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体结心 情怀故途 “你可莫要折腾人家……”祝雅瞳说的话与冷月玦几乎相同,最怕的就是掉在半空不上不下。其音可怜,婉转哀求,哪有平日叱咤风云的半分模样? 倪妙筠与她贴身相拥,首当其冲,鼻息里都是美妇呵出的香风阵阵。又想到吴征将进入祝雅瞳的身体,心头悸动更甚。一回身,就见柔惜雪与冷月玦直勾勾地看着吴征胯下。 这里曾是吴征出生的地方,现下他又将再度进入。 祝雅瞳两片花唇莹白丰满,被浓密的乌绒覆盖。情动开合之间,依稀可见鲜红如血的花肉若隐若现。在三女注视的目光下,龟菇轻轻挑开唇瓣。那唇瓣一分一合,仿佛生出股吸力,将龟菇含进小半颗。黏腻的花肉缠绵将它拥住不留半点空隙,而花肉丰满,原本就仅容一线,被龟菇侵入后向外挤出,依稀可见大颗的肉齿,被压迫之下沁出缕缕花汁。 “娘这里面……这般诱人……” 人人都是一般心思,偏冷月玦敢宣之于口。直说得祝雅瞳俏脸飞红,一睁眼见倪妙筠居然带笑看着自己的羞态,好像在说原来你也会害羞。美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将倪妙筠搂进怀里。二女胸乳相贴,祝雅瞳勃涨的红珠抵着倪妙筠米粒般的小乳尖,反陷入乳肉。倪妙筠峰顶上大片的粉晕则与祝雅瞳的乳肤一蹭,触感又腻又滑,激得自家麻酥酥的。 “呵……”祝雅瞳媚目轻合,兰口微张吐出幽怨又满足的叹息声。惹得倪妙筠都幽谷缩了缩,好像被侵入的是自己那样敏感而紧张。可花径里又是满足过后的空虚感,不由又缩了一缩。 大半根肉棒进入幽谷,饱满多汁的肉齿立刻熨帖上来,像无数张小嘴抱着棒身大口大口地吮吸。肉齿又像被咬破的石榴籽,香汁迸裂而出。 柔惜雪与冷月玦眼睁睁看着肉龙尽根而入,一齐探头。见祝雅瞳闭目抿唇,只从端丽的瑶鼻里急促呼吸。秀眉似蹙而不蹙,似展而不展,好像艰难之中,又有止不住的快活。 吴征反抽棒身,龟菇沟壑将颗颗勃胀的肉齿刨倒。祝雅瞳立刻双唇裂分,下颌微微扬起,又添三分娇柔与弱不胜衣。 三女看得目眩神驰,只觉美妇连淫媚之态都这般端庄优雅。冷月玦舔了舔唇瓣,忍不住凑身上前,小舌头钻入两颗豪乳堆积之间,寻着凸起勾了勾。 “哼……”祝雅瞳这才微睁双目,与冷月玦带笑的目光一对视,倒好像习以为常,由得她去。 “娘,这样舒不舒服呀?是不是更快活?” “跟菲菲一样厉害!”冷月玦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清楚。祝雅瞳白了她一眼,索性将私密事说了出来,省得她以为自家还是个雏儿,什么也不懂。 “那还是陆姐姐更厉害些。”冷月玦目光闪烁,带着些难以抑制的狡黠,伸手将两只豪乳抓在小手里。手指一揉一揉,让两枚尖端抵在一处厮磨。 就连柔惜雪见了,不知是促狭心起,还是想催促她们的快意,依样画葫芦,轻轻拈着乳肉将峰顶揉搓。 “不要这样……”倪妙筠被【折磨】得香唇都嘟了起来。她虽刚刚小泄了一回,但终究不够彻底酣畅淋漓,乳尖上大片的粉晕传来快意的麻痒,好不磨人。 “妙妙忍不得啦?”吴征闻言知娇妻心意,但祝雅瞳刚刚尝到甜头,断无半途而废的道理。 倪妙筠见祝雅瞳闻言睁眼,目光中满是幽怨。美妇实在害怕吴征此时离体而去,她深知爱子对这般姿势极爱,不仅可欣赏女子曼妙身姿,在几个的肉穴里反复抽送,各具妙处,乐此不疲。但眼下正是要紧的当儿,快意将泄未泄,着实熬人。 还好吴征也知她心意,只在幽谷里大力抽送,反复挑刮花心,按揉肉齿。不疾不徐的深入浅出,滋味美妙,让祝雅瞳大是受用地轻哼着。 正自享用,又听得倪妙筠咿唔起来。其声娇羞婉转,大是不同。祝雅瞳一听知意,娇喘着道:“征儿在弄你后面呀?” “是……是啊……”倪妙筠赶忙埋首美妇脖颈间,不情不愿地应道。菊蕾被手指探入,粗糙的指腹绕着密布的褶皱打转,倪妙筠哀婉呻吟,如泣如诉,却又不停收缩着小小的洞口,任由吴征戏弄。 倒不是她对此更有快意,更加喜好。两人大婚之日,吴征历经艰难终于将娇妻娶回家,那一夜初次献出后庭,滋味自是郎情妾意,温馨娇婉。可更让倪妙筠难以忘怀的,是大婚次日,吴征就悄悄离府,踏上前往燕国的征途。 其后吴征在燕国几番生死边缘徘徊,倪妙筠在紫陵城里日日夜夜提心吊胆。思念与担忧郎君时不免时时想起新婚之夜,由此刻骨铭心。重聚之后两人私底下亲密,各诉别离衷肠。每当忆及,吴征自要探采娇妻幽深后庭,倪妙筠又怎能不倾力献媚,满足夫君? 只是今日这么多人围观,若要行这至羞之事,即使害羞不敢又怎能推拒得过去?倪妙筠心下惊慌不已…… 正胡思乱想间,祝雅瞳鼻息渐浓,从胯间传来抽送之际越发悦耳清晰的淫靡水声。美妇之情动发之于心,全无半点矜持之意。她双臂环抱倪妙筠,越收越紧,两点乳尖上的灵舌又挑又舔,如火上浇油,催促着快意剧烈升腾。 尤其那水声咕咕唧唧作响,即使眼不见,也能听得出全然配合着肉棒的一抽一送,就连每一下的深浅,都能从水声里听出来。 肉龙下下深入直挑花心,祝雅瞳再闭不住双唇,艳口微分,仿佛从胸脯里呵出又沉又媚的娇美声响。又十来下,倪妙筠便觉紧贴的嫩嫩腹皮传来剧颤,美妇复又死死咬着唇瓣,瑶鼻媚声如吟唱婉转升高,柔荑乱抓,一身肌肤都沁出香汗,直如癫狂了一般大泄一阵…… 美妇终于松弛了娇躯,瘫软着嘤嘤娇喘。幽谷里仍是肉棒搅拌着花汁的唧唧声,只是声音舒缓,肉棒轻抽缓送,似在熨慰着美妇高潮后的余韵。直到祝雅瞳长舒了一口气睁开媚目,与吴征对视一笑,肉棒才从幽谷一片泥泞中轻轻抽出,临了还啵儿一声响,仿佛媚肉难舍难分,黏腻着缠绕不停。 吴征未停,柔惜雪与冷月玦也不停,此刻她们才同时喘了口大气。被两只豪乳闷在中间,虽是馨香扑鼻说不出的甜腻好闻,呼吸却是不畅。 祝雅瞳星眸如醉,惺忪妩媚,倪妙筠看得目不转睛,只觉这样的祝雅瞳与平日大有不同,同样美得不可方物。正沉浸与绝色的美丽中,忽觉臀后一热,她大惊大羞之下,咿唔一声,知道躲不过去,却没想到吴征方才居然阳精未射,又要来欺负人。 “征儿要欺负你……那里啊?”祝雅瞳眼角一弯笑意无限,实想看看这害羞的师妹被探入至羞之处的模样。 “哼……”倪妙筠不敢抬头,忽然灵光一闪,祝雅瞳见微知着,忍不住问道:“他……他也那样待师姐么?” “是……是啊……”祝雅瞳娇躯一颤,同样垂下眼帘,羞不可抑。 吴征听得她们悄声窃语,心中大乐。龟菇抵着菊蕾只一挑一挑,却不进入。密布的褶皱摩挲着龟菇上敏感,快意无限,还让倪妙筠吚吚呜呜,又是难熬,又是紧张。原本她都做好了准备,吴征一直逗弄,迟迟不进入她的身体,心里七上八下,左右为难。 那恼人的肉棒在后庭处逗弄了好一阵,又行离去。倪妙筠松了口气,又略觉失望,还更加紧张,不知道郎君在弄什么鬼花样。此时祝雅瞳贝齿又咬住唇瓣,轻呵着香风。片刻后,美妇轻吟一声,倪妙筠又觉后庭处被肉棒抵住。此刻心神初定,便觉龟菇裹着一层滑腻,冰凉凉地抵了上来。那滑腻浓如蜜,心下明白是祝雅瞳的花汁。 后庭被往复几回,越来越润。湿淋淋的菊蕾被连番挑拨之下,褶皱逐渐舒展放松,紧窄艰涩也变得爽滑顺畅。终于倪妙筠一声酥酥的娇啼,被扣关而入。这一下原本放松下的紧窄洞口受此一激,再度紧紧收缩,箍得吴征打了个寒噤。倪妙筠吚吚呜呜,好像无限的委屈般楚楚可怜,娇躯软绵绵地瘫在祝雅瞳身上,承受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祝雅瞳轻抚师妹的秀发,初入时的难熬过去之后,自有一股满胀的快意。倪妙筠正是周身难受,煎熬无比的当口,得师姐安抚,浑身的难耐好像平定下来。但她心中却想:师姐是心疼我多些?还是想她的宝贝儿子快活多些? 肉棒缓缓插入,倪妙筠不及细想下去,只觉娇躯被剖开的触感让一身寒毛倒竖,不停打着冷颤。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菊蕾却不争气地张开,以让肉棒更加顺畅地尽根没入。这滋味真是冰火交加,快感与煎熬并至,更怕吴征正在兴头上,难以顾及怜香惜玉。若是一顿疾风骤雨,真不知能否承受得起。 但情郎一向体己,肉棒全数进入之后稍停片刻才缓缓抽出。其间反反复复,皆是和风细雨般地温柔。倪妙筠感官渐渐清晰,菊蕾上密布的褶皱越发敏感。肉棒插入时将褶皱抹平,抽出近半时又恢复原状。若吴征再抽出些许,嫩嫩的膜瓣便缠绵着棒身像小嘴撅起,褶皱又被抚平。 倪妙筠渐感快意,大口大口的呼吸变作鼻间急促的呼吸。她原本鼻音甜腻,这一来更加娇媚。祝雅瞳看这师妹成婚多年依然不改羞意,心中亦喜,情不自禁向她香唇吻去。 倪妙筠正半晕半迷,口中渡来香风一阵,还有条软糯丰满的香舌勾挑着自己,不禁又惊又羞地睁眼。但看祝雅瞳眼带温柔笑意,滋味又着实甜美,便半推半就地回应。不得不说,母子俩一同在她身上使坏的滋味着实不错。后庭里热辣辣,满胀胀的,嘴里甜丝丝,香糯糯的,加诸己身的都是好滋味,让人流连忘返。 浓云翻滚,和风细雨终不能持久。吴征在二女身上抽送多时,快意的积累已达极限,再忍不住大开大合地冲刺起来。这一下倪妙筠畅享的温馨甜蜜被风暴一扫而空,粗大火热的肉棒在后庭中毫不怜惜地冲刷,翻搅,终于暴雨一射如注,深深地灌入幽深的后庭里…… 一夜欢愉,四人直睡到日上中天方才起身。四女各具慵懒,或伸懒腰,或打呵欠,争妍斗艳。但梳洗之后,心情俱都宁定,好似这一夜的酣畅淋漓吹散了此前的阴霾。 建宁郡一带的虚实已探了个大概,短期不好动手,留此无益,午饭后五人便返回成都。 吴府重又聚首,吴征将此行说了个详细,包括他们一路探查时心情几番变化,以提醒众人不可操之过急。 “跟我料想的差不太多。”陆菲嫣一行留在成都也没闲着,多番商议下来,栾采晴已有了清晰的想法,道:“我跟雁儿商议了几回。霍贼在这里严阵以待,不管我们来还是不来,他都做好万全的准备,绝不会掉以轻心。反而我们一旦贸然动手,极可能陷入重围,这地方,久呆不得。” 林锦儿听出栾采晴有撤离之意,唇瓣动了动,强行忍住没开口。栾采晴白了她一眼,道:“征儿说的好,我们留在这里,动手没机会,不动手干等着不是办法,久而易乱。既然要乱,不如让宁家先乱。” “此话怎讲?”吴征来了精神,知道栾采晴不仅机变百出,而且此事和她几无关系,以心态而论,就数她最为宁定,说出的办法当是最合理的。 “霍贼现在什么身份?一国皇帝,有的是事情让他操心。想让宁家乱起来,就要有更多的事情让他操心才成。”栾采晴已思虑得十分周祥,道:“让铁衣进兵,我们一同出现在三关之外攻城略地!拿他几座城池,消息自然飞回成都。霍贼或许不会放松警惕,但他下面子侄知晓我们在凉州一带,必然有些人放松。我们寻机再杀回来,必有可趁之机!” “人心呐。”吴征感慨一声,击掌道:“好主意!我看就这么办,你们呢?” 人人皆点头,林锦儿犹豫半晌,终于也点头应下。 说走就走,次日一早,一府人离了成都返回凉州。 自燕秦一战后,凉州无主多年。燕国疲于应付日渐强大的盛军,无力西顾。秦国内乱横生,更加顾不上这片荒凉的土地。盛国平定燕国之后,韩铁衣便在凉州一带徐图进取,建立哨站,粮囤。盛国大军除稳守夷丘一带,掐死大秦西进路线之外,重兵囤与凉州边境,虎视眈眈。 吴征等人回到凉州,盛军将士早已枕戈待旦。 半月之后,盛军西出,逼近武威,张掖等郡。秦军效仿当年奚半楼固守之法,早将这些城池坚壁清野,以汉阳,武都等郡为屯粮之地,重兵坚守子午,上庸,下卞三处雄关。 重回旧地,令人感慨不已。 当年韩铁衣血战下卞关,率一支奇兵,以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暂时解了下卞关之危。才有其后吴征与韩归雁援军亭城,一举歼灭狄俊彦之事。 “三处关卡,怎么打?”韩铁衣将墨笔一掷,问道。 “这地方连根茅草你都了如指掌,问什么?下令吧!”吴征没好气地道。自回此地,两人都是一般心思,唏嘘不已间,又有几分火气。 “你选一处,剩下的我来。”盛军兵强马壮,于韩铁衣而言志在必得。凉州一地更是他从军多年驻扎的主场,的确如吴征所言,一草一木俱都熟悉。 “那个……我可以去下卞关。”柔惜雪怯生生地道。 韩铁衣挠了挠头,当年燕秦激战,丘元焕与柔惜雪忽然大驾光临下卞关,如天神下凡,险些率燕军打破关隘。柔惜雪当年亲冒矢石登城,对下卞关自然了如指掌。 “算了,都去好了,不必着急分兵。”韩铁衣想了想,道:“当年丘元焕贪功贪大,欲一举鲸吞三关,结果贪多嚼不烂。现下形势已不同,我们……又不着急,有的是时间陪霍贼玩儿!” 盛军大兵开拔,三十万大军长龙般无边无际,行军二十余日,紧逼下卞关。 战事一触即发,韩铁衣,吴征,韩归雁三人各跨坐骑,不带兵丁随从巡于下卞关之下。三人均是大秦旧臣,世家贵子。出逃之后名震天下,今日对故土掀起刀兵,大秦军士见了,就算在严令之下不敢议论,心中难免思潮起伏。 下卞关依然如前,巍峨雄伟地横跨两山之间,看上去牢不可破。城墙上守将大秦守将李路长闻询赶来,遥遥望见三人。 韩铁衣曾助李路长守御下卞关,两人并肩血战。战后李路长因功升任后将军调任成都,不知为何,现下又被派遣来守下卞关。韩铁衣看他身材雄伟勇武,但一双八字翻白的死鱼眼一如从前,遥遥拱手,道:“李将军,别来无恙。” “韩铁衣!”李路长想要恶狠狠地回应,以振奋秦军士气。可话音略带颤抖,怎么也凶不起来。 韩铁衣微微一笑,道:“看来公道自在人心。李将军,来日刀兵相见,莫怪不容情面。” 三人拨马继续向前,吴征回头看向李路长,运足内力,吐气开声道:“我来报昆仑之仇,无意多伤无辜,给你们三日机会,最好有多远离多远。你们当中好些人我还有印象,莫要逼我。” 那声音明明清朗,却如雷霆滚滚传了开去,闻之无不色变。吴征早已名震天下,重回故土,又岂会只有他心中唏嘘不已?城墙上远远遥望着他施展神功的将校,士兵,又何尝不是? “对了。”吴征忽然勒马回身,道:“罗阳辉呢?哪里去了?” 下卞关军士密密麻麻,面对关下的三人却无一人敢出声应答。 吴征见状咧嘴一笑,道:“去告诉他,莫让我看见。” 三日之后,盛军出兵攻关。 下卞关身为天下雄关之一,城高壕深,关隘前地势狭窄不易展开,盛军出动的不过区区五千兵。 这让下卞关守军长出了一口气。燕秦两国常年交战,燕军的强悍秦军心知肚明。盛军踏平燕国,战力之强令人胆寒。但下卞关守军却绝不信区区五千军就能拿下这座雄关,看来今日这一战轻松得很。 不过下卞关守军只高兴了不到片刻。盛军旗门大开,韩归雁一马当先出骑阵前,也不答话,只看了片刻就摇动将旗。 盛军大阵旗门大开,吴征,陆菲嫣,祝雅瞳身着轻甲越众而出,身后跟着三队将士,估摸着有千余人。从城墙上看下去,这些将士军容齐整,且杀气腾腾,一看就是浴血沙场多年的老兵。但若定睛观看,就会发现这些人的悍勇之外还有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匪气。 守将李路长见状心头咯噔一跳,知道这伙人马便是吴征手下的精中之精,数度于绝境中创造奇迹的——陷阵营。 吴征跳下骏马,拔出长剑,陆菲嫣与祝雅瞳翼卫左右,三人齐步向前逼近关隘。千余陷阵营将士亦抽出各式奇形怪状的兵刃,但不急于向前,只三三两两地散开,并不进逼。 “李将军,霍贼大势已去。早些投降,将士们免受伤病之苦。再说霍贼窃国殃民,残害忠良,将士们难道愿意助恶为虐?”吴征拨开一丛箭雨,视若无物,朗声叫道。 李路长不敢答,只下令放箭。但看吴征等三人随手拨打,挥洒自如,杀人的狼牙箭连他们的头发都摸不着一根,遂下令停止放箭。 吴征一笑,头一偏,锐利的目光穿过李路长,直逼他身后的一人。 那人被目光一射,立觉后心发凉,吴征举起长剑,剑尖朝他点了点,道:“你现在滚回去告诉霍永宁,我吴征来取他的人头,叫他莫做缩头乌龟,来与我决一死战。立刻滚,我放你一条生路,若不滚,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那人正是下卞关监军。霍永宁根基依然不够牢靠,所用监军都是宁家子侄,被吴征一眼看破。他虽胆寒,仍不信吴征能在万军从中威胁到他。当下不愿示弱,只冷冷一笑,道:“杀了吴征,本监军奏明陛下,封万户侯!” “哈哈,哈哈。”吴征大笑道:“笑话,还能做得几日的万户侯?一月之后,川中还能剩几郡城池?还有万户侯?” 长笑声中,吴征拔身而起,眨眼间闪身欺入城下。展开青云纵,只几下就跃上半个城墙。 “放箭!”李路长亲身经历过当年丘元焕与柔惜雪攻城一战,见吴征今日飞跃城墙的身法之迅疾,全不在当年丘元焕之下。又见祝雅瞳与陆菲嫣两名娇滴滴的女子一同翼卫左右,更胜当年柔惜雪。所幸仅他们三人登城,忙下令放箭。 雨点般的箭枝射至,三人稍稍放缓,单臂攀住城墙拨打箭雨。待一排弓手射完,后排轮换时借着丁点时机欺身又上。不过五轮起落便逼近城头! 城墙上守军忙拿长枪乱刺,三人轻功俱都高妙,哪里刺得着?祝雅瞳还挑衅似地在城墙上左右横移奔行,视守军如无物。 吴征与陆菲嫣收拢兵刃,只往返躲避刺来的长枪。那监军本心惊胆战,见吴征攻不上来,这才堪堪坐稳。 祝雅瞳左右横移,冲突数次均被枪林逼回。城墙下陷阵营看吴征受挫,哇哇叫着举盾靠近,想登上城墙助阵,又被箭雨压制在城下。 秦军士气大振,原来陷阵营不过如此?吴征被吹得神乎其神,此刻只见一筹莫展。唯独李路长不停下令,几次与吴征对视,均露出浓浓的忧色。 相持了三炷香时分,祝雅瞳忽然手腕一翻,鎏虹青光闪闪,将数杆长枪尽数削断。守军大惊,左右忙调转枪头来刺。 一瞬之间,陆菲嫣与吴征飞身而起,跃过城头。守军举起长枪,两人兵刃齐出,将枪杆一一削断。 那监军大惊,忙起身要走,混乱之中兵丁簇拥,哪里走的脱? 吴征与陆菲嫣如虎入羊群,接连砍翻数人,眨眼间杀到监军身前。 吴征狞笑道:“该死!” 剑光闪烁,一颗人头飞起。吴征一脚踢飞,弃如敝履。反身跃到城墙前,李路长万般无奈,大喝一声,举大刀劈下。 他身负十品修为,当年还和丘元焕硬拼一记,武功不弱。但又拿吴征有什么办法? 吴征随手拨开刀杆,欺身与他交错而过,一掌击在他小腹。 李路长当觉一股强大的内息排山倒海般打来,暗道我命休矣。可那股力道只将他远远击飞出去,身上并无痛感。期间小腹还觉一只手伸了进来。 李路长心念电转,哀嚎着着地翻滚,咬破舌尖连连咳血。 兵丁不知所措,吴征已杀散身边守军,呼哨一声,陷阵营将士纷纷三三成行,互相护卫着跃上城墙。 秦军大将带伤被护着撤下城墙,生死不知。盛军纷纷攻上城头,但兵力不足,又难以展开,被秦军团团围困。 两军一通混战,秦军死伤遍地,盛军见好就收,鸣金收兵。在三大高手的掩护撤下城头,鸣得胜鼓回营。经此一战,盛军士气大振,有陷阵营当先锋,依然无往而不利!反观秦军虽据雄关之险,见了这些来去自如的高手,守卫时互相四顾,无不心中骇然。所幸初次接触之后,盛军暂时休兵,一连五日不曾再度攻城,秦军得以喘息。 第六日半夜,下卞关城头跃下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城离去。 黑影借沿途丘陵隐藏身形,来到一片荒草地时,被人喝道:“什么人?” “依约特来拜会吴公子。” “鼠辈横行。” “天无宁日,地无二主。忠义之士,不忍目睹。” “请报名号。” “在下李路长,请壮士代为通报吴公子。” 墨雨新从草丛中现身,看着黑影那双翻白的死鱼眼,点点头道:“李将军请随我来。” 两人转过几个土丘,前方隐隐有火光。耳听得吴征爽朗道:“是李将军?” “吴公子。铁衣……”李路长神色复杂地看着烧着红泥火炉,正在斟茶的吴征与韩铁衣,道:“愧为秦臣,愧为一将。” “李将军……”吴征轻轻摇头,新斟了一杯茶道:“人力有时而穷,李将军既来相见,想必不令吴某失望。当年之事,吴某不怪李将军,请坐。” “谢公子。”李路长坐下,看韩铁衣沉默不语,两人曾一同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忍不住又唤道:“铁衣。” “呼……”韩铁衣长出了一口气,道:“李将军,原本韩某以为回到故土,今日各为其主,又有深仇大恨,已不会顾念旧情。可惜遇见了你,还是不免诸多感慨,李将军勿怪。” “我懂。”李路长垂头,低声道:“当年向无极霸占虎符,他一身神功无人可挡,李某力有不逮,有心无力。李某一向敬重韩家,亦是心如刀割。” “这些话不必再提了。”吴征挥手打断这些旧事的感怀,道:“李将军独身离城,不会露出破绽吧?” “不会。”李路长自信道:“李某这几日深居养伤,故作伤势沉重疯疯癫癫,动手杀了几个近侍。昨日起就算我呼唤,随从都战战兢兢不敢近前,平日更是躲得远远的,万无一失。” “甚好。”吴征点头道:“不知时至今日,李将军意下如何?” “公子信中所言,李某早已想得透彻。”李路长激动起来,道:“霍贼窃国,残害忠良。苦于他武功太高,又与向无极狼狈为奸,群臣多有不服者,均是敢怒不敢言。二贼又软禁众大臣家眷,大臣们受制于人,这才唯唯诺诺。大秦,早已非昔日的大秦,我李路长虽算不得什么,怎肯为霍贼卖命?公子,实言之,若换了旁人前来,我李路长宁死不降。大秦虽非昔日大秦,百姓仍是昔日百姓。但公子与铁衣俱是在川中生养长大,故土之情不说,公子仁义更遍布天下,李某信得过!” “好。”吴征淡淡应了一句,又道:“李将军可曾想过,若是献关,你的家眷怎么办?” 李路长面色一白,咬牙切齿道:“若无可奈何,李某纵让一府上下粉身碎骨,亦不愿屈膝于霍贼面前,更不愿下卞关将士生灵涂炭。” “这倒不必,李将军既然有心要救家眷,只需稍稍受些委屈,自可保全。他有办法。”韩铁衣指了指吴征,笑道:“倒要请教李将军几件事,这下卞关,倘若李将军不降,盛军要打,如何打最好?李将军经营此地多年,想而必能教我。” “这……”李路长狐疑地看着二人,不明所以,但想了想,道:“最好的办法,不若效昔年燕国征西军之法。” “哈哈。”吴征与韩铁衣相视而笑,道:“不谋而合,果然如此!” 进逼下卞关后第十五日,盛军二度攻城,仍是陷阵营做先锋,杀伤城头守军数百后退却。其后两日一战,盛军颇有斩获。三十日后,陷阵营一千最精锐的高手却从盛军中消失,是夜悄无声息地现身关山小道。 当年狄俊彦带着燕兵翻山越岭,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这条小道,奔袭亭城,险些断了下卞关的后路。幸得秦将刘志业拼死防守,韩归雁及时驰援。其后吴征以一手【地涌金莲】大破秦军,诛杀狄俊彦,下卞关由此转危为安。 这些风光的往事都已随风飘去,与吴征眼下的成就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是与韩归雁在亭城中定情,得偿夙愿。想到此事向韩归雁看去,见女郎嘴角正挂着神秘的笑意,正想到了一处,两人相视一笑。 自当年燕军偷袭之后,此地就立起关隘。吴征从凉州脱险时,为了翻过此关付出了六百余名精兵的代价。但今日比往昔截然不同,手下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且依李路长所言,他今日会以下卞关吃紧为由,抽调近半守军,以给吴征让出路线。 吴征虽与李路长相谈甚欢,但并不完全信任他。人心难测,在大秦更不能犯丁点的错误差池。当日他连连点头,其实并不准备从关隘通过。不出言否认,只为看看李路长是真心还是假意。 陷阵营出击,还需要什么道路?一行千人入了山林个个都是猛虎,早已分散着攀崖翻岭,越过关山小道,再行汇合。吴征与家眷们则趁夜摸近关隘,见城墙上虽点着通明火把,但兵丁不多。祝雅瞳借着夜色潜入关隘探查了一番,果然兵丁至多只有三千不到,确被李路长调走。他们沿途时陷阵营的猎鹰不停往返,也已确认山道上虽有些哨探,并无大军埋伏。 “看来李将军没骗我们。” “他若不是忠义之士,第一回攻城我就找机会将他一刀宰了,何必跟他大费口舌。”吴征感慨道:“这些年我越发觉得,真诚才是与人交往的最佳利器!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走,我们去……去雁儿成名的地方!”
【江山云罗】第十六集 玉宇澄清 第六章 同体结心 情怀故途
第六章 同体结心 情怀故途 “你可莫要折腾人家……”祝雅瞳说的话与冷月玦几乎相同,最怕的就是掉在半空不上不下。其音可怜,婉转哀求,哪有平日叱咤风云的半分模样? 倪妙筠与她贴身相拥,首当其冲,
0
0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