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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子弟(蓝宇)29-完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31 22:47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二十九章   我住在蓝宇那里,除了在外面吃饭,大部份花销由他负担。我们都忌讳谈钱,那是蓝宇心中的结,也是我的。我常想,若我们不是那样奇特的相遇,我们一定会更快乐。  

                第二十九章
  我住在蓝宇那里,除了在外面吃饭,大部份花销由他负担。我们都忌讳谈
钱,那是蓝宇心中的结,也是我的。我常想,若我们不是那样奇特的相遇,我
们一定会更快乐。

  一天蓝宇告诉我,房东明年不想租给他这间房了。

  “他是不是想涨价呀?”我问。

  “我问过了,他说是因为明年房主可能回来。”

  “那就再租个地方。”我说。

  “特难租!”

  我想了想,小心地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回「北欧」住?”

  他没说话,接着做他的蛋炒饭。

  我将盐递给他,留心观察他的表情,他肯定是不高兴了。

  “算了,那个房子你要是真不喜欢,我就卖了它,正好我现在特别需要资
金。”

  他仍没回答。

  “你同不同意呀?”我问。

  他将煤气火关掉,笑着看我:

  “我已经把它卖了!”他轻松地说。

  我惊讶地说不出话。    “你不是说给我的吗?又反悔了?”他象是
在有意逗我。

  “你卖给谁了?怎么卖的?多少钱?”

  “一个深圳做房地产的,三十八万美元。”他观察着我说。

  “……”

  “那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不喜欢就买掉,我听你的”他潇洒地笑。

  我也僵硬地笑了:“你就这么爱我?”

  “没错儿!”他还是笑,同时一把将手伸进我的上衣里,我不禁打了个冷
战。

  我没问他那钱怎样处理,做何安排。

  ……

  对这个意想不到的消息,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忧。      钱!

  静平曾说过,我把钱看得太重。的确,自从知道蓝宇接受了那笔财富,我
觉得我们之间平等了,我不需要象过去那样谨小慎微地同他相处,我也不再有
负疚感。

  星期日的早晨,当我还在熟睡,我感觉有人在我身上不停地摸,尤其在我
的阳具上反复揉搓,“这个臭蓝宇,讨厌!”我心里笑骂,仍佯作熟睡,看他
怎么办。他掀开我的被子,在我身上舔,然后象是在仔细研究我的身体,甚至
在我的下身细看,我实在忍不住想笑,大喊一声:

  “干什么呢?”他吓了一跳,然后阖身扑到我怀里。

  “我还从来没好好研究过你呢!”他笑着说。

  “你当我是图纸哪!还需要那么研究?”我也笑。

  “哈!我在想为什么平时我们差不多大,可到时候你比我的大点”他更笑,
压在我的身上。

  “平时我的就大!”

  “没有!”

  “不信你拿尺子量!”我说。

  他果然去找尺子,当他看到我的“家伙”时,说:

  “你丫这个不能算,这根本就不正常!”他笑着。我看着他,猛的起身抱
住他:“让我给你量量!”我说。

  “用什么量?”他问。

  “用嘴量!”我说。他笑了,那么甜、那么让人爱恋。

  我开始为他口交,我陶醉,我是那样迷恋他,无法自拔。我停下,伸手用
力捏住他的下颌:

  “爱不爱我?!”我绷着脸问他。

  他定是被我捏得不舒服,先皱皱眉头,看着我,慢慢地在我的注视下,他
也变得激动,他用力点头。

  “说出来!!让我听到!”我松开捏着他的手,粗声要求。

  “……”他看着我,却一声不响。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再次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说出我发自内心
的告白。

  他挣脱我的手,笑。

  他妈的!我恨他的笑。自从我们重逢,我搞不清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

  他总是那么无所谓地笑…我低下头,猛地用嘴堵住他的口,我干吗要逼他
说呢?他又不喜欢说谎。我们接吻,在床上翻来复去地狂吻……

  吻够了,我再次为他口交……当他将射精的一霎那,他叫我的名字,可我
仍贪婪地为他口淫……他高潮了,我感觉一股滚热的液体直冲喉咙,我连忙离
开……

  蓝宇惊讶地看我:“你怎么吃进去了?”

  “那有什么?营养丰富,你也尝尝。”我说着,将他身上的残留部份抹了
一下,直送他的嘴中。

  他笑着要避开,可躲闪不及,被我全部抹在嘴上,他皱着眉头,品了品:
“象牛奶…加上鱼汤儿?”他说。

  我们先都对着笑,然后跳下床,争先恐后地拼命向厕所跑去……


               第三十章
  那是个风和日暖的周末,蓝宇提议要到外面玩儿,可我有点困倦,但还是
陪他出去。他开车,我们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玩儿。

  “精神点!”他看着哈欠连天的我说。

  “你不知道我老了吗?唱首歌吧,让我精神精神!”

  “唱什么呢?”他想着…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他开始高兴地唱。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只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也和他愉快地唱
着。

  “……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着革命胜利,向全国的解放!!”
我们大声地、欢快地、肆无忌惮地唱着……然后哈哈大笑。

  我们来到一个北京西面的山上,这里很僻静,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蓝宇枕着我的大腿躺着,他仰望着天:

  “好像北京的天比我们哪儿蓝。”他说。

  “美国的天比这可蓝多了”我说。

  “美国的月亮也比这儿圆,对吧?”他笑话我。

  “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出去的吗?”我也笑他。

  “谁哭着喊着呀?我那是迫不得己。”他笑着说。

  “你不准备出去了?”我问。

  “除非你和我一起走。我们一起走好吗?”他认真地看着我。

  “要是我不走呢?”

  “那就算了!北京也挺好!”他无所谓地说。

  我隐约听到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来了,快起来。”我说着急忙推他起来。

  他仍躺在我的怀里:“看你怕的!那有什么?来吧!他肯定打不过我!”
他狂傲地微笑。

  “要是两个人呢?”我问。

  “不是还有你吗?”

  “要是三个人呢?”我又问。

  “那也不一定是咱俩的对手!”

  “要是很多人呢?”我再次问他。

  “哼!大不了拼个头破血流,鱼死网破!”

  “行!不愧为「华大」的学生,够狂!”我笑着低头看他,他也笑了。

  我欣赏他,他有种我永远都不能具备的勇气。在他的脸上,我看到的绝不
仅是一个年轻男子的俊美,还有一种青春的夺人魂魄的力量。

  我凝视他,他坐了起来,也注视着我,我再一次猛地将他揽入怀中,我们
紧紧拥抱…我闭上眼睛吻他,他潮湿的嘴唇贴着我的脸,我们接吻,如同两个
初识的恋人般狂热……那是我们第二次在室外拥抱、接吻,伴随我们的是明媚
的阳光和寂静的群山。

  ……

  金秋的北京凉爽,干燥,天空更是格外蓝。树叶早已纷纷扬扬地散落在地
上,掩盖住光秃的路面,倒显得饱满、充实。

  清晨,暖融融的太阳照进我们的小屋,弥补了暖气不足所带来的清冷感。
我和蓝宇都起晚了,我有个重要的约会生怕错过,蓝宇更是个不喜欢迟到的人,
我们匆匆忙忙起床、洗漱,然后各自赶路。临出门时,蓝宇笑着让我亲他,我
敷衍了事地吻了他一下。我问要不要送他,他说他打车好了,我们说好晚上我
去接他。

  我赶上了那次谈判,而且结果很好,我将大赚一笔。我陈捍东将彻底翻身,
那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中午,我高兴地从「大厦」回来,一进门就被刘征拉进办公室,他神情紧
张、凝重:

  “你先坐下!”他说着将我按在沙发上。

  “干什么?”我觉得他很奇怪。

  “捍东…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他艰难地说。

  “怎么啦?”我大声地、紧张地问,是不是我妈…

  “…蓝宇出车祸了!”

  “……”我张着嘴,不明白他说什么。

  “他乘的那辆出租车和一辆卡车撞了…当场就…刚才交通队的电话打到这
儿…”

  “……”我已是满脸泪水,可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捍东!没事吧?!”我隐约听到刘征遥远的声音。

  ……

  我象坠如云雾中,轻飘飘的,毫无感觉。我恍惚地跟着刘征来到个什么医
院,恍惚地又跟着刘征和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进了一个房间,那里面满满地放
着许多床,上面盖着白色的单子……他们在一个床前停下,打开那白色的被单
……

  我看到了,那是一个人的脸,上面全是血污,我笑了!!我知道那是蓝宇,
他不是就在这儿吗!我俯下身,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我太熟悉了,那是他
的臂膀,只是今天格外僵硬、冰冷……  我用他最熟悉的目光看他,我看不
到那明亮的眼睛、挺直的鼻粱、迷人的双唇,那上面只有模糊一片的黑色血迹
……那有什么?我知道是他,我不用看都知道。

  …我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他!!

  “啊!啊……。”我的喉咙里发出声音,象个将被掐死的人在挣扎。我感
觉有人用力拉我,说“捍东,你冷静点”。滚!!你们这些活着的和死去的人
都看着吧!!我再也不用掩饰、隐瞒,我要守在他的身边!!!你们可以当众
高歌你们的爱情,搂着你们的爱人亲吻,难道我连为我死去的爱人伤心都不行
吗?!!我看着他的胸口,那宽阔的胸膛,我曾无数次亲吻、抚摸……

  好像又有人更用力地拉我,滚!!你们是想笑话我吗?笑吧!!我不能就
这么离开我的爱人,我要抱着他,他肯定需要我!我要用力抓紧他,要让他溶
化在我的手中……他没有死!他可能一会儿就醒过来,他说过让我今晚去接他!
对了!他早上让我吻他,他很少这样,他一定是暗示我什么…可我却吻得那
么不认真…我怎么那么愚蠢!!我凑向他的脸,我要在那血肉模糊的一团上补
上那个吻……………

  我终于被巨大的力量拉起,离他越来越远…我不甘心!!可毫无办法、无
能为力……

  ……


                第三十一章
  北京的秋天再也不是我喜欢的季节,它是那样清冷、萧瑟,那冰凉的秋风
将一切吹得荡然无存。

  当我再次走进「庆贺」的小屋,它是那样亲切,又是那么恐怖。桌子上留
着他那天早晨仍下的水杯,里面还有没喝完的水。我不敢碰那只杯子…

  …。我走进房间,屋子里都的他的东西,没有少一样,可为什么它们的主
人却不回来?床上的被子是叠起来的,我当时对他说别叠了,没时间了,他说
他就受不了我的邋遢……我顺手拿起床上他换下的衣服,那上面没有他的体温,
可留着他的体味。我跌坐在床上,将头深埋在衣服里,我哭了,终于出声地真
正地哭出来……屋子里回荡着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哭泣……

  我无法住在「庆贺」,更不想回我妈家,一直住在办公室里。以后的一个
星期,我神情恍惚,体重锐减,并伴随着幻听,总觉得蓝宇在叫我。我每时每
刻都觉得蓝宇会出现在我面前,我经常突然回头看是否有什么奇迹的出现。我
的精神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那天,我被老妈强行叫回家,一进家门,我和她打个招呼,连忙来到自己
的房间,我不愿意她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不知过
了多久,我听到屋门被打开,我妈进来,坐在我的床边,我将眼睛闭上,装作
睡觉。我感到母亲的手放在我的胳膊上,就象小时候那样,上下搓摸我的胳膊

  “小东!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人死没法儿复生。”我听到老妈哭泣着说,
我的眼泪再一次涌出来,可我没做声。

  “我知道你们的事,刘征都告诉我了,要是那孩子不死,我也不反对你们
在一起。”她接着说。

  我的眼泪更多的流出来:“您说得太晚了”我心里默默地说…

  两个星期以后,在刘征得提示下,我打电话给蓝宇的父亲,当我告诉他这
个噩耗时,我听到电话那边一个老人的痛哭…。

  几天后,蓝宇的父亲给我打电话:

  ……

  “他没留下什么吗?”那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没有,因为是意外车祸,太突然了,没有遗言。”

  “啊……没有遗物吗?”他问。

  “有些衣服、书,您要什么,我给您寄过去。”我想他是要蓝宇的遗物做
纪念。

  “噢…”他象是有什么要说。

  我恍然大悟,他可能是要钱。我想到蓝宇应该有笔财产,三十八万美元,
可我在他的遗物中没有发现任何单据,除了一个几千块钱的活期存折。

  我无意中问到刘征:“你知道蓝宇把「北欧」的房子卖了吧?”我问。

  “知道…”他的声音听着沉重。

  “他那个缺德爹到现在还想着他留下的钱呢!我也不知道他放哪儿了。”

  刘征惊奇地看着我:“他没和你说呀?”

  “说什么?”

  “当时你在监狱时,那钱就用了!”刘征说。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惊讶地问。

  “蓝宇不让我说,说他告诉你,让你吃一惊。”

  “……”

  “你刚进去的时候,我们都急坏了,蓝宇天天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我们
都以为你已经给毙了呢,后来咱妈总算是找到「李」,可他妈开口就一千万!”

  “你不是说一百万吗?”我问。

  “那是蓝宇说的,我可一直没说是一百万。”

  “可哪有钱呀?我这儿三十多万,老太太哪儿六十多万,管他妈谁借都不
行,连爱东、敬东(我的两个妹妹)都告诉没钱,林静平说是帮忙,可我真向
她借,她就推说钱拿不出来…也难怪,谁不知道那钱可能就是打水漂儿。蓝宇
干着急没办法,他说他这辈子没觉得钱这么重要过。后来他想起「北欧」的别
墅,那是他名下的,可以卖出去,我一个星期就给买了,连家俱带那辆车一共
才三十八万,可那时也想不了那么多…”刘征又说。

  “说实话,我以前挺瞧不起他的,可这事我挺佩服他的,就算是朋友,也
够义气!如果是那种关系,那可够知情知意的。就是我摊上这事,我老婆也不
一定能那么着急、玩儿命。”

  “那他干吗瞒着我?”我满眼泪水,不解地问。

  “他说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我还以为他或是老太太早告诉你了。”

  “我妈也知道?”

  “当然了!那天去你家,蓝宇在外面等我,老太太还特意在窗户那儿看他
半天。”

  ……


                尾声
  三年后,我移居加拿大,并在「西温」买了一处房。我再次结婚,我没有
蓝宇那样的勇气,去面对自己同性恋的身份,况且我感情的大门早已彻底关死。
对我年轻的妻子,我无法爱恋她,可我尽我所能体贴、照顾她。

  我入教了,是个基督徒。在我受洗的时候,我怀疑上帝能否接纳我这个同
性恋者作为他的羔羊。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子民,我常常对上帝祷告:

  主啊!请您听我这个有罪的人的祷告,我曾爱上一个人,我曾给他带来那
么多痛苦,可他死了,我再也无法弥补。我祈求您,仁慈的主,请您接受他进
入天国。当他在人世间的时候,他从没伤害过任何人,他是那样善良、正直。
他唯一做了件不该做的事: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有了一段在人世间被看
作荒谬、无耻、堕落的感情,可这份感情是纯洁的、无辜的、永恒的。

  父啊!我还有一个请求,请您务必答应我。无论您将那个男孩送到什么地
方,当我离开这个世间的时候,请让我同他在一起。如果他在天国,让我们尽
情在那里欢乐,接着诉说我们在人间的爱恋,也让我来弥补对他的亏欠;如果
他在地狱,请让我也去那里,让我走近他,站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肩
膀,贴着他的脊背,让我们共同去承受地狱的酷刑和烈火的煎熬,我无怨无悔。

  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阿门!

  温哥华的天气真好。同样是深秋,可没有半点秋天的凄凉,树叶大多还是
绿的,只有几只金黄色的叶子散落在绿色的草坪上。我坐在自家门前的大院内,
听着身后母亲、妻子和小女儿的嘻笑声。抬眼望去,一抹夕阳出现在天的尽头,
在那菊红色的阳光中,我隐约地看到蓝宇慢慢向我走来,他忧郁地望着我,然
后轻轻地笑了,笑得那样自然、恬静、灿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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