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锁魂录】(5-8)[原创]
2024/02/09首发于:禁忌书屋,pixiv
五:白练 从范古的院子出来,夜幕已经完全降临。齐云城上空,繁星点点,如同撒落在黑色幕布上的碎钻,闪烁着点点光芒。范古的话,让她对龙隐教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也让她更加确信,沈家命案,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飞云堡的后山上,思绪万千,脚步也渐渐放缓。 她想起白天在朱岩巷发生的事情,想起文幼筠受伤的情景,想起那三个神秘刺客……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思绪不宁。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她从小就喜欢来的一个地方——林中溪潭。 这是一个隐藏在后山深处的小天地,树林茂密,溪水潺潺,空气清新。 这里环境清幽,让她感到平静和安宁。 溪潭不大,但水却清澈见底。 潭水清凉,能够洗去她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她喜欢坐在潭边的石头上,看着溪水缓缓流淌,听着鸟儿在树林中鸣叫,感受着大自然的宁静和祥和。 今晚,林中溪潭显得格外宁静。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溪潭上,水面波光粼粼,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美得令人心醉。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和树叶的清香,让人感到舒适和惬意。 她轻轻地脱下鞋子,将脚丫伸进冰冷的溪水中,感受着溪水带给她的凉意。 冰冷的溪水,缓缓地流淌过她的脚趾,带走她身体里的燥热和疲惫。 她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静静地望着水面,思绪飘忽不定。 她想起白天苦老头做的那些糖人,想起那个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小女孩糖人,想起她远在南方渔村的娘亲…… 这些回忆,如同溪水一般,缓缓地流淌过她的心田,洗涤着她内心的尘埃。 在林中溪潭静坐良久,孟云慕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返回齐云城,继续进行侦查。 沈家命案,以及那三个神秘刺客,都让她感到不安,她必须查清真相。 她轻盈地跃上岸边,拾起鞋子,穿上,向着飞云堡山下走去。 夜色已深,山间小路静谧无声,只有她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响。 她脚步轻快,如同夜空中飞舞的精灵,轻盈而敏捷。 走到山脚下,她决定先去齐云城看看情况。 她沿着山路,一路下山,来到齐云城的大街上。 此时,夜色已深,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盏孤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她漫步在空旷的街道上,偶尔抬头看看夜空中的星辰,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衫,继续往前走。 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不远处行走。 那是齐云城捕头,白练。 白练身材高大,身穿捕快制服,腰间佩刀,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独自一人,步履匆匆,似乎有什么心事。 孟云慕心中一动,白练也参与了沈家命案的调查, 她决定悄悄地尾随白练,看看他究竟要去哪里,又究竟在做什么。 她收敛气息,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跟在白练身后。 她动作轻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那灵动的眼神,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宛若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她偷偷地打量着白练,只见他眉头紧锁,脸色凝重,似乎有什么心事。 他的步伐虽然稳健,但却透露出些许焦急,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孟云慕此时就是一个好奇的小猫,被白练神秘的行踪所吸引,忍不住想要追随他的脚步。 她那秀气的脸庞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明亮而充满活力。她的身形轻盈,如同飞燕一般,在黑暗中穿梭自如。 她紧紧地跟随着白练,暗自思忖,或许,白练也发现了什么线索。 白练,在孟云慕眼中,一直是个古怪的人。他平时寡言少语,不苟言笑,很少与人交流,仿佛一个隐形人一般,存在感极低。 然而,孟空的几句赞许,让孟云慕对白练另眼相看。 孟空曾说过,白练虽然不善言辞,但身手却极其了得,办事果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今晚,孟云慕尾随着白练,看着他行走在齐云城的夜色中,心中充满了好奇。 白练的步伐稳健有力,却又带着一丝谨慎,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白练那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寂。 白练最终停在一座小府邸前。这府邸不大,但装修得却十分精致,门前挂着两盏灯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迎接白练进屋的,居然是沈家小妾——陈殷兰! 陈殷兰的出现,让孟云慕更加疑惑。 沈家满门被杀,陈殷兰作为沈家的唯二幸存者,本该在官府的保护之下。她此刻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迎接白练进屋,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陈殷兰容貌恬静清秀,气质温婉娴淑,虽是沈家小妾,却不见丝毫谄媚之态,反倒有着一份令人心折的淡然。她身着一袭素雅的青衫,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额间点缀着一枚小小的玉簪,更显其清丽脱俗。她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白练的到来,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种温婉的气质。 白练对陈殷兰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径直走了进去。 陈殷兰则紧随其后,将门轻轻地关上。 孟云慕躲在暗处,屏住呼吸,仔细观察着府邸内的动静。她轻功了得,耳力也极其敏锐,能够听到府邸内细微的声音。 她听到,白练和陈殷兰进了屋之后,便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他们的声音很低,孟云慕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无法听清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她暗自思忖,要不要闯进去,一探究竟。 但她又担心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她知道,自己必须谨慎行事,不能鲁莽。 孟云慕屏息凝神,继续在暗处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她本以为,白练和陈殷兰会谈论一些关于沈家命案的事情,或者一些其他的机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大吃一惊,也让她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意外。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白练和陈殷兰的身影。 他们两人并没有像孟云慕想象的那样,谈论什么机密的事情,而是……拥吻在了一起! 白练,那个平时寡言少语,不苟言笑,在她眼里如同古井般平静的捕头,此刻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孟云慕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深情。 他紧紧地抱着陈殷兰,温柔地吻着她,他的动作,轻柔而小心,仿佛生怕弄疼了她。 而陈殷兰,那个看起来温婉娴淑,气质清丽的沈家小妾,此刻也显得格外热情和主动。 她紧紧地搂着白练,回应着他的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柔情。 他们的吻,缠绵悱恻,如同两颗相依相偎的灵魂,彼此交融,彼此依恋。 烛光映照下,他们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 孟云慕躲在暗处,目睹着眼前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完全没有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白练,竟然会和沈家小妾陈殷兰,如此亲密。 孟云慕本以为,白练和陈殷兰只是简单的拥抱和亲吻,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更加既震惊又害羞。 陈殷兰慢慢地褪去了她身上素雅的青衫。 青衫滑落,露出她白皙细腻的肌肤。 她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光滑细腻,吹弹可破。 她那丰满的肩部和乳房,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的肩部线条优美流畅,锁骨清晰可见,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般,散发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她的乳房饱满圆润,如同熟透的水蜜桃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乳晕粉嫩,微微隆起,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娇艳。 陈殷兰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带着一丝羞涩,却又充满了自信。 她那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如同春风般,缓缓地拂过孟云慕的心田。 白练则温柔地吻着陈殷兰的脖子,他的吻,轻柔而细腻,仿佛在品尝着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一般。 他的动作,充满了爱意和温柔,让孟云慕感到一丝丝的羡慕。 陈殷兰轻轻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如同黄莺般婉转动听,却又带着一丝丝的娇羞。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白练的爱抚,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回应着白练的爱意。 孟云慕躲在暗处,目睹着眼前这香艳的一幕,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她情窦初开,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还处于懵懂无知的阶段。 她从未见过如此亲密的场面,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打草惊蛇。 她必须搞清楚,白练和陈殷兰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 她仔细地观察着陈殷兰的身体,她那白皙的肌肤,光滑细腻,如同婴儿般柔软。 她的身材,丰满而富有曲线,凹凸有致,散发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她的腰肢,纤细而柔软。 她的臀部,饱满而圆润,充满了女性特有的韵味。 陈殷兰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深深地吸引着孟云慕的目光。 她那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让她感到一丝丝的震撼,也让她感到一丝丝的向往。 屋子里充满了两人肉体碰撞的声音——“噗嗤噗嗤”的声响,伴随着陈殷兰断断续续的娇喘,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孟云慕躲在暗处,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她内心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从未见过如此香艳的场面, 她情窦初开,对于男女之事,还处于懵懂无知的阶段。 但此刻,她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变化。 她看到,陈殷兰那双修长而白皙的大腿,在白练的粗暴动作下,交叠在一起,又分开, 她那丰满的乳房,随着白练的动作而不断摇摆, 乳房上的粉红乳晕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陈殷兰的娇喘声,断断续续,如同春风般轻柔,却又带着一丝丝的痛苦和快感。 孟云慕看得目瞪口呆, 她的脸颊,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 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 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燥热,越来越不安。 她感觉到她的小腹,开始隐隐作痛,她大腿间的深处,也开始湿润起来。 那湿润的感觉,让她感到既羞涩,又兴奋。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她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冲动, 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但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着了火一般,燥热难耐。 她想要离开这里, 但她又舍不得离开。 孟云慕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内的一切,白练的动作粗暴而有力,他的肉棒一次又一次地撞击着陈殷兰的湿润蜜穴,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在窥视着两人缠绵的孟云慕耳里显得格外刺耳。 陈殷兰的娇喘声此起彼伏,时而轻叹,时而高亢,声音里并存着痛苦和快感的呻吟。 孟云慕情窦初开,对于男女之事,还处于懵懂无知的阶段。 她从小在飞云堡长大,生活单纯,接触到的都是一些正派人士,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男女之事。 她心里反复想着:成年男子的粗大……怎么可能进得去女子的私密小洞里? 如此用力地撞击,女子岂不是要疼死? 如此粗暴的动作,女子怕不是要死了? 然而,陈殷兰的反应,却让她感到疑惑。 陈殷兰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抗,反而紧紧地抱着白练,回应着他的动作。 这让她感到困惑,也让她感到好奇。 她开始思考,女子在那种情况下,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是痛苦?是快感?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她想象着自己如果处在陈殷兰的位置上,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 她想象着那样的撞击,那种深入浅出的感觉, 那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和痛苦。 她想象着,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敏感起来,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 一股热流从她的腹部涌向全身。 她发现,自己的少女私处,那处于大腿深处的处子地带,已经湿透了。 短裙里的白色亵裤,紧紧地贴在她的大腿上,让她感到无比的羞涩和尴尬。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一种让她渴望得到舒服与刺激的冲动。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冲动, 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她却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呼吸,也变得越急促。 她想要看清楚,屋里肉体交织的男女,自然世界的雌雄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屋内,白练和陈殷兰的纠缠仍在继续,粗重的喘息声和床榻的吱呀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充满原始欲望的交响乐。 孟云慕躲在暗处,脸颊绯红,呼吸急促,她内心的冲突与矛盾达到了极致。 一方面,她羞于直面如此大胆的男女之事,另一方面,她却又被那种原始的冲动所吸引,无法自拔。 她看到陈殷兰丰腴的身体在白练的动作下扭动,乳房随着每一次撞击而颤动,汗水浸湿了她的秀发和肌肤,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原始的野性美。 她听到陈殷兰时而痛苦,时而欢愉的呻吟,那声音如同充满魔力的咒语,紧紧抓住了孟云慕的感官。 屋内的喘息声和撞击声,如同催情的魔咒一般,不断地刺激着孟云慕的感官。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敏感。她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冲动,她的手,缓缓地伸向了湿透的亵裤。 她的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地触碰到了那片敏感而神秘的区域——她的处女阴穴。那里的肌肤,娇嫩而湿润,仿佛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孟云慕的脸颊,瞬间变得绯红,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 她的眼神,迷离而朦胧,带着一丝少女的羞涩和好奇。 她的手指,开始轻轻地揉搓着那片敏感的肌肤, 她感觉到一股酥麻的电流,从她的指尖,传遍了她的全身。 她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既让她感到羞涩,又让她感到兴奋。 她的手指,开始更加大胆地探索着,从丰厚的蜜唇之间,从那粒小而挺的花蒂上。 她隔着布料,按压着自己少女私处,感受着那股难以言喻的快感。 她双指揉捏着蜜唇中间的敏感小豆豆,那里突然冒出的剧烈刺激渗进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白练和陈殷兰交缠的画面, 她想象着,自己也像陈殷兰一样,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拥抱着, 被一个男人粗暴地占有着。 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害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但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的手,依然在不停地揉搓着, 她的蜜唇,她的少女小穴,也越来越湿润。 她感到一股强烈的快感, 如同潮水一般, 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和妩媚。 她达到了第一次的巅峰,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融化一般。她紧紧地闭着眼睛,感受着那股难以言喻的快感,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许久,孟云慕才从那令人羞涩又兴奋的快感中回过神来。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刚才那股热流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了一丝淡淡的余韵。她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亵裤,一片潮湿,紧紧地贴在大腿上,勾勒出她青春美好的身体曲线。 她不再理会屋内纠缠的男女究竟是谁,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她必须离开,离开这个让她感到既羞涩又兴奋的地方。 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然后,施展轻功,飞身而去。 孟云慕如同飞燕一般,轻盈而矫健。她如同夜空中的一道流光,在黑暗中穿梭自如,悄无声息。她飞掠过屋顶,飞掠过街道,飞掠过树林,向着飞云堡的方向飞奔而去。 夜风轻拂,拂过她的脸庞,也拂过她那柔软的肌肤。她感到,夜风中,带着一丝丝的凉意,也带着一丝丝的清新。这凉意,似乎能够驱散她内心的燥热,也能够平息她内心的冲动。 然而,她湿透的亵裤,还紧紧地贴在大腿上,她那修长而白皙的小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她能够感受到,夜风拂过她肌肤的触感,也能够感受到,湿透的亵裤,紧紧地贴在大腿上的感觉。 她加快了脚步,她想要尽快回到飞云堡,回到那个让她感到安全和舒适的地方。 她想要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但她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中,难以磨灭。
六:小妾 孟云慕自齐云城返回,一路施展轻功,身形飘忽若飞燕掠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飞云堡。 她的人,比风还轻,比猫还灵。 飞云堡的管家,一个看起来很老,却比谁都精神的老头。 他手里提着一壶酒,站在大门后,像一尊雕像。 但他不是雕像,他是活的。所以他朝孟云慕挥了挥手。 “云慕丫头,这般晚才回来,可是到哪里贪玩去了?”范古打趣到。 声音很低,很沉,因为范古浑厚的内力,很清晰地传去孟云慕耳里。 “我……我只是到城中走了走,查访些线索。” 孟云慕哪敢将白练与陈殷兰之事说出,更不敢提及自己春心萌动之囧态。只想尽快更衣。 范古笑了,他看孟云慕言辞闪烁,那是欲盖弥彰。 “哪家公子哥这么好运,能被我们云慕丫头青睐呢?” 孟云慕猛地抬头,脸上红晕更甚,却带着一丝恼怒,也带着一丝娇羞。 “有劳范叔巡夜,我回房了!”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跑,跑得很快,比兔子还快。 他喝了一口酒,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望向了远方。 他想起堡主孟空此时远在青莲峰。这江湖,从来就没有平静过。 晨曦初露,阳光穿过薄雾,洒在飞云堡的屋檐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的光辉。 孟云慕早已醒来,昨夜的经历,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 她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山峦,眼神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陈殷兰……”她轻轻地念出这个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她要去衙门一趟。她换上淡青色襦裙,腰间系着绣着飞云图案的玉带,轻盈地踏入了齐云城喧嚣的街市。 齐云城的衙门,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孟云慕并没有直接闯进去,她知道规矩,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身份。 她来到了齐云城的衙门门前。 “老兄,替我通传一声,请陈知府接见。”孟云慕开门见山,语声清脆,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衙役愣了一下,他仔细一看眼前这个身段玲珑的女子,认出是孟云慕,飞云堡堡主之女,他就不敢怠慢了。 “孟姑娘,陈殷兰是沈家命案的重要证人,待我问一下白捕头……” “我不是要带走她。”孟云慕打断了衙役的话,“我只是想请她到飞云堡做客,明日就送她回去。”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保证,不会影响你们调查案件。” 衙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心中暗道一声:飞云堡堡主之女,还是不要惹。他连忙点头哈腰:“是,是,小的这就去通传!” 孟云慕站在衙门的大堂里,静静地等待着。 陈知府,一个在齐云城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物,深谙江湖险恶,对飞云堡的孟姑娘自然不会陌生。 陈知府在内室处理公务,正埋头于一份份卷宗中,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衙役禀报:“陈大人,飞云堡的孟姑娘求见!” 陈知府眉头微微一皱,暗自思忖:这孟姑娘,怎么会突然来找我? 沈家案子,他可是亲自参与调查,难道她有什么新线索? 想到此处,陈知府心中一动,急忙放下手中的卷宗,站起身来,快步走出内室,迎向孟云慕。 “孟姑娘,你找我?”陈知府拱手道,态度十分恭敬。 孟云慕微微一笑, 她那双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说道:“陈伯伯,我这次来,是想请陈小妾陈殷兰前来飞云堡一趟,协助我们调查沈家命案。” 陈知府闻言,不禁沉吟片刻。他知道,孟云慕的性子,向来是雷厉风行,她既然说出这话来,那定然是事出有因。 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拒绝孟云慕的请求。 “好,孟姑娘,我知道陈小妾的住处。”陈知府说道,“我这就给你写下地址。” 他从笔架上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行小字,然后用镇纸石撕出一小纸条递给了孟云慕。 孟云慕爽朗地一笑:“谢了,陈伯伯。下次去良品斋吃饭,我请客。”她拍拍陈知府肩膀。 “我这就告辞了。” 孟云慕说罢,身形一晃,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快地离开了衙门。 孟云慕轻车熟路地离开了衙门,展开手中那张小小的纸条。 那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一个地址,正是陈殷兰现在的住处。 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心道: 这陈殷兰,还真会挑地方, 竟然住在这么僻静的地方, 难道是怕被人发现什么秘密吗? 昨晚只顾着跟踪白练,天色又暗,她还真没想到陈殷兰隐藏在这里。 这院落,位于齐云城西边的一处僻静角落,四周都是低矮的民房,显得格外不起眼。 孟云慕站在院落门前,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那扇破旧的木门。 “笃笃笃……”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许久,门内才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谁呀?” “陈姑娘,是我,孟云慕。”孟云慕朗声说道,语气平和,声音清脆。 门内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打开。 陈殷兰,那张恬静清秀的脸庞,出现在孟云慕的眼前。 她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只是脸上略带一丝戒备之色。 “孟姑娘,不知此时来访,有何贵干?”陈殷兰轻声问道,语气淡漠,听不出喜怒。 孟云慕微微一笑,直接说明来意:“陈姑娘,我对命案尚有几个不解之处,前来请你前往飞云堡一叙,商议沈家之事。” 陈殷兰闻言,神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沈家之事,早已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孟云慕耐心地解释道:“陈小妾是沈家之人,想必对沈家的情况,比我们外人更加了解。这次绝不耽久,更不会为难你。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查明沈家命案的真相,也为了你的安危。” 孟云慕的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充满了诚意。陈殷兰听了,心中也有些动摇。她抬头看着孟云慕,从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和善良。 “好吧……”陈殷兰犹豫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愿意跟你们去飞云堡。” “如此,多谢陈姑娘了。”孟云慕微微一笑,伸出手,“我们走吧。” 陈殷兰点了点头,轻轻握住孟云慕的手,与她一同走出了小院,前往飞云堡。 飞云堡的客室,布置得雅致而简洁。孟云慕亲手泡了一壶上好的香茶,袅袅茶香在室内弥漫,驱散了空气中淡淡的压抑。 “陈姐姐,不必拘束,就当到了自己家一样。”孟云慕看着陈殷兰,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而随意,试图缓和屋内的气氛。 陈殷兰接过茶杯,轻轻地嗅了一下,茶香扑鼻,沁人心脾。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甘醇,回味无穷。 “多谢孟姑娘。”她的声音依然轻柔,却带着一丝感激。 “陈姐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糕饼?”孟云慕见陈殷兰稍微放松了一些,便继续问道。 “不用了,孟姑娘,我不饿。”陈殷兰摇了摇头,语气温柔。 “好吧。”孟云慕见陈殷兰确实没有胃口,便也没有勉强。 就在这时,客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文幼筠走了进来。她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 “幼筠,你来了!”孟云慕看到文幼筠,连忙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幼筠,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孟云慕关切地问道,伸出手,想要扶住文幼筠。 “无妨。”文幼筠微微一笑,婉拒了孟云慕的搀扶,“只是些皮外伤,不会影响行走。” 她走到陈殷兰面前,微微颔首,语气温和:“陈姑娘,在下文幼筠,是飞云堡的副统领,之前我们见过面了。欢迎你来到飞云堡。” 陈殷兰连忙起身,向文幼筠行了一礼:“文姑娘客气了。” 三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了下来,孟云慕坐在陈殷兰身边,文幼筠坐在她对面。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茶香和淡淡的檀香,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打破沉默的,是孟云慕那清脆的声音。 她轻叹一声,眼神变得有些凝重,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说起来,昨天在沈府,还真是惊险万分。” 陈殷兰闻言,身体微微一颤,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当时,幼筠姐姐和王统领都在,我们正在讨论案情,突然,屋顶上飞下来几枚暗器,直奔我而来。”孟云慕说着,语气变得冰冷,“那些暗器,速度极快,力道十足,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幸好幼筠姐姐身手敏捷,及时将暗器击落,否则,我恐怕就……” 文幼筠的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她补充道:“那些暗器,的确非同寻常,材质特殊,手法也十分专业,我怀疑,是江湖上某个神秘组织所为。” “神秘组织?”陈殷兰闻言,脸色微变,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 陈殷兰听闻孟云慕此言,秀眉微蹙,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无奈:“孟姑娘,奴家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对于什么邪教,什么江湖恩怨,实在知之甚少。” 她轻轻抿了一口茶,掩饰着内心的不安,目光却始终不敢与孟云慕对视。 孟云慕静静地观察着陈殷兰,她俏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那双灵动的眼睛,却仿佛能够洞察人心。她并未急于追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陈殷兰的下文。 文幼筠则在一旁默默地倾听着,她玉手轻抚着受伤的肩头,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孟云慕清澈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语气轻快地说道:“对了,陈姐姐,昨夜我夜探齐云城,想要寻找一些线索,结果……竟然无意中看到了白捕头进了你所居住的那个小院。”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陈殷兰原本平静的神色,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原本轻柔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孟姑娘……你……你说什么?” 她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着,碧绿的茶水,溅出几滴,滴落在她素色的衣衫上,却也浑然不觉。 客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孟云慕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殷兰,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深处。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终于,孟云慕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陈姐姐,我只想知道,你和白练,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可能很难以启齿。但请你相信,我问这些,并非出于好奇,而是为了查明沈家命案的真相。” 她向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灼灼地望着陈殷兰:“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告诉我真相,无论你和白练之间发生过什么,我都绝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更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她的语气真诚,眼神坚定,仿佛在向陈殷兰许下一个庄严的承诺。 “我相信你,陈姐姐。也请你相信,我一定会查明真相,还所有受害者一个公道。”孟云慕的声音,轻柔却充满力量,仿佛能够抚平陈殷兰内心的伤痕。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 等待陈殷兰的回答。 陈殷兰听了孟云慕的话,原本就有些慌乱的神色,变得更加复杂起来。她犹豫了片刻,眼神在孟云慕和文幼筠之间游移不定,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她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最终,她抬起头,眼神略带迟疑地看向孟云慕,又转头看了看文幼筠,那眼神,似乎在询问着,又似乎在请求着,传递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信息。 孟云慕冰雪聪明,立刻读懂了陈殷兰眼神中的含义。 她微微一笑,握住陈殷兰的手,星眸一眨一眨地说道:“陈姐姐,你放心,幼筠姐姐是我最亲近的人,就像我的亲姐姐一样。你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她的声音,充满了真诚和信任,仿佛能够消除陈殷兰心中的所有顾虑。 “幼筠姐姐,从小便与我一同长大,她重情重义,为人正直,你尽可以完全信任她。”孟云慕再次强调道。 “哎……”陈殷兰长叹一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她那清丽脱俗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终于开口,缓缓地讲述着她和白练之间那段隐藏在岁月深处的青梅竹马的故事。 “孟姑娘,文姑娘,其实……我和白练,从小就认识。”陈殷兰的声音很轻。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深远而含情,她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旧时我和白练,两家相隔不远,他很勇敢,喜欢拉我出去玩,我就跟着他在一起玩耍。什么捉鱼摸虾,爬树抓蝉,耕田拣树枝,我本来很胆小,他总是保护我……”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笑容,纯真而美好。随着她的话语,她的眼瞳朦胧,仿佛蒙了层薄雾,也许是相思的泪水。 她说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她记得有一次,他们一起去河边玩耍,不小心遇到了一条毒蛇,白练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将毒蛇赶走,自己却被蛇咬伤了。 她还记得,每当她受到委屈,白练都会默默地安慰她,逗她开心。白练始终守护在她的身边,默默地陪伴着她长大。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会过去的。 “两年前,我的父亲,将我许配给了沈府的主人沈芒。”陈殷兰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沈芒并不是什么坏人,他对我很好,很尊重我。只是……我并不爱他。” “我的父亲,并不喜欢白练,他觉得,白练作为捕头,打打杀杀的,在江湖这趟浑水上摸爬滚打,很可能今天的命,就成了明天的墓。”陈殷兰的眼神,变得黯淡下来,“他宁愿让我去沈府做个小妾,也不愿意让我和白练在一起。” “白练并没有怪罪奴家。”陈殷兰继续说道,声音哽咽,“他默默承受了这个结果,并且……并且我跟他没有在背地里私交。”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她那清丽的脸庞,缓缓流下。 七:二人 陈殷兰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颗地滴落在她素色的衣衫上,浸湿了一片。她抬起头,望着孟云慕,声音哽咽地说道:“直到……直到沈芒身亡,命案发生之后……” 她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攒勇气。 “白练……白练才忍不住,偷偷地来找奴家……”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也带着一丝甜蜜。 她回忆起那晚,齐云城的夜空,阴沉而压抑。她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沈芒的死,让她感到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她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 窗外,站着的正是白练。 夜色中,他那高大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忧虑。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隐藏着许多难以言说的秘密。 陈殷兰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她知道,白练的出现,一定会给她带来一些改变。 白练轻轻地唤了一声:“殷兰……”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温柔。 陈殷兰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白练……你怎么来了?” 白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陈殷兰,眼神中充满了爱怜。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难过……”白练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色。 陈殷兰再也忍不住,扑进了白练的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白练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用行动来安慰她。 那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压抑、所有的痛苦,都如同洪水般倾泻而出。 他们互诉衷肠,将彼此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爱意,倾诉了出来。他们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他们知道两人间的感情,注定无法得到世人的祝福,但他们却依然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抗拒对彼此的渴望。 “所以……我们才会在私下里见面……”陈殷兰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的脸上,充满了羞涩和歉意。 “我没有想到,会因此让沈家的命案变得复杂,更没有想到,会让你……”她抬起头,看着孟云慕,眼中充满了歉意。 文幼筠,自始至终,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陈殷兰讲述她和白练的故事。 她那双温婉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同情,有理解,也有无奈。
她并没有打断陈殷兰,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感受着故事中蕴含的情感。
陈殷兰的故事,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感情这东西,最是难以捉摸,最是让人无奈。
她轻叹一声, 这声叹息,轻柔得如同夏风拂过树叶,却蕴含着无尽的感慨。
正当屋内三人各怀心思之际,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笃、笃、笃。” 敲门声很轻,却很有节奏,不急不缓。 接着,一个恭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孟少主,属下梁品,有事禀报。” 梁品,飞云堡护卫之一,为人忠厚老实,办事认真负责,是王元湖颇为信任的手下。 孟云慕闻言,眉头微皱,她知道,梁品此刻前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房门被轻轻推开,梁品走了进来。他身穿飞云堡护卫的制服,腰间佩刀,身材挺拔,精神抖擞。 他先是向孟云慕和文幼筠行了一礼,然后恭敬地说道:“禀少主,白捕头此刻正在飞云堡大门外等候,说是奉陈知府之命,前来护送陈姑娘回府。” “白练?”孟云慕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没有想到,白练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她看了一眼陈殷兰,陈殷兰的脸上,除了露出了一丝惊讶和不安,还有一丝温情。 客室内的气氛,因梁品的禀报,变得更加微妙起来。 孟云慕略一沉吟,便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看看吧。” 她率先走出客室,文幼筠和陈殷兰紧随其后。 三人穿过飞云堡蜿蜒的回廊,来到了正门。 飞云堡正门,高大而威严,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门前矗立着两尊石狮,气势非凡。 此刻,正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白练。 他身穿捕快制服,腰间佩刀,身材挺拔,如同标枪一般,矗立在那里,手里牵着一匹骏马。 孟云慕领着陈殷兰,来到了白练身边。她仰起头,望着比她高出两个头的白练,那张俏脸上,带着一丝严肃。
白练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让他动容。
孟云慕轻咳一声,凑到白练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白捕头,陈姐姐的事情,我已尽知。我希望你……不要在这件事上胡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飞云堡大小姐的骄傲和霸气。 白练听了孟云慕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木头人。
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陈殷兰,那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怜。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陈殷兰,帮助她上了马。
孟云慕见白练不理睬自己,心中不禁有些恼火。她自小在飞云堡长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无视她。
她本想发作,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知道白练就是这个死样子。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露出了一个僵硬的假笑。她心里暗自发誓: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装腔作势的家伙! 孟云慕望着白练和陈殷兰渐渐远去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她转身,正准备和文幼筠一同返回堡内。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孟姑娘。”
孟云慕一愣,回头一看,只见白练正站在飞云堡大门前,看着她。他不是已经和陈殷兰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孟云慕有些疑惑地看着白练,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解。 白练迈开步子,缓缓走到孟云慕面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她。他的动作很慢,但却很稳,放在孟云慕的手心上。 “这是在沈府找到的。”白练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中庭附近。” 说完,他便转身,大步流星地向陈殷兰走去,没有再看孟云慕一眼。 孟云慕看着白练的背影,她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对白练问道:“沈府的十二个人是你杀的吗?”她觉得这样问很荒谬,但她想要一个答案。 白练头也不回,冷冷道:“我要是一剑便能使沈琶乌毙命,我还做什么捕头?” 白练牵着马,与陈殷兰一起渐渐消失在孟云慕的视线中。 孟云慕握着手中的小木盒,心中充满了疑惑。她轻轻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暗器。 这暗器,形状奇特,像两枚钉子接在一起,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孟云慕将木盒递给文幼筠,两人仔细端详着这枚暗器。文幼筠眼神一凝:“这不会是那天我们三人在沈府,刺客偷袭用的暗器?” “很可能是,看着挺有意思。”孟云慕没想到,白练竟然把这枚暗器找到了,还送了过来。 文幼筠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它。这暗器奇形怪状的,绝非普通江湖人士使用之物。” 孟云慕望着白练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她有点摸不透白练这个人。 孟云慕将木盒盖上,放进了怀里。这枚暗器,或许就是解开沈家命案谜团的关键。 她和文幼筠并肩而行,回到了方才的客室。 客室内,依旧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茶香,只是,气氛却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两人在圆桌旁坐了下来,文幼筠为自己和孟云慕各斟了一杯茶。 “这暗器,究竟来自谁。”孟云慕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们得找个识货的人,问问它的来历。” 她抬起头,看向文幼筠,闪着那双灵动的眼眸:“幼筠,江湖上的老前辈们或许知道这是什么。” 文幼筠轻轻抿了一口茶,点点头,说道:“江湖上,藏龙卧虎,能人异士众多。老前辈们们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也许他们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孟云慕也点了点头:“对的,尤其是曾经和邪教交过手的前辈。” 文幼筠微微一笑,说道:“飞云堡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望,只要我们放出消息,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 “如此甚好。”孟云慕说道,“幼筠,我和你去房间歇息吧。我再去溜达……哦不,打探消息。” 文幼筠点了点头,两人便起身离开了客室,向文幼筠的房间走去。
文幼筠的闺房,与飞云堡的恢弘大气截然不同,反而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精致与温馨。 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陈设简单却不失雅致。 一扇雕花的木窗,半开着,窗外是一株盛开的梨花,洁白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窗下,摆放着一张小巧的梳妆台,上面放着一面铜镜,几支珠钗,还有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文幼筠常用的胭脂水粉。 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圆桌,桌上铺着一块绣花的桌布,上面放着一套青瓷茶具。 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个书架。 书架旁边墙上,悬挂着一把宝剑。宝剑通体银白,剑鞘上有个“筠”字。 孟云慕环顾四周,不禁感叹道:“幼筠你的房间好整齐,我的乱糟糟的。” 文幼筠微微一笑,说道:“慕儿要是也收拾收拾,肯定比我这里要好。” 孟云慕嘟了下嘴。 文幼筠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孟云慕走到文幼筠身边,关切地问道:“幼筠姐姐,你的伤口还疼吗?” 文幼筠摇了摇头,说道:“已经好多了,只是有些隐隐作痛。” 孟云慕看着文幼筠,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她知道,文幼筠的伤势,并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 “幼筠姐姐,让我帮你看看伤口。” 文幼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孟云慕小心翼翼地解开文幼筠的衣衫,露出了她那受伤的左肩。 只见那伤口,虽然已经包扎好,但依然可以看到一丝丝血迹渗出。 孟云慕心疼地说道:“幼筠,这伤口……定是疼得很。” 文幼筠微微一笑,说道:“无妨,忍一忍就过去了。” “幼筠,待我帮你输些真气,能减轻你的痛苦。” 文幼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孟云慕的内力虽然不及自己,但终究与自己修的同一种内功,内力也是同龄人里较深厚的。 “那……就有劳云慕了。”文幼筠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激。 孟云慕点了点头,示意文幼筠稍安勿躁。 文幼筠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她知道,孟云慕虽然平日里古灵精怪,但在关键时刻,却总是能够让人感到安心。 她缓缓起身,背对着孟云慕,轻轻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随着衣衫的滑落,她那雪白的肌肤,也一点一点地展露出来。她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光滑细腻,吹弹可破。 她的背部,线条优美流畅,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孟云慕走到文幼筠身后,盘膝而坐,深吸一口气,将双手轻轻地贴在文幼筠的背上。 两人同样修炼的,都是飞云堡的《离云诀》心法。这《离云诀》,乃是飞云堡的镇堡绝学。 正因为两人修炼的是同一种心法,所以真气流转起来,更加通顺,更加容易。 孟云慕缓缓闭上眼睛,开始催动体内的真气,一股温暖的气流,从她的掌心,缓缓流入文幼筠的体内。 这股真气,如同春雨般,滋润着文幼筠受伤的经脉,缓解着她的痛苦。 文幼筠只感觉一股暖流,在自己的体内缓缓流淌,原本隐隐作痛的伤口,也变得舒服了许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孟云慕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虽然武功不弱,但长时间地运功疗伤,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耗。 然而,她却依旧咬紧牙关,坚持着帮助文幼筠减轻痛苦。 孟云慕收回双手,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虚弱无力。 “幼筠姐姐,你感觉怎么样?”孟云慕虚弱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文幼筠缓缓转身,穿好衣衫,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她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肩,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原本僵硬的经脉,也变得舒缓了许多。 “云慕,多谢你。”她看着孟云慕,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我感觉好多了。” 孟云慕摆了摆手,虚弱地笑了笑,说道:“你我姐妹,何须言谢。幼筠好好休息,我……我去找范叔,看看这暗器究竟是何来历。” 她知道范古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见多识广,或许能够认出这暗器的来历。 文幼筠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范管家阅历丰富,说不定能够认出这暗器。” 孟云慕告别了文幼筠,离开了她的闺房,留下了文幼筠在房间里静静地休息。 从文幼筠的闺室走出,孟云慕的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她想着自己的武功,还是不够强大。 《离云诀》,是飞云堡的镇堡之宝,也是孟云慕自幼修炼的心法。这心法,共分八层,每一层都代表着不同的境界,越往后,修炼的难度就越大。 她现在,也只不过修炼到了第二层,离真正的登峰造极,还差得远。 刚才,她为文幼筠运功疗伤,虽然只运了片刻,便感到疲惫不堪,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这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内力修为,还远远不够。 她暗自思忖:如果我能够突破到第四层,或许就可以游刃有余,为幼筠疗伤,也不至于如此吃力了。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流动的真气。那些真气,如同涓涓细流流淌在她的经脉之中。 然而,想要突破下一层,却并非易事,需要长时间的苦修。 她知道,想要在短时间内突破心法的瓶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八:暗器 刚走出文幼筠的院子,孟云慕便遇到了梁品,正在堡内巡逻。 梁品,还是那副一丝不苟的模样,见到孟云慕,立刻躬身行礼:“孟少主。” 孟云慕点了点头,问道:“梁品,你可曾见到范叔?” 她口中的范叔,自然是指飞云堡的管家,范古。 梁品恭敬地回答道:“回禀孟少主,属下曾于侧峰的观云亭,见过范大人。” “观云亭?”孟云慕眉梢一挑,有些疑惑。侧峰的观云亭,是飞云堡一处比较偏僻的所在,平时很少有人去那里,范古为何会去那里? “多谢。”孟云慕对着梁品说,接着她便向侧峰的方向走去。 侧峰,是飞云峡最为僻静的一处,平时很少有人来往。 孟云慕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心中不禁嘀咕:“范叔好端端的,跑到侧峰的观云亭做什么?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愿让其他人知道的?” 她一路走来,道路两旁,古木参天,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山风吹拂着她的衣衫,发出猎猎的声响,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她加快了脚步,朝着观云亭的方向走去。 观云亭,建在侧峰的最高处,是一座古朴典雅的亭子。 亭子四周,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大部分飞云峡的景色。 孟云慕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向上,终于来到了观云亭。 她远远地便看到,范古正站在亭子里,背对着她,似乎在看着什么。 他身着一袭青衫,腰间悬挂他的酒壶。云慕心想:非得喝酒吗。 孟云慕走近亭子,轻声说道:“范叔。” 范古听到孟云慕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身来,见到孟云慕,眼角露出了笑容。 “云慕丫头,你来了。”范古说道,他的声音,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沉稳而有力。 孟云慕走进了亭子,亭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从这里望去,飞云峡的景色尽收眼底,山峰连绵,云雾缭绕,宛如一幅水墨画一般,美不胜收。 “范叔,您怎么会在这里?”孟云慕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范古笑了笑,指了指远处的云海,缓缓说道:“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从前,每日练功,也只是强身健体罢了。练完功,便在这里静静地坐一会儿,想想事情。” 孟云慕似懂非懂问道:“范叔想什么事情?是不是和堡里的事务有关?” 范古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老人家的事情,不就是那些鸡毛蒜皮嘛。比如,哪个院子的门窗坏了,哪个地方的菜地需要浇水,还有……谁家的小子又偷看了姑娘洗澡之类的,烦不胜烦。” 孟云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范叔,您就拿我开心吧!” 范古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爽朗和轻松。 孟云慕从怀里取出那枚装有暗器的小木盒,递给了范古,语气郑重地说道:“范叔,您看看这个。” 范古接过木盒,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就知道孟云慕要给他看什么。 他走到亭子里的石凳上,缓缓坐下,动作缓慢,从容不迫。 孟云慕也跟着坐下,目光注视着范古,等待着他的反应。 范古将木盒放在石桌上,并没有急于打开。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云慕丫头,你先说说,这是什么?”范古睁开眼睛,缓缓问道。 孟云慕看着范古那沉稳的模样,心中不禁暗自佩服。范叔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遇到事情,总是能够保持镇定自若。 范古缓缓地伸出手,指着桌上的小木盒,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云慕丫头,你这礼物,可是有些小气了啊。” 孟云慕听了范古的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她知道,范叔这是在故意逗她呢。 “范叔,这可不是什么礼物。”孟云慕撇了撇嘴,说道:“这东西,我还想请教你呢。” “哦?”范古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我还以为,你云慕丫头这次给我送什么好东西呢。” 范古缓缓打开了木盒,动作不急不慢,仿佛在打开一件珍贵的宝物。 当他看清了木盒里的东西时,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开,语气平淡地说:“暗器。” 孟云慕盯着范古的表情,她从范古的表情中,看不出一些端倪,一无所获。 “我知道,范叔,这是枚暗器。”孟云慕哭笑不得地说道,“问题是,这是什么门派的暗器?是谁用的?有什么来历?” 她连珠炮似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范古轻轻地合上了木盒,将它放在石桌上,动作缓慢而从容。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曾经……”范古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江湖上,有一个教派,行事诡异,颠覆常规;其中他们的暗器也与众不同,诡异莫测……” 孟云慕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范古的下文。 “这个教派,名叫……龙隐教。”范古缓缓说道,龙隐教这三个字,他并不陌生。 孟云慕猛地一拍石桌,站了起来,星眸圆瞪,声调提高:“我就知道是!果然是龙隐教!” 范古看着孟云慕那副激动模样,那张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并没有被孟云慕的激动所感染。 “怎么了?云慕丫头,为何如此激动?”范古淡淡地问道,“难道,你摊上龙隐教的麻烦了?” “范叔,是这样的。”孟云慕看着木盒里的暗器缓缓说道,她将那天在沈府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包括她被神秘人袭击,文幼筠及时击落暗器,以及后来王元湖追赶刺客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她并没有隐瞒任何细节,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一告知。 范古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孟云慕。 听完孟云慕的讲述,范古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看来,那刺客极有可能是龙隐教的余孽。龙隐教行事诡秘,手段狠辣,擅长并惯于在暗中伤人。你能在沈府发现他们的暗器,说明此事与龙隐教脱不了干系。”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沈家满门被杀之事,却未必是他们所为。” “为何?”孟云慕问道,她对范古的判断,充满了好奇。 孟云慕听了范古的话,心中愈发疑惑,问道:“范叔,您为何如此笃定?难道那杀沈家的人,不是袭击我们的那三人?” 范古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只是推测,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进一步调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龙隐教的暗器,的确是他们的标志。不过,据我所知,龙隐教中他们擅长潜伏,伺机而动,而少有精通剑术的高手。” 他顿了顿,又说道:“如果说,真有龙隐教的弟子,精通剑术,那么……要么是近些年,龙隐教吸收了新的力量,培养出了一批新的高手。” 孟云慕皱着眉头,思考着范古的话。她回忆幼筠描述的三名刺客的武功,的确精湛,凌厉,但似乎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味道。 “如果真是龙隐教有后起之辈,并且个个身怀绝技,那么……江湖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太平了。”范古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 他看着远处的云海,眼神里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他继续说道:“更何况,消失多年的龙隐教,突然这个时候高调行事,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范古看着孟云慕,语气中带着一丝长辈的关切:“云慕丫头,切记,凡事小心为上。虽然你身手不错,又有飞云堡为后盾,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切不可掉以轻心。”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你心怀正义,嫉恶如仇,但这次的事情,不同于以往。沈家命案,实属诡异,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他长叹一声,接着说道:“老夫如今,主要的职责,便是守护好飞云堡,确保堡内安宁。至于江湖上的事情,老夫能够干预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更何况……” 他话锋一转,捋着稀疏的白胡子说道:“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当年惹下不少仇家,能让他们不来找老夫的麻烦,就已经万幸了,哪还有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情啊?” 孟云慕听着范古的话,心中也明白。 范古虽然是飞云堡的管家,但终究只是一个管家,并非无所不能。 他虽然经验丰富,武功高强,但在江湖上,也有许多无奈之处。 她点了点头,说道:“范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我会小心行事,绝不鲁莽妄为。” 说罢,孟云慕陷入了沉思。 她靠在石桌上,眺望着远处的云海,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如果江湖上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仅仅凭她孟云慕一个人的能力,又能做些什么呢?飞云堡,又能够做些什么呢? 她从小在飞云堡长大,无忧无虑,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她的父亲,是飞云堡的堡主,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她知道,飞云堡在江湖上,地位显赫,实力强大。 但她从未真正思考过,飞云堡的责任是什么,飞云堡的使命是什么,飞云堡又能为这个江湖,做些什么。 这次的沈家命案,让她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些事情。 她要为飞云堡,做些什么? 她需要去努力,需要去争取,需要去证明自己。 她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思考这些事情,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
范古看着孟云慕沉默不语,知道她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过了良久,范古突然伸手,用力地在孟云慕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小丫头,想什么呢?想破脑袋也没用啊!”范古笑呵呵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合年纪的顽皮。 “要不要继续和范叔说说,也许能给你一点建议。” 范古的一句话,将孟云慕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孟云慕回过神来,俏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哦,没什么,只是……想着一些事情。” 她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范古,她知道,有些事情,还需要自己慢慢去思考,去领悟。 她站起身来,说道:“范叔,多谢您指点,我还得去找幼筠姐姐,和她商讨商讨,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了。” 说完,她便准备告辞离开。 然而,她刚一起身,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脚步也有些踉跄。原来,刚才为文幼筠输送真气,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范古见状,身手敏捷扶住了她,问道:“云慕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没事。”孟云慕强忍着不适,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范叔,只是刚才为幼筠姐姐输送了一些真气,有些疲累而已。” 她为文幼筠疗伤的事情,并没有打算瞒着范古。 “还说没事?”范古脸色一沉,说道,“看你脸色不好,脚步虚浮,分明是内力损耗过度了!” 他将孟云慕扶到石凳上坐下,说道:“小丫头,不要逞强。看样子你损耗了不少真气,身子虚弱,就不要四处奔波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罢了,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让我替你顺顺真气,也让你舒服些。” 他说着,便运起了内力,范古几十年的浑厚内力,对付这种情况轻而易举。 他将手指点在孟云慕的几处大穴上,将浑厚的真气,注入她的体内。 那股真气,如同暖流一般,缓缓地流淌在孟云慕的经脉之中。 范古手法娴熟,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运指如飞,指劲与手指蕴含的真气,交织在一起,将孟云慕体内紊乱的真气,一一理顺。 孟云慕只感觉一股清凉之意,从她的体内散发开来,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了活力。 她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着体内发生的变化,心中充满了感激。 范古的指劲,如同春风拂柳般,轻轻地拂过孟云慕的经脉,孟云慕觉得受用无穷。 片刻之后,范古收回了手,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孟云慕,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了,现在应该无碍了。你回去好好休息,过个几天,自然就会恢复。” 他语气平淡,这种程度的运功,对他来说只是小事。 他简单地嘱咐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亭子。 他向着远处的云海眺望,身影渐渐远去,传来的声音却依然清晰:“云慕啊,你如今修为尚浅,练功行事,适宜循序渐进,切莫逞强好胜,只做力所能及之事,才是正道。” 孟云慕看着范古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她站起身来,向着范古的背影,心里默道:多谢范叔。 孟云慕不再停留,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随即,她走下观云亭,沿着崎岖的山路,向着飞云堡的方向走去。 孟云慕下了侧峰,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朝着飞云堡的中心地带走去。她轻盈的脚步,在这寂静的山林间,发出细微的声响。 风,轻拂过她的脸颊,吹散了她额头的汗珠。 她的心中却再也无法平静。那枚来自龙隐教的暗器,还有沈家命案,如同一个个巨大的谜团,缠绕着她的心。她必须要尽快找到解开谜团的钥匙,才能阻止更坏的事情发生。 孟云慕径直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没有在自己的房间停留,而是径直前往孟空的书房。 她行走在飞云堡的蜿蜒小径上,沿途碰到了不少飞云堡的弟子在巡逻。
他们见到孟云慕,都会恭敬地行礼,口称“孟少主”。 孟云慕对着他们点了点头,也算是回应。 绕过几道回廊,穿过几处庭院,孟云慕终于来到了孟空的书房前。 书房的外观,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普通的房子,朴实无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与飞云堡的其他建筑相比,显得十分低调。 如今书房的主人不在。她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贴主:鬼山渔人于2025_02_09 2:09:26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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