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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春秋绘】(3-4)作者:钮祜禄燕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5-02-0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乱世春秋绘】(3-4) 作者:钮祜禄燕   第三章:   她不食人间烟火   清山村:   慕廉所在地,半秋便会入寒,位于北原边境与蛮荒交界。   荒古山脉:   横跨整个大陆的巨型山脉,其走向错中复杂,上
【乱世春秋绘】(3-4)

作者:钮祜禄燕

  第三章:

  她不食人间烟火

  清山村:

  慕廉所在地,半秋便会入寒,位于北原边境与蛮荒交界。

  荒古山脉:

  横跨整个大陆的巨型山脉,其走向错中复杂,上古传说中,这并非寻常山脉
,而是一尊已经化作大地的太古圣人的经脉遗骸。

  中洲:

  人族属地,划分了四域,分别为东荒、南域、西漠、北原,而在北原之上,
便是蛮夷聚居之地,亦称蛮荒,终年积雪,妖兽横行,人迹罕至。

  —————————

  天上乌云翻腾,就似墨汁泼洒一般,层云叠浪遮住了那轮皎洁明月,四野漆
黑无光,偏生这山谷中透出一线天光,一缕月光斜斜照下,恰恰打在谷中。

  那巨蟒通体莹白似雪,慢悠悠地游到那昏迷的少年跟前,蛇头微微一歪,两
只紫蕊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上上下下把这人儿打量了个遍。

  只见它思忖了一会子,尾巴尖儿轻轻一卷,把那石台上的通灵草卷了起来,
把草儿分成两半,一半轻轻巧巧地放在少年手边的药篓里,另一半则含入口中。

  随着通灵草入腹,一阵奇异的变化开始发生。

  月下清光乍现,霎时间一道玉光冲天而起,照得这一方天地亮如白昼,竟比
那天上洒下的清辉还要明亮三分。

  且说那条大蛇,通体翠白鳞片泛起淡光,在月下闪烁生辉,好似千年美玉打
磨而成。那蛇躯缓缓缩小,鳞片片片褪去,露出底下一层胜雪欺霜的肌肤来。

  待那光华敛去,却见一个的女子平静走来,穿着件深青罗裳,裙裾拖地,衣
平皋绣梅花如雪浪,淡雅中蕴风情。衣制虽素,却裁剪得宜,恰好贴着那玲珑曲
线,丰胸高挺,腰肢不盈一握,傲人身材无刻意张扬,却更显诱人。

  那女子的发色也是深青色的,似于云边深碧浸了暮天流云,隐隐透着天际晚
霞余韵。云鬓高绾处,插着一支雕镂精致的白玉簪子,流苏赤似天边残霞,与她
的绛唇相映成趣。这一抹丹彩,不觉俗艳,反衬得眉目如画,气质清绝,端的是
天造地设的绝代佳人。

  世人常说谪仙不沾人间烟火,可这女子立在山谷之中,本就是这一方天地间
最绚烂的一道烟火,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是集天地灵气而生,又何须问她
是人是仙?

  那青发女子神态优雅地走到慕廉身边,蹲下身来细细端详这个年轻人的面容
。月光下,少年的面庞清秀俊朗,一对剑眉下是微敛的桃花眼,纵在昏睡犹带书
卷之气。

  「倒是个妙人儿。」 她轻声低语,声音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动听:「难得
遇见这般通情达理之人。」

  说着,玉手轻轻抚上慕廉的手腕。

  一道青光闪过,一枚精致的蛇形印记浮现在他的腕骨之上。那印记栩栩如生
,仿佛一条小蛇盘绕在他的手腕上。她柔声说道:「这是我的护身印记,也算是
报你今日的善心。 你今日助我化形,日后若有危难,我自会感应。」

  夜色渐深,山中起了凉意。她微微蹙眉,抬手一挥,一道淡青色的屏障笼罩
在慕廉周围,将寒气阻隔在外,她就这般守到东方渐白。

  晨曦初现时,她才站起身来,看了某处传来的动静,最后看了眼仍在沉睡的
慕廉,轻声道:「有缘再见。」

  话音刚落,她的身形已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晨光中。只留下那枚蛇形印记
,在慕廉手腕上泛着淡淡的青光。

  —————————

  天色渐明,慕廉迷迷糊糊转醒过来,身子一颠一颠的,睁眼一瞧,这才觉出
正趴在一副结实的身躯上,那背膀虽不甚宽阔,却也筋肉虬结,壮实得很。

  「许…许大叔?」

  「可算醒了?还当你要睡到天荒地老哩?」

  男人听见后头动静,一面说话一面挪腾山路,一步步往山下行去,口中喘着
粗气:「你个没良心的,害得你许婶在村里哭天抢地,叫嚷着你这不争气的进山
一整日不见人影。你小子人缘好,老张一家子领着好些户人家,摇着火把满山遍
野地寻你哩。」

  「咱也是找了你好几个时辰,见山道上盘着条大蛇,粗得活像水缸,吓得咱
差点掉头就溜。谁知那蛇见了人反倒不慌不忙,尾巴尖儿还点指它身子盘着的去
处,这一瞧不打紧,你个小子倒在蛇圈里头睡,活像躺在自家炕上似的!」

  慕廉听得一愣:「这蛇儿守了我一夜不成?」

  「谁晓得,说你这猴儿命硬,那蛇见咱认出你来,还点头摆尾的。咱就壮着
胆子上前,它就慢慢退开,由着咱背你……」

  「……临走时还冲我吐了吐信子,那般神气活现,倒像是在叮嘱'照顾好他
'一般……」

  说到这,许大叔顿了顿:「……你小子莫不是遇上什么蛇仙了?」

  慕廉回想起那通灵草和那场激斗,心中一暖。那白玉蛇不但没有计较他的冒
犯,反而守护了他一整夜。

  「说起来,咱这趟进城也好几天了,这一回来可不巧,刚好遇上你这档子事
。」

  进城几日?

  怎地算来算去,自打那遭与许婶行周公之礼后,许大叔就再没回村过?

  想到这儿,慕廉倒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妥,笑了笑道:「多谢许大叔。」

  许大叔把他往上颠了颠:「谢什么,要谢你就谢那条蛇精罢。话说回来,你
这小子昨儿个上山,怎地碰上这等离奇的事儿?」

  慕廉想了一会:「也没啥稀罕事,不过是寻着能医治娘亲的药材,我那会儿
不小心摔了跟头,就在那儿躺了一晚上…」

  慕廉心下一惊,猛地想起一事来。

  仔细打量许大叔胸前那药篓,只见里头躺着一株奇异药草,生得稀罕,上头
整整齐齐地分作两瓣,那断口处青气缭绕, 显是被什么神通妙法封住了药性。
慕廉心中了然,朝向山方向深深一揖:「多谢蛇仙。」

  如此这般,二人下了山。

  「找着了!找着啦!」

  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喊将起来,原来是是张屠户家的张小丫,那平日里念书
打瞌睡的主儿,这会子倒是抹着眼泪鼻涕满脸横流,一路跑一路嚎:「慕老师回
来啦!」

  这一嗓子,村口的人登时炸了锅似的热闹起来。

  张屠户那膀大腰圆的身子挤出人丛,手里还攥着把杀猪的明晃晃快刀,那竹
履上沾满泥泞,想是方才进山寻人回来。他大喝一声:「在哪里?快让我瞧瞧!

  许兰一声惊呼,那声音里带着哭音儿:「廉哥儿啊,可算找着你了!」

  一番着急早把眼睛哭得通红,跟撒了朱砂似的。她一见了慕廉,三步抢作两
步赶上前来,又怕碰着他身上伤处,只在旁边打转转的,手儿不住地在空中比划
,倒像是拿了把秤在那儿称东西。

  慕廉见她这般着急,忙挤出一丝笑容来:「许婶莫慌,我没甚大碍。」

  许兰抹着眼泪,絮叨道:「你这孩子,昨晚不见你回来,可把大伙儿急得什
么似的。那张屠户带着人找了半宿,你带着的娃儿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说
着说着,胸脯一起一伏的,那眼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扑簌簌往下掉。

  张屠户插话道:「是啊,你要是有个好歹,谁来给咱们村里看病拔牙,看着
那些娃儿们…」

  这粗人说着说着,大嗓倒哽咽起来。

  自打来到这后,村里人待他极好,张屠户杀猪必留最嫩五花,婆娘们做糯米
糖也要给他包上几块,村里的孩子虽爱缠着他要糖,但谁敢说他不是,其他孩子
立马就会替他出头。

  慕廉鼻子一酸。

  这时,张家那丫头抽抽噎噎地道:「咱们,咱们还想着寻不见慕大哥,往后
就没人给咱们讲那些新鲜故事了。」

  你这丫头,只当我是说书先生不成,倒把那些正经道理都当作听书消遣了?

  许大叔打断道:「行了行了,这小子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
,先让他回去歇着。」说着,又转头叮嘱许兰:「婆娘,你去把王婆子叫来吧,
让她给这小子瞧瞧。」

  慕廉连忙道:「不用了,我自个儿会医术,休养几日就好。」

  回得家来,许大叔把慕廉放在床上,自个儿忙着出去打点。许兰这娘儿手脚
麻溜,一边张罗热水一边取了件干净衣裳来。

  少年郎周身还带着山里的草木清香,掺杂着一股子血腥味儿,那衣裳也凌乱
得紧,衣服底下,是一道青紫的伤痕。许兰看得心疼,手颤巍巍地抚过那块淤青
,眼眶顿时红了:「我的慕哥儿,昨儿个到底遭了什么罪……」

  慕廉见她这般,心也不是很吃味,便任她温柔摆布。许婶一边轻声安慰,一
边替他宽衣解带,动作轻柔似怕碰疼了他一般。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挨个探进几个黑溜溜的脑壳瓜子来,李两狗和张
小丫这些小孩儿,个个红着眼圈儿,怯生生地往里张望,手里还攥着些糖块子点
心什么的。小孩们挤眉弄眼地往里瞧:「慕老师,这是咱们攒着的零嘴儿,要给
你补身子的。」

  见这些孩子一个个眉眼儿耷拉着,不觉失笑:「都进来罢,别在外头杵着。

  那些孩子们蹑手蹑脚地挤进来,像捏着宝贝似的把糖果点心捧到慕廉跟前,
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又想问又不敢问,这许兰在旁瞧着直乐,不住地朝李两狗
使眼色。她知道这孩子最是机灵,最懂得察言观色。

  果然,李两狗见了许兰的眼色,登时会意,局促地搓着手,红着脸儿道:「
那个…慕老师, 你真的遇到蛇仙了吗?」

  张小丫这丫头片子也赶紧帮腔,那张小嘴儿甜得像抹了蜜似的:「可不是嘛
!方才听许大叔说,说慕老师在山里头遇着个会说人话的蛇精哩!」

  说着还伸开两只小胳膊比划道:「据说有这般大!」那模样儿叫人瞧了直想
笑。

  许是见这些孩子天真烂漫的模样,心肠一软就应了:「不但遇到了,还和它
打了一架呢。」

  「真个么?」众娃儿听了眼睛亮得跟灯笼似的,七手八脚地往前挤,叽叽喳
喳问个不住。

  「蛇仙是啥模样?」

  「它厉害不厉害?」

  「慕老师,你是怎么打赢的呀?」

  「它会喷火吗?」

  孩子们七嘴八舌地问着,一个比一个着急。张小丫甚至激动得爬上了床沿,
被许兰赶忙拉住。

  李两狗最是沉得住气,等其他孩子问完了,才正色道:「慕老师,您说的是
真的吗?听说山里头的妖怪最喜欢骗人了。」

  慕廉正要详说,许兰却挥手赶人:「去去去,让慕哥儿好生歇着。等他养好
了伤,自然会给你们讲故事。」

  众小儿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往外退,李两狗更是委屈巴巴的,活像吃了黄连似
的苦相。

  「改日定与你们细说。」

  「那说好了啊!」张小丫蹦蹦跳跳地道:「慕老师可不许耍赖。」

  待那些娃儿远去。

  许兰一掩上门栓,登时变了个人儿似的,头上戴着青布包头,却掩不住鬓角
飞出的几缕秀发,带着几分凌乱美,说是村妇打扮,她保养得宜,饶是年过四旬
的身子该肥处肥,该瘦处瘦。

  分不清是给炕头的炭火蒸的,还是心头那把火烧的,扭着那肥腻的身子挨到
床边坐下,活像个偷人的浪妇,嗲声嗲气道:「慕哥儿~你与人家也说说那蛇仙
的故事罢,人家先晓得了,也好在与那些长舌婆娘们卖弄卖弄啊。」

  许兰说着,已经不守分寸起来。

  那双保养得当的手罔顾少年男德,顺着小郎君胸前游走,隔着薄薄单衫,勾
画着他青涩的身躯。那带着些常年插秧织布磨出的茧子的手指尖儿从颈项一路向
下,最后停在两粒青涩的乳头上,轻轻打着圈儿。

  「许、许婶。」

  这般亲昵调弄的习性,自慕廉十来岁时就已露端倪。

  那时他初来村里,还是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许兰便总爱趁没人时偷摸他
几下,说他生得俊俏,这一晃数载,这般揩油手段也愈发大胆起来。

  这会子被隔壁老许婆娘的毛手毛脚,少年俊俏的面庞上泛起绯红,身子轻轻
打颤:「许婶,别…别这样弄…」

  许兰轻笑着,那两根手指夹住了微微凸起的乳尖,隔着单衫揉捏把玩:「你
看你,都大了,胸脯都结实了呢。」

  她故意用指腹的薄茧儿磨蹭着那两点,感受着它们在薄薄衣衫下渐渐挺立起
来。

  「许婶快住手,痒死了,我说,我全说。」少年怕痒般扭动身子颤声求饶,
却被她的身子箍住。

  两副身子贴得近,许兰那山峦般饱满的乳峰向前挺了挺,磨蹭他的臂弯,那
手重又覆上慕廉胸前,一边细细揉搓,一边柔声诱哄:「乖哥儿,别躲,快说婶
听,躲了婶可要从头弄起了。」

  她说着,指甲便轻轻刮过已经硬挺的顶端,用指腹打着转儿,惹得少年轻颤

  隔着薄薄的衣衫,慕廉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手上的茧子摩擦着敏感的乳尖,又
痒又麻,叫他忍不住轻哼出声:「嗯,婶,我说了、我说了。」

  「那、那天…」

  慕廉结结巴巴地开口,却被许兰的手指打断:「慢些说,婶最爱听你讲故事
了。」

  那两粒被玩弄得挺立的乳头已经变得极其敏感,稍一碰触就让他全身发软。

  「那、那天晚上。」

  「嗯?」许兰轻轻掐了一下已经完全挺立的乳头:「然后呢?」

  「那蛇…蛇精生得好大…」

  「嗯?有多大?」

  「比、比水桶还粗…」

  于是慕廉只得一边忍受着胸前的酥麻,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述起来。每当他停
顿时,许兰就会轻轻掐一下他的乳尖,逼他继续说下去。

  讲完时,他胸前的小点儿更是硬挺得不像话。

  许兰这才收回作乱的手:「真是个好孩子,好好歇着,婶去给你熬药。」

  待许兰离开,他只觉得胸前依然火烫,低头一瞧,被自己强行压下的那话儿
,在薄薄亵裤下撑出醒目弧度,隐隐有抬头之势。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这压枪本事。

  这许婶当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偏生自己又不好推拒,只得由她去。

  慕廉倚在床头出神,那话儿软塌塌地垂在裤内,似乎知道一时半刻也用不着
,倒也乖觉。

  昨日种种,虽恍如一场幻梦,却实实在在地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那肚脐下三寸,一股暖烘烘的气儿仍在隐隐流转,体内似有一股暖流在经脉
中慢腾腾地游走。这或许就是修行之路的开端。

  外头一帮小猢狲叽叽喳喳闹个不停,许婶正同几个长舌妇儿挨在门槛上拉扯
闲话,想是在嚼这桩奇事的舌根子。这一遭下来,村里往后怕是要多出个蛇仙的
传说了。

  慕廉想到那条蛇精,不禁莞尔。也不知往后还能否再见,若是有缘再遇,定
要好好道谢。

  有了这番奇遇,定能寻得良方,治好娘亲的病患……

  —————————

  这当儿个。

  村里头古井边上。

  许大郎和张屠户、王铁匠等人打了个照面,道了几句闲话,便拿捏着疲乏的
身子回家去。

  这几日他在山里头钻来钻去,又是打野味儿,又是寻那小子,弄得浑身骨头
都散了架似的, 不过今儿个倒还算走运,逮住几只肥肥的山兔子,心里盘算着

  回去叫那婆娘给炮制了,红烧白炖都好。

  虽说平日里这婆娘总絮絮叨叨地说他不务正业,整日瞎折腾,可到底是枕边
人,见他累成这样回来,心里头总归是心疼的。嘴上不饶人,可一到晚上,还不
是温温柔柔地捏肩捶腿,伺候得舒舒服服。

  他刚捏住门环,就听见屋里头哗啦啦的水声,心想着:那婆娘往常总爱和那
些长舌妇子扯闲话到天黑,今儿倒是难得,比咱还早归来。看来那小子还算识相

  许大郎心头一荡,搓了搓手,或许能撞个巧,瞧见媳妇沐浴的美景。

  只是他一开门,眼前的景象却叫他浑身一僵:

  一个光着膀子的黑小子正蹲在浴桶旁,那黝黑的皮肤上水珠滚落,在昏暗的
光线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最叫许大郎心惊的是那小子胯下之物——

  那话儿垂拉着,却生得好不厉害,一根黑乎乎的大物事,又粗又长,足有六
七寸,那尺寸活像个烧火棍,皮儿往上褪着,露出个大红头,活像个熟透的大枣
,在那儿晃悠悠地摇来摇去。这般尺寸,莫说是个小娃娃,就是放在成年男子中
,也是罕见。

  许大郎下意识往自个儿裤裆瞄了一眼,心里头登时发虚,那股酸溜溜的滋味
直往心窝里钻。

  「你、你谁?」

  莫非是自家婆娘趁他不在,偷摸带野汉子回来快活?虽说这黑小子年纪不大
,可那物事着实吓人,难保婆娘会不会……

  想到这些个龌龊事,许大郎只觉得胸口发闷,连说话都不利索了,那黑小子
倒是不慌不忙,只是伸手去够布巾,动作间那话儿还一晃一晃的。

  两人一时无言,你看我我看你,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直到门外听得脚步声响
,许兰提着菜篮子进来:「咦,大郎,你杵在门口作甚?怎地不进去…」

  瞧见自家相公神色不对,忙挤进门来一看,登时也愣住了,她随即嗔道:「
你这是做甚,这是人家前些天收留的小娃,叫阿牛,他爹娘都没了,可怜见的…

  许兰解释道,却见丈夫脸色阴晴不定,那黑小子早以拿布巾遮住了膀子。

  「这孩子勤快,会帮着干活,前几日还帮咱们把后院的柴火都劈好了。你这
几天总是半夜才回,我也没机会同你说…」说到这儿,许兰神情也有些闪躲,暗
道自己一时心软收留人,没有知会一下当家。

  「收、收留?」

  没有注意到对话频道的不对,许大郎结结巴巴地问,眼睛还是不住地往阿牛
胯下瞟。

  那布巾松松垮垮地围着,底下那话儿的形状突突跳动,好不骇人。

  许兰站在一旁没瞧见,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哎呀你这没出息的!
人家小孩儿洗澡,你在这儿看什么看!还不快出去!」

  许大郎被推搡着退出门外,耳边还听见婆娘数落:「小男娃洗澡也要瞧,你
这脸面往哪搁!」

  站在院子里,许大郎心里头翻江倒海。

  他在镇上澡堂也见过不少男人洗澡,可从没见过这般惊人的物事,想到自家
婆娘平日里就爱念叨他那活计不够本分,如今又收了这么个黑小子在家,这心里
头就更不是滋味了。

  不知斩柴斩了多久,许兰在屋里喊道:「你这当家的,还不快进来吃饭!我
炒了你爱吃的韭黄。」

  许大郎应了一声,却见阿牛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桌边。那裤裆处依然高高隆
起一大包,就跟揣了个馒头似的,看得他心头又是一阵发虚。

  「大郎,快尝尝这韭黄。」许兰温柔地给丈夫夹了一筷子,又给阿牛盛了碗
热汤:「阿牛,你也吃。」

  看着婆娘这般关照那黑小子,许大郎胃口全无。

  他夹起一筷子韭黄,却觉得嚼在嘴里都是苦的。这顿饭注定是食不知味了。

  「对了,」许兰突然道:「阿牛这些日子住在咱家西厢房,你看…」

  「西厢房?」许大郎一口饭险些噎住,那不是紧挨着他们卧房吗?

  想到那黑小子就住在隔壁,许大郎心里更不自在了。他放下筷子,勉强扯出
一丝笑:「咱吃饱了,去后院劈柴。」

  看着丈夫落荒而逃的背影,许兰不解地摇摇头,又给阿牛夹了块肉:「阿牛
,多吃点。」

  阿牛低着头,嘴角却微微上扬,似在偷笑。

  ……

  夜色渐深,许大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头那股憋闷劲儿还没消下去。

  床头点着一对红蜡烛,烛光摇曳,把这汉子都照得忽明忽暗。

  这当儿,许兰把门闩轻轻拴上,转身瞧见丈夫这般模样,心里头叹了口气。
她晓得枕边人的心思,准是为阿牛的事儿耿耿于怀。

  「大郎~」许兰滴滴地唤着,一边坐到床边。

  许大郎却是翻过身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扭转面皮不看她。

  许兰见他这般赌气吃醋的模样,不觉扑哧一笑,伸手抚上丈夫的胸膛,指尖
似羽毛般轻轻画圈挑逗,又似蚂蚁爬般轻挑慢捻,嗓音酥软:「这些日子你在山
里奔波,想必是累坏了。来,让我给你揉揉肩膀可好?」

  一面说着,一面将丰满酥胸紧贴他背心,摩挲他脊背。

  许大郎轻哼一声,却还是缓缓坐起身来。许兰帮他褪去背心,露出结实的脊
背。常年在外奔波,那肩头早已僵硬。

  「哎哟,都成了疙瘩了。」许兰心疼地道,轻轻拍了拍丈夫的背:「你先趴
下。」

  许大郎心里头有气,却依言俯身卧在榻上。

  月光下,那精壮的背脊线条分明,许兰看自家郎宽肩窄腰尽显,屁股一把子
跨了上去,两瓣白生生的臀儿正好压在许大郎腰间,私处隔着薄薄亵裤贴在他腰
窝,手指揉捏着他紧绷的肌肉:「累了那些时日,这里头都是筋结,可是酸得紧
?」

  她指尖在许大郎的肩胛骨按了按,用温热掌根缓缓推开,一点一点地化开那
些结块,

  「嘶——」

  许大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处确实酸痛。

  许兰一边揉捏,一边轻声埋怨:「瞧瞧,这儿、这儿都成块了,就知道往山
里头钻,也不知道心疼自己。」

  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指尖从肩胛窝处轻轻按压,掌心沿着那精壮脊梁骨缓缓
按到到腰腹,手儿又顺着腰眼儿盘旋而上,似千万只蚂蚁在背上爬动,又似是撒
了一把小米在背上细细滚动,直教人骨头都酥了半边。

  许大郎闷声道,却也没动弹。

  「怎么,不舒服吗?」许兰边说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大郎,你这般吃醋
,可不是要气坏了身子骨了啊。」

  许大郎被娘子这般服侍,只觉阵阵酥麻涌向四肢百骸,连日来的疲惫似乎都
在慢慢消散。他哼哼两声,终于开口:「谁吃醋了。」

  「是是是,你没吃醋。」许兰嘴上应着,手上却又使了三分力道,十指揉搓
着僵硬的肩头,揉得他直哼哼,那些个闷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许兰见汉子受用,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俯下身子,唇贴上那硬朗脊背,一路
轻啄:「大郎,转过身来。」

  许大郎翻过身来,许兰依旧跨坐在他腰间,带着细茧的指腹从他胸口开始,
慢慢向下按摩。每揉一处,她的臀儿就在他的鸡儿上轻轻蹭一下,若有似无地撩
拨着。

  只是那话儿斜挺着,磨得不是地方。许兰软声道:「啊呀,大郎这话儿怎地
歪着,可寻不着正经地方?」

  说着,指尖儿拈住那物事儿,隔着裤子摆弄几番,直到那话儿正躺在中间,
她便扭动软臀,往下一沉,将那似开未开的蚌肉,恰好对准那裤中隆起。

  这婆娘不知何时已脱了亵裤,单穿一条胫衣,那私处未经遮掩,裸露的两片
花唇儿恰似含苞待放的海棠,轻轻裹住阳具,花蕊水涓不断,沁得许大郎裤子湿
了一片。

  (胫衣:古时下裳之一,无腰无裆,似今护腿,不分男女,常配合裙裳、袍
服使用。如果没有内搭的话,嘻嘻……)

  这婆娘居然不穿亵裤!

  许大郎喘息渐重,双手不自觉地扶上她的腰肢:「婆娘,你这是…故意的?

  许兰佯装不知,复又挪动软臀,轻轻一磨,蹭得那话儿直挺挺地顶着她:「
人家这不是在给你按摩吗?」

  许大郎呼吸急促起来,双手扶在她腰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

  月华清冷,屋内光线暗淡。

  慕廉躺在床上休息了几个时辰,喝了按照自己方子所煲的药汤,活动了下酸
软的筋骨,便下了床。

  身子骨虽然还酸软着,但内里那股暖流游走周身,倒是把伤处修补得差不多
了。他摸摸胸口,只觉得精神头比先前好了许多。

  这便是修行之人说的气感么?

  出了房门,院中蟋蟀声声,凉风习习,更添几分萧瑟。

  儿子来到房门前,抬起手又放下,迟疑半晌,终是轻轻叩了两声:「娘,孩
儿回来了。」

  吱呀一声,木门应手而开。

  只见娘亲还是那般,孤零零地坐在摇椅上,背影寂寥,那摇椅轻轻晃动,吱
呀作响,一下一下,仿佛在数着时光流逝。孩儿站在后头,瞧不见娘亲面上神色

  除了摇椅的声响,屋内一如既往地安静,慕廉走近几步,他张了张嘴,想说
些什么,却嗅一股异香扑鼻,腥咸中透着一丝甜腻。这气息惹得他眉头微皱。

  目光落在床榻上,只见被褥凌乱不堪,床单上隐约可见一片深色的水渍,已
经半干,再看那床榻上,床单上点点水痕深浅不一,有的已经干了,显出一片片
暗色斑驳。

  「娘,您今日可还好?」慕廉试探着问道,见娘亲依旧望着窗外,似是没听
见。

  他叹了口气,转身去柜子里翻找干净被单。一边收拾,一边暗自嘀咕: 这
床褥怕是得换了。

  掀开旧床单时,那股腥甜的气味更加明显了。

  是汗水吗?或是别的什么?慕廉心中疑惑,但只当是娘亲病中出的虚汗,并
未多想。

  他三两下换好床单,顺手掩好被角,眼见这床铺总算收拾妥当,又觉着天色
渐暗,屋里也闷得慌,便把窗子推开一条缝隙,让晚风透进来几分清爽。

  「娘,我给您倒杯茶吧。」

  说着便取过案头那把紫砂壶来,斟了两盏清茶,将一盏轻轻放在娘亲手边的
小几上。

  这菊茶是用山中采来的野菊配上几味药材,新沏的还带着暖意,于她这般神
魂失守之人,倒也相宜。

  茶香袅袅升起,盖过了些许那股子腥甜味道。

  慕廉在娘亲脚边坐下,两手交叠搁在膝上,嗫喏了半晌不知从何说起。

  「娘亲,今日孩儿上山采药,遇到一件奇事,那山里头有株通灵草……」

  清冷月华敲打着窗棂,那摇椅吱呀晃动,娘亲偏着头凝望远方,仿佛尘世万
般纷扰都与她无关。

  慕廉却不气馁,继续说道:「只是那通灵草有条大蛇守着,足有水桶粗细。
当时孩儿心想,若是能得此草,便是与那蛇精斗上一场也值得。」

  说到此处,慕廉的声音微微哽咽:「可孩儿险些丢了性命,那蛇精的尾巴抽
在孩儿身上,疼得很……」他衣襟腰间下,藏着的是一道青紫的伤痕。

  热茶渐渐凉了,空气中的茶香也淡去,只剩下少年低低的诉说声。

  「差一点…差一点就见不到娘亲了。」

  摇椅吱呀晃动。

  月光下,摇椅晃动的幅度似乎大了几分。少年低下的头、模糊的视线、心中
的委屈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

  那一瞬间,孩儿最怕的就是再也不能照顾娘亲,再也不能为娘亲梳头、煎药
……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声音愈发哽咽:「八年了,娘亲、整整八年,您都不曾
与孩儿说过一句话。孩儿好想听听您的声音,哪怕…哪怕只是骂孩儿也好…」

  「今日在山上,孩儿真的很害怕。可即便是在那般危急时刻,娘亲也不曾看
孩儿一眼,不曾说一句小心…」…我差一点就死了啊。

  少年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

  摇椅忽然不动了。

  慕廉低着头,不敢看娘亲的眼睛,生怕在那双眼中依旧只能看到一片空洞。
他擦了擦眼泪,正欲起身告退,却猛然感觉衣襟被拉住——

  是娘亲微微颤抖的手。

  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

  只见娘亲眼中竟泛起泪光,那双常年呆滞的眸子此刻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朱唇微微颤动,似要说些什么。

  这是八年来,娘亲第一次主动碰触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少年心头一热
,泪水涌得更急了。

  「娘亲别哭,」慕廉连忙握住她的手,生怕这来之不易的温存稍纵即逝:「
是孩儿不好,不该让娘亲担心。」

  话未说完,却见娘亲的泪水忽地落得更急。

  那泪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她依旧姣好的面庞滑落,滴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慕廉心如刀绞,顾不得自己还在抽泣,忙用袖子替娘亲拭泪:「娘亲莫哭,
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见泪水擦也擦不完,慕廉便靠在娘亲膝上,轻轻哼起记忆中她常唱的小调:
「月儿明,风儿清,娘亲抱着儿入睡,小船儿推开波浪,荡啊荡啊荡,护儿周全
入梦乡…」

  这是娘亲在他小时候常唱的摇篮曲,那时她总会一边轻抚他的发,一边柔声
哼唱。

  如今角色互换,却是他在安慰娘亲了。

  渐渐地,他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他的头发。

  那动作很轻,几不可察。

  许是这难得的温存太过温暖,又或是与蛇精一战的精神疲惫终于涌上来,慕
廉就这样靠在娘亲膝上沉沉睡去。

  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却带着久违的笑意。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母子二人身上。远处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还有隐
约的犬吠。

  他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在他睡熟后,娘亲低低的一声又一声:「廉儿、
廉儿、莫哭、莫哭…」

  这一夜,慕恨初始终睁着眼,轻抚着儿子的发,仿佛要将这些年未能表达的
慈爱,都在这个夜晚倾诉。

  —————————

  夜将深,街坊寂寂,才交亥正。

  月轮孤悬中天,且说闺房之内,点着一对红烛,火苗儿跳个不停,将两个影
子投在墙壁上,恰似一对交颈鸳鸯,只是那雌鸯却似不得趣,只是勉强承欢,任
凭雄鸯在上头忙活…

  少顷云收雨歇,那雄鸯舒坦得很,翻身躺在枕上沉沉睡去,却不知门外头还
藏着一头饥渴的饿狼,正对这只自个儿自渎的雌鸯虎视担担。

  —————————

  PS :

  Q1…… 单黄毛还是多黄毛?

  A1. 单黄毛。

  Q2. 老许婆娘是女主吗?

  A2. 对慕廉来说不是,但对小黑娃来说,或许会成为某种关键?

  Q3. 虐吗?

  A3. 不约。

  第四章:

  蛮夷催淫穴

  却话分中原归一,乃大宋武帝零八年间此事。

  且说那一日正值寒冬时节,天降瑞雪。

  崧山剑阁,剑修清修之地,内外满山青松傲霜,白雪纷纷扬扬从天上落将下
来。但见:六出琼雪,万里白尘,裁成絮片,远远望去,崧山翠柏压雪欲折,都
有几分褪去红尘喧嚣的气象。

  山中剑修们个个都把门窗关紧,炉中添香添炭,闲看这漫天琼玉纷飞坠落,
好不快活自在。

  而在这漫天银装素裹,却有一个着月白色小袍的孩娃儿,踩着剑阁长廊薄雪
,蹦蹦跳跳而行。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乌黑的发髻上。

  这孩儿时不时伸出小手,去接那飘飘扬扬的六花,雪花甫一落掌,转眼化作
一颗透亮珠儿,怀中紧抱着一枝初绽山花,说是要献与闭关的娘亲。

  「娘亲一定会喜欢。」

  小小慕廉一路行来,嘴边嘀咕着。

  论及娘亲风华,为剑阁阁主最钟爱的亲传弟子,那剑葵二字更是名震春秋榜
,整个中原大地,谁人不知她那一剑的风流?所题赞曰:剑气寒透幕。剑在手,
天下愁,崧山剑葵一支花,一剑留余绝代香,更重重、青纱衬月,倚长空,一剑
飘然,转身万雪飞落。

  ——欧阳燕珚,乃烟波楼主亲提。

  想到此处,小小慕廉心中越发欢喜。孩儿为他娘亲而骄傲。

  石阶蜿蜒而上,慕廉熟门熟路地往娘亲闭关的地方去。平日娘亲闭关,他是
不敢来打扰的。可今日是娘亲说好要出关的日子,他便想着来接娘亲。

  转过最后一道石阶。

  慕廉远望,见那竹林深处有一木舍。往日里,木屋前总会檀香常绕,可今日
却隐约有一股血腥气。

  年方还小小的小慕廉还不懂得那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有些难闻,他加快脚
步,想着快些见到娘亲。可刚走到木屋门前,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闷哼。

  「娘亲?」慕廉疑惑地推开了门。

  那一瞬间,时光仿佛凝固。

  娘亲半跪在地,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柄长剑,殷血沿剑身涔涔而下,染得四周
白雪尽赤。其对面伫一人,立一玄衣女子,劲装束身,持长剑作刺击之态未收。

  玄衣女子面蔽青铜面具,刻印古怪纹理,不见真容,恰遇漫天飞雪,益发几
分阴森可畏。

  「廉儿、廉儿…」娘亲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鲜血从唇角溢出。

  血色漫染木舍,慕廉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玄衣女子抽剑而退,娘亲身躯徐
徐倾倒,剑上血珠点点坠地,滴响不绝,如泣如诉。

  「娘亲!」

  那花儿从他手中坠落,瓣瓣凋零。

  玄衣女子闻声回头,面具之下,双眼冷逾冰霜,却在见到小慕廉的瞬间,微
微一颤。她迅速收剑,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纷扬的飘飞雪帘中。

  小孩儿的哭喊声惊动了整个剑阁,很快便有人发现了这边的异状而至,却不
知为何,那些人只是站在那里,无一人近前一步。

  那一日的雪,下得格外大。

  后来的记忆如同被大雪掩埋,模糊不清。他只记得阁主亲自带人赶来时,说
是要追查凶手的来历。可直到他跟娘亲被人赶出剑阁时,阁主盯着他看了许久,
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终成一声叹息。

  遂赐少年一信,书曰:劝少年莫恨初。

  梦境忽地旋转,他又回到了那个雪日。

  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无助的孩童,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那个面具女
子。心中疑窦丛生:她是谁?为何要伤害娘亲?

  自己又为何……

  玄衣女子转过身来,青铜面具在风雪中泛着幽幽的光。她缓缓抬手,似要摘
下面具。就在这时,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

  慕廉猛地睁开眼,浑身冷汗淋漓。

  窗外的月色依旧清冷,他发现自己仍靠在娘亲的膝头。抬眼望去,娘亲已经
在摇椅上睡着了,月光洒在她消瘦的脸上,勾勒出几分令人心疼的憔悴。

  他轻轻直起身子,盯着娘亲的睡颜出神:那额若银盘光洁,一对剑眉娘秋如
远山含黛斜飞入鬓,桃花剑帘轻掩,琼瑶般的鼻儿秀气,朱唇不点自红胜似三月
桃花初绽,两鬓青丝更似堆云叠雾轻拂鬓角,全是说不尽的风韵。

  这一晃便是八载光阴,他头一遭如此近距离端详娘亲的脸。

  岁月催人老,却未曾在娘亲身上留痕,犹见昔日剑阁第一美人风姿,却惟眉
间愁色,似化不开之愁云。

  屋内很安静,只能听见娘亲绵长均匀的呼吸。慕廉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去柜
子前,从最里层取出一条羊毛披肩。这是许婶去年亲手织的,用的是许大叔猎来
的羊绒,整整花了一个月工夫才织成。

  「娘亲,天凉了,您要保重身子。」他轻声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披肩披在娘
亲身上,生怕惊醒了她。

  披肩刚盖好,娘亲忽然轻轻动了动,眉头微蹙,似是在做什么梦。慕廉连忙
屏住呼吸,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却听见娘亲口中呢喃着:「廉儿、莫哭……」

  这一声呓语虽然微弱,却如同惊雷般在慕廉耳边炸响。他怔在原地,不敢相
信自己的耳朵。泪水不知不觉又涌了出来,他赶紧用袖子擦去,生怕泪水滴在娘
亲身上。

  远处传来几声零落的更声,已是三更天了。

  少年在这月下握紧了拳头。

  前路依旧漫长……

  夜色如水,慕廉徐步行至庭院中央。月华似银般泻地,将他五尺六五的清癯
身影拉得修长,彼时秋风拂过,吹动他墨色长发,衣襟猎猎作响。

  他先是环顾四周,确保无人,这才褪去外袍,露出里头紧贴着少年清瘦却结
实身躯的墨色中衣,到那井台边盘膝坐定。

  「呼…」

  慕廉闭目敛神,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当儿,他开始调息,鼻息绵长。

  院中寂寂,冷清清地只闻得几声野猫野犬叫唤,井水幽深处偶有水纹儿泛起
,映着天上疏星点点。

  少年渐渐入了定境,他感觉自己的心神徐徐沉入体内,直抵气海丹田。

  眼前景象徐徐展开:

  气海浩瀚,无边无际。

  这方天地广袤难穷,上有浮云戏青天,下有碧波含皓月,慕廉立于静水之上
,清风徐来,云卷云舒。初入气海之境,少年纳万里晴空于胸臆,豪气顿生。

  正方四顾间,好奇的少年见不远处,有一点殷红浮现。

  天命开始运转,春秋画册开始书写……

  那一点丹色初若针芒,渐次开张,竟似一朵花苞初绽,瓣瓣舒展,妖冶而绝
艳。

  这是一朵花?

  慕廉心中一动。

  这花生得奇特,一上一下,双生一体,上接通红花朵,下连猩红花蕾,翠绿
花茎如璃,似有血液流转,在灿若朝霞下,艳逾夕照。

  花开气海浩渺间,慕廉心神沉浸其中,只觉得这花很美。那花瓣摇曳间,花
心处隐隐有金光流转,说不尽的玄奥神秘。

  慕廉想要仔细观察,却又飘渺难寻。

  正当他欲探个究竟时。

  后院忽传来沙沙声响,像是有人踏着枯枝败叶走动。慕廉心头一紧,登时睁
开眼睛。

  月色依旧如银,井水仍是幽深。

  慕廉心下一沉,轻轻起身,往声音传来处望去。

  但见月下阴影中,一个黑影倏忽闪过,比树影还轻,较夜风更疾,转眼便不
见了踪影。他凝神观察片刻,见再无动静,才稍稍放松,心下暗道:想必是山间
野物,寻食而来。

  这边陲小村,荒僻得紧,哪来什么修道之人?况且他也不曾察出半点真气波
动。

  当下也不以为意,只当是山野间物作祟罢了。

  记:慕廉习练真气归元。

  是夜,月朗星稀,少年运转真气,循周天而行,欲使真气归于气海,然天地
之道,玄之又玄,无功法为引,犹如盲人摸象,举步维艰,每行一周天,真气便
欲散逸,然慕廉屡败弗馁,渐见真气渐如旋涡收潮,渐成气旋。

  若有修行之人在此,必惊叹此子天资之高。

  寻常修士有功法相助,尚且举步维艰,无功法引导,修行之难百倍于常,而
此子能独辟蹊径,凭一己之力摸索出真气归元之法,当真世所罕见。

  ……天色逐渐明亮,转眼间东方已现鱼肚白。

  晨光微露,清露未干。

  慕廉缓缓睁开眼,只觉周身气血充盈,与往日大不相同。

  「试试看。」

  他站起身,舒展筋骨,意欲探究这番变化。

  当下提气凝神,右臂缓缓抬起。

  猛然间,一拳挥出!

  嗤——

  但闻破空之声骤起,竟带出一道凌厉拳风自他拳锋呼啸而出,将院中晾晒的
布帛吹得猎猎作响。那拳风去势不减,直打得数丈外的老槐树落叶纷纷,簌簌而
下。

  这便是传说中的真气外放?

  慕廉收回拳势,望着自己的手掌,心下惊诧:

  想不到区区一夜修持,便有如此效验。昔年在剑阁时,曾见过娘亲以剑气伤
人,自己也将踏上那条路……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少年身上,为他清瘦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庭院的老槐树
上,几片晚秋的黄叶轻轻飘落,打着旋儿,落在他的肩头……

  —————————

  秋风苍凉,北原边塞。

  一座巍峨的关城耸立于天地间,城头旌旗猎猎,杀气腾腾,这便是大宋北原
重镇——镇北关。

  关城正堂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正襟危坐,虎目如电,威严不减当年。
此人便是镇守北原数十载的定远将军东方战。

  堂下,一名身着戎装的武将正在禀报军情:「将军,北境蛮夷近日异动频繁
。据斥候回报,各部落之间不断有信使往来,似是在商议什么大事。」

  东方战捋须问:「可曾探得具体缘由?」

  那武将拱手道:「回禀将军,据细作打探,似是蛮荒深处出现了什么上古传
承之物,具体是何物,暂未可知。」

  上古传承?

  东方战眉头微皱:「可有更详细的消息?」

  「回将军,目前只知道此物现世后,蛮荒各部落间争斗不断,可北狼部落近
日却连夜举族迁徙,似是在躲避什么。」

  东方战闻言沉着脸。

  北狼部向来勇武,能让他们举族迁徙,说当中没有猫腻这位老将军可不会信

  堂内一时寂静,只闻秋风呼啸。片刻后,东方战又道:「可知此物现世之处
?」

  「据探子回报,应在蛮荒那头的荒古山脉深处。只是那里终年积雪,人迹罕
至,且多有凶兽出没,想要深入探查,怕是……」

  若任由蛮夷得之,恐会生出事端。可若派兵前去,又恐刺激蛮族……

  东方战见手下有些惆怅,挥手打断:「……不必多说,先严加戒备便是。这
些蛮子向来喜欢趁冬日大雪时节南下劫掠,今年怕是要来得更早些。」

  「末将遵命!」

  正说话间,忽见一名亲兵快步入内,递上一封书信:「将军,刚收到京城快
马送来的家书。」

  秦战接过信件,粗犷的面容上不由露出慈祥笑意。堂下武将见状,低眉垂目
——谁不知道这位威震北疆的老将军最疼爱这个孙女了?

  —————————

  却说那头,慕廉回到房中,目光落在角落里搁着的药篓上。遂见,少年负篓
于背上,往院角那间小药室行去。

  开门而入,晨光从窗棂间投射进来,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混着各色药
材的馨香,闻之令人心神宁静。

  慕廉将药篓放在案几上,取出那半株来之不易的通灵草,复自药柜取当归、
川芎、红花、桃仁诸味,列于案上。

  一面理药,一面思度:这通灵草乃山中异宝,虽不知其确切功效,然观其生
长之处,当可推断一二——通血脉,养魂魄,非凡药可比。若与这些活血化瘀之
药同煎,想必可成一味独特药浴之方。

  只是……

  他望了望手中诸般药材,眉头微蹙:自己一个男儿,如何好替娘亲施浴?况
且这药浴须得全身浸泡,更是有违礼数。

  少年将药材分别处理,或碾或切,俱是一番细致功夫。待到诸般药材备齐,
又取来一个精致的瓷瓶,将药材分作三份,每份用棉纸包好,装入瓶中。

  这般忙活下来,额上已见薄汗。

  慕廉用袖子轻轻抹了把额头,长吁一口气。

  收拾停当,出得院来。

  心下寻思着要去敲许婶的门。谁知刚踱到墙边,忽听得隔壁许家传来一阵异
样声响。

  什么声音?

  那声儿起初似有似无,惹得慕廉驻足倾听,片刻间,便听得更为清晰:「嗯
…轻些、轻些…啊…你这手法…弄得人家、受不住了~嗯啊,婶的那处最是娇嫩
…莫要使这般大力气…」

  待得耳闻这般声响,少年面上一红,知晓自己怕是撞破了什么好事,正欲转
身离去,却听得许兰声声娇喘中夹杂着几分痛楚:「疼…你这孩子…轻些…那儿
…那儿太敏感了…嗯~你这坏孩子…轻些弄…」

  孩子?

  慕廉心头一惊,莫非是那黑童?

  虽说不该窥探,但若许婶当真做出那等有违伦常之事……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许家院中,那房门虚掩着,从门缝中透出昏暗的光线,慕
廉原本只想确认一眼便走,可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怔在原地:

  许婶斜倚在床边,褙子半褪,一个黑娃儿赤条条地跨在她身上,两手按在她
的腰腹之时,腰胯带动全身的力道,一耸一耸地起伏着,仿佛在顶弄什么。

  她薄汗凝于额际,一排银牙轻咬下唇,眼角微泛鱼尾纹儿轻蹙,似是在克制
呻吟,半推半就道:「哎哟,你这顽童…就知道折腾你婶子…嗯啊…那处都被你
弄得发麻了…轻些啊…」

  那小黑童却不答话,只是埋头苦干,两手不知摸索着何处,腿根贴着她的臀
瓣,借力之时腰胯不住耸动,倒似那行房时的姿态。

  慕廉看得面红耳赤,一时间又惊又怒。

  许婶…你行如此之事,对得起许大叔吗?

  慕廉把房门关上。

  叩叩——

  慕廉敲响了房门。

  屋内传来许兰慌乱的声音:「哎哟,外头有人来了!」

  又压低声音呵斥道:「别压着了,快些从婶身上起来,瞧把婶的衣裳都蹭歪
了,不像样子!」

  阿牛低声道:「婶别急,让俺先把这处伺候舒坦了。」

  许兰见他不依,急得提高了声音:「阿牛,还不快去开门!」

  阿牛才应了一声:「好嘞~」

  「啪——」

  「啊呀~」许兰失声轻吟,随即忙压低声音:「莫要胡闹了,快去开门!」

  门里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似是在整理衣物。约莫过了半晌,才听得
蹬蹬的脚步声,朝门边行来。

  吱呀一声——

  木门推开,却见那小黑蛮子赤条条上身,生得瘦削干瘪,倒是那两粒乳头儿
黑黝黝的似铜钱大小,在油光发亮的皮肤上分外醒目。这边儿,许兰还保持着趴
卧的姿势,素面朝下,双手随意地枕在颊边,衣衫散乱半褪,露出一截肩颈。

  那大屁股在这个角度瞧来,是两座醒目的弧度。

  见是慕廉,她也不急着起身了,只把头儿转过来,嗔道:「哎呀,廉哥儿怎
么这时候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散乱的鬓发挽到耳后,面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慕廉这才看仔细:床边搁了一只粉瓷香膏罐,罐中还余着半盒脂膏、地下零
零星星洒了几点油渍,再看许兰身上那褙子虽还算整齐,腰间却给蹭得七歪八倒
,褙子被扯高了一圈,露出一半节尾龙骨来,上头沾了些香膏,油滑腻腻地发着
亮,甚是诱人。

  敢情是在按摩身子……

  慕廉暗自懊恼方才胡思乱想,又随即面上一红,连忙撇开视线,解释道:「
许婶,我有件要事相商。」

  许兰在床上扭动了几下屁股,又将肩胛松了松:「你来得正好,这小猴儿,
手劲是好,却总是不知轻重。我这腰都快给他揉散了,若你再晚些来,你婶子也
不知道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说着嗔怪地瞟了阿牛一眼。

  原来许婶叫他阿牛。

  那小黑蛮子咧嘴笑着,用犊鼻腿子抹着手上油光,嬉皮笑脸道:「老阿婶的
骨头就是忒娇气,轻轻一摸就喊疼。」

  许兰白了他一眼:「就会贫嘴,还不快去打盆热水来,再胡说八道,看婶不
打你这小猴儿的屁股」

  阿牛一溜烟跑出去打水。许兰这才转向慕廉,含笑看着慕廉,温声问道:「
廉哥儿有什么要事,同婶说说?」

  慕廉正欲开口,阿牛已是提着一盆温热的清水快步回来。

  那小子身手敏捷,动作麻利,将水盆稳稳放在床边,又从瓷罐中取出些许透
明的香膏,搓在掌心。

  「婶,让我继续给你揉揉。」

  阿牛说着,已经跨坐回许兰的臀上。那熊孩子一双大手沾满了油膏,在掌心
搓热,这才往许兰腰上抹去。

  许兰本想推拒,可腰间实在酸痛难当,只得嗔道:「你这孩子,哪有在廉哥
儿面前这般没规矩的?」

  说话之间,把腰肢又往下沉了沉,倒像是等着这小子继续施为的模样。

  「你这个小猴儿,都教了你几天还不晓事。」

  阿牛却不理会,反倒将手中香膏一点一点倒在许兰光滑的腰肢上。那透明的
液体顺着许兰的腰窝缓缓流淌,被阿牛的手掌均匀涂抹开来。待他的手掌接触到
许兰的肌肤时,许兰抖了一下。

  「老太婆别动啊,」 阿牛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笑嘻嘻道:「这回俺的定
然轻手轻脚,不叫婶受累。」

  慕廉见许婶那褙子越推越高了,一时不知该走该留,有些香艳是他看不得的
。许兰见这个看着长大的哥儿这般窘态,掩口笑道:「廉哥儿怎的这般害臊,
你又不是外人。这小猴儿从小野惯了,不晓得男女之别。你只管说你的来意,让
婶一面揉这把老骨头,一面听你说话儿就是了。」

  正说话间,阿牛的手法渐重,许兰忍不住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轻些、轻些
。」

  那小黑蛮子嘿嘿一笑:「大婶莫怪,这腰上的筋骨结得紧实,不用些力气怎
生化开?待俺的慢慢揉开了,保管舒坦得紧。」

  慕廉见许兰面上时红时白,神色不适的模样,这才明白过来:敢是许婶腰骨
扭伤,所以叫这小子来按摩。方才自己却想岔了,差点误会许婶与人偷欢。

  想到此处,忙道:「既是许婶身子不爽利,我改日再来叨扰,正好也给婶开
个化瘀活络的方子,好生将养才是。」

  许兰摆了摆手:「不妨事的,你且说来…啊哟!」

  话未说完,又被阿牛一个用力揉得惊呼出声。

  许兰被揉得又痛又舒服,一张俏脸上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倒叫人看了不忍
移开眼睛。那香膏儿被体温一熏,渐渐化开来,散出一股醉人幽香。

  这阿牛虽是粗鲁,手法倒也有几分讲究。想是跟着游方郎中学过几手。

  可惜慕廉不曾涉猎穴位按压之术,无法知晓这按摩的门道。

  不然就能发现,这小蛮子按的全是让雌性催情的销魂去处。

  许兰见慕廉直勾勾盯着自己腰间那双油光发亮的黑手,眨了眨眼儿,轻声道
:「廉哥儿既通医理,要不要在旁边看着他按摩,也好学些手段?日后若遇上这
般腰酸背痛的,也好施展施展啊。」

  慕廉一时迟疑,许兰已开口问起那药浴的事来。他便将寻得一味奇药可解母
亲病况之事细细道来。

  那小黑蛮子心里头冷笑一声。

  想学俺这手艺,做梦去吧!

  转身寻了块粗布来,搭在许兰那半露的尾龙骨上,又道:「婶这腰要是不揉
开,只怕明儿要酸痛。」

  「啊哟~」 她猝不及防惊呼一声,原来是阿牛已经开始施力。

  在慕廉眼中,那布帕在阿牛手下忽深忽浅,一会儿按得深陷,一会儿又鼓起

  与此同时,一阵微妙的呻吟声轻拂过慕廉的耳畔,令人不禁浮想联翩:「啊
哟~嗯啊…轻些…哎呀~」

  慕廉望着这幕,面露赧然。

  这般销魂蚀骨的声音,听在耳中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心头爬过。

  只见阿牛用拇指的指腹,从许兰的脊柱中间开始,往两侧缓缓推开。那手法
看似简单,却极为讲究,每一寸肌肤都被照顾到。

  许兰被他按得舒服,声音都变得绵软:「廉哥儿…你…你好好看着…」

  阿牛的手法越发娴熟,从上至下,一直推到她臀缝间。许兰被他这么一碰,
不由得轻颤:「嗯哟、 轻些儿…」

  阿牛却不理会,两只黑手握成拳头,用那指关节在她腰间来回推拿:「婶,
这是俺老乡的秘法,保管让你舒服。」 …当然哩,在床上也是~

  许兰被按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听得阿牛的手法渐转,双手交替推拿,像拧
麻花一样由上至下,力道愈发深重。

  阿牛的手从油腻腻的粗毛巾抽出。

  掌心搓热了皮肤,又握空心拳对她腰肢轻轻捶打。每一下都恰到好处,不轻
不重,打得许兰浑身酥麻,骨头都要散了重,那股子舒爽劲儿直透心窝。

  许兰咬着唇,对着慕廉断断续续地解释道:「哎哟…哎哟…昨晚…自个儿…
嗯…胡闹过了头…闪了腰骨…被阿牛这般按…倒是舒坦了些,不过阿牛手劲太重
了,下次,下次该让廉哥儿来替婶捶捶才是好…」

  慕廉见许婶那腰被捶得得一颤一颤的,带动胸前双峰也跟着摇晃,隐约可见
那衣襟下的两抹半边褐色云幕。他不敢多看,连忙将话题转回药浴上:「许婶,
这药浴需得…」

  话未说完,却听许兰突地惊呼一声: 「啊哟~你这个小猢狲…手儿往哪处
摸哪…」

  原来是手又再次伸进了粗毛巾里。

  「婶,这是上髎穴,不按开了这病根儿可好不了。」

  一面说着,手上功夫不停,那指头早已顺着软肉慢慢向下方摸去。

  许兰被他揉得舒服,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却还不忘教育道:「你这孩子,
也不避着廉哥儿…你是个小童子便罢了,可婶是许家的媳妇儿,让外男瞧见这般
不检点的样子,传将出去,叫婶这脸面往哪搁…」

  虽说小童子无碍,但他这般血气方刚的后生在旁观看,终究不妥当,遂起身
道:「许婶,那药浴之事就劳烦您了,我先告辞。」

  许兰急忙应道:「好、好、嗯…你这个小猴儿别按了,让婶送送廉哥儿。」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阿牛按住。

  阿牛的手上仍在忙活:「婶别动,这穴道还没按完哩,不然明儿又该叫疼了
。」

  许兰无奈,只得作罢,向慕廉摆摆手:「廉哥儿慢走,药浴之事等婶过会儿
来弄。」

  待得慕廉走远,房内又传来许兰压抑的呻吟声:「嗯、你这小冤家,怎地专
按这些地方。」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后便只闻得些许喘息之声,和阿牛得意的笑声:「婶
,这不是舒服么?」

  这一日种种,倒是应了这初秋时节的清凉。

  ……午后日斜。

  不多时,许兰来访。

  她着了另一套褙子,慕廉见她面上红晕未褪,想必是方才那番按摩让她身子
骨松了不少。

  「你娘可在房里?」

  「正在屋内歇息,许婶请进。」

  待许兰入内,慕廉便坐在娘亲房门外的石阶上,听得里头水声潺潺,许婶似
是在帮娘亲宽衣。

  声音透过门缝传来。

  「啧啧,你这皮儿真是好的很,瞧这雪白细腻的肌肤,滑溜溜的赛过豆腐,
就是那些十六七的黄毛丫头也比不得……」

  「……咱们村里的刘家大姐,平日里总说自己水灵,若是见了你这般好皮相
,怕是要自惭形秽了。」

  只听得里头絮絮叨叨,许兰一面用热巾轻轻擦拭慕恨初玉体,一面用手指细
细摩挲着,只见那热气蒸腾,皮肉渐渐泛起粉红,好不诱人。

  「廉哥儿~」许兰忽地唤道,那声调拖得老长:「你说这药浴若是掺多了一
个人,会不会冲淡了药性啊?」

  慕廉心头一荡,忙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应道:「许婶放心,药性自是不减
,这浴汤里的药材精华,根据体质的不同,每人吸收都有定数,反倒需要多些人
试用,好让我参详参详药效。」

  许兰闻言,眼睛一亮:「这样说来,婶倒是可以陪你娘一道沐浴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自己的褙子:「反正都是女人家,也不必见外。况且
我这身子骨也酸得紧,正好借这药浴松快松快。」

  布帛摩擦的细碎声响透过门缝传来。慕廉听得脸上一热,忙道:「许婶,这
、这于礼不合快。」

  虽说让人助娘亲沐浴是无奈,但同浸一浴,却不知娘亲心下如何,纵是两个
女人家也难免尴尬。

  布帛摩擦的细碎声响停下了。

  「哎呀…」

  许兰嗔道:「……你这孩子倒是古板得紧,婶不过是想替你娘亲搓搓背,免
得待会儿你这小郎君手忙脚乱的,再说这般也好让婶仔细瞧瞧,往后该如何伺候
。」

  不是,我没有啊?

  慕廉还待说什么,可门内又再次传来细碎的布帛摩擦声,他知道许兰已在褪
去衣裳。

  透过那层薄薄的门纸,只见一道丰盈身影在走动,许兰先是褪去褙子,又伸
手挽起青丝,露出圆润的颈项。待她解开裙带,褪去裙裳时,一双腿虽因劳作略
显粗实,却白净温润。

  虽农家女,举止间却自有一番淳朴之美。

  那木桶中的药汤氤氲着热气,浮着几片香草药材,散出阵阵馥郁幽香。许兰
将手探入浴汤试了试温度,便扶着桶沿,慢慢坐了进去。那腰肢玉腿浸入温水,
顿时荡起一圈圈涟漪。

  两个熟透的身子在温热的浴汤里紧紧挨着,白生生的肌肤被蒸得透红,越发
显得诱人。许兰侧身替慕母轻轻揉搓着肩背,口中还轻声细语说着什么,水中两
个影子不住轻晃,倒映在门纸上越发朦胧迷离。

  里头,许兰不由得叹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

  「说来也怪,这身子骨啊,越是得不到满足,便越是想要,昨夜里头翻来覆
去睡不着,只得偷偷地……」

  她说到这儿,忽地轻笑一声:「廉儿他娘莫怪我说这些闺房私语,只是这女
人家的心思,总得寻个人说说才好。」

  水声潺潺,许兰一边替慕母揉搓着肩背,一边继续絮叨着,语气中带着几分
倾诉的意味。外头的慕廉听得不好意思,早以悄悄起身走开了。

  许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感叹:「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那死鬼连摸
都不大会摸了,哪像从前…」

  「……其实人家心里头也明白,他在外头辛苦惯了,回来累得很,只是这些
天儿个倒是古怪…」

  「……前儿个回来时,那话儿竟比往常粗了一圈,硬得跟铁棍似的,我还当
他是吃了什么补药呢。」

  说到这儿,她不由得轻笑出声:「那晚上可把人家折腾惨了,一连要了三回
,弄得我双腿发软,险些爬不起来。这般勇猛,自打成亲以来还是头一遭遇着,
可昨天又变回原来的模样了,真叫人想不通。」

  许兰叹了口气,手指在水面画着圈儿:「罢了,女人家这点子心事,说也说
不清……」

  「……我寻思着要不要叫廉哥儿写的个方子,是能补精助阳的,给那死鬼试
试,可又怕他知道了要恼,男人家这点子面子,总是要顾及的……」

  「……这也不瞒你说,如今我新收了个十一二的小娃儿,这些小娃儿倒是早
熟得紧,有回不小心瞧见了一眼,那话儿却生得吓人,那根竟比我家那位还大上
一圈。这般年纪就长得这样粗壮,也不知现在的娃儿是吃什么长大的……」

  「……真不知道是不是精关开了,那小猢狲一逮着机会就用鸡儿顶人,方才
我在床上瞌着了就是这般,吓死我了,后来说是给我按摩解乏,我便由着他,可
按着按着,那话儿便一直顶在我的屁股磨擦,硬邦邦的,也不好训斥于他,怕伤
了这小家伙的心,也不会教……」

  「……瞧着你家娃多乖巧,当年这般年纪时也没这等毛病……」

  ……如此这般。

  不知多久,里头水声渐歇,许兰轻声道:「廉儿他娘,水温已经凉了,咱们
起来吧。」

  待两人穿戴整齐,许兰便唤道:「廉哥儿~你可以进来了。」

  慕廉收起笔墨,连忙起身,从小药室快步来到娘亲房门前。

  推门而入,只见娘亲已换上一身干净衣裳,面色红润,显是药浴颇有功效。
许兰也着起了褙子,发髻略显凌乱,面颊上还带着些许水汽未散的红晕,更添了
几分娇媚。

  许婶笑吟吟地说道:「你这药浴当真神奇,婶只略略泡了会儿,就觉得浑身
轻快,连方才那腰疼都消了大半。」

  说着还扭了扭腰肢,做出一副舒爽的模样。

  那腰肢轻扭间,慕廉不由得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私密话语……

  暮色渐浓,房中已燃起油灯。

  许婶离去不久,慕廉瞧着那桶被搬进小药房,尚有余温的浴水,思忖片刻,
便添了些热水进去。

  既是药浴,自己也试上一试倒也无妨。

  那浴水中尚留余香,或药或兰,隐约还飘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幽香暗香,
说不出的微妙。

  慕廉正要宽衣,忽想起适才二位熟妇在此沐浴,登时羞得面红耳赤,虽心下
踌躇,到底还是慢慢解了衣带。

  此番试浴,原为验药,不可胡思乱想。

  少年一入温水,早已舒服得叹出声来。

  水温正好,热气袅袅,连日劳乏都消散了几分。他斜倚浴桶,闭目养神,耳
畔却不觉响起许婶方才絮语。

  熟妇人的闺闱密语本不宜记,可此刻细想起来,却又令人心痒难耐。

  许婶那丰腴的身段,说话时那股子撩人的韵味,还有她与许大叔的那些床笫
之事……

  「当真是……」

  慕廉摇头苦笑,心道:都是许婶那般说话不忌讳,害得我这心思都不似从前
清净了。

  倚在那木桶边上,似乎还留着许婶坐过的温热。慕廉合眼假寐,脑中却不由
自主浮现出方才的光景:许婶那丰盈的身子在水中起伏,水珠儿顺着丰腴的肌肤
滑落,与娘亲紧贴在一处……

  「咳咳!」

  慕廉连忙睁开眼,强要把这些个春情意趣赶出脑海,谁知那话儿不争气,竟
自个儿翘得老高。

  这般想法,实在有违礼教。可那浴水中若有若无的暗香,却总是撩拨着他的
心神。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

  那药香中似乎混着一丝甜腻的气息,若有若无,却又直透心扉。慕廉暗自纳
罕:莫非是药材发酵的缘故?

  阳具无意识地在水中划动,忽地沾到一缕微凉滑腻之物,龟头上传来微微酥
麻,竟似有几分温热粘腻。他怔了怔:

  「咦,这是什么?」

  借着那一弯明月清光细看,只见水面上漂浮着几缕似脂的丝状物,在水波荡
漾间若隐若现,散发出一股子醉人的骚香……

  就?

  有点像娘亲昨夜床上的味道……?

  —————————

  PS :

  Q1. 在许兰的心里,慕廉算什么?

  A1. 养子。

  Q2. 后面多不多人妻熟女?

  A2. 还真挺多。

  Q3. 更新时间?

  A3. 不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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