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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子弟(蓝宇)5-8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31 22:47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五章   那年一开春就都是好事,先是生意上赚了一笔,又结交了个大人物,将来靠着他一齐做,定是前途无量。再有就是我认识了一个乐队鼓手。   早已经开学了,蓝宇又开始忙,一

               第五章
  那年一开春就都是好事,先是生意上赚了一笔,又结交了个大人物,将来
靠着他一齐做,定是前途无量。再有就是我认识了一个乐队鼓手。

  早已经开学了,蓝宇又开始忙,一般两个星期才来找我一次。开学前我将
一个两万元的存折递给他,他打开看了一眼:

  “上次那一千块钱还剩下六百呢。”

  “你也太省了,该花钱就花嘛。”停了一会儿我又说:

  “这钱算我借你的,等你毕业工作后还我,不过可是高利贷啊!”我开着
玩笑。

  看着他有点不情愿的收下,“他妈的,有病!”我心里愤愤地骂着。

  那个鼓手叫张建,模样只能算还行,可床上的功夫真是一流。他傍上我非
常情愿,连我要他先体检的这种无理要求他也欣然接受。

  他喜欢干之前先画点淡妆,特别是眼睛上有点紫色眼影。我其实不是很喜
欢,我喜欢男人就是因为他是男人,而喜欢女人也是因为她是女人。

  但张建弄的不让人恶心。他也喜欢光线很暗的环境,他有两面性:有时进
入状态后,就用一种温柔,调逗的眼神看着我,开始用他的舌头舔我,他那时
温柔的就象一池水,随我揉掐,真过瘾。他舔我的每寸肌肤,他能用舌头把我
的阴毛撮起来,一点也不疼,爽极了,然后把我的阴囊含在口中,丝毫碰不到
牙齿,再用舌头调逗,最后绕到鸡巴上,他一下子就把我又长又粗的家伙整个
吞进去,他的嗓子眼可真粗。他不厌其烦地上下套弄,每次在他嘴里,我的
“家伙”就挺不住了,我连忙把他推开。

  可有时他狂热地象个疯子。我们不停的变换姿势,我很少帮他口淫,而他
却在我的肛门附近舔,舔得我想笑。我一向拒绝对我肛交,我这种有来无往的
行为伤了好几个“伙伴”。好在张建无所谓,他更喜欢被干。每次的结束动作
总是他跪着,背对着我屁股抬的挺高,迎接着我的“家伙”,这时我有种愉快
的征服欲:摆平个娘们算什么,连爷们也不在话下。我喜欢看张建高潮时的表
情,他从来不委屈自己,呻吟、浪叫、胡言乱语、大汗淋漓、拼命扭动着身体

  “让我死吧!干死我吧!!哦!”这是他最爱说的话。

  如果他的手正好抓住我的什么地方,他能把我掐出血……直到射精。我特
别有成就感。

  清晨,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张建正含笑看我的身体,我身上满是他昨晚
留下的口红印,他特别喜欢抹上浓重的口红然后吻我的全身。

  “你丫真变态!”我打了个哈气骂道。

  他马上用种撒娇的神态依偎在我怀里。他说跟我玩儿棒极了,打鼓都特别
来劲。还说要是玩音乐的人不会玩儿这个,就弄不出好作品。

  “屁话。”我心里嘲笑着。

  进入四月底,有好几天我挺想蓝宇的,忍不住给他宿舍里打电话,等了有
五分钟他才接电话。可他说下星期期中考试,下个星期六再找我。我有点失望,
我不习惯被人拒绝。

  ……

  “这个姿势真他妈来劲,咱们今晚儿试试!”张建指着电视对我说。

  “毛片”上一个男孩在下面,另一个和他同样的方向正用屁眼坐他的鸡巴。
真是高难度动作!

  “我看了那套鼓,特棒!西德进口的。”张建又继续他的话题,他这次向
我要一套什么架子鼓,四千美金。这以前他已经要了不少东西了,他想要辆车,
我还没答应他呢。

  门铃响了,大概是送晚餐的,张建要了两份西餐,他特别崇洋,只吃西餐,
也不知道他能吃出什么好味道。

  “我去开。”张建穿了件浴衣大大咧咧地去开门。

  “我找陈捍东?”是蓝宇的声音。

  “我操!”我心里一惊。穿上外衣,急忙冲到门口。

  蓝宇死死的盯着我,没有愤怒,只有茫然。张建敌意地又带点藐视看了蓝
宇一眼,转头冲我笑了一下,进了卧室。

  我想把蓝宇推到外面关上门说话,可又不想太丢面子,他仍然站门口,我
在屋子里面:

  “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说一声?”我象是在训斥。

  “我说过这个星期六考试结束我就来。”他一字一句地说。

  “那你也应该来之前打个电话。”这事我忘的一干二净,可听起来,是他
的错误。

  “我没想到…你忙,那我回学校了。”他犹豫了片刻,转身走了。

  我想拉住他再说点什么,可我什么也没做。那天晚上,我一直硬不起来,
张建笑我没有做好合理的安排。

  沉默了一个月,我常常想给蓝宇打电话,但还是忍住了。另外我没有让刘
征帮忙,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希望其他人搅到这里来。还是蓝宇先打过来的电
话。

  “你好吗?”我一定抓住这个机会把他弄回来。

  “还行!”他也会说北京话了。

  “身体挺好的?”我轻声地问。

  “嗯!”

  “功课忙吗?”

  “不忙。”

  “我一直特别担心你……”这是句真话,却是有意说给他听的。

  “……”

  “快要放暑假了吧?”

  “快了。”

  我觉得必须要有进展,不能这么放下电话就不了了之。我把办公室的门关
严,声音放得很低:

  “我非常想你,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我说过这种事凭感觉,你可能挺讨厌
我的,可我……”我叹了口气,“做个朋友也好,你在北京也没有家,我还带
你去过我家,真当你是我弟弟。”我不无夸张地表白着。“

  他仍没说话,也没放下电话。我又接着说:

  “我现在住在「临时村」,就我一个人。”这是谎话。

  我告诉他今晚我六点钟就回家。他仍没有表态,说有同学等着打电话,就
挂断了。我不能肯定他今晚会来找我,但还是早早地去了「临时村」。

  不到七点钟,他果然来了,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严肃,忧郁。

  他进了屋,坐在沙发上。我们都有些尴尬。我心里盘算着如何让他放松下
来,于是也坐在沙发上,想着找什么话说。

  他将手伸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他没有看我,开始聚精会神地给我脱衣服,
他做的太突然,我几乎没有反应过来。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他鼓涨着的裤裆。

  脱下我的衣服,他无声地吻我全身,然后抬起头,充满期待的目光,又象
在问我什么。我再也不能克制那种冲动,我猛地抱住他,疯狂地吻他。没有任
何一次接吻让我如此激动,我眼前几乎一片黑。吻了好久,直到两个人快要窒
息。我也开始舔他的每寸肌肤,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肥皂味道,和年轻男性
特有的体味。我想用手抚摸他,可我的手抖得很厉害,我只能紧紧的尽乎粗鲁
地抓住他的臂膀。我为他口交,他闭着眼睛,一声不响的陶醉着。我停顿片刻,
伸手轻捏住他的下额,他睁开眼睛,有点不安却痴迷地看着我。我周身热血沸
腾,再一次狂热地为他口淫……

  “捍东!”他突然用发抖的,短促的低沉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猛的松开嘴,紧接着又用手来套弄。一股炙热的,白色精液喷射出来…
…我也意想不到地随之射精。

  与张建和蓝宇做爱都很疯狂,但却是截然不同的疯狂。前者是感官上的,
而后者是我的整个意识。

  那次做完爱,蓝宇说他太困了,先睡一会儿。我这才注意到他满脸倦容。
那不该是一个十七八岁男孩应有的。快睡着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开玩笑地说,
现在他既不是人,也做不成鬼。我的心不禁沉了一下……

  那天上午,我没去公司,他也逃课了。我们第一次争吵。

  ……

  “我不是没和你讲过,玩儿这个没有那么认真的!”我大声向他吼着。

  “你玩儿什么认真?”他声音不大,可一针见血。

  “我还是那句话,想在一起就高高兴兴的,否则就算了!”我转移话题。
这话是威胁,我已经抓住他的弱点。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他大概在想个合适的词。

  “我把你当成朋友,当成我弟弟,我再说一遍。别象个女人似的,疑神疑
鬼的。”

  ……

  那一整天我心情都不好,蓝宇回学校了。我在想他凭什么要求我,他算个
什么,一个小孩子,他现在的生活还要我供着呢。我不想去公司,干脆约了朋
友去卡拉OK,喝酒,还找了两个小妞,然后又赌了几手牌,嬴了四千多。一
直玩到半夜三点钟才散。我很开心,白天的不愉快全忘了。

  我和蓝宇仍然约会,有时还挺频繁的,我们只在「临时村」的房子里。

  他没有再问过我那天的事。我们尽情的做爱,有时我要求肛交,他从未拒
绝过。

  我觉得男人和女人的最大不同就在这里,女人与你做爱是因为你有才华,
或有钱,或可以终身依托,性生活好像是她们送给男人的赏赐。可男人却只是
为做爱而做爱,出于最原始的需要。

                第六章
  炎热的夏季又来了,生意进入淡季,可是服装生意赚的好极了。我原本有
个很好的计划,想带蓝宇去东南亚和香港走一趟,公私兼顾。我甚至和出入境
管理处的人打好招呼,他们答应三天就可以帮蓝宇办好护照,而且不用通过他
的学校。让我气愤的是他告诉我这个暑期找到一份工作,在一个施工工地做工。

  天就象下火一样酷热难当。我根本足不出户,每天躲在房间里。电台天天
报告是三十八度,实际上四十度也有了。蓝宇每天去工地,从早上十点到晚上
十点。说是赶工期,两班倒,他做白班。他本来就不白,几天下来,晒得与黑
人无异了。我再也忍无可忍,我们又一次争吵:

  “你这份工作有什么意义?你以为你将来是做建筑工人吗?”

  “到施工现场多知道些也好。”

  “能有几个钱?”我问。

  “两个月一千块呢。”

  “哼!一千块!”我冷笑着,“饭店里的‘鸡’张口还要两千呢!”我不
加思索地脱口而出。“再说那是人干的活儿吗?每天十二个小时,这么热的天
在室外!”我见他没出声又问:“我不是给了你两万块吗?不够?”

  “那钱我准备还给你。你是不是认为两万块也可以和我玩几个月?”他非
常敏感。

  我真想揍他,他怎么如此不懂事!我真的动气了:“你丫找打呢!你也太
拿自己不值钱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看着我:“你在「乡哥」还有许多‘鸡’,是
吧?”

  天!他居然还耿耿于怀呢。“你管不着!”我狠狠地看着他。其实我和张
建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

  “那你也管不着我的事!”他还挺凶的。

  就这样不了了之。他说想住在工地,我说那你就永远别来了。所以他仍每
天回「临时村」。他到家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他看起来疲惫之极,我倒有种
说不出的快感。洗过澡,我开始摸他,调逗他,虽然很累,但他毕竟年轻,很
快就激动起来,可干了一会儿,他就想草草了事。每次射完精,用不了几秒钟
他就酣然入睡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怨恨。

  那天回家,我看蓝宇的一堆书里夹着一张存折,是我给他的那两万块,一
次提款的记录也没有。

  “好,蓝宇,你以为不拿我的钱我就看得起你,就不是玩儿你,照样玩儿!
白玩儿!我可不是正人君子。”我恨恨地想,我还从来没有为一个‘傍家’这
么生气过。

  当天晚上他十点多就回来了,脸色很不好,一个指头上还乱七八糟地裹着
沙布,他说是玻璃划伤的。我没理他,等到他从浴室出来躺到床上,我把手放
到他的两腿间,上下揉搓。

  “捍东,我今天太累了,明天玩儿吧!”他央求着。

  “我想了你一天了!”我根本没理会他的请求,继续我的亲吻。

  他闭着眼睛平躺着,任凭我抚摸。我看他快睡着了,重重地推他:“醒醒,
嘿!醒醒,你也太没劲了吧?”

  他睁开眼睛,我又吻他的嘴,他无奈地和我吻着,没过一会,他的鸡巴硬
起来了。我跨在他脸上,跪在他面前,逼他给我口淫,他干的还算认真。

  他看我迟迟不射精:

  “你从后面来吧。”他示意我肛交。

  “不,我今天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射出来。”我笑着逗他。

  他一下跳起来,很精神,也笑着开始吻我,做出可爱的媚态。几分钟以后,
我们又几乎同时高潮……

  半夜,我起来上厕所,看看表,两点多。我洗了脸,回到床上,将熟睡的
蓝宇翻过来,整个身体趴在他身上。他被我吵醒了:

  “你干什么?”声音含糊不清,有些不耐烦。

  “我睡不着,陪我玩儿会!”

  “快睡觉吧!我明天还要上班。”

  “快七点了,也睡不了多久了。”我骗他。

  “天还黑着呢!”说着他把枕头拿起来,盖住自己的头,将我推下去,又
趴着睡了。

  我起来,将卧室里的小电视打开,放着“毛片”,声音开得很大,然后点
只烟。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反常。

  他翻了几个身,终于被吵的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电视。没理我。

  “你这么年轻,还不如我这个‘老同志’!太衰了吧!你是不是想让我阳
萎呀?”我又开始逗他。

  他打了个哈气,无奈地带着困倦的表情轻笑了一下,他出奇的柔顺,随和。
我本来只是恶作剧似的折腾,可我真的又激动了。我让他靠在我的身上看电视,
我可以方便抚摸他,他再一次被我调逗起来,这比弄个疲倦的女人容易的多。
不到几分钟,我们都泄了。

  我们都再也睡不着,他看看窗外:

  “天这么黑!”

  “才三点钟,快睡觉吧!到时间我叫你。”

  “你丫真是……!”他无奈地笑,还学了句“京骂”。

  我们一直聊天儿,看电视,直到五点多才又入睡。早晨,我迷迷糊糊听见
他在洗漱,声音很轻。卧室的门是关着的,可能怕吵醒我。我听到他轻轻关门
出去的声音……

  晚上蓝宇十一点半才回来。原本俊秀的脸变得黑瘦。他说在公共汽车上睡
着了,一直坐到终点站。只好乘出租车回来。我真没想到他每天是乘公车上班,
我恨他的固执。他连澡都没洗,就睡觉了,带着满身的土和汗。我觉得恶心:

  “起来!起来!洗澡去!别象个民工似的。”我说着伸手拉他。

  他嘴里不高兴地说着什么,迷糊着走进浴室。没有五分钟就出来了,又一
头倒在床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种强烈的虐待欲和报复心直冲心头,我终
于开口了:

  “蓝宇,我觉得挺没意思的,分开算了。你也可以好好读书,正经做人。
大学里再找个女朋友。别来纠缠我了。”

  他微微皱着眉头,抬起困倦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我,呆呆地坐在床上。

  “你需要钱就去找刘征,他会给你的。”我有意刺激他。

  他的眼睛里透着茫然,不知所措,仍没有一句话。

  “我玩儿这种事最多超不过一年,咱们在一起算够长的了,你让我觉得腻
了。”我想:他要是象个女孩一样失声痛哭或者歇斯底里地争吵就更过瘾了。

  可他还是沉默。

  “我今天晚上出去,你明天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今后别来了。”我怕自
己会得意地笑出声来,我没敢再看他,推门向外走,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外面好热,可我挺开心的,这几天的怨气终于出了。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
沿着新修的「六环」走,越走心情越沉重。

  ……

  “他还在工地干活呢。”刘征告诉我。我请他帮我打听蓝宇的情况。

  “操!这小子太少见了。”

  “算了,捍东,要是个女孩还差不多,你这不是浪费感情吗!”我虽然没
对刘征具体讲这些事,他也能猜出几分。

  “谁跟他感情呀!我是觉得没有摆平这小子。”我笑,故意用调侃的口气
说。

  “摆平他还不容易,送他辆车,再到美国玩儿一圈。还不行就找帮人揍丫
一顿,看他还平不平!”刘征被他自己的玩笑逗得使劲儿乐。

  自从蓝宇走后,我既没有住在「临时村」,也不想住在饭店里,而是回家
住了几天。我不太开心的表情大概被我妈看出来了。那天晚上老爸去会战友,
小妹约会去了,家里只省我和我妈。我正津津有味地嚼着我妈做的“油激黄瓜”。

  “小东,这两天怎么想起回家住了?”

  “想您和爸呀!”自从长大后,我和老妈说话从没正经的。就是哄着老太
太高兴。

  “是不是谈的女朋友吹了?”

  “没有,赶都赶不走。”

  我妈笑着,她知道自己英俊还有钱的儿子不缺女人。

  “我听小征说你有个姓好的女朋友。”

  “对呀!还死缠着我呢。”

  “张海红昨天又来找你,那丫头不错,她爸今年又要升了,而且可能主管
外经贸那方面。”

  “您怎么总对那个丑丫头情有独衷呢?我可不想买身求荣,外面的好女孩
多的是。”

  “你找谁都行,就是别再拖了,该收收心了。象小征那样,有个自己的家
多好。”我妈说着,又转到厨房去指挥小保姆干活了。我想着我妈的话:‘找
谁都行’?我要是找蓝宇,还不把她气死。

  我越来越觉得和蓝宇的事太荒唐,太离谱了。我甚至想起个可笑的词:
“恋爱”。我不会荒唐到爱个男孩吧。我有把握自己是个很正常的男人,只是
玩儿的太花而已。还好,这样分开了,悬崖勒马,对他、对我都很有好处。

  然而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想到他。

                第七章
  蓝宇的事让我心烦,可生意的事更让我头疼:一批进口车砸手里了。因为
政策的关系,我必须在明年春节前脱手,赔钱也要卖。星期六的中午,我正准
备出去,刘征告诉我蓝宇有一个星期没去工地。

  距离上次分手快有两个星期了。起初我很吃惊他仍然在工地打工,他还真
可以处变不惊。可是现在却突然不做了,我不免有点疑惑。快到黄昏的时候,
我决定打电话到他的学校。可能是放假的原因,等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又等
了十分钟,得到的结果是八一五(房间)没人住,都放假回家了。那天晚上原
本说好见几个客户,是些想买车的家伙。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必须去一趟「
华大」。

  走进八号楼,一股臭味迎面而来,真是久违了的味道,我想起大学时期,
那是男生宿舍的公共厕所里传来的特有的臊臭。光线有些暗,我顺着号码找到
了“八一五”。我敲了几声门,没人回应。又敲了几下,仍没声音。我有些失
望,随手拧一下门把手,正准备转身走,可发现门没有上锁。

  屋子里漆黑一团,一片寂静。借着月光,看到房间里满满的上下八张床和
中间一排长条桌子。突然我注意到靠窗户一张下铺上似乎躺着个人。一股强烈
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我几乎不敢往前走。

  “蓝宇!蓝宇!”我试探着,急促地叫了两声,没有回音。

  我更是惊恐万分。我不得不拼命地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走到床前。那是他,
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我断定那是蓝宇。我活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如此害怕
过。我镇静一下,伸手摸他的脸,不是我想象中的冰凉,而是滚热。

  我又找到他的手,摸他的脉搏,微弱而急促。我听到了他的呼吸,这是个
活着的人,我舒了口气。我想把他抱起来,可不行,我冲到楼道里,大声喊:

  “有人吗?有没有同学帮个忙?”

  “怎么了?”从一间屋子里同时伸出两个脑袋。

  “帮个忙,有个同学要赶紧送医院。”我说。

  他们一边帮我将蓝宇架起来,一边相互议论:

  “这是几字班的?”

  “是「建A」的,叫蓝宇,他今年也没回家。”

  “哦!就是穿的象个小日本的那个,他好像北京有亲戚?”

  “好像有,这人不爱说话,没什么来往。”

  “您是他家人?”其中一个男孩问我。

  “我是他哥。”我没有心思听他们议论。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第三医院」的急诊室里仍然人很多。一个年轻,秀
气,带着眼镜的女实习医生正在给蓝宇检查。

  “怎么这么晚才送来呀?”小医生细声的、不满地说。听起来好像没有希
望了。

  看着蓝宇紧闭的双眼和干裂、发白的嘴唇,我真的克制不住了,我抓住他
的一只手,眼圈发红。

  小医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得不掩饰着:

  “这是我弟弟,他要是死了,我怎么象我爸妈交代!”

  小医生很快理解,并同情地告诉我他可能是因为扁桃体化脓引起的高烧昏
迷,而且严重脱水。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在蓝宇虽然极端憔悴,但仍英俊的脸
上扫来扫去。

  那是个不眠之夜。我整晚守在蓝宇身旁,不停地用酒精为他擦身,进行物
理降温。我观察着他的表情,听着他不均匀的急促的呼吸,看着输液的点滴。
小医生非常负责,每半个小时就为蓝宇量一次体温。直到凌晨五点多,小医生
才笑着说体温已经降到三十八度,没有危险了。我一下子特别放松,感觉好困,
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真是年轻,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已经坐起来,饿的要吃饭了。下午我将他
从医院观察室接到「临时村」。我将空调关小,先让他喝了一大杯水,然后让
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我告诉他要多休息,再睡一会。我摸摸他的额头,是
凉凉的。我攥着他的一只手,坐在床上看冯意宽(我的一个副经理)

  给我的一份关于三十辆进口车的草签协议,那是他们前天晚上的战果。

  蓝宇平躺着,过了几分钟他转过身,面朝着我这边。我感觉他的手放在我
的阴茎上,还用他的脚蹭我的腿:

  “别闹!好好睡觉!”我笑着凶他。

  他不但没停,手还上下抚摸我的“家伙”。

  我低头看他,他正冲我笑。

  “你怎么耍流氓啊?”我也冲他笑。

  他更得寸进尺,开始套弄我的阴茎。

  我猛的捉住他的两只手,举起来,两边分开,紧紧地按在枕头上,并翻身
骑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有点强暴的味道:

  “你找死哪?你这可是自己找的,别怪我不客气!”我笑着,眼睛紧盯住
他。

  他又是那种迷恋的眼神,但带着更多的欣喜:“你要怎么样?”声音中带
着男人的挑衅。

  “我要干你!!”我边恶狠狠地说,边俯下身吻他的嘴,动作十分粗鲁…

  他做爱的时候很少出声,而且越激动越是没有话,只是急促地喘气。或许
因为他大病初愈的原故,这一次他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

  我吻他的脸,吻他的脖子,吻他的前胸,吻他的阴毛,吻他的…。

  …我两手抓住他的退,粗暴地分开,迅速埋头舔他……

  他的手伸到我的头发里,胡乱地抓着,我有一丝丝愉快的痛感。

  我示意他翻过身,侧躺着,臀部弓起来,上腿略微抬起,我的手触摸他的
肛门,随着我的手的动作,他轻轻地扭动着身体,还用他的舌头添我的胳膊。
他转过头,痴迷的眼睛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知道这次不应该对还很虚弱的他肛交,但我的欲望早已淹没了思想。

  …。我沾了足够的唾液,缓缓地将阳具送进……

  我也同时侧躺下去,双手搂住他的肩膀,然后整个胳膊搂住他的上身,我
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抱住他。我下身开始抽插,他居然也迎合我的动作微微
动着下身。这是他唯一喜欢的肛交姿势,可能这个姿势不会使他觉得难堪。

  我抓住他一只正在套弄阴茎的手,对他说:

  “尽量不要射精,否则消耗太大。”

  “不会的!”他丝毫也没有听我的劝告,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性爱的疯狂中。

  在我的抽插和他自己的手淫下,我们都射精了……他看起来已经是精疲力
竭,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拼命地喘着气。可精神却好极了。

  在浴室里,我让他躺在浴缸内,轻轻地帮他擦洗。我们聊起那个小女医生

  “那女孩一直不停地看着你,很有点‘意思’。”我调笑他。

  他很不以为然的样子:“她那么老!”他象想起了什么,接着说:

  “在医院里她告诉我说:”你昏迷的时候,你哥哥都快急哭了‘。“他说
话时带着点孩子似的得意,眼睛还有意地盯着我,象是在看我的反应。

  我避开他的眼神,自我解嘲的微笑了一下。我的心有点酸:他真是容易满
足!

  他的确要的不多,可却是我最害怕给的。

  我和蓝宇的关系进入了全新的状态,还有一个多星期他就要开学了,我虽
然为生意的事心神不安,但还是拿出很多时间和他在一起。他开始欣然接受我
的钱,我的礼物,可我的感觉是:他是在让我高兴。

  他从来没有提起那天我赶他走的事,也没说过这件事给他的伤害有多大……

  我终于找到了个“傻瓜”,也算是熟人,他将我那批棘手的车全部买下。
“杀熟”这种事我不喜欢做,但有时却不得以而为之。我无意中将这件事讲与
蓝宇听,他嘲讽地说:钱能使人变得疯狂。

  新年的钟声在我和蓝宇床上的狂欢中响起,激动之余,我发誓将一直和他
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可我并没有守住这个誓言。

  那是不平凡的一年,无论对于我,还是整个国家……


                第八章
  二月十六号,我接到我小妹的一个电话:

  “哥!爸快不行了!你快来呀!”小妹抽泣着说。

  “什么时候?怎么回事?”我简直不能相信,两天前他还骂我不务正业呢。

  “昨晚还好好的,可凌晨的时候妈就发现爸不行了!”小妹哭得更厉害了。

  两天后,我父亲去世了,他死于脑溢血。我这个长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
还没来的及为他哭几声,就开始忙于他的后事。无论怎么说,老爸也曾是个有
些影响的人物,追悼会、吊唁、慰问…我已经疲惫不堪。我妈比我爸小二十岁,
可几天之间竟苍老了很多,我不得不每天住在家里,也让她有个安慰。

  那是个周末,蓝宇打来电话,问我回不回「临时村」,我的确想避开家里
那悲伤的气氛,我告诉他晚上我过去。

  我打开门,看见蓝宇着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见我进来,放下手中的书,
关切地看着我问:

  “咱妈这几天好些了吗?”他从前称我妈为‘伯母’,我告诉他北京的哥
们之间称对方的母亲为‘咱妈’。

  “还行吧!”我无精打彩地说。

  “走吧,出去吃点饭。”我又说。

  “算了吧,我想你一定没有情绪。我买些熟食,就在家吃吧!”

  我看到餐桌上放着好多纸包,地上居然还放着一箱「燕京」啤酒。他心真
细。

  我拿起一瓶啤酒,笑了:“我们大学的时候就这么折腾。”

  “现在还一样。”他也笑着说。

  几杯酒下去,我感到是这几天从没有过的舒服。我脑子里总是想着我爸,
他的确死的太突然了。

  “以前老爷子总绷着个脸,没他在家倒觉得舒服。可现在觉得真冷清。”
我象是对蓝宇又象是对自己说:

  “我从小就不喜欢他,他老训我,还打我,而且是不分地方,逮哪打哪…
…我长大些,他好多了,他还爱找我说话,可我不爱理他…

  …我记得那年我自己考上了「南大」,他得意得都喝多了,说他那帮战友
里,就他的儿子是自己考上的……我从没觉得他对我好,可现在想想,我创业
那几年,老爷子没少帮我……“

  我呷了口酒,看了蓝宇一眼,他聚精会神地听着,他是个最好的听众,我
接着说:“他临死前,突然睁眼了,我想是回光返照。他看了我们每个人,最
后眼光落到我这,他肯定想说什么,可他说不出来,他心里可能真的喜欢我…
…”我有点激动,说不下去了。

  过了好久,我听见蓝宇低声说:

  “我想他去世的时候不会太难过的,咱妈,你,还有你两个妹妹都守在他
身边。他应该是满足的……”他停了便刻,“我母亲死的时候没有人陪着她,
她自己吃了一瓶的安眠药……”

  我抬头看他,这是他第一次讲到他母亲的死,她是自杀的,难怪他从来不
说。他表情有点怪,虽然很伤感,可带着冷漠:

  “我父母亲虽然住在西北,可他们都不是当地人,我妈妈是杭州人,父亲
是东北人……”所以他长的既有北方男人的轮廓,又有南方人的清秀,我看着
他想。

  “他们都是「工大」的老师。我小时候家里一直很好,我父亲特别喜欢玩。
他总带着我和我妈妈玩,他教我拉二胡,带我集邮,还和我一起做算术应用题,
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已经学完了初二的课程,都是他教我的。我妈妈不喜欢说话,
她对谁都好。我以前从未听过他们吵架,唯一的一次是我妈妈说我爸爸大男子
主义,家务一点也不帮忙,可后来她又笑着对我爸爸说‘我不要睬你’。”

  他说着还挺甜地笑。他又喝了一大口酒:

  “改革开放了,我父亲算是最早跳下商海的知识分子,他好像研制了一个
风机,被乡镇企业聘用。我们家变成校园里最富的人家,我们最早有了冰箱、
彩电,全院的人都羡慕我们……”我已经猜到这个故事的结局,现在这种事情
很多。

  “我父亲和你们这些商人不一样,他不懂得玩,他一玩就认真了。在我母
亲去世之前我见过那女的,她实际上很漂亮,可在我看来却丑陋无比…

  …。我十二岁,不敏感家里发生的事情,直到我母亲中风。医生都说她刚
四十岁就这样,太年轻了。我每天放学到医院看她,我父亲很少去。“

  蓝宇已经明显地喝多了,否则他不会说出这么多话。我没有劝他停下来,
这是太难得的机会。

  “她其实已经没事了,出院了,可她还是死了。她留了很长的一封信,是
写给我的,也是写给我父亲的:她恨钱,她说钱能使人变得冷酷,自私,无情。
她说对她而言最珍贵是感情,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听着,心不禁抖了
一下。

  “她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将来一定要考出去,离开「工大」的环境,她要
我自立,要我堂堂正正地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蓝宇说到这,突然停下来,
微微发红的眼睛瞪着我。我好像看到了怨恨。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他低下头,一个手扶着酒杯,一个手玩儿着个
酒瓶盖子。他又接着说:

  “我妈妈一定没想到,她死后还不到一年,我父亲的‘事业’就一落千丈,
他连自己的积蓄都赔进去了。可他和那女的已经结婚,还生了个女孩。

  他又回去做大学老师,所有的人都笑话他:逼死了结发妻子,又变成了穷
人。我觉得他们也在笑话我……“

  “那女的开始对我还好,后来很坏。高三时,学校里每天做模拟试题,老
师要求交钱印刷,她为此同我父亲大吵,说没钱。后来我考上「华大」,她再
也无法容忍我,她告诉我家里很困难,她和我父亲的工资只够用来吃饭的。我
爸爸什么事都不管,只沉迷于围棋中,他已经是业余六段了”蓝宇无奈地笑着,
又倒了杯酒。

  “少喝点吧!”我劝阻着。

  他根本没理我,接着说:“我向住在杭州的一个舅舅借了一百元钱就来北
京了,就遇见刘征,遇见你了。”他说着又看我,并冲我笑,意味深长。

  “他妈的,为什么我这么倒霉?”他突然恨恨地骂道。我不知道那是指他
父母的事,还是指遇到了我。

  “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边说边将他的酒杯收走。

  “没事的,我没醉。”他自己站起来,扶着墙进了洗手间。

  他回来后,躺在沙发上,媚态十足地看着我问:

  “要不要玩儿一把?”

  我摇摇头:“没情绪。”我确实毫无心情。

  “自从我妈妈死后,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呢。”他又喃喃的对自己说。

  我想那一定是指我吧!

  ……

  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照得卧室好亮。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我们都
醒了。

  “我的头好疼,昨天晚上真是喝多了。”他说。

  “没有,你还一直挺清醒的。”

  “那酒本来是给你买的,结果我倒醉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着。

  我没有接他的话。我从侧面端详着他,看着他粗黑的眉毛,明亮的眼睛和
长长的睫毛。

  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转过头来看着我,问:

  “怎么了?”

  “没事儿。看看你。”我说。

  “有病呀!”他有点脸红地笑着说,完全象个北京男孩。

  “我有病,我真是病了!”我象是自言自语。

  他看着我,然后凑过来轻吻我的嘴,我们吻的很细致,很轻柔,他一边吻
着还不时地看我。他离开我的嘴,开始为我口淫。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象梦
一般的晕旋……

  “捍东。”他轻轻的叫我。

  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疑惑的望着我,一定是我不寻常的神态让他奇怪。

  “继续呀!”我鼓励他,又闭上眼睛。

  他继续为我口交。过了一会儿,我让他身子靠近我一些,我也可以帮他口
淫……没弄了几下,他就射精了。

  我仍没有射。他一副内疚的表情,还要继续为我口交,我阻止了他。他躺
下,身体紧贴着我,他在暗示我肛交。

  我从后面搂着他,我说我不想射精,就想这么抱着他。

  他没说话。我们这样呆了很久……

  我真的不想做爱。我在想着他昨晚的话,他后来越来越迷糊,说了许多话,
说他害怕周围的老师、同学,怕他们看出来他的事。他说只有和我在一起他才
放松。他说自己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他不应该怨我,如果说一开始是我把他拖下水,那么这一次,我也被他拖
下水了。我认了!

  我又想到了死去的老爸和悲痛的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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