向我，目光有些不忍：“小渊...你知道吗？现在这个社会是要讲法的...我们可以不这样的。”
我无奈一笑，摇摇头：“妈，别说这个了，反正没事不是吗？换得一个人情，我们赚了...就是任由江沐渊逍遥法外了而已...”
我说着，蹙紧了眉头。
等等，为什么市长要保江沐渊？
今天江沐渊能赴约，我猜测是因为他和顾轻染母亲离婚了之后，有心想找妈妈...
但市长保人这事，我有点想不明白。
江沐渊这人背后牵扯的东西这么大吗？
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妈妈的神情，见到她也像是不知道的样子，我心里面又开始了另一轮的揣摩。
楚清荷也一起过去了，她会不会知道什么？
嘶...
也就是说我还要去问她？
就在我进行着头脑风暴时，妈妈伸手将我的衣领整理了一下，声音低柔，但透露着一丝坚定：“小渊，妈妈是个律师，我希望你不要变成对法律失望的样子...你明白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明白妈妈误会了我，我不禁一笑：“妈，没有，您放心...”
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是藏在法律下面的...而已。
这句话我没敢说出去，发现妈妈听完我的话后开心地笑起来的模样，我也是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妈妈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地看着我：“妈妈这件事不管了...但手上的官司肯定要继续打的，小渊你放心，妈妈会用合法的手段来帮你报仇的。”
我看着妈妈正经的样子，应了一声好，可看着她接下来依旧严肃的表情，我方才开心一点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心知要说真正的正事了，我微微低头：“妈，您还有什么事情，说吧。”
妈妈眯起眼来，红唇轻扬：“小渊，你知道吗？你姐说你不要她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她喝了酒你知道吗？她说她好难受...心好痛...让我救救她。”
说着，妈妈长长的睫毛垂下，她低下头，声音微颤：“小渊啊...妈妈又想起你姐姐那时候了...你到底有没有欺负你姐姐啊？你姐姐哭得好难过，妈妈好久都没见过她这样了...妈妈只希望你们好好的，你知道吗？”
我沉默着，看着妈妈情绪也有点不对劲，上前一步一只手将她揽入怀中。
妈妈没有抗拒我，反而伸手反抱住我。
这时候的妈妈，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
看了眼客厅内的姐姐，我也没心感受身前的旖旎了，只是咬了咬唇，低声道：
“妈，我没欺负姐姐，不过我会看好她的，你放心。”
也不会让她在你面前哭了...
这一声落入妈妈耳中，妈妈轻轻地嗯了一声，可没有放开手，依旧抱着我。
许久许久...
我们母子俩才分开。
妈妈后知后觉地明白我们刚才的动作有点暧昧，不过她想了想，这就不能是个单纯的拥抱吗？
将这个思想作罢后，妈妈和我一起靠在栏杆上，我们又回来了最开始的位置。
晚风吹过，带着清新的湿气，扑面而来，令人头脑一清。
就在这时，妈妈突然开口：“对了，小渊，你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比你小姨还要厉害了啊。”
我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可扯到伤口后，讪讪地抬起左手，摸了摸鼻子：“嘿嘿...偷偷练的，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打赢小姨。”
“都多大的人了，你小姨也快要二十五岁了，我也该催她嫁人了。”
“妈，你觉得你能催的动小姨？”
“所以加上你，你帮妈妈一起劝，你小姨受不了你的激将的。”
我沉默着，喊道：“妈。”
“嗯？”妈妈抬头看向我。
而我看向客厅里面靠在姐姐身上也一并睡过去的小姨，轻声道：“我要是想娶小姨，你会打死我吗？”
“你要是开玩笑，我打死你。你要是没开玩笑，我真打死你。”妈妈侃侃而谈。
我有些汗颜，摸了摸脑袋：“妈，这两有区别？”
妈妈扬起下巴，双手抱胸，甚是得意：“所以你说的这句话跟没开过口，有什么区别吗？”
我扯了扯嘴，长叹一声。
妈，有区别啊。
但我不敢这么说...
“妈，你也会开玩笑了。”
“我不本来就是这样吗？或许也是今天差点死了吧...心境开阔了不少。倒是小渊你，现在有点儿像个小老头了。”
“妈妈喜欢我这样不？”我笑着，随口问道。
妈妈伸出手摇了摇：“不喜欢，假正经，还有，你是我儿子，哪能看起来比你妈我还要老啊？”
我笑了笑，想到以后要做的事情，没有说话。
“你啊...就...哦对了！先给你涂药酒，你肚子那里都肿了，哦还有，你可要记住你刚才说的话啊，帮妈妈看好你姐姐，知道吗？”
“知道啦~”
...
夜深人静，窗外的天幕依旧昏黄。
翻转了一下身体，我隐隐看着受伤的右手，又摸了摸被涂上药酒但仍是很痛的腹部，叹了口气。
发生了这么一件事，睡不着。
又一个翻身，我将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时间。
两点多快三点了...
不禁再次点开和楚清荷的聊天界面，我拧紧了眉头。
楚清荷没说是谁要保江沐渊，但她说了江沐渊的上面的确有人，而能影响这个市长的人物，能力肯定不会小到哪里去，楚清荷便说了一句大概率就是家族中人。
可家族中人为什么要保江沐渊？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我的情况，想要用我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来钳制我？
在我向楚清荷明确说出了这份担心后，她的反应很平淡，回答就三个字。
不可能。
这之后，我们就没再说过话了。
想不通，我放下手机，再次闭上了眼睛。
御血之术剩下两次使用机会，错空时就只剩下一次了，并且智力和体质因为错空时的不够格使用，也降低了三点。
【身体素质：75→72】
【智力：78→75】
这一件事带给我的影响，似乎全都是不好的，除了以上的影响外，还有欠了楚清荷一个帮忙擦屁股的人情。
我使用能力的痕迹肯定会留下，楚清荷说了会帮忙，她就一定会帮忙。
毕竟越少人知道我的能力越好，万一被其他家族知道了，楚清荷要想再跟我做交易，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不过有一点不好的，就是御血之术这个技能被楚清荷知道了。
但万幸中的不幸便是她误会了我这个技能就是我从姐姐身上得来的永久性技能，其它几个技能都没暴露。
今晚运气真的算是很差，唯一算好的可能就是跟市长有了一份交情吧，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或者我不在江城，妈妈和小姨会受一点照顾。
希望楚家的强大能让市长不要违背誓言，不过到目前看来，这个市长其实也怕楚家，也算是令我安排楚清荷一起陪妈妈过去派出所这一事有了点效果。
就在我不断思考，疲惫感传来，意识渐渐消沉下去时，我敏锐地听见了很轻的一道开门声。
瞬间清醒过来，我猛地睁开眼，随后就见到了一道换上了黑裙、神情有些迷糊的身影。
“姐？”我认出是姐姐，低声询问着，正要起身的下一刻，就见到姐姐扑上了我的床，死死将我抱住，下意识地，我愤怒出声：“江沐雪，你要干什么？！”
“小渊...你受伤了是吗？哪里？痛吗？给姐姐看看？”姐姐抱着我，关系道。
我一顿，动作温柔了一点，不过还是用力推着她道：“右手伤了而已，没事...不过你下去先。”
被我用力推着，姐姐依旧死死抓住我，口中还有着一点儿酒气，她一双漆黑中泛着淡淡明亮的眸子带着乞求的光彩，看着我，她卑微道：“没事就好...但小渊...姐姐想和你睡，就一晚...求你了...”
听着这个要求，我瞬间冷静下来，随后力气开始增加，推着她的同时冷声道：“你醉了。”
“我没有...”姐姐说着，一双修长的玉腿也是夹紧了我的腿，不自觉地用自己下面在我身上蹭。
被弄得也有了感觉，但我发觉着她的动作，只以为她性瘾又是犯了，故而声音冰冷：“又没穿内裤是吧？滚吧。”
姐姐听见后，慌张地摇头，生生压下自己那股本能：“不，小渊，姐姐是穿了的，你不信可以摸一摸，我就真的想和你睡一觉...我好想闻小渊你的味道...求你了...小渊...姐姐知道错了...求你好不好？”
看着姐姐的反应，我陷入了沉思。
她真的只是想睡一觉。
可这个口子开了之后...会不会越来越大？产生所谓的破窗效应？
但我要是拒绝的话，按照妈妈今天说的，姐姐又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我能信林夕水...信她所说的，姐姐不会去自残吗？
我...能怎么选？
实际上我不用选了。
因为姐姐就在我思考的这段时间里面，抱着我睡过去了。
感受着手臂上的柔软，我沉默了一会儿，心算起时间来。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等到姐姐在睡梦中放开了我后，我缓缓起身，屏蔽掉她的视听触三觉后，小心地用单手将她抱起，往她的房间走去。
希望她醒来之后，能误解刚刚发生的一切，认为这只是个梦吧。
虽然现实很残酷，但梦境这段时间，也算是治愈了她了。
毕竟我现在还不能心软。
小姨还没弥补...还没原谅我们。
虽然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原谅姐姐了...
但我不能回去，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任由姐姐摆布了。
我只要多想想那新年几天经历的是什么就好了。
对姐姐残忍点...她不是很喜欢折磨我吗？我就让她感受一下这份折磨...
将姐姐放到了床上，我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压下了心中的躁动，只是摸了摸她的脸蛋和嘴唇后，便抽回手给她掖紧了被子。
再次看着姐姐安稳睡着的模样，我最终还是不由得俯下身去，将她的被子掀开，小心地拉起了她的裙子，看见了里面的确穿着内裤。
她没说谎。
沉默片刻，我再次帮她掖好被子，接着凑到她面前，用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发丝，在她额前亲了一口。
对不起...姐...对不起...如果你能挺过这段时间...那就说明我们以后永远都会在一起...对不起...
解开姐姐的三觉后，我轻声离开，给姐姐关上了门。
而在我关上的这扇门的房内，那个本应安然睡着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一滴滴泪不断从自己眼眶中滑落。
她不知道男孩在她额前落下了一个吻，她只知道男孩将她抱了回来，拒绝了她的要求。
“小渊...姐姐真的知道错了啊...我就想和你睡一觉啊...什么也不做啊...呜呜呜...”
少女翻转过身子，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面，大声哭喊起来。
泪沾湿了枕头，而被沾湿的枕头也磨去了那个吻的痕迹，将少女的哭喊全部消去。
......
......
......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四月在高三牲眼中，眨眼即逝，一转眼，也是来到了五月。
我的手也终于好了，在这个五月中，我们学校也是组织拍了毕业照。
那一天，女生们都画上了淡妆，男生们也几乎都整理了发型，尽量将自己最明媚的一面展露出来。
平日里衣着朴素的班主任也都换上了鲜艳的裙子，高冷的语文老师也都涂上了口红，不善言语的数学老师也都眉开眼笑...
同学们都努力的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找着自己在镜头前最好看的角度，露出最好看的微笑，给自己的三年留下最好的纪念。
有人偷偷踮脚，有人偷偷把马尾放下，有人一直在照镜子，还有人忘了换统一的校服而去找旁边班级借。
五月的江城便已经十分炎热，在烈日下等候许久，人人都称得上是大汗淋漓。
不过终于轮到我们班上去了。
我算是高的那批人，本应该上到最后一排，可许是上面人满了，我就不得不下去站到了地面，和女生们并排着。
不凑巧，在我身边的就是楚清荷。
这个短发少女见到我后也有些惊讶，但惊讶过后就是微笑，她说了句好巧。
我也说了句好巧。
老师在整理着队伍，我这个站在最边边的人是最轻松的，几乎不用动了。
趁着这时间，我四处乱瞟着，看到了隔壁班跟在我们班级后面的姐姐，她正偷偷地观察着我这个方向，神情有些不悦，似乎很计较我和楚清荷站在了一起。
我只看了一眼便将目光聚在姐姐视线中的另一人，也就是楚清荷身上。
她的头发长了许多，已经到了脖子上面了，再过不久，就又是长发了。
楚清荷察觉到我的目光，好奇地扭头看过来，眨眨眼，似乎在询问我怎么了。
我沉吟了一声，低声说了一句你还留长发吗？
楚清荷摸了摸自己的秀发，语气轻松地回了一个留字。
我不禁笑了起来，对她说你长发的确更好看。
楚清荷这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没有说话了。
而我见她沉默下来，心中无奈，便将目光放到了更远处树荫下的小姨和妈妈身上。
小姨有点不情不愿，她正抱着妈妈的手，嘟着嘴，似乎在跟妈妈撒娇说太热了。
妈妈不断地拍着小姨的手，眼睛似乎不断地往我这边扫来，在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像是有些不敢对视，就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我不解，但老师已经说准备了。
收回心思，一声咔擦。
三年的时光就这样留存下来...
那之后，等着姐姐他们班也拍完照片后，我们一家四口聚在一起也合了张影。
接着就是一一合影，而我也是趁机将顾轻染捞了过来，和她一起拍了张。
和妈妈拍，妈妈笑着挽住了我的手，非常开心，她完全将去年的事情忘记了，也就是我们之间彻底恢复了正常的关系。
和小姨拍，小姨显得不情不愿，还是那副装着失忆，跟我不熟的样子，不过她的眼睛不会撒谎，眼中的开心，是藏不住的。
和姐姐拍，姐姐就显得很拘谨，她想拉住我的手，可不敢直接上手，像是被我说习惯了，做什么事情都要看我眼色，而她在我主动拉过她的手后，绽放出了几个月来都没有过的灿烂笑颜，那些晚上流过的泪似乎都烟消云散。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
一张张照片被拍下来...
一段段时光也缓缓流尽...
不过三年还没有完全走完，因为剩下最后一场仗要打。
毕业照之后，距离高考的到来时间，也只剩下个位数了。
时间一天天流着...
六月，这个真正的夏日，也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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