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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世界的和平之梦】(序-2)作者:君が来た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5-01-2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君が来た简介:不知何时开始,大陆上人妖两派厮杀日益严重。或许有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也有人想过解决这个问题。其实答案也很简单:互相握手,消除仇恨。这很困难,但仍有不少人为此努力。钟铭也在想,也在做

作者:君が来た
简介:不知何时开始,大陆上人妖两派厮杀日益严重。或许有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也有人想过解决这个问题。其实答案也很简单:互相握手,消除仇恨。这很困难,但仍有不少人为此努力。
钟铭也在想,也在做。波暗流阻塞,他也从未放弃。和平的梦还有多久才能成为现实,他不知道。但为了和平,他必须用尽全力。
可到头来他发现,谈判桌上斡旋的各方势力,竟然都齐聚在了他的胯下。
“我说你们光着屁股定的和约,拿什么保证执行?”
“真是的主人,母狗们不是都有伏仙印吗?”
 
 
 
 
 
 
  序章:往昔

  “我赢了。”

  少年跨坐在对手身上,拳头已经抵住他的额头。可以确认的是,如果不收手,这招天顶崩击绝对会要了他的小命。

  “胜负已分!胜者:钟铭。得白玉!”

  钟铭抱拳示意,从长老手中接过一枚精美的白玉,向全场展示一遍后串在腰间。然后大步流星的退出决斗场。

  “师兄真是好身手,三两拳就给那个家伙干倒了!”

  场边蹦出来个少女,在师兄胜利的第一时间就送来了自己的祝贺。钟铭却十分谦虚的表示是险胜。事实上,他也不算是汜水宗弟子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加上本次考核获得的白玉,他也才是个体术四白玉士。算不上太强。

  “诶~算了吧,这破考核制度都上万年了,要能改早改了。”

  修仙在这方世界是何时开始的,尚且没有定论。但历史悠久肯定是没错的,仙宗与尘世并立存在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在凡间的话本里,修士通常有着练体期筑基期元婴期之类的境界,若是让修士们听到多会嗤之以鼻。事实上修仙者并没有境界差别,成仙了就是仙,不成就是修士。战术与战法仍然可以左右一场战斗的胜利,不存在境界差一级就能随手碾死对方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修士之间也会有强有弱。为了评定修仙者之间的能力,有威望的宗门会定期举办佩玉考核,也制定了一套以玉石评定等级的考试。

  修仙者可以分为四门:幻术门,体术门,法术门,兵器门。

  根据实力不同,玉石的等级由高到低为:红玉蓝玉青玉和白玉。除了红玉是成仙人专属外,其余三种均需要参加对应等级考核获得。幻体法兵四门的弟子串联佩玉的绳子颜色分别是红绿黄蓝。

  绝大多数弟子都只会修炼一门功法,但也有弟子会同时修炼。更有头铁者四门全学,四串绳子串着四串玉。更是被被称为琳琅仙子或琳琅公子。钟铭就是其中之一,而这样的考核对他很不友好。毕竟全能者比单项一般都很平庸。相比较二师姐的青玉士,只比抡起拳头绝对是毫无胜算。

  “君玉没有参加这次佩玉试吗?”

  “师兄真的好健忘啊,我不是很早就幻术八白玉了吗?不用考四白玉的场。”李君玉提起腰间佩玉的红色系绳展示到。相比之下,钟铭红色绳子上的白玉只有四个。

  说话间,二师姐也来到了他跟前送上祝福。二师姐名叫刘雪莹,长得温文尔雅,拳头可是出了名的硬。打起架来却是风度翩翩,完全不像修炼体术的样子。

  “对了,师父有句话要我带给你。过段日子下山剿匪,大师姐,我,你,君玉和兰馨一起去。”

  “嗯,领命。”

  晚上回到自己的住处,钟铭默默的走到镜子前。眼角随着步伐滑下行行清泪,而在站定于镜前的那一刻,泪水决堤的他终是痛哭起来。若非隔音法阵阻挡,他早已惊动半个宗门的人了。

  十一年前,竹林小屋。

  “看来我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也是,逃亡十几年总会有这么一遭的。四位仙子还请从速,我的内人也不会抛下我独自活着。所以不要想着留活口了,我们还没有弱到让你们活捉的地步。”

  竹林里,林生明与妻子赵慧背靠着背应对着前宗门四个顶尖战斗力的袭击,

  “慧儿,还需要多少时间?”林生明传音道。

  “两分钟。”

  “好,两分钟而已,能拖延。”

  说罢二人便与四仙子一同厮打起来。

  一旁的小屋,赵慧的分身捂住要喊叫的小男孩的嘴巴。非常严肃且认真的叮嘱着他。

  “不要出声,娘亲把你拴在这里。这样你就像我们掳来的小孩子,她们就不会杀你了。”

  “这是一张遗忘符纸,娘给你贴上。爸爸妈妈不能再陪你成长了,忘掉这些仇恨平平安安的过完人生。”

  “对了,你以后的名字就叫钟铭吧。继续姓林会让她们起疑心的。”

  “真的,爸爸妈妈真的还想多陪陪你。真……真的……”

  分身带着泪水与哭腔消散了,另一边的两人也知道事已完成。便已无心抵抗。四面夹攻下,林生明直直承受倒地身亡。而赵慧长剑脱手被捉。

  “赵慧,你十年前伙同林生明背叛宗门出逃,后又勾结妖魔作恶,还不随我回师门受审!如此还能饶你一命。”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面对其中一位仙子的呵斥与威胁,赵慧并没有畏惧反而是放声大笑。

  “你觉得我会想着活吗?我主人和你说的很明白了吧。主人死了,我怎么可能独活?不过我才是胜利者,你们一个个都是败犬。”

  “你们求而不得的师兄,他的男人物可是天天都在我体内进进出出。他不会正眼看你们,就像你们不会正眼看着我。”

  “我这一生也早已圆满,陪着主人在我们的梦想之路走了很远。就是没生下子嗣,这是我唯一的遗憾。”

  这番挖苦中夹带着嘲讽的话深深的刺进了仙子们的心,她们火冒三丈要把她的嘴给撕了。

  “师姐们何必自己动手呢?我呀,马上就和主人团圆了呢。”

  “你都让我们上了绑,又怎么自尽?”

  “呵呵,师姐们可听过锁仙印?我的小腹上就有。”

  四仙子其中一人拉开小腹部分的衣物,果然有个简短的印记。

  “师姐们应该知道这锁仙印的作用,这是我自愿种下的奴隶印。它除了让我受到主人的控制还有个能力——主人死后,我可以随时跟着他离开。”

  点点燃烧生命产生下辉光从赵慧体内散出,不久后便回归寂灭。只剩一具没有生命的形骸。见此情形,几人也只好搜查小屋了。

  “这是……?”

  卧室里有一个昏睡的小男孩,约莫七八岁的。被拴在角落里,身上狼狈不堪。

  “应该是那俩叛徒的儿子吧。”

  “应该不是,赵慧说过自己无子。而且你会给自己孩子拴起来吗?怎么看都像是掳来的吧。”

  赵慧死前的话和布置成功起到了误导作用,想着要不要斩草除根的仙子们纷纷觉得不应该伤害无辜。

  孩子醒后,仙子立刻询问他的信息。结果除了名字什么都没得到。看样子是彻底失忆了。

  “怎么办?要亲没亲的,我们也不能把孩子放这等死啊。”

  “这样吧,我们把他带回去做个庶传弟子吧。至于日后是做杂役还是修行,就随他吧。”

  

  就这样,孩子以钟铭的名字被登记在汜水宗的弟子名册上。最初的他老实本分,做杂活的空闲时间练习基础技巧。十岁那年拜了刀术师父,同年冬天拜体术师父,十一岁拜法术师父,十二岁拜幻术师父。尽管作为庶传弟子不能拜武艺高超的门主为师,但他勤奋努力加上师父们倾囊相授,让他的武艺进步飞速。

  大宗的嫡传庶传分化很严重,嫡传弟子可以拜宗门下兵体幻法四门门主中的任何一个为师,宗主也是四门主之一。而庶传弟子则差很多,他们只能拜普通的上代修士为师父。而一些杂役弟子根本就没有选择投入师门,尽管宗门并不禁止这么做,但多数在干到四五十岁时就会离开宗门养老了。

  汜水宗有2000多名庶传弟子,却只有4个嫡传。平日里嫡传庶传活动区域和修行场所不同,很难接触。即便是大典,二者的座位也不在一个区域。基本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只有庶传中的佼佼者可以在面见宗主和其他门主时有机会接触到嫡传弟子。

  又因为嫡传只能是女生,所以这个机会大家都挤破头想要。汜水宗的庶传弟子之间也是颇为内卷。毕竟嫡传都是些前途坦荡的漂亮女孩,谁不想和她们亲近呢?

  钟铭不想,或者说他有些厌恶这套制度与规则。

  但他还是在15岁那年作为优秀弟子之一登上了荣誉堂。弟子们进进出出,很快就轮到他了。在四个师傅的带领下登上长阶。

  “大哥,你觉得玄鸟这表情,像是能顺利走完流程的样子吗?”

  玄鸟是钟铭拜师后得到的小名,而他的四个师父是姓成的四兄弟。此刻正在传音对话。毕竟自己这徒弟什么脾气他也知道。

  “三弟,你这话就多余问。流程肯定是走得完。顺不顺利我就不知道了。”

  “二哥,出幺蛾子咋办?”

  “统一口径,就说玄鸟修炼没进展,烦躁不已。做好背锅准备。四弟你就放一百个心,你二哥我没少给这孩子擦屁股。”

  穿过长廊就是荣誉堂,汜水宗宗主周素衣端坐在殿堂之上,余下三门主在稍低的两侧侧落座。而四名嫡传弟子则在两两侍立于侧。注视着登殿之人。

  “参见宗主大人!”钟铭只言语,却没有行礼。

  “为何不行礼?”汜水宗大弟子周星彩质问道。

  “依大师姐所见,我应当对宗主行什么礼?”

  “师徒之礼。”

  “彼为师兮,为受技兮。师徒未实,不可拜兮。”钟铭反驳道。

  “那就是宗主与宗人之礼。”

  这次君生没再犹豫,对着周素衣便行了礼,然而却是三跪九叩大礼。

  “大……大哥,这小子对宗主她们的怨念这么深吗?”

  “我觉得老四你是个傻蛋,现在才看出来。”

  “别吵了,准备抗伤害吧。”三兄弟中的成仲君道。

  三跪九叩大礼,在这种场合下就是用来恶心人的。钟铭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大宗的人留啊。

  “你!你怎么能这样!”这次说话的是三师妹李君玉,她怒气冲冲的就要冲上来打这大不敬之的蛮徒。

  “三跪九叩,宗门之礼。有哪里不对?”

  “你……你!”李君玉梗塞,因为钟铭所为,还真是符合见面礼法的,这次让他钻了个空子。

  “好了君玉,先敬茶吧。四位师兄弟落座,弟子敬茶。”

  有庶传不满嫡传这事,素衣早就听说过,只是这些弟子往往平庸,她也不会碰到。但今天应该是碰着了。她也不好当场发作,先忍忍吧。敬茶环节他师傅也在接茶者中,总该老老实实的吧。

  结果她想的太美好了,敬茶环节,他对四位师父都是单膝跪地双手奉茶。四位门主则是单手奉茶礼都没有。

  这茶真不是滋味!

  剩下的环节就没一个顺的,四个嫡传弟子都是一腔火气。钟铭主打的就是叛逆,但绝对不会让人抓住任何破绽。纵使在场所有人一肚子气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给予荣誉与优待令。早点把这个活阎王给送走。

  傍晚,结束仪式的四女骂骂咧咧的走在长廊。尤其是李君玉,言语间有给他扒皮抽筋之意。

  “省省吧君玉,那小子就是奔着恶心咱们来的。看看能不能惩……”

  四人中最淡定的刘雪莹正想说什么,却看到垃圾桶上露出的半个荣誉令卷轴。不由得嘴角一抽。

  “咱们姐妹四个明天也得去会会这家伙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决定在日后将被钟铭调侃为上赶子送操。

  “快看,是二师姐来了!”(对于庶传,不同师门的徒弟只互相称师兄弟姐妹,而对嫡传则要加上他们在嫡传弟子的排行。)

  有眼尖的看到二师姐刘雪莹出现在演武场中,纷纷好奇围观。只有一人跟没听到一样对着假人修炼。毫无疑问,这人就是大刺头钟铭。

  “先一后七,先三后五,先二后六,先四后八。一息八式,八门之攻!”

  默念完功法要领后,钟铭以近乎残影的速度连续使出八掌,精准打中脉门位置,假人瞬间解体。而掌击顺序也和口诀中一样,一个脉门也不差。

  “和我说说吧,你昨天为什么那个臭脸?”

  “有必要知道吗?未来的门主或者是宗主不都是你吗?而我最多会成为一个普通宗员,在这继续练我的功。”

  钟铭拾起地上的零部件,把它重现组合成一个假人。继续练功。

  “如果你想反驳,请回答我。汜水宗往任哪一位掌门人是庶传?”

  “这……你快点跟我去,忤逆师门是要除籍的。”

  “哦,所以说你还真拿招牌当令箭了。二师姐你给我记着,你最好现在就把我踢出去。要是让我起来了,老子迟早给这破规矩给换了。”

  一记高鞭腿,假人的头直接飞出五十米。

  “我不是在吹牛,老子真敢换。所以想护住师姐身为嫡传弟子的特权的话,还请早点跟你师傅打报告。”

  钟铭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刘雪莹,以及耳畔那句要改变宗门的话。

  只是属于他的纠缠,还没有完。

  “我说,你还没有辟谷?”

  “没有。你有?”钟铭反问道。

  “当然,进食是个麻烦事呢,也不利于战斗。”汜水宗四师妹秦兰馨得意道。

  “哦。”钟铭倒觉得是件好事,随后付了两倍灵玉道:“后面那个小丫头片子不吃饭,我要双份。”

  食堂师傅倒也麻利,直接把剩余两份的菜量全给捞了上来。后面的兰馨是一粒米也没有捞到。只能愤愤的跟着钟铭。

  “小丫头你搁着坐着干啥?不都辟谷了吗?”

  “我……你昨天为什么对大师叔那个样子。”

  钟铭不语,继续吃饭。

  “你回答我。”

  钟铭继续吃饭,吃的还更起劲了。

  “你……”

  兰馨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没办法看钟铭享受的样子,她感觉肚子有些打鼓。诚然她已辟谷,但时间不长。食欲什么的还没消退。可奈何饭菜都被这家伙搜刮完了,她现在只能干瞪眼。

  “怎么?想吃吗?”

  “不……不想!”

  “哦,好吧。”钟铭继续大口炫饭。兰馨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瞟向钟铭的饭菜。

  “说实话,到底想不想吃?”钟铭将饭盒递出。

  “这……师父说辟谷后要忍住食欲,不要吃饭。”

  “狗屁规矩……辟谷是为了在紧急情况下不至于饿死。又不是不让人吃饭。”将饭盒放到兰馨面前时,钟铭还顺带批评了狗屁规矩。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小姑娘,钟铭竟不知为何有些心疼。

  “诶,十二岁就要这般,可叹。慢慢吃。你只是一个小姑娘,不吃饭拿空气长身体吗?”

  “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兰馨鼓着腮帮子道。

  “好吧,我说就是了。我有我的梦想,这个世界并不和平。而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个世界和平。可我对你们嫡传很失望。你们占据着最好的修炼资源,最好的设施场地却毫无建树。庶传弟子们用的训练场和设施,能购买到的补品,查看的典籍,跟随的师父你有了解过吗?你们不愿意追求和平,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对你们有好颜色呢?”

  钟铭走了,或许是得到了答案。剩下的两位就没来找他了。

  钟铭与四位师姐师妹的初时并不是很愉快,但那番话无意惊醒了四人,她们这才发现自己从没有注意山门外的世界。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普通的修士,在自己的漫长人生中维护现有的秩序,在渺茫的希望中寻找真正的和平的道路。

  但是有两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笨蛋!仗着自己的能力就组队冲人家的防御。那他妈是切网阵,你们最好命大点。天下名宗的嫡传弟子被邪教歹徒一锅端了传出去不就成了笑话。

  钟铭快步穿梭于群山中间,此时已经16岁的他力量上有了惊人的进步。腰间的四串玉佩也显示出其琳琅公子的身份与实力。

  绕过最后一个山口,困仙用的法阵也就进入眼帘。四女被束缚其中奄奄一息,法阵不断抽取几人的生命力,最后进入邪教徒们的身体。

  管不了那么多了,等思考好人都凉了个屁的。

  钟铭自掩体扑出,先手正蹬踹飞一人,高鞭腿踢死又一人。封穴三连击又让三个倒霉鬼长眠不起。摊手挡一击,闪身躲开又一击,重踩脚踏碎一人脚掌随后抓住他一把抛出砸倒一片。

  第二轮,开局冲拳撤手肘击,前后两路均有倒地。扫腿放摔,踩脚爆头,双掌灌顶,破坏脉门。再以连续直拳收尾,此时他已经杀到很靠近法阵的位置了。邪教徒都是帮乌合之众,没什么战斗力可言。

  只是这次,法阵异常变大。将没来得及反应的钟铭包裹其中。脚下是一个大大的体字。

  “此阵四分,可封印四种武功。兄弟,英雄救美可不行,不过你要是加入我们的话,那些美人抽干生命后的身体可以分你玩玩,除了没反应都和活人一样。”

  懒得听他废话,这法阵早就看到过。

  十秒钟后火球照耀山谷,刚才还嚣张狂妄的教徒连同法阵一起化为乌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稍微感慨了下这火球喷的有些大。随后安然的救下了气若游丝的四仙子。

  这阵每个象限只能封印一种能力,对修行多种法门的修士来说威胁程度几乎为零。但对单一修行者来说,一旦陷入将和普通人一样,只能任由对方宰割。

  这是临战不查的后果,没有战术的代价。这几年四仙子的表现确实很出色,可这唯有的一次惨败就能要了她们的命。战场就是这么残酷,希望能长点记性吧。

  只是生命力让人抽成这样,不用点特殊手段怕是救不回来了。他将自己的左胳膊露出,准备一叠符纸,再一刀划开自己的大臂,忍着剧痛用符纸盖住。米黄色下纸张很快就成了血红色。

  取下符纸一张张分开,再贴到每人的四肢躯干与额头上。此符名为回息符,能保持住伤者的气息,恢复其生命力。但需要施术者以足以染红纸面的自身血液和一半生命力为符引。一旦使用,施术者在短时间内基本丧失战斗力。

  可这总比死人强。所以说这对钟铭来说根本不是选择题。

  符纸发出红光,几人的脸上开始有了血色,恢复生命还需要一定时间,只是眼前的黑影愈发严重。这是失血的征兆。

  “冰法·大阵障壁!”

  钟铭摧动自身灵力,山谷周围涨起无数冰墙,于天顶合拢成穹顶,这样一来就能起到保护昏迷者的效果。只是这一招加快了他的灵力运转,让他在失血状态下的昏迷加速到来。

  三日后,宗门大典。亦是前些日子铲除邪教的行动总结会。

  “诸修士及其弟子依序,座次如常。”周素衣说道。

  大典的举办地一直是大竞技场,座次亦有明显区分。宗门长老及各弟子师父沿着校场环形区域就座,弟子中,嫡传坐在众修士附近,庶传做在外围区域,中间隔着修士。庶传中的杂役弟子则坐在场地更外围。

  “今日大典,一是庆贺我宗铲除左道邪教。二是宣布赏罚政令。”

  先是场面话与开场词,然后才是重点。

  “鉴于此番行动之事,宗门欲推行新令,以护诸弟子平安。诸长老及修士有言可讲。”

  “本宗主宣:凡有合战,诸弟子组伍需有多法门修行者同行。各修士可有异议?”

  另一边,钟铭的四个师父。

  “哥,你说这闷骚女到底打哪门子主意?”

  “你再跟谁说话?”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想说你是跟谁说话,我们仨都是你哥。”叔君回答道。

  “都问。”

  “不知道,不过也没坏处,不是吗?”

  “我是说,能不能给玄鸟争取下这个机会。”季君道。

  “老四你别给我整这出,你也知道玄鸟对那帮娘们没啥好感。”仲君道。

  “看情况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不管这事,记得和林师兄的约定就好。如果不是为我们曾经的理想,我早带你们离开这破地方了。”伯君感慨道。

  思考再三,四兄弟还是没表示反对。

  众人沸腾了,因为这无疑是个重磅炸弹。重磅到足以撼动当前的嫡庶格局。因为无论如何都存在一个事实:宗门嫡传四仙子都是只修一门的,这样她们若还想下山惩恶,那势必要带上一名庶传的弟子。这是个与嫡传接触的机会,甚至可以一步登天。

  “诸君安静!接下来宣布赏罚。”

  随着周素衣手中的惊堂木板拍下,全场寂静。

  “汜水宗成伯君、成仲君、成叔君、成季君大弟子钟铭出列。”

  听到自己名字的钟铭惊讶的抬头,发现众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在他身上。只能有些不自在的起身来到校场,听听等待自己的到底是赏还是罚。

  “弟子钟铭,战则身先。救同门于危难,不畏死而救忘。赐天丛云剑,常佩于身。”

  “哇靠!”台下一名庶传直接爆了粗口,眼神里满是羡慕与嫉妒。要知道天丛云剑可是要专门从金石宗定制的,其剑鞘上有现任宗主的铭文。

  唯有弟子中的佼佼者才能获得此剑。

  “弟子受赐。”

  正式的封赏不同于普通的赐物与优待,受赏的弟子需要告天,只有这样封赏关系才会被天地认可。

  钟铭对着天空高抬双臂,念到:

  “文王后嗣,于天有言。

  今我受封,莫不中正。

  日与月当高,余可受此厚。”

  话毕,天云闪烁。有金光出,这是上天认可了周素衣的赏赐。乐手们齐齐鸣鼓,将气氛带向高潮。钟铭单膝跪地,从周素衣手上接过天丛云剑。

  这是莫大的赏赐,可有赏就必有罚。

  “周星彩、刘雪莹、李君玉、秦兰馨。出列!”

  相比于叫钟铭时的语气,这次带有很明显的怒气。四仙子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站在校场上,低着头站在一起。

  “你们几个,我和几个门主将武艺授予你们,怎么就忘了看看你们的脑袋发育的正不正常?那么明晃晃的法阵,你们是看也不看就往里跳。你们肩负着门派的未来,怎么就如此莽撞?”

  “且不能轻饶,去清潭受过七日,时间不满不许上岸。”

  周素衣拍下惊堂木,一锤定音。

  “告天吧。”周素衣道。

  受过与受赏一样,特别正式时也是要高天的。可几人是第一次被扔到清潭这种可怕地方,竟然连怎么告天都忘了。

  “宗主,我来代她们讲告辞吧。”一旁的钟铭站了出来。

  鉴于有些人头次受罚紧张害怕,宗门是允许代讲告辞的。对此周素衣也没什么好说的。

  让四女互相拉手,自己再抓住秦兰馨的手腕,钟铭高举左手,念道:

  “文王之嗣,于君有言。

  今我有过,罚惩无情。

  我当思悔,可鉴我心。

  诸星共日月悠长。”

  天边的金光再一次认可了宗主的惩罚。

  而周素衣对眼前的少年,有了几许欣赏之色。

  大典是成功且圆满的,它在周素衣宣布全体赏赐的欢呼声中落幕。

  清潭水,刺骨凉。如同数万钢针刺入,躲无可躲,逃无可逃。虽然只有小腿高度,但依旧冰冷难捱。更可怕的是潭水能阻塞经脉,干扰灵力运转。就是大仙来这水中,也要瞬间变成弱鸡。

  受罚的几人忍受着凉意,湿漉漉的衣服已成为失温的帮凶。几人的狼狈样子谁看了都得同情两句。

  “姐姐,好……好冷……”秦兰馨哭着道,虽然已经是新一代弟子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但她毕竟还只是个十三岁小孩。忍耐力并不出色。

  “兰馨……都怪姐姐,当初什么也不考虑,害得大家到了这般田地。”周星彩悔恨不已,当时看见邪教徒抱头鼠窜就不计后果的带着妹妹们追击,结果中了敌人的诡计。如果自己能多带点脑子,也不至于被发配到这里被瀑布冲凉。

  “没关系的,不就是七天吗?能挺过来的。”

  几人正互相依偎着取暖,却听扑通一声。有什么东西扎入水中。在仔细看……

  “钟铭!怎么是你?你也犯错误了?”

  看清来人相貌后,几人齐声惊呼。钟铭则穿着他的宗门白衣,安静的坐在水里,戴着蒙眼布。看上去就像个出水的公子。

  “我代你们说的告辞,就要和你们一起背处分。这里除了犯错的不会来人,也就我陪你们度过这七天。”

  “那你还帮我们,何……何必如此?”李君玉道。

  “我不希望你们颜面扫地。”钟铭如此回答。

  就这样,钟铭真就陪她们在潭水里泡够了七天。丝毫没有顾及自己大臂伤的伤和湿哒哒的衣服。寒冷侵蚀着在场所有人的意志,却从未见过他抱怨哪怕一句。

  凭借着修为,以及感觉体温不对劲就立马就脱掉了自己衣服,四仙子在七日后并没有生病。而从头到尾都穿着衣服的钟铭则高烧一场,差些一命呜呼。心中有愧的四女承担起了照料他康复的任务,也是第一次真正了解到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那之后,几人的来往日益密切。尤其是李君玉和秦兰馨,动不动就出来找他玩。钟铭有时会带兰馨买些吃食,这也让辟谷许久的兰馨始终没有戒掉食欲。李君玉是个阳光活泼的小妹,二人在一起时经常是打打闹闹的过了。

  钟铭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泪流满面的脸庞以及左侧那骇人的红色血目。活似鬼神哭泣。他想起这些年的宗门生活,时常感慨造化弄人。母亲想让自己安心生活便抹掉了他的记忆。可去年单枪匹马追查盗匪时,他回到了小时候生活的竹屋。十年过去,那里已经变得破败。可他意外的找到了当年那张符咒的母符。往日记忆重回,记忆的空白得以补齐。

  父母的死历历在目,而围剿他们的仙子正是如今汜水宗的四大门主——四仙子的师父。

  破败的竹屋里还有几本藏起来的日记,记载了离开宗门十年间,为了他们的梦想而奔波周旋的日常。

  “我要像爸爸一样拯救这个世界,让战争不再到来。让人妖不再厮杀。”

  日记上这行歪歪扭扭的字是幼年时纯真的他写下的。如今他决定重拾这个梦想。哪怕不择手段。

  第一章:伏仙印

  翌日一早,汜水宗。

  “兰馨你又去找他吗?”

  看着急匆匆的丫头,秦梦柔只是象征性的问了下。毕竟她跑去外门,从开不存在第二个目的。

  “才……才不是。”

  秦兰馨只留下一句话就跑了。

  从内门到钟铭的住处御剑只需要十四分钟,她没有剑,但乘风也能达到同样的速度。路线和流程她飞了两年,分秒不差。

  进入院子后,兰馨熟练的推开门。此时钟铭正在绘制一张术式。没有抬头看她。

  “师兄!你在做什么呢?”

  钟铭听见声音抬头看是秦兰馨,便拉过一把椅子给她坐。

  “兰馨啊,我在研究术式。”

  “术式?可以给我讲讲吗?”

  “不行哦,术式还没研究完。还是个秘密。”说完便丢给她一块糖,小姑娘得了糖吃,也就不会问东问西了。

  “这几天去姐姐们在闭关修炼,一个人好无聊啊。”

  “修炼这个东西肯定是无聊透顶的,话说兰馨你天天来找我玩,是不是荒废修炼了?”

  “没没没,绝对没有。我和你玩半天,剩下的半天都是用来修炼的。”

  兰馨现在是法术七白玉士,境界上看大概率可以很长时间不用睡眠了。

  “没想到贪吃你戒不掉,觉倒是不睡了。”钟铭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

  “师兄还要睡觉吗?”

  “当然啊,庶传的弟子一般要达到两青玉的实力才能长时间不睡觉。更何况你师兄我还是个四串四白玉。”

  嫡庶的差距此刻显得尤其巨大。

  二人聊了很长时间,最后一起去买吃的去了。术式还在那里摆着,钟铭回头看了一眼,心底五味杂陈。

  伏仙印,是钟铭给它取的名字。顾名思议,就是仙人也不能逃脱的法印。是钟铭设想中的一种法印,法印的预期效用是泯灭对手的攻击意识和防御意识。

  一年前,他找回了被抹除的记忆。悲上心头的他发誓要向四人复仇。可他当时只是三白玉,跟一众十五蓝玉的仙宗高手战斗。虽说佩玉数量并不直接与修为境界画等号,但这么悬殊的差距肯定是出手不到一回合就得被秒。为了复仇,也为了拥有为世界带来和平的资本,他决定研究符文。而这伏仙印就是他的第一款作品。

  符文的开发说简单简单,说难也难。符文的每一笔都有着不同的效果,需要研发者自行整理汇总试错并改进。一个上等符文背后可能就是一个资深符文师的一生心血。不过伏仙印也不是太高级的符文,不至于穷极一生都写不出来。

  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用这东西的。毕竟这玩意儿属于拿手底牌,贸然露底容易大祸临头。

  “师兄,明明大师叔都给了你内门行走牌了。可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们来外门找你?”

  “那个啊,我还是要修炼的。你也知道想要考一块佩玉都能要了我们这些琳琅仙儿的老命了。”

  “可以跟我和师姐们练啊,内门的条件不比这里好吗?”

  “算了吧,我不是那种人。传出去对你们名声也不好,毕竟深宫庭院最容易让人议论纷纷,你师兄我啊,现在可是遭人恨着呢。”

  其实,两年前的冬天,宗主与其余门主就将刻有内门行走的腰牌当着全宗弟子的面交给钟铭了。只是这两年来除非必要,他从未进过雨花门。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汜水宗内部的集市离得远,还需要些时间才能走到。

  “这里是,杂役区?抄近路怎么抄到这来了?”钟铭扶着脑袋说道。

  庶传弟子大致上分为两类。一种是真心修炼的正式弟子,一种是杂役弟子。尽管宗门允许杂役弟子修行成为正式弟子,但多数情况下,二者还是泾渭分明。杂役弟子生活工作的区域称为杂役区,只占汜水宗北边的一小片矩形区域(尽管如此,杂役区也有大半个皇宫那么大)。

  杂役区与正式庶传活动的外门之间存在着屏风门,杂役弟子不能随便出入。毕竟多数是来镀汜水宗这层黄金的,一些关键信息是不能让终究回归俗世的他们知道的。

  相比较修行弟子,杂役每天的日程就是做一些清扫、维护、清洁之类的工作。如果前往外门,则需要专门的人员引导,不能脱离规定路线。

  “兰馨,你见过这里吗?”

  兰馨摇了摇头,毕竟宗门足足有五座城那么大。她也做不到全都看一遍。

  “确实,不仅你没见过。大多数外门的弟子其实也没来过。不过我记得这里,还清楚的记得这里。”

  “我七岁作为杂役弟子入宗,在这里待了足足五年年。十岁开始拜师,十二岁考取剑术一白玉后搬出。”

  “师兄是从十岁开始修行的?”兰馨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钟铭点头。

  对于一个修士来说,不分男女,修仙时不超过七岁的才能算是童子功。七岁以后人对灵力的亲和度变小,再修炼已经难有作为。钟铭能练到这个份上,已经足以说明天赋过人了。

  二人正聊着天,却被一伙不速之客打断。

  “诶呦呦,小妹妹啊。我这盒东西你要不要?”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腰间没有串联佩玉的挂绳。是个杂役弟子,后面跟着几个随从,应该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拿出一个精美的杏盒,要眼前的兰馨接下。

  不明所以的兰馨刚要伸手就被钟铭悄悄地按了回去,随后前出一步护在她身前。

  “这位道友,这礼物还是要她来决定接还是不接吧。”

  “我这师妹宝贝着呢。兄弟若是糟蹋了,岂不可惜?再说什么人都碰,也不怕自己的毛毛虫让人切了?”

  “对我们高主管放尊重点!”其中一个小喽啰出头。

  另一边,兰馨不解为何玄鸟师哥为什么生气,悄悄问起到底怎么回事。

  “那是杏盒,意思是想你跟他红杏出墙,约上几炮。”

  “这个姓高的在杂役弟子里德微位高,出了名的混蛋,也是个挂不住裤子的主。”

  “你妈——”兰馨怒火中烧,当即要摧动功法给这几个人渣焚了。好在钟铭及时阻止,这才没有酿下大错。

  “他们固然有错,但你不能杀他也不能伤害他。内门嫡传去攻击一个外门都算不上的杂役,传出去影响宗门声誉。反正我钟铭这个大刺头是出了名的。大不了再去清潭泡几天。”

  这个姓高的在他还是杂役时就已经高居主管的位置,也没少给他带来麻烦,新仇旧账他想一块算。

  “我先让你三招,有本事你就打趴我。否则别怪我不留情。”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躲!”

  高主管抡起拳头,勾拳击打左太阳穴。

  这一招被一掌拨开。

  高主管正手直拳,欲击打钟铭胸口。

  这一招被摊手格挡化解,毫无威胁。

  恼怒中,高主管使出了阴险卑鄙的碎丸腿。

  这一招被膝顶打回。

  “三招已过,接下来该我了吧。”

  冷冷的声音,如同裁决的鸣雷。

  侧身高鞭腿踢一名随从的左脸,正身膝顶冲击第二名随从的腹部,转身甩手抽第三名敌人侧颈,第四击则是蝴蝶掌击打胸部。顷刻间,喽啰们集体倒地。

  “到你了,吃我崩击!”

  一击下去,高主管扑地。

  “以后老实点,再让我碰见你犯贱,就是告到宗主那里我也不饶。”

  “兰馨我们走,买吃的去。”

  汜水宗内门正殿枢和殿内,往日不常议事的四位门主此刻却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产生了不小的摩擦。

  “我反对,这对玄鸟不公平。”秦梦柔首先拍桌子反对道。

  “没有办法的,你我都应该有这种觉悟。战争迟早都会到来,尽管不公,也没有别的办法。”作为汜水宗的掌门人以及四人中的大师姐,周素衣自然是坐在主位。

  “梦柔,我们别无选择。唯有把后辈的命运押进枪膛。而玄鸟也不会是唯一一个。”

  “哪怕玄鸟是成家四兄弟的心血?牺牲掉玄鸟,四君与我们再无重新弥合裂隙的可能。”一旁默无声的李玉兰提醒道。可这不能动摇她的决心。一个连自己的挚爱都搭进去人,又怎么会被话语影响。

  “和平来之不易,师父是怎么死的我不想再说。当初她奄奄一息着交宗主大印与我时的凄惨模样我想大家也不会忘。仙宗与妖族的战斗常常生灵涂炭,我不希望后人们再去承受这种痛苦。”

  “和平才两百年,可叹这世道啊。”坐在第二席的刘瑞雪发声了:“当年我和大师姐去过最前线,尸横遍野的画面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只要能拥有和平。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四人最终一人反对两人赞成,李玉兰没有表决。秦梦柔还是没劝动李玉兰。

  秦梦柔失望的走出枢和殿,回头看了眼仍端坐在主位上的大师姐,却不知他何时变得这么陌生。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因为人多了,就会形成一套默认的规则与制度。哪怕是仙宗的杂役弟子,也会形成一个小社会。这其中主管是个毫无疑问的上层。

  在外门干活的机会,分配工作的难度,弟子奖金的申报都掌握在管理他们的那位主管手里,正所谓芝麻官,好自在。自然就有不少人依附,在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做土皇帝。

  这些人不求上进,自然也不愿意自己的盘剥对象踏上仙路将来站在自己头上。所以杂役弟子中想修炼的,介绍函旺旺会被主管们暗中拦截。回头加倍他的工作量。这些都是钟铭的亲身经历。

  因此,在进入外门时。钟铭时常会回到杂役区,寻找与自己一样的人,并帮他们介绍师父,代送介绍函。

  这其中记忆最深的就是个叫余欣的少女,只比他小一岁。最开始她被介绍给了自己的大师傅成伯君学刀剑术,后来发现她更擅长舞枪,转入大师父的叔伯师弟常法言门下学习长柄武器的修行中。

  穿过一条小巷后,钟铭和秦兰馨来到了余欣的住处。

  “玄鸟师兄,是你来了啊。”

  余欣坐在庭院的躺椅上晒着阴凉,黑色长发铺在椅背上。穿着女性修士素服,怀中抱着杆红缨枪。角落的武器架上还配备有矛戟棍槊,戈镰钩枪。少女带着白色的眼罩,见到人时也从未摘下。

  没错,余欣是个盲人。早在孩童时因为热症导致双目失明。距今也有十余年了。不过凭借师父为其炼化的灵云目以及极强的听感,她现在能和正常人一样行动。

  “嗯,我来了。最近怎么样?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没……没什么啦。就是在这晒太阳啦。……师兄你带人来了?”

  因为双目失明,余欣的听觉异常敏锐,谁甚至两百米开外停着几只鸟都能一清二楚。一个人发出的动静又怎么躲得过她的耳朵。

  “哦哦……是的,刚进门还没和你说,是同宗的师妹秦兰馨。”

  “秦兰馨啊……对了,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欣师妹还记得之前那个高主管吧。”

  “记得,那贱人怎么了?”

  “今天犯贱,让我好一顿揍。估计躺床上养伤呢,这几天应该作不了妖。”

  “怎么没给他打死,要是我直接用红缨枪戳了。”

  余欣比钟铭还要痛恨这个高主管,最开始为了讨口饭吃来到汜水宗的她被分配了洗衣服的累活,还要被以各种理由克扣月钱。被强占分配到的住处,被肆意欺负。杂役区的水混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息怒师妹,恶人自有恶报,太早报仇容易让他死的太痛快。”安抚好余欣,钟铭拿出了一盒糕点。

  “好啦,不谈这些事了。这是货真价实的枣糕,知道你最爱吃,给你带了一份。”

  “嗯。”余欣乖巧的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枣糕。

  两人说说笑笑,一头午就这样过去了。

  【 短的介绍:灵云目是一种基于失明眼睛,经后天修炼炼化得到的特殊瞳术。灵云目依旧无法感知光线,但可以利用主动或被动灵力感知判断周围环境。(主动类似雷达,被动类似天线)不过灵云目只是余欣的辅助,只凭听觉,她依旧可以做到犀利精准的出枪。】

  傍晚回到住处时,钟铭倒没有感到疲惫。桌子上还留着正在绘制的符文。烟台上的红墨水还没干透,还能继续绘制。钟铭为毛笔蘸上墨水,对着符文修改了最后一笔。伏仙印的初样就算成了。先用符纸誊录一张,试试看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效果。

  “睡觉睡觉。”

  解下腰上的天丛云剑,钟铭准备睡个美觉,一觉睡到大天明那种。

  「叮铃铃!!!!」

  远处传来响彻宗门的警报声,那是宗门的一级警报。只有在宗门受到攻击时才会响起。被驱散困意的钟铭拿起佩剑走出屋子,路上很多人在奔跑,跟着些修士的引导避难。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乱成这样?”

  “是四师妹,她……她疯了!”被拉住的弟子回答。

  钟铭却不相信:“你放屁呢,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可能说疯就疯?”

  “是真的,听他们说师妹本来在回雨花门的路上,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抽搐倒地。再起来时就仿佛变了个人,她袭击了周围的弟子,然后挣扎着逃跑,现在已经出了宗门。”

  “她往哪里走了?”——“向东 具体位置不知道。”

  向东……是块平坦地。找起人来应该不难。

  思索一阵后,他高高跳起,利用御风术向东飞去。

  汜水宗以东是一片竹林,钟铭快速穿行其中,没有兰馨的身影。而竹林也就到头了。准备折返复查的钟铭则被打了个出其不意。

  远处飞来一束高速线状水流,所到之处竹子尽皆被整齐切断,正直逼钟铭而来。

  此术为:水法·水刀。

  鹞子翻身躲过水刀第一次横扫,筑起冰墙将击彻底阻挡。随后冲出冰墙,手持火团向方才发动袭击的兰馨靠近,兰馨赶忙召还冰锥将钟铭扎穿。可那只是钟铭的分身,真正的钟铭则是隐蔽至兰馨身后,出其不意的肘击对方的后背。

  兰馨一个踉跄,出去十几米后方才定住身形。

  落定观察了一番,钟铭这才确定兰馨疯狂的现状。虽然不知道促使她发狂的诱因是什么,但当务之急是制服她让她冷静下来。

  “木法·封印术·十指天牢!”

  钟铭双手合十并下蹲拍地,破土而出的木质手掌从兰馨两侧合拢,十指交叉着把兰馨困在里面。手掌具有镇压灵力流动的作用,可以限制对方行动。

  可二者的法术造诣差距太大,兰馨仍可以抵抗封印术强行摧动灵力,迸发出火焰将木头烧的一干二净。滚烫的气浪不得不让钟铭向后退避。

  “妈了个婢!”

  “风法·天魔手里剑!”

  钟铭汇聚狂风成手里剑状投掷而出,将火焰与热浪切开。随后近身与兰馨搏斗起来。

  起势直拳击颈,后接肘击顶肩同时低扫腿。兰馨没有格挡,而是勾拳击打钟铭的腰部,吃痛的他只能后撤步拉开距离。

  「击颈虽不致命,但打人巨痛无比,看来没有别的可能。我这试探还真是立竿见影啊。」钟铭心想,但同时也更不敢伤害兰馨了。可对方显然是招招都想杀他,打起来很棘手啊。

  先行出击,钟铭冲拳攻击对方开门(两锁骨中间)。对方横臂格挡,直拳改抓手。随后左手击打对方生门(肝脏部位),兰馨躲闪不及,受击后用蛮力将他推开。随后准备一口烈火将他烧成灰烬。可是酝酿在喉头的火焰此刻却戛然而止。

  “呵呵,喷不出火了吧。”

  【短的介绍:钟铭在拜成叔君为师时学习的除了简单的战斗体术外,最主要的就是八门之术与八门之攻。前者可以用灵力激活对应脉门强化体术力量,后者则是使用蛮力攻击对方的八个脉门。八门之攻也可以只攻击特定的一个或几个脉门,达成特定的效果】

  兰馨将灵力绕开生门,摧动一发水弹飞向钟铭。钟铭高跳躲开后拿出天丛云剑将水球切开。说是剑,其实是一款直刃的刀。因为顾及到兰馨的生命,所以天丛云剑只是附加寒气用来挥出剑气。兰馨用火抵挡,战场上开始弥散着难以窥探的水汽。

  根本来不及用血目探查,兰馨便飞到钟铭面前,一脚将他手中的刀踢飞。钟铭趁机抓她的腿将她按在地上。兰馨则给自己通电迫使他撒手。随后天雷一道道落下,钟铭边打边退寻找机会。

  “靠北了!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钟铭停止后退,瞪大了左侧的血目。被落雷追击的瞬时变成了兰馨。对方一个不慎,被击倒。

  “我说,四师妹是修炼法术的没错。可你也不想想她到底会不会雷法。那是她的招式吗?”

  很明显,这是在给操纵兰馨的幕后之人说的。毕竟种种证据都表明,兰馨是被当做某人的傀儡了。而刚刚所用的正是幻术,让劈向兰馨的雷电被认为是追击钟铭的。

  “呵呵,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难缠的老鼠,不过你有什么办法呢?”

  “办法我有的是呢。你看看这是什么?”

  钟铭拿出一颗血红色的宝珠,它缓缓浮在空中发出剧烈的光芒。让在场的人都睁不开眼睛。兰馨背过身去也是白茫茫一片。最后发射了密集的冰锥雨才把它打碎。

  “我承认你有两把刷子,现在你该束手就擒了…………吧。”

  只见钟铭左眼一闪,手中又出现一枚红色的镜子 将方才的冰雨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对手。兰馨左闪右闪,最终摸到机会用水刀切碎了那块镜子。

  “手段用光了吧,准备吧面对……焯!”

  钟铭的左眼再次一闪,手中又出现一枚小旗,钟铭挥舞着它。成百上千只乌鸦倾巢出动,袭扰兰馨。兰馨顶着乌鸦的冲击,强行将钟铭手里的小旗砍成了两半。

  “给我去死!……你妈!”

  钟铭的左眼再一闪,手中出现了一根卷轴,打开它是十个身穿血色铠甲的人偶武士。兰馨一边招架着一边冲上前将卷轴撕成碎渣。

  “老鼠啊老鼠,你他妈挺难缠的啊。法宝倒是不少,我看你到底还有多少。”这下明显是给幕后之人气炸了,都爆粗口了。

  “惭愧惭愧,平日里我这左眼总会流失一点灵力,收集起来做了点东西罢了。虽然你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破坏了,但……”

  “你还是大意了!”

  钟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现到兰馨面前,把前不久才弄出来的伏仙印贴在了兰馨的腹部。符纸消失,代表符文已经成功发动。对方发觉后赶紧一脚踢开了钟铭。钟铭翻滚几圈后躺在地上,视线里是准备喷火了结他的对手。

  「死马当活马医,就算是拙劣之作的第一次试验吧。」

  “不许攻击!”

  刚喷出一半的火球戛然而止,兰馨真的停下了攻击。在一脸震惊中的对手还想再发功,却不能弄出哪怕一丁点火星。无奈之下只能转攻为守,利用冰墙把自己保护起来。

  “不许抵抗!”

  转瞬之间,冰墙就碎裂垮塌,什么都挡不住了。失去保护的敌人脸上尽是惊慌与失措。

  “你这…到底是什么符文?”

  兰馨僵在那里,说明幕后之人已经失去了操控权。钟铭摸着兰馨的脑袋,念念有词道:

  “诸海有命,诸天有祇。

  非尔之体,非汝之身。

  体灵匹合,万古之法。

  无此长留故,夺身速速离!”

  这是驱离咒,专门用来驱赶抢夺或操纵他人身体者的咒语。百试百灵。

  那人还想着挣扎,结果却什么也做不到。

  兰馨慢慢合上双眼,接着又缓缓睁开。随后一把抱住钟铭,一把眼泪的在他怀里诉说着感激与获救的喜悦。

  “被夺取身体时,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师兄前来救我,我害怕伤害师兄,身体却不听使唤。我真的……真的好害怕。”

  “没事的,没事的。大家应该快来了。”

  最开始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时,正好是三位师姐全都闭关,而师父以及师伯们也刚刚闭关入定的节骨眼上。兰馨只能凭借着对身体最后的那点控制力逃离宗门越远越好。

  “真的,我当时真害怕你单枪匹马的救我。师父他们都不在,你一个人死在这里。”

  事情的最后,众人跟着战斗的声响找到了恢复正常的兰馨。确认她身体无碍后将她带回汜水宗,准备在宗主闭关结束后汇报此事。而回到住处的钟铭,此刻也有了重要的发现。

  自己的院子里,被人隐秘的撒了大量的白色粉末,只是由于位置分散,先前未能察觉。结合兰馨的疯癫症状来看,这应该是所谓的千丝散。

  【短的介绍:千丝散又叫傀儡风,是一种以灵力为媒介的无气味药品。人在使用灵力时会被感染,被下药者的行为会先变得疯狂。随后受下药者的操控。在修士和凡人中均属于违禁品。受到绝对打击】

  这么说来一切都好解释了,这千丝散是准备来设计坑害他的。结果自己从来没有在住处使用过任何灵力,反而是秦兰馨在来找他玩时为乘风使用了灵力。

  那这样一来就不得不好好查查这档子事了,毕竟这千丝散可不是随便一世俗组织能造的。大宗门中,只有药师堂可以造,但从来没有产出过哪怕一粒。背后的根系可能无比庞大。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铲人什么时候管过关系。就算是仙人他都敢挖给你看。

  三日后,汜水宗大殿。

  周素衣严肃的坐在座位上,刘瑞雪、李玉兰、秦梦柔及其他长老以及修士均在下面列站。殿外四嫡传弟子领头,除杂役弟子外均整齐的站外。

  “事情我已知晓,诸位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众人齐呼: “没有。”

  “梦柔,兰馨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梦柔表示身体没有大碍,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恢复。

  “这件事肯定是要追查的,宣秦兰馨和钟铭进殿吧。”

  一名侍卫官走到大殿门口,对着场地上的弟子们大喊:

  “宣秦兰馨、钟铭进殿!”

  “宣秦兰馨、钟铭进殿!”

  “宣秦兰馨、钟铭进殿!”

  三声叫喊后,只有秦兰馨踏着台阶入殿,而钟铭的影子则半点没有。

  “玄鸟呢?他怎么不再。去再喊一遍。”

  “不必了”

  侍卫官刚迈开步子就被一位男修士叫住了,他不是别人正是钟铭的大师父成伯君。

  “禀告宗主,在下之徒弟玄鸟已于三日前离开宗门,留书信一封。”

  “侍卫官,宣读。”

  侍卫官接过伯君手中的信,打开信封后用如同洪钟般的声音读道:

  “敬启宗主周素衣大人、徒不言师成伯君、成仲君、成叔君、成季君尊。徒玄鸟,见字如面。

  兰馨一事,仆已有眉目。乃药石所致,所中药物为千丝散。本是撒在仆住处庭院内坑害于玄鸟,然误伤了前来寻玄鸟的兰馨。千丝散一物流毒甚广,其后脉络与黑暗,恐不能想像。玄鸟今誓要彻查此事,拔根摘叶在所不惜。宗主及众师父勿念。玄鸟一定平安。

  仆身为琳琅仙,自可独自活动。本受门主刘瑞雪所托,大师姐一行下山。然千丝散厉害重大,恕不能同行。况仆力微,本非大用之人。可另行挑选。

  临行前已托徒不言师成伯君尊转达,今已离宗,归期不定。

  五明君纪年400年春四月十日。”

  随着宣读完毕,众长老及修士开始躁动起来。周素衣不得不喝令他们安静,随后让侍卫官将信宣读给门外诸弟子听。随后爆发了更热烈的讨论。

  “宗主有言,众弟子安静!”

  “明日下山缉匪之事,四位弟子可暂选一名弟子代替钟铭。”

  短暂的沉默后,爆发了更强烈的讨论。

  而大殿内的动静也不小,场面算是彻底失了控。

  “我说四个活爹,我这徒孙头也太铁了吧。”

  说这话的是长老乔光,成氏四君的师傅。如今八百岁的他一副吊儿郎当的中年人扮相,对自己徒孙的举动颇为欣赏。

  “反正也是我们活爹,还是个共享活爹。属于咱师门传承了。长大点会好的,就像我们的大师兄……。”

  成伯君还想说什么,察觉不妙的成仲君赶忙捂住了大哥那不严实发嘴巴。

  “不不不,大哥他不是故意的师父。”

  “没关系了,我知道的,天光与你们的约定。那样的他绝不会是个恶人。他从未违背自己的誓言。”

  “钟公子,请喝茶。”

  下人给钟铭倒了杯茶便退下了。

  此刻的钟铭身处一家普通茶馆内,对面坐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

  “公子,做生意的?”(询问是不是要入伙)

  “做生意,不过还是要挖钱。”(指谋求商业合作。)

  男人若有所思的回答道:“考古的还是现埋的?”(考古指倒卖,现埋指毒品。)

  “现埋,快乐。”钟铭回答道。

  男人思考了下,接着道:“绳子?”

  “袋子”

  男人再道:“不是铜子儿?”

  “你这么说就侮辱人了。”

  “失敬失敬,弯腰。”

  “昂首。”

  【修士挂玉要用绳子,所以绳子代指修士。普通人携带东西时会用袋子,所以袋子指普通人。铜子儿最早讽刺商人视财如命,后来才成为商人的代称,伪装成商人的钟铭不可以这么称呼自己。而弯腰和昂首是形容请进时双方的动作。可以说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在用黑话试探钟铭。】

  跟着男人的步伐,穿过一段段长长的地下楼梯。这个茶馆才终于露出他的真容————一座肉体的海洋。

  “公子,我们到了。”

  “好,我在这里观察你们半个月。这是家父的要求,毕竟我们也不做亏本买卖。观察你们这半个月的销量后再做决定吧。放心,这段时间我不会离开这里。”

  “好的,为公子安排的房间在最里面,要不要我安排两个女人过去。”

  “算了吧,我是个生意人,谈生意和放松时我还能分得清,谈下这单生意后不愁没得玩。”

  “好的,小人告退。”

  男人走了,钟铭长出口气。下山后的他追着千丝散的效果来到这里,查到了一个叫极乐天的组织,然后找到了这个茶馆。而极乐天作为一个庞大的邪教组织,这里也只能是一个分部。可尽管如此,这个分部的地下室都已经比青楼还大了。

  就他查到的情报来看,极乐天不仅是邪教还是个淫教,教内男性的地位非常高,而女性只能作为泄欲和玩乐的工具使用,没有人权,只能算是玩物。

  大厅的一侧有台机器,里面整整齐齐的躺着一排女人。她们被固定四肢与头部,私处正插着一根棒子,在机器提供的灵力作用下不停震动。女人们被刺激的淫水横流想要放声大叫,最后只能在口球的限制下变成轻哼。

  时不时有男性来到机器旁取出一个女人然后放肆操干,而女人也没有任何反抗,一边叫喊一边迎合着他。

  “小伙子,入教吧吧。你要是有兴趣,这母狗的菊花还紧着呢。正好也来个前后夹击。”

  钟铭赶忙拒绝道:“不不不,先做生意,然后加入。到时候再和老哥你一起玩也不迟。”

  “好嘞兄第,那我先带着这骚母狗回去了。”

  “诶等等,我还挺好奇的。这机器是干什么用的?”

  “哦那个啊,那叫母狗水嫩机。用一种叫灵力的东西驱动棒子抽插振动刺激下体出水保持湿润,方便随时拉出来操的。”

  “不会脱水吗?”

  “不会,会有装置定时喂营养液的。”

  “好吧,祝你玩得愉快。”

  一天结束了,尽管地下室见不到天黑天亮,但钟铭依旧知道外面是黑天。接下来,钟铭总结了游荡一天获得的信息。

  首先是这个极乐天真的非常富有,一般来说这种分部只能得到很少的一部分资金,可这处地下室富丽堂皇的,光是修建就需要不少钱。分部都这么有钱,那本部绝对可以说富可敌国。

  其次是灵力问题,分部有不少用灵力驱动的装置,大部分是用来调教女人的。包括先前见到的机器、全自动爆操机等。其中也有灵力的流动,那这些灵力是拿来的呢?

  灵力的来源只有两种:一是修士通过修炼获得,可这不可能。将灵力让渡出去干这种无意义的傻事,到头来只会降低自己的修为与实力。那就是第二种:利用符文将一些蕴含灵力的物品提取出可以使用的灵力。其中最有可能的是灵玉矿。

  那么到时候追查大灵玉矿的交易记录就能找到幕后嫌疑人了。

  最后是女人,极乐天光分部就有至少三位数的女人,那男女比例至少在1:4。极乐天哪来的那么多女人。毕竟一个小县哪来那么多愿意被锁在柜子里的痴女。而且从精神状态来看,不像是服用毒品,而是被催眠并洗脑成了只知道做爱的母狗。

  也就是说明,极乐天不仅涉嫌毒品交易,还有绑架女性和贩卖其他危险药物的嫌疑。

  这下可真是个大活啊,想想钟铭就更兴奋了。

  就这样伪装成富商少爷,白天闲逛晚上分析情报。十天很快就过了。

  晚上,钟铭见先前那名男人对自己的警惕和监视消失后,也是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行动!

  第二章:铲淫邪

  尽管也有人会深夜还在干女人,但都是闭上门窗自己操自己的。钟铭也谨慎小心,使用隐身术隐去身形悄悄往主管的工作室走去。工作室里存放着账目表,便是钟铭要找的东西。

  锁具什么的在钟铭眼里都形同虚设,没个三两下就全都橇开了。掏出账目表一看,差点没给他惊呆了。一个小小的分部,年交易额能有60万两白银。就是卖了地上的茶馆也没有这么多钱吧。

  不过惊讶归惊讶,账本也是要查的。钟铭不是专业的会计,所以去繁从简,只找可能存在的上家信息。这也让钟铭见识到了对方的小心谨慎。毒品、洗脑品、千丝散的供货上家都是不同的,根本无从判断。

  狡猾得很,但是没用。因为钟铭发现有一条再正常不过的茶叶交易。按理说茶馆买茶叶本身没啥,可出现在一个见不得光的账本里可就大有问题了。

  或者说这条交易信息背后的才是真正的上家,他们在用这种方式做掩护上交白银抽成。收好账目本,钟铭也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待着徒增暴露风险。不过他也害怕自己走人后让他们自觉暴露狗急跳墙杀了女人跑路。遂悄悄摧动法阵,使阵内的所有人陷入幻术之中。

  快步离开茶馆后,钟铭飞身出城到最近的信使鸟(当成鸽子就行)铺,花一两白银租用一只信使鸟,将自己的信放在鸟背上,让它飞向汜水宗的宗门驿站。

  见信使鸟沿着正确方向飞走后,钟铭趁着夜色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短的介绍:信使鸟的原型是信鸽,但信使鸟有基础的灵性。能理解人的对话并飞往需要的目的地。信使鸟的培养花费很高,价值也很高。所以各国明文规定不许宰杀食用信使鸟。猛禽也不会捕猎信使鸟,因为一旦发生此类事故,当地会开展大规模的猎鹰行动。久而久之,信使鸟就被猛禽们视为不详的存在。即便如此,夜间飞行时,信使鸟依旧会采用距离更长的安全航线。】

  次日一早,信使鸟落地。信件被送往成伯君处。

  四君看到来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打开信后,是钟铭有些仓促的字迹:

  敬启大师父,徒儿玄鸟,见字如面。

  信至时大抵是早上吧,向徒不言师成伯君尊问安、也向徒不言师成仲君、成叔君、成季君尊问安。众师父最近身体可否无恙?玄鸟亦是思念。徒儿在外很好,追查千丝散一事有大进展。

  先前探得邪教极乐天的一个分部,已经被我的幻术控制。想请师父飞书一封给离曲水县最近的一处仙宗办事处,俏俏捕捉他们并解救被害女子。宗门内部可能有细作或叛徒,尽量不要声张。

  徒儿现在已经启程不在远处,勿回信。

  五明君400年春四月二十三日

  “我这活爹,一上来就给我整这出。”成季君道。

  “该说当初择徒不慎啊!”成仲君道。

  “至少能知道他确实想把这极乐天连根拔起,有这毅力总归是好的。”

  虽然四人嘴上一个接一个的抱怨,但手上写信的笔是一个字比一个字快。写好后派叔君去驿站送信了。

  茶叶交易的上家是一个叫隆兴茶铺的茶店,专门给各大茶馆提供各种茶叶的。从外表来看不是很可疑,但分析起来却十分古怪。

  首先,茶店的工人基本上都操着当地口音,但主管确实很明显的南城口音。这很明显不符合这种小作坊式的特征。

  其次隆兴茶铺所在的安平城的茶叶作坊都是清一色的卖绿茶,只有他家同时卖绿茶和红茶。很是特立独行。

  为了验证内心所想,钟铭来到一家茶馆,刚一落座,店小二就跟了上来道:“客官,您想喝点什么?”

  “红茶。”钟铭干脆利落道。

  “抱歉哈客官,咱这没有红茶。”

  “没有?不对吧,您这么大个茶馆就是没有红茶?”

  “没有,咱安平人啊,都是不喝红茶的。”店小二回答。

  “这样啊……这附近的县也都是只喝绿茶?”

  店小二的回答是肯定的。

  “我推荐客官点一壶二八绿茶,八分绿茶,两分花茶。少年郎都爱喝这个。”

  “好,听你的。”

  “一共七文钱。”

  五分钟后,茶水泡好被提到了钟铭桌上。一边品着绿茶一边吃着茶点,钟铭笃定这隆兴茶店必然有鬼。

  事不宜迟,今晚行动。

  月下,宗门外的森林。

  兰馨正借助内力在森林里极速穿行,忽然看到前方出现一个同她一样穿梭在森林里的人。她半警惕的冲上前去想要确认对方身份,结果对方先感知到他的存在停了下来。

  白色的眼罩,背负一杆红缨枪。是余欣!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兰馨有些惊奇的问道。

  “我也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余欣反问。

  “偷听师伯师叔们对话然后查驿站的信息很难吗?”

  “彼此彼此。”

  气氛僵持到了最低点,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中。秦兰馨能清楚的感受到,第一次见面时,余欣得知了自己的名字后一句话也没和她说。现在的态度更是抗拒中带着点厌恶。

  “回去吧小鬼,你去对玄鸟师兄没有任何帮助。你平时就是被他保护着的角色。”先开口的是余欣。

  “到底我们两个谁看起来更没用?我从十二岁开始就已经能戒欲了,你呢?不会现在还要依靠进食吧?”秦兰馨反击道。

  “玄鸟师哥不也是没戒欲吗?难道你比他强?”

  “你!”秦兰馨语塞。

  单论法术,秦兰馨是绝对胜利,但钟铭对法术的理解,对战术的透彻,对刀兵的熟练,对心理的把握,对力量的贯彻都是她比不了的,真要是不限制的打一架,之前的战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甚至那时候他还不想让自己受伤而大幅度放水。

  “那也比你个瞎子强!”

  “你他妈再说一遍!”

  眼睛瞎是她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忌,谁提她就和谁拼命。余欣抽出红缨枪指向秦兰馨道:“老娘不管你是不是嫡传,再口不择言老娘给你一枪戳死!”

  僵持了二十分钟后,余欣主动收回了架势。

  “看谁能先找到玄鸟师哥,我们各凭本事吧。”

  说罢就起身一跳,继续穿越这片森林。秦兰馨也不甘示弱,紧紧跟上。这几天她已经恢复的很好了,还刚刚剿匪归来。除了小肚子处时不时有点痒,肚皮上有金色的丫字形金色印记外也没什么别的异常了。

  【戒欲:戒欲的欲指的是食欲与睡眠欲,属于对维持生存的欲望。戒欲便是指不再依赖进食和睡眠。拥有这个能力而不这么做的也算戒欲。比如兰馨虽然辟谷,但还是在吃东西。戒欲对于修士来说意义重大,只有戒欲的弟子才可以闭关,否则长时间的封闭打坐容易让人饿死或疲劳死。这也代表了戒欲后的弟子实力往往很强,但并不绝对。】

  钟铭利用隐身术潜入隆兴茶店,悄悄进入账房,核对了上面的名字后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其中一些客户,他们是一只卖绿茶,但还有一些客户则是有时卖给红茶有时卖给绿茶。

  而核对款项进出后,钟铭有了个大致的结论——对于第二种客户,绿茶代表可以正常进行店内的生意,红茶则是当下危险,暂停业务规避搜查打击。那么茶铺卖红茶的时间点也是重中之重。只是这账本拿走会打草惊蛇,所以还是先粗略记下关键内容。

  目光锁定在京安钱庄上,毕竟这名字只有京城里的商铺管子会这么叫。此地离京城七百里,在诸多客户也算是独树一帜。

  放回账本,钟铭撤出账房,跳到屋顶遁离。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摧动灵力,向安国京城御风飞行而去。

  此去京城七百里,如果不想闹出太大动静,大概会在两天后的清晨抵达。

  与此同时,曲江县城门口,一众修士正秘密押送着罪犯离开。

  “先生留步,可否问一句。这是在做什么?”刚刚抵达的秦兰馨叫住领头修士道。

  “抱歉,我等是仙宗驻地方办事处的,不可轻易外说。”尽管眼前两女都身穿汜水宗修士素服,但领头的仍然选择保密。

  “看这个。”

  秦兰馨摘下腰牌展示道。腰牌以枣木制成,上面除花纹外最显眼的就是亲传两个大字。有此腰牌者,必定是大宗门的嫡传弟子。

  “原来是内门仙子啊,失敬失敬。”

  “不必,您才是长辈。我们只想打听一下,这是不是在抓捕一个叫极乐天的组织?”

  “没错,你怎么知道?”

  “自然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少年修士,腰间四串白玉的修士?”

  “没有,我等只是收到汜水宗大修士的书信。前来清缴邪教,到时在场之人已经被幻术控制。可能是你们口中的少年郎所为吧,只不过那少年郎应当是离开了。”

  “辛苦了,有缘再会。”

  秦兰馨和余欣同时抱拳行礼道。

  “再会。”

  一行人走远后,气氛又再度安静下来。

  “他去哪里了?”秦兰馨有些焦急的问。

  “不知道。”余欣回道。

  “怎么办?”

  “查鸟铺。”余欣的回答干脆利落,也简单高效。钟铭曾经用信使鸟传书,只要查到租用记录就行了。

  这方法果然好使,没过三更就让她们找到了钟铭的去向。二人加快脚步前往安平城。

  可就这刚刚抵达安平城外的竹林时,她们意外受到了一众杀手的伏击。他们身上虽然有灵力流动却没有深入体内,证明这些人不是修士。他们冲出来讲二人团团围住,同时撒上一种药粉。

  兰馨口吐烈火将粉尘烧尽,同时逼退围堵的众人。再用水刀切倒周围的竹子。余欣则用枪挑起后踢向杀手。杀手则以势大力沉的掌击将其击碎。

  余欣以仆步摔枪(仆步:高抬腿前倾。仆同扑)劈击对方最强壮的杀手,对方格挡。抽枪前手舞花接撩劈,击中对手左肋。转身云扫拨飞一人,翻身探海回避身后攻击并戳杀敌人。上撩枪勾中敌人下巴,再正戳刺穿喉咙。

  另一边,秦兰馨后跳躲避冲拳并用风涡困住,再用骇浪之手死死抓住他扔向另一名敌人,二人当时就没了动静。兰馨操控大手猛的一拍当场震飞数名敌人,再用火焰打在大手上,弥漫的水汽遮挡了本就不明亮的视野,随后几颗冰弹下去带走了还不知所措的杀手们的生命。

  一番打斗下来,几十个杀手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说!伏击我们是做什么的!”

  余欣踩着那人的胸口,用枪指着他。那人默不作声。

  “如果你想死,倒是可以装聋作哑。”

  尽管受到了死亡威胁,他还是没说。气的余欣当场要给他个透心凉。

  就在这时兰馨出马了:“你的嘴是挺硬的,不过也硬不过我这吐真剂。”

  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秦兰馨对着杀手的头吹了下去。不一会儿,他的眼神就已迷离恍惚。盘问可以开始了。

  “干什么的?”——“来抓修士的。”

  “极乐天的?”——“极乐天的。”

  “要抓谁?”——“不知道。”

  “知道什么?”——“他今晚出城。”

  “这里是他的必经之路吗?”——“是。”

  盘问结束,大概知道前后缘由的二人却还有一个疑问:这些人虽然有灵力加持,但战斗力还是近乎没有。拿什么抓她们?

  可是下一秒就有了答案,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此刻竟快速分解消失,散发出一股紫色的难闻气体。

  瘴气!他们被改造成了消耗式的瘴气储罐。这种瘴气可以致人昏迷。二人赶紧退出危险范围,用火点燃瘴气。而之前的活口,也一并葬身于此。

  二人相视点头,都觉得事关重大。加急往安平城外的一家信使鸟铺,租用一只鸟飞回宗门报信。

  又一更后,余欣找到了一丝先前钟铭遗留的灵力痕迹。通过推算时间得知,钟铭只在安平城停留了一天,二更天时就已经离开。而现在是五更天,她们或许还能跟上。

  秦大人,四师姐来信!来送信的是一名小弟子,他口中的四师姐自然就是秦兰馨。由于没有内门行走的权限,他只能代他人转达。不过信还是及时到了秦梦柔手中。

  “这逆徒还知道来信啊。”

  秦梦柔打开信件,本来抱怨着的嘴瞬间不再说话了。

  信里的字迹很仓促,看起来秦兰馨写字时很紧急。

  「敬启师父,徒兰馨,徒师姐欣。见字如面。

  兰馨夜里出走宗门,未与师父告知,也无护伍(保护队伍的多法门修士)同行。待归来后,弟子听候发落。今事关重大,自觉火急。邪教欲捕捉修士,个中尚且不知。邪教多死士,万望小心。」

  这无意于一个重磅炸弹,要知道汜水宗还有很多在外历练的弟子,如果邪教真有此类计划,那他们的处境可谓是凶险万分。 秦梦柔也顾不得别的,径直向周素衣处跑去。

  “四师叔,怎么这样急躁?”

  “星彩,你师父在吗?”

  “在。”

  “那就好。”说罢便继续向门内走去。

  安国京城,金碧辉煌。就连道路都是全青石的,要知道一些府城都只有主干道有石路面,更多还是夯土地。而且道路两侧还有完善的排水系统。

  天下大宗有十,而国有五。这五国分别是安、平、陈、成、幽。而这安国就是当年安国公柳正铎建立。他与平国公封予,陈国公段锐,程国光郑世才,幽国公李长利并称五明君。为了纪念他们,便从他们登基之日算,开了五明君纪念。

  与南部不一样,京城附近多是通灵堂的活动范围。下山历练的弟子中,多数也是通灵堂的。

  通灵堂最大的特点是修士身边常伴个带些百兽特征的物种。那是他们的灵兽。修士与灵兽之间有血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二者灵力共享,可通过通灵术互相召唤。

  不过这也让他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大概在他三岁那年,钟铭双亲抱着一个猫耳朵的小女孩从雨中归来。他后来才知道父母去解救贩卖幼女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兽族女孩,苦于当时两族交恶 不得已让她暂时生活在这里。

  那女孩叫花苗,比她小一岁。花苗非常活泼爱动,常常拉着他去挖竹笋爬竹子。有时候回去小溪玩,尽管身为猫亚人,但她并不怕水。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等到两族的边境重新开放后,花苗就被父亲带回家了。临行时花苗将一枚亮闪闪的蓝宝石交给钟铭,随后依依不舍的踏上了回家之路。

  那蓝宝石在失去记忆时遗失在木屋里,又在故地重游时被重新找到。现在就在他怀中的锦囊里。

  收回思绪,钟铭已经走过了大半个路程,京安钱庄就在目之所及的地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了店门口,平复几口气息后。钟铭走入店内。一看有客人来,还是个修士打扮的少年。伙计赶忙上前询问道:“店家可是来兑换银钱的?”

  京城常有修士前来,因此钱庄都会开设灵玉换俗世货币的服务。一颗普通的灵玉可兑换500文,四颗即可兑换一两银子。当然钱庄也不白服务,一颗灵玉在俗世的价值是700文钱,他们赚200文差价。

  “正是。”钟铭回答道,同时甩出七颗灵玉。伙计看的眼睛都直了。刚要伸手却被钟铭拦住。

  “伙计,我初来乍到的。还不知道你们钱庄信誉怎样。我挺害怕被骗的。”

  那伙计一听赶忙道:“那尽管放心,咱家买卖童叟无欺,朝廷的李大员都说好呢。”

  “可我还是不放心,只是害怕您这是小宗铺子骗我一锤子买卖。”

  “那你放心,咱家的大主顾可是京城都有名的刘老爷。”伙计拍胸脯保证道。

  “哪个刘老爷?天下姓刘的多了去了。”

  “京师西边,刘奎刘老爷。”

  “噢,那还真是个大老爷。行了,换吧。”

  “好嘞,一共是一两一贯五百文。铜钱很多,记票还是现用?”

  “现用500文,其余记票。来日取。”

  伙计倒也爽快,很快将票子和铜板准备完毕。钟铭也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方不知怎么缘故抬头一看,正对上钟铭刚刚变红的左眼,瞳仁混沌了一刹那后恢复清明,再之后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走出钱庄后,钟铭在路边摊吃了顿饭。随后查了查这刘奎的底细,发现他和朝中很多大臣都有往来,而且家族也有灵玉开采,却并未有灵玉矿相关的贸易。这就让他的可疑度直线飙升。这也让钟铭意识到一件事:千丝散背后可能是一个庞大的利益联盟。一个以金钱为导向的不择手段的利益联盟,甚至可以为了利益染指政治。

  那么极乐天就可能只是他们的一个代理人,一个可以随时切割跑路的白手套。想要连根拔起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极乐天……能让它活过后天他钟铭就不姓林!

  京城很繁华,但晚上依旧宵禁。钟铭没有找旅店,而是寻着灵气找到了之前伙计所在的地方。就近躲在了一户人家的屋檐上。

  “幻术·视野一”

  此术可以获取被施加幻术者的视野,而伙计白天时就被下了幻术。钟铭也是成功切入了伙计的视角。画面中,伙计正穿越长长的楼梯,进入了一处地下室。钟铭很熟悉这种构造,就是之前极乐天分会的样子,只不过更大,人数也更多。角落里的水嫩保持机也更多更大,粗略数数大概有130个槽位,其中还有50多个女人没有被使用。

  伙计走过长廊,从一侧的装置上取下一个女子后干脆利落的脱下自己的裤子,提起虫根就是一顿狂操。身下的女人跪趴在地上发出阵阵淫语。三分钟后他射精了,将女人翻个面准备再操。钟铭害怕他操个没完,感觉发动幻术让他进入恍惚状态,自己操控他的身体走动。而哪个被丢下的女人踉跄着爬回装置处,给自己戴上了假阳具。

  看来这洗脑药的威力还真不是一般大。

  操纵着伙计在这偌大的场地转了两圈,终于找到了极乐天总部的账房和工作室。不过现在不好去拿,就让他们多逍遥一天吧。

  钟铭撤销了幻术,独自一人躺在屋檐上沉思良久。街道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是一种隐秘的行人。尽管京城夜间会有宵禁,但仍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会避开不良人踪迹活动。这次是一些商贾家族的少爷。钟铭知道他们是来挑选女奴的,毕竟这极乐天的货色都是一等一的。

  有钱人三妻四妾仍不会满足,豢养用于发泄的奴婢的也不在少数。这些少爷们出来时都各自带着一到两个女奴,女奴披散着斗篷被人用拉链牵引项圈前进。估计斗篷里也是真空。钟铭记下了现在的时间,便悄悄地撤离,找一处僻静的房顶睡到天明。

  醒来后,钟铭找到路边摊吃了碗馄饨当做早饭。一边吃一边敲定行动计划。虽然极乐天的反侦查能力烂的跟筛网一样,但真要动起手来一网打尽还是难度不小。计划的核心是要快,行动的同时封锁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将收缴到的信息整理并分发给各地的不良人。务必在消息走漏前将所有据点一网打尽。

  昨日来挑选女奴的那些富家子也不能放过,毕竟以后和这些利益联盟少不了对抗,能抓住机会就绝对要给他们狠狠地来上一记下马威。

  “师兄,在想什么呢?”一阵轻柔的女声响起。

  “在想……!”

  察觉到身后有人,钟铭被吓了一跳并做出防御架势。结果一看是余欣还有旁边坐着的秦兰馨。

  “你们怎么来的?”

  “跟着你的痕迹过来的,师兄飞到还挺快啊,要不是某个累赘。我早在昨天就该到了京城。”秦兰馨气鼓鼓道,顺便还不忘揶揄旁边的余欣。

  “明明是你自己不行吧,才飞了一百里就嗷嗷叫着要休息。”余欣当即回击道。

  “还不是为了怕你在天上睡过去。”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钟铭赶紧制止道。虽说两个姑娘远隔七百里来帮助自己让他很感动,但徒有争吵绝对不可取。

  “剿灭极乐天就在今晚,你们来了也正好。帮我把门,别让人逃了去。”

  “我想一起。”余欣秦兰馨同时开口道。

  “不行,极乐天里面非礼勿视。而且生擒任务时候体术作战。”

  二女互相看对方一眼(只是做个动作,余欣看不见),只能答应下来。

  漫长的等待后,夜色降临。

  依照昨日刺探得到的位置,三人很快就来到了极乐天的老巢。不过进入地下室不能太过明目张胆,三人利用隐身术。跟在一伙人后面进入通道。通道悠长逼仄又十分的深。走到一半时就已经看不见入口了。

  进入部署位置,三人解除了隐身。

  “部署到位,依计行事。逃跑者阻拦,速速解决战斗。”

  二女点头确认。

  钟铭转过身去,一脚踹开极乐天那金碧辉煌的地下城的大门。

  砰!!

  巨大的声音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眼见门口站着一个白衣少年。男人们也反应过来有人找上门来,便一拥而上要制服钟铭,全然不管刚操一半的女人。它们十分自信,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斗不过四百多成年男人。事实证明他们太天真了。

  钟铭出脚绊倒一人,膝顶放倒一人。转身高鞭腿踢中一人下巴,又上蹬脚再踹飞一人。侧身躲过扑击,并回以对方一记重踩脚。扫堂腿再放倒三人。

  看着眼前白花花入潮水一般的裸男,实在是刺激大脑。钟铭所幸一边打一边用布蒙上自己双眼。钟铭的听风能力虽然没有师妹那样登峰造极,但足够应对这些九流之辈。

  侧头躲避冲拳,摊手格挡劈掌,提膝防御击腿,后撤闪开踩脚。随后以干净利落的连续冲拳将靠近他的几个大汉打的亲妈都不认识。

  “八门其一。”

  按理说打这些小杂兵用不上开太高级的体术,不过为了追求效率,钟铭决定利用八门之术进行辅助。

  虎爪击肩,点穴手击腹,直拳击心,剑指击颈,兰花掌击头,合掌击肋…………在术法加持下,钟铭一秒内连出几十招,招招击打对手的脉门和经络。敌人如同被收割的棉花一样纷纷倒地。有几个见识到厉害被吓破胆的要夺路而出,结果被一早守候在门口的拍晕扔回。

  等大厅里的男人全倒地后,钟铭敏捷的穿梭在各个房间里,将专心操女人的男教徒给一一打晕并统一用金刚绳捆绑牢固。接下来就该处理女人们了。他先把各处束缚着的女人从装置上取出,统一放在大厅里,这极乐天的女人加一起有上千个,全坐在一起却也只占据了大厅一半的面积。

  钟铭掏出一瓶回魂粉将它泼洒,粉尘随着空气遍布空气中的每个角落。再用醒神散泼洒它们一遍。前者让她们昏昏沉沉的睡去,后者又让她们缓缓苏醒。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她们的眼神清明了很多。

  “啊!!!我怎么……怎么……”

  预期之中的集体尖叫声毫无意外的响起,钟铭废了好大劲儿才说明发生的情况。随后用锦囊唤出足够她们使用的遮羞衣物。随即转身去往工作室。因为钟铭没有任何预警,这里的管事根本来不及销毁任何东西。完整的下线图就这样落入了钟铭手中,而在打开它的那一刻,钟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极乐天的分部竟然有足足106处!而且伪装全面,茶馆钱庄典当铺应有尽有。甚至连位置都一清二楚。对着这份图表,钟铭赶紧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摞信件范式填入地址。填完后按着信纸念念有词,话毕,他的身上发出了金光。

  完成这一切后,钟铭快步冲出大门将信交给秦兰馨,让她用信使鸟快传到各城的不良司处。必须用宗门办事处的鸟,夜间不会绕飞,速度也快。兰馨领命,此时是二更天。

  随后,钟铭通过交易记录查到了昨日几个富二代的身份,当即就要抓人。余欣留守原地,将此处看住。

  五分钟后,钟铭潜入正在行房事的王少爷的屋子里,捂嘴下药,顺带迷晕床上的女人。后以最快的速度将王少爷搬走。其他几人如法炮制,总共六人被拿到案。

  四更天,平原城内。一只信使鸟落定再不良司内 它带着很重要的消息。

  不良司诸不良人收:

  今贵城酒楼全盛楼有地下室为淫教极乐天分部所在地,请派不良人前往捉拿。为速战速决,建议使用麻烟。

  空口无凭,极乐天本部现已被捉拿。句句为真,请勿迟疑。立誓为证。

  文王后嗣,于天有言。

  我克奸邪,祈彼为证。

  所言真真,勿要见疑。

  这封信很快就到了不良帅及副官手中,大家对这信看法不一。

  “真假有誓言作证,我跟着念一遍就行。”

  不良帅将誓言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他的身体也发出了幽幽金光。看来天地承认,是真的。

  “全司出动!跟我拿人!兔崽子们都穿衣服!”

  不良司与衙门不一样,不受朝廷直接管理,拥有调度人员而不请示的权利。这也是钟铭选择不良司的原因。

  不良人倾巢出动,极乐天那些正在欢愉的教徒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而不良帅带着不良人在街上狂奔的画面,正在大半个安国同时上演。

  忙到五更天,刚刚轮换休息的秦兰馨此刻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这几天一直觉得小肚子瘙痒,内心的欲火怎么也排解不掉。

  行动时又听到不少女人的呻吟让她再也止不住内心的火苗,慢慢的将食指伸向蜜穴,穴内的蜜水早已止不住的泛滥。一边用生疏的技巧抠挖一边用牙齿咬住手背防止出声。一阵捣鼓后,穴中喷出水柱,她也脱离的躺下了。尽管没有完全消解,但至少不会满脑子想着这事了。

  此时她小腹处的印记,悄悄的闪了几次。

  次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以雷电般的速度在整个京城传开:白衣少年一人消灭整个邪教,解救无数被害女子。皇帝听闻此事后,两眼闪过光来,急忙让人召见那位少年。

  钟铭带着面巾斗笠,让人无法判断他的相貌。他一步一个台阶从容入殿。两侧站立着文臣武将,龙椅上坐着的正是安国现任皇帝柳国隆。

  钟铭与他对视,从这位皇帝的眼里看到了刚毅与某种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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