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子慾母爱
于2024/12/24首发于禁忌书屋 第十章
我喜欢跑步,尤其喜欢夜跑。纷扰夏日里,于黄昏里,随着夜色一起奔跑。常跑步的那条路呈东西走向,行道树是一棵棵挺拔、郁郁葱葱的银杏,温柔的晚风拂过我的脸颊、摇着银杏的叶子……看着西边山头上的余霞成猗、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我迈着步子,似乎在追寻着落日……
跑步给我带来了什么?至少我不像余千这样的弱鸡一拳就倒,我倒了还能爬起来……余万看着不壮,每一拳、每一脚似乎都有千斤重。一次次的被他打倒,又一次次的爬起……余千也过来试图阻止他疯狂的父亲,却还是一拳就倒……鼻青脸肿的我,成了过河的卒,退不得一步,也不想退任何一步。
余万的拳头在变软、变慢,我只需要坚持,熬到这个牲口没了力气,到时候……余万气急败坏了,不再刻意避开我的要害,一拳打在我的鼻子上,不知是不是旧疾复发,鼻血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愣了一下,随即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被他踹倒在地,一时间爬不起来。余万慢慢的朝我走来,大口喘着气“哈——小杂种,你再爬起来啊?哈——怎么爬不起来了?”眼看着他抬起的脚就要落在我的脸上,余千突然抱住着余万的脚,被扇肿了的嘴大声喊着“有本事打窝啊,你个傻逼玩意儿——”余万被惹怒了,扯着余千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他一只手高高举起,却只是有气无力地落下,甚至打偏了,只是落在余千的头上。
余万松开了余千的衣领,虚张声势“给我滚出去,我就放过你们……”
“呵呵——”我嗤笑一声,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爬了起来“我看你是没力气了吧……”我把满手的血擦在余万的毛衣上,他张口破骂“去你……啪——”这次换作他的声音被耳光打断。余万愣了愣,表情一下子狰狞起来,一拳又朝着我的脸打来,我躲开这软绵绵的一拳,躬身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吃痛的闷哼一声,换来的却是一拳又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我憋着口气,不停的往手上使力气,余千再次爬了起来,看着我和余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去看看宋老师,这傻逼玩意交给我。”余千恍然大悟,朝床边跑去。
我把余万抵在墙上,他没了力气,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我,我毫不胆怯地迎着他的目光和他对视,拳头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的肚子上。不知是第几下,余万两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捂着嘴哗哗啦啦地吐了出来。他吐得恶心,我也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强忍着疼和疲软打直身体,居高临下吐出一个滚字。余万听见后用袖子抹了一把嘴,爬起来瞪了我一眼,我面无表情地瞧着他,不卑不亢。
僵持不下的气氛里,我突然嗤笑一声,余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我,我敛住笑,装作大尾巴狼道“没什么,就是算着时间,警察叔叔也该来了。”“我不信。”“爱信不信。”
余万最后还是踉踉跄跄的离开了,他不敢赌。直到看着他打开门退出了房子我才松了口气。肾上腺素过去后,疼痛、疲惫一股脑全部涌了上来,两腿一软,我直接靠着墙跪了下来,我早已是强弩之末。说实话,我还真怕这家伙被逼急了去拿把菜刀回来干我,所以也不敢激怒他,就怕狗急了咬人。
听见动静的余千转过头来瞧我,担忧道“蒋锦!你没事吧?”我挪动膝盖,离余万吐的那摊东西远了些,听见余千的声音后,摇头道“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你去把门锁了,免得你爹杀个回马枪。”余千哦了一声,踉踉跄跄地跑出去把门锁上,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了把菜刀。我扯扯嘴角“要是他真回来了你敢砍啊?”余千有些底气不足“多个家伙壮壮胆嘛。”他说完后把卧室的门关了,靠着门坐了下来。
“宋老师怎么样了?”我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问道。余千摇摇头“叫不醒,估计是被我爸给下药了,他那些赌友手里啥都有。要是过会我妈还是不醒,我们就把她送医院。”“考虑的还挺周到,话说你不是想……嗯嗯哦哦吗,这不好机会?”说着,我看向宋微涟,她此时盖好被子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般。
余千摇摇头,“我不想趁我妈睡着的时候,不管她以为是我做的还是我爸做的,都接受不了的。”
“牛逼。”再多的字都表达不了我对余千的敬佩。要是换我,我会怎么样呢?我不知道,这恰恰就是我佩服余千的地方,小事无底线,大事有原则,看来这家伙是真把宋微涟当成来恋爱对象追的,而不是为了满足欲望,单论这一点,就可以胜过很多自诩爱妈妈并想给妈妈幸福的好大儿了。
“蒋锦……”余千轻轻喊了一声,我莫名觉得肉麻,连忙阻止了他“别用谢谢来玷污我们的友情啊。”他终于露出了笑,从刚才的危机中解脱了出来。“你想多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是怎么这么厉害的?就像德玛西亚一样。”
这听起来像夸我,怎么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呢?不过无所谓啦,“我厉害的蛋啊,挨打半小时,觉醒一分钟……不过你也该锻炼了,宋老师这个年龄的女人坐在地上能吸土的哦,你不要被榨干了。”
“怎么会,我只是打架不行,我可是有着一亿八千万……纳米……大屌的男人,喂饱我妈只是洒洒水啦——”
说了几句荤话,气氛一时间轻松不少,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看来是宋微涟要醒了。估计余万打算着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成,没用太多药。我朝余千指指床,挣扎起身,拿过他手里的菜刀,低声道“好好表现,哥们看好你。”随即拉开门退了出去。
把菜刀重新放回厨房,这几乎用光了我所有的力气。来到客厅往沙发上一瘫,就这么倒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余光瞥见桌上的两杯红酒,较少的那杯估计就是加了料的,要是我有这种药……果然还得是余千啊,简直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酒杯旁摆着一份文件,用A4纸装订好的看起来很是正式,我费力伸直脑袋瞧了一眼,“招标”“成本”“服装厂”这些字眼在眼前一一滑过,我一下子来了兴趣,拿起文件一看,竟然是余万厂子的招标计划书!(应该…是叫这个名字吧……)
窗外天色见晚,余千才从宋微涟的房间里出来。他蹑手蹑脚的走过走廊,到客厅时才把步子放大了些。
“睡了……”余千指指宋微涟的卧室,轻声道。我朝他点点头,随即打趣道“怎么样,有没有趁人之危,趁虚而入,趁火打劫……”被我这么一问,余千脸上浮现出一丝窃喜,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姑娘。我更加好奇了“你还不好意思上了,宋老和你说什么了?”余千挠挠头,傻乎乎道“我妈说我长大了,嘿嘿。”我白他一眼,余千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变态和纯情两种属性同时具备的……
他傻笑一阵,随即坚定的朝厨房走去,我忙叫住他“诶,你要干嘛,不会是做饭吧?”余千不解地看向我,似乎我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就是做饭啊,不然下午我们吃啥?电视上说了,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她的胃,我觉得我很有机会。”你有个蛋的机会……虽然我很想这样说,但又不好意思打击他,便提出和他一起去,余千想了想才答应下来,还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老老实实打下手就行了,别拖我后腿啊。”
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变出一盘焦炭豆腐扣在他的脑袋上。
小厂子赚钱少,事还多。母亲忙的来不及做饭的时候都是由我代劳,一顿小小的晚饭对我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偏偏余千这小子一点也不信任我。
余千:“煮饭的水是不是放少了?我妈说要一指深呢。”
我:“你几岁的时候说的?”
余千:“七八岁吧……”
我:“所以到底是电饭锅会变大还是你的手指不会变长?”
于是在余千的指手画脚下,一顿丰富的晚餐就这么做好了。等宋微涟起床的时候,我忙去把饭菜又热了一遍。她想进厨房帮忙,却被余千按在沙发上“妈你歇着就行,今天就放心交给我吧。”余千说着,走进厨房开始端菜。“菜来喽~”我一边说着,一边端着两盘菜上桌,宋微涟穿着一身睡裙,披着头发,两眼有些发红。我弯腰把菜放在桌上,朝她笑着说“宋老,尝尝我和余千的手艺。”宋微涟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我的脸,吊灯的光在她的眸子里摇曳。她慢慢地朝我伸出手,柔软的指腹在我的鼻翼抹过,沾上了没擦干净的血迹。我愣了愣,随即朝她傻笑道“没事,老毛病了,不打紧。”
“脸肿了也不打紧啊?”宋微涟嗔怪道,“你等我一下。”说完,她抽出几张纸巾,到饮水机旁沾了点水,这才回到我身旁。她高出我半个脑袋,此时微微低下头,用湿纸巾细细地为我擦去脸上的血迹。她那双好看的凤眼此时满是专注,和一塌糊涂的柔软。为我做完这一切,她捧起我的脸,露出个温柔的笑,轻声道“小锦……谢谢你。”
……
夜深,我却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余万的招标书此时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行李箱里,只要我把它拿给父亲或是母亲,这场招标的结果也就没有了悬念。可一旦这样做,余万那个人渣的下场自然不用多说,我担心的是余千和宋微涟,他们会不会受到影响,那群放高利贷的和余万会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可是万一父亲和母亲没有拿下这场招标,那么长达一个月的投入都会付之东流……
正当我犹豫之时,门把手发出咯吱一声响,门被打开了,余千抱着枕头走了进来。我被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后没好气道“不知道敲门啊?”余千奇怪地看我一眼,眉头一挑“难道你在打手冲?”我白他一眼,没说话。
余千看了一眼床边亮着的台灯,又看看毫无睡意的我,自顾自地爬上了床,他伸手去扯我的毛毯“分我点。”把被子分去一半,这家伙才心满意足,扭头看向我问道“你睡不着啊?”我随口胡谄“被你吵醒了。”余千不信“你就吹吧。”
消停一会,他重新开口道“你说我有机会吗?”似乎是怕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补充道“就是……嗯嗯哦哦。”我被他逗笑,故意装不知道逗他“操你妈?”余千一脸嫌弃“别说这么粗鄙好不好,我要先得到她的心,其次才是身体。”“切,”我有些不屑“有本事把其次去了呗。”余千立马回道“那可不行,毕竟阴道是通往心灵的路。”他说的正经,我忍不住吐槽“鲁迅说的?”“周树人说的。”
胡谄一阵,他又回到正题“你说我到底有没有机会?”我装出沉思的模样,沉吟几秒“你说的是心灵还是身体?”余千试探道“心灵?”“没机会。”我回答地斩钉截铁,他不放弃地追问“身体呢?”“没可能。”余千显得有些泄气“为什么啊?”“就凭你现在还在这里和我扯淡。”他皱着眉想了想,陷入了头脑风暴。我懒得理他,要是这都想不出来,就算考上了航天一中又有个屁用。
爱迪生的灯泡一下子亮了,余千抱着我猛地亲了一口“蒋锦,爱死你了!”说完,这家伙就抱着枕头屁颠屁颠地跑去敲宋微涟的卧室门了。我嫌弃地擦掉脸上的口水,接着莫名有些想笑,心中的乌云也散去了不少。
走廊里传来余千的声音“妈,睡了吗,我今天想和你睡……”嗯,打直球的男孩运气不会太差。
……
南方的冬季里空气冷得像冰,多吸上几口能冻嗓子的那种。一向不在冬天跑步的我,昨天尝到甜头后,毅然决然开启了冬季的晨跑之旅。因为是周末,我定了个七点的闹钟,换上一身立领冲锋衣,在秋裤外面套上条运动裤,穿上休闲鞋,就出了门。冬日里的天亮的晚,黑蒙蒙的天空让人昏昏欲睡。
因为没穿跑鞋,再加上立冬过后基本上就没跑过步,所以我只绕着小区跑了二十多分钟,买了个早餐就上了楼。再次回到宋微涟家时,她已经起床了,刚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我亮了亮手里的豆浆油条“宋老你起来的刚好,豆浆正热乎着呢。”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扫,开口问到“你去跑步了啊?”“嗯,这种天气跑步,那叫一个——遭罪。”我一边说着,一边把豆浆油条放在桌上,宋微涟去厨房拿了碗筷,回来时脸上挂着笑“那你还跑?”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和筷子,把豆浆倒进碗里,先给她递了过去,才开始到自己的“强身健体嘛。练武不还讲究个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宋微涟点点头,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余千也起床了,一起吃过早餐,便按昨天说好的开始学习。宋微涟坐在我旁边看书,方便我有什么不会的好问她,余千在房间里遨游题海,到了他这个水平,一套卷子刷刷几眼,会的不会的一目了然,挑着不会的做就行。
趁着休息时间,我从房间里把余万的招标书拿到了宋微涟的眼前。她疑惑地看向我,直到我和她解释了原由。说完,我有些忐忑地问她“宋老,我是不是特别卑鄙,只想着自己。”宋微涟听完后摇摇头,中肯道“你要是卑鄙的话,就不会和我说这些了。”她的手掌按上了我的脑袋,轻轻揉乱我的头发“小锦……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点点头,头上传来的触感正如她的话语般温柔。
“小锦,你知道余万的厂子是怎么做起来的吗?”我摇摇头,宋微涟把手收了回去,回忆道“那间厂子本来不是他的,他的一个发小才是原本的厂长。那个发小听说余万失业了,就找他去厂子里当副手。后来余万故意做假账,用黑心棉,往原料里面掺鸡毛、猪毛,把厂子的名声搞臭,几家公司都和厂子终止了合作。后来厂子破产的时候,他又去当好人,低价把厂子买了过来,可怜他发小现在都以为是余万帮他收拾了烂摊子……你说如果这样的人中了标,和大集团谈上了合作不是特别可笑吗?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担心老师和小千,他的那些烂摊子、破账还算不到老师身上。”
下午吃过午饭,就到了返校的时候。出门前余千把我叫到他房间里,郑重道“我妈妈就交给你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便白他一眼“你绿帽癖又犯了啊?”“什么绿帽癖,我是担心我爸,他又做出那种事……”看着他不放心的模样,我随口安慰道“安啦,你爸最近忙着呢,没机会淫虫上脑。”悦途的招标在即,欠了一屁股高利贷的余万正火烧眉毛,背水一战呢,温饱都快没了,哪有时间去思淫欲。当然,这些一时半会和余千也解释不清楚,不过他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安下心来。“小千,小锦?快出门了,你俩干啥呢?”外面宋微涟在催了,我俩一起应了一声,背上书包出了门。
到了学校,踩着铃声走进教室,陈初雪已经坐在了座位上,手里龙飞凤舞地写着作业,这不就来了吗,嘲笑这家伙的机会。“哟,赶作业呢?陈同学,这就不是我说你了,初三的学生了,中考迫在眉睫,而你呢,居然还把本该回家完成的作业带到学校里面来补,不按时完成作业,简直让身为同桌的我痛心疾首啊。”
陈初雪抬头递给我一记白眼,发出一声不屑的鼻哼“就凭你这么说,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拿作业给你抄了。”“还一辈子呢……谁要和你当一辈子同桌。”我一边说着一边坐了下来,陈初雪瞪大了眼睛瞧我,置气道“巧了,我也一样!”说完,她就把头转了回去,不再理会我,继续补作业。
第一节自习一般都是交给学生自自主学习,第二节开始才会有老师来讲课。眼见快到了第一节自习的下课时分,陈初雪赶完作业发现我还在看小说摸鱼,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难道你真把作业做完啦?”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脑袋一扭,朝她扬起下巴,骄傲道“那可不,谁都像你一样啊?”陈初雪被我噎了一下,干脆气鼓鼓地扭过头不再说话。
看似我在看小说打发时间,实则我的心思一点都没有放在小说上,脑袋里思量着什么时候把余万的招标计划书拿给父亲母亲,要怎么解释……招标的时间我听母亲提过,应该就在这个星期,具体是哪一天我倒是给忘了,在明天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不能再让计划书在我的书包里吃灰了,最好今天就给她们拿去。
认认真真上了接下来的三节晚自习,没有继续看小说摸鱼,也没有睡觉和开小差。期间陈初雪一直像见了鬼一般偷偷瞧我,大抵是在想,到底是什么神秘力量让我这个浪子回了头。不过等我扭过头去瞧她时,她又装出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和她说话也是爱答不理,估计是那一句“谁要和你当一辈子同桌”在作祟。现在想来我也是嘴欠,说这种话干嘛,又不大好意思去哄她,扭扭捏捏半天,快放学的时候才给她塞了一张小纸条.
纸条塞过去后,陈初雪看也不看,直接站了起来,大声朝讲台上休息的老师喊道“报告老师,蒋锦给我塞小纸条打扰我学习!”
我:“???”我忘了,这妮子不是一般的记仇……
上最后一节晚自习的老师是一位物理老师,姓黄,三十出头的样子,对谁都和和气气的,脾气好的不像话。陈初雪这一嗓子把全班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黄老放下书,先是笑着看了我一眼,再对陈初雪不紧不慢道“那你给全班念念,万一是蒋锦同学问你题目呢?”班上响起一阵起哄声,一时间所有人都成了吃瓜群众,期待地看着陈初雪,除了我,把头埋在臂弯里,以躲避社会性死亡。
“咳咳,”陈初雪故意清清嗓子,把揉成团的纸条打开,朗读似的开始念上面的内容“哎呀——别生……气了?“读到这时,陈初雪的声音顿了顿,接着小声了些。我写的字实在不敢恭维,她一边认一边读”大人……不记小人过……小…锦子在这里给…陈初雪同志道歉?”她的声音才落下,全班已经哄笑成了一团。黄老也堪堪止住笑,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陈初雪,你看小锦子都给你道歉了,那你就原谅他吧。”黄老这么一说,原本快要变小的笑声一下子又沸腾起来,就快要掀翻屋顶。
饶是大大咧咧的陈初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红着脸道“好……谢谢黄老。”说完她便坐下了,留我一人趴在桌子上装死。黄老见状走过来用手戳了下我的肩膀,我以为是陈初雪,便没理他,直到他半开玩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锦子?大丈夫能伸能屈,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嘛?快起来收书包了,马上下课啦。”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再闹变扭,毕竟晚上还有要事要做,抬起头对黄老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开始往书包里塞书。黄老这才笑着点点头走开了。
这时,一张新的小纸条被陈初雪推了过来,我正在气头上,看也不看地给推了回去。她自知理亏,朝我凑近了些,还想说些什么。下课铃恰不逢时地响起,打断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我背上书包,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陈初雪坐在座位上楞了几秒,叹了口气,重新把我塞给她的小纸条拿出来看了一遍:
“哎呀,别生气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小锦子在这里给陈初雪同志道歉(太监鞠躬的涂鸦)不过我说的也是真心话,毕竟确实不可能当一辈子同桌,六年就够了,陈初雪,我们一起考一中好不好?”
她微垂的眸子里闪烁着星辰般的光,两颊微红,像黄昏时被落日燃起的云。
……
走出校门在路边等了一阵,宋微涟的车才从校门驶出来,稳稳停在路边,等我上了车才重新开始发动起来,于夜色中离开了学校。
等和宋微涟一起上了楼,进了屋子,我才和她提起那件事“对了,宋老,”她本来在换鞋,听见我的声音后转过头来瞧我“我今天回家一趟,就不在这里睡了。”回家的原因我不说宋微涟也知道,她点点头,却是停下了拖鞋的动作,开始重新穿鞋“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估计不好打车。”我连忙拒绝了“不用了宋老,要让你送我的话,刚刚在车上就给你说了。我家走五六分钟就到了,用不着打车,再说大晚上的,你回来的时候也不安全,我可是答应过余千要保护好你的。”听说我要保护她,宋微涟脸上露出了笑意,却也没反驳什么,也不再坚持,只是细心地叮嘱道“行,那你走夜路的时候自己小心一点,我还等着你明天保护我呢。”我也露出笑,用力拍拍胸膛“行,包在我身上,那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锁门,我走啦。”
一想到我即将成为家里最大的功臣,心情不自觉地飘飘然起来,就连步子都快了几分。母亲会如何奖励我呢,要不……脑海里顿时飘过一些少儿不宜的镜头。不过也仅限于想想而已,要是我真敢这么提,估计就不是奖励了,得死余千前面。
……
我叫蒋锦,本以为只要把招标计划书拿给母亲就能成为家里最大的功臣,要不是我敲半天门都没有人应,我差点就信了……不应该啊——我坐在家门前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老爸老妈今天应该出差回来了啊,怎么会没有人开门呢?难道太累了,已经睡了?我不能再折回宋微涟家吧,万一明天就招标了怎么办,我还怎么成为功臣,怎么不用脱裤子也可以向母亲证明我很能干?
抓耳挠腮一阵,我想出了一个法子,坐上电梯去了十一楼。舅舅一家就住在这一层,老家拆迁那会,他们曾在我家借住过一阵,手里应该还有我家的钥匙。轻轻抬起手在门前敲了几下,屋内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门就被打开了,站在门后的是舅舅。讲明来意,舅舅让我等等,没一会就拿着一串钥匙回来,他取下属于我家门的那一把拿给了我,顺带还想让我进去坐坐,我婉拒了舅舅的邀请,道别后重新坐上电梯回到了家门前。
只听见咔嗒的一声,门便被我打开了。客厅里黑暗一片,正只有对着门的走廊深处有着丝丝光亮,那是属于老爸老妈的房间。我心里突然没由来的咯噔一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鬼使神差之下,我把门重新关上了,却没有打开客厅的灯,像个欲行不轨的小偷一般,蹑手蹑脚地朝父母的卧室走去。
一只脚才踏进走廊,像踩中了什么开关,前方朦朦胧胧的光亮里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像巴掌打在肉体上,于黑暗的四周里格外响亮,伴随着女人细细的呻吟。难道父亲和母亲在做爱?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我不禁停下脚步支着耳朵听了一阵,却又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依旧。
难道听错了?
像是为了反驳我的猜疑,前方的光亮里又传来“啪——”的一声响,比刚才更大了些。我不禁有些口干舌燥起来,那团光亮好似旋涡,吸引着我往前迈着步子。渐渐地,耳边的声音丰富了起来,空气中飘起一股腥臊气味,逐渐变得浓烈。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些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无法入睡。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父亲和母亲不用再顾忌会不会被我听见,于是两人间的隔靴搔痒性爱,变成了毫不压抑的、仅仅是为了释放原始欲望的激烈交配。
父亲的动作似乎毫不爱怜母亲,夹着着水声的啪叽啪叽声中,伴随着时不时响亮而清脆的巴掌声,每每出现这样的声音都能换来母亲的一声哼叫,软糯的嗓音如泣如诉,没了往日的威严,充斥着无限的情欲。
是在打屁股?难道母亲喜欢这种调调?
不可多得的机会,我决定好好的来上一发,忙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压箱底的宝贝。那是一条母亲的肉色连裤丝袜,上个周勾丝了被母亲扔掉不要的,被我截了下来,一直舍不得用。拿上母亲的丝袜,我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父母的卧室门前,正当我准备跪下来把耳朵贴上门缝时,我才惊奇地发现,卧室的门竟是没关死,仅仅只是半掩着而已!
贴主:子慾母爱于2024_12_23 23:15:59编辑
贴主:子慾母爱于2024_12_23 23:15:5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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