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门】第七集
内容简介:
由于害诗雅入狱的内疚,以及早就对李钢有好感,刘亦璇与李钢有了一夜情缘,她甚至还带给了李钢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
为了洗刷冤屈,李钢决定去滨海找小丁,却在途中邂逅田咪咪,还惊喜地发现田咪咪的表姐竟然是刘娟,但喜悦之余却发现刘娟已嫁作人妻……
李钢在寻找小丁的过程中,并不顺利,甚至还被赵总的人打了一顿!最后在田咪咪的哥哥田小涛的帮助下,顺利找到小丁。从小丁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李钢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出场人物:
田小龙——田咪咪的弟弟,休学在家,不安于现状,总想出去闯荡。
田小涛——田咪咪的哥哥,滨海四小龙之一。
【第七集】第一章:我是会吸的
听萱萱声情并茂地讲述着性爱经历,仿佛就像在说天方夜谭,我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观念这么开放的夫妻,但毫无疑问的,我已经听得欲火高涨!
「那个……」
我摸着萱萱的乳房说道:「你们就不怕被人骗吗?假如他们不是真的夫妻呢?或者身体有什么疾病呢?」
萱萱笑道:「游戏有游戏的规则。我们在见面前都已经说好,要带上双方的结婚证书,见面后如果满意,就一起去医院做健康检查,等都没有问题了,才开始玩,开房的费用是大家平摊,谁都不占谁的便宜。」
我撇了撇嘴,心想:这还不叫占便宜?这都把便宜占完了!不过以男人的角度来看,老婆给人玩就是吃大亏,但面对观念这么开放的夫妻,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揣度。
我把萱萱的衣服掀起来,顿时雪白的乳峰露出来,只见上面的葡萄呈现深红色,想到她已经生养过孩子,而且玩法还这么前卫,乳头没变成黑枣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我刚想把嘴凑上去,在萱萱的乳头上亲一口时,萱萱竟推开我的头,说道:「这样好冷,我们盖上被子,躺下来吧!」
我觉得萱萱这主意不错。
此时萱萱竟把上身脱了个精光,随即那丰满白晰的肉体让整间房间都亮起来,接着她脱下裤子,身上就只穿一条黑色的蕾丝内裤,然后钻进被子内。
萱萱刚想抱住我,但一看到我身上还衣冠整齐,便推了我一把,嗔道:「脱衣服啊!身上冰死了!」
人家都放开了,我这个大老爷还矫情什么?于是我将全身脱了个精光,然后跟萱萱一样,穿了件内裤钻进被窝,搂着她那温暖柔软的身体,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我以前对萱萱有些心思,但没想到会这么容易,中间缺少泡妞的程序,让我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何况她还是刘亦锋的亲姐姐,心里隐隐觉得对不起他。
见我半天没有动作,萱萱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幽怨地说道:「钢子,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
我干咳两声,嘴里含糊的说道:「哪会……那只不过……只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萱萱闻言笑了,道:「你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瞒不过我!可是你知道吗?除了我老公和那对夫妻外,我没有再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丨我爱华子,华子也爱我,所以我相信华子在外面不会有情人,虽然我们不过问对方的隐私,但是我能察觉得到,而且我们也没有经常和那对夫妻玩,认识两年了,也就玩过三、四次,他们是外地人,来去都不方便,而去年五月分那个女的怀孕后,就没有再联系了。你是我自己找的第一个情人,也是最后一个!」
我闻言感到有些迷糊。以前我总觉得能掌握住萱萱的思绪,稍微花点工夫就能把她哄上床,现在却是她把我推倒在床上,但又不能说她是随便的女人,因为她并不是公共汽车,谁都能上,毕竟她结婚这么多年,没有过情人,如果那对夫妻算的话,也就这么一个,而且也没有经常在一起;然而说她是正统女人也不合适,因为换妻这种绝大多数夫妻都不能接受的游戏,她都可以接受,并且还乐在其中。
但萱萱为什么会对我敞开心扉?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诗雅的事情,而对我感到亏欠吗?就算今晚我们做爱了,那以后呢?我们还能保持这种关系吗?以她那新潮的思想,我无法给自己答案,这就是所谓的攻城容易,守城难吧!
「为什么要选我?」
我的左臂从萱萱的颈下穿过,把她那柔软的身体搂在怀里,右手捻着她胸前的一颗葡萄,问道。
萱萱舔着我下巴上的胡渣,说道:「因为这是我欠你的!」
我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这是我第二次听到女人对我说这句话。第一个是袁华,她对我说完这句话就放弃抵抗,让我进入她的身体,那时候的心情可谓是欣喜若狂,像得到了一件宝贝;但是现在,同样的一句话,我却没有太多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心静如水。
萱萱看到我神情平静的模样,笑着咬了一下我的下唇,道:「就知道你这个家伙会不满意我这么说!老实告诉你,我早就对你有意思,如果那晚你送我回家的时候,再加把劲,说不定我就不回去了。」
一听到萱萱这样说,我顿时来了精神,用力地揉搓着她的乳房,感受着弹性,嘴里说道:「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那晚可是我们毕业后第一次见面啊!」
萱萱难得脸红,她白了我一眼,说道:「不告诉你!」
我闻言压在萱萱身上,嘴巴咬住她左边的葡萄,牙齿轻轻滑动,道:「不说,我就咬你!」
萱萱「啊!」
了一声,想推开我的头,却又有些舍不得,嘴里骂道:「坏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有点痛……又很舒服……轻点啊!坏蛋……啊……我会受不了的……」
我坏坏的笑着,心想:原来这丫头有点受虐倾向!于是我用了点力,用牙齿把那颗葡萄叼起来拉长,再放开让它弹回去,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膨胀,接着我抬头对萱萱说道:「不说,我就继续咬你!」
萱萱赶紧捧住我的头,把我拉到她的面前,笑盈盈的在我唇上亲了一口,道:「别闹,我说,不过进去再说,我现在有点想要了……」
萱萱把我推到一边,缩起身子,在被子内把内裤脱下来,也把我的内裤拉下来,接着将两条内裤往旁边一放,然后她翻身爬上我的身体,摸着我那已经胀挺的龙根,微微一笑,翘起丰臀,让龙头在她下身的花园处摩擦几下,然后扶正对准蜜洞入口,屁股慢慢往下沉。
我连忙说道:「你还没湿呢!」
此时龙头已经插到萱萱的蜜洞内,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些湿热,一阵舒爽感从龙头开始向全身蔓延。
萱萱一只手按着我的胸膛,另一只手扶着龙根调整角度,嘴里说道:「没事,我喜欢这种感觉。」
我感受着龙根被萱萱的蜜洞一点一点吞没,由于没有做前戏,她的蜜液不是很多,龙根每前进一分,就会卷进一点阴道口的嫩肉,等部分的嫩肉退出来后,就再前进一分。
随着萱萱的一声轻叹,她坐在我的小腹上面,整根阴茎尽根插进她的体内。
萱萱闭着眼睛,摇晃着那纤细的腰肢,感受着龙根在她体内的跳动,道:「果然很大……很充实……」
我却没有得到太多快感。这是我第一次跟女人做爱,连前戏都没有就直接插入,龙头隐隐有些疼痛,要不是萱萱是结婚多年又生养过孩子的女人,我可能已经被她的腔道弄破皮,但疼痛中又有一种很强烈的快感,好象在替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开苞,虽然生涩,却很销魂。
不过说实在的,萱萱的蜜洞并不是很紧,她比我早三年结婚,孩子都五、六岁,而且还玩过换妻游戏,腔道松弛也很正常,不过松弛不等于宽阔,龙根插入时还是能感觉到媚肉的收缩,只不过这种收缩缺少一种韧性。
此时我让萱萱趴在我的身上。心想:少妇就是和姑娘不同,自己会玩!她上身不动,屁股却一直不停扭动,骑在我的小腹上以顺时针方向画圈,使我能感受到她蜜洞深处的每一处柔软;少妇还有个特点就是情绪波动快,只是磨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到蜜液开始沿着龙根往外流淌。
我亲吻着萱萱的耳垂,在她耳边说道:「现在你该告诉我,为什么会选我了吧?」
萱萱反咬着我的耳朵,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能笑我喔!」
我点头说道:「好,我不笑你,你说。」
萱萱使劲动了一下屁股,好象话一说完,我就会把她推下来不让她做。
萱萱揽着我的脖子,说道:「以前在健身中心和诗雅说悄悄话时,她每天都在说你在这方面有多厉害,我那时就在想,早晚要见识你这家伙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我顿时哑然失笑,心想:这帮女人简直比男人还疯,在一起什么话都敢说啊!
诗雅去健身的时候,正好是我们刚结婚的那半年,那时晚上不折腾她三、四次,我是不会睡觉,基本上都是她累得昏睡过去,我才作罢,但想不到诗雅竟然会对萱萱讲这种事。
我笑道:「原来你就是听了这些,才想跟我做爱啊!我还以为你暗恋我呢!」
萱萱仿佛要报复似的狠狠扭动一下屁股,道:「你以为你是刘德华啊!我还暗恋你?不过说真的,我很早以前就对你有好感。」
我捧着萱萱那结实的双臀,耸动着下体,道:「什么时候?说!」
萱萱眉头一蹙,忍受着我的冲撞,咬着小嘴说道:「从上学的时候就开始……啊……轻点,钢子……你的有点大……」
我一听不乐意了,揽着萱萱那光滑的裸背把她顶起来,然后猛地往下一落,趁她的身体还没跟着下沉时再突然往上一冲。
萱萱顿时张大嘴巴「啊!」
的一声叫出来,接下来的声音就被我如排山倒海式的冲击给俺没。
等我感觉到有点累时,才放松双臂,喘着粗气说道:「怎么样,合格了吗?满意了吗?」
萱萱急促地喘息着,嘴上却不服输,咬着嘴唇说道:「这才刚开始,还不够,你放开我,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等会儿别败在我的手上!」
唉哟,叫嚣了?那就来吧!看谁厉害?好在萱萱的蜜洞不是很紧凑,我觉得还能逐渐累积快感,估计做个把小时没有问题。
然而我突然看到萱萱神秘的一笑,只见她直起上身,双手抚摸着我的胸膛,还没等我明白她想干什么时,龙根突然就像陷入重围一样,蜜洞内的媚肉开始剧烈收缩,顿时龙根像是被无数张小嘴同时亲吻,连花心深处也贴上来,柔软的子宫口轻轻摩擦着龙头的顶端。
我被这种感觉吓呆了,快感顿时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我暗道:不好!马上扶着萱萱的纤腰猛顶几下,大吼一声在她体内一泻千里!
萱萱得意地看着我笑道:「服了吧?告诉你,我下面可是会吸的哦!我当时跟诗雅讲过,如果让我对付你,不用十分钟就可以摆平你,她还说我吹牛。」
我闻言心想:靠!这帮女人怎么什么都说?
男人聚在一起当然也谈女人,但很少会谈论自己的老婆,但女人却好象只会谈论自己或者对方的男人,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射过一次后,身体感到有些疲乏,于是我让萱萱从我的身上下来,接着拿纸巾擦了一下两人的下身。
萱萱看着沾满污渍的几团纸巾,说道:「量不是很多,等会儿还能再来一次。」
我闻言满头黑线,心想:这女人在床上,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搂着萱萱躺在被褥上,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脊背,不由得怀疑起她是不是传说中的吸精女妖,刚才那一下太突然,我在其他女人身上从来没有遇到过,在猝不及防之下,就这样缴械投降,我真是太丢脸了!
怕萱萱看不起我,我赶紧改变话题:「你刚才说在上学的时候就喜欢我,为什么?」
萱萱笑着亲了我一下,把头枕在我的胳膊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缓缓说道:「那时候我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我爸爸供我们姐弟上学就很不容易了,而你们是小峰的朋友,经常帮助他,所以我们全家人都很感激你们,何况你当时在学校那么有名,整天像个忧郁王子,长长的头发,一身牛仔服,看起来酷酷的,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你。」
我闻言狂冒冷汗,嘴里嘟囔着说道:「那是我没心情理发、没有心思换衣服!」
萱萱笑了,道:「那个时候谁去管原因啊!反正你的造型引领学校的时尚潮流,令男生个个都是长发、牛仔服,搞得校务主任天天开会骂,现在想想,真是笑死人!」
我还真不知道当年我在学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想到四大害的名头,也尴尬的笑了。
我捏着萱萱的鼻子,说道:「我们四个都很照顾你弟弟,为什么单单喜欢我?」
萱萱侧着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道:「因为你最值得让人喜欢。」
我笑着说道:「不是吧?我上学的时候就交过两个女朋友,出了社会后女人更多,临海五虎随便一个都没有像我滥情,你说我最值得让女人喜欢,是不是在损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萱萱面前说话时根本不想保持形象,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呈现在她面前,丝毫没有掩饰的念头。
萱萱神精严肃地说道:「那我问你,如果那两个女人没有离开你,你会不会变心?如果她们两个没有离开,你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现在对你的每个女人都是玩玩就算了吗?哪个没有用心过?」
我闻言愣了,这些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如果当初紫烟和刘娟其中一人没有离开,我会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我觉得答案是否定的!我不会,我会好好照顾她,跟她相守终老。
萱萱接着说道:「兔兔说,你有一个心结,这个心结可能会纠结你一生!」
我连忙问道:「什么心结?」
萱萱得意地说道:「这可是我和兔兔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才发现的,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闻言感到莫名其妙,心想:太夸张了吧?什么样的心结连我都不知道?
萱萱附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其实,你一直深爱着紫烟!」
我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就这个啊?不瞒你说,我确实还爱着她,但她已经有家室了,所以我放弃了。」
萱萱一脸神秘地说道:「你没有!你有没有发现,你找的情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我问道:「什么共同点?」
萱萱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都有一双像紫烟的大眼睛。」
诗雅、郭丽、豆腐西施、刘芳菲、袁华、小雨、田咪咪……所有跟我有关系的女人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萱萱的话毫无疑问是对的,这些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十几年前,我第一次在家里见到紫烟,梦姨夸我的时候,紫烟噘着嘴,甩着小辫子跳出来,扒着我的眼皮说道:「他的眼睛没我大!」
紫烟的这句话,竟然深深烙印在我脑海中十几年!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刘娟有那双大眼睛,又故意接近我,她也不可能会成为我的女朋友;诗雅如果没有那双大眼睛,她对我再好,也不会成为我的老婆上。豆腐西施如果没有那双大眼睛,她再漂亮,我也不会对她动心;袁华如果没有一双大眼睛,鳄我也不会那么冲动而急切地想占有她!
所有人都是因为那双大眼睛,才让我起了占有的心思。如果没有那大眼睛,我会不会跟她们有暧昧呢?我想不会!因为小辣椒就是没有那双大眼睛,于是即使只差临门一脚,我也放过她。
我一直以为我放下紫烟,但原来都是自己在骗自己,紫烟是我心里的一道疤,我用尽了一切办法,还是无法把她从我心中消除掉。
我对萱萱苦笑一声,道:「你的意思不会是在说,以后凡是有着大眼睛的人,都会成为我的情人吧?」
萱萱捏着我的脸蛋,说道:「想得美!那也要人家同意啊!不过反正我是同意了,就算以后你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我也愿意。」
我摇头叹道:「就因为我当年很照顾小五?就因为我在学校引导了时尚潮流?」
萱萱推了我一把,嗔骂道:「去你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呵呵笑了,说道:「如果是强子或梁栋,你会不会跟他们做?」
萱萱摇了摇头,道:「不会!」
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不会?他们对你弟弟的照顾绝对不比我少。」
萱萱抚摸着我的胸膛,说道:「萧猛这个人太死板,做事规规矩矩,我不喜欢;强子太重义气,江湖味太浓,我也不喜欢;梁栋心眼活,很聪明,别人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但是同时也是另一个极端,看准的事情,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这样的人做老公行,做情人可是不合格,所以也不喜欢;而你这家伙有时候精明得很,有时候却又像个傻子,虽然花心点,但很疼爱女人,正是做情人的最佳人选!」
我闻言心想:这丫头简直就是人精,把我们四个分析得这么透彻!
萱萱看我一脸吃惊的神情,笑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是兔兔看出来的,她的眼光最毒。」
想起兔兔也是SXS的一员,不知道她穿着警服跳艳舞,是何等的诱惑?顿时那才射过的龙根跳动了一下。
萱萱感觉到那龙根的跳动,掐着我的乳头,说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对兔兔起坏心思了?就知道你不会放过大眼睛!我告诉你啊……」
萱萱靠向我的身体,咬着我的耳垂,说道:「兔兔那妮子的爱好很特殊,你如果能投其所好,想勾上她不成问题!」
我讪讪笑道:「什么爱好?」
萱萱轻轻说了两个字:「SM!」
我昏!想不到平日那端庄俏丽的女交警,竟然喜欢玩SM!想象她穿着制服跪在地上,翘着那丰满的臀部,而我用一根皮鞭轻轻抽打着那两瓣结实的臀瓣,让鞭痕在那洁白的肌肤上慢慢浮现,她忍不住回头眨着大眼睛哀怨地看着我,乞求我的怜悯与交合,那会是多么令人亢奋的事啊!
此时我感觉到下身有些异样,只见萱萱钻进被子内,龙根顿时感觉到一暖,彷佛进入一条温暖的腔道,我连忙喊道:「萱萱,我还没洗呢!」
萱萱吐出龙根,在被子内闷声说道:「我喜欢这个味道!」
说着,萱萱又将龙根吞下去。
玩过换妻游戏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口交技术简直跟郭丽有得拼。
一想到郭丽,我好象意识到什么事,但没等我细想,龙根传来的快感就把我淹没了。
我连忙用腿拨弄几下萱萱的大腿,往上抬了一下,萱萱见状明白过来,慢慢转过身体,双腿跨到我的头上,嘴巴仍不舍地含着龙根。
69式!只见萱萱的白屁股露在被子外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我可以清楚看到她那双臀间的美景,褐色的菊洞紧紧闭合,暗红色的菊肉晶莹透亮,这个地方一看就知道没有被人开发过,看来换妻游戏也不是什么都会玩。
我的视线往下移,只见两座深红色的山丘盖住暗红色的洞口,本来我想舔一下,但想起刚才自己的兄弟在这里进出,里面还残留它的味道,虽然这里不知道被别的男人进出过多少次,能保持这种相对娇嫩的颜色已不容易,但是要我亲的话……我没有那勇气,于是我伸出手指头翻开阴唇,顺着那暗红色的通道捅进去。
淡白色的淫液浸湿我的胸膛,我不知疲倦地用手指玩弄着萱萱的蜜洞,刚开始时一根手指,后来是两根手指,然后三根手指。
女人这个地方的包容性真的很强,当我将三根手指插进去时,萱萱的喘气声更大,却没有任何不适,只是吞吐龙头的速度加快。
就在我准备尝试四根手指的时候,萱萱突然吐出龙根,屁股往下一滑,离开我的手指,然后把被子全部掀开,让两人的身体暴露出来。
此时萱萱站起来,背对着我跪下,然后手握龙根慢慢对正位置,丰臀开始下沉,我看着那黑红的龙身被她的蜜洞一点一点地吞没。
萱萱开始激烈地套弄着龙根,她上身趴下,双手按着我的腿,丰臀翘起来,快速的抬起、落下,让我可以清楚看到龙根在她体内进出,带出一片鲜红的媚肉,还有纯白色的淫液。
我能感觉到萱萱体内那股惊人的紧窒,整根龙根就像被一只小手攥住,从头到尾承受着她体内媚肉的挤压与揉磨,那种感觉就好象自己已经升天,舒服得只想大声喊叫。
好在我已经有心理准备,这次并没有丢盔卸甲,而是抱着萱萱的香臀做出勇猛的反击,挺着屁股往上猛顶。我的龙根长度应该在十八公分左右,在国人中算是中上标准,我不相信她的蜜洞能超过这个长度,所以每次用力,不顶到那团软肉绝不罢休!
萱萱开始浑身颤抖起来,体内的挤压更加用力,也开始大声叫起来,好在窗户紧紧关着,附近也没有人家,于是我由着她叫,死命地撞击着她的香臀,最后还觉得不过瘾,我干脆把她翻下来,两腿扛到肩膀上,使蜜洞露出来,龙根猛地插进去,开始狂轰滥炸的袭击!
萱萱大声叫着:「钢子……你操死我吧!我受不了了!插深点……啊!我不行了……我被你插死了……」
此时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换了几个姿势,最后把她的双腿压在她胸前,龙根深入她的体内,龙头紧顶着花心,马眼一张,开始狂射。
其实做爱是一门技术,对方的特点、掌握她的技巧,根据这些做出相应的调整,对待不同的女人使用不同的花样和速度,就可以收服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
【第七集】第二章:再遇刘娟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凌晨两、三点,萱萱才心满意足地睡了。
郭丽走后,我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好象棋逢敌手般你来我往,战况异常激烈,甚至无法睡好觉,腰疼得很,老觉得身子底下压到东西,翻来覆去都觉得别扭,但值得高兴的是,经过大半夜的努力,这丫头终于求饶。
早上七点钟,萱萱的手机闹铃响了,只见她一骨碌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我睡眼蒙眬地说道:「再睡一会儿嘛!」
萱萱哼道:「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到!」
萱萱穿好衣服后,俯下身在我嘴上狠狠亲了一口,道:「小情人,我走了,以后还会来找你的……哎呀,嘴里好臭!」
臭,你还亲!我懒洋洋的拍了萱萱的屁股一下,站起身披上一件衣服送她下楼。
刚打开门,萱萱再次扑到我身上,狠狠的吻了我一口,然后捏着我的下巴,说道:「昨晚表现不错,有机会再切磋一下。」
我闻言满头黑线,抬起脚往萱萱那丰满的屁股轻踹一下,道:「女流氓啊你!想玩完就算也由不得你,让我逮到机会就把你干翻!」
萱萱嘻嘻笑着走出门。
我则一瘸一拐的上楼。昨晚折腾了一夜,刚才又活动一下,还打着钢钉的左腿开始隐隐作痛,想躺回被窝,但看着满地的卫生纸团,我摇了摇头,拿来扫把扫进垃圾篓。这一番折腾后,我反而睡不着,于是我靠着桌子抽了一根烟,想着心事。
被子还残留萱萱的体香,想到昨晚在我身上驰骋的妖精,我笑了。心想:真看不出来,平日的萱萱虽然不能说稳重,但给人的感觉是好象什么事情都看得很透,甚至有些淡然,想不到她在床上竟然这么奔放!昨晚她几乎一直占据着主动地位,要不是我的技术还算好,不然还真的过不了几招。
更想不到的是兔兔,那个穿着交警制服的丫头,居然喜欢SM!萱萱昨晚说过,有机会一定让我领教一番,我现在满心期待那一天的来临,我一定要让这个制服女郎变成我的胯下之臣!
但奇怪的是,我现在想着跟这些女人的暧昧,竟然没有一丝对诗雅的愧疚。以前找那些情人时,我嘴上说得不在乎,其实还是怕被诗雅知道;但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让诗雅知道也无妨,因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讨好她,也相信她能原谅我。难道诗雅在网路上对我的不忠,减轻我偷情的负罪感?
我只知道,我爱诗雅,我在别的女人身上时也可以大声喊出来:「我爱诗雅!」
虽然有点无耻,而且我找别的女人,也是为了减轻诗雅的负担,毕竟诗雅并不能完全满足我,诗雅的身体太羸弱,承受不了我太多的鞭挞。
见还有一个小时,诗雨轩就要开门,我赶紧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给诗雅,告诉她最近几天我要出门,回来时间不确定。
已经过完年,是该办点正事了,我要为自己申冤,欠宏远的钱已经还完,离职手续也早已办好,我现在要去滨海找小丁,给自己讨一个说法。要回钱事小,重要的是我要对傅总证明,我李钢不是个吃里扒外的人!
刚写完信,小雨和傅容就来接班。
我对小雨和傅容交代了几句,然后便在小雨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叫了一辆计程车,奔向汽车总站。
路上,我经过一家银行时,看到荷枪实弹的保全人员在押送钞票,我心中一动,昨晚好象想起了一件事,但又记不起来是什么,搞得脑中一阵迷糊。
我坐上往滨海的巴士,巴士慢悠悠地驶出临海,此时我有些茫然。两次滨海之行,头一次的心情是踌躇满志,而现在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只想找到小丁,还要去找赵胖子把整件事情弄明白,但越想思绪越乱,我干脆不想,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休息。
在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车停了下来,我还以为到滨海了,但抬头一看外面,原来是间加油站。
司机招呼着众人说道:「都下去休息,上一下厕所,十分钟后上来。」
现在的长途巴士都是这副德性,跟路上某间加油站签了约,然后每次经过都去那里停车,司机就到旁边饭店吃免费的饭菜,乘客则要掏钱买。
我无奈地下了车,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打量着四周。
这里应该位于滨海的最边缘地带,但因为有这间加油站,公路两旁也建了七、八家小饭店,供跑长途的客、货车歇脚,不过听说这些饭店很乱,宰客现象十分泛滥,色情业也很发达,一个小姐基本上二、三十块就能搞一炮,不过小姐的质量就见仁见智,说不定有很多看下面不看上面的人。
然而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扫了一眼后就扭过头,但我又慢慢地把头转回去。
加油站对面有一家饭店的名字吸引住我,「好人平安」我记得田咪咪曾经跟我说,她在往滨海的国道上开了一家饭馆,名字就叫「好人平安」难道就是这里?
我站起来,快步向那家饭店走去,由于腿伤还没有完全好,仍感到有点痛,所以看起来比平时跛得更加严重,周围的人还以为我是残疾人士,眼中充满怜悯和冷漠。
我躲着国道上的来往车辆,走进那家饭店。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娘见状迎上来,对我笑道:「早啊!小伙子,想吃点什么?」
说着把我带到一张长条桌前,拿出菜单放在我面前。
我打量着饭店内四周的环境,面积不算很大,有十几张长桌子,每张桌子可坐四个人,整间店坐满也不会超过一百人。
虽然店不大,但非常干净,桌子、凳子擦得一尘不染,上面连一点饭店常见的油腻都没有。
此时老大娘提来一只茶壶和一只玻璃杯,我手一碰到杯子,掌心传来的灼热便告诉我,这杯子刚从开水里拿出来,看来这间店很卫生。
我喝着茶水,对老大娘问道:「大娘,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老大娘笑呵呵的摇头说道:「这是我闺女开的,我在这里帮忙,打打杂。」
我闻言心中一跳,连忙问道:「那您闺女呢?总不会是您掌勺吧?」
老大娘道:「大丫头买菜去,而二丫头快来了,现在我小儿子在炒菜,你想吃什么就点,不好吃不要钱。」
我只听说田咪咪有哥哥和弟弟,没听说她还有姐姐啊!那看来这家店不是她的,我搞错了。
我失望地站起身,说道:「对不起,老大娘,我不是来吃饭,是来找人的,现在我要走了,下次再经过这里,肯定来您的店里吃。」
老大娘笑道:「没关系。你的脚不方便,等会儿,我去帮你拿根棍子拄着。」
说着,老大娘从旁边雅室拿出一根棍子递给我。
我现在觉得腿疼,有根棍子正好,我想掏钱买,却被老大娘拦住。
老大娘送我出门后,我一边往加油站走,一边想这家店的人不错,以后要多介绍几个朋友过来吃饭。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车声响,我现在一听到摩托车声音就怕,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红色牛仔装的年轻女孩在饭店门口停下车,她摘下安全帽,随即一头黑黝黝的长发披泄下来,她背对着我所以我看不到相貌,只是身影有些熟悉。
女孩走到门口对老大娘说几句话,就见老大娘用手指了指我,接着女孩转过头,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突然就怔住了,然后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见状转身,微笑着看她向我走来。
当那女孩离我还有五、六步距离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眼中充满惊喜,大叫一声:「哥哥!」
然后一下子扑过来,蹦到我身上一把抱住我。
我忍着腿疼,丢掉棍子,抱住田咪咪说道:「丫头有能耐啊,做老板娘了!」
田咪咪像小猴子似的挂在我身上,咬着我的耳朵,说道:「早打电话告诉你,你就是不来,都开张半年多了才来。我不让你来!我不让你来!」
田咪咪哪是在咬我的耳朵,根本就是在舔。
我被田咪咪的舌头舔得浑身发痒,突然看到老大娘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赶忙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快下来!成什么样子了?你妈妈在看着我们呢!」
田咪咪这才想起她妈妈在旁边,赶紧从我身上蹦下来,红着脸蛋对身后的老大娘说道:「妈,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钢哥啊!」
老大娘一拍脑门,道:「恩人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然后对田咪咪叱道:「你哥的脚不方便,你还抱着他干什么?」
田咪咪这才想到刚才看我拄着棍子,此时看到我走路一瘸一拐,不由得瞪大眼睛,捣住嘴巴问道:「哥,你这是怎么了?」
我呵呵笑道:「没啥事,酒后骑车时翻车,有打了钢钉,过几个月就好。」
老大娘一听我是骑摩托车摔的,才放下心,摇头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说都说不听,非要等自己吃亏了才知道错。丫头,你看到教训了,以后不要骑那么快!」
田咪咪噘着小嘴,说道:「妈你就别唠叨了,帮我扶哥进屋。」
我摆手笑道:「我又不是走不动,用不着你们扶。」
田咪咪闻言不理会我的拒绝,硬把我搀到店内。
「妹子,你的店不错,干净!」
田咪咪红着脸说道:「这都是哥的功劳,要不是你当初借给我五万块,我哪有本钱开这间店?」
我笑着刮了一下田咪咪的鼻子,说道:「看来我的眼光还挺准的啊!」
正说笑着,里面走出一个小伙子,眉宇间跟田咪咪有些相像,看来是她弟弟。
田咪咪板着脸,对那小伙子说道:「小龙,过来叫哥,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大恩人!」
小龙笑嘻嘻地对我喊道:「钢哥好!我姐天天都在念叨你,我还以为是个老头,没想到这么年轻!」
田咪咪脸红红的骂道:「滚一边去!我哪里天天念叨了?」
我哈哈大笑,看着小龙问道:「你还在上学吧?」
田咪咪抢着说道:「他上个屁!早就休学了,整天在家无所事事,我开了饭店才让他来帮忙,算是帮他找了件事做,但他还不满意,整天跟我吵着要出去打工!」
我笑道:「年轻人啊!都是这样子,心定不下来。小龙啊!安心在你姐这里待着,外面的世界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
老大娘和田咪咪闻言,同时对小龙说道:「听到了没有?」
两人话一说出口,众人同时大笑起来。
田小龙胀红着脸说道:「我说不过你们三张嘴,表姐来了肯定会帮我!我去炒菜,等会儿跟钢哥喝几杯。」
我正想推辞时,门口又走进来一个女人,因为她背对着阳光,我看不清她的脸,只听她说道:「怎么这么热闹?谁来了?小龙帮我把菜搬进来。」
那声音很熟,而且我感觉到她看到我后,突然就不说话了,然后一步步向我靠近,才颤声说道:「钢子!」
我身体往旁边移了一下,终于看清楚她的脸庞,心中一阵剧痛,失声喊道:「刘娟!」
生活像一座高架桥,很多时候人们都在立体的空间生存着,但这并不代表永远不会碰头,说不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会突然见到你想见的人,这种情况,通常被人称为缘分。
原来田咪咪的表姐就是刘娟丨我以前只知道刘娟的老家在滨海,她父亲是因为做生意才跑到临海,但想不到她竟然是田咪咪的表姐。
老大娘看大家都愣在那里,笑着问道:「大丫头,你们认识?」
刘娟点了点头。
我心中一痛:何止认识啊,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啊!
此时对面加油站的司机在喊人,大概是差我一个。
我站起身,看着大家说道:「我得走了,我要去滨海,司机在喊了。」
田咪咪有些着急,道:「哥,你急着去吗?事情很重要吗?」
我看着田咪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想:事情当然重要,不然我也不会一瘸一拐的跑去滨海,但是急不急还真不好说。
就这么一愣神间,田咪咪已经跑出去,过了几分钟又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哥,你就先住在这里几天,我跟司机说好了,你不去了,过两天我送你过去!」
听田咪咪这么一说,我也只好答应了。说实话,再次遇到刘娟,我也真舍不得离开,我有太多的话想跟她说。
此时方桌旁添了一把椅子,只有五个人,但饭菜却很丰盛,几乎摆满桌子,连胳膊都没地方放。
老大娘举杯说道:「小伙子,敬你一杯,感谢你对二丫头的帮助!」
我连忙站起身,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是看咪咪挣钱辛苦,而且一个人在滨海无依无靠,才在能力范围内拉她一把,现在知道你们是刘娟的亲人,这个忙帮得更对了,不用这么见外。」
田咪咪在滨海的工作,说起来有些不光彩,所以不用她提醒,我也会帮她瞒着家人。
刘娟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帮我夹点菜,她坐在我的左手边,田咪咪坐在我的右手边,一个夹菜,一个端着碗喂我吃饭,让我这顿饭吃得很舒服。
放下杯子后,看田咪咪又端起碗要喂我吃饭,我连忙说道:「妹子,我自己来,胳膊没事,不用喂。」
田小龙噘着嘴,说道:「上个月,我切了手指头,也没见你喂我,人家钢哥伤了腿,你倒喂他吃饭!」
大伙儿闻言都笑了。
田咪咪红着小脸站起身,把一筷子青菜塞进田小龙嘴巴里,骂道:「吃吧,吃死你!吃饭也塞不住你的嘴!」
田小龙嘴巴塞着青菜,想咽下去却一时嚼不完,想吐出来又怕浪费,只能苦着脸支吾道:「喂别人吃肉,却给自己的亲弟弟吃青菜,你还没嫁给人家就向着他了,哪有这样的姐姐啊!」
田咪咪闻言脸蛋更红了,想生气却看了看我,小脸都快埋进碗里,道:「懒得理你!」
老大娘笑得很暧昧,她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我,说道:「这个丫头在家就是个霸王,谁都不敢惹,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大家闻言又笑了。
田咪咪的小脸红得快滴出血,她白了老大娘一眼,嗔道:「老妈,连你也说我!」
我却有些无奈,心想:这一家人看到田咪咪对我的亲热劲,把我当成这丫头的恋人,看来对我都还挺满意,可惜我已经结了婚,何况还有我的第一个女人在场,我可不敢再惹风流债了。
我正想着该怎么开口向他们表明这一切时,刘娟问道:「钢子,诗雨轩的生意怎么样?」
我点头说道:「化妆品这一行也就那样,能赚个温饱就行了。」
刘娟端起杯子跟我碰杯,道:「那可不一定,在国外,这是一个很赚钱的行业,有些还可以做成跨国公司。」
我喝了一口酒,笑了:「你也知道是在国外,现在国内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谁没事会大老远跑来买瓶擦脸膏啊?」
刘娟摇了摇头,说道:「诗雨轩卖的也不只有擦脸膏,对不对?想把生意做大,宣传手段很重要,名气出来了,多远的路都会有人来。」
刘娟的这个想法很不错,可是具体怎么操作,那就是个难题。我心中突然一动:刘娟在国外待过,如果她能去诗雨轩,那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但我又甩了甩头,还是打消这个想法,我可不是来挖田咪咪的墙角,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等把事情全解决了,再来考虑诗雨轩的生意吧!
「诗雅现在怎么样?」
刘娟头也不抬,夹了一小口饭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我闻言心中有些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听说她的情绪有比较稳定,我昨天还写信给她,要她好好沉淀心情,我会等她出来,不会跟她离婚。」
刘娟笑了,放下碗筷,对我说道:「好!这才是我认识的钢子,敢作敢当!」
此时老大娘听出我结婚了,脸上僵了一下,然后又迅速恢复原样,但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在吃饭。
田小龙倒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我,问道:「钢哥,嫂子怎么了?」
我笑了笑,回道:「做了点错事,判了三年刑。」
田小龙可能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正想再深入点时,老大娘却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大概挺重的,只见这小子嘴角抽动几下,赶紧闭上嘴巴。
田咪咪捂着小嘴,看着刘娟,道:「表姐,你上次说有个朋友有难,要我带你去汇款,就是钢哥?」
刘娟皱着眉头,猛对田咪咪摇头,小丫头见状知道说错话了,赶紧低下头。
我看着刘娟笑了,道:「娟子,我知道那十五万是你转的,我打过电话给紫烟,她虽然没告诉我,但我已经猜到是你。谢谢,那笔钱是我借的,我以后会还给你。」
一听我这么说,刘娟也放下心来,道:「钢子,你真的变成熟了,不再那么死要面子,这才像个男人!」
田小龙嘟着嘴嚷道:「表姐,既然你这么有钱,干嘛不把咱们饭店做大点啊?」
没等刘娟开口,老大娘一筷子敲到田小龙头上,骂道:「做多大?就这么间小店,你都还照顾不过来,现在这个样子就够了!」
刘娟看着田小龙笑道:「小龙,再大的生意也要从小开始做,为的就是让你学习和掌握生意场上的规矩和窍门,自己亲身经历各种考验,用自己的双手把生意慢慢做大,而不是光凭投资坐享其成,那样只能坐吃山空,明白吗?」
看来田小龙挺听刘娟的话,摸着脑袋「哦!」
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田咪咪从厨房走出来,嘴里喊道:「本店的招牌菜来喽!」
说完,田咪咪将菜放到桌上。
原来是酸辣土豆丝!我笑道:「妹子,这道菜要是能做到招牌菜的水准,那可是很考验你的厨艺啊!」
田咪咪笑着替我夹了一小碗,道:「你尝尝。」
我没有马上吃,而是看着碗里的土豆丝,不住点头说道:「刀工不错,根根细如发丝,连红辣椒都可以切成这样,真是不简单!颜色也好,黄中透白,通体油亮,这是大师傅才有办法炒出来的颜色,好!」
我夹起一根土豆丝放在手中,两手各持一端,慢慢向中间折成一个弯,当两端靠拢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听到「啪!」
的一声脆响,土豆丝从中间一分为二。
「熟而不黏,好!」
我夹了一口塞进嘴巴,慢慢咀嚼着,道:「酸辣中透着一股清淡,香脆却又没有生涩,好吃!妹子,你这土豆丝炒得好啊!五星级大师傅的水准!」
田咪咪咯咯的笑了。
老大娘对我一竖大拇指,说道:「行家!」
我环顾四周,说道:「这菜当招牌菜是当之无愧,但这么好吃的土豆丝却没有客人,简直没有天理啊!为什么都中午了,还是没有人来呢?」
老大娘笑道:「中午本来就人少,跑长途的一般都是白天赶路,晚上歇脚,等晚上你再看看,那时候客人就多了。」
我想想也是,于是端起酒杯,说道:「我就说这店里有两名大美女,菜又这么好吃,不可能没人来嘛!」
田小龙拉着脸说道:「钢哥你可别乱说,我们『好人平安,是不干那个的!旁边那几家店都有小姐,我们店没有,可生意照样好!」
我一听知道小龙误会了,赶紧站起来想说话,田咪咪却抢先站起来骂道:「你胡说啥?钢哥啥时候说这里有那个了?不会说话就吃你的饭,别张嘴!」
我赶紧拉着田咪咪坐下,端起酒杯,说道:「是我自己没说清楚,我罚一杯!」
说着,把杯里的酒喝干了。
刘娟看着我说道:「你腿上还有伤,别喝太多酒,还没记住教训吗?」
我听出刘娟话里的关心,柔声说道:「没事,我自己会斟酌。」
我抬头扫了大家一眼,见除了两个女人,就是一个老人加一个半大孩子,于是我扭头对刘娟问道:「这间店安稳吗?有没有坏人来骚扰?」
跑长途的司机几乎都常年在外,哪个不是满身精力没处发泄?而且什么人都有,就这几个老弱妇孺要开饭馆,处境有多艰难,我可以体会得到。
田咪咪张嘴说道:「没事!我……」
见田咪咪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我不由得转头一看,却见刘娟正对她猛使眼色。
刘娟微笑着说道:「我老公在滨海的朋友多,没人敢惹这间店,而且晚上他会过来帮忙,没事的。」
我闻言愣了。我忘记当初刘娟跟我说来滨海是为了要结婚了!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心中顿时一阵酸楚,难受得只想掉眼泪,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变得如此脆弱。
我「哦!」
了一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想想这样也好,虽然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但我已经是别人的老公,总不能让她因为我寂寞一辈子吧!
放下杯子后,我勉强笑着向刘娟问道:「那个,你先生在哪里发财?」
刘娟淡淡笑道:「是个公务员,在滨海市政府上班。」
我点了点头,心想:嫁给这样的人不错,起码生活稳定。但心中一阵发苦,于是我拿起酒瓶替自己倒上一杯,自斟自饮,不再说话。
田咪咪看了看我,小声叫了一句:「哥……」
我对田咪咪笑了笑,没有说话。
田咪咪又隔着我看了看刘娟,叫了一声:「姐……」
刘娟瞪了田咪咪一眼,也没有讲话。
田咪咪噘着小嘴,低下头,默默的吃饭。
一时间,众人都没有说话,就沉默地把饭吃完。
有些人,见面还不如不见。不见面至少还能保留那美好的怀念,把她藏在你的内心深处,等你想起来时,带给你的都是甜蜜和温馨;一旦见了,残酷的现实会把你所有的幻想打碎,给你一个无法接受的结局,而你却无力改变,只能听之任之。
【第七集】第三章:睡在咪咪家
老大娘说的没错,在接近傍晚的时候,饭店的生意开始忙碌起来。看来这饭店的名声确实挺响亮,几乎每桌都会点一盘酸辣土豆丝。
田咪咪和小龙在厨房炒菜,老大娘负责端菜,刘娟则在大厅招呼客人,我闲着没事,就提着茶壶替客人倒茶。
老大娘笑着对我说道:「钢子,你就坐着,别动手。」
经过一下午的聊天,老大娘已经和刘娟一样叫我钢子,而我喜欢被这么叫,感觉很亲切。
我笑呵呵的说道:「没事,又不累,何况我闲不住。」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客人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常常是刚收拾完一张桌子,就有客人坐上来。
我抽空跑进厨房,看到田咪咪和小龙两人满头大汗的忙碌着,于是帮两人倒上一杯水后又跑出来。
见门口停满车,我数了一下,居然有二十多辆车,连对面的加油站都无法跟这边比,看来田咪咪这条路走对了,我顿时放心下来。
此时一辆载满货物的东风霸王龙从国道上拐下来,在饭店门口找了个空位停下来,车上下来三个男人,还没进门就吆喝道:「老板,大盘鸡!」
刘娟应了一声:「三位先坐着,马上好!」
我提着茶壶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笑着说道:「三位先喝茶,稍等一会儿,菜马上就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胡子男人盯着正在忙碌的刘娟,根本无视我的存在,对另外两人说道:「快看、快看!那娘儿们真正点啊—」
其他两人赶忙扭头,然后猥琐的笑了。
一个年轻一点的人一嘴暴牙,拉住我问道:「喂,那娘儿们一次多少钱?」
我冷冷地看着他,道:「对不起,本店没有这种服务。」
第三个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他撇着嘴说道:「去你妈的没有这服务,不就是嫌钱少?五百块一次,问她干不干?」
我把茶壶放在桌上,看着那个刀疤脸说道:「我再说一遍,想玩去别家,这里没这种服务!」
我的声音很大,虽然吃饭的人多,声音比较嘈杂,但还是有很多人听见了,扭头看向这边。
那三个人见一个打杂的竟然这么嚣张,马上就要翻脸。
刘娟见状赶紧走过来,笑道:「三位大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服务不周的地方请见谅。」
刀疤脸色眯眯的盯着刘娟说道:「没什么,我想问你陪一次要多少钱?在这里开店的哪个不做这种生意?都是明白人,跟我装什么纯情啊,操!」
刘娟闻言脸色一变,但马上又堆起笑脸,说道:「大哥是第一次来这间小店吧?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店的规矩。我们这里只有吃饭,大哥要是想玩,要不去旁边几家店转转?」
暴牙呸了一声,骂道:「那几家有个屁转头!都他妈的丑得像鬼,看着就恶心!你这里人多,你看起来也不错,怎么样?五百块一次,我们三个就是一千五百块,一个晚上挣一千五百块,就算下面镶着金边也挣不了这么多吧?」
我一听顿时火了,手一指暴牙,说道:「嘴他妈的给我放干净点!再他妈胡说,老子就把你的暴牙打断!」
刘娟赶紧把我拉住,小声说道:「开门做生意就是这样,别生气!」
暴牙马上站起来,从腰里拔出一把回民剔骨刀,一下子砍在桌上,卷起袖子说道:「就你这个瘸子?来!把你爹的牙敲下一颗看看!」
周围的客人一看亮了家伙,赶紧扭过头吃饭,谁也不敢看,毕竟只是跑长途的,平安才是福,哪个喜欢惹祸上身?
我见状把袖子一卷,刚想冲上去,刘娟却死死抱住我,说道:「钢子,别动气!」
刘娟转头对那三个男人笑道:「三位大哥别生那么大的气,出趟远门不容易,我这里确实不做那种服务。这样吧,这顿算我请了,三位尽管吃、尽管点,吃饱喝足,赶紧上路,嫂子们还在家里等着呢!」
大胡子冷冷说道:「我听隔壁说你这里有好货,我就过来了。怎么?不给面子?嫌钱少是吧?那就再加五百块,三个人,每人一次,一共两千块,干不干?」
我闻言眉头一皱,心想:这三个人肯定是来找事,隔壁那家店肯定是看这里的生意好,唆使这三个家伙来闹事,这种同行竞争见得太多了!
我正想说话时,身后有一个男人说道:「干你妈个逼!」
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穿着一身黑皮夹克走进来,横眉竖目的对那三个男人说道:「这是你们的大盘鸡,赶紧吃,吃完付钱滚蛋!」
刘娟一看到这人,神情顿时放松,拉着那人的衣袖,说道:「小涛,你怎么现在才来?」
看刘娟对他的亲热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男人就是她老公。我心中一阵冒酸,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只好狠狠的对那三个男人骂道:「吃完快滚!操你妈的没事找事!」
小涛一看我的火气比他还大,一脸惊奇地盯着我问道:「你是?」
刘娟抢先说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也是咪咪说的那个恩人。钢子,这是我老公小涛。」
小涛愣愣的看着刘娟,眨了几下眼睛,正想说话时,大胡子举起茶壶「啪!」
的砸到地上,大声骂道:「就他妈的不走了,你想怎么着?」
我马上就火了,瞪着血红的眼睛冲过去。
暴牙看到我那狰狞的模样吓了一跳,一把抓过砍在桌沿上的剔骨刀,但还没抓稳就被我抢过来。
我手挽刀花让刀子在手上转了一圈,然后反手一甩,剔骨刀脱手而出,「叮!」
的插在桌上,大声喝道:「老子玩刀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跟我装逼,操!」
那三个男人看到我玩这么一手,顿时愣了,坐在原位,一时之间谁都不敢乱动。
小涛笑了,一把抓起大胡子,道:「想玩是吧?跟我过来,后面有地方让你玩。」
大胡子被小涛抓着,就像小孩子般无力,踉踉跄跄的跟着他往后面走。
我一看笑了,随即一只手抓着暴牙的衣领,另一只手拉着刀疤脸的手腕,一使劲把两个人都拉起来,搭着肩膀说道:「走吧,一起去后面找你们的乐子!」
厨房后面是一块空地,我和小涛拉着那三个男人到这里,还没等我们动手,那三个人就已经知道来这里的目的。
暴牙最先腿软,直接「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大哥,我们错了,别动手。」
其他两人也赶紧道歉,求爷爷告奶奶的,要我们放他们一马。
我和小涛相视一笑,皆心想:这三个傻子,刚才一个比一个嚣张、一个比一个狂妄,此时真的要动手了,却是一个比一个窝囊。
小涛抓着大胡子的衣领,「啪!」
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恶狠狠的骂道:「还要小姐不?」
大胡子像死了老娘一样嚎了几声,摇着头说道:「不要了!」
我对着暴牙的胸口踹了一脚,由于左腿有伤,用右腿踹还是显得无力,却依旧把暴牙踹了个四脚朝天,我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问道:「刚才你们说听隔壁的人讲这边有小姐?」
暴牙哆哆嗉嗦的说道:「是啊!大哥,就是那老娘儿们说这边五百块干一次,我们三个想什么鸡会这么贵,就来看看,谁知道得罪了两位大哥,我们错了,你们就饶了我吧!」
小涛一听,狠狠骂了一句:「妈个逼的臭娘儿们,等会再去收拾你!」
说着,他转身对刀疤脸一个边腿踢过去,直接把那小子踢翻,骂道:「老子这里就只有大盘鸡,其他什么鸡都没有,吃不吃?」
刀疤脸哭着叫道:「大哥别打,我们不吃了!」
小涛一听,冲过去就想继续踹他,嘴里骂道:「妈个巴子,做都做好了,你不吃?」
大胡子连忙说道:「吃!我们吃!我们打包行不?多少钱您说。」
小涛看了看我,阴阴的一笑,道:「你不是已经说好价钱了吗?别说我们坑你,就照你的价,两千块!」
暴牙一下子跳起来,大声喊道:「一盘大盘鸡两千块!你们抢钱啊?」
小涛一腿就把暴牙踹趴下,大声骂道:「你他妈的砍了我桌子两刀不算啊?那桌还能用吗?老子得换张新桌子!而且客人都被你们吓跑了,这损失不用赔啊?」
刀疤脸一听,明白这是讹上了,三人交换一下眼神。
我见状暗道:不好,他们三个我们两个,真打起来还不一定哪边吃亏。
这时小涛的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拿出来,应道:「嗯,是我……什么?谁来砸场子?三角小唐?去他妈的给我打!往死里打!出事算我的。简直是反了!我不去了,我这有点事……没事,三个外地杂碎……不用来,你们把场子给老子看好!」
那三个男人一听,顿时面如死灰,知道这家伙不好惹,乖乖掏出钱递给小涛,灰溜溜的爬起来,连鸡也不打包,直接跑出门上车,一溜烟跑了。
我和小涛站在饭店门口,看着他们狼狈的逃窜,不由得相视一笑。
小涛伸出手,说道:「滨海四小龙,大力涛!」
我看他刚才提着一米八的大胡子时,看起来轻若无物,知道这小子的臂力过人,伸出手跟他一握,道:「临海五虎,李钢!」
两人哈哈大笑。
小涛像是想起什么,对我说道:「你先去里面坐着,我去办点事。」
我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饭店。
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玻璃脆响,一个女人大声尖叫,但被一个男人吼了一下,就安静下来。
我笑了笑,心想:这小涛的脾气倒跟我很合啊!看来这小子在滨海也是一霸,砸了玻璃居然没人敢出头,不到五分钟就悠哉悠哉回来了。
刘娟也听到隔壁的声音,见小涛回来,她走上去骂了几句,小涛只是嘿嘿的笑,一脸毫不在乎。
我看得心头又是一酸,转过头拿起暖水壶替客人加水,眼睛却涩涩的只想掉眼泪,但心中又有些疑惑:刘娟不是说她老公在市政府当公务员吗?可是这个小涛像流氓多过像公务员,怎么看都像个小混混,脾气和作风太像我了。
虽然现在有很多公务员做事情都像小混混,但是两者毕竟有差距,不可否认很多公务员都是披着人皮的狼,但是我们不能说所有披着人皮的都是狼,绝大部分仍可以称得上是人。
一直忙到凌晨十二点,饭店还是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但我眼皮都打架了。
老大娘看出我的疲惫,走进去对田咪咪说了一会儿话,于是田咪咪脱掉围裙,跑出来对我说道:「哥,走,回家!」
我看着田咪咪说道:「不好吧,饭店还没关门呢!」
田咪咪笑了,道:「店是通宵不关门,路边的饭店都是这样,多晚都会有客人来!白天人少,可以中午再开门。」
我犹豫着说道:「那也不行,别人都在忙,我自个却跑去睡觉,不成!」
田咪咪一把挽住我的胳膊,说道:「走吧!哥,本来今晚就不该让你来帮忙,你非要留下来,哪有让客人干一晚上的活啊!」
我刮了一下田咪咪的鼻子,说道:「我是你哥,不是你的客人!」
最后我还是被小丫头给拽出门。
看田咪咪在发动摩托车时,我有点紧张,等车子启动了,田咪咪递给我一顶安全帽,说道:「哥,上来!」
我哆哆嗦嗦的坐在田咪咪后面,等车子一发动,我一把抱住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背上。
摩托车越骑越快,眼前都是飞驰的汽车灯光,耳边净是呼啸的风声,我闭上眼睛,紧紧搂着田咪咪的腰,不停大声喊道:「妹子,慢点、慢点,我有点头昏!」
我觉得我心里肯定是落下病根了,现在一见到摩托车就怕,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远远望去,可看到一个大男人哆哆嗦嗦的搂着一个小姑娘的腰,我真是没用到极点。
§田咪咪的家离饭店并不远,摩托车骑了大概十几分钟,就进入一个村子,车速这才放慢下来。
我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房子,觉得这个村还挺大,一听见摩托车的声音,村里的狗都叫了起来,而看来村里的人对于田咪咪一家人早出晚归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动静,继续沉睡着。
路过村口的一处宅地时,田咪咪指着路旁一栋正在兴建的三层小楼,说道:「哥,那是我新建的宅子,下半年就可以住了。今晚先带你去老宅子住,那里有点简陋,别见怪啊!」
我在田咪咪的纤腰上捏了一把,说道:「你哥是见外的人吗?」
隔着那厚厚的棉衣,我还是能感觉到田咪咪肌肤的滑嫩,心中顿时一荡,又想起在滨海按摩的那一晚,我居然搞了人家的后面。
田咪咪咯咯笑着,晃了晃身体,道:「哥别搔我,我怕痒!」
摩托车跟着一阵摇晃,吓得我赶紧松开手,老老实实的坐在后面一动也不动。
此时摩托车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下来,接着我们下了车,田咪咪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然后推着摩托车说道:「进来,哥。」
我跟着田咪咪走进去,只见挺大的一个院子,左边是一个牛栏,黑暗中看不清楚里面有没有牛,不过有一股淡淡的牛粪和饲料气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这就是正宗的乡村气息。
田咪咪关上大门,然后搀着我的胳膊走进旁边的厢房,打开电灯,说道:「哥,你就睡在这里,这里是我和表姐的房间,我去帮你打洗脚水。」
还没等我拒绝,田咪咪就已经转身跑出去。
我打量着房间,是间很女人的房间,空气中散发着诱人的女人香,床铺上放着两颗枕头,床脚有两床厚厚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并排放着,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没有空调,除了电灯,就只有梳妆台上放着的吹风机算是电器了。
我鼻子一酸,很难想象过惯都市生活的刘娟,怎么能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突然我发现到一个问题:刘娟不是来结婚吗?那她应该跟老公住在一起,怎么会跟田咪咪睡一块呢?
此时正房里传出一阵咳嗽声和咪咪轻声细语的安慰,然后又静下来。
一会儿,田咪咪端着一只塑胶脸盆走进来,把盆子往床边一放,转身关上门说道:「哥,你坐在床上,我帮你洗脚。」
我连忙摆手说道:「不用,我自己来!我又不是老人和残疾人士,洗个脚不用别人伺候,我洗完就睡了,你回饭店吧!」
田咪咪不由分说地把我按到床上,蹲下身子,一边解我的鞋带,一边说道:「就是要帮哥洗!我今晚不回去了,下半夜没多少人,他们四个在那里就已经够了。我在家陪着哥。」
我只好坐在床上,看着田咪咪蹲在地上脱去我的鞋袜。
小丫头的小手还是那么细嫩,她的双手浸泡在盆子里,然后撩起热水润湿我的脚背。
我看田咪咪低头,认真地搓着我的脚,犹豫着问道:「咪咪,哥问你件事……」
田咪咪仰起小脸,对我笑道:「哥你问吧,想知道什么?」
我搔了搔脑袋,问道:「那个……你表姐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跟你睡?」
田咪咪愣了,躲开我的眼神,又低下头,半晌才说道:「我哥……我表姐夫不经常回家,表姐一个人怕,就搬来跟我住了……」
我「哦!」
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唔……」
此时田咪咪把我的双脚浸在热水里,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双脚泡进热水是何等的舒服,我禁不住呻吟出声。
田咪咪笑了,在盆子里搓着我的脚,问道:「哥,舒服吗?」
我点着头说道:「舒服!」
然后一把拉起田咪咪,让她挨着我坐在床边,我弯腰脱下她的鞋子和白色的小棉袜,把她那双小巧玲珑的玉足按在水里,道:「你和哥哥一起泡。」
小妮子的双脚刚进来时冰冰凉凉,我心疼得赶紧用大脚夹住她的小脚,不断用热水帮她恢复体温,心想:这丫头,太会疼人了!脚都冰成这样还要先帮我洗。
过了几分钟,我能感觉到田咪咪的小脚终于暖和了,接着我慢慢用大脚掌摩挲着那粉嫩柔滑的脚背,对田咪咪说道:「妹子,我住一晚,明天就要走了。」
田咪咪抱住我,把头靠在我胸前,幽幽的说道:「我知道留不住哥,只是想跟哥多相处一会儿,以后没事的时候,哥就常来,好吗?」
_我点头说道:「一定的。」
田咪咪没有问我去滨海干什么,我也没说,毕竟这本来就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一直到水变得有些凉,我和田咪咪才依依不舍地把脚拿出来。
田咪咪拿来放在旁边板凳上的一条干毛巾帮我把脚擦干,然后对我说道:「哥,你先坐着,我去把洗脚水倒掉,再回来帮你暖被窝。」
我听了一阵感动,拍了拍田咪咪的头,说道:「哥哪用得着你暖被窝啊!快去倒水,回来时哥帮你暖好被窝。」
田咪咪端起脸盆,拖沓着鞋子走出去。
我把身上的衣服一脱,然后扯过一床被子盖住,再把另一床也铺好,被子里很凉,让我冷得直打哆嗦。
我睡觉时习惯裸睡,顶多穿条内裤,但现在天气冷,房间没有取暖设备,而被子简直像一个冰窖,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田咪咪却还没有回来。心想:这丫头,倒个洗脚水还跑这么远。
我闭上眼睛想睡觉,耳朵却突然听到窗外有一阵窸窣声。
田咪咪的房间对着门口有一道小窗,窗户后面是什么,我不清楚,只是隐约听到有声音,好象是一个人慢慢的擦着墙走路——有贼!
我顿时睁大眼睛,立即从被窝里爬起来,只穿着一条内裤站在床上,手扶着窗框往外面看,但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于是我把耳朵贴在玻璃上静静的听,此时窸窣声更大了,夹杂着类似老头子哼哼的声音。
不会是老流氓吧?一想到田咪咪和刘娟每晚可能都被一个老流氓偷窥,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刚想穿衣服跑出去看个究竟时,房门打开了,一阵冷风随即吹进来,我打了个哆嗦扭头一看,只见田咪咪端着空盆子回来。
「哥,你在干嘛呢?」
田咪咪看我只穿着一条内裤趴在窗户上,样子很滑稽,不由得咯咯的笑了。
我神情严肃的对田咪咪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了招手要她上床,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有声音!后面有人,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
田咪咪噗哧一声笑出来,看着我紧张的样子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抱住我的身子将我按到床上,然后用被子盖住我的身体,笑道:「我的傻哥哥,后院是鸡舍和猪圈,哪来的人啊?」
我仔细一听,果然是鸡在走动的声音,还有猪的哼哼声,我竟然还以为是老流氓,真是糗大了!
我红着脸说道:「不早跟我说!」
此时被子里还有些余温,我裹紧身子滚了几下,闻着被子上的香气,说道:「妹子,被窝暖了,你睡这一床,我睡另外一床。」
我刚想掀开被子,田咪咪却按住被角,然后拉过另一床被子盖在我身上,噘着小嘴说道:「我要和哥睡同个被窝。」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田咪咪脱掉一件件的衣服,然后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最后剩下一件胸罩和短裤。
田咪咪抿了抿嘴唇,双手放在背后把胸罩解开,两团坚实的美物顿时跳出来,然后她关掉电灯,掀开被角钻进来,紧挨着我的身体,说道:「哥,抱我,我冷……」
田咪咪的身体确实很冷,像个大冰块一样贴着我几乎赤裸的身体。我双手一伸从她颈下穿过,紧紧把她搂在怀里,用体温来温暖她。
田咪咪颤抖着身体,高耸的山峰顶着我的胸膛,我不用手摸就可以感觉到它们的坚挺,此时峰顶的两颗樱桃开始挺翘,而我下身的兄弟也隐约有了抬头的欲望。
我跟田咪咪并不是第一次裸裎相见,只不过环境不同而已,上一次是在按摩房,这一次是在她家,但环境的不同导致心情的不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搂住她的那刹那,我突然涌起一股念头:这个女孩是我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她!
其实我知道,我要得到田咪咪只是举手之劳,她已经对我敞开所有心扉,我明白她的心思,但我所担心的是得到她后,该怎么面对她?
一夜情?这不是我的风格;情人?那刘娟会怎么看我?她可是刘娟的表妹!表姐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如今表妹又躺在我的怀里,我是不是太禽兽了?相较来说,我反而对诗雅没有太多愧疚,可能是因为这里离临海比较远吧!
距离在两性关系中,是一个很微妙的因素。有了这个因素,恋爱就能时常保持新鲜,偷情也会变得理所当然,这就是为什么兔子不喜欢吃窝边草的原因。
【第七集】第四章:别爱我,要了我
田咪咪抱着我,胳膊伸到我的背后,拉了被角垫到我身下,不让冷风吹进来。
田咪咪充满歉意地说道:「哥,我家没空调,你将就一下,等新房子建起来我再装,那时候你来睡觉就暖和了。」
我微微笑着,在田咪咪的唇上轻轻一吻,道:「抱着你,哥就不会冷了。」
我说的是实话。田咪咪的身体已经暖和起来,此刻火热滚烫、柔软滑腻,抱在怀里舒服得不得,哪里还会觉得冷。
田咪咪吐出小香舌,伸进我的嘴里,跟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等到快喘不过气才松开我,小脸摩擦着我的脸,说道:「哥,我想这样已经很久了……」
我知道田咪咪的意思,但还是坏笑道:「哪样?」
田咪咪察觉到我语气中的促狭,小手掐着我的胳膊,说道:「坏哥哥,总是欺负我!」
我大声喊冤:「我可没有欺负你,哥哥可疼你了。」
田咪咪咬着我的嘴唇,说道:「你疼我才怪?你那次插了我后面,我那几天走路都疼呢!还说不是欺负我?」
想起那次在正规按摩院,我却插了这个女孩的菊花,下身突然跳了一下,本来就有些冲动的身体更加火热起来。
田咪咪摸着我下巴上的胡渣,说道:「哥,你跟表姐是不是好过?」
我顿时吓了一跳,不明白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件事,但是对于刘娟,这些年,我知道的实在是太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一下。
我抱着田咪咪的身体,说道:「妹子,跟我说说,你表姐都跟你说了什么?」
田咪咪摇头说道:「我是到今天,才知道她心里想的那个男人就是你。」
我急了,小声问道:「那她有提过以前的事吧?」
田咪咪想了一会儿,说道:「提过。在去年,表姐突然回家,说以后不去国外了,就在家里待着。我正好回来准备开饭店,也缺人手,就跟她一起做了。表姐好象每天都不是很开心,睡觉时做梦都有时哭、有时笑,还说什么苹果园,我也听不懂……」
我心中一痛:土坡苹果园,那里就是刘娟把第一次交给我的地方,原来她一直没有忘记!
田咪咪接着说道:「我曾经问过表姐,在国外没有交过男朋友吗?表姐说她不想走她姑妈的老路,辛苦一辈子被外国佬骗,何况她的心已经死了,再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我猜想她还没出国前肯定爱过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后来背叛她,让她对爱情感到绝望。我那时候有劝过她,要她回头去找那个男人,可是表姐坚决不同意,说是她对不起那男的在先,而且走了那么多年,一封信也没有寄过,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可是她还是回来,但那时人家已经结婚了,她不能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何况表姐老说自己是不祥的人,怕给那个男人带来伤害,所以更不会去见他……哥,你是不是很冷?」
此刻我浑身颤抖,我根本不知道当年决定结婚,对刘娟造成的伤害有这么大!
我声音低沉的对田咪咪说道!「她为什么说自己是不祥的人?」
我能感觉到田咪咪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她看着我问道:「哥,表姐没告诉过你吗?」
我隐约觉得这件事很严重,摇头说道:「没有。」
田咪咪说道:「五年前,姨丈一家人坐飞机去伦敦探望表姐,不料飞机失事,姨丈、姨妈、表弟全部丧生,那段时间表姐都快疯掉了!」
我顿时呆住了,而且这么严重的事情,我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我无法想像一个柔弱的女孩要如何面对一夜之间失去所有亲人的痛苦,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田咪咪带着哭腔说道:「姨丈跟我爸的关系很要好,我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中风瘫痪了,而表姐的姑妈得知此事也崩溃了,她觉得要是当初没有硬要表姐去伦敦,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前年时,表姐的姑妈积郁成疾去世了,最后表姐变卖在伦敦的所有家产,回到国内。」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心想:那个当初献身给我的女孩,那个十几年来对我痴心不改、一往情深的女孩,心里受了多大的磨难,经历了多少痛苦,才走到今天,而我却浑然不知,还一心责怪她当初的不告而别,我真他妈的不是人!
如果刘娟还是单身,我一定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可是她已经结婚了,她终于摆脱心中的枷锁,像我一样过起婚姻生活,那我该怎么做呢?
此时我下定决心,既然我不能给刘娟幸福,就让小涛替我完成这个心愿吧!我在心里衷心祝福刘娟和小涛的婚姻幸福美满、快乐平安。
田咪咪翻身爬到我身上,抱着我问道:「哥,你是不是表姐说的那个男人?」
我点头说道:「是。」
我没必要欺骗也没必要隐瞒田咪咪,对于这个妹子,我真的是怜惜大过于其他。
一个人为了家庭跑去做按摩小姐,却又能出淤泥而不染,虽然也做过几次全套,但并不是为了钱。在有了从良的机会后,她又可以不顾一切的为了理想去努力,这样的女孩让我佩服,所以我不想对她说一句假话。
我把跟刘娟之间的事都告诉田咪咪。
小丫头听得在我身上哭得泪涟涟,搂着我的脖子,说道:「哥,这件事你没有错,表姐也没有错,错的是时间,是它背弃当初的誓言。你和表姐注定没有夫妻缘分。」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想:也许真的是这个样子,我和刘娟的缘分只能到此为止,可是真的能完全断掉吗?我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田咪咪说道:「哥,我好羡慕表姐啊!能让你爱得这么深,她如果知道也会很开心的!」
我连忙对田咪咪说道:「妹子,如果你想让你表姐生活得好,就不要告诉她,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而且我也有老婆,心中再想她,也只能是想着,没有别的。你不想看到你表姐和你表姐夫关系不合吧?毕竟你表姐好不容易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田咪咪着急地说道:「可是……」
「没有可是!」
我打断田咪咪说道:「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无论对也好错也好,都要走下去。路不好走,那就挑平坦的地方走,但是不能看到有几个坑就调头绕弯,那样永远也到不了终点!」
田咪咪噘着小嘴,说道:「哥,我听不懂……」
我抱着田咪咪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笑道:「以后你就会明白了!还有别拿自己跟任何人相比,你和你表姐我都喜欢,各有各的美。」
田咪咪咬着我的鼻尖,说道:「臭哥哥,贪心鬼—」
我呵呵的笑了,双手摸着田咪咪胸前的丰满说道:「妹子,又大了啊?」
田咪咪跟我不是没亲热过,此时也不害羞,挺着胸脯说道:「才没有,小了!没有人摸就会小……」
我听了顿时下身跳了一下,抓着田咪咪的丰满,说道:「那哥哥来摸。」
田咪咪亲了一下我的嘴唇,轻声说道:「最好天天摸。」
我干笑了一声,正色说道:「妹妹,我有老婆。」
田咪咪看着我说道:「我知道啊!」
我搔了搔脑袋,有点难以启齿地说道:「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跟哥在一起?我无法给你什么。」
田咪咪翻身下来,拉着我的右手放在她左边的雪峰上面,轻声说道:「哥,你认为我想要什么?九块钱办理的婚姻登记本?还是一个两人共同拥有的孩子?」
我有些愕然,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认真想过,那些同意跟我上床的女人,有多少人真的需要这两件东西?而这两件东西恰恰就是婚姻的根本。我突然觉得我以前可能多虑了,情人和爱人是两码子事、两个概念,既然她同意做你的情人,那就没打算成为你的爱人,毕竟逼宫上位的女人还是占少数。
可是能够维持情人关系的又是什么呢?金钱?还是性欲?想起每一个跟我关系暧昧的女人,好象跟这两个都扯不上边。
此时我突然想起郭丽曾经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我跟你上床,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性!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郭丽说这句话的本意,可答案究竟是什么呢?
见我一直在发愣,田咪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哥,我不求你娶我,也不求你像对待表姐那样深爱我,我只要你一直喜欢我。从你借给我钱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你,你是个好人,是个值得让女人疼的男人。哥,我不奢望得到你的心,但是我想拥有你的人,我也不想破坏你的婚姻,但更不想做你一辈子的干妹妹,那样我能看到你,却摸不到你,我会伤心,所以别爱我,要了我吧!」
「轰!」
的一声,我的脑袋就像突然被开山炮炸开一样,所有顽石被炸得粉身碎骨,前进的道路变得畅通无阻。我终于知道了答案,也明白郭丽那句话的意思!
是的,所有和我在一起而毫无所求的女人,维系我们之间关系的就是一个字:爱!
郭丽对我说的那句话,跟我上床不仅仅是因为性,更重要的是因为爱!紫烟与我分别十年,重逢后跟我圆了十年的梦,并且把后面的第一次给我,也是因为爱!
小雨痴心不悔地跟着我,即便我没有要她的身子,她却对我不离不弃,也是因为爱!
诗雅嫁给我,跟我闹别扭,然后报复我,导致入狱,还是因为爱!刘娟将第一次献给我,远走他乡,回来躲避我,这全都是因为爱!而怀里的这个女孩子,明知道我是她表姐的初恋情人,明知道我已经结婚,还毫无保留地奉献出自己,这些都是因为爱!
我李钢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多女孩的爱,那我怎么可以辜负她们呢?
我一把抱住田咪咪那光滑的身体,忘情地吻着她湿润的双唇,喃喃说道:「妹子,哥哥爱你、哥哥要你!」
情人也好,爱人也罢,除却利益和欲望的因素,爱的比例决定关系的长久。爱少了,一夜情而已;爱多了,情人就是你第二个爱人,而爱人就是你最贴心的小情黑暗的房间内,满溢着春情。
我和田咪咪紧紧搂在一起,仿佛要把对方揉进体内,小丫头的舌头很小巧、很细嫩,却无比灵活地卷住我的舌头,在我嘴里上下翻腾,那芬芳的津液令我沉醉,我贪婪地吮吸着,不放过一点一滴。
此时田咪咪胸前的蓓蕾挺立起来,被我压在身下用力地研磨着,我的嘴唇从她的唇边滑下,落在她的脸上,然后舔逗一会儿耳珠,再顺着脖子往下滑,落在她那两颗硬挺的樱桃上。
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看到田咪咪那完美的弧形乳房,我不由得伸出手摸着,能感觉到乳房嫩滑中带有弹性。
我舔弄着田咪咪胸前顶端的一颗樱桃,让它随着我的舌尖左右扭动,右手则攀上另一座山峰,用食指不停拨弄着另一颗樱桃。
其实这丫头的乳头有一点内陷,这在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赤裸身体时,我就已经发现了,平常的时候,田咪咪的乳头会陷进乳峰里面,只有兴奋时乳头才会像萌芽的小草,从粉红色的乳肉中露出来,就像现在硬成两个小疙瘩。
田咪咪胸前的两颗樱桃都被舔湿了,小丫头嘴里不由得发出难耐的呻吟声,小嘴不停叫着:「哥……哥……」
我没有回应田咪咪,只是忘情的地亲吻着她胸前的每一寸肌肤,根本无视那两条修长的美腿在我胯下不停厮磨着。
田咪咪的乳头已经被我吻得有些发肿,连乳晕也凸起来,我停下对乳房的纠缠,舌尖慢慢往下移动,滑过平坦的小腹,吻在她的小内裤上,那丝质的内裤边缘划过我的嘴唇,几根调皮的小草露出头,我见状用舌头卷起来,让小草缠住我的舌尖。
我双手攀上田咪咪的胯部,轻轻的脱下内裤,被子里顿时充满如花朵的芳香,我以为小丫头的丛林会十分茂盛,没想到只有小腹下面中间的一簇,大腿内弯处一片光洁,我以为她有修剪,但用手一摸竟发现没有毛渣!
我将头深深埋进那一簇小草中,贪婪地吸吮着散发出来的香气,感受到有一块小小的肉团,只有黄豆般大小,令我忍不住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一下,惹得小丫头浑身娇颤。
田咪咪顿时坐起来把被子一掀,拉着我的胳膊让我趴在她的身上,然后亲着我的嘴唇说道:「哥,你来吧。」
说着,她抬高双腿,两只小手伸到我的下身把内裤一扯,握住那根已经硬得像钢筋的龙根。
我亲吻着田咪咪说道:「小宝贝,我还没亲够呢!」
田咪咪摇着头说道:「哥,不要亲了,那里脏,你进来吧。」
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到脚边,小丫头双腿抬高的姿势十分淫靡,一只小手扶着我的肩膀,另一只小手从她的臀边伸到下面握住龙根,在已经湿润的花园口摩擦着。
我撑着胳膊,任凭田咪咪忙着,低着头贪婪地舔弄着那两颗翘起的樱桃。
「哥,你的……好大!」
我笑着俯下身,亲着田咪咪的嘴唇,道:「喜欢吗?」
田咪咪「嗯」了一声,道:「就是……会痛……」
我呵呵的笑了,心想!在没有流水的情况下,进去可能会痛,但现在水流潺潺,小丫头又不是第一次,怎么会痛呢?她这是在对我撒娇吧!
我能感觉到龙头上已经沾满花露,小丫头的花瓣也被龙头磨蹭得红肿。
我吻着田咪咪的小嘴,说道:「妹子,哥哥要进去了……」
田咪咪吸了一下我的舌尖,轻声说道:「好……」
我正想用力,却感觉到小丫头握着龙根的小手慢慢往下移动,龙头滑过蜜洞的入口,顺着臀缝顶在一个凹陷处,那里是她的菊蕾。不由得心想:不是吧!这妮子走后门上瘾了?怎么让我做后面?
我不解地看着田咪咪,说道:「妹子,你这是?」
田咪咪深呼吸一口气,看来上次做后面时,那感觉太强烈,令她又想起那种痛田咪咪把双腿再分开一点,手握着龙根在菊蕾入口处慢慢转动两圈,然后说道:「哥,进来吧!」
看田咪咪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态,我反而乐了,笑着问道:「妹子,你怎么让哥做那里啊?」
田咪咪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道:「妹妹的前面脏,只有后面是哥哥的,其他人都没有碰过……」
我有些愣神,鼻子发酸,然后我把田咪咪握着龙根的小手拿上来,两人十指交扣,吻着她的樱唇,柔声说道:「我的妹子全身都是干净的,都是哥哥的最爱!今晚哥哥要了你,这次做前面,不做后面!」
此时龙根找到田咪咪那湿润的花园入口,然后我将臀部向下沉,使龙头分开蜜洞两旁的花瓣,慢慢进入那温暖而湿润的腔道。
「啊!哥哥……」
田咪咪的脖子不由得向后仰,下巴高高抬起,十指更加用力地握住我的手,双腿攀上我的腰。
随着龙根一寸寸的深入,我能感觉到田咪咪花径两旁的媚肉突然有一股很大的阻力,好象每深入一分都有一股顽强的抵抗力,那种抵抗不是往外推的力量,而是紧裹包围的快感,令我无法前进半分,但龙头那骁勇奋勇的进攻仍然开出一条通往花心的道路!
我能感觉到龙根像是被一只小手紧紧握住,进入时困难,但想拔出来也不容易,因为每处媚肉都在吮吸,强大的吸力让龙根进退两难,或许只有顽强的深入才是突围的唯一途径。
我没有遇过这种情况,田咪咪花径的紧凑度超出我的想象。她不是处女,即便是处女也只有在突破那层膜的时候会感觉到费力、紧凑,而在完全突破后,里面也就会宽敞了,然而像这种紧缩的腔道,我这辈子没有碰到过,龙根插在里面时就好像插到充满黏性的软肉里,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进攻才会有出路,每前进一分,那种从毛孔渗透出来的舒爽感让你全身发麻,汹涌的欲望几欲喷射,害我得连连吸气,尽量平息内心怒波翻涌的欲火。
我知道我捡到宝了,小丫头的这里绝对是名器!一般女人不可能拥有的名器,让男人醉生梦死恨不得榨干所有精元的名器!我不知道这种名器叫什么,我只知道我舒服得要死,就算眼前有几百万等着我去捡,我也不屑一顾了!
随着最后一寸龙根的进入,我和田咪咪同时吁了一口气。我因为没在中途喷射而庆幸,而小丫头则双腿紧紧缠住我的身体,小舌头不停在我脸上舔着。
感受着龙根四周的温暖与收缩,我开始缓慢磨动,刚开始时的幅度不是很大,因为她的花径太紧窒了,移动一下都很费力,更别说抽插,我只能摇晃着屁股,顶着她的花心深处不停画圈,但没想到反而更加激起田咪咪的快感。
田咪咪紧紧抓着我的手,丰臀也抬起来,配合着我的磨动,小嘴不停叫着:「哥……哥……好酸啊……咪咪全身都酸了……」
我能感觉到田咪咪体内开始涌出爱液,滋润着龙根,令我感觉到进出有了余力,于是我慢慢拔出龙根,然后再轻轻插进去,虽然动作很缓慢,但力度却很大,每一次进出都要顶到花径的尽头。
田咪咪突然一把抱住我,身体挂在我的身上,丰臀紧追着龙根,在我耳边气喘。
吁吁地说道:「哥,你使劲……我受不了了……要来了!好舒服啊……」
此时我已难以控制体内的欲望,我将双手撑起来,但由于左腿长时间顶在床上有些疼,便干脆让两条腿悬空,双手撑着床铺像打桩般用力让龙根向她的体内深处插进去。
此时两人交合处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响彻房间,大量的淫液被龙根带出体外,顺着臀沟滴落在床上,小丫头的屁股底下一片潮湿,如脚踩淤泥般的噗滋声响不断传到两人耳中,但现在谁也没心思聆听这种淫靡的声音,我用上全身的力气,似乎要把身下的美人插个对穿,龙根每次退出到只剩龙头时,再快速地再次插进那团柔软而温暖的肉堆。
此时田咪咪紧咬着银牙,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强烈的快感让我和田咪咪都忘记世界的存在,甚至忘记自身,只知道在结合处不停的摩擦和进出,维持着这种强烈的快感。
田咪咪抬起香臀,双腿架在我的肩膀上,膝盖几乎顶到胸口;我则全身悬空,只有两手撑着床铺,龙根丝毫不显疲倦地在那销魂的花径中来回开拓,足足抽插了半个小时。
突然田咪咪用力把我拉到她的身上,死命地跟我接吻,双腿使劲地夹住我,令我感觉到龙根四周的媚肉好象活了起来,蜂拥着扑向龙根,并包裹着龙身用力地挤压,然而已是强弩之末的我哪里受得了这刺激?连忙抽插两下,让龙头顶到花心最深处,马眼一张,开始了无情的喷射!
寒冷的冬夜阻挡不了我和田咪咪情欲的燃烧,身上的汗水在刚才那番运动下尽情挥洒出来。
田咪咪拿来她的一件小背心,擦拭着我身上的汗水,等全部擦干后,才擦拭起她的身体。
我见状感动得把田咪咪拉过来躺在床上,然后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亲吻着她的双唇,说道:「妹子,刚才哥哥射到里面了……」
田咪咪把小背心夹在双腿中间,伸出香舌和我的舌头纠缠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别担心,明天我去买两片避孕药吃。」
我紧紧的搂着田咪咪,想起两人从按摩店的相识,到今天床上的疯狂,我毫不避讳的说,田咪咪是最为省事的一个女人,毕竟我只是借给她五万块,而且有大半年没有见面,昨天是分手后的第一次重逢,但现在就赤裸着身体搂抱在一起,然而我一点都不觉得她随便。我想:扔出去五万块钱,换回来的是一辈子的痴心。这笔生意,我做对了。
人人都说感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不得不承认,很多感情开始的时候都是透过金钱来进行,不过这种感情会如何发展,就要看你们之间的缘分,如果发展到一定地步,两个人的感情还是要靠金钱来维持,那我奉劝你:可以结束了。
【第七集】第五章:寻人
我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农村的环境就是安逸,四周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城市的机器轰鸣声、车来车往,我几乎连梦都没有做,一觉睡到天亮。
当我醒来的时候,田咪咪已经把早餐放在床铺旁边的桌上,她对着我笑道:「刚想叫你,你就醒了。我去打洗脸水,这里有新牙刷,你洗漱完就吃早餐。」
我一把拉过田咪咪,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开始洗漱。
吃过早餐后,看田咪咪在我身边忙碌,那挺翘的屁股又让我想起昨晚的销魂,底下的兄弟再次昂扬起来,于是我把房门一关,抱着田咪咪就上床,一连折腾两个小时才筋疲力尽地发泄出来。
有个这样的小情人真不错,见过世面,身体又没有像诗雅弱不禁风,上起床来你来我往,下后床体贴有加。
等田咪咪帮我把身体弄干净后,我搂着她说道:「妹子,我得走了。」
田咪咪紧紧抱着我,好半天才幽幽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摇头说道:「不知道。」
田咪咪抬起头,在我唇上狠狠亲了一口,道:「我送你去。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要来看我,别一走就是大半年,要时常记得,好人平安,还有你的一个妹子呢!」
我闻言鼻子酸酸的,吻着田咪咪说道:「哥知道,哥不会忘记的。」
我起身收拾衣服,心想:已经快中午了,饭店也应该开始忙了,我不能耽误她太多时间。
此时田咪咪坐在床边梳理着长发,经过刚才的激情,她的小脸仍然白里透红,眉宇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模样就像刚刚嫁人的小媳妇。
我捧着田咪咪的小脸,在她的额头上深深一吻,柔声说道:「妹子,谢谢你。」
田咪咪睁着大眼睛,本来就微微上翘的嘴唇此刻翘得更高,可爱的模样让我不忍离去。
田咪咪看着我说道:「我才要谢谢哥呢,今天的一切都是哥给我的!」
说着,她用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叠钱,递给我说道:「哥,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想到银行去汇给你,但总是没时间,要是早知道你有困难,无论如何我也会抓紧时间汇过去,现在好了,正好可以给你,希望能帮你舒缓一下困境。」
我没有接钱,而是冷冷地站起身,尽量压抑着内心的火气,对田咪咪说道:「你想认我这个哥,就不要再提这件事!你哥不是没有这点钱就活不成的人,我来这里也不是来向你要债!」
田咪咪一看我发火了,小脸立刻变得苍白,把钱往桌上一放,抱着我颤声说道:「哥,你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听说你这段时间有难,心里难受啊!哥,你别生我的气,你去滨海也需要花钱,有点钱在身上踏实一点……」
我回身对田咪咪喊道:「钱我自己有!你昨晚是不是就看在这五万块的分上,才跟我上床?有必要吗?」
田咪咪「哇!」
的一声哭出来,脑袋缩到我的怀里,一个劲地喊:「不是的!不是的!哥你别生气好吗?我害怕!」
看到田咪咪害怕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最近烦心事太多,我觉得脾气变得越来越暴戾,常常无法控制住。
我吁了一口气,抚摸着田咪咪的长发,说道:「对不起妹子,哥不该向你发火。屋里还有老爷子躺在床上呢!你家也需要用钱,哥不需要,把钱收起来,乖!」
田咪咪赶紧转过身,把钱锁进抽屉内,一把抱住我,抽噎着说道:「我不提这个了,我不想让哥生气了!」
我吻干田咪咪脸上的泪痕,怜惜地说道:「这么大个姑娘动不动就哭鼻子,羞不羞啊?」
田咪咪不好意思地扭过头,紧紧搂着我,小脸在我衣服上蹭了几下把眼泪擦干,噘着小嘴说道:「以后不许哥对我凶,刚才的样子好可怕!」
我苦笑着说道:「好,以后哥就疼你、爱你,不会再凶你了,好不好?」
田咪咪笑了,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道:「好!」
从田咪咪的家到滨海市区大约有半个小时路程,但很奇怪,我这次坐在小丫头的身后,没有太多的恐惧。
我觉得先前之所以会感到害怕,主要是对这小丫头的车技不信任,而经过这一晚的耳鬓厮磨,她已经成为我的女人,她的一切都让我放心,所以我就不再害怕了,看来人的安全感是从肉体或精神的统一和谐上建立起来。
「哥,你要在哪里下?」
已经进市区很久,我却没有叫停,任由田咪咪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乱逛,搞得小丫头一头雾水,终于忍不住问我。
我茫然地看着四周。心想:我是来找小丁,但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那我应该在哪里下车呢?不过看眼前这条道路有些眼熟,往前一看,滨海钢材厂的招牌就耸立在拐角处,我连忙对田咪咪说道:「妹子,就在这里停吧!」
下车后,我把安全帽递给田咪咪,然后搭着她的肩膀说道:「回去骑慢点,小心一些。」
田咪咪把安全帽护罩打开,眼眶红红的看着我说道:「哥,我不知道你来滨海做什么,但我知道是大事,如果有需要,你就打电话给我,我给你我……我表姐夫的手机号码,他在这里的熟人多,有事能帮忙。等事情一忙完,你就回去看我,好吗?」
我把小涛的手机号码记干来,然后对田咪咪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放心吧!哥忙完就回去找你。」
看着田咪咪消失在眼前,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已经快到午休时间,我连忙往滨海钢材厂走去。
以前我是坐袁华的车进出滨海钢材厂,也没有注意到保安;现在走进滨海钢材厂,保安居然要我登记资料,但登记就登记吧,我拿着身份证,费力地在本子上填写资料,天气冷,又多年没用笔写字,那字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填着单子,保安则打起电话,但隔着窗户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听到他重复一遍我的名字,然后放下电话对我说道:「李先生,不好意思,刚才行政部负责人说了,赵总不在公司,您改天再来吧!」
我愣了一下,心想!妈的!人不在你早点说嘛!现在表都填完了,才告诉我!
我抱着一点希望,问道:「那袁总在吗?我找她也行!」
保安摆着手说道:「有一个多月没看到袁总了,听说回老家了。」
我闻言只好作罢,心情郁闷得走了。心想:赵胖子,你不会是想躲着我吧?
我在滨海的大街上四处闲逛,中午时间,到处都是要出来吃饭的人,这一带又是重工业区,机械厂不少。
我仔细看着来往的路人,希望小丁那张欠扁的脸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可惜花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是徒劳无功,但滨海市就这么大,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此时我随便找了间饭馆吃了半斤大油饼,喝了一大碗羊杂汤,感觉身体暖和些,就又跑到大街上。
我询问别人另外一个工业区的地址,然后坐上一辆公车,身上带着两千多块,但诗雨轩该进货了,我不能占用太多的营业款,所以我得省着点花,尽快找到小丁。
当我赶到下一个工业区时,正好是午休结束,我站在路边看着来往的人群,一张张面孔地找着,但眼珠子都瞪酸了,还是让失望了。心想:小丁,你到底藏在哪里呢?
我走到一家工厂的门卫室,对里面的保安问道:「先生,向你打听个人,请问你们厂里有丁旺财这个人吗?」
保安闻言从抽屉拿出一本名册一页页地翻着,最后合上本子,说道:「对不起,没有。」
我道了一声谢,又走向下一家厂。
整整一个下午,我转了两个工业区,全是走路,但腿伤本来就没好,这下子就更严重了。
到了晚上,我随便找了间饭店吃了点东西,就在路边找了家宾馆询问房间价钱,发现标准间要七、八十块钱一晚,我摸摸口袋的现金,只有几百块,只得放弃,继续七扭八绕的找到一家小旅社,问到住一晚三十五块,于是我马上登记住房。
虽然是三十五块一晚的房间,但卫生还算不错,唯一不舒服的是没有卫生间,于是也不能洗澡,然而在楼梯口处有公共厕所,想上厕所、洗澡都在那里,每间房间内摆有大铁桶和铁脸盆,一楼厕所有锅炉,得要用铁桶提热水上二楼洗澡。
妈的!只是洗个澡,我就累得一身汗,好不容易洗完了,但穿着单薄的衣服跑到房间时又冷个半死,幸亏被子够多,一张床上有两床棉被,穿着秋衣秋裤躺在被窝内也不会觉得冷,只是没有电视,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在今天跑了一天,膝盖有些疼,腿也有些酸,身体累得不行,于是我摆弄一下手机,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呼喊,我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好沉,胸口也闷得要命,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我顿时吓坏了,心里面明白,但大脑却无法指挥身体,突然手指摸到床缘,于是我拼尽全身力气翻了一个身,「咚!」
的一声摔在地上,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床头拿衣服,坐在地上往身上一套,但一坐起来脑袋就觉得发晕,鼻子呛得要死,我意识到失火了,赶紧压低身子,小心地拉开一道门缝,确认外面没有火光后,连滚带爬地来到楼梯。
我刚想站起来往楼下跑,却听到旁边房间传来女人哭喊的声音,我也没多想,「砰!」
的一声踹开门。
只见一个女人缩在床头大喊大叫,我一把拉起她拼命往楼下跑,好在是二楼,几步就蹦下去,这时候也感觉不到腿疼了。
此时楼下已经站了十几个人,都仰着头看着面前的四层小楼房,只见大火从二楼一直往上蔓延,现在已经烧到四楼,好在住宿的人不多,老板清点一下人数,一个不剩的都下来了,大伙这才吁了一口气。
「哈啾!」
此时在我旁边的女人打了个喷嚏,我才意识到现在还拉着人家的手呢!便赶紧松开,扭头对她问道:「你没事吧?」
她感激地看着我摇了摇头,突然又把目光投到我身上,身体也贴过来,说道:「小兄弟,是你?」
我也打量了她一眼,惊奇地喊道:「云姐?」
我想不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云姐。看着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我赶紧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云姐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没有拒绝。
老板在一旁哭丧着脸呆立着,那悲痛欲绝的样子,真是让人不忍心看,于是我抓着放在门口那刚接满洗澡水的铁桶,喊了一声:「大家救火啊!」
然后提起铁桶跑上楼,对着一处着火点泼过去。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纷纷拿起铁桶、洗脸盆甚至水缸,接满水就往楼上跑。
消防车很快就赶到了,老板见状赶紧招呼我们下来,高压水枪一拿出来,我们手中的工具自然派不上用场,也就安心退下来。
此时旅社当然不能住了,好在附近有不少小旅社,我拉着云姐又在相隔五百米的地方找到一家旅社,不过这家生意比较好,就剩下一间双人房,凌晨打折,三十块住到傍晚六点。
云姐也没计较,掏出身份证就登记住房,估计是扫黄期还没过去,旅社必须要登记两个人的身份证。
我本想再去找一家旅社,但云姐死活拉着不让我走,我只好掏出身份证跟她开一间房,云姐还不让我出钱。
进了房间后,经过刚才的折腾,我跟云姐是睡意全无,但反正快天亮了,便也不睡觉了,各自躺在床上聊天。
云姐把我的外套脱下来,叠好放在我的床头,然后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下半身,扭头问我:「钢子,你怎么来滨海?」
我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道:「找个人。」
云姐接着问道:「找人?什么样的人?男的女的?」
女人就是喜欢打听这些事情!但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谈,扭头对云姐问道:「云姐,你又是为什么来滨海?」
云姐看我不想说太多,便也不再追问,笑着说道:「临海的果园已经采收一空,而果农在八月分的时候就卖得差不多,甚至没有库存,搞到市场上缺货,我来滨海转转,看看有没有存货收。」
对于水果市场,我没有太多的,所以也没有深究,只是看着云姐笑道:「想不到云姐你也住这种小地方!」
云姐呵呵的笑了,淡淡的说道:「出去收货的,哪个不是找最便宜的地方住?一车货才挣几千块,住个高级的地方,一晚上就算一百块钱,收十几天货光住宿就花掉一千多块,那这一趟就等于白做了!」
我想想也是:现在这个社会干什么都不容易,每一步都要精打细算。
「云姐……」
我吸着烟问道:「卖苹果……好做吗?」
云姐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年赔了四千多块。」
我看着云姐问道:「那干嘛不转行?」
云姐笑了,道:「干嘛要转行?赔钱不等于这个行业不赚钱!我只是人手少,一个人又要收货又要发货还要卖货,根本忙不过来,这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买卖!我们隔壁那摊一个果季下来,赚了一百多万元!人家人手多,钱也多,连续收货、发货,这边的人只负责卖,那边的人就负责收货装车,经常是一车刚到,不到一天就卖完了!」
我吐了一下舌头,心想:一个果季也就几个月时间,竟然就赚了一百多万元!
看来这行不错,有得搞!
「大哥不能帮你吗?」
我看着云姐问道。
云姐撇了撇嘴,道:「前年离了!一起去收货,但那臭男人背着我跑到当地发廊找小姐,我们吵了一架,就离了。」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怎么男人都一个德行,有点钱就送给小姐,也不愿存起来,不过想想我也不是个好东西,虽然不找小姐,泡的却是别人的老婆。
云姐接着说道:「你姐我就是这么一个脾气,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发现那一次,我就跟他离了,然后自己干!」
我摇了摇头,道:「姐,我不评价你的私事,但是你这样累死累活又挣不到钱,图啥呢?」
云姐闻言眼眶有些发红,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总想让自己忙起来,我也不图赚多少钱。跟你说实话,姐就一个人,无父无母、无儿无女,挣多少钱也没用,有饭吃就行了,但做别的又不会,就只能干这个了。」
我有些惊奇地问道:「姐,你跟大哥结婚那么多年,怎么就没要个孩子?」
云姐叹道:「这就是他出去找女人的原因。其实也怪我,我不能生育……」
我有些惋惜,对云姐说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去看看也许有得治,这东西又不是绝症。」
云姐微笑着说:「不知道跑多少家医院了,还是没用。医学再发达,也是要靠金钱去买新技术,人家不会免费给你用,再说钱也浪费不少,早就死了那条心了,不孕就不孕吧!没有孩子更省心。」
我知道这是云姐的自我安慰,哪个女人不希望能够享有女人的权利?云姐这么说也是无奈之言。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我抽着烟,云姐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云姐突然扭头问我:「钢子,你还跑业务吗?」
我叹了一口气,道:「辞掉了!发生了一点事,我来滨海也是为决这件事情!」
云姐脸上有些惊喜,又问道:「那你回去做什么?」
我搔了搔脑袋,老实地说道:「还没想好。我有家化妆品店,不过我不想干那个,那是帮我老婆开的,我想自己做点事。」
云姐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说道:「那你跟我一起做吧!就做水果批发!你可别小看这生意,只要有足够的本钱和人手,就能挣大钱!」
我尴尬得笑了笑,对云姐说道:「姐,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我无法投资,帮不上您的忙,对不起!」
云姐笑着说道:「那不用你投资!你帮忙姐,挣到钱,咱们就三七分帐,如果赔了钱,姐担着,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瞪大眼睛说道:「那你多吃亏!那你还不如每个月花几百块雇个帮手,那还比较划算。」
云姐皱眉说道:「别的人,我不放心,如果让他去收货,拿着钱跑了怎么办?让他卖货,等我回来估计连摊位都没了!」
我呵呵笑道:「那你就放心我?」
云姐靠着床头,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钢子,姐跟你接触不多,就见过两次面,但我相信你!每一次见面,你都在帮我,如果上一次没有你,我肯定被骗,钱是不多,但心里总会有疙瘩;而这次如果没有你,我大概连命都没了!钢子,你是姐的贵人!」
听云姐这么一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把烟头往床头柜上的烟灰缸一按,对她笑道:「姐,就算今晚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人刚遇到事情的时候会慌张,但慢慢的就会想到应对之策。」
垂尹姐笑着问道:「那你怎么不慌?甚至还有闲情去救人?」
我哈哈大笑着说道:「我不慌,是因为我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当兵的时候,我有学过这些,当然会比别人更能适应突发情况。」
云姐点头说道:「这就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遇到事情不急不躁、冷静分析,我需要的就是这种人。钢子,你辞掉工作是对的,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跑业务不适合你。」
我闻言有些头大,看着云姐苦笑道:「云姐,没必要这么夸我吧?我这个人大剌剌,花钱如流水,一看就不是个能吃苦的人。」
云姐噘着嘴唇一笑,道:「未必!你能住这么便宜的宾馆,就说明你能屈能伸,花钱可能是挺多的,但都花在该花的地方上,何况我对子弟兵有好感,你就算给姐一个面子,帮帮我好不好?」
云姐此时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调皮,跟往日见到的大方干练的形象完全不同,我不由得看得一呆,连忙低下头,搔着头皮说道:「姐,我对苹果市场可是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啊!何况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总不能这么快就答应你吧?」
云姐点头说道:「我知道,那等你忙完就去批发市场找我,别让姐等太久好吗?不会没关系,可以慢慢学,我们两个一起去收货,我一步步教你,一个果季下来,你就会懂得差不多了。」
我咧了一下嘴,心想:一个果季差不多有半年,半年的操作我只能学个差不多,看来苹果市场的门道挺多啊!但说实话,我有些动心,诗雨轩毕竟是要给诗雅,而且诗雅出来后,那里面容不下这么多人,况且以店养店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大,我必须另找门路。
我一向对苹果有好感,结婚前每月都要买几斤放到冰箱,虽然吃得不多,但是一件事情做久了,就会对其中的人或物产生感情。当然,我喜欢苹果完全是因为一直放不下刘娟,她家以前负责承包果园,现在有接触这行业的机会,我心动也很正常,说不定等滨海的事情搞定,我会进军水果市场。
看着云姐那充满希翼的眼神,我点头说道:「云姐,我答应你,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了,我就去市场找你,跟你学习卖水果的技巧,你也不用跟我三七分帐,管吃就行,我当你学徒!」
云姐脸上立刻充满惊喜,几乎要跳下床跑来抱住我,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顾虑到我跟她的交情还不是很深,只得压抑着情绪,点头说道:「好的,姐就在市场等你!明天我就要回临海了,你在这边小心点,注意安全,别亏待自己,需要帮忙就打电话给姐,号码没变,上次给过你了。」
我点头笑道:「放心吧!云姐,手机里还存着呢!」
云姐看着我说道:「等你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就来市场找姐,现在这段时间没什么货,我教你炒货,等八月分果季到了,姐就带你去农村收货。」
我和云姐一直聊到天亮,几乎没睡几个小时,但退房时居然没有困意。
云姐想陪我逛逛,但被我拒绝了,毕竟她要去滨海水果行看市场,我则要去机械厂找人,两人不同路,况且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太多的私事,于是互道平安后,就分道扬镖了。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其实很多人生命中都有许多飞黄腾达的机会,但是绝大多数人都错过了,不是因为脑子不行,而是太多人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没有长远的眼光,胜利最后是会属于那些下棋前顾后三路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拿子、放子的莽汉。
【第七集】第六章:被打了
到滨海已经七天了。这段时间,我走遍滨海的大街小巷,所有的工业区全被我翻了个遍,但小丁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是找不到任何踪迹。
难道小丁不在滨海?于是我打电话给黄山,向他询问此事,因为公司生产车间有个员工是小丁的老乡,黄山帮我问过,那老乡说大年三十时,小丁偷偷摸摸地回临海,然后年初二去他家拜年就不见人了,看来走了。
黄山告诉我:「本来傅总想报案让警察把小丁抓起来,但这件事牵扯到你,如果追究起来,你们这几个人都脱不了关系,而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凑到那些钱,傅总知道不容易,不忍心再让你受到牵连,于是放弃报警,但傅总私底下很关心这件事,也曾经打电话给赵总,赵总说十五那天在街上碰到小丁在看花灯,之后就再也没见到小丁了。」
我闻言向黄山说道:「请替我谢谢傅总。」
说完,我就挂掉电话,接着扭身上了一辆计程车。
小丁肯定还在滨海,而唯一有线索的人就是赵胖子!过了这么多天,这家伙出差也该回来了吧?而且他还欠我十五万块呢!
我去过滨海钢材厂几次,每次保安一看到我来,就远远喊道:「赵总不在!出差还没回来!」
我已经看出来了,这死胖子根本就没走!他是在躲我。他布了这一个局,害得我无家可归,当然没脸见我,可是这条老狐狸太狡猾了,所有人都被他买通,所有环节都做得滴水不漏,我就算想告他也没证据,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车一到滨海钢材厂,我就往大门里面闯。心想:老子没工夫去登记资料,省得那几个保安又在敷衍我。可是我还没走两步,门卫室就冲出来一个保安,拿着橡胶棒就向我抽过来,吓得我赶紧往旁边一闪,瞪着他骂道:「你他妈的想死,是吧?老子找人,你居然还敢动粗!」
那保安大骂道:「动粗又怎么样?打的就是你!」
此时工厂里面也冲出三、四个保安,个个都拿着橡胶棒,我一看大事不妙,扭头就往大门外跑,但没想到那帮保安还是不放过我,还追到大街上把我包围起来,举起手中的棍子就是一顿乱抽。
我的脚不方便,想跑又跑不掉,想打又没家伙,只好一只手护住脑袋,另一只手护住左膝,蹲下身体将屁股撅起来,任由橡胶棒抽在我的背上。
橡胶棒就是警棍,外面是一层橡胶,里面裹着弹簧,我当兵的时候常玩这东西,别看这玩意儿软软的,抽在身上可是从皮肉痛到骨髓里!那些人大概也是想教训我一下,专往肉多的地方抽,每打一下都让我疼得身体一阵哆嗦。
有一个小子用力过猛,一棒子抽下来,橡胶棒都脱手了,我差点被砸得趴下。
看着掉落在跟前的橡胶棒,我低吼了一声:「我操他妈的!老子跟你们拚了!」
我捡起面前的橡胶棒,一挥手就抽到那个丢了橡胶棒的小子下巴上,那小子顿时嘴里喷着血嚎叫了一声,仰面退后,接着我一个转身,一招「左转击腿」砸在一个保安的膝盖上,那家伙「扑通!」
一声就跪在地上,捂着膝盖叫着在地上打滚。
一共有五个保安,此时已躺下两个,但剩下三个仍然让我难以对付。
见我手里有家伙,那三个家伙也不顾安全地扑上来,突然我的头顶正中央被打了一下,顿时感觉到脑子嗡嗡直响,脑中一片空白。
我赶紧晃了晃脑袋,一招「抓脱横打」右脚上前一步,左臂一把抓住那根橡胶棒,然后身体猛地一转,右手的橡胶棒横着扫出。由于我不想出人命,所以有把角度压低一点,最后那橡胶棒抽在其中一个保安的耳朵上,那人闷哼一声,松开手中的武器,捣着头倒在地上不停打滚。
剩下两个保安看我如此凶悍吓傻了,一时之间不敢再冲上来,我也没有动,全凭一口气撑着,不然我早就趴下了。
此时耳边传来警笛声,一辆巡逻车停下来。
两个警察下车后,一看到这场面,立即掏出手枪,喊道:「不许动!把手上的家伙丢掉!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我看警察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委靡地瘫倒在地上,耳边听到一名保安叫道:「他是小偷!进我们厂偷东西!抓他啊,别铐我啊……」
警讯室里,我没有向警察说太多废话,只告诉他们我不是小偷,而且浑身的酸痛也不允许我多说话,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去死,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痛,那种痛彻骨髓的感觉难以承受,偏偏就算去了医院,顶多也就是检查出软组织挫伤,根本没有立竿见影的良药供你止痛。
不过也用不着我做太多解释,谎言就是谎言!哪个小偷会在大白天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口进去,走不到五米就犯案的?只能说我违反入厂规矩,擅自闯入,保安防卫不当发生冲突,当成一般民事纠纷,双方各验各的伤,各赔各的款,不过五打一,很明显我的优势更多一些,赔偿会拿多一点。
等录完口供后,就准备每人拘留二十四小时。
此时一名警察突然闯进警讯室,一看到我的样子就火了,直接踹到旁边一名保安的身上,骂道:「你们他妈的吃了豹子胆了?敢打我哥?」
一名录口供的警察,赶紧起身抱住他低声说道:「刘队长,别在这里动手!有监视器!」
我看着那名警察的身影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道:「老五,算了。」
刘亦锋听我说话了,想到这地方确实不适合教训人,于是睁着血红的眼睛对那几个保安骂道:「我就操你们全家了!有你们好受的!」
刘亦锋扭头对旁边抱着他的警察说道:「雷子,这件事摆明是保安仗势欺人,无故殴打残疾人士!你看着办,我要带他走!」
那名警察一听,知道刘亦锋跟我的关系不一样,点头说道:「刘队长放心,我知道怎么办,等会儿签完字,你就可以带他走了。」
出了警讯室,我对身后的刘亦锋骂道:「你他妈的才是残疾人士,老子是受了伤,早晚会好!」
刘亦锋笑了笑,也不辩解,对我问道:「什么时候来滨海?」
我一边往大门走,一边说道:「来一个礼拜了!」
刘亦锋停下脚步一会儿,问道:「住哪里?」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宾馆。」
说话间,我走出派出所大门,刘亦锋见状一把拉住我说道:「住我那里!我一个人住宿舍,晚上事情多,很少回去。」
我笑了笑,转身看着刘亦锋道:「不用了,不太方便,我一个小混混怎么敢住警察宿舍?晚上睡不着。」
刘亦锋愣愣的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此时不远处过来一辆计程车,我伸手一拦,打开后车门钻进去,摇下窗户对刘亦锋说道:「今天谢谢了,啥时候回临海跟我们说一声,哥几个请你。」
听到这话,刘亦锋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他往前走了几步,接着拉开车门,也坐进来,对我说道:「那我也跟你去宾馆!我有话对你说。」
我在滨海钢材厂附近找了一家小旅社,十五块一天,用木板隔间,房内只有一张床,床上有一条破花布被子,看表面还算干净,只是没有任何取暖用品,连热水都没有,想喝水还得去老板那边倒。
刘亦锋一看就急了,非要我别登记住房,说住他那里还方便,但我以不方便找人为由拒绝了。
其实我也不想住这么便宜的房间,可是身上的钱不多了,我不知道还能撑几天,再找不到小丁,以后我吃饭都成问题,反正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能躺下就行。
田咪咪打过几次电话给我,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身上钱够不够?我都是说差不多了,钱有的是,因为我不想用女人的钱,这会让我养成惰性,花钱会越来越没节制。
坐在狭窄的床上,我对刘亦锋说道:「你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刘亦锋没有起身,从口袋掏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烟,然后他自己也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说道:「二哥,你说你来一个星期了?」
我点头说道:「嗯。」
「为什么不找我?」
刘亦锋没有回头,继续抽着烟问道。
我笑了一下说道:「你不是很忙吗,不好意思打扰你。」
刘亦锋半天没说话,一根烟抽完后,我和他都没有出声。
此时刘亦锋站起来,我以为他要走了,也想站起来送他,没想到一动就浑身发痛,却见他突然把手中的烟头往地上一丢,然后「砰!」
的一声跪在地上。
「老五,你在干什么?」
我惊叫一声,连忙强忍着疼痛起身,想扶刘亦锋起来。
刘亦锋却把我的手一拨,面无表情地说道:「二哥,我今天是来给你、大哥、三哥、四哥道歉的!」
看我想说话,刘亦锋摆手说道:「二哥你别拦着我,这些话我想很久了,如果我再不说出来,我们兄弟之间就完了!以前我总认为自己当了警察,所有的人,包括你们这些兄弟,都是该求着我办事,所以对你们不冷不热,也从不主动联系你们。可是年前那段日子,我当上队长,分到一间房,从宿舍搬出来的时候,我在一只鞋盒里发现满满的汇款单!」
刘亦锋低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在地上,哽咽着说道:「那些汇款单只有几张是家里的,其余的都是哥哥们汇给我的。我在警校四年,哥几个帮我汇了四年的钱,但我出了校门,竟然就把这分情忘了!过年时我回到临海,想找你们聚一下,但你家里出了大事,我找不到你,也不敢烦你,但三哥、四哥也躲着我不见我。而你来滨海一个多礼拜了,我现在才知道。以前你们有什么好事,都给我留着,现在却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但这都怪我,你们要我干点举手之劳的事情,我都推三阻四,认为你们只想利用我,我他妈的怎么就不想,自己这身皮都是靠哥哥们的血汗钱换回来穿上的,我他妈的真是个混蛋啊!」
我看刘亦锋的情绪有些激动,叹了一口气,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哥几个是怕你忙,不想打扰你工作,咱们都是兄弟,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起来,都老大不小了,让你的部下看到你跪在地上,成什么样子?」
刘亦锋本来还不想起来,但看到我因为用力而牵动身上的伤势,疼得猛吸气,赶忙站起来说道:「哥你别乱动,等会儿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摇头说道:「这点伤,去医院也是白花钱,没用的。」
刘亦锋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哥,大哥去世了,你就是老大了,你说句话,大伙都听你的。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兄弟,就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事?我或许能帮上忙!」
我来滨海不找刘亦锋,就是因为怕给他添麻烦,我承认这两年跟他的隔阂越来越大,很多事情我?可自己动手也不愿找他帮忙,但刚才他这么一表白,让我知道他只是一时迷失,他终究是临海五虎的一员,兄弟的情分还在,我没必要对他隐瞒。
我对刘亦锋说:「我在找一个人,叫丁旺财。他原本是待在我那间公司的质检,二十多岁,个头不高,身材很瘦。他跟我一起来滨海钢材厂谈合同,为了质检货物而留在这里,但后来却跑掉了,我猜他现在应该在滨海某间机械厂当质检,因为他只会做这个,别的做不了。」
刘亦锋点头说道:「放心吧!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这两天就好好养身体,我把临海翻遍了也要帮你找出来!」
我拍了拍刘亦锋的肩膀,说道:「帮忙可以,但可别耽误正事,有熟人就帮我打听一下。」
刘亦锋点头说道:「我知道,很多厂跟派出所都有配合,我们要查个人简单得很。」
我拒绝了刘亦锋邀请我去他那里住的主意,然后送他下楼后,我躺回到床上。
此时浑身的伤痛好象一起发作,疼得我只想大喊。
然而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想找赵胖子说清楚,却招来这一顿毒打?那些保安真的是把我当小偷吗?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好象早就准备好等我过来就动手打人,但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一切都是赵胖子的安排?他害得我这么惨还不够,竟然还要毒打我一顿!我跟他有什么仇,让他要如此对我?
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果,今生做者是。凡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有其发生,必有其成因,遇事多想一想,对于后果有一些预见,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
又过了三天,这三天对我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刘亦锋每天晚上打一次电话给我,告诉我搜查的结果,但一无所获。
小丁,你究竟在哪里?旅社走廊的尽头是阳台,此时我站在阳台上抽香烟,愁容满面。心想:这小子可以当特工了,居然连警察都找不到他,要不是打过电话给黄山,我还真的怀疑他已经离开滨海。
我吸了几口烟,觉得烟味越来越淡,一看烟头居然快灭了,赶紧猛吸几下,浓烈的烟气把我呛得一阵咳嗽,两块五一包的廉价烟就是这样,要嘛就像抽树枝似的吸半天不冒烟,要嘛就像抽树叶似的抽一口一大堆浓烟,呛死人。
我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这十五块一晚的小旅社我包了一个星期,收一百块钱。
我不敢在房间里抽烟,前几天那间失火的小旅馆,就是因为有客人在床上抽烟点燃被单才引起大火,我可不想把小命交在这个地方。
身上的伤痛让我筋疲力尽,每晚都得折腾半天才能睡着,一翻身就痛,我想也该去医院看看,要是皮下大出血,我就玩完了。
中午时,我一瘸一拐的去旅社对面的小饭馆吃饭,刚要了一碗羊汤面,手机就响了,是田咪咪打过来:「哥,你在哪里?」
我站在饭店门口说道:「我在吃饭,怎么样?饭店不忙吗?」
田咪咪没有回答我,而是接着问道:「我是问你在哪条路?」
我搔了搔脑袋,道:「我哪知道这是什么路……等会儿我问一下。」
路边正好有一位清洁工阿姨,我问完后,对着手机说道:「解放路,阿顺面馆。」
田咪咪「哦!」
了一声,说道:「我一会儿到。」
然后挂上电话。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这丫头放着饭店不管,没事跑来找我干嘛?打通电话不就好了吗?
我回到餐桌旁坐下时,面端上来了。小店脏兮兮的,面的味道也是一般,我也不等田咪咪了,反正她要是没吃饭再叫一碗就行了。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刚吃到一半,门口进来一道人影,手里拿着安全帽。
我笑着说道:「妹子,怎么这么快?」
田咪咪在我面前坐下,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关切,道:「我刚好来市里买东西,就在附近。」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田咪咪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皱了皱眉头,我见状心想:这丫头就是爱干净。
田咪咪靠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我吃一口你的。」
我呵呵一笑,觉得这话有点暧昧。
小丫头也知道说错话了,脸蛋一红,补上一句:「面条!」
我笑着夹起面条送到田咪咪的嘴边,田咪咪捋了一下长发,樱桃小嘴一张,把面条吸到嘴里,刚嚼了一口就吐在地上,皱眉喊道:「这么难吃,你也吃得下?孜然粉放这么多干什么?走,去别的地方吃!」
一旁的老板顿时变了脸色,道:「我这里就这口味,我都做了几年了!」
田咪咪不示弱地喊道:「怪不得大中午的,连个人都没有!看你这饭店比厕所还脏!」
老板铁青着脸,骂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想找事是吧?」
我赶紧拉住田咪咪的胳膊,道:「别说了,咱换地方吃吧!」
说完,我给老板两块面钱,就拉着田咪咪离开。
田咪咪来了,我就不省钱了。在附近找了家还不错的饭馆,田咪咪不是对饭馆等级挑剔的人,她就是看环境,干净就行了。
我点了四道小菜,还要了一小瓶二两装的二锅头,田咪咪喝茶,我则喝酒。说实话,我已经快半个月没吃肉了,这次点的全是荤菜。
我喝着小酒,吃着小菜,陪着美人调调情,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日子了。
田咪咪从菜上来时就有些奇怪,眼眶红红的,只是帮我夹菜,她却没怎么吃。
酒足饭饱后,田咪咪对我问道:「你住哪里?带我去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小旅社,等田咪咪停好摩托车后,两人便一起上楼。
楼梯有点黑,田咪咪顺势抱住我的胳膊,却牵动我身上的伤处,我本能得哆嗦一下,往旁边一躲,又赶紧贴过去,牵着她的小手往上面走。
来到房间门口,我掏出钥匙打开门,田咪咪在门口眯着眼睛站了好半天,才慢慢走进来。
我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道:「过来,让哥抱抱。」
田咪咪走到我身边,想抱住我却又忍住,捧起我的双手放在她的脸上,突然大哭起来。
我顿时慌了,连忙用手擦去田咪咪脸上的泪水,道:「妹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田咪咪哭了一会儿,抬起小脸对我说道:「哥,你脱下衣服。」
我愣了一下,有点欣喜又有点担心地说道:「宝贝,这房间的隔音可不好啊!」
田咪咪没有理我,小手伸过来替我拉下夹克的拉链,然后脱下来,接着把毛衣也脱了,却没有脱里面的秋衣,只是小心翼翼地卷起秋衣的袖子,看着上面红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田咪咪又大哭起来。
我正想安慰田咪咪几句,田咪咪却命令道:「转身。」
我笑着问道:「妹子,你想干什么啊?」
田咪咪却大叫道:「转身啊!」
我从来没有见过田咪咪生气的样子,顿时愣了,赶紧乖乖的背过身,我能感觉到微凉的小手把秋衣的下摆从裤腰里拉出来,然后轻轻往上卷,每露出一寸肌肤,身后玉人的手就颤抖一下,等卷到腋下时,小丫头早已泣不成声。
我转过身,把田咪咪紧紧搂在怀里,安慰道:「别哭,妹子,过几天就好了。」
田咪咪捶打着我的胸膛,哭泣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每次打电话都说很好?你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啊!住这样的地方、吃两块钱一碗的面、抽这么便宜的烟,这种烟都是给那些民工抽的,你知不知道啊?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你究竟是来干什么啊?」
我抚摸着田咪咪的头发,说道:「妹子,哥现在挺好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哥要找个人,这个人对洗刷哥哥的冤屈很重要,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所以哥哥要做长久打算,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哥啥苦没吃过?以前当兵时到深山,野外生存比现在还要惨,哥不是一样走过来了?」
田咪咪哭得更凶了,小手使劲捶打着我胸膛,说道:「你总是这样!表姐说你总把好事拿出来跟大家分享,有难就自己躲到一个地方疗伤,谁都不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受啊?我和表姐都担心死你了!」
幸亏我的胸口没伤,而且小丫头也是心疼我,没有用多大力,于是我呵呵笑着任她捶打发泄,抱着她轻声安慰着。
等哭够了,田咪咪站起身说道:「马上退房。」
我愣了一下,道:「我还没找到人呢!」
田咪咪红着眼眶说道:「我不管!你不能住在这里,马上退房!」
我无奈地搔了搔头皮,然后乖乖跑去退房。
田咪咪拉着我上摩托车,直接骑到滨海工人医院,她什么都不要我做,只见她忙着挂号、缴费,然后带我上治疗室擦药打针。
本来我觉得过了这么多天,伤口让它慢慢好就行了,但田咪咪以哭相逼,我只好随她的意。
打完针后,田咪咪载着我在小旅社附近找了一家不错的宾馆,订了一周的单人房给我,我想掏钱但小丫头死活不让,说什么如果不让她付就不认我这个哥哥,于是我只好由她了。
这房间不错,有空调、有独立卫生间,还有二十四小时热水。
进了房间后,我让田咪咪坐在沙发上等我,我先进去洗了个热水澡。一周没洗澡了,身上都臭死了!
我出来的时候,只见钱包、手机都放在床头柜上,但衣服却不见了。
一会儿,田咪咪走了进来,对我说道:「衣服我送到下面干洗了,明天下午服务员会送上来。你穿好了就去医院打针,要打三天的针!」
我苦笑着说道:「妹子,那哥哥就没时间找人了。」
田咪咪说道:「找人的事情我来安排,这两天你先休息。」
我呵呵一笑,心想:你怎么安排?这是连警察都没辙的事情!不过我也不想辜负她的好意,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反正休息两天也好,每天东跑西跑的连点头绪都没有,等身体好点再去找吧!
我围着浴巾爬到床上,由于空调开得很强,我也不用盖被子,就趴着,歪着脑袋对田咪咪说道:「妹子,你来买什么?」
田咪咪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红花油,对我说道:「表姐说想在饭店后面加盖几间房,做成小旅社,中午可以让人免费休息,晚上可以住。你忍着点,我帮你揉一揉。」
此时我身上的浴巾被田咪咪扯掉,全身赤裸着,但反正我跟田咪咪已有过亲密接触,我也不会感到害臊,任她把柔软的小手放在我的背上,只是伤口的疼痛让我浑身颤抖一下,嘴里直吸气。
田咪咪哽咽着说道:「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啊?」
我嘿嘿笑道:「没事,就和几个保安起了点误会,干了一架,事情解决了,放心吧!对了,娟子的这个想法很不错!这样一来生意会更好,不过你们以后就越来越忙了!」
田咪咪一边用力揉着我的背,一边说道:「没事,到时候再招几个人就行。哥,疼得受不了就说话。」
我知道田咪咪是心疼我,但是不用力就化不开瘀血,所以她几乎是含着眼泪,狠着心帮我揉,而我也不叫,毕竟这点疼,我还真没放在心上。
突然我发现,可能是因为姿势的关系,或者是小丫头的手掌太嫩,我的下身居然可耻的硬了,我不由得伸出手,在田咪咪穿着牛仔裤的屁股上摸了一下。
田咪咪小脸通红的白了我一眼,嗔道:「都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我嘻皮笑脸地说道:「妹子,哥看看屁股大了没有?」
田咪咪手上一用力,我疼得「哎呦!」
一声叫出来,耳边听到小丫头恨恨的声音:「不行!谁叫你受伤也不告诉我,惩罚你半个月内不许碰我!」
我闻言哭丧着脸,无奈地垂下胳膊,心里却甜滋滋的。小丫头的这心思我懂,现在身体状况不允许,她不想让我牵动身体的伤势,等伤养好了,还不是乖乖任我为所欲为?
老婆人前端庄,对你风骚;情人对你贴心,不失调皮。拥有这两种女人,才真正算得上是一个幸福而又性福的男人。
田咪咪走的时候,我几乎都快睡着,本来想让她陪我住一晚,但一想到饭店很忙,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虽然我知道只要我开口,她就会留下来。
由于中午吃很饱,所以晚上也不饿,田咪咪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睡,直到手机把我吵醒。
我迷迷糊糊的把手机放到耳边,里面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吃饭了没?」
我随口说道:「没吃,在睡觉呢!」
那边「哦!」
了一声,就挂掉电话。
此时我想继续睡,却睡不着,心想:这人是谁?打电话就只问我吃饭了没有。
我围着浴巾爬起来,到卫生间洗漱一下,想出门走走,却想起田咪咪那丫头把我所有的衣服送去干洗,我就穿那么一身衣服来,总不能要我围着浴巾出去吃饭吧?
我郁闷得躺回到床上,心想:田咪咪按摩的技术不错,现在身体平躺着,也不会感到很疼。
当我正想抽根烟时,门铃响了,我赶紧把浴巾围好,打开门一看,竟是小涛!
只见小涛两手各提一个袋子,走进来后往床头柜上一放,道:「给你带了盒饭,赶紧吃。」
看来田咪咪把我的事情告诉小涛。
我也不客气,坐在床上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三只饭盒拿出来,一只盒子里是白饭,一只是宫保鸡丁,一只是鱼香肉丝,还有用塑胶碗装的冬瓜排骨汤。
小涛点燃一根烟,翘着二郎腿问道:「听妹子说你在找人?」
我一边吃,一边点头说道:「是的,找很多天了,但这小子不知道藏到哪里?」
小涛眯着眼对我问道:「什么名字?我来试试。」
我笑道:「不用麻烦了,我这边派出所有个朋友,他正在帮我找。」
小涛不屑地说道:「条子有个屁用,你也是混过的,蛇有蛇路你不知道吗?」
我闻言心中一动,心想:小涛说的对,黑道路子暗,但是杂,说不定能找到小丁这小子。于是我把小丁的资料告诉他。
小涛抽着烟静静的听我讲,也没有打断我,等我说完,他才讲道:「放心,两天之内给你答复。」
我觉得有点好笑,心想:这未免太夸张了吧?我找了半个月,老五也找了三、四天,都没找到小丁,你能在两天之内帮我找到?就算是以我的人缘,在临海境内找个人都不敢打这样的包票,这滨海四小龙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小涛看出我眼中的怀疑,也不解释,看着我吃完,对我说道:「那袋子里有烟,你自己拆开抽。」
我打开另一个袋子,发现里面放着两条「一支笔」这是本地的特供烟,一般市面上不好买,这小子居然一口气送我两条,真是慷慨。
见我掏出一根烟点上,小涛又问道:「跟你打架的保安是哪间公司的?」
我笑道:「你想替我报仇啊?用不着了,事情都解决了。」
小涛微微一笑,道:「解决了?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跟你打架吗?」
我愣了一下,我还真不知道,也在烦恼这问题。照理说是赵胖子坑了我,怎么会想要教训我一顿?我以前跟他又没过节,难道……他知道我跟袁华的事?
小涛又问道:「到底哪间公司的?」
我老实说道:「滨海钢材厂。」
小涛「哦!」
了一声,说道:「以后你就说你是大力涛的兄弟就行了。」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对于小涛,我没有太多的。第一次见面时,只觉得这个人跟我挺合,做事干净利落,有男人气度,但是我有点恨他,因为他抢走我的第一个女人。我知道这不能怪他,第一,他不知道刘娟跟我的关系;第二,就算他知道,那么还能接受够刘娟,我应该佩服他是个男人,不计较他女人以前的事情。
我不能给刘娟什么,所以对于她的选择,我心痛归心痛,还是要尊重,只是跟小涛却有一点尴尬,至少我是这么认为。所以他现在这么帮我,我感到有点内疚,觉得很对不起他。
「小娟……还好吧?现在在饭店吗?你没去帮忙?」
我没话找话地问道。
小涛一愣,道:「不知道在不在,我还没有过去那边。」
我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也不讲话了。
送走小涛后,我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脑子很乱,迷迷糊糊的又睡着。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
此时服务员在敲门,我围着浴巾开了门,只见一个女孩子穿着工作服提了一个袋子走进来,对我说道:「先生,您的衣服已经洗好了,还有您订的午餐。」
我不得不佩服田咪咪,她的心思真的很细腻,什么都想到了。
吃完午餐后,我换上干净的衣服,慢悠悠地走到医院,咪咪说要打三天针,虽然我很不屑,但已经缴了钱,不打就浪费了。
帮我打针的是个实习的小护士,一针下去,屁股随即起了个大包,疼得我直例打完针后,我一瘸一拐的走下楼,正准备离开医院,突然发现旁边的花园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一个女人坐在塑胶椅上晒太阳,我只能看到她的侧面,感觉很面熟。我慢慢转到她的正面远远一看,心头顿时剧震,连忙走到她的身边,尽量压抑着激动的情绪,低声叫道:「袁姐!」
袁华闻言睁开眼睛,一看到是我,脸上一阵惊慌,站起来就想走。
我见状一把拉住袁华,坐到她的身边说道:「别走,我只想跟你说说话。」
袁华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前面,冷冷说道:「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我看着袁华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心想:怪不得保安说她很久没去公司了,原来她怀孕了。
我微笑着说道:「恭喜你,袁姐,几个月了?」
袁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咬着嘴唇说道:「不关你的事!」
我闻言皱了皱眉头,心想:怎么说我和你也有过一夜情缘,何况我现在这样子也是拜你们所赐,就算那次我是强奸,现在也该扯平了吧?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袁姐,你还在怪我吗?还在恨我吗?」
袁华恨恨的说道:「你应该去坐牢!你这个混蛋竟然强奸了我!还……」
袁华说不下去了,眼眶开始湿润。
我叹息着说道:「袁姐,我承认我伤害了你,我愿意接受你的惩罚,但是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我为了你那份合同,现在变得无家可归,还要卖掉房子、四处借款才能补上亏空。当初如果不是你们一心想把我灌醉让我顺利签下合同,我怎么会侵犯你?姐,我不是想为自己洗刷罪名,只是要你不要轻易动气,你现在有身孕,生气对身体不好。何况我现在的处境还不能让你消气吗?你老公前两天还叫人把我打了一顿,我现在还要来医院接受治疗。」
一听完我的话,袁华立即紧张地看着我问道:「他打你了?伤得重不重?你卖了房子?我当初提醒过你,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我听袁华这样说,反而呵呵笑了,心想:她还是很关心我,虽然合同一事她也有参与,但也是身不由己,毕竟夫妻总比朋友关系近,那也是为了他们的家。
我看着袁华的肚子,问道:「姐,预产期快到了吧?」
袁华摸了摸肚子,表情复杂地说道:「就这个礼拜吧!」
我笑着说道:「赵哥真幸福!快当爸爸了。」
袁华表情奇怪地看着我,说道:「关他什么事?孩子又不是他的!」
我愣了,心想:原来这里面还有故事!难道袁华还有情人?但那天晚上她的表现告诉我,她绝对不是这种人啊!
我突然怔住了,紧紧盯着袁华看,嘴巴张得大大,却说不出话来。
我记得跟袁华发生关系时是去年五月分,现在已是二月分,这样算来日子刚好,难道这孩子是我的?
我紧紧抓住袁华的手,颤声说道:「姐……你……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我的?」
袁华的眼泪一下子流下来,捶打着我的肩膀,哭泣道:「你这个坏蛋!你害死我了!你要我怎么见人啊?」
我如木头般任袁华打骂,直到她发泄够了,才将她搂在怀里,柔声说道:「姐,不管你怎么恨我,我还是要谢谢你!」
刚开始的时候,袁华还拼命挣扎,后来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趴在我的肩膀上放声痛哭。
想想以袁华这样的身份和个性,居然被人强奸还怀孕,也真的是抬不起头来,不过令我困惑的是,她当时为什么不采取措施,任由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毕竟现在买颗事后避孕药不过十几块,而做个人工流产也不过才几百块。
我送袁华去妇产科住院部,扶着她躺到床上,我抚摸着她那隆起的肚子,突然感到一阵好笑。
我跟诗雅结婚三年,想怀孕却怀不上,但我的偷情对象,先是豆腐西施有了我的第一个孩子,而刘芳菲的借种合同圆满完成,也有了我的孩子,跟袁华只是一夜情居然也能让她怀孕,真是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看来以后真的要戴套子,否则说不定二十年后,一大帮孩子会追着我认爹!
我握着袁华的手,说道:「姐,为什么你要留下这个孩子?」
袁华瞪着我说道:「你以为我想啊!我怀孕到第五个月时才有妊娠反应,本来还以为是年纪到了开始发福,等发现是怀孕时已经晚了,不能打掉了……」
我把脸贴在袁华的肚子上,说道:「姐,生下来吧!别担心,他不要你,我要!砸锅卖铁也会让你们娘儿俩过上好日子!」
袁华眼中瞬间出现一丝柔情,她幽幽说道:「他怎么会不要?他又没本事让我怀孕,整天去按摩店早把身子掏光了,我不跟他离婚,已经够他烧香拜佛了!何况他也不敢跟我离,一旦离了婚,他就会少很多钱,在他心里,只要有钱什么都愿意!」
我知道袁华说的是实话,以赵胖子的性格和作风,真的是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可是这不等于袁华可以有恃无恐,他们之间相处得并不好,袁华已经要临产,却连个亲人都没有陪在她身边,看来赵胖子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被打了,原来赵胖子早已知道我和袁华之间的事,所以他才会恼羞成怒,不光让我翻不了身,还要对我的身体进行打压和摧残,但很奇怪,我居然对赵胖子没有一点恨意,毕竟我搞了人家的老婆,还让她有了我的种,受到报复是应该的。
人生在世离不开两个字,一字曰因,一字曰果。佛家叫循环,道家称累负。遇事先思源,有理让三分,所有的恩怨都可以化解,只要你有广阔的心胸。
【第七集】第七章:孕妇袁华
我买了一大堆补品和饭菜给袁华,几乎花光我账户里的所有钱,但这一次我没有节省,因为我是为自己的孩子在付出。
袁华告诉我,孩子名义上还是赵胖子的,以后也不希望我再去纠缠他们。我虽然心痛,还是得接受,对于这样的结局,我有一种异样的麻木感。
我和诗雅没有生育,但在外面我却不只有一个孩子,但每一个都不会是我的,我认命了,只求在能见到他们的时候,对母子都尽一分心、做一些对得起良心的补偿。刘芳菲也好,袁华也罢,和她们的缘分在我散播的种子发芽的那一刻就停止了,但我不后悔,毕竟我们曾经拥有过,如果她们以后需要任何帮助,我想我都会不计后果的伸出援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其实袁华很可怜,身家怎么说也是过千万的富婆,虽然住的是高级病房,有专人照顾,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并且听她说,怀孕后,她的情绪变得很差,跟谁都说不上三句话,母亲被她气走了,请来的护理人员更是接连骂跑三个,再也没人敢来,而赵胖子也是几天见不到人,有时候来一下就走,好象床上躺着的是别人的老婆,尽管肚子里确实是别人的孩子,但也不能如此绝情。
我逼着袁华喝了点鸡汤,看她食欲不振的样子,我感到很心疼。
「多喝一点汤,你需要补身体。」
看袁华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我端着小塑胶碗几乎哀求着说道。
袁华摇了摇头,看也不看碗一眼,烦躁地说道:「不想吃,没胃口。」
我笑着说道:「那你想吃什么?」
袁华还是摇头:「什么都不想吃。」
我有些无奈了,把碗放下,拿起一颗苹果问道:「我削一颗苹果给你吃?」
袁华皱眉说道:「你很烦啊!我都说什么也不想吃了!」
我搔着脑袋说道:「就是想让你多吃点东西,水果也好、饭菜也好,只要你想吃,我就喂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一下肚子里的孩子啊!」
袁华冷笑着说道:「你现在知道着急了,当初怎么不管不顾呢?如果我想吃什么,你就会喂我什么的话,那我现在想吃石榴,你喂我啊!」
我愣了,心想:这个季节哪来的石榴?那东西又不像苹果可以放在冷冻库里储存半年,过了季节就找不到了。
袁华哼了一声,说道:「你回去吧!这两天我的心情不好,你不用过来了!」
我还想说话,袁华却已经发怒了,不由分说地就把我撵出来。
我知道袁华现在妊娠期,所以情绪不稳定,便也不生气,叹了一口气,走下楼。
此时外面下雪了,下午还有太阳,想不到现在就变天。
我把夹克衣领翻起来,慢慢走在医院附近的道路上,碰到商店就进去问人家有没有石榴卖,搞得老板都像看怪物一样在看着我,但我还是不死心,坐上计程车,让司机载着我到滨海的各大商场和路边小摊去买石榴,户头里的两千多块已经花完,但口袋里还有五百多块,我就不信我翻遍整个滨海,会找不到一颗石榴!
看我一脸焦急,司机大哥乐了,笑道:「兄弟,你这满街的找也不是办法,我可以打包票说,就算你翻遍整个滨海的水果市场,都不可能找到一颗石榴,但说不定谁家里会私留几颗石榴,你还是找有种石榴树的亲朋好友问问吧。」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滨海人,而且这边没亲戚,也没几个朋友。」
司机耸了耸肩膀,道:「那没办法了,总不能一家一家的问吧?再说现在城里也没人家里有种石榴树了。」
我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我是无法完成袁华的这个愿望了。
此时司机大哥一只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前面搁板上拿了一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抓了一把炒过的黄豆,塞到我手里说道:「别泄气,晚上打几通电话给朋友,说不定明天就有人告诉你他家有石榴。来,吃料豆!」
我愕然地问道:「今天二月二号了?」
司机笑道:「瞧你日子过的,今天龙抬头了!」
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想不到我已经来滨海半个多月了!我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半个多月就好象一场梦,整天浑浑噩噩的,没有做好一件事情,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
找到小丁,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证明了清白又能怎么样?把赵胖子告上法庭吗?
那袁华呢?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呢?我又不可能跑到滨海天天照顾袁华娘儿俩,而让袁华娘儿俩去临海也不可能,既然赵胖子没有因此跟袁华一刀两断,我为什么还要在利益上础础逼人?那两百万元,就算我给孩子的抚养费吧!
我突然想回家了,因为我觉得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不能老是在已经发生的事情上纠缠不清,就算洗刷了罪名,我也不可能回到宏远,而且现在宏远的经营模式,我已经无法适应了。光头也好,徐帆也罢,谁有能力谁就上,不管你手中有多少资本和经验,社会定律永远不变,那就是能者居上。
此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小涛打过来的。
「在哪里?」
小涛的声音永远都是低沉、稳重,听不出有任何感情。
我说:「在路上,准备回宾馆。」
小涛「哦!」
了一声,道:「别回去了,来太阳酒店三楼贵妃阁。」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钟,但这个时候去酒店干什么?不过我没有多问,直接对司机大哥说道:「去太阳酒店。」
太阳酒店的等级在滨海算是中上水准,我还没到门口,穿着红色礼服的门僮就拉开玻璃门请我进去,询问包厢位置后,我乘电梯上了三楼。
贵妃阁包厢内的五、六个人看到我出现在门口,便一起站起来。
小涛微笑着对我招了招手,指了指旁边的空位说道:「坐这里。」
我走过去在小涛身边坐下,看了还站着的几个人一眼,觉得有点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每个人的脸都好象刚从战场上下来似的鼻青眼肿。
小涛也不介绍,递给我一根烟,淡淡说道:「都坐下吧。」
那几个人才赶紧坐在椅子上,其中一人说了一声:「我去叫菜。」
然后便跑了出去。
一会儿工夫,菜开始一道一道的端上来,现在这个时候,别的包厢的人几乎都要走了,而我们这里才要开始,所以上菜比较快。
菜肴虽然看不出特别之处,酒却是极好,喝的竟是五粮液,难不成这些人都是小财主?这可是四、五百块一瓶啊!
此时一个年纪看起来在陌生人里面,算是大点的小伙子打开酒,先替小涛倒上一杯,然后又替我倒上,这才替其他人倒,最后举起杯子对我说道:「钢哥,小弟实在是不知道您是涛哥的大哥,那天得罪您,请原谅,这一杯小弟给你赔罪了!」
说完便先干了,其他几个人见状也纷纷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我愣愣的坐着,一时之间还没搞清楚状况。
另一个小伙子喝完酒,连菜都没来得及吃,便低头从口袋里拿出用报纸裹着的小包,递到我面前说道:「这是给大哥看伤的医药费,您可千万别嫌少啊!」
我顿时才反应过来,心想:原来这几个人,就是那天打我的保安!
我看了看身边的小涛,觉得这小子真的厉害,一天的工夫,居然把人找出来,还摆出这么一桌酒赔罪!
此时小涛也不看他们,只是低着头抽烟,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
我站起身拿走那包钱,却又放回到他们面前,笑道:「我不要你们的钱!」
那几个人顿时变了脸色,递钱的小伙子脸都白了,哀求着说道:「钢哥,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您说个数,我们再凑,这点您先收下,好吗?」
我听出他们误会我的意思了,赶紧说道:「不是,兄弟们,我不怪你们,真的。其实这是我和你们老板之间的恩怨,跟你们无关,你们只是打这份工,听人家命令而已,这件事我也不想追究了!钱你们收回去,这顿饭我吃,完了,大家就是朋友,这样好吗?」
那几个人一时分辨不出我话里的真假,一个个都不敢说话,眼睛却瞟向小涛。
小涛感到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低声笑道:「临海五虎,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
我捶了小涛一拳,笑骂道:「我们向来都很仁慈!哪像你,混混就混混,搞得像黑社会,人见人怕!」
小涛笑了笑,也不反驳,转头对那些人说道:「钢哥不要你们的钱,那就收起来吧!以后眼珠子放亮点,别他妈的一个个穿一身狗皮,就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那些人唯唯诺诺地陪着笑,也不敢反驳。
小涛掏出手机按了一组号码,然后对着手机说道:「黄毛,找到没有?已经到大厅了?好,给我带上来!」
放下手机后,小涛神秘的对我笑了笑,道:「给你看个人。」
我好奇地问道:「是谁?」
小涛嘴角一咧,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此时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只见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小伙子走进来,对小涛说道:「哥,人来了。」
然后扭头对门外喝道:「你他妈的快点!磨蹭什么?」
门口人影一闪,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瘦小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见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嘴里喃喃说道:「小丁,你终于出现了!」
小丁看到我,脸色一白,又迅速低下头。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小丁,你可让我找得好辛苦啊!」
小丁浑身哆嗦着,突然「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泣着说道:「钢哥,你放过我吧!这一切都是赵总的主意啊!」
黄毛见状一脚踹在小丁身上,骂道:「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如果没你的事,你躲什么?老子一个区的兄弟一整天都没干别的,就在找你,你知道吗?」
小丁哆嗦着爬起来,继续跪在那里不敢再讲话。
我站起来慢慢走到小丁身边,看着他浑身颤抖的样子,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心想:这段日子,难道他就好过吗?像见不得人似的躲得这么累,肯定连做梦都在害怕我来找他,而且就算不怕我,他也害怕傅总报案,毕竟那可是关系着上百万元的合同,一旦查起来,他这个质检员可是责任重大啊!
我叹息着摇了摇头,俯下身子。
此时小丁以为我要对他动手,吓得身子往后一缩,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拉着小丁的胳膊,让他站起来,坐到酒桌旁的椅子上,然后又招呼那个黄毛坐下来,端起酒杯说道:「今天是二月二,龙抬头。祝各位兄弟今年发大财!今晚只喝酒,不谈事,明天我就要回临海,以后兄弟们去临海,看得起我就来找我,我作东,保证让兄弟们玩得开心。」
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场的一伙人都愣了,就连一向冷静的小涛也皱起眉头,低声对我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事就这么算了?」
我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算了!」
只有报不完的恩,没有化不了的仇。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能利用的时间实在太少,整日沉浸在仇山怨海中实在不值得。
生活可以沉重,心情不能颓废,否则人活一世也不过是多喘了几口气,根本没有生存的意义。
八个男人喝了两瓶五粮液、六瓶烧刀子,一人平均一斤酒,竟然没有一个人趴下,看来人要是心情好,酒量也是极大,但没有趴下不等于没有喝醉。
小丁仗着以前跟我是同个单位,硬是把我身边一个跟我打过架的保安挤到一旁,拉着我的手边哭边喝酒:「我他妈混蛋啊!我不该做对不起钢哥的事啊!」
我微笑着拍了拍小丁的肩膀,安慰他道:「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小丁哭道:「不说我心里难受啊,钢哥!」
小丁放下酒杯,抓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其实从第三批货开始就有次品夹在里面了,那时我去找赵胖子,他给了我五千块,所以我就当作没看见,之后他劝我跟着他干,一个月三千五百块的工资,比在宏远高多了,说过几次后,我就同意了,而他就开始用次品代替好货。刚开始我很怕,他就向我要了冯麻子的电话,然后告诉我没事,所有事情他都搞定了,这样一直到发完货也没有问题出现。后来他叫我做半成品检验,我就天天在车间里面不出来……」
我笑道:「原来你一直在滨海钢材厂?」
刚才那个被小丁挤到一边的保安说道:「钢哥,如果你一开始是说要找他,我们早就告诉你了。」
小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赵总要我改名,我就偷偷回乡里办了一张新的身分证,叫丁成龙。」
我「哦!」
了一声,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我跑遍滨海都找不到他,原来他一直待在滨海钢材厂,也怪不得老五逮不住他,原来他换了身分证。
黑道有黑道的路子,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小涛的兄弟遍布滨海各个角落,查个人比警察的效率高多了。
想想小丁也是可怜,每个月三千五百块就把自己卖了,被赵胖子藏起来不敢露面,而且看他跟这几个保安的关系,就知道平时在厂里也是个不招人喜欢的家伙,平时搞不好还有人欺负呢。
另一名保安说道:「这个厂早晚要出事!像钢哥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赵总得罪了不少人!」
其他几个人也连声附和。
小涛喝了一杯酒,说道:「钢子,要我帮你教训一下这个所谓的赵总吗?」
我连忙摆手说道:「不要,千万不要!我不想让他出事,这件事就算了,我自认倒霉,不就两百万元嘛!我还年轻,还能挣。」
几名保安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崇拜,大概我的胸襟之宽让他们自愧弗如。
小丁嘴巴张得老大,喃喃说道:「他竟然坑了你两百万元!」
我笑了笑,心想:如果他们知道,我是为了袁华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而放过赵胖子,不知道会怎么想?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扭头对小涛说道:「想帮我,就给我弄几颗石榴,多少钱我都买。」
小涛睁大眼睛说道:「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这个时候哪里还有石榴!」
一名保安听到我们的谈话,插嘴说道:「钢哥,你想吃石榴?」
我对他笑道:「不是我想吃,是想买几颗送人。」
那保安拍着胸膛,说道:「我去试试。我哥是滨海园艺场的,里面有石榴树,上个月,他带我去过他那里的地窖,什么水果都有,肯定有石榴!」
我闻言大喜,对他喊道:「远不远?我们现在就去!」
买完单后,众人各奔东西。
那些保安还想把用报纸包起来的钱送给我,我摇头不接,然后跟小涛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看到小涛点头答应,那几个人才放下心,千恩万谢地走了。
雪一直在下,小涛叫了一辆计程车,带上那名叫顺子的保安直奔园艺场。
顺子的哥哥就住在园艺场的宿舍,我们到的时候,人家已经睡觉了,但看来顺子和他哥的关系不错,只见他毫不客气地大声敲门,随即一个披着大衣、穿着裤衩的中年男人哆哆嗦嗦的打开门,顺子直接就冲进去,向他哥说明我们的来意。
顺子的哥哥想了一会儿,点头说:「有,不过不多,只有五、六颗。」
我闻言兴奋得差点蹦起来,一下子掏出二百块,对顺子的哥哥说:「我全要了。」
顺子的哥哥笑着推开我拿钱的手,然后让我们坐在沙发上,帮每人倒了一杯热水,他则跑到卧室穿好衣服,出来对我们说道:「你们等一下,我去拿。」
一刻钟后,顺子的哥哥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我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五颗拳头般大小的红石榴,心里顿时踏实下来,又想掏钱出来,但顺子却拦住我。
我笑了笑,只好作罢。
从顺子的哥哥的宿舍出来后,我叫了一辆车,向小涛和顺子道别。
小涛要了我房间的钥匙,说今晚不回饭店,明天跟我一起回去。
我想今晚我大概不可能回宾馆,就把钥匙给小涛了。
来到工人医院后,我轻手轻脚地进去袁华的病房。
看来袁华会感到孤单、害怕,只见她一个人在病房睡觉,连灯都不敢关。
我走到床边,轻轻把装石榴的袋子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搬了张板凳,坐在袁华的身边看着她。
怀孕的袁华,脸上有些轻微浮肿,嘴唇比以前更加饱满,几缕发丝盖在脸上。
我伸出手,轻轻把发丝撩到一边,真想凑过去吻袁华的唇,却又怕把她吵醒。
隔着被子,我也能看出袁华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而里面孕育的是我播下的种子,我不知道过几天这个种子开花结果后会是如何美丽,但我知道,他或者是她的身体里,流着的是我李钢的血。
我把手轻轻放在袁华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想感受一下里面的温度,然而隔着被子,我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于是我悄悄掀开被角,右手慢慢伸进去,此时袁华穿着医院给的宽松孕妇服,我的手隔着那层薄薄的衣服放在她的肚皮上,但才刚刚放上去,袁华就动了一下,还没等我抽出手,她的眼睛就睁开了。
一看到我坐在旁边,袁华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在做梦,便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是我后,就板着脸说道:「拿开你的手!冰死了!」
我连忙抽出胳膊,看皮夹克的袖子上一片湿漉漉,连被子也被弄湿一小块,我觉得很过意不去,连忙扯过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抽出一张仔细擦着被子上的湿痕。
袁华皱眉问道:「都几点了,你还在医院干什么?怎么身上这么湿?外面下雨了吗?」
听袁华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身体有点冷,毕竟病房内的空调开得挺强,此时头上的雪已经融化,冰凉的雪水顺着发根一直滴到脖子,让后颈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我打了个喷嚏,呵呵笑道:「不是下雨,是下雪了。」
袁华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道:「你发神经啊!下着雪跑过来干什么?赶紧回去睡觉!」
我讪讪的笑着,从床头柜上的袋子里拿出一颗石榴,放到袁华的面前,炫耀道:「看我给你带来什么?」
袁华顿时愣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手中的石榴,然后又看了看我,眼眶突然一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坐到床边用力地掰开石榴,剥出几颗晶莹如宝石般的石榴籽放在掌心,然后凑到袁华的嘴边,道:「来,你喜欢吃这个,吃吧。」
袁华坐起来,身体靠着床头,看着嘴边的石榴,最后伸出小舌头在我掌心舔了一下,把几颗石榴籽卷进嘴里,慢慢嚼着。
此时我的掌心中有一道湿痕,并慢慢扩大,逐渐凝聚成一道小溪流,顺着指缝滴落在被子上。
只见袁华的眼中流下如豆般大的眼泪,她慢慢靠在我身上,抱着我,嘴里喃喃叫道:「钢子……」
我充满爱怜地搂着袁华,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袁姐,你受苦了!」
别的孕妇总有老公在旁边守着,要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小夫妻恩爱得不分你我,然而虽然袁姐住的是高级病房,却是冷冷清清一个人,做什么都是自己动手,这种凄苦,我不用体会也能想得到,所以我这个罪魁祸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想要什么的时候想尽办法满足她,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
喂袁华吃完一颗石榴后,我扶着她躺下,然后坐在床边对她说道:「袁姐,今晚我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你。你困了就睡,不用理我,我看着你就行了。」
袁华白了我一眼,噘着嘴说道:「你看着我,那我怎么睡得着啊?」
我嘿嘿一笑,道:「没事,你就当我是空气好了。」
袁华嗔道:「这么一个大活人能当空气吗?你把外套脱了吧!都湿了,坐到我身边盖上被子,这样暖和。」
我闻言大喜,连忙脱下夹克和鞋子,掀开被子坐到袁华的身边。
袁华的身体挨着我,红着脸说道:「不许胡乱动啊!」
我笑了,在袁华耳边轻声说道:「我就算有那个心思,你身体也承受不了啊!」
袁华将头侧过去,小声说道:「谁知道你这个坏家伙,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
我把双手夹在腋窝下暖和着手,嘻皮笑脸地说道:「至少今晚不会,以后就不知道了。」
袁华脸蛋更红了,扭过头,在我胳膊上咬了一口,说道:「以后鬼才见你!」
见手变得暖和,我轻声对袁华说道:「姐,我要摸摸孩子。」
袁华小声的「嗯」了一声,道:「轻点,别压着了。」
我躺了下去,手直接从袁华的衣襟里伸进去,摸着那圆鼓鼓的肚皮,感受着里面的律动,最后觉得不够真实,干脆掀开被子直接撩起她的衣服,让那白晰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耳朵贴上去。
其实我并没有听到声音,但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一种跳动,我一只手摸着胸口, 另一只手抱着袁华,我可以感觉到袁华肚子里面的跳动跟我的心跳是一致的。
父子连心!那种感觉很神奇、很微妙,外人根本不可能有,我相信就算赵胖子来,也听不到那种声音。
怀里的袁华睡着了,而明天一早我就要走,袁华有跟我说,赵胖子每天上午会来看她,虽然我已经放下和他之间的恩怨,但我不希望他在这种场合见到我,因为这对袁华以后的生活会有影响。
看着怀里的女人,我有股想拥抱她一生一世的念头,虽然我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但是我更清楚,我和她的缘分并没有到此为止,这是一种感觉,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只有让时间来证明。
天一亮,我就要离开滨海,下次再见到袁华,肯定就能见到我的孩子了,我有想过留下来等孩子出世,可是袁华几乎是哀求着要我离开。
我想:她还是爱着赵胖子,虽然跟我有了孩子,但并不代表她的婚姻走到尽头,她不想让以后的生活留下任何阴影,而我尊重她的选择,因为我知道有了这些石榴,她的心里一定会有我的位置。
孩子不是婚姻的最终产物,也不是激情的苦果,他是两个人的爱情结晶,灵魂与肉体的结合,或许很多孩子生下来时注定得不到全部的爱,但他却是两个爱人之间曾经相爱过的最有力见证。
【第七集】第八章:谎言
当我回到宾馆的时候,小涛已经起床了。
我和小涛到三楼吃早点,坐在靠窗的位置,小涛没有问我昨晚去哪里,我也没有说。
窗外的世界无比纯洁,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小涛盯着窗外说道:「钢子,临海也下雪了吗?」
我笑着骂道:「我天天都在滨海,我怎么知道那里有没有下雪?你睡糊涂了是吧?」
小涛笑了笑,道:「你可以打通电话问一下。」
我皱眉说道:「下不下雪很重要吗?你要去临海吗?」
小涛摇头说道:「不重要,可是你应该问。」
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小涛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叹息着说道:「重要的不是问什么,而是给你的朋友、你的亲人打这通电话。」
我顿时明白小涛的意思,心里感到有些惭愧。除了工作上的事情,我很少主动打电话,无论是对谁,我的性格就是这样,外表看起来风流倜傥,其实属于有点被动,不是我这个人矫情,等着女孩子倒追,而是我不想把时间花在这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举动上面,所以我很少给我爱的女人或爱我的女人打电话、说情话。
我觉得有这个时间,我不如直接去找她,跟她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如果不能去找她,那就别在电话里说一些没用的废话,撩拨得大家都心痒如毛扎,却又解决不了需求。没有意义的事情,我很少去做,这是我的原则。
小涛看我低头不语,笑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掏出一盒烟放在桌上,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慢慢说道:「钢子,其实你很不懂女人。」
我闻言皱了一下眉头,本能的想放下筷子去反驳,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下去。
心想我真的了解女人的心思吗?不然为什么几乎所有我得到过的女人,都离我而去?诚然,她们大多是有夫之妇,可是很多都只有一次情缘。
我老标榜自己最恨一夜情,但到头来哪个能跟我发展成长久的关系?最后还不是一个一个从我身边走掉?就连老婆,现在也跟我分隔在高墙内外。我还真的不懂她们的心思,如果懂,相信也不会变成这样子了。
然而我有点搞不懂小涛,他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小涛抽着烟对我笑道:「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美女!」
我把最后一颗小笼包放进嘴里,慢慢嚼完,然后喝了一口瘦肉粥,这才擦着嘴巴,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那盒烟抽出一根点上,盯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总觉得小涛这个人大义得有点过头,面对自己老婆的第一个男人,竟然不遗余力的帮忙,根本看不出心里有任何芥蒂,爱屋及乌也不是这个样子吧?
小涛笑了笑,道:「你帮过我妹,你就是我家的恩人,帮你是应该的!」
你妹?我有点发愣,心想小涛指的应该是田咪咪吧?他既然是田咪咪的表姐夫,那叫小姨子为妹妹也不为过,可是只是因为一个表亲小姨子,就处处帮我,这很难解释得通。
难不成他跟田咪咪……不可能!就算小涛对田咪咪有企图,也不可能告诉我,因为他不是傻子,他能看出田咪咪对我的感情,也应该知道我跟刘娟的过去,两面都不讨好的事情,他怎么会干?可是他为什么看在田咪咪的面子上帮我呢?
我有些不解的盯着小涛看,猛抽一口烟,慢慢说道:「小涛,你应该知道我和刘娟的事,所以你最好认真、专一的对待她,否则……我可不想看到临海五虎跟滨海四小龙发生争斗!」
小涛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斜着眼,笑着对我说道:「钢子,你觉得我跟刘娟匹配吗?」
我点着头说道:「匹配,简直是天生的一对!」
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嫉妒得要死。
妈的!这小子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知道刘娟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男人,还装模作样的问我!一身匪气却不鲁莽,行事嚣张但并不猥琐。当年刘娟就是因为我身上具备这些特点而喜欢上我,而这个小涛有很多地方跟我非常相像,或许这就是刘娟答应嫁给他的最大原因。
小涛哈哈大笑起来,按灭手中的烟头,摇头说道:「我也相信我跟刘娟很匹配,可惜……」
小涛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收起脸上的笑容紧盯着我看,半晌才吐出几个字:「钢子,你真的不懂女人!」
当我回到「好人平安」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本来我想直接回临海,可是田咪咪死活不同意,最后只好再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田咪咪这丫头已经成为我的人,对我自然是无所顾虑,一整个下午都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和刘娟说话的机会就比较少,即使面对面也只是给彼此一个关切的眼神,并没有多做交流。
表面上,我好像看得很开的样子,心里却在滴血,毕竟我曾经的女人现在居然变成兄弟的老婆,我真的很不甘心,却唯有祝福刘娟。
晚饭早就做好了,大家围在饭桌旁,温馨的吃着饭,不时说说笑笑。
我对田咪咪说道:「增设旅店这个建议不错,只是土地占用这一项好批吗?」
田咪咪笑道:「放心吧!哥,这里不是市区,土地都是村里的,跟村支书说一声、交点钱,就能过了。」
我点了点头,又道:「那你们有没有规划?要建多大?多少个床位?有没有配套措施?」
老大娘笑了,道:「也就只是给长途司机临时休息的地方,不用太大规模,杂_七杂八的东西都不用,顶多就是买几台电视。」
小龙对刘娟喊道:「姐,你不是有图纸吗?给钢哥看看嘛!」
刘娟点头说道:「吃完了饭,我就回去拿,我放在家里。」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根本看不懂,而且我又不是搞建筑的专家,也就只是想看看能帮上什么忙而已。」
刘娟说道:「你跑的地方多,应该见识过不少,看看我的草图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就行了。」
我应了一声,道:「那可以,反正让客人睡得舒服就行了。」
吃完饭后,刘娟对大家说道:「我回家拿图纸,顺便带点佐料回来,小龙到厨房看看需要带什么。」
小龙道:「早看过了,拿几包盐回来就行。钢哥,你要跟表姐一起回去吗?一个人拿不方便。」
我笑道:「我就不去了,让咪咪跟她一起去吧,我在店里帮忙。」
刘娟冷冷说道:「咪咪,跟我走。」
说着扭身走出门。
田咪咪看了看我,张了张嘴,眼里有些愠意,却没有说话,跺了一下小脚,转身跟出去。
我感到莫名其妙地坐在椅子上,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我得罪她们了吗?
老大娘替我端来一杯茶,微笑着看我说道:「孩子,在市里受苦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我尴尬地搔了搔头皮,说道:「大娘,没有的事,好着呢!」
老大娘叹了一口气,看着门外说道:「妮子都担心死了!」
我顺着老大娘的目光往外面看,只见田咪咪跨上摩托车,刘娟坐在她后面。
我不知道老大娘说的是哪一个妮子,但很有可能是田咪咪,毕竟刘娟虽然心里还想着我,但既然已经嫁为人妇,再怎么关心,表面上也不会显露出来。
老大娘摇着头笑道:「唉,你们这帮年轻人啊,想什么就做什么不好吗?干嘛都喜欢折磨自己?真是搞不懂!我去厨房切菜了,你坐着。」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心里一直球磨着这句话的意思,老大娘到底是在指什么昵?
「钢哥,我鄙视你!」
小龙跳出来对我说道,右手还伸出一根小拇指,对我做了鄙视的动作。
我在小龙的腿上踢了一脚,道:「我招惹你了?」
小龙恶狠狠的说道:「你没胆!傻子都看得出来我姐想让你送她回去,好说说话,你竟然不敢!」
我皱眉骂道:「别瞎说,那是你嫂子!让你涛哥听见,打断你的腿!」
「屁嫂子!」
小龙骂了一句,然后四处看了一下,才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我表姐根本就没结婚!」
我脑子里「轰!」
的一声炸响,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小龙撇着嘴说道:「小涛是我大哥,表兄妹怎么结婚?你红楼梦看多了你!」
我顿时全明白了!为什么刘娟没跟小涛住在一起?为什么小涛对田咪咪的事情比对刘娟还用心?原来他们是假夫妻!可是刘娟为什么要骗我呢?既然她没有结婚,那就表示她不是别人的老婆,既然她不是别人的老婆,那我就可以明目张胆的跟她在一起了,哈哈!
小龙看我一副傻笑的样子,摇头说道:「真是个傻蛋!你乐什么呢?」
我使劲捏着小龙的脸蛋,笑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小龙疼得龇牙咧嘴,使劲挣脱我的手,说道:「你可别告诉表姐是我告诉你的,她不让我说!」
我哈哈笑着,拍着小龙的肩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的!可是你哥哥为什么不叫大龙?」
小龙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说道:「为什么我哥哥一定要叫大龙?」
说的也是,谁规定小龙的哥哥一定要叫大龙,不能叫小涛?怪不得一直看不到田咪咪的大哥,原来就是小涛。
我端起茶杯一口气喝完,然后伸出手摊在小龙面前,道:「车钥匙!」
小龙耸着肩膀说道:「没有!」
我转身就想往门外跑,小龙在身后喊道:「自行车要不要?墙角那辆,没锁!」
我飞快地骑着自行车,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心想:娟子啊娟子,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呢?还要一家人替你圆这个谎!难道就仅仅是因为怕我们的关系对不起诗雅?
可是我和你之间,真的只有结婚一条路可以走吗?为什么我们不能保留对彼此的爱意,开开心心的生活?
我明白老大娘的话了,想什么就做什么,道德也好,规范也罢,都是人自己想出来约束自己的,但如果我们不触犯各自的底线,谁又能管得着?
谎言分为两种:一种是恶意的,这种谎言的出发点是为了满足私欲,用以麻痹对方,以达到目的。另一种是善意的,是为了对方好,不让对方走歪路。但不管是恶意的还是善意的,都是谎言,是谎言,就有被揭穿的一天,这是定律。
田咪咪的家我只去过一次,还是在晚上,不过只要能找到村子打听就可以了,前提是我必须找到村子。
此时天快黑了,我像个傻子似的骑着自行车穿梭在村子与村子之间的道路上,但我实在记不起来那晚的路,好在我知道大概的路线,突然我在一个村口看到一栋刚建的房子,我便知道那是田咪咪的新家。
我七扭八拐的找到田咪咪的家,只见大门开着,那辆熟悉的摩托车就停在院子。
我把自行车往院子一放,快步走到田咪咪房间门口,日夜思念的恋人就在里面,我居然有点紧张,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整理着身上的衣服,轻轻推开门。
只见刘娟背对着我,撅着丰满的屁股,正站在床边叠衣服。
「姨丈吃了吗?让他多吃一点,最近又瘦了!」
听到身后有声音,刘娟也没回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我见状慢慢走到刘娟的身后,双手摸上她的腰。
刘娟笑道:「别玩了!赶紧回店里,不然……」
刘娟回过身,看到站在后面的是我,顿时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将刘娟往我怀里拉,眼睛看着她,喃喃说道:「娟子,你把我骗得好苦!」
刘娟傻傻地看着我,上身往后仰,想挣脱我的束缚,然而我怎么可能再次放开她?我双手一用力便把她紧紧拥在怀里,悲声说道:「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刘娟挣扎几下,身体便慢慢放松下来,双手环过我的腰用力反抱着我,伏在我的肩膀上嘤嘤哭泣着。
「姐,可以走了!」
田咪咪叫着推开门,却看到一个大男人抱住刘娟,顿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背影才知道是我,便哼了一声,说道:「要你来你不来,人家到了才自己跑过来!」
刘娟看到田咪咪时想挣开我的手,但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还是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动弹。
刘娟在我怀里红着脸,挣又挣不脱,抱也不敢抱,跟木头人似的一动都不敢动。
田咪咪走进房间,从椅子上拿起一副皮手套,自顾自的说道:「我走了,今晚你们不用去店里了,注意点,床板不结实……」
刘娟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她用力挣脱我,骂道:「死丫头,你在说什么呢!」
我见状又抱住刘娟,扭头盯着田咪咪的胸口,伸出舌头做了个舔的动作。
田咪咪见状脸蛋也红了,咬着小嘴唇看了我一眼,嘴巴张了一下,然后戴上手套跑了,还帮我们关上了门。
臭丫头敢骂我坏蛋,以后再收拾你!我抱着刘娟坐到床上,想吻她的唇,却被她躲开,只好在她那光滑的脸上轻轻舔着,说道:「娟子,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刘娟被我吻得有些发痒,缩着脖子,小声说道:「谁告诉你的?」
我知道刘娟是在问她没有结婚的事,便也不回答,只是吻着她的脸说道:「你先答应我别再离开我,我就告诉你谁告诉我的。」
刘娟扭着头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小龙!回头我就收拾他,敢出卖我!唔……」
我双手捧住刘娟的脸,嘴巴吻在她的唇上。
十二年前,我和刘娟第一次接吻是在她家门口,在那个昏黄的路灯下,我吻着刘娟那充满苹果香气的樱唇,就是那一吻,开启我成为一个真正男人的大门。
在那座青色漫天的果园,我人生中的第一朵女人之花在我面前完美绽放,却又在瞬间凋零,那朵美丽的花像断线的风筝,在我以为最幸福的时刻来临之际,飘向大洋彼岸。
一年前,这朵花终于回来,我又吻住她,可是她却告诉我,花落别家,回来不是为了重逢,而是又一次告别!
现在我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个骗局,我的花儿还是自由自在的飞翔着,她一直在飞,没有人能抓住她,只有我能,所以当我再次吻住她的时候,双臂也紧紧搂着她,我不会让她再飞,在她的耳边,我终于说出那句珍藏已久的誓言:「娟子,这一生,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刘娟依偎在我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我,清秀的脸庞上沾满泪水。
我吻着刘娟的泪痕,对她说道:「娟子,跟我回临海。」
刘娟摇着头说道:「不、不行!我不能对不起诗雅!」
我愣了一下,心想:我居然忘记诗雅的存在!
刘娟摸着我的脸说道:「钢子,你爱我吗?」
我点头说道:「爱!」
对于这一点,我很肯定。
刘娟笑了,道:「那你爱诗雅吗?」
我也点了点头,道:「爱!」
「那紫烟呢?你还爱着她吗?」
刘娟又问道。
我躲避着刘娟的目光,却还是坚定地说道:「爱!」
刘娟噘着小嘴,说道:「那小雨呢?郭丽呢?」
我简直有些无地自容了,扭过头,红着脸说道:「爱!」
刘娟笑了,抚摸着我的脸说道:「你还是那么诚实。你不会欺骗你所爱的人,可让所爱的人因此受伤。」
我叹了一口气,道:「因为我爱你们,所以我不想让你们被蒙在鼓里。」
刘娟吻了一下我的唇,道:「那你最爱谁?」
我闻言有些茫然,我最爱谁呢?
我不由得闭上眼睛,脑海里又出现经常在梦中浮现的一个场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用力捏着一个比她还要小的男孩的脸,然后噘着小嘴说道:「他的眼睛没我大!」
然后耳边似乎又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钢子,你有一个心结,你找的这些女朋友,都有一双大大的眼睛……」
我双手抱住头,呻吟一声——紫烟!我心里最爱的人,一直是紫烟!
十几年了,紫烟捏着我脸蛋的模样一直刻在我的心里,那梳着马尾辫的样子、那在我身后高喊「钢子等等我」的声音,一直在我脑海和耳中浮现,我永远也忘不掉!
刘娟抱着我,道:「钢子,我和紫烟说过这件事。其实所有了解你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紫烟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包括诗雅,但是大家都不会去点破,因为我们也深爱着你。你对我们没有亏欠,你只亏欠了一个人,那就是诗雅!」
我了点点头,心中一阵酸楚,心想:诗雅现在还待在监狱,我已经好久没有写信给她了,老婆,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刘娟一拍脑袋,对我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一件事!让我起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困惑地扶着刘娟起来,看着她从床下拿出保险柜,然后打开,接着在里面翻腾了大半天才找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说道:「这是紫烟要我转交给你的,但一直没机会。」
我拿着信封掂了掂,很轻,看着刘娟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刘娟神秘兮兮地坐到我旁边,道:「看了你就知道了!」
我打开信封,只见里面是一张照片,但目光一放到照片上,我整个人就呆住了。
照片上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绑着两条长长的马尾辫,大大的眼睛看着镜头,翘翘的嘴唇笑成一弯月牙,穿着花格裙子,白晰的右腿向后翘起,左手放在嘴边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V字形。
这是紫烟!这是紫烟当年住在我家的时候,在客厅拍下的照片!我浑身颤抖着,双手捧着这张照片,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内心激动万分。
刘娟掏出手机拨了一组号码,对我说道:「喏,说话!」
我接过手机,那头传来一道熟悉而温柔的声音,我知道她是谁,于是惊喜地叫道:「紫烟,是我!谢谢你给我这张照片,我太喜欢了!」
紫烟呵呵的笑了,对我轻声说道:「钢子,我早就想送给你了!留着吧,希望对你有帮助。」
我愣了,对紫烟说道:「有帮助?有什么帮助?」
紫烟调皮地说道:「难道她不是你最爱的人吗?如果不是,那我可是自作多情了!」
我连忙点头说道:「是,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此时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只见刘娟噘着嘴,用力地掐着我,于是我尴尬的用另一只手抱着刘娟,轻声说道:「你也是。」
紫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照片里那个女孩才是你最爱的人。」
我愣了一下,道:「紫烟,我有点不明白,难道这张照片不是你吗?」
紫烟轻声说道:「钢子,其实这张照片,应该在你结婚前就要给你,可是我那个时候忘记了,所以让你在感情上走了这么多弯路。钢子,你还不明白吗?你内心深爱的只是那个十四、五岁时的紫烟,那个跟你一起上学、放学的紫烟,那个让你背着去高考的紫烟,那个在大雨中跟你亲吻的紫烟;而不是我,不是这个已嫁为人妇的紫烟!」
「钢子,这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你不能总是沉浸在过去,那个时候的紫烟是完美的,却只能活在你的记忆里。你只能想念,并不能把她当成你择偶或交友的标准!不管以前的爱情再美好,你都应该把眼光放在现在或者未来。完美的人或爱情只有在梦境和回忆里出现,你不能被左右,甚至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懂吗?我想你应该冷静一下了,认真思考你内心深处的感情,给你这张照片的目的也就在这里,让你看清楚,究竟是以前的回忆重要?还是现在和将来的生活重要?」
紫烟挂上电话后,我怔怔的坐在床边,一动也不动。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我真的一直活在回忆里吗?我真的爱的只是那个十四、五岁的紫烟?这就是我的心结所在?
刘娟站起身对我说道:「钢子,好好想想,对你以后的婚姻和生活都有好处,我去饭店了。」
我一把拉住刘娟的胳膊,说道:「你不许走!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看着刘娟愕然的神色,我几乎是哀求着说道:「留下来陪我,好吗?我怕一个人会想不开……」
某个权威机构做过调查,一个人跟初恋情人相守一辈子的机率是百万分之一,也就是说在一百万个人里,只有一对是从初恋走到结婚,但是大多数人的择偶标准都是以初恋情人为准,这就代表绝大多数的人都生活在幻想中的爱情模式,没有正视过内心深处的自己,这种幻想有可能直到你结婚了都还在,这就是人的通病。
【第七集完】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