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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韵】(8-14) 作者:facemaskdon

海棠书屋 2025-03-1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丹青韵】(8-14) 作者:facemaskdon(八)胡儿消受玉环峰「注1 」,梅犀点污雪里红「注2 」林生见爱妻生生教人看了身子,心中酸楚莫名,姑且不表。且说谭生战战兢兢,屏息凝神剥出妇人双乳,倏地眼前毫光耀目,两
【丹青韵】(8-14)
作者:facemaskdon

(八)胡儿消受玉环峰「注1 」,梅犀点污雪里红「注2 」

林生见爱妻生生教人看了身子,心中酸楚莫名,姑且不表。且说谭生战战兢兢,屏息凝神剥出妇人双乳,倏地眼前毫光耀目,两座玉峰耸出,犹自颤了两颤。谭生汗毛根根直竖,脑中轰然作响,神识中一时竟无它物,痴痴看来,但见:嫩如新磨豆腐,皎胜极品邢瓷饱似阆苑仙桃,馨若空谷幽兰峦堆琼脂,造化钟灵危绽梅红,摇曳生姿

妇人双目紧闭,面颊酡红,额发稍乱,气息微醺,本已是妩媚撩人之态,此时赤了胸前娇物,玉体横陈,直教谭生瞧得目饧骨软,滚烫了鼻息,心中只念,「如此国色天香,仙女一般的人物,竟教我瞧了胸脯!」又想,「瞧她腰身仅堪一握,怎生得如此丰乳!真真是人间尤物。」此时一不做二不休,禄山爪一探,将妇人两团媚肉,软玉温香,握了满掌。

甫一入手,竟不由自主吐了一口浊气。缘来林氏这一双妙乳非比寻常,谭生初试,只觉膏腴颤晃,肥美难言,虽是绵软已极,却又弹手有趣,遍思平生所识之物,竟无一可拟。谭生一触之下,已是酥了半边身子。

他这厢掌捧粉翎鸽「注3 」,手捋红杏蕊「注4 」,自不必提。林生远远瞧见他将夫人玉峰扪拧摸搓,极尽猥亵,激得额头青筋暴起,心中翻涌不已。看得片刻,便已酸涩难当,又兼自知不得久伫,咬咬牙抽身向厨下行去。他神思不属,走得几步,竟跌了一交,所幸左右无人,仓皇掸身去了。

再说林氏,毕竟要紧处受袭,虽醉卧中亦有知觉,昏沉沉想,「谭叔叔去了么,怎地相公如此大胆?若有下人走动瞧了去,岂不是要糟?还是我已回了房,却不自知?」心中如此想,却觉浑身无力,话儿亦懒得说一句。只觉丈夫今日于此处流连颇久,不似平日耍得片刻,便要撩裙干事。突地乳尖一热一痛,估摸是教他噙了,不免娇吟一声,勉力将美目挣开一线,双手不由自主,已抱住身上男子身躯。

谭生一时色胆包天,突听她吐气出声,又觉她双臂环抱,吓得魂飞天外,浑身僵硬,垂首不敢稍抬,口中犹含了她乳首,亦不知当松口否。

林氏醉眼瞥来,只见纶巾乌发,宽额隐见,瞧来颇是眼生,此时心思混乱,半晌不得要领,暗忖,「莫非我做梦么,怎地仿佛是谭叔叔?」复又瞧来,突地有一念清明,大惊道,「是他!」不由发一声喊,一双柔荑变抱为挡,奋力推拒。谭生听她喊叫,惊得面如土色,滚倒在地,急声哀告道,「嫂嫂莫喊!小生一时糊涂,罪无可恕,只是哥哥顷刻便回,若污了嫂嫂清誉,小生万死莫赎!」

林氏方掩起衣衫,待要坐起,却是气力不济,谭生觑见,有心伸手相扶,又恐林氏厌恶,不敢造次。妇人挣扎起身,耳中听他求恳,心中气苦,怪他行止有亏,又怪丈夫久去不回,使他乘虚而入,涩声喘道,「你……自去罢……我不想见你。」谭生闻听,心中忐忑,踌躇道,「哥哥片刻返来,若见我独去,留嫂嫂无人看护,须要怪罪则个。」林氏闻言,闭目不语。醉中螓首无力,只得倚于廊柱之侧。

谭生心中羞惭惶恐,忽听远处似有脚步声响,抬头见花木之后人影一晃,惊道,「哥哥来了!」腾地站起。林氏闻言一惊,亦勉力坐直身子,偷眼低头见衣襟端正,略略放下心来。老远便听林生呼唤「贤弟!贤弟!」他二人却不知林生故意弄出些声响,又出言警示,以免撞见尴尬。

林生迤逦行来,见妇人坐起,喜道,「夫人醒了?」林氏面上发烫,所幸本已带了醺然之色,瞧不出甚端倪,只低低应了一声。林生暗想,「不知她何时醒转,知否遭他轻薄?」谭生却是面如土色,犹自揣摩林氏心意,会否揭他丑事,竟不敢同林生对视。林生只作不见,坐于林氏声旁,笑道,「厨下片刻便有热汤送至,你喝一口醒醒酒罢。」

林氏听他软语温存,心头一松,挣过身来歪倒在他肩头。谭生见状,干咳一声,拱手道,「夫人无恙,小弟先告辞了。」林生知他如坐针毡,亦不阻拦。林氏心下怔忡,并不理他。此后有婆子端茶送水,兼月桂听奶奶醉倒,一并来伺候,同林生二人合力,将林氏扶送回屋,宽衣睡下。

林生洗漱既毕,尚无睡意,和衣躺于林氏身畔,痴痴瞧她面容身段。但见粉腮绯红,酣态可人,薄衾之下起伏有致,惹人遐思,暗想,「如此佳人,竟教我生受了。」再看颌下,雪白的一段脖项胸脯,又想,「这一片白玉无瑕,闺房之私,今夜却教旁人瞧了去。」翻来覆去,回想方才谭生狎戏夫人,亵玩玉乳之状。

他本有意引谭生入港,只是初见夫人玉洁冰清,终遭男子亵渎,不免难舍,此时狭隘之心渐去,淫邪之念顿长,暗想当时谭生将娇妻丰乳拿于掌心,如何恣意揉搓,快活销魂,自已眼睁睁于一旁窥视,羞惭中自有一番难言快美。愈想愈是动兴,裆里一根尘柄悄然而起,腹中无名淫火烧心燎肺,辄欲渲泄。怎奈此时妇人犹自眠醉,忍得片刻,突然记起今日同月桂一番薄云细雨,暗道,「便是她了!」起身犹瞧了妇人一眼,心中略有愧意,暗想,「早晚要收了她入房,须不算偷。」当下蹑手蹑脚,潜行至月桂房前,拿手轻扣,低声唤道,「月桂!」

月桂方自睡下,犹自胡思乱想,听他呼唤,起身挑灯来迎。方开得门,见林生径自入了屋,将门扉掩了。正自心下疑惑,却见他甫一转身,便将自已搂了,腹皮上一条硬物直直戳来,哪里还不知主人心意?不由心慌气促,嘤咛道,「少爷……」,便自垂下头去,林生见她娇羞,一手轻抬她下颚,灯下见她容颜秀丽,颇有可观,心下一喜,不由分说,将她香吻噙了,双掌游移,于她臀背摸捏把玩。

月桂不知就里,只道主人白日里不欲于夫人面前行事,故而夜里来偷自己,心中虽惧夫人呷醋,亦有几分欢喜。又想今夜须逃不过破瓜之厄,颇有几分忐忑。心境既异,又兼林生风月娴熟,此番与主人交颈缠绵,滋味便与早先同清茗不同。

林生吻得片刻,觉她尚拙于逢迎,反觉有趣。手中娇躯柔弱,不似夫人膏腴,然惹人怜爱。兴动处,手中摸索,来除她衣衫。丫鬟察知,不由将主人双臂握了,却不敢真个阻拦,自觉罗衣轻解,面上渐热,不禁将两条嫩藕般的双臂圈紧了主人,将丁香暗渡,由他咂吮。

林生见她生了喘,知已情动,口中咋弄不停,三两下将衣带扯了,双手将短襦一分,便蜕出两片香肩,连大半片酥胸,遂舍了香吻,垂首来瞧。月桂身上一凉,睁眼瞧来,正见林生目光灼灼,猛瞧她胸间,羞得扯紧衣衫,垂首贴了他胸口颤声道,「爷……灭了灯罢……」

林生笑道,「如此美景,若不当此良辰饱览一番,岂非暴殄天物。」口中劝哄,将她双臂拨至外圈。月桂无法,闭了星眸双手低垂,只觉那轻罗自肩侧由肘至腕,无声滑落,恍如春风拂柳,花落无痕,别有一番销魂滋味在心头。

林生剥去她衣衫,见她含羞忍怯,俏生生白花花一个身子遮遮掩掩。娉婷而立,仿佛蝴蝶破茧,花枝摇曳,正如豆蔻初绽,心中大乐,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了置于榻上。自去了衣裤,手中攥了一方素帕,叫一声,「好桂儿,爷来疼你了!」当下一个饿虎扑食,跳将上去。

月桂心中纷乱,突觉双膝被一拿一分,毕竟处子之身,惊叫一声坐起身来,那两条腿儿止教林生分了三寸,旋又合拢。林生丝毫不以为忤,记起当年将夫人破瓜之时情状,心中反自一甜。月桂瞥见林生笑吟吟瞧她,不由面红耳赤,复又闭目躺倒,双腿方松了劲力,便教主人分了个大开。

姑娘家初次于男子面前作出这般姿态,止觉哀羞难抑,双目紧闭,娇喘微微,十根葱指,紧紧攥了身下被褥。林生瞧她美态,已是色欲大动,再细细赏她牝户,见涧生芳草,稀疏秀丽,丘中一线,幼弱单薄,心中更是又怜又爱。

月桂不得视物,良久不见林生行动,暗暗心焦道,「莫非……莫非他在瞧我……羞处么?」一念至此,更觉无地自容,待要合起双腿,却又不敢忤了主人之意,直急得浑身颤抖,腿心却不知怎地,体察愈敏,似觉主人目视,如有实质,恍若一片极柔极细的羽毛,于私处缓缓撩动。

正自难捱,突觉腿上暖痒,却是林生俯身来吻,又兼双掌探入臀下,不住揉捏。丫鬟觉他时而舔弄,时而吮吸,热烘烘麻酥酥,又有唇上短须间或摩挲腿间嫩肤,着实销魂。又觉他顺势而上,将将吻至腿根,心中惊惶,暗想,「他……他难道要亲……彼处?」虽觉羞人已极,却又不由自主,有几分念想。

林生见吻近紧要处,双掌扶了她雪臀,二指轻拨,将她酥唇略分,昏灯下瞧不甚切,但见蛤珠娇细难寻,小指一探,止略有濡湿,心道,「她初经人事,想来汁水不足。」他风月精熟,自非莽夫,舌尖一探,已点在花径之上三分,中指轻拢,正没入玄关里外些些。

月桂下体吃他舌尖一触,登时缩身欲逃,抱了他头颅颤声道,「少爷,使不得,折杀奴婢了!」林生抬首柔声道,「今日你有破瓜之痛,若不弄些津唾相助,稍后多有艰涩。」月桂听他如此说,一时没得辩驳,生受得片刻,虽觉酥美,心中惶恐愈加,终挣起身道,「爷,奴婢下贱之躯,受不得如此,还是桂儿来伺候爷罢。」林生知她心病,亦不相强,何况娇娃自请品箫,有甚么不愿意?当下躺了,使月桂跪于腿间,俯首来吮他阳物。

月桂低头,见那话儿昂藏而立,心中不知怎地,便有几分缱绻。柔荑将他春袋握了,张樱桃小口来纳那龟首。林生见她粉腮凹凸不已,又赤身露体,摆首撅臀,淫兴大起,凝神赏她浪态,又教她使指甲轻搔春袋、后庭,口中藏去贝齿磕绊,助以香舌撩拨等等。月桂于此道颇有天赋,一点即通,喜得林生没口子夸赞。丫鬟见林生快活,心中亦自欢喜,更着意奉承,这一曲好箫吹得足有小半个时辰。

林生见春意渐浓,花开堪折,道,「躺下罢。」月桂闻言,仰面躺了,觉林生将她雪股微抬,垫了一方薄绢在下,心知破身在即,意念纷乱,又想,「不知多么疼痛?」少顷林生贴上身来,娇躯吃男子百余斤身躯一压,不免嘤咛了一声,又觉腿间一物乱耸数下,便教他扶住了往要紧处来,不免蹙眉咬唇,绷紧了身子来捱。

林生那话儿蘸得些汁水,将将嵌得小半个龟首在那桃花源门户,见她如此,并不急于一时之功。俯首将她鸽乳轻搓,樱桃细品,下身暗暗使力,入得约莫半寸,便自抽回,下一回再推入,便又多进得一分,只觉花径紧窄,出入颇为不易,龟首每入,前有滞涩,便有一阵酸麻。

月桂教他含了乳首,鼻中闻他男子气息,私处又吃阳物顶耸,刺痛中别有一番快美,口中娇声渐起。但觉下身一枚钝物,业已破入禁苑,暗想彼处一条肉茎将二人躯体相连之状,不由肉紧已极。只是那话儿愈入,愈觉疼痛,终不免嘶了一声,却犹不敢呼痛。

林生见状,知已是夺关斩将的紧要关头,下身反自一顿,柔声道,「桂儿,你今年多大了?」

月桂下身得缓,略松了口气,听少爷问询,应道「十六了。」

林生笑道,「平日听我与夫人欢好,可动了春心么?」

月桂闻听,不禁大羞,口中嗫嚅,却不知如何作答。林生觑准她分神,下身发力一送,霎那间只觉那尘柄破开重峦叠嶂,直没至根。月桂不提防他蓦然发难,猛地圆睁双目,满面惊讶,此时方觉下体一阵裂体之痛,不由一声惨呼,四肢交缠,紧锁了林生腰背,目中泪水涟涟而下。

林生见她吃痛,心中爱意迸发,下体不动,将她泪珠舔去,柔声道,「长痛不如短痛,只是今夜却苦了你。」

丫鬟下身剧痛,自知已失了清白之躯,虽是心甘情愿,自有一番女儿哀恸,自怜自伤。耳中听主人软语安慰,眼中只是温热盈眶,淌个不住。

林生见状,定了下身,只拿些情话哄她。两人唧唧哝哝,细语温存,约莫半个时辰,月桂觉膣内林生阳物犹坚,心中虽自惴惴,强自振作精神道,「爷,奴婢好些了……」

林生闻听,知她拼身相就,不忍拂了她的心意,腰臀使力,缓缓抽添。见她蹙眉抿唇,身躯微颤,知她吃痛,心中却忽有一番淫邪快意。眼见她目中泪光又现,每一舂入,娇躯便是一缩,口中道,「桂儿,使得么?」月桂颤声道,「不妨……」林生暗忖,「她虽是痛极,仍是心甘情愿,忍泣吞声,于我胯下承恩。」想到此节,虽自知龌龊,仍是美得一阵酥麻。又捣得片刻,见她面色渐白,额头沁出冷汗,方止了抽添,歉然道,「今日如此足矣。」月桂虽有心伺候,实已不堪挞伐,微微点头应了,神色已有几分恍惚。

林生将话儿抽出,见有残红数点,抽取素绢瞧来,亦有绯桃片片,递于月桂笑道,「你看。」

丫鬟捧了,痴痴看来,心中五味杂陈。林生取汗巾将二人下身揩抹净了,又与她诉些衷肠,良久方相拥睡去。

「注1 」
这里取安禄山杨贵妃典故,胡儿既指安禄山,也指谭生胡作非为
「注2 」
金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卷五:「张珙殊无潘沉才,辄把梅犀玷污。」凌景埏校注:「梅犀玷污,隐喻男女欢合。梅犀,梅花的瓣子。
「注3 」
《白鸽》徐夤
举翼凌空碧,依人到大邦。
粉翎栖画阁,雪影拂琼窗。
振鹭堪为侣,鸣鸠好作双。
狎鸥归未得,睹尔忆晴江。
「注4 」
《谒金门》冯延巳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捋红杏蕊。
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九)娇娘邂逅角先生,青娥怀春听淫声

话说林氏一觉睡至巳时,醒转犹有残醉,只觉头晕身软,口中燥渴。见身旁无人,可喜桌上有一个瓷壶,遂挣起身来寻茶饮。正蹒跚至桌前,但听咿呀一声,却是林生推门而入,见状笑道,「娘子醒了。」见她伸手及壶,身形犹自颤晃,忙道,「我来」,言毕小心翼翼,斟了茶水与她。

妇人见他有几分赧然之色,心下疑惑,不免多瞧了他几眼,林生只是呆笑。妇人吃得几口茶,道,「怎不见桂儿?」林生闻言,挠头赔笑道,「她今日……那个……不良于行……稍后我教王家媳妇儿来你跟前听用便是。」

林氏神思犹乱,一时不得要领,道,「她跌得一交么,昨夜还伶俐得紧,怎地今日便不良于行了?」林生面色生窘,咳嗽一声顾左右道,「咳……昨夜为夫……那个……收用了她,故而现时还颇有不便。」他却未提今晨与丫鬟颠鸾倒凤,真个销魂,月桂昨夜方受破瓜之厄,晨起便吃他好一番抽添,虽已得了些妙趣,毕事仍是神魂倦怠,双腿酸软,囿于簟席。林生见她辛苦,又是新宠,遂命她将养一日,不必起身伺候。

林氏闻听,心中一酸,片刻无语。林生见她默然,心下不安,腆颜凑过身来将她抱了,口中道,「昨夜本欲与你风流快活,怎奈娘子夜深花醉去,为夫只好退而求其次。再说桂儿年事渐长,你又与她主仆相得,如此安了她心志,今后伺候枕席,益发不用避讳,岂不是好?」

妇人听了,妒意稍去,见丈夫鼓舌如簧,神情却有几分得意,咬唇嗔道,「我便知你心下惦记她已久,此番趁我醉去,好歹教她遭了你毒手。」林生见夫人拈酸时薄怒轻嗔,却非真个恼了,不免心花怒放,笑意中便带了几分淫猥,双掌往妇人玉峰探去,口中道,「从今以后,相公与她一齐伺候娘子,管教夫人知晓,这三人成众,于床笫方寸间骈身叠股,首尾兼顾,自有奇趣。」

妇人听他说得露骨,不由晕生双颊,又丰乳受袭,突地记起昨夜谭生亵戏一事,心中一跳,轻啐一口,玉掌轻挥,将丈夫淫爪拍去,挣起身道,「谁听你污言秽语,我洗漱去了。」林生见她娇羞,呵呵直笑,放她去了。

妇人自去盥漱栉笄,心中将昨夜情状一点一滴想来,不免心中懊恼,暗怪谭生心术不正,又想,「昨日于书房内已是不妥,桂儿要告于相公知晓,却教我劝下了,姑息养奸,乃有昨夜之灾。如今若仍不与相公说个明白,岂非重蹈覆辙。只是如此羞人之事,又教我如何开得口?」

转念又想,「昨夜到得后来,我不知何故,竟有几分失态,若非如此,又兼相公离去,他自不敢造次。如相公知了他所为,此间必无他立锥之地,从此颜面无存,抑或自暴自弃,也未可知。若是如此,我便能无愧于心么?」翻来覆去,心思翻涌,却没个主意。

她这厢踌躇,却不知谭生更如热锅上的蝼蚁,一宿不曾睡得好觉。胆战心惊,唯恐林生前来质问,届时失了容身之所,便也罢了,只是自知德行有亏,林生又待己至诚,实不堪受质诘之辱。想到灰心处,趁夜将要紧物事打了包袱,一旦有变,便要抽身而走。待日上三竿,算算时刻,估摸林氏当已起身,更如蛇影杯弓,燕巢幕上「注1」,这几个时辰当真难捱得紧。

眼看日渐中天,将至午时,谭生暗忖,「她断无尚未起身之理,东窗事既未发,想是妇人家究竟面薄,未于哥哥面前告发。」自料逃过此劫,又想,「她对我一再纵容,心里莫非也有我么?」想到此节,不免心中乱跳。

林氏却不知他胡思乱想,洗漱既毕,酒后厌食荤腥,用了半碗碧粳粥,几样清淡小菜,略将心事放下,移步来瞧月桂。入得偏房,但见小婢斜倚在床,手中捏了一方素帕,目光定定,正自出神。听脚步声响,抬头见是林氏,慌忙起身,膝下一软,拜倒道,「奶奶!」

林氏见她惊惧,心中一软,温言扶她起身道,「何需行此大礼?昨夜之事,相公已悉数说与我知晓,以后你多加用心伺候,若能生个一男半女,也是我等一家人的造化。」

月桂见她神色温柔,如此说来,心中大定,不免红了眼圈,口中称谢。林氏携了她手,坐于床沿,问道,「身上可还辛苦?」丫鬟闻听,羞红了脸蛋,嗫嚅道,「已不妨了,只是行走之时,酸软得紧。」见左右无人,又贴了林氏耳畔悄声道,「还有……不知怎地,总觉双腿……并而不拢。」

林氏听了,吃吃直笑,亦飞红了双颊,扭捏道,「我当初……亦是如此……」,言甫出口,勾起洞房春宵之忆,不由心中又是甜蜜,又有几分怅惘,暗想,「嫁为新妇之时,恍如昨日,怎想岁月侵寻,如今已三载了。」

正自幽姿暗怀,忽听耳旁轻叹,见月桂神情古怪,奇道,「作甚?」月桂面上一红,轻声道,「奶奶你……你出神的样子,这般好看。」林氏闻听,不免微羞,笑道,「平日里未见你如此嘴甜,如今却来哄我欢喜。」她却不知月桂心中惆怅,暗想,「奶奶如此美色,少爷十分心思里若有一分系于我身,亦属难能。」她初为人妇,对林生颇生缱绻之意,只是又见林氏姿容绝代,羡慕中顿生自惭之心,伤怀之意。

却见林氏拔下髻上一支金簪道,「爷既收了你入房,当另有些赏赐,这支簪子,往后你戴着罢,我柜里还有一匹妆花缎子,明日你自来领去,教街前李氏做一件新衣。」月桂听了,益发感激,称谢不迭。

果教妇人料中,林生午后行去朱雀街边,选了一匹团花赤锦,又至戴月斋,采办了几件珠钗、玉镯之类,与月桂作赏,又恐夫人心下暗生龃龉,另选了一双耳坠,要来讨她欢喜。那掌柜瞧他面熟,殷勤伺候,自不必提,见他选定首饰,忽地面带诡笑,低声道,「客官果然是有心之人,所谓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注2」,小店近日还进了几件房中利器,不知官人可有兴致一观?」

林生听闻,虽有些微窘,却勾起好奇,忙道,「甚好。」掌柜遂引他入后堂坐定,须臾伙计捧了一个尺许长檀木匣子,置于案上。掌柜吩咐他去了,自将匣子开启,与林生观瞧。林生看来,见盒中乌绒为衬,摆了五六件物事,识得有角先生,银托子数件,又见一条细皮囊,长约五寸,末端缝了银器,不知何物。那掌柜见他目光逡巡于此,笑道,「这一件物事,用时注入热水,复将银盖旋紧,软硬合宜,兼有温热,妇人家用来,远胜木石之属。」林生闻之恍然,取之把玩片刻,失笑道,「果然有趣。」掌柜又指与他瞧缅铃等物,林生啧啧称奇,只是他心中已有主张,止取了这一件伪器,连先前所选金珠,共费了三十余两银子。

待至家中,将珠翠布匹赏了月桂,又知夫人亦有所赐,心中大慰。此后无话。到得夜里,林生同夫人用毕晚饭,觑左右无人,贴过身来,挤眉弄眼道,「娘子,今夕何夕,良人在此「注3」,不若我等早早安歇了罢。」林氏知他心意,心中亦有几分念想,赧然将螓首微微一点,算是答应。林生见她眉梢含了春意,喜得摩拳擦掌,自去洗漱预备。

二人入得内室,林生遂坐于妆台前,使妇人坐于膝上,自将那真珠耳坠取出与她戴起。妇人于镜中左右顾盼,见珠质莹洁,熠熠生辉,又见丈夫虽取新欢,犹自心系已身,心中亦自欢喜,不免嫣然道,「好了,瞧你心意份上,昨夜之事,我不拿来说项便是。」林生见夫人巧笑倩兮,心中大乐,将佳人抱入芙蓉帐,罗衣轻解,暖玉横陈,两情绸缪,四体交缠,自不必说。

二人温存半晌,林生忽笑道,「我今日得了一件宝贝,你且闭了双目,我取来你瞧。」林氏心下好奇,依言闭目,片刻听林生道,「好了!」睁眼瞧来,见是黑黝黝一条物事,虽不知何物,瞧那样貌,隐隐便知非淫即邪,不免面上发热。林生知她面薄,于她耳畔拣要紧处说了,妇人又羞又笑,却教他将那物于腿间撩拨,听他轻声吐气道,「你瞧,还热哩!」妇人觉那淫器果然有几分逼真,于丈夫面前,恍如受了旁人阳物顶耸,一时赧然无地,惊笑中左右闪避,直教林生好一番戏弄。

林生见她娇羞美态,玉体裸裎,又是肌肤相亲,淫心动处,弃了手中物事,抱定妇人恣意摸弄。见她柔荑略略掩了双乳,心道,「昨夜娘子人事不知,这一双妙物教那人又摸又亲,一丝遮拦也无,今日与夫君敦伦,倒羞答答起来。」想到不忿处,将她酥乳拿了,施力捏搓。

妇人吃痛,不依道,「轻些儿!」林生听了,手上略缓一缓,移至下身将阳物探定妙穴,耸身一送,妇人嗳呀一声,闭了星眸,一双藕臂环了丈夫肩背,来受他抽添。林生埋首于她胸前丘壑,吮舔啮咬,只觉乳肉甘甜,如兰似麝,心中翻涌道,「昨夜他亦是这般,品了这满口温香。」想到此节,起身屈膝将她一双美胫扛上肩头,大开大合,抽送如飞,撞得妇人股间激响,口中娇吟不绝。

这厢风度娇音,透过窗棂,却正送入一人耳中。缘来此时时刻尚早,月桂尚未睡去,隐约听得二人淫声,此时初识云雨,正是一刻放不下的当儿,焉能受此撩拨?听得片刻,便已春情涌动,坐立不安。又熬得半注香光景,愈觉难耐,暗道,「罢了!」,蹑手蹑脚,竟掩至主人屋前,听他二人风月。

再说林氏酥乳遭丈夫咂弄之时,心中便有几分异样,「昨夜那人亦是这般……」,念头倏起,便自惊觉不妥,强自止了思忖。只是绮念既起,今日此处体察便尤为细敏,片刻便教他撩拨得春心难抑。待吃他元阳舂入,逞强捣弄,更是挑动真骚,自觉一双丰乳随他冲撞前后抛动,颇为累赘,却又自知相公此时必是目光灼灼,集于此处。她见相公昨夜方幸新欢,竟不由起了些邀宠之心,值此身心激荡之时,遂不遮掩,有心教他观看。须臾识破自己心思,不免大羞,自惭之中却又平添快美,当时心境,只可意会。

林生不知妇人家这些细微心思,鏖战间只想谭生与他夫人勾当,又见她玉桃乱颤,仿佛菡萏扶风,艳色无俦,心中又是得意又是痛惜,忍得半晌,终开口道,「小淫妇,怎生得如此一双骚乳,晃得眼花!」月桂于屋外听得分明,想他二人此时情状,不禁面红耳赤。

妇人听他如此说来,嘤咛一声,作势要掩,却教丈夫捉了皓腕,挣之不脱。林生见她推拒,更添淫兴,俯身卧于其上,将妇人双腕交叉举过头顶一手握了,另一掌只管于妇人肉身上下揉搓,抽添间喘道,「娘子,谭叔叔若如此按定了你身子,教你动弹不得,你待如何?」

月桂听个正着,暗忖,「少爷怎地有此一问!难道昨日那厮作画时觊觎夫人一事,已教少爷知晓了么?」心中一紧,屏息凝神,听林氏如何作答。

妇人双掌受制,羞辱间反觉有异趣,吃他抽得着实快美,听他又提那人,勾起心病,嗔道,「怎地……又提他……」林生见她娇羞,阳物瞬间又涨得一围,急道,「且说来,我自爱听!」妇人心中症结未解,自矜道,「自然挣扎呼叫。」

林生听了,虽非所欲闻,可喜夫人入港,遂暗使本事,尘柄着意寻她花心,接连探得数回,只觉夫人下体磨至火烫,膣内一圈圈如捋如握,龟首每每撞至一处肉突,便麻个冷战,乘胜道,「若左右无人,你又挣不过他男子气力,却待怎地?」

丫鬟闻听,心中疑云渐起,只想,「听相公言语,非但不恼,竟似有几分怂恿,怎会如此?」

妇人蕊心被点,只觉酸入骨髓,甚是难捱,知他心事,心中已允了,面皮上犹过不去,只是不语。林生见状,一发不饶,金枪舞动,口中喘道,「果真如此,你一个妇道人家,又如何抵挡,不如……便从了他罢!」

他这厢说来,于己固然是肉紧已极,听在月桂耳中,更是恍如惊雷,不由瞠目结舌,一时呆若木鸡。

林氏销魂间闻听丈夫如此说,羞恼中赌气道,「你既如此慷慨,我又何需死守。」甫一出口,便有几分后悔,却听林生长唔一声,涩声道,「娘子……你口中言说……说如此你便从了他……与我听……」言语间抽送愈急,汗如雨下。

妇人见丈夫如此渴求,私处又是一阵阵快意淋漓,直冲百会,那十停羞恼中倒有五停化作荡意,心中不免记起谭生吮舔她胸乳之状,搂紧了身上男子颤声道,「相公若愿意……贱妾……便、便从了他……由得他快活一番……」

月桂听妇人如此说,一时芳心狂跳,几乎立不稳身子,心中只想,「他二人竟如此放浪!」恍惚中品到淫邪处,腿心一酸一暖,蓦地汩出一汪热泉。待自惊觉,抖索索将葱指探入中衣一撩,但觉油滑一片,指肉拂过蛤珠,不由浑身一颤,那一双柔荑便再难自弃,屈指拢捻,旋转如飞,登时有沛然快美,由牝间散入四肢百骸。

帐内林生听得夫人淫话,激得眉头紧锁,手足发颤,道,「淫妇……如何从了他,速速说与我听!」

林氏嘤咛一声,一时忘我,要讨丈夫欢喜,闭目摆首,晕了双颊道,「奴奴教他……宽去衣衫……一丝不挂……使他看遍奴奴的身子……」

林生见妇人扭动腰肢,似是动情已极,不由目中带赤,元阳怒挺,咬牙道,「贱人!看遍后待如何?」

妇人蹙眉娇吟,应道,「相公欢喜,奴奴便受他、他大龟……入来身子,坏了奴奴清白便是……」

林生听了,大叫一声,上下如飞,没命抽插,妇人浪语出口,心中大愧,只勉力仰首将秀颅贴了丈夫肩窝,亢声淫叫,恍若一朵娇蕊横遭狂风骤雨,又如一叶扁舟出入惊涛骇浪,牡牝争锋,阴阳鏖战,直是惊心动魄,须臾教那浪峰抛至极高处,口中惊不择言道,「达达使力!」林生见她忘形,欲念狂飙,精关再难独守,咬舌拼身添得十余抽,闷声疾道,「丢与你了!」大吼声中,阳精迸射,突地颈侧一痛,却是妇人难捱,一口咬在他肩头,当下呜呜作声,弓身起伏,亦大泄了一番。

「注1」处在危险的境地。《左传》襄二十九年:「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
「注2」见「张敞画眉」典故「注3」《诗经?唐风?绸缪》:「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十)鹣交鲽合【注1 】花并蒂,无须对影有三人【注2 】

上回说到月桂于屋外潜听主人翻云覆雨,兼言及谭生,淫意非常。她花季年华,破瓜未久,便是平日听了二人些风月,又晓得几分闺中情趣了?听林生将淫话撩拨夫人,已是舌挢不下。再听林氏作践自身,浪语中竟似于那狂生有几分念想,更是芳心狂跳。

少顷听房内声息渐歇,唯恐教他二人听出行藏,蹑手蹑脚回了己屋睡下。辗转反侧,只细细想二人言语。一忽儿想,「听夫人方才娇声,心中若非果真于那人有几分垂青,断不至动情若此。难怪我白日里要将他逾矩之行告诉少爷,她却不使我去。」

她心向林氏,知谭生心存不轨,原对谭生颇为厌憎,此时揣度夫人心意,猜她心中未必便恶了那人,一股不忿便去了一半。只是又想,「那人纵然生得一副好皮囊,又怎配得上夫人神仙般样貌,菩萨般心肠?」念及于此,又替夫人不值。

一忽儿又想,「素来只听男子将妻室贞洁瞧得极重,怎地少爷却似有心将夫人拱手送人一般,如此娇滴滴一个人儿,他怎生舍得!只是若他果真舍得,夫人又何必将白日里事瞒他?」思忖半晌,暗想,「许是夫人面薄,虽知少爷心存此念,青天白日,终怕吃他诘问。又或他二人暗通消息,却不愿教我说破。」

又想,「少爷若果有此好,万一日后命我与旁人如何,岂非羞煞人也?」想到此处,不免面红耳赤。方自惴惴,突起一念道,「若是清茗那般眉清目秀的少年,再大个几岁,抑或便如他主人那等样貌,我、我……」想到此节,不敢再想,只是春心既动,便如清明絮雨,随风入夜,润物无声,平添少女心事。

再说林生与夫人共赴巫山,极尽狂浪,毕事相拥,薄衾犹自汗湿,只得翻被而眠。林氏枕于丈夫肱【注3 】上,心中羞愧,闭目假寐。林生泄了阳精,心境渐平,细品方才妇人骚浪之态,得意之中隐隐有几分吃味,一时无语。少顷吃她额前细发撩弄痒鼻,不免伸手轻轻拨去,口中柔声笑道,「方才怎地叫我达达?」

妇人听他问及,面上发烫,埋首于他胸前嘤咛道,「一时失言,不许取笑奴家。」林生见她娇羞,开怀笑道,「我却听得欢喜,日后多多唤来。」妇人羞答答应了。二人兔丝女萝【注4 】,唧哝情话,直至倦意难耐,方各自沉沉睡去。

林生次日起身未久,忽有管事报来,言说凤翔府本族遣人来拜,林生不知何事,自迎出来,认得是一个远房侄子唤作林岱的,忙请入正堂坐了。待说明究竟,缘来掌族伯父年迈病危,眼见不济,族内长老初议之下,邀关内道众亲友一聚,共商后事。二人议定次日动身,林生便吩咐下人引侄子下去歇息,自入内堂来说与夫人知晓。

林氏闻听,颇为不舍,忧声道,「凤翔府此去三百余里,道路崎岖,没个五六日到不得。你数年未归,此回又是族中大事,当须盘桓数日,如此岂非要大半月光景方可返家?」林生见她不乐,温言道,「我当速去速回,自有分寸。」林氏听了,亦无奈何,自去与他打点行装。

是夜林生设家宴与侄子洗尘,免不得请谭生作陪。林氏午后已见了客,听闻要请谭生,便推了身上不适,自于房里歇息,林生知她心病,亦不相强。谭生虽不见玉人,可喜林生神色如常,不见恚怒之色,暗叫一声,「惭愧!」,遂打起精神,吃酒说笑。待听林生行将出门多日,心中不免一突。林生见他神色一凝,心中亦道,「此去多日,止留娘子及下人在此,不知他待如何?」念头到处,不免心痒难耐。他二人各怀心事,止有林岱蒙在鼓里。

待散了宴席,林生自往房里来,见夫人同月桂说在一处,神色亲密,心中一宽,笑道,「甚么有趣事,且说与相公听来。」丫鬟方承雨露,知他明日将远行,心中亦自不舍,只是料他二人今夜必要抵死缠绵一番,不觉飞红了脸蛋,便要告退。林生见她模样娇羞可人,淫心骤起,口中道,「桂儿,你且去厨下取些热水来。」

月桂闻言,抬头见林生朝他霎眼,心中猜到五六分,却不曾认确,应声去了。林氏不曾见丈夫作态,奇道,「要热水作甚?」林生转身将她搂了,一掌探入她衣襟摸捏,低笑道,「我此去多日,怎舍得娘子独守春闺?不若今夜花开并蒂,留些风月事与你二人作些念想。」

林氏正缩身推拒,闻言嗔道,「你若舍不得我,为何又……又招惹她?」林生面上不禁一红,讪笑道,「且令她暖被服伺,使唤方便。」林氏知他所言不实,哼了一声。林生见状,心下忐忑,不知如何抚慰,只得将夫人搂紧了亲嘴。林氏心下委屈,一双美目紧闭,虽教他嗪了香吻咂弄,并不甚附和。

林生手上不停,宽衣解带,片刻将妇人脱得只余亵衣,正值此刻月桂提了水壶返转,咿呀一声推门而入,妇人不提防教丫鬟瞧见春光,羞得急急钻入锦被,面壁睡下,不作一声。丫鬟正不知如何是好,林生已起身掩了门扉,低声道,「桂儿,今夜你不必去了。」月桂闻听要与主母共侍枕席,亦是羞意顿生,心中忐忑。口中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此时三人心中各生异样,颇有几分尴尬。林生见状,咳嗽一声,拿眼色一丢,示意丫鬟将衣衫解了。自亦去了外衣裤,钻入帐中。见林氏状若睡去,只是睫毛微颤,一双柔荑更是紧紧攥了被儿。林生瞧得有趣,促狭之心顿起,将她胸前薄衾一扯,登时将脖项之下一片雪腻兼一条赤锦绣金鸳鸯抹胸露出大半。

林氏吃丈夫轻薄,再也装睡不得,凤眼圆睁,娇叱道,「作甚么!」不防林生一双手爪探入腋下挠她痒处,不多时便绷不住脸面,玉粳白露【注5 】,笑骂作一团。林生见她挣扎闪避,索性骑于娘子腹上,口中道,「好桂儿!替我捉了你主母臂儿!」月桂闻听,不敢违拗,又恐夫人恼她,作势来拿她双臂,却不曾使得力气。林氏见她帮衬,急道,「枉我平日疼你!如今却来助纣为虐!」挣得片刻,实是受不住痒,大笑中哀告道,「饶了我罢!」

林生听了,缓了手道,「饶你亦不难,只是须与我些好处。」林氏闻听,忙道,「都依你便是!」林生笑道,「是你自己应承在先,莫怪我无礼。」言毕将中衣一松,亮出阳物将将凑至妇人檀口道,「且与相公奏一曲箫罢。」

林氏身子受制,闪避不便,教他龟首于粉颊乱顶,半推半就间终不免吃那话儿耸入樱桃小口,贝齿轻扫过肉菇,耳边便听丈夫低低唔了一声,不由心中一荡,粉颈耸动,一条丁香小舌吮裹撩拨,啧啧有声。自知这羞人之状皆教丫鬟瞧了去,不免酡颜气促,不敢略睁一睁美目。

林生见她动情,心中大快,眼见一旁月桂赤条条跪坐于床尾,亦是面生红霞,偷眼瞧来。遂勾指令她俯身相就,自将身子略退一退,止将龟首与夫人咂弄,一手捉了月桂乌髻,却使丫鬟吮舔茎身。垂首见二美合奏,四唇于弹丸之地倏分倏合,更兼下体酥麻快美,妙不可言,心中快意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林氏与丫鬟争食他阳物,亦是心荡神驰。

如此品得一刻好箫,林生方将那话儿抽出,再看二女,俱是星眸半闭,口唇狼藉,粉面含春,平添媚色。林生瞧得动兴,三两下将夫人衣衫除尽,一手拿了她酥胸玩耍,侧首与丫鬟道,「桂儿,瞧你主母一双妙乳,丰美至此。」月桂素知少奶奶丰隆,依言定睛瞧来,粉雕玉琢般两座玉峦,竟似比平日又涨大得几分,乳首傲立激耸,犹自微微颤动,心中羡慕不已。

林氏听丈夫与丫鬟品评自己乳儿,羞得嘤咛一声,玉掌一错,便要遮掩,却吃林生按住,反令月桂揉搓舔吮她玉峰。林氏生平第一遭生受女子把玩酥乳,乳尖乍受丫鬟噙弄,但觉浑身起得一片鸡皮,酥麻之意,仿佛钻入心坎,遭她口舌稍一撩拨,便极难耐。月桂身为女流,自是熟知女子所欲,素手拨弄提搓,丁香拢捻卷裹之时极尽温柔,美得林氏通体欲融,只是恐受丈夫耻笑,勉力忍了不哼一声。

月桂埋首于妇人丘壑间,但觉奶脯温润馨香,肥腻弹手,她纤掌娇小,一握之下,止遮覆得小半,那乳肉便如赤足踏入泥潭,倏忽于指缝间满溢而出。她平日自渎时亦常将一双鸽乳揉搓自怜,只是年龄尚幼,彼时又是处子之身,如何同林氏这般久经雨露的少妇身子相比?暗自艳羡之中,更是着意伺候。

林生见二美嬉春,别有一番情趣。瞧至动火处,将夫人双腿分了,来赏她玉户,见两片酥唇已绽开苞蕾,一粒蛤珠如蕊,将吐未吐,牝间已湿了一片。林氏虽闭了双目,只觉双腿大开,股间丈夫气息粗重,时时拂过紧要处,激得花瓣一翕一合,辄欲得些抚慰,只是此时丫鬟傍身,羞于使出平日些风流手段求索丈夫施恩,端地难耐得紧。

林生见夫人玉户微张,层叠间竟露出些极淡的粉色来,煞是娇嫩可爱,不免俯身相就,将舌卷了来探她牝心,入口但觉清雅温润,并无一丝腥膻。林氏只觉花径一麻,一物热腾腾没入半寸,随即便如泥鳅般四处拓寻,美得浪声发喊,一双玉腿不由自主,已勾住丈夫头颅。

月桂闻听有异,偷眼觑来,见林生啜饮妇人淫水啧啧有声,不免腿心亦是一酸,汩出一汪热泉来,又见林氏蹙眉抿唇,娇声不断,腰肢摆得如水蛇相似,心道,「少奶奶此时,不知该如何快活。」

林生饮得片刻玉泉,下体更添昂藏,因俯身卧于妇人身下,硌着簟席生疼。突地心生一念,暗想,「若是鸣儿与别个男子交合,却不许我入她身子,只使我替她品玉,当是如何一番光景。」细细思忖其中淫糜处,酸涩羞辱中别有一番异样悸美。昏昏间鼓舌如簧,曲意奉承,只觉口鼻间淫液横溢,连下颌亦湿尽。

林氏生受温存,虽教他品得浑身酥融,终颤声道,「相公……」,欲要唤他上身,又羞于人前求恳。林生闻听,知她心意,遂舍了她玉户,起身直直瞧她,四目相交间似笑非笑,缓缓将唇鼻抹净。妇人见他面上淫水狼藉,瞧得肉紧,将一条葱指含了,无声低喘,媚态尽展,反瞧得一旁丫鬟心中一颤。

林生见她浪态,亦是如饮纯酿,遂将娇妻一双玉腿抬于肩上,下身左右觅着那桃源洞一耸,只听「唧」一声,那龟首便剥开两瓣肥美酥唇,往那红湿处舂入了去。缘于方才他口舌之功,妇人花径油滑,膣口并无艰涩,只是棍身方入得去,便觉内中层层叠叠,愈入得深,便愈裹缠得细密。

妇人发得一声娇吟,一双玉掌不由自主,便来握自已乳峰,一触之下,却拿了一双素手,却是月桂犹于此处流连。妇人牝中正擒了敌将金枪,一丝聚不起神智,昏沉间顺水推舟,兜了丫鬟双手,将玉乳施力揉搓。

林生见夫人忘我,心道,「鸣儿近日愈发骚浪了,长此以往,待我于她欲火焚身之时设计相诱,未必没有心防崩坏,红杏逾墙之日。」想到此处,定睛瞧她,只觉娘子美艳无匹,春色横溢,实是人间一等一的尤物。如此美眷,一旦遭男子所污,那人绝难轻饶,必是毫不怜惜,将娇妻狂风骤雨般彻夜奸媾。

若是旁人想到此情此景,必是咬牙切齿,目眦尽裂。林生中了异样淫毒,念头到处,虽亦不舍已极,反觉心中激荡,快美无畴,连阳物亦增坚挺,发力攒刺间将妇人牝间捣得汁水飞溅。待换作平日,早已出言将那禁忌之语撩拨妇人,今日却有丫鬟在侧,终无颜将这等无耻话儿出口,直憋得满面赤红,肠中如遭蚁啮。

林氏吃他抽得遍体酥麻,浑身雪肌染晕,虽有丫鬟在身前,口中娇声难禁。她此时一双金莲高举,姿态甚是羞人,丈夫阳物又入得甚深,时而捣至花心,便喊得呼天抢地,又想,「我如此羞人之状,俱教桂儿瞧了去,明日里却如何见她!」虽颇惶急,亦别有一番快美。

月桂平日虽惯听他二人云雨,怎及此时近在眼前,巨细无遗。眼观耳闻他二人赤条条肉身相击,入耳清脆,偏又夹缠林生粗喘,夫人腻吟,直听得目饧骨软,牝间尽湿。自觉花径内酥麻难当,有心稍自抚慰,又恐教主子耻笑,煞是难捱。

林生见月桂柳腰无风自动,眼波迷蒙,口中细喘,知她春心早动,兴之所至,将她腿儿捉了,命她俯身四体着床,与林氏搂作一处。丫鬟卧于夫人体上,虽使双臂撑了身子,终不免心中惶恐。二人肌肤相亲,四乳相对,恰乳尖一偎一扫,激灵灵俱打个冷战。

林氏只觉胸前两团软玉一麻,方自回味,下体突地一空,已失了丈夫所在。蓦然身上丫鬟蹙眉一声娇呼,双臂一软,随即卧倒于自己颈侧,林氏勉力抬首,见月桂雪臀高耸,股后丈夫正自抽添。她心中虽早已许了,此时眼睁睁见丈夫阳物入了丫鬟身子,终不免一股揪心,鼻子一酸,美目中已噙了泪。恐教二人瞧出端倪,自将眼闭了,默不作声。

林生入了月桂身子,抽添得十数下,不免将二女花阴细细品较,暗想,「夫人花径肥软滑腻,层叠中自有吸吮之美。桂儿玄关紧窄,花心每击必中,亦是大妙。」愈想愈觉二女各有所长,自己得享齐人之福,不免意气风发,捧了丫鬟玉股好一番抽添。

月桂花径短浅,颇令男子自喜。花心频频教林生采得,但觉酸麻难当,一击击均似敲在心坎喉头,便如平日挖耳时那银勺入得深了,难捱中却又有难言快美。心中虽于夫人有愧,终难抵挡这男女大欲,口中喊得如泣如诉,更胜林氏方才。

林生听得欢喜,突想,「桂儿如此快活,只因我频至垓心【注6 】。娘子花径幽深,平日我便难及彼处。若是教谭弟弟与她欢好,他阳物雄伟,只怕便如我此刻一般,每发必中娘子牝心,那时岂不是美杀了她!」想到此节,滚热了鼻息,须发根根竖起,抽添时酥美已极。

须臾又想,「我行将出门多日,正是大好时机,若得撩拨娘子春心暗萌,又不得慰藉,或可助他一臂之力。」念及于此,心下不免暗生愧意,翻来覆去斟酌得片刻,终是魔高一丈。心念既定,邪美自生,凝神聚力,下体耸动如风,又暗想事成之日,谭生与娘子云雨之状,不多时低吼声中,竟将满囊阳精尽数泄于丫鬟牝内。

月桂本已吃他抽得神魂颠倒,此刻受他热精一烫,美得牝内急缩,嗳呀呀顿时亦泄了身。他二人放浪形骸,丢作一处,止冷落了林氏一人。

【注1 】比喻男女欢爱,夫妻情笃
【注2 】李白《月下独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注3 】肱(g ōng)者,上臂也
【注4 】比喻夫妻互相依附,《古诗十九首》之八:「与君为新婚,兔丝附女萝。」
【注5 】指齿白。元王实甫《西厢记》「未语人前先腼腆,樱桃红绽,玉粳白露,半晌恰方言。」
【注6 】垓心,本意为战场中心,这里另有所指。

(十一)木兰用枪当用长,嫦娥偏爱少年郎「注1」

次日清晨,林生早早起身,同夫人用了些点心,从人已尽收拾停当,府前车马俱备。又有谭生来送,道了几句珍重。临行见夫人及月桂俱是面带不舍,心中一暖,笑道,「少则十日,多则半月,我便返转来,夫人勿念。」

旁人眼前,林氏作不得小儿女之态,强笑应了,又细细叮咛几句。林生亦感怀于心,又见她身后谭生长身而立,心中滋味自知。妇人待见丈夫同侄子入了油壁车,犹自探头回顾一笑,忙招手相应,却见他随即转身坐定。须臾车夫扬鞭吆喝,车辚辚马萧萧,一干人迤逦去了,妇人鼻中一酸,登时红了眼圈。月桂见了,有心来劝,又感于她深情,扶了她不发一言,直待众人渐行渐远,模糊不见。

谭生一边觑来,见她一身月牙素锦,淡雅出尘,柳眉微蹙,泫然欲涕,虽无铅华重粉之色,自有西子捧心之容,又见林生远去,一时心中涟漪又起。他原非好色滥情之徒,只是此生孽缘所累,此时见留人孑然,那亲近之心却又徒增几分。

林氏眼角余光见他目光闪烁,有意无意便向自己身上来,此时亦无心理会,目光不抬,口中道一声「叔叔」,微微福了一福,便偕丫鬟自去。谭生忙不迭回礼相应,身后望去,见她步履端庄,只是罗裳单薄,行走间时时将柳腰丰臀,风流体态流露些许,便已瞧得目不转睛,心神激荡,暗叹一声「冤孽!」

林氏同丫鬟行得数步,恰有婆子唤月桂去了,遂自回了内院。但见身遭一个人影也无,陡然一股凄凉油然而生,止觉心中空荡荡更无一丝寄托。她自嫁为人妇,日日有丈夫调笑宠爱,虽为新词偶作寂寞之语,何曾真个身受孤独滋味!此时春闺独处,身无所依,但觉天地悠悠,目中珠泪久噙,再难自抑,由面至颌,跌落红尘。

好歹片刻月桂返来,二女絮叨琐事,略略排遣愁肠,只是话起由头,无论何事,终不免绕回林生一身。待用了午饭,林氏略有些倦怠,左右无事,睡了一个半时辰,朦胧醒转,见窗外天光犹亮,心道,「却怎生捱到天黑!」睡得身上绵软无力,索性不起身,闭目将林生平日言行点滴想来,想到他温柔可爱处,不由面生笑靥,待想到他促狭可恼处,又自撅了粉唇。如此又捱得三刻光景,方勉力起身洗漱。

又略略作些女红,不知怎地,总是无心,止拈了针儿发呆。时时想,「相公此时,不知到了何处?」好不容易,挨至晚膳时分,却又是一人独坐,暗想往日同丈夫含馔相哺,抑或林生趁下人不在身边,魔掌暗中调戏,种种当时可喜可厌之举,此时想来,俱有融融暖意,只是如今竟不可得。

月桂一旁伺候,见她辍箸支颐,呆呆出神,一时不知如何劝解,她虽心中亦甚挂念林生,终究年幼,不比林氏为妇日久,伉俪情笃。只见林氏愀然叹道,「往日熟听「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注2」」,浑然不以为意,今日才知这相思滋味,竟是如此难熬!」

丫鬟闻听,亦自鼻酸,只把许多宽心之语来劝慰。说了良久,眼见肴馔已冷,主母无心,遂唤厨下撤去,只与林氏入内堂说话。

待夜黑睡下,林氏久未独卧,心下不免有些惴惴,留得一灯如豆,方入了帐。虽闭了一双美目,眼前犹有光影幢幢,又兼白日里睡了一遭,此时辗转反侧,只是不得入眠。粉颊枕了鸳枕,鼻中似有一丝半缕丈夫气味,心中想,「昨夜此时,相公犹卧于我身,同桂儿一齐行欢哩!」

细想当时春光,心生缱绻,又兼昨夜不曾泄得身,一发燎得难耐。忍得片刻,终不免一条纤指探入溪谷间,心中想那如胶似漆,巫峡云雨,指下细拢微搓,穴内生津,口中气息一重,渐渐带了娇音,听在自己耳里,羞意中别有一番撩人。

不多时自觉渐至佳境,遂绷紧了一双玉足,指下揉得飞快,心中只想林生阳物于已私处出入之状,须臾娇躯大震,阴精涌出,亦颇快美,自觉阴内一缩一缩,只是花径无人,甚觉空虚,混沌间心中只想,「若是此刻相公阳物在我身子里,不知挤弄得他多么快活。」既泄得身,自有一股倦意,玉体横陈,牝间犹自阴湿,只是无力揩抹。

迷迷糊糊,不知辰光几何,突地想起日间谭生样貌,兼他前夜非礼之举,心中一乱,思绪翻涌,竟又渐渐清醒,心中不禁愁道,「满拟借那倦意入眠,竟不能如愿。」捱得良久,天犹不得亮,不知怎地,心中风流念头又起。暗想,「方才已弄了一回,怎地又起羞人心思?一夜两度,未免太过。」待要不理,却又睡不得。如此翻来覆去,直至天色渐白,窗外燕雀喈喈,方自睡去。

如此一来,白日里便起不得身,接连三日,宿不得眠,日不得醒,又兼心系丈夫,每日价只是情思睡昏昏「注3」。这一日百无聊赖,随手取了一本《诗》,倚在床头翻看,蓦然瞧见一句「有女怀春,吉士诱之」,不免飞红了脸蛋,心中登时跳得快了三分,待一字一句读至「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注4」。」遥想那怀春之女,仿佛换了自身,教人撩起衣裙于林中行欢,半推半就,含羞带怯求恳之状,不禁目饧骨软,两股一错,泉眼里已汩汩而出。

绮念起处,抖索索起身将房门闩了,从枕下抽出那一册春宫来瞧。妇人每日承恩的身子,陡然雨露断绝,虽有葱指分寸之功,实无救渴千里之力。此时不瞧便罢,一瞧那画中男女种种狎戏无忌,私处纤毫毕现,登时催动真火,一张粉脸燎得通红。此时忍无可忍,取水灌入彼支角先生,自将簪子去了,衣衫尽解,乌发如瀑,雪肌耀眼,娇卧于簟席之上。

又记起当日林生将她金莲勾起之状,此时想来,颇觉淫糜得趣,遂依样画葫芦,自将一双玉腿宽分高举,置足踵于勾中。毕竟姿势太过羞人,虽明知房内无人,犹自睁眼四下里略略看了一遭,方又闭起,心中犹自狂跳。尚不曾碰得一碰自己身子,肌肤上已起了一层薄汗,牝间更是潺潺而下。

再看妇人,朱唇半启,自将一双玉掌由面至颈,自乳及腹,摩挲轻抚,心中尽是男子强健之身,卧于娇躯行欢之状。想到动情处,檀口微张,时时吐气如兰。抚至胸前丰润处,自觉软腻可人,遂捧了一双玉乳,着意揉搓。又觉乳首酸胀如豆,轻轻一触,便有两道酥麻,倏忽由胸穿腹往股间而去,煞是销魂。

摸得片刻,情欲更炽,遂一手擎了那角先生,来探玉户。但觉那话儿刚柔并济,犹带温热,抵于紧要处甚是受用,又兼牝间汁水淋漓,略一施力,便入得两寸去。但觉膣内生涨,不由低哦一声,暗想,「却似比相公还粗壮些。」此时欲念迷了心窍,亦不以此念为不妥,隐隐反觉快意。

她不需着意为之,阴中自有裹缠挤握之妙,手上未施后力,那话儿便反教推出寸半来。妇人素手娇小,推送数十回,藕臂略觉酸软,遂以双掌握之,徐徐推入。自觉膣腔教那物事生生拓开,虽有几分难捱,别有一番快活。

妇人既得了好处,抽添渐深,须臾点于花心,不由激灵灵打个冷战,身子一缩,忙将那话儿退出少许,又挨得数下,却不免又念想方才滋味,鼓了胆气复又一迎,此次较初时尤深,只觉那钝首碾过一道肉突,径直陷入花蕊极深处,不由檀口中闷哼一声,却有一股无朋快美,激得手足发麻。

如此一来,一发不可收拾,双掌握处,推送愈疾,雪臀迎送,十回中倒有七八回点在那古怪处,暗忖,「好生难捱!平日相公亦少及此处,想来毕竟太过幽深,若非极长大之物,殊不可得。」心中念头一闪,忽地想到丈夫言及谭生硕大,「不知那人……可能探着此处么?」

念头到处,耳热心跳,自啐道,「好不知羞!」待要收摄心神,此时大欲所激,绮念竟如脱缰野马,再难拘束,心中纷乱,片刻忖道,「又无旁人知晓心思,且……想一回……便罢……」心防一松,暗想谭生阳物雄伟,于她牝内抽添之状,羞得面绽桃花,却又横生快美,遍体酥融:

零落衫儿地下,蔽体更无寸纱。早将罗袜除,羞把金莲俏挂,嗳呀,嗳呀,却见床头凤斜「注5」。

妇人这厢私下里快活,种种春色,难以尽述。孰料这番光景,尽落一人眼中。

你道是谁?却是月桂行来寻她说话,见白日门扉紧闭,又听屋内似有异声,附耳听得片刻,心下猜出七八分,忍不住好奇,点破窗纸觑去,见主母赤条条卧于帐内,一双粉腿高抬,自将一条乌黑物事,往私处疾送,又兼螓首摆动,口中娇音不断。

月桂瞧得真切,不免心头狂跳,见少奶奶双腿绷得极紧,身子时时弓起,显是动情已极。望得片刻,已是目饧骨软,感同身受,罗裙内濡湿了一片。她不敢再瞧,蹑手蹑脚出了内院,神思犹自昏沉,不知不觉,行入后花园来。

走得十余步,突自身后教一人扯住衣襟道,「月桂姐姐!」

月桂吓得身子一软,转头看来,却是清茗,不由按了心口埋怨道,「鬼头鬼脑,行路怎地无声无息,没来由吓我一跳!」

清茗面上一红,支吾道,「今日主人出门未归,我又没个去处,正要来寻……寻姐姐玩耍。」

月桂见他面生羞涩,眼神却偷偷摸摸,于她胸脯处扫来扫去,她方才受林氏模样所感,亦动了几分春心,似笑非笑道,「你寻姐姐玩甚么?」

清茗抬头一望,见月桂杏眼流波,粉面微红,心头一热,不知何处来的胆子,上前一步,鼓足勇气道,「上回……上回……」上回如何,嗫嚅间却终究说不出口。

月桂面上愈红,低声道,「上回已是不该,如今……我已是相公房里人了,更不可一错再错。」

清茗闻听,大失所望,哦了一声,登时耷下肩来。

月桂见他如此,又是好笑,又是不忍,踌躇良久,一横心道,「你……方才说……你家主人不在?」

清茗听了,不知何意,应了一声道,「是,没有两三个时辰,想是回不得。」

月桂嗯了一声,咬了唇道,「我陪你回屋,咱们只说说话儿,好不好?」

清茗闻听大喜,忘形间捧了她柔荑,将头点得如鸡啄米一般。月桂一惊,忙将纤手抽去,左右瞧了一瞧,见确无人,方放下心来,犹板了脸道,「此处保不准何时有人来去,若瞧了去风言风语,却待如何!」

清茗挨她叱责,心下大慌,央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

月桂见他着慌,亦不忍多加斥骂,暗想,「人多眼杂,须早离此地。」口中道,「你我偕行不便,你自去便是,我随后就来。」清茗听了,转忧为喜,雀跃去了。

月桂见他行去,心中反又踌躇,犹豫半晌,暗道,「只是说说话,料他亦不敢胡来。」遂小心翼翼,眼观六路,悄悄往别院来。

离得十余步,见院门半掩,清茗探了脑袋正自张望,见她到来,笑意难禁。他本生得清秀,月桂瞧来,心中微微一动。闪身入院,清茗随手将门扉掩了,伴她入内堂来。

月桂坐定,清茗另坐一椅,甚是坐立不安,突地立起道,「姐姐,你要吃茶么?」月桂听了,笑道,「不必。」清茗哦了一声,复又坐下,口中一言不发,却自涨红了脸,偷眼来觑她。缘来清茗年龄虽幼,自上回同月桂一番假凤虚凰,粗识男女大欲,心智顿开,日夜只想当日销魂滋味。只是月桂大他甚多,临到头来,不免胆怯。

月桂瞧见,有心逗他,立起身来道,「我来寻你说话,你却不作一声,好生无趣,既如此,我且去了。」清茗闻听大急,跳将起来,情急之中,一把抱住她道,「好姐姐,你要说甚么,我同你说便是!」

月桂吃他抱住身子,不禁涨红了脸蛋,低声道,「你……松手……」双臂作势欲挣。

清茗得了便宜,一个软玉温香的身子抱在怀里,哪里还肯放手,涎了脸将她死死搂定,却不敢看她双目,只将头颅贴了丫鬟耳畔,哑声道,「姐姐!」

此时千言万语,不及心有灵犀。月桂觉他浑身微颤,知他必是惧怕自己斥责,又听他一声「姐姐」,声音稚嫩,却是语带至诚,心中一软,半推半就,由得他抱了满怀。

清茗见她顺从,心中狂喜,侧首吻她脖项,一手便来解她衣衫。月桂一惊,忙握了他手掌,脱口道,「不可!」

清茗闻听,心下大急,却又不敢违拗,望向月桂,目中尽是求恳之色。

月桂教他看得心慌,又觉他阳物耸起,隔了衣衫紧紧贴于私处,勉力收摄心神,微喘道,「姐姐的身子……已交给老爷了……不可与你……行那桩事……」

清茗眼见功亏一篑,心中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月桂见他委顿,心下不忍,此时教他搂得久了,躯体厮磨,阴阳交感,又有偷窥林氏春色在先,心中亦有几分念想,一横心道,「你若果真……果真难耐……姐姐……另有一个法子……」

清茗听得,仿佛黑夜里蓦然觑见一丝光明,忙不迭应道,「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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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嫦娥偏爱少年郎」,语出《鹧鸪天》(无名氏):「五百人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绿袍乍着君恩重,黄榜初开御墨鲜。龙作马,玉为鞭。花如罗绮柳如绵。时人莫讶登科早,自是嫦娥爱少年。」
「注2」「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诗?王风?采葛》,另有「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诗?国风?郑风?子衿》
「注3」「每日价情思睡昏昏」,语出《西厢》
「注4」《诗?召南?野有死麕》:「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最后几句的意思大致是,「轻点儿,慢点儿,别弄乱我的佩巾,别惊动那只狗叫。」以女子临行欢时的口吻言之,千载之下读来,犹自令人心荡神驰。
「注5」数年前于江南古镇,曾于旧宅内见一雕花大床,听闻导游讲述,床头曾有雕凤,春宵每多摇曳,颇为香艳。

(十二)琴瑟乐兮凤楼箫,士之耽兮欲何为?「注1,2」

谭生满拟林生去后,当可寻着由头与林氏相见,孰知林氏一连几日,悄无声息,不免心焦。不分昼夜,略一分神,眼前便是林氏酡颜醉卧,双峰卓立,任人采撷之状。更阑人静之时,绮思激荡之下,五指撩拨,也不知丧了多少子孙性命。

今日外出,本是要访一个故友,略略排遣相思,孰料主人未归,等得二刻光景,仍无半个人影。谭生无可奈何,只得折返林府来。待至别院,眼见掩了门户,料清茗偷闲出外顽耍,亦不以为意,伸掌推去,那门儿应声而启,却是不曾闩起。

谭生一脚方踏入院中,但见堂前门扉紧闭,屋内似听得有女子言语,不由心中疑云顿生,遂轻轻掩至门前,侧耳听室内动静。但听屋里时有啧咂之声,突地低低一声童音闷哼,耳熟得紧,那声中带了喘,大似男子极美之时,不由自主所作。

谭生心中大震,凝神再听,此番更有女子嗯唔之声,听来甚是骨酥,他此时料定房内定有风月,心下大奇道,「我那童子年不过十三,瞧他平日懵懂,竟已晓得这桩事了么?却又于何处勾了个小娘来?」好奇心起,不免点破窗纸来瞧。

一窥之下,但见榻上二人搂作一处,却是首尾相衔,上首跪着一个女子,碎花罗裙撩至腰际,露了一副雪臀,兼两条俏生生粉腿,肤如凝脂,颇有可观。股间仰面躺了一个童子,于她羞处引颈相就,虽教遮去大半面容,却不是清茗是谁?那女子青丝略有散乱,却有八九分似林氏贴身的丫鬟,掌中握了一支话儿,正吮了龟首咂弄。纤手上下捋动,犹自翘了兰花一指,不时粉躯微震,闭目低吟,瞧来别有一番娇媚。

缘来月桂见清茗委屈,想起日前二人情事,不由有些意动。耳鬓厮磨片刻,便妙手空空,探入中衣捉了他话儿揉搓,原只想须臾将他打发便罢,孰料身上遭那童子亲嘴摸乳,手中那物事燥热煨手,弄将三五十回犹未将阳精引出,反是渐觉玉茎粗大,撩得芳心渐乱,耳根又听他「姐姐」乱叫,月桂一时溺爱,昏昏间竟俯身将他宝贝啜入,逞口舌之能相助。

清茗舞勺之年「注3」,何曾见过这般阵仗?直是美得浑身颤抖,又想,「姐姐如此这般,我便恁地快活,且待我依样画葫芦,瞧她喜不喜欢?」当下亦投桃报李,来吻月桂牝户。丫鬟扭捏一回,又有甚么不愿意了?当下二人品玉吹箫,不亦乐乎,却正教谭生撞见。

谭生定睛瞧来,愈发认得确了,一时目瞪口呆,暗想,「这丫鬟大清茗数岁,怎地却来偷他?若教哥哥知晓,面上须不好看。」他不知月桂已教林生收入房中,尚不甚惊惧。忽地又想,「嫂嫂平日身边只此一个丫鬟服伺,最是形影不离,现今她于此处勾当,嫂嫂岂不是落了单?不若我潜去悄悄望她一眼,略解相思之苦,也是好的。」

想到此处,心痒难耐,遂蹑手蹑脚,出了院子,径往林氏所居处来。又恐府中仆役眼杂,心下甚是惴惴。所幸一路无人,迤逦行至内院,足下又自踟躇道,「若如此行去,教嫂嫂劈头瞧见,却待如何?」

谭生此时近香情怯「注4」,心念电转,只是没个主意。待要回身而走,又不甘心。咬牙发狠道,「拼了一张老脸,今日也要见嫂嫂一面。」想毕掩至院门,自门缝里先略一窥,见院中无人,心下稍定,闪身踅入院内,但见桃树掩映之中,内堂近在眼前,亦是阊阖紧闭。

谭生心中别别乱跳,一步步行至户前,双腿已是微微打颤,心中暗祷,「千万莫教嫂嫂此时行将出来,撞见我这般鬼鬼祟祟。」正当此时,只听背后破空之声甚急,惊得汗毛直竖,急纵至廊柱后躲了转身看去,却是一只黑鸦腾身飞过,并无半个人影。

谭生惊魂稍定,心中暗骂,半刻方得平复。凝神听屋内并无声息,暗想,「嫂嫂莫非是白日里身子乏了,睡下了么?」又听得片刻,心中方自踌躇,突见窗纸上一处破损,不由心中一喜,却不知是月桂先前所为。

他小心翼翼,俯身凑至孔洞处窥入,只见房中晦暗,摆了几张桌案,又有一张紫檀大床,目视略一偏,方见一个娇俏人儿卧于其上,竟是身无寸缕,虽是侧身向内,瞧不见面目,瞧那身形定是林氏无疑。

缘来林氏久旷之身,同角先生一番假凤虚凰,直是玉液横流,虽无琼浆相濡,亦颇销魂。事毕自有一股倦意,未曾将亵衣穿起,便已沉沉睡去。

但见玉人乌发蝤领,肌肤欺霜赛雪,削肩细腰,至臀却陡然隆起,两瓣雪股丰润浑圆,中现一道浅沟,恰似一枚硕大蟠桃,惹人垂涎。双腿一蜷一张,骨肉匀停,温润可爱。正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窈窕罗敷「注5」女,风流玉观音。

谭生蓦然瞧见,胸中如受了重重一击,轰轰然只想,「我瞧见了嫂嫂身子!」他上回赏了林氏双峦之妙,业已心荡神驰,每日细细想来,只恨不曾多瞧得她身上一寸一分。今日将妇人由首至足,瞧个干净,虽是身后望来,又兼屋内昏晦,亦已瞧得血脉贲张,粗热了鼻息。虽知门扉已闭,仍存了万一之想,伸掌来推。林氏行事前小心闭了户牖,那门儿只略一陷,便再难松动。

谭生眼见心上人活生生赤条条近在咫尺,激得阳物高耸,几欲破裤而出,只是不得一亲芳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逡巡良久,终是无法可想,只得怏怏抽身向别院折返来。方想,「不知清茗他二人毕事不曾?」便见一个俏丫头迎面而来,赫然正是月桂,二人各怀鬼胎,蓦然照面,俱是身子一震。

谭生本有几分心虚,却见月桂倏地面红过耳,低垂了目视,心中忽起了一个念头,壮了胆气,一双眼滴溜溜只在那俏丫环身上打转。

月桂方与清茗一番暗通款曲,此时便见他主子目光灼灼看来,不由强自镇定,敛衽行了一礼道「谭先生」,便要移步逃去,却听谭生淡淡道,「小娘子从何处来?」

丫鬟闻言一惊,抬头瞧谭生神色,却是莫测高深,隐隐自知不妥,犹心存侥幸,强笑道,「夫人腹中饥饿,命我去使厨下备些糕点。」

谭生听了,哦了一声,悠悠道,「不知小娘子去厨下,可有瞧见我那顽劣的童子?」

月桂听了,一颗芳心倏地一沉,心中暗想,「此人若非有所指,断无这般言语之理。莫非……莫非……」念及于此,竟不敢再想,口中嗫嚅,面上已是血色全无。

谭生见她惊徨,心下略有几分不忍,转念又想,「行非常事,当需些非常手段。她若有心助我,我自不与她为难。」心意既定,冷声道,「你好大的胆!」

月桂乍听谭生一喝,一时只觉头目森森,勉力扶了身旁一块假山石,身子已是微微颤抖。

谭生面沉如水,良久方道,「你随我来。」言毕转身向苗圃深处行去,更不多看月桂一眼。丫鬟花容惨淡,一步步随他去了,行路时恍如踏在棉里,直如置身噩梦之中。

谭生行得片刻,拣幽深无人处立了,转身打量丫鬟,半晌方道,「你二人做得好事!」

月桂混混沌沌,膝下一软,不由自主跪倒道,「先生慈悲!」

谭生不依不饶道,「那小畜牲年只十三,若非你以狐媚诱之,他又如何懂得这些?」

月桂心中委屈,暗道,「若非我方才瞧他可怜,又何至于此!」只是日前实是她色诱清茗在先,方有今日之灾,目中泪珠滚来滚去,却难自辩。又听谭生道,「你起来罢,待你家老爷返来,你我同去禀告,届时哥哥如何处置你,我亦无从知晓。」

月桂闻听,惊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膝行至谭生身前,扯了他衣衫急道,「先生救我!婢子一时糊涂,现已知错了!」

谭生摇头不语,又听丫鬟泣道,「婢子于此间无亲无故,若是落实了淫妇恶名教主人赶了出去,如何寻得容身之处?先生便忍心瞧我落个沿街乞讨,甚或流落风尘的下场么?」

谭生道,「我又如何救你?我管教下人不严,以致有今日之祸,哥哥定是连我一起恼了。便是他不多责备于我,我亦无颜栖身此地了。」

月桂垂泪道,「婢子亦知连累了先生,不过……今日之事,并无第三人知晓,先生若是……若是不同我家主人说起,岂不是大家干净?」

谭生闻听,皱了眉头,半晌无言。月桂见他踌躇,此时一身荣辱俱在他一念之间,磕头拜道,「万望先生救我,婢子永怀大德!」

谭生见火候已至,换了神色,来扶她起身,口中道,「罢了!你若答应我一桩事,我自会守口如瓶。」

月桂闻听,恍如死里逃生,蓦抬螓首道,「先生但说来,无有不从。」粉腮犹沾了泪水,目中却极是热切。

谭生要紧话儿将出口,毕竟有几分廉耻,心中狂跳,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咬咬牙道,「不瞒你说,我于你家奶奶一见钟情,碍于兄弟之情,叔嫂名分,不敢心存妄念。只是这数日哥哥出外,反不见嫂嫂踪迹,心下着实想念得紧。你若能指点一二,使我同她见得一面,说几句话儿,便已心满意足。」他自知此事不为人伦所容,从未向外人吐露心曲,此番好不容易出口,手心里已全是冷汗,只是面上强自镇定。

月桂闻听,倒不如何惊讶,盖因她早知谭生当日作画时同林氏有些尴尬,此时听他认了,心下登时了然。又知谭生既将这般阴私说与她知晓,自是求恳之心甚切,若能助他一臂之力,这人定然无意与她为难,念及于此,不由心下大定。忽地想起当夜暗听林生与夫人风月之时,许多言及谭生的闺中秘语,竟不由面上一红。

谭生唯恐遭她叱责,心中忐忑,见她面色变幻,忽然现了娇羞之态,不免有几分奇怪。却听她期期艾艾道,「先生……果真只要同夫人说几句话,并无……不轨之心么?」

谭生见事有可为,忙道,「你尽可放心,小生绝不是粗鄙之人,那焚琴煮鹤,牛嚼牡丹之事,我是万万不屑为之的。」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暗想,「到时我若让嫂嫂动了凡心,两情相悦,自非粗鄙之行。若她于我并无情意,我自不会逼迫于她。」

月桂不知他心中所想,暗忖,「此事若不答应了他,他必是恼羞成怒,行事殊难预料。此人生得俊俏,谈吐亦不惹人厌,夫人这几日闷闷不乐,也未必真个不愿与他说说话儿。」想到此处,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助你便是。」

谭生闻听大喜,拱手道,「多谢。」月桂思忖片刻,道,「你只需如此如此……」,二人商议停当,方各自回屋。

再说林氏娇卧良久,渐渐醒来。恍惚间觉自己身无寸缕,簟席锦被,摩挲于乳侧股间,酥痒中勾起绮思阵阵,不禁扭腰摆臀,娇慵之态,难以名状。

又卧得小半个时辰,方强撑起身,开了门户,唤月桂服伺洗漱。二人说得几句话,丫鬟忽道,「我却忘了,谭先生送了一个匣子来,说是送与夫人的礼,我且去取来。」

林氏听了,心中一动,虽自惴惴,亦有几分好奇,要瞧那人送她甚么物事。不多时月桂返来,手中捧了一个桃木盒子,置于妆台之上。林氏有心要瞧,又恐其中物事有甚不妥,吃丫鬟瞧见尴尬。月桂见她不言不语,女儿家心细,知她心中所想,心中好笑,却不说破,寻个由头闪身去了。

林氏唯恐她撺掇自己开匣观看,见她去了,方松了一口气,取那木椟开了,却见是一枚纨扇,沉香为柄,镂纹甚是精致。鲁缟为面,上绘美人,面目依稀便是自己,并无题跋。林氏心中一松,隐隐又有几分失意。

林氏素手纤纤,取那扇儿细细来瞧,忽见匣底犹有一只纸鹤,叠得栩栩如生。妇人心中一动,隐隐晓得其中必有玄机,侧首见月桂未归,急急捉了那纸鹤展开,果见一行小楷道,「其室则迩,其人甚远。盈盈一水,遡洄从之」「注6,7,8」

林氏细细咀嚼,只觉语初郁郁,后以坚忍之语明志,委屈黯然之中,情深意重自现。心中不禁一软,暗想,「此人虽数度趁虚而入,于我未必没有几分真情实意。只是我身为人妇,断无可能消受他一番心意。」忽地想起方才自渎之时,心中想他搂了自己,恣意亵玩之状,不免晕了粉颊,心中跳得快了几分。

又想当如何回他,暗想,「他自然盼我回他一句「岂不尔思?子不我即!」「注9」,只是我万难教他得逞心愿。」想到此处,竟有几分促狭之心,轻轻咬了一条葱指,微生笑靥。

正自出神,忽听门外脚步声响,知是月桂返转,忙不迭将纸片儿捏在手心,就听丫鬟须臾行至身后,笑道,「那人送来甚么,少奶奶与我一观。」

「注1」传说萧史善吹箫,作凤鸣。秦穆公以女弄玉妻之,作凤楼,教弄玉吹箫,后夫妇同仙去。
「注2」「士之耽兮」意为男子如果受情所困,语出《诗经?卫风?氓》「士之耽兮,尤可说也」
「注3」舞勺之年,指十三岁「注4」原为近「乡」情怯,此处且换一字。
「注5」罗敷,美貌的有夫之妇「注6」「迩」者近也,《诗?郑风?东门之墠》「……其室则迩,其人甚远……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注7」《古诗十九首》之十《迢迢牵牛星》「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注8」即逆流而上,《诗?蒹葭》「……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遡洄从之,道阻且长……」
「注9」见前《东门之墠》,意思是「难道我不想你?是你不来接近我」

(十三)风流相如思窃玉,颠狂韩寿试偷香「注1」

林氏闻听,故作镇定道,「止得一把扇儿。」遂将那纨扇递与她瞧。月桂眼尖,瞧她左掌缩于身侧袖中,心知有些蹊跷,却不说破,只夸那扇儿精致。林氏道,「你若喜欢,拿去用了便是。」丫鬟掩口而笑道,「人家一往情深,巴巴地献了信物来,若见你顷刻便送了与我,不知如何伤心哩!」林氏满面绯红,轻叱道,「莫胡言乱语!」,心中却隐隐有几分得意。

二人说说笑笑,片刻忽闻院外扣门之声,月桂道,「我去瞧瞧。」启了门户,却是清茗。二人打个照面,记起方才一番旖旎,面上掩不住俱有些羞意。月桂又忆起于谭生处一番惊吓,转有几分迁怒于他,咬了唇不发一言。清茗见她杏眼含嗔,只道她心生悔意,心下更慌,半晌方嗫嚅道,「我家公子作了几幅新画……

请夫人与姐姐……移玉趾前去小坐片刻,多加指点。「

月桂嗯了一声,淡淡道,「我去同夫人禀告,你且等我回音。」转身行入内堂,报与林氏知晓。林氏闻听,心中隐隐自知有些不妥,只是这几日着实闷得紧,又兼方受了谭生一番心意,实不忍断然拒之。正自踌躇难决,却听丫鬟道,「夫人左右无事,不若去瞧瞧那人弄甚么玄虚,我亦有几分好奇哩!」林氏听了,心头一松,点头允了,暗道,「是桂儿要去,却不是我不知羞耻。」

画童得了准信,一道烟走去报与谭生知晓,谭生自是大喜,忙令童子将房中拾掇干净,又自换了一条簇新天青袍衫,翘首只盼芳驾。孰料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谭生手中握了一册《会真记》「注2」,双目定定,半日不曾翻得一页。

一忽儿想佳人是否改了心意不来,不免忧心忡忡,一忽儿又想她来了,问道,「先生看甚么书?」,自己便将这才子佳人的故事说与她听,所谓诗有六义,这「比」一项,自是大关紧要。

正候得焦急,忽听户外童子发一声喊,奔入房中道,「来了!」,不免心中一松,沉声叱道,「何需大惊小怪!」,面上却已难掩喜色。三步并作两步,抢出来迎,但见小婢扶了妇人穿花绕柳,袅娜行来。定睛看玉人麻衣如雪,原如蜉蝣之羽「注3」,然教那如瓷如玉的肌肤一衬,反显出些黄晦来,心中不免暗赞了一声。

行至近前,妇人盈盈一拜,口中唤了一声,「叔叔」。但见佳人美目低垂,睫毛微翕,粉颈宛然,身姿娇弱,举手投足之间,便有一段难言风流,又有幽香片片,恍如柳絮春风,散入鼻中。

谭生瞧来,竟失神片刻,叹道,「嫂嫂真画中人也!」方躬身还礼。林氏听他夸赞,心中怦怦乱跳,唯恐他于人前作不妥之语,忙转了话题道,「闻听叔叔作得新画,可否与我一观?」谭生一听,正中下怀,引了主仆二人入房中来。

月桂见他情状,心想,「此人痴念已深,我既为其臂助,他自不会于我为难。」

惊惧之心遂去,转有几分有趣,要瞧他如何行事。

待二人坐定,又有画童奉了香茶,谭生便将近日所作一一取来,展开与林氏瞧。林氏眼尖,见案上原有一册《会真记》,此书她亦曾一阅,方要问起,心中忽然一动,生生将话儿忍住不提。谭生不知她心中所想,却亦不敢太着痕迹,遂将那书册与案上杂物一并撤下,不曾言及。

谭生所绘,兼有山水、花鸟、人物,又作于宣纸、绢帛、扇面、瓷碟诸物之上,月桂瞧得有趣,笑道,「先生作画之时,若是画于纸上便罢,若是作于那矜贵之物上,想来必是小心之极,不然一笔之误,不免糟蹋好端端一件家什!」谭生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小生所遇矜贵之具,当以美人面为最,别样均比不得。」

月桂听了,圆睁二目道,「人面亦可作画么?」林氏听了,亦颇惊讶,美目流盼,盯着谭生瞧他如何作答。

谭生见美人注目,精神一振,笑道,「那是自然,岂不闻「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乎「注4」?又闻「人面桃花」,试想粉面娇靥之上,绘以夭夭之桃,岂非相得益彰,教人不爱也难。较之珠翠宝玉,非止雅俗判然,且亦生死迥别「注5」。只是这颜料颇多讲究,不能用寻常朱铅。」月桂哦了一声,追问道,「又有甚么讲究了?」

谭生道,「平日所用颜料,如朱砂、石青、铅粉之属,均采自矿中,施于肌肤之上,轻则生疹,重则有毒。面为一身之主,这佳人之面,何等要紧,怎可如此糟蹋。是以但凡绘于人身之色,必用草木之汁,朱则用紫梗、茜草,青则用蓼蓝,诸如此类,不一而足。但又有一项,亦非草木之属便可轻用,如藤黄便有毒。

是以不知百草,不得擅制。「他于此道熟稔,说来如数家珍,更将所备常用颜料取出,供二人观赏。

月桂见了许多瓶罐,大觉新奇有趣,又听谭生细细讲来,咋舌道,「这其中便有这许多规矩!」又问,「先生从前所绘,是何人之面?」谭生道,「多是富商大贾之妻妾,算来亦有十数人。」月桂旋笑道,「先生既如此精通此道,可于我面上一试么?只是没得润笔相谢。」林氏听了,唯恐不妥,方要喝止,却见谭生微微一笑,道,「敢不从命。」遂取了一支新笔浸开,使月桂坐了,当下便画将起来。

月桂满心好奇,螓首微侧,美睫一翕一张,忽觉一条软滑之物游过面颊,不由咯咯直笑,道,「恁般痒!」谭生亦笑,道,「你却莫动,不然作不成桃花,只得改画一只乌龟。」月桂听了,又惊又笑,忍得大是辛苦。林氏瞧来,亦是莞尔。

画到细微处,谭生距丫鬟咫尺之遥,时以指轻扶她面庞,月桂又觉他气息深沉,间或拂于耳后颈侧,心中一动,不由自主,闭了明眸。林氏瞧来,心中不知怎地,竟有几分酸意。

约莫二刻光景,谭生缀笔道,「成了」。早有清茗于一旁递来铜镜,月桂侧脸瞧来,自觉花意袭人,平添娇艳,转身笑问林氏道,「夫人,好看么?」林氏见她容光焕发,心下羡慕,口中着实赞了一番。清茗亦瞧得欢喜,只是不敢言语。

月桂见她目中生羡,笑道,「夫人,不若你也画一笔,有趣得紧哩!」林氏数番推脱,终受不得她撺掇,又见谭生含笑不语,然身形卓立,俊雅不凡,心中一热,竟是肯了。只是心中毕竟存了顾忌,道,「面上清洗不便,先生绘于妾身掌背便是,且易观瞻。」--看官若问,她何以不言别处,单只要掌背?缘来妇人心细,面上遮掩不便,恐吃下人瞧见,惹人言语。又兼爱美,林氏这一双柔荑葱指纤纤,指尖腕薄,娇若无骨,实是千中无一,尚不表于床笫之中,抚箫之际,绵软滑腻,撩拨灵动,妙趣无穷,不可尽言。她自知手形极美,方自荐于人前,虽作无心之态,实乃熟虑之举。

谭生微微笑道,「也好。」自于案前坐定,道,「嫂嫂请借手掌一观。」林氏将衣袖撩起半幅,露出一只素手,兼小半截藕臂,方置于几上,不提防便教谭生握了小半只手掌。林氏一惊,微微一挣,却抽之不得,眼见旁人目光灼灼,亦不得发作,只得教他握了,心中已是惊羞不已。

谭生恍若不觉,慢条斯理看来,口中道,「嫂嫂这一副手掌,质细而色匀,正合丹青之用。」言毕提笔沉吟片刻,便自画来。月桂于一旁见主母吃他握了素手,心下亦有几分惴惴,偷觑林氏面色微红,知她人前面薄,遂故作浑然不觉,止将些琐碎趣事与她说来解闷。

谭生只觉手中软玉温香,虽止数寸肌肤,已是满心欢喜。画得片刻,忍不住便是轻轻一捻。他并不抬头,瞧不见林氏神色,却觉林氏玉臂一僵,半晌方懈。

他心中暗笑,候得一阵,大了胆儿,将小指藏于林氏掌下,探将过去,轻轻撩弄妇人掌心。

林氏吃他撩拨,人前发作不得,瞅个当口,将片凤仙甲于他虎口一刺,略施惩戒,只是唯恐教人看出玄虚,不曾真个使力,这一刺绵软无力,倒似男女调笑,突听谭生道,「嫂嫂莫动,一动便坏了事也。」妇人听他语气平淡,偏偏又暗藏促狭,心中又羞又笑,面上强忍了不形于色。

既是动弹不得,只得按捺心神由他轻薄,起初方可强作泰然,受得一阵,只觉他肉掌宽厚,小指上却是轻挑慢旋,专拣掌心酥痒处下功夫,到得后来,已是芳心渐乱,又兼人前勾当,心中惊惧之余,别有一番异样快意。腿心渐热,竟已略生滋濡。

月桂见主母面上渐红,额角微微见汗,道,「夫人热么?」林氏一惊,强打精神道,「确有几分。」丫鬟道,「厨下有酸梅汤,我去唤他冰镇了来可好?」

林氏听了,舌底生津,心中却恐谭生乘机造次,方自犹豫,却听清茗拍手道,「姐姐我与你同去,也讨半碗来吃。」

那童子说来天真烂漫,林氏听了,心下愈惊,仓促间却是无从阻拦,只得点头允了。月桂心下亦是一动,却见清茗背朝二人,朝自己眨眼,心中哼了一声,携他去了,暗道,「我速去速回便是,免得夫人尴尬。」

二人既去,林氏眼见房中止余谭生与己身,心中怦怦直跳,螓首低垂,一语不发。片刻听谭生道,「嫂嫂臂上肌肤,生得便如凝脂一般,无半点瑕疵,实是小生生平仅见,可有甚么保养秘方么?」

林氏虽疑他故意出言挑逗,听了也自欢喜,头也不抬,轻轻道,「并无秘方,生来便是如此。」

谭生听了,赞叹不已,又道,「先前小生送来的扇儿,可还堪用么?」

林氏道,「精致得紧,叔叔有心了。」

谭生应了一声,半晌方道,「其实原有一首题跋,我思之再三,未敢唐突。」

林氏听他言下之意,心中惴惴,一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谭生见她不语,自顾低吟道,

神含欲语淡匀妆,顾盼生澜秋水长卿肌如雪无二致,雪却输卿一段香「注6」

林氏听了,知他借诗咏己,心想,「我身上不须薰染,自有一种幽香,却教他闻着了么?」念及于此,眉眼饧涩,面上微赧,瞧来更添娇艳。谭生觑来,不免心旌摇动,辄欲将美人搂在怀中,好生轻怜蜜爱一番。

林氏抬首见他目若星辰,灼灼于己身,忙避了目视嗫嚅道,「此诗……颇有巧思,不知……是说谁家闺秀?」她犹心存侥幸,预先设了退路,暗祷谭生知难而退。

谭生道,「如此国色天香,除了嫂嫂一个,更有何人当得?」

林氏强自镇定,低声道,「叔叔谬赞了。」

谭生柔声道,「嫂嫂,此刻并无旁人,你便无片言只字同我说么?」

林氏闻听,自知难以善了,幽幽叹道,「我今日来见你……原已于礼有亏,你……又何苦如此相逼?」

谭生听了,亦叹了一声,放了手中紫毫道,「古人云,「岂其取妻,必齐之姜」,我年少时读来,深以为然。直至见了嫂嫂,始知未见齐姜,不知其所不知者,浑噩一世,自然无碍。若见齐姜,则浊世脂粉俱如粪土,既无慧剑斩却三千烦恼丝,却教人如何自处……」说到此处,心中激荡,哑声道,「嫂嫂,小生一片痴心……」

林氏听他口气,竟是要直诉衷肠,霍然起身道,「叔叔自重!」

谭生见他要走,情急间亦是随之立起,伸手便来拉扯。林氏方要抽身而去,蓦然一只大手揽住腰肢,竟生生教谭生扯入怀中。

林氏惶急无地,口中道,「使不得!」,身上乱挣,却吃他箍住藕臂,眼见谭生探过头来,便要强吻,左右闪避间,面上一热,已是着他亲了一口,林氏愈急,口中惊叫,忽觉身前男子迫来,足下踉跄,已教他推至粉壁,此时退无可退,四体熨帖,只觉谭生身形健硕,兼有一种男子气息,虽惊惧间闻来亦甚销魂。

顷刻又惊觉腹上抵了一条物事,高高耸起,虽是隔了袍衫,犹觉粗热煨人,登时心慌气促,手脚酸软。又吃他抱住颈侧强吻,口中呜呜作声,却不得脱。

谭生吃她粉拳乱捶,浑不以为意,实则妇人温婉入骨,虽是此时惊羞不已,亦不敢出手稍重。谭生只觉粉躯在抱,香吻成擒,自从染了相思痼疾以来,何曾有如此快活?虽见林氏推拒,此时一不做二不休,一手由腰而下,倏忽握了妇人粉臀。时值天气燠热,林氏衣衫单薄,谭生只觉玉股入手丰腴,犹有暖意。尚不曾细细把玩,妇人伸手来挡,谭生心念一动,那魔手倏地由下而上,竟出奇兵占了她胸前险峰。

林氏但觉玉丘被拿,激得娇呼一声,素掌来救时,却教他格在外圈,徒自按了他臂腕,却是无可奈何。谭生雪峰在握,只觉妇人乳瓜丰美已极,盖因前次林氏乃是仰卧,那一对妙物便略略摊圆了些,不比此时玉峰呈入云之势。一搓之下,又觉肌肤滑腻如脂,乳肉弹软陷手,方要大快朵颐,此时妇人终脱出掌来,捂了紧要处再不松手,口中喘道,「他二人片刻即返,若是撞见,成何体统!」。

谭生闻听,心中亦有所忌,只是此时箭在弦上,如何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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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相如「凤求凰」故事,世所共知。晋韩寿者,「美姿容,贾充辟为司空掾。充少女午见而悦之,使侍婢潜修音问,及期往宿,家中莫知,并盗西域异香赠寿。充僚属闻寿有奇香,告于充。充乃考问女之左右,具以状对。充秘其事,遂以女妻寿」,据闻见载于《晋书?贾谧传》及《世说新语?惑弱》
「注2」即《莺莺传》,(唐)元稹所作,《西厢记》的前身
「注3」《诗_ 曹风_ 蜉蝣》,「蜉蝣之羽……麻衣如雪」
「注4」「丝不如竹,竹不如肉」,语出《左传》,原义是说弦乐不如管乐,管乐不如人声歌唱,这里谭生故意曲解。下文「人面桃花」亦是如此
「注5」「较之珠翠宝玉……且亦生死迥别」这样的好句,自然不是我写得出,句出(清)李渔《闲情偶寄》
「注6」化自卢梅坡《雪梅》「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注7」《诗?陈风?衡门》,「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十四)愿追绿竹入幽径,却得青萝拂行衣【注1】

谭生亦知其中惊险,只是此时情欲蒙了心窍,又见林氏似无嫌恶之意,反是推拒间一番哀羞之态,动人已极,一时欲念便如烈火烹油,再难自持,赤红了双目,双掌由乳而下,自腹至股,不顾她推挡闪避,好一番扪拧摸捏,搓得妇人浑身酥痒难当,口中颤声只叫,「使不得!」。二人勾当于方寸之间,耳鬓厮磨,气息相接,情到浓处,谭生将她裙裾只一提,已将妇人两条俏生生粉腻腻的玉腿露出大半,心急气促间自微佝了腰身,便来解中衣。

林氏大惊之下,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竟挣出身来,抽身向堂前逃去。谭生哪里容她走脱,如影随形紧走两步,舒臂自身后兜了她柳腰,却不提防妇人走的急,吃她一带,足下亦自踉跄两步。妇人本已立足不稳,将将软倒,所幸身前正有一张方案,藕臂方勉力撑住身躯,教身后谭生一撞,便自伏身其上。

谭生只觉身前一团温腻,如陷软玉,又兼二人此时姿态颇为不堪,心中一热,所念已尽是自己掌捧佳人雪臀奋力抽添,快意驰骋之状,裆中话儿更是昂立自雄,杀气腾腾。说时迟那时快,谭生一手将妇人柳腰按了,单掌提了她锦裳一掀,倏地裙翻红浪,雪肌耀眼【注2】,只见两瓣玉股,香馥馥颤巍巍,更无一丝瑕疵,自小蛮腰侧陡然而阔,中生一条豁隙,仿佛硕大蜜桃,饱熟丰美。尾骨之侧,犹有两处圆涡,好似美人笑靥,端地动人已极。

林氏只觉双股生凉,素手来掩,反教谭生捉了一支纤腕,挣之不脱。另一掌却犹有水墨未干,妇人生恐涂污肌肤衣衫,少顷教月桂瞧出端倪,竟是踌躇不敢来救。顷刻间自知下体吃他瞧了个饱,一时只觉他目光如有实质,所及之处,激起一片鸡皮,羞得双股生颤,只欲寻个地缝钻去。辄欲支起身子,却是有心无力。谭生见她犹自挣扎,手中却不敢施力,只将她皓腕于身后一错,一手将将锁住,不令得脱。心中怦怦直跳,暗祷,「嫂嫂,莫恼我!」

妇人推拒良久,手足酸软,又兼下体不敢略分,唯恐教他多瞧了一丁一点去。面上已是染了重霞,胸前一双粉乳于案上搓作两个扁面团儿,硌得生疼,欲要出言哀告甚或怒骂,却累于平日温婉入骨,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浑身香汗淋漓,心中只是慌作一团,没半点主意。

正当此时,突觉腿心一麻,却是花蕊吃枚钝物挑了,她为人妇已久,如何不知彼为何物?哎呀一声,纤手反捉了谭生腕急道,「万万不可!」双股无力,将将便要软倒,却吃身后男子抵住,那话儿去而复返,实实由两瓣花阴间犁过。林氏只觉那龟首肥大,就着彼处少许津液,生生将两片酥皮儿剥开,茎身接踵而至,矫若游龙,坚赛金枪,妇人但觉骑于其上,一颗芳心倏地提起,晃悠悠没个着落。又觉那龟首于蛤珠处一点,复进得数寸,方觉男子腹皮贴了她粉臀,不免动念道,「怎生如此长大!」只是此时受迫之身,绮念虽生,终是惊惧占了上风。

谭生低头观看,只见平日里仙子一般的嫂嫂此时赤了下身,玉肌稔腻,腰臀处上细下隆,温润莹洁,便如一只极品羊脂玉的花瓶,其中隐现一绒雏菊,两瓣丰唇肥美已极,颜色只较玉股略深,原本只合一线,此时却教自己一条话儿撑至两开,情状淫靡不堪。此时情欲狂飙,将平日里的拘束俱都抛却,口中喘道,「嫂嫂,与了小生罢!」一手扶了阳物,前后濡研数回,觑准那销魂洞儿便要褰帷入室。

林氏但觉那话儿迫于玄关,破门只在顷刻,大惊间粉臀一摆,恰逢谭生一耸,那龟首失之毫厘,却顶在蓬门之侧,二人俱都闷哼一声。此番鹬蚌相争,未分高下,谭生吃痛,灵台顿有一线清明,暗想,「嫂嫂私处尚颇艰涩,此时若强入了去,反而不美。」心念一动,仍捉了妇人手腕,却跪于林氏身后,此时妇人如花艳牝,近在眼前,水草丰美,纤毫毕现,但见娇丽稔腻,绿沃红湿,更有一股极淡体芬,受香汗一蒸,愈发如兰似麝,清雅可人,正是:翻空白鸟时时见,照水红蕖细细香【注3】。

谭生心中爱煞,情不自禁,觑那紧要处探舌便是一口。林氏只觉一条湿滑之物不偏不倚,正点于花蕊之上,这一番酥麻入骨,比之方才尤甚。盖因龟首虽妙,毕竟是枚蠢物,平日胜在赤身相搏,长枪巨戟,大开大阖之际,不比此时柔情缱绻,全在方寸之间。这灵舌上下撩拨,湿热油滑,又专挑恼人处钻裹,真真教人魂飞魄散。妇人一声娇呼,身子一缩,那肉如意如影随形而至,竟无片刻分离。

林氏至此,脑中轰轰然只想,「我的私处,俱都教他瞧去了!」一时羞恼无地,目中已是一片温热,将将便要盈眶而出。忽地想,「彼处万一有甚么不洁,岂非都教他尝了去!」想到此节,遽然警醒,使死力挣动皓腕,拧臀扭身,竟欲将谭生推开。惜乎她一个娇滴滴的女流,又如何敌得过谭生伟岸,竟是不得如愿。

林氏挣得片刻不果,已是娇喘不止,手足酸软,又觉腿心欲融,道是舒泰又觉难耐,道是难耐又觉销魂,自识房中之事以来,竟从未有过这般滋味。绮念一起,娇躯中更无一丝气力,又受得片刻撩拨,渐渐迷酣娇眼,欲开还闭,口中如泣如诉,几如真个欢好。

谭生听她娇音,有如女童,比平日莺声燕语,平添媚意。又觉妇人死死攥了自己一腕,却似忘了挣扎,不禁心中大喜,暗想,「嫂嫂虽然贞洁,毕竟是个活生生的女子,耐不得这般撩拨。」想到此节,精神一振,胆气渐壮,遂放出些手段,埋首花丛,巧舌如簧,正如蜂蝶饮蜜,咂吮了个不亦乐乎。

林氏身子本就敏于体察,蓦然数日未得滋润,正是暗流涌动,一触即发的当儿,恰此时教这个风流魁首,命里魔星这般轻薄挑逗,心中惶恐无地,反觉平日三分知觉,此时便有十分。又兼素日多是她与夫君品萧,十回欢好中不得一回生受林生口舌,此番只教男子舔舐片刻,私处已是翕翕然畅美不可言,突觉臀肉一酸,却是谭生促狭,突地啜了妇人膘细肉嫩的一片玉臀,重吮轻咬,妇人只觉下体酸麻,却又快美难言,牝间无力,登时汩出一汪肥水。妇人自知失态,羞得浑身发颤,却是起了自弃之心,几乎便要任他施为。

二人方要入港,忽听屋外似有嬉笑之声渐近,登时惊得魂不附体,不约而同,一挣一松,分了楚河汉界。妇人匆匆自将鸾绦整了,斜眼不提防正瞧见谭生微佝了腰身,将一条物事勉强收于中衣里,那话儿虽是蛟龙入海,犹自如锥立囊中,不肯服贴。妇人面上生赤,急道,「你你你……」却说不出口来。谭生顺她眼神望来,见衣前隆起老大一团,亦颇有几分窘意,急急寻方才圆凳坐了,恰此时月桂清茗叩门而入,却是险极。

谭生同林氏心中有鬼,一时竟不敢望向二人。林氏自觉面皮火烧火燎,心中大急,却是无计遮掩,竟连双耳俱都染了流霞。二人如此雨迹云踪,俱都教月桂瞧在眼里,丫鬟心中明镜也似,不免好笑,假意道,「这房里好热!却是我来迟了!」也不看二人面色,径自摆了碗碟,斟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与林氏吃,又道,「谭先生也吃一碗罢。」谭生谢了,也自吃了一碗。二人方才纠缠得口干舌燥,此时但觉清凉入腹,又籍饮汤之际不必言语,不由俱松了一口气。

用了汤水,二人心中略略平复,谭生遂抖擞精神,复握了林氏玉掌,细细描来--所幸方才林氏心细,不曾将掌背沾衣揩抹。不多时画毕,却是一只彩凤,羽毛绘得颇为精细,一条条散入指根,倒似佳人葱指俱与凤尾一体,瞧来颇有奇趣。月桂拍手叫好,林氏却犹自恍惚,谢了几句,便推倦教丫鬟扶了回屋,谭生亦不敢强留。

林氏入得闺阃,打发丫鬟去了,阖了门户睡下,虽闭了双目,心中却是千丝万绪,不由自主,将方才谭生所为一点一滴,俱都细细想来。念及月桂方才千钧一发之际返来,心道「好险!若非她来得及时,几乎教他坏了清白。」骤觉一支粉腕微微生疼,侧目瞧去,却见瘀青了手腕,知是先前谭生鲁莽所致,待要恼他,又见另一支掌背所绘彩凤,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只将一条葱指轻轻抚弄,痴想彼时纠缠之状。

霎时又想,「若真个教他入了身子,不知该是如何光景?」想到此节,心头鹿撞,暗想他阳物伟岸,果如丈夫所言,竟是既怕又爱,又臆想那话儿叩关而入,于自己娇牝间出入之态,不由目饧骨软,腿心尽湿。到紧要处,将一条锦被于双腿间死命夹了稍自慰藉,只是未曾泻得身子。

难耐之际,暗想丈夫平素嬖爱,竟有几分埋怨他一去多时,将个千娇百媚的夫人不管不顾。又怨他近日言语撺掇,教自己好端端一个清白妇人,竟对旁人动了凡心。想到委屈之处,目中已是一片温热。

正自罗敷有思【注4】,萦损柔肠,忽闻叩门之声,又听一个女子,于屋外轻轻道,「奶奶睡了么?」自是月桂无疑。林氏撑起身子,道了一声,「不曾。」拭净眼角,起身披了一件袍子开了门户,却见丫鬟捧了一卷竹簟道,「这天一日热似一日,当换竹席睡了。」遂将棉褥换去,林氏再坐,果觉凉意沁人,感她心细,道,「多亏你用心。」丫鬟笑道,「我这不怕热的身子,昨夜里都觉着闷,便想着奶奶定也热得紧了。」林氏道,「你若没旁的事儿,便同我说说话。」月桂答应,又道,「奶奶身子乏,睡着便是,我与你打扇儿。」林氏遂去了外衫,斜倚于牙床之侧,丫鬟坐于床沿,两人说些体己话儿。

三言两语,妇人见丫鬟面上菡萏艳丽,心中一动道,「今日与谭先生玩耍,莫与他人多言,横生闲话。」毕竟心中有愧,虽则月桂是她娘家携来的贴心下人,少了许多忌讳,面上仍是一红。丫鬟应了一声,道,「那是自然。」面色不变,又道,「方才我不在,那狂生可有对奶奶不敬之处?」林氏不提防她如此问来,顿时赤了粉颊,忽见丫鬟面现促狭,方知她调笑,起身来作势要挠她腋下痒处,月桂咯咯直笑,闪身避去,口中却道,「我只说他有甚么不敬,奶奶如何便要急?不成奶奶对他有甚么不敬么?」林氏愈急,道「莫胡言乱语!」,二人于鸳帐内扭作一团。丫鬟喘道,「杀人灭口了!唉呀!」却是胁下吃林氏一拧,酸痒难耐,口中不饶道,「定是教他占了便宜……哈……可亲了嘴儿了么?」妇人闻听,竟是一呆,一时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丫鬟见妇人如此光景,一颗玲珑心也是怦怦直跳,怔了一怔,虽明知周遭无人,仍把眼四下一瞧,方悄声问道,「果真亲了?」

妇人垂首不语,只拿了几绺青丝扯弄,半晌方唔了一声,道,「他气力大……我又哪里挣得脱。」

但凡女子,于他人情事必有千般好奇,不晓得便罢,一见端倪,必要刨根问底,此事四海俱准,千古皆然。月桂一听,浑身激灵灵打个冷战,一双小手已扯住妇人衣衫,凑过身子道,「如何?」妇人道,「怎叫如何?」月桂道,「他既强亲了你,你恼他么?」妇人咬了唇道,「自然是恼的。」月桂道,「我怎见你神情古怪,不似恼人之态?」妇人嘤咛一声,转身睡向内壁道,「我不同你说了。」月桂嘻嘻一笑,来扳她身子道,「好姐姐,说与我听,同那人亲嘴,是甚么滋味?」妇人羞道,「我那时心里怕得紧,何曾有甚么滋味。」月桂道,「他还作些甚么?」妇人噗哧笑道,「便是衙门大老爷逼供,也没你问得这般仔细。」丫鬟亦笑,道,「不知怎地,心中便似有一丝绒线乱挠,若不问个明白,死也不甘心。」妇人又笑,欲言又止,几次三番道,「如何开得口!」

月桂搂了她道,「我却有个主意。」一手贴了妇人沈腰道,「他若碰了奶奶此处,奶奶便点点头。」妇人面上一红,闭了双目,却将凤首轻轻点了一点。月桂嘻嘻一笑,素掌游移,移至腹脐处,便逡巡不去,林氏面上愈红,俏颚微沉,便又算点得一点。月桂此时已有几分吃惊,暗想,「这般要紧处,也教他尝了甜头么?」,不由胸中便是一热。又觉手中滑腻温软,虽女子摸来亦是赞叹。渐渐抚至妇人膝上三寸,林氏已是蹙了峨眉,面上有如火烧,朱唇半启,半晌方细细哦了一声,算是答应。月桂见状,臆想当时情状,竟有几分身受之感,一时面赤骨酥,一副娇憨身子,辄欲展腰拧臀,作出种种妖娆姿态,只是主母在前,好难捱堪堪忍住。玉掌轻颤,一路北行至两座危峦间,作势便要探去。

林氏方才与丫鬟戏耍,此时犹是薄裳凌乱,一双粉团倒有小半个未曾遮掩,直是呼之欲出。两座玉嶂之间,横生沟壑,端地是春光无限好,最是在险峰。妇人吃月桂轻薄半晌,心中早将她换了那人臆想,只觉乳尖生胀,挨着鲁缟亵衣细细研磨,直是酥痒难耐。此时觉丫鬟肉掌拂来,竟有几分渴求。又怕少顷丫鬟问起,若要自承教谭生摸了双乳,未免太过羞人,一时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说时迟那时快,妇人稍一踌躇,月桂一支手掌已攀将上来,林氏娇躯一震,朱唇骤启,却生生将一声娇吟咽下。丫鬟只觉掌下双丸丰隆已极,心中羡慕,暗想,「夫人如此妖娆体态,少爷定是爱极。」又想林生宠幸自身之时,亦颇于此处逡巡,一时勾动绮思。见林氏双目紧闭,睫毛却是乱颤,却不见她摇头,丫鬟心中怦怦直跳,半晌悄声道,「那人……好大胆!」

林氏听她这般说来,待要辩驳,却不知如何开口。一时娇羞难抑,将锦衾扯了一角,掩了面目道,「羞死人了!」

恰此时忽闻屋外叩门,又听一个男子悄声道,「夫人,桂儿!」这一声仿佛平地起个惊雷,唬得二女齐声惊呼,掩了檀口对望片刻,丫鬟方道,「少爷!」林氏惊疑不定,道,「你去瞧瞧。」月桂骨碌起身,行至户前期艾道,「少爷,是你么?」却听那人道,「自然是我。」正是林生无疑。

缘来林生自与娇眷一别,少了妇人服侍,不免坐立不安。白日有族中俗务缠身,尚可分神。夜间客居寂寞,却是真真难耐。一时想娇妻美妾,玉体横陈,乳波臀浪,于自己胯下承恩之态。一时又想娘子独居寂寞,谭生自当觅机相见,二人羞羞答答,眉来眼去,乃至调笑杯盏,授受相亲,甚或春风有意,送入罗帏,亦未可知。思至此节,每每激得口干舌燥,尘柄挺然而兴,臆想谭生与夫人颠鸾倒凤之态,似觉他人奸弄娘子,竟较自己夫妻敦伦尤为动兴,擘阮【注5】之指,每日颇得习练。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想得紧了,更阑人静之时,此般种种,不免便入了蝶梦,其中香艳淫靡,颠倒伦常之处,不可尽表。

如此淫心不止,火烧火燎一般,直是度日如年,归心似箭。堪堪此间事了,忙不迭打点车马回府,心中却生一计。遂唤了小厮道,「我将于此间访一位故友,尔等自回,报于夫人知晓,三五日我自回去。」从人诺诺,他却自骑了一匹青骢,快马加鞭往京畿一道烟来。所幸单骑行速,两日间便入了长安城。不入府邸,却于一里外的四方客栈赁了一间房舍,安顿了马匹,涤去风尘,此时方觉饥饿,胡乱用了些酒菜,已是戌时。又坐得片刻,方向府中来。到得左近,不择朱门而入,反绕行至邸后无人处,踰墙而入。心下道,「我本是此间主人,此番却似蟊贼,若教生人撞见,真是百口莫辩。」不觉好笑。一路小心翼翼,潜行至内院,只见屋里光影憧憧,又些微有女子言语,心下莞尔道,「且听她二人说些甚么体己话儿。」遂点破窗纸来瞧。

【注1】李白《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注2】据说唐代女子裙下并无亵裤,或说有裤无裆,故尔掀起裙子便是春光,颇堪艳羡
【注3】苏轼《鹧鸪天》「翻空白鸟时时见,照水红蕖细细香」
【注4】罗敷,指有夫之妇。
【注5】擘阮者,抚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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