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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光深处】(19-30)作者:不心疼哥哥

海棠书屋 2025-04-06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十九章 不对劲公路上的街灯一盏盏向后飞逝。车内弥漫着血腥味,凌昀晏靠在副驾驶座上,脸色苍白得近乎病态,冷汗自额角滑落,渗入被打湿的衣领。他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腿上,指尖因疼痛而微微颤抖。伊轻轻一手握着方
第十九章 不对劲

公路上的街灯一盏盏向后飞逝。
车内弥漫着血腥味,凌昀晏靠在副驾驶座上,脸色苍白得近乎病态,冷汗自额角滑落,渗入被打湿的衣领。
他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腿上,指尖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伊轻轻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着蓝牙耳机,「手术准备,肝脏可能撕裂,下肋骨有骨折风险,暂时无外部出血,等详细检查再评估损伤范围。半小时内到。」
「明白,手术室准备中。」
卫瑾在那端应声。
她挂断电话,瞥了副驾一眼。
「清醒着?」
凌昀晏微微睁开眼,瞳孔涣散,但仍带着几分清明。
「你飚车的样子,比你拿手术刀还可怕。」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沙哑。
伊轻轻冷哼一声,没回应。
车速再次提升,风压让车窗微微震颤,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很痛吗?」
她开口时,连自己都愣了一瞬。
这句话……说得太自然了。
她不是会关心伤者的人,但这次竟然问了这种无意义的问题。
像是没话找话聊,这让她有些不对劲。
她沉着脸,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观察他的状态,而不是什么多余的关心。
可她心底那股违和感,却无法完全消散。
凌昀晏模糊地听着,微微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还行。」
声音沙哑,带着力气不足的喘息,但语气意外地轻松,甚至还带点戏谑的意味。
还行?
伊轻轻侧眸扫了他一眼,这种伤势对普通人来说应该痛到难以维持意识,他却说「还行?」
这男人的忍痛阈值高得异常。
她收回视线,不再多说。
这并非逞强,而是事实。
凌昀晏的身体比一般人更能适应疼痛,从小习惯了残酷训练,他知道自己的极限,但这次,他的极限似乎被推到了边缘。
她侧眸打量他,胸口起伏急促,却异常稳定,并没有因失血过多而陷入虚脱状态。
换作普通人,内出血应该会造成明显的低血压、意识恍惚,甚至四肢冰冷。
可他没有。
他的身体,彷佛已经习惯了在崩溃边缘运作,这……不应该是正常人的状态。
他的神经系统,甚至他的组织修复能力,可能都经过某种程度的调整。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方向盘。
对于这种不合常理的生理反应,她应该感到兴奋,像是在剖析一个完美的活体样本。
可不知为何,胸口浮现一丝不耐烦的闷意。
——如果他死了,她无法得出任何结论。
她讨厌无意义的死亡。
她皱了皱眉,不确定自己是在惋惜一个有研究价值的对象,还是……有别的理由。
「凌昀晏。」她忽然开口,语气与刚才不同,像是在确认什么。
「嗯?」
「你的身体,有没有经过什么『特殊处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没有错过这一细微变化。
凌昀晏沉默,像在拒绝回忆什么不愿触碰的东西。
「……不知道。」
伊轻轻没再追问。
这不是现在该深究的时候。
而凌昀晏却还在回味刚才那句话。
……她问我会不会痛?
他有点意外。
伊轻轻向来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她不会做多余的事,不会问没必要的问题,更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流露任何情绪。
可她刚才……问了。
凌昀晏觉得有点新奇。
这女人该不会是个傲娇吧?
他本想多说点什么,但伤势让他实在没多余的力气细想,只得暂时作罢,闭上眼睛,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
伊轻轻则紧盯着前方道路,刻意忽略掉自己刚才那瞬间的迟疑。
车速依旧没有减慢,车内的气氛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几分钟后,车子猛然一转,驶入红刃酒吧后门的秘密通道,停在地下诊所的入口。
卫瑾已经等在门口,穿着无菌衣,推着移动病床。
「情况?」
「内出血,怀疑肝撕裂,还未确认是否有肋骨刺穿风险,先备血,立即安排超音波检查。」
卫瑾点头,扶着凌昀晏躺上病床。
伊轻轻边走边摘下手套,「生理盐水备好,立即建立静脉通路,麻醉准备。开腹探查,依出血状况决定是修补还是切除部分肝脏。」
卫瑾瞥她一眼,「你的语气,就像在拆解一具机器。」
伊轻轻挑眉,「重点是『拆解』,还是『修理』?」
卫瑾嗤笑了一声,懒得与她争论。
躺在病床上的凌昀晏听着两人的对话……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对待他了。
不当作一个杀戮机器,而是一个需要抢救的活人。
但这是否代表,他对她而言,仍然只是「实验品」?
意识逐渐模糊,他在昏迷前最后听见的,是伊轻轻冷静的声音──
「推进去,准备开刀。」
她快速报出指令,语气一如既往地冷静,却在凌昀晏被推入病房时,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
这一眼,与判断伤势无关。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偏头看了一眼监测仪上的心率数值。
没有下降。
她收回视线,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要压下某种不该存在的情绪。
「手术刀给我。」

第二十章 实验?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凌昀晏靠在病床上,身上缠着绷带,浅色的医疗服微微敞开,绷带没缠住的地方,露出青青紫紫的痕迹与结实的肌肉。
他的视线落在他病床前的伊轻轻,眼神晦暗不明。
「所以,」他的声音沙哑,「你找上我……是为了让我去打那场杀戮赛,为了渗透地下拳赛的幕后层?」
伊轻轻正在检查他的伤口,闻言微微挑眉,「是又怎么样呢?」
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既没有愧疚,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波动。
凌昀晏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眼眸微垂,睫毛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果然。」他低声嗤笑,像是嘲讽自己,也像是嘲讽她,「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找个好听的借口。」
「为什么要骗你?」她动作优雅地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迭,悠闲地端详着他的伤势。
「何况,这跟你的目标也没有冲突,不是吗?」
他抬眼看她,却见伊轻轻的眼神中带点微微的兴奋。
这样的视线让他心底泛起不安。
他是不是,只是她的实验品?
胸口莫名发闷,他压抑着翻涌的情绪,试着转移话题。「你在看什么?一个伤口而已,看太久了吧?」
「我觉得,你真的被改造过。」
她的视线缓慢游移,像是在解析他的身体,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甚至带着一丝近乎疯狂的执着。
凌昀晏皱眉,「……你又在胡说什么?」
「手术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她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他锁骨下方尚未拆线的伤口,力道很轻,像是试探,又像是单纯的兴致所致。
「你的肝脏破裂得很严重,照理说这种损伤,即使手术成功,术后至少得卧床静养两周,才能勉强开始活动。」
她顿了顿,眸光细细扫过他赤裸的胸膛,「但你呢?短短叁天,虽然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你却已经能自己坐起来,还能中气十足跟我说话,这不奇怪吗?」
凌昀晏呼吸一滞。
「还有你的疼痛耐受度。」
伊轻轻像是在讨论某种珍贵的研究样本,思绪又回到做手术的当下。
「当时,我只给你用了最低剂量的麻醉,按理来说,哪怕意识还清醒,你的身体应该有明显的应激反应——血压飙升、心跳加快、痛到浑身冷汗,甚至可能挣扎得让我不得不用约束带。但你只是皱了皱眉,连冷汗都没几滴,甚至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她顿了顿,视线落在他身上,兴味更浓。
「你的神经系统对痛觉的调控能力,远远超出普通人类的范围。」
她俯身靠近,视线落在他腹部绷带下的伤口,像是在端详某种精密且难得一见的标本。
「更有趣的是——」
「你的血红蛋白浓度比一般人高出近 20%。如果你是长年生活在高原,我也许会觉得正常……但你不是。而且,你的肌肉组织含氧量异常稳定,哪怕是这种程度的失血,也没有出现缺氧性痉挛,这不符合生理常识。」
她轻轻笑了一声,语调轻盈:「换句话说,你的耐力、恢复力、抗疲劳能力,全都强得不象话。」
凌昀晏的身体微微绷紧,指尖不自觉地收拢,心跳变得沉重而狂乱。
她察觉到了。
连自己都不确定的「异常」,她察觉到了。
「你觉得,普通人能做到这些?」她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心口,像在试探,「还是说……你只是还没发现自己与常人不同?」
他的呼吸顿住了。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压制着翻涌而起的混乱。
他第一次有这种错觉,彷佛血肉被剥开,骨髓暴露在她眼前。
但比起这种错觉……
他更害怕,她说的是真的。
「你觉得……我被纳粹动过手脚?」他低声问,嗓音有些嘶哑。
「这还不确定。」她直起身,语气懒懒的,「但你的身体,确实很值得研究。」
杀戮赛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把他当作跟自己一样的受害者,与「花落」里的其他成员没什么不同,顶多只是想逗弄他、骗骗他、看他随时随地炸毛的反应,还有馋他的身子。
杀戮赛之后的手术,她发现他是一件有趣的样本,值得好好研究。
然而,当她的视线掠过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疤,指尖几乎下意识地覆了上去。
她不确定是什么让她动作,或许只是出于对这副躯体的兴趣。
有点在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看他的极限在哪。
「……你干嘛?」凌昀晏低声问,声音有些压抑。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咬住他肩膀上的浅疤。
像是在测试他的痛觉——又像是单纯地想留下点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地咬了上去。直到齿尖陷入皮肤,她才怔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她的动作太过自然,甚至不带犹豫,仿佛她应该这样做。
……什么意思?
她的眉心微蹙,某种不确定的情绪从心底升起,让她有些烦躁。
「啧。」她低声咒了句,抬手扯开白袍最上方的两颗钮扣,彷佛这样能让自己冷静一些。
凌昀晏看着她这个小动作,喉结微微滚动。
他察觉到了。
她有点不耐,却仍留在这里。
明明说他只是实验品,却又在看到他满身伤痕后,露出微不可察的情绪。
她的这一点波动,让他无意识地屏住呼吸。
这算什么?是在试探他,还是……她自己也不确定?
「伊轻轻。」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试探,「你刚刚那是……安慰我?」
她顿了顿,微微偏头看他,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的话。
「安慰?」她挑眉,「你有需要吗?」
「那你干嘛咬我?」他直视她,目光幽深。
伊轻轻没有回答。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个举动。
纯粹是实验性的?还是……某种她不愿深究的情绪作祟?
她不喜欢这种不确定感。
于是,她索性不再思考,而是顺从本能地动作起来。
「想知道答案?」她低声道,语调轻盈,眼底却毫无情绪,像是在看待一场可有可无的游戏。
「那我就让你知道,这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话音未落,她已经低下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干脆利落,像是实验,更像是某种未经思考的占有。
凌昀晏瞳孔微缩,明显愣了一瞬。

第二十章之二

伊轻轻的吻毫不温柔,舌尖撬开他的牙关,舔过他的上颚,带着一股掠夺的意味。
凌昀晏喘着粗气回应,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咒,双手掐住她的腰,用力把她往自己身上按。
病床吱吱作响,他的腹部伤口被扯得隐隐作痛,绷带下的缝线绷紧,血丝缓缓渗出来,浅浅染红了医疗服一角。
她感觉到那股温热,低头一看,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光。
她知道那片染血的纱布下,是从右肋斜切到腹部的缝线,干净利落地嵌在红肿的皮肉里。
周围是紫黑交错的淤青,遍布在小麦色的肌肤上,像一张残破的地图。
她直起身,手指灵巧地扯开自己的白袍,露出锁骨下白皙的皮肤和紧绷的红色蕾丝内衣。
她俯视着他命令道,「脱掉。」指尖此时经滑过他的胸膛,指腹故意揉着纱布下缘青紫的瘀伤。
「操,你他妈真变态!」凌昀晏咬牙低吼,疼得眉头紧皱,但还是伸手脱下医疗服,露出满是伤痕的上身。
他的腹肌因为用力而鼓起,血管凸显。
她看着这一切,手掌缓缓滑到他的小腹,指甲轻刮过伤口边缘,听他倒抽一口气。
「疼?」她问,语气平稳,像是随口一问,手却没停,滑进他医疗裤的松紧边,直接扯下那层碍事的布料。
下身暴露在空气中,突然的凉意让他大腿肌肉绷紧,已经硬得发烫的肉棒直挺挺地翘着,青筋凸显,顶端隐隐渗出湿意,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
她伸手握住那根滚烫的硬物,指腹直接揉过顶端,感受他因为刺激而紧绷的身体。
「操我。」她注视着他,眼底藏不住欲望。
「操,老子伤成这样你还要?」他喘着粗气骂道,声音沙哑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但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
他伸手掐住她的臀,狠狠拍了一下,留下一个红印,「你他妈就是个婊子,喜欢看我疼着干你是不是?」
她没反驳,只是冷哼一声,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修长的大腿和湿透的红色蕾丝内裤。
看到她内裤湿成一片,凌昀晏眼神暗了暗。
「妈的,对一个病人可以湿成这样,你她妈真是个变态。」
她没完全脱掉,只是拉开内裤一边,跨坐在他身上,对准他的硬度缓缓坐下。
他顶进她体内的那一刻,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但脸上的表情依然冷静,手掌按着他的胸膛,指甲嵌进他肩膀的旧疤里,留下新的血痕。
「操!慢点,老子伤口要裂了!」他低吼,缝线被她的重量压得崩开一角,血丝缓缓渗出,顺着腹肌的纹路淌下一小片。
她看着那抹红,手指伸下去抹了一把,然后抬手舔掉,指尖染着他的血,眼神冷静又带着一丝疯狂的兴奋。
「我会注意,」她语气平稳中带点喘息,臀部开始上下动起来,每一下都故意压着他的伤口,让他疼得咬紧牙关。「不会真伤到里面的。」
她低头看着他,汗水从她的锁骨滑到胸前,内衣被汗湿透,勾勒出硬挺的轮廓。
她俯下身,咬住他的颈侧,牙齿嵌进他的皮肤,舔过他跳动的脉搏,低声命令。「操得深点,整根进来。」
「操你妈的深点!」他咒骂着,双手扣住她的臀部,用力往上顶。
他的动作粗暴,带着野性,完全不顾伤口撕裂的剧痛。
血顺着他的腹部流到床单上,和她的汗水混在一起,黏腻又腥甜。
每一下撞击都让他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疼得闷哼,汗水顺着额头淌下,但还是咬牙挺进她更深的地方,硬得发烫的肉棒顶得她内壁一阵收缩。
感受到他每一下的冲击,内壁被撑开的快感让她眼底的兴奋更浓,但她很快瞇起眼,按住他试图主导的腰,「悠着点,胡乱动肝脏又裂了我可不会救你第二次。」
她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按回床头,手指顺着他的手臂滑到肋骨,指腹狠狠按住一块紫黑的瘀伤,听他低吼一声,腹部的缝线绷紧,渗出一抹鲜红。
她看着那抹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俯身在他耳边低语。
「别急,我来操你。」
随即她坐直身子,缓缓动起来,每一下都故意擦过他的瘀伤,臀部压着他的小腹,却精准避开可能会伤到内部的地方。
她控制着节奏,内壁紧紧裹住他,感受他因为疼痛和快感而绷紧的肌肉,「用力点,操到我高潮。」
「操,你他妈是铁打的婊子!」他喘着粗气骂道,双手掐住她的臀,狠狠拍了一下,留下红印,但被她压制无法主导,只能咬牙迎合她的动作。
她看着渗血的绷带、凌昀晏沉迷于情欲又带着痛楚的表情,边动作手指边揉着自己被他顶得肿胀发红的花核,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好硬……」身体的颤抖暴露了她正在攀升的快感。
凌昀晏感受到肉棒被紧紧的包裹住,花径内腔快速收缩着。
她要高潮了。
他咬紧牙,腹部的刺痛和下身的快感混在一起,几乎要让他失去意识。
他最后几下撞得又狠又深,她终于绷紧身子,内壁紧紧裹住他,高潮时的喘息短促而激烈。
他也跟着低吼一声,释放在她体内,热流混着血腥味,让病床下的地面多了一小滩黏腻的痕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起身,腿间还带着湿热的液体。
她低头看着他满身血迹的样子,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裂开的伤口,平静地说:「还能喘,证明你没死。」
「操,老子差点被你干死!」他喘着气靠回床头,高潮的余韵加上伤口的拉扯,脑子嗡了一下,但他咬牙忍住,嘴角扯出一抹痞笑,「下次再来,老子非操得你下不了这破床。」
伊轻轻冷哼,走过去拿起消毒棉和缝合线,回来按住他,「闭嘴,躺好。」
她用棉棒擦掉伤口血迹,压住崩开的缝线止血,然后快速补上两针。
他闷哼,「操!轻点!」
「忍着。」她剪断线头,抹上抗生素软膏,重新缠上绷带,「叁天别乱动,不然伤口又崩别怪我。」
「操,是谁先骑上来的?」他咬牙回嘴。
她没回话,只是起身拿过白袍披上,背对着他整理衣服,手指却微微颤了一下。
嗯,她不过是对这具身体有点兴趣罢了,试试他的极限有多耐操,顺便满足一下好奇心,当然,仅此而已。

第二十一章 狩猎者的试炼

黑拳场的地下比赛场内,一片死寂。
灯光熄灭的瞬间,场内陷入纯粹的黑暗。
「极限测试,正式开始。」
冷漠的电子声在场内响起,周围的铁门死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金属的冰冷。
这不是普通的生死斗,而是一次完全不公平的「猎杀测试」。
这场比赛,不是凌昀晏的选择,而是黑拳场高层的「资格测试」。
只有通过这一关,他才能获得更高层的接触权限,靠近核心交易者,获取更多情报。
除此之外,这场比赛还有另一层意义。
他想测试自己。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身体变化太过明显,伤口愈合速度异常,疼痛耐受度比过去高出数倍。
这些「异常」无法被忽视,而这场战斗正是他观察自己的机会——看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他想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变成了什么。
因此,这场战斗不只是「生存」,更是「试验」。
规则是五分钟内,击败对手,否则爆炸装置将启动。
对手有两个。
是「改造人」,不是普通拳手。
他们的肌肉反应异常迅速,几乎不会因疼痛而减速,且对环境的适应力远超常人。
但凌昀晏没有动。
他闭上眼,缓慢地吐出一口气。
他要成为「狩猎者」,而不是被追捕的猎物。
一秒。
两秒。
——脚步声,沉重却快速。
黑暗中,两名改造人同时冲向他。
没有人能看清接下来的场景,但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场内只剩下一个人站着。
凌昀晏的拳头泛着红,手臂上渗出细微的裂伤,但他的呼吸稳定,双眼冰冷。
而对手——倒在场地边缘,胸口因剧烈冲击塌陷,肋骨断裂,喉咙有被肘击过的瘀痕,意识涣散。
这不是蛮力的胜利,而是一场「极限判断」的狩猎。
场外,伊轻轻微微瞇起眼,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在灯光下飘散。
她的视线落在凌昀晏的侧影上。
这个男人——不是单纯变强了,而是变得冷静。
她意识到,他开始「调整自己的战斗方式」。
他原本的拳路还会带着一些冲动及不顾一切,好像要将无法平息的恨意都发泄在场上,他会玩弄对手,追求有来有往的交锋。
但这一场不同。
他的动作精准而克制,每一次攻击都不浪费力气,彷佛在实验自己的极限。
他的眼神没有以往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计算。
伊轻轻的指尖轻轻弹了弹烟灰,视线落在那双灰色的瞳孔上。
那不是冲动的杀戮,而是刻意的选择——这场比赛,他不只是为了赢,而是为了测试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的打法变了。」
比赛结束后,伊轻轻载凌昀晏回到「红刃」,算是庆祝他的胜利。
她坐在他对面,将装有酒精的玻璃杯滑向他。
为了庆祝他的胜利,今晚的酒吧不对外开张。
凌昀晏没响应,只是侧头盯着她,灰色的瞳孔深不见底。
「这样比较快,没必要浪费时间。」
伊轻轻微微挑眉,「快?」她嗤笑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与探究,「不对,你刚刚不是在战斗。」
她慢悠悠地啜了一口酒,余光扫过他微动的指节,眼底闪过一丝兴味,随后一手托着腮,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在适应。」
他没说话。
她故意挑衅:「所以你现在只想变成一个完美的杀人工具?」
她想看他的反应。
凌昀晏只是盯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如果这样能杀光他们,也没什么不好。」
伊轻轻抽了一口烟,没再问。
改造人…会不会随着时间,渐渐失去人性呢?
她不是担心他变得无情,而是在思考,这样的变化对她来说是否可用。
她缓缓起身,将空酒杯拿回,目光落在他还沾着血迹的指关节上。
「你的恢复速度,快得不象话。」她像随口一提。
凌昀晏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所以呢?」
伊轻轻微微一笑,「有趣。」她转身离开,转头看了他一眼。
「跟我来吧,帮你上药。」
她觉得应该得到答案了。

第二十一章之二 不是你的玩具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挡住了外头的五光十色,车水马龙。
房间里只剩昏暗的灯光,映照着浅淡的烟雾与潮湿的空气。
伊轻轻坐在床沿,余光瞥向坐在对面的凌昀晏。
「你带我到你的『炮房』疗伤?」凌昀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伊轻轻将他带到酒吧楼上,她专属的vip包厢。
「怎么?不行?」她不想透漏酒吧能连接地下诊所,所以这边最快也最方便。
凌昀晏的上半身还残留着战斗后的余韵,肌肉紧绷,显得异常沉静。
这和她熟悉的样子不太一样。
她随意的简单帮他上个药,随后指尖缓缓顺着他的手臂向下滑,停在他手腕的脉搏处。
「你在试探什么?」凌昀晏低沉地开口。
「试试看你的极限。」
伊轻轻靠近,膝盖轻触他的腿侧,手掌慢条斯理地覆上他的胸口,指腹感受到他心跳稳定。
「不痛吗?」她故意按压着他肩膀上方的伤口,语调轻柔,却带着一丝恶意。
凌昀晏微微皱眉,眼神深了几分。
「痛,但无所谓。」
伊轻轻微微挑眉,像是对他的回答感到有趣。
「无所谓?那如果我这么做呢?」
她手指顺着他的锁骨滑落,贴着他结实的腹肌,一点点向下,带着试探。
指甲轻刮过伤口边缘,血丝渗出一点,她的手掌停在他裤腰处,缓缓探进去,指尖触到他半硬的下身,轻轻一握。
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顺从。
凌昀晏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反手将她压回床上,动作干脆利落,完全没留任何余地。
她背撞上床垫,发出一声轻哼,怔了一瞬,旋即轻笑出声,「怎么?」
他俯身压下来,鼻尖擦过她的颈窝,热气喷在她皮肤上,视线锁住她的双眼,语气低哑,「你他妈一直在试探我,现在该换我了吧?」看更多好书就到:xindongw en.c om
这一次,主导权在他手里。
他张口咬住她的锁骨,牙尖用力,留下一个红印,带有惩罚的意味。
伊轻轻没闪躲,只是抬起手,慢条斯理勾住他的后颈,指腹轻抚他的颈侧,语气淡淡带着一丝挑衅,「你确定,你能控制我?」试图重新要回主导权。
凌昀晏没响应,只是直接用行动回答。
他撕开她的外袍,钮扣崩飞滚落地面,露出黑蕾丝内衣裹着的胸部,乳沟在灯光下勾勒出诱人弧线。
他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手掌滑过她的腰线,指尖掐进她柔软的皮肉,彷佛要重新划定界线。
他低头,牙齿咬住她内衣边缘,一扯,蕾丝裂开,露出硬挺的乳头,他张口含住,舌尖粗暴碾过,吸吮得她闷哼一声。
「嗯…」伊轻轻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吟,眼底闪过兴趣。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牵着鼻子走」的人了。
她抬腿,膝盖顶住他的小腹,试图翻身压回去。
但他没让她得逞。
一把抓住她的腿,掰开,将坚硬发烫的阴茎顶住她湿透的内裤,隔着布料磨蹭,「老子让你看看今晚这破床上谁作主。」
他扯下她的内裤,扔到地上,粗暴插进她体内,一口气直达深处。
「啊…」内壁被粗胀的肉棒突然撑开,伊轻轻感到微微不适,却仍咬唇冷笑,「就这?」
她故意收紧下身,试图抢回一点控制,夹得他闷哼出声。
「操,嘴硬?」手掌掐住她的腰,猛地往上顶,每一下都撞入宫口,肉体拍击的声音混着她的喘息回荡在房间。
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操到你求我停。」
他的速度加快,伤口扯得刺痛,他却不管,粗大硬挺的阴茎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净往她深处捅,力道之大晃得床伊呀作响。
「啊……好深……」她享受着这种疯狂,抓着他的肩,指甲嵌进旧疤,也试图反击,但身子已被他撞得发软。
这一场对峙,不只是身体上的,而是权力的翻转——她发现,这次她无法完全掌控他了。
凌昀晏手揉伸向她的乳头,揉捏、拉扯,故意用指甲在她的乳晕处留下浅浅的月牙印。
像是受到刺激,伊轻轻的内壁猛然一缩。
「你喜欢这样?」他发现她喜欢疼痛。
他的动作逐渐加深,带着惩罚意味的压制,一手探下去,粗暴揉她的阴蒂,指腹碾得她尖叫。
「啊……」内壁随着双重刺激痉挛着收紧,她终于绷不住。
感觉到她的反应,冷笑一声,翻身把她压在下,双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床头,「还敢试我?」
他猛地顶进最深,停在那。
感受着阴茎在体内勃勃跳动,伊轻轻内壁一缩一缩的,像在渴求着他给予更多。
房间里的温度逐渐攀升,汗水混着情欲的浓烈气息弥漫。
伊轻轻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游戏。
她喘着气,腰肢扭动,声音因欲望变得嘶哑,带着不耐与催促。
「操我,快点……别他妈停……」
但他的眼神深陷黑暗,语气压得极低,「现在,还觉得我无所谓吗?」
他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猛地抽插几下,激烈的碰撞,撞得她尖叫
她高潮了。
感受到有一阵热液喷洒在柱身,龟头也被内壁紧紧包裹着,不断挤压。
他低吼一声,将白浊尽数射进她体内最深处,灌满她。
她喘息着,迷离的眼神中恢复少许的清明,看向他。
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声音带着欢爱过后的沙哑,「看来,你真的变了。」
他俯身,咬住她的唇,血腥味混着汗水,在她嘴里低语。
「记住,老子不是你的玩具。」

第二十二章 恩人?

黑拳场的专属看台,与场下的休息室截然不同。这里没有弥漫着汗水、血腥味和淡淡霉味的混浊空气,取而代之的是高级香氛淡雅地弥漫,好像将暴力与血腥隔绝在外。
然而凌昀晏知道,这里才是残酷的核心,这些衣冠楚楚的人,才是握有真正生杀大权的幕后玩家。
这里的每一次交易,每一场选拔,决定的不是输赢,而是生与死。
他站在阴影里,目光冷冽地扫过四周。
藉由上次的试炼,他已经通过考验,获得资格接触黑拳场高层,接着只要渗透进去,确认纳粹的活动是否与这里有直接联系就可以了。
过去,他只能透过耳机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冷静地传达着对擂台上战斗的评价与指导。
他曾经幻想过,「他」究竟是在哪里观察着这一切?是隐匿于黑暗,还是站在某个可以俯瞰战场的至高点?
现在,他站在这里,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快感。
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悄悄地爬上了脊椎。
他以为自己是靠自己爬到这个位置的。
可当他真正站在这里时,心底却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念头——
这一切,是我的选择,还是早已安排好的路?
还没等他思考得更深,几个交谈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这批拳手里有潜力的不多,适合进入下一阶段的也只有几个。」
「赌盘那边怎么处理?」
「无所谓,真正有价值的,不是他们能不能赢,而是能不能成为下一个『样本』。」
他们语气冷漠,像是在讨论牲畜的命运。
凌昀晏的呼吸顿住。
样本?
他抬起头,目光锁定说话的人。
那是一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翻阅着一份名单。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其中一个名字,像是在筛选适合的猎物。
他的心跳在那一刻变得紊乱。
——这场比赛,不只是黑拳赛。
——这是「选拔」。
他曾经也是这样被「挑选」的吗?
他不确定。
想起自己在黑拳场的一切,血腥、痛苦、无数次倒下后再爬起来的身体,他以为这是他的选择。
可现在,站在这里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开始怀疑,这些伤痕、这些成就,真的属于他自己吗?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意外,那么——她呢?
伊轻轻。
她选择我的理由,真的只有「渗透高层」这么简单?
她对这场复仇的掌控力强得不自然,对纳粹计划的熟悉程度更是异常。
她总是恰到好处地给予情报,从来不多说,也不会少给,但——她真的只知道这些吗?
这个念头让他的后颈发冷,却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
如果她知道得更多呢?如果她站得比他更高,看到的比他更多,那么,她到底选择了什么?
这让他第一次开始想要测试她。
他压低帽沿,趁着那些高层还在交谈,悄然走进旁边一间看似普通的房间。
房间内陈设奢华,墙上挂着几幅价值不菲的画作,柜子上摆着高级的酒瓶。
情报显示,这里真正重要的并非表面上的奢华,而是墙角不起眼的文件柜。
他迅速走到柜子前,从口袋里取出卫瑾交给他的特殊装置。
装置轻轻一靠,保险箱便发出一声轻响,锁打开了。
他心跳加速,迅速抽出里面的数据,快速扫视上面的内容。
果然——名单。
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眼底,他的手微微颤抖。
那个名字,就是他自己。
他用手机拍下这些名单和附加数据,然后将文件仔细放回原处。
深吸一口气,迅速将保险箱恢复原状。
完成这一切后,他立即离开房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阴影里。
可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脑中闪过的,竟不是「这份名单意味着什么」,而是——她知道这些吗?
她知道这些计划吗?
她比他想的更清楚,还是她也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这个念头让他眉头微蹙,心底升起一种诡异的不安。
如果她知道更多,她为什么从不主动说?
这一次,他不只是要去找她,而是要去试探她。
他下楼,驱车前往红刃酒吧。

第二十三章 自由意志?

「……周里?」
伊轻轻坐在他对面,手里晃着一杯特调鸡尾酒,琥珀色的液体映照着她漫不经心的笑意。「那个带你打黑拳的男人?他是『纳粹』的人。」语气笃定得彷佛这是世上最不值一提的事。
凌昀晏没看她,只是低头玩弄自己的手指。他的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
「嗯……好几场改造人场次,都有他的手笔。」他的声音低哑,像是说服自己,「他是高层,但不一定代表跟『纳粹』有关系……」
「所以你查到了什么?」伊轻轻的语气仍是慵懒的,但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显示出她对这场对话其实颇感兴趣。
他没发她,而是直接将手机递了过去。
「……有些人的名字,出现在了名单上。」
她接过,开始翻阅那些资料,看到某些地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呵,打算继续自欺欺人?」
「……他的指导建议,的确和纳粹的实验计划几乎一致。」
伊轻轻抬眸,微微挑眉:「你这是打算面对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凌昀晏猛地抬头,眼神阴冷。
「之前不确定,但最近证实了。」她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如果周里只是普通掮客,为什么他的徒弟里,只有你活下来,还成了拳王?」
「什么意思?」
伊轻轻从包里抽出一份资料,翻开其中一页,随意地推到他面前。
「这些是过去五年内,在这个拳馆消失的拳手,他们全都在成绩优异后『无预警退赛』。」
凌昀晏扫了一眼,心脏猛地一缩。
「有几个名字……我认识。」他的嗓音变得沙哑。
「当然认识,他们都是你的同期。」伊轻轻歪了歪头,指尖点了点数据上的几个名字,漫不经心地说道,「但你还在,他们不在了。」
凌昀晏的指尖发凉。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靠实力拼出来的,靠着一次次的胜利站上顶端。
可现在,这一切……
从一开始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你不愿相信?」伊轻轻的话像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剖开了他内心最脆弱的部分。「他对你很好,对吧?」
「……」
「可惜啊,」她微微一笑,语调轻飘飘的,「如果他真的对你好,你的名字会出现在这份名单上?后面还会被备注『已激活』?」
她的话像是一记重击,将他一直刻意忽视的疑问狠狠地砸碎。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低声道:「我需要更多证据。」
「很好,」伊轻轻站起来,目光淡漠,「去找吧。看看你的信仰,到底是不是你幻想出来的。」
她给了他一条路,却也给了他一道更深的裂痕。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周里吗?」她忽然开口,声音淡淡的,「因为你的人生从来没有多少温暖,他只给了你一点点,你就把它当成了全部。」
凌昀晏猛地抬起头,目光阴冷,「你什么意思?」
伊轻轻歪了歪头,唇边勾起一抹微微嘲弄的笑意,「你那些所谓的兄弟、恩人,不过是微弱得可怜的光,你却死死抓住不放。」
他沉默不语,双手紧握成拳。
「你还要骗自己多久?凌昀晏,」她起身转身离开,语气里没有一丝怜悯,「真正的光,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她转身离开时,身旁的调酒师忽然低声笑了笑,轻飘飘地说:「你干嘛跟他说那么多?很不像你。」
伊轻轻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吧台上的酒杯,指尖摩挲着杯沿。
「是吗?」她漫不经心地轻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可在放下杯子的那一瞬间,她的指腹微微收紧了一秒,随即恢复如常。
她没再回头,脚步稳稳地踏出酒吧,彷佛这场对话从未在她心里掀起波澜。
可当夜风拂过,她却发现自己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
——她刚刚说的话,有必要说得这么明白吗?
——她对他的这些刺激,真的只是出于游戏心态,还是……
她甩了甩头,将这点多余的思绪抛开。
而凌昀晏依旧坐在原位,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的世界,似乎正一点一点地崩塌。
他曾认为周里是唯一真正指引过他的人,可现在回头看,那些训练、那些无止境的痛苦与磨练……是这么的可笑。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过去的画面。
「想不想变强?」
当年那句话,像是一个开关,让他走上黑拳之路。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复仇而活,可若没有遇到伊轻轻,按照这个轨迹,这条路走得通吗?
她曾经说过,她也是被观察的实验体,可她到底知道多少?她是单纯的受害者,还是她也参与过什么?她的选择,是她自己做出的吗?
这一天,凌昀晏的世界,开始动摇。
他以为的选择,也许从来不是选择。
他以为的指引,也许只是操控。
这一次,他不再确定自己是猎人,还是猎物。
他的世界正在崩裂,过去的信仰、尊敬,甚至是他曾经认为的选择权,都变得不再可靠。
但最让他不安的,并不是自己的一切被操控,而是——她。
她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她自己做的,还是她只是没发现,她的选择也早已被推向某个方向?
他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沉重的铅,让他喘不过气。

第二十四章 试探

深夜的码头,被潮湿的雾气吞没。微弱的灯光闪烁着,隐约能看见几艘货船停泊,空气里混杂着柴油、海水与血腥的气息。
凌昀晏的脚步轻盈无声,静静地穿梭在货柜之间。
情报显示,这里最近频繁有「特殊运输」,而花落的线人传来的消息显示,有一批来路不明的「货物」,即将被秘密送往某个未知的实验中心。
这条线索,让他的胃部不自觉地收紧。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熟悉。
这种操作方式,这种秘密转运的模式与档案里那些「改造体」实验的记录惊人地相似。
他知道,这批「货物」,不会是普通的黑市交易。
他悄然来到指定的仓库外,透过微微开启的一道门缝,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几个全副武装的佣兵正在检查货柜,确认箱内的货物安全无误。
他们的制服没有标志,脸上带着遮掩身份的面罩。
「这批人,是最后一批吗?」其中一人低声问。
「是的,M计划最后的运输批次,确保这次不要再出任何问题。」另一人回应。
M计划。
凌昀晏的瞳孔微微缩紧。
实验记录——编号M1101。
——那是他的档案代号,之前在伊轻轻的计算机里看过。
仅仅一句话,便足以让他确认,这些人仍然在进行「人类实验」,而且已经到了最后阶段。
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心脏沉沉地跳动着。
「纳粹实验还在进行,他们已经不满足只是观察干涉了吗?……这是要……买卖?」他透过隐藏式耳麦回报给卫瑾。
一想到自己的遭遇,又想到货柜内是更多跟他一样的人,内心突然升起将一切毁灭的冲动。
「别打草惊蛇。」伊轻轻的声音突然从耳麦中传来,语气轻淡,却精准踩在他的失控边缘,好像能预料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怎么知道?」
这种想法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而这一秒的停顿,足够让门内的动静改变。
「谁在外面?」
枪口转动的声音响起。
凌昀晏瞳孔一缩,猛地后退,身影闪进黑暗的货柜之间。
几名佣兵迅速警戒起来,朝着仓库外围搜寻,他的身影藏在货柜后,静静地等待机会。
——她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知道他在想什么。
难道第一个测试任务之后,她是因为知道自己心里不好受,才拉他上VIP包厢?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比他更早发现他内心的冲动……这样的默契,是控制,还是……她本来就比他更了解自己?
这个念头闪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红刃酒吧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茄与酒精味。
伊轻轻坐在吧台边,翻阅着一份报告,指尖无意识卷绕着发尾。
凌昀晏推门而入,身上的风衣还沾着夜里的寒气。
她没抬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回来了?」
「嗯。」
他在她身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调酒师来一杯酒。
她轻轻翻了一页,语气淡然:「行动顺利?」
「比想象中有趣。」他意味不明地回道,侧过头,注视着她。
她终于抬起头,眸光对上他的视线,微微挑眉:「这是什么眼神?」
「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他的指腹轻轻摩擦着杯壁,随意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那时候会动手的?」
她笑了笑,将报告合上,漫不经心地说:「因为你总是这样。」
「这样?」
「急躁。」她举起酒杯,轻轻晃动,液体泛起轻微的波纹。
「你看到那些货物,当然会冲动。」
他的眼神沉了几分,「所以你很了解我?」
「不是吗?」她歪着头,语气带着轻描淡写的嘲弄,「还是说,你希望我不懂?」
这话轻飘飘地抛出来,却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重量。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笑了一声,视线落在她的手指上。
「你一直在卷头发。」
「嗯?」
「你有点紧张?」
她的手指顿了顿,随即放开了发尾,语气依旧懒散:「你想太多了。」
他微微侧身,视线锁住她,低声道:「或许吧。」
他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视线仍落在她身上,像是想将她看透。
她的神情依旧懒散,彷佛没察觉他的试探,却又像是刻意无视。
这样的模糊界线,让他心底的某种情绪渐渐发酵。
她是不是比她愿意承认的,更在意?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他会找到答案的。

第二十五章 暗涌

今天是内部情报交换日,准确来说,有突破性进展——某个重要的研究员终于愿意松口,提供关于纳粹实验的更多细节。
凌昀晏伫立在红刃酒吧昏暗的角落,目光沉沉地落在吧台前正交涉的人群。
低语声混杂着音乐与酒精的味道,无数双眼睛在阴影里交换视线,交换着彼此掌握的情报。
他漫不经心地端起酒杯,指腹轻轻摩擦着杯壁,视线却没有落在场内,而是淡淡地扫过不远处的伊轻轻。
她正与一名情报人员谈话,神色依旧慵懒,时不时有人朝她举杯示意,而她也微微抬杯回应,从容且游刃有余。
她向来如此,社交时能轻松地适应各种场合,却从不让任何人真正靠近。
但今天,她的语气似乎比往常柔和了些,目光停留的时间也比以往长了些。
她与人交谈时,唇角的弧度不再只是礼貌性的淡笑,而是带着几分真实的温度。
他没想过,自己会注意到这些。
凌昀晏的指尖一顿,视线微微暗了几分。
他没说话,只是微不可察地收紧手中的玻璃杯。
他的沉默,落入另一人的眼中。
「你这种表情,还真是少见。」
卫瑾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探究与意味。
凌昀晏微微侧目,看向身旁不知何时走近的男人。
卫瑾站在他身侧,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端着杯酒,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吧台前的伊轻轻。
「怎么?不习惯?」卫瑾语调淡淡,听不出情绪。
「还好。」凌昀晏低声响应,目光并未移开。
「那是看得太入神?」卫瑾轻笑了一声,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壁,语气依旧随意,却透着某种无形的较劲,「要是没点什么想法,不会这样盯着吧?」
「有时候,盯着一件事,只是为了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凌昀晏轻描淡写地回道,语气冷静如常。
「哦?那弄清楚了吗?」卫瑾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凌昀晏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一瞬,指节在玻璃杯壁上紧了又松,微微一顿后,他侧眸看了卫瑾一眼,语调不疾不徐:「你倒是确定得很。」
卫瑾勾唇,低笑了一声,视线回到伊轻轻身上,淡淡道:「有些事情,等太久了,总会明白。」
凌昀晏没有立刻响应,手中的杯子轻轻旋转了一下,琥珀色的液体随之晃动。
他盯着远处的伊轻轻,沉默不语。
酒吧里的灯光闪烁,她在人群中,笑着与人寒暄,表情淡淡的,像一幅疏离却无懈可击的画。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能轻易地与任何人相处,却始终游离在所有人的掌控之外。
这本来与他无关,可他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
伊轻轻察觉到视线,侧头与他对上。
她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交流结束后,已经凌晨一点。
伊轻轻与凌昀晏并肩走出酒吧,夜风扑面,夹杂着淡淡的烟草与潮湿的气息。
「怎么了?」她侧头看向他,语气依旧慵懒,「你今天话有点少。」
「有吗?」他漫不经心地回应,目光仍落在她的侧脸。
她的神色如常,但比起刚才,语调放慢了一些。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却开始留意她的细微变化。
「有。」她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道:「还有,你看我的方式,变了。」
他微微挑眉:「怎么变了?」
她勾了勾唇,轻笑一声:「像是在找什么。」
他心头一紧,却没有开口。
这句话……是她随口一说,还是她察觉到什么?或许只是顺势试探?
「那你觉得我在找什么?」
她没急着回答,而是缓步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轻描淡写地说:「你比以前……更有耐心了。」
他低笑了一声,脚步紧跟上她:「这是称赞?」
「或许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但我更好奇,你到底想证明什么。」
夜风轻轻吹起她的发丝,凌昀晏望着她,嘴角的弧度不变,却没有回答。

第二十六章 无法动摇的选择

郊外的仓库内,灯光昏黄,落在层层堆栈的文件与仪器上,映照出一片静谧的混乱。
离开红刃后,伊轻轻不想直接回家,凌昀晏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硬是要跟着,她只好把他一起带过来了。
伊轻轻坐在桌前,翻阅着刚整理出的情报,指尖敲着键盘,神色专注。
她的思绪正试图将这些零碎的线索拼凑成完整的图景。
凌昀晏则在诺大的资料室里东看看西看看,他走到一张旧照片前,盯着沉思。
她让他来,但交代过——不许打扰。
可他现在并不打算遵守这条规则。
他上手抚摸照片焦黑的边缘,看着照片中幸福合照的两人。
那是伊轻轻的未婚夫,他第一次来就看过。
「如果你的未婚夫没有死,你还会选择现在这条路吗?」
他的声音低沉,在这片静谧的空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伊轻轻的动作顿了一瞬,指尖悬在键盘上方,没有立即回应。「不是跟你说不要打扰我吗?」
「不想说?还是不愿意面对?」
「这个假设不存在。」她停了半晌才淡淡开口,语气平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如果他没死,我就不需要复仇。」
凌昀晏眯起眼,盯着她的侧脸,没有说话。
她的回答毫无破绽,甚至合乎逻辑,可那一瞬间的停顿落入他的眼底,却显得格外耐人寻味。
「所以,这是你的全部理由?」他问地不疾不徐,语气里带着某种不易察觉的压迫感。
伊轻轻转过头,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不然呢?」
凌昀晏没有回答,只是向她走进,让她无法轻易回避。
「如果当时他没死,你会一直这么活下去吗?」他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聊无关紧要的事,却封住了她的退路。
他靠近她,声音放低,目光锁住她,像是某种无形的束缚。「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循规蹈矩?」
伊轻轻与他的目光交错,一瞬间,四周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她笑了笑,语调懒散:「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是吗?」凌昀晏微微侧头,视线紧锁着她,「还是你不敢想?」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自然上翘的嘴角会让人以为她任何时候都保持微笑。
「如果他没死,你真的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伊轻轻的眼神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波动。
这一瞬间的变化,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发现,这个问题对她来说,不是理所当然的。
她没有给出一个真正的答案。
「看来,无论有没有复仇这回事,你终究会选择这条路。」
他的声音低而稳,像是在把零碎的线索拼凑成一个答案——她的选择,或许从来不是被逼迫,而是她本能地走向这条路。
「你在说什么?」伊轻轻语气淡淡,视线落回屏幕,像是要继续刚才的工作,指尖轻敲了一下键盘,却没有真正输入任何字。
「我是说,如果不是复仇,你会选择什么?」
「真的会安分当个普通医生?」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手指动作上,像是在测量她的反应,「还是……本来就无法放弃那些非法研究?」
「这个假设不存在。」她的语气平稳,但太过流畅,像是事先准备好的答案。
凌昀晏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神沉静,像是在静待一颗种子发芽。
空气静默了一瞬。
她本该就此结束话题,可在话语落下的瞬间,心底却泛起了一丝莫名的不适。
像是某种刻意忽视的东西,被人轻轻拨开了遮掩的薄纱,露出了她自己也不愿正视的一角。
这念头让她莫名烦躁。
明明这个话题不值得讨论,却在他的目光下,变得无法忽视。
她彷佛透过他的话,看见了某个自己从未深究过的问题……
凌昀晏看着她的侧脸,眼神微微一沉,嘴角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你不想回答没关系,反正你也没能说服自己。」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却带着某种笃定。
他停顿了一瞬,然后补上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如果你真的这么确定,为什么还需要强调?」
伊轻轻没有理会他,手指扣了扣水杯边缘,然后才拿起来,慢慢抿了一口。
随后,她毫无预兆地站起来,翻开另一迭文件,语气轻飘飘的:「我要继续工作了。」
凌昀晏没有阻止她,只是慢条斯理地靠在桌边,看着她有些刻意的动作,眼神深邃。
——她可以试图结束这场对话,但无法否认,这个问题已经留在她心里。

第二十七章 深入的代价

城市边缘,一栋废弃的私人工厂静静伫立在浓雾与雨水中,外表布满锈蚀与藤蔓,几乎被时间吞没。
这里原是某位私人医疗供货商的旧实验所,纳粹过去曾借用这里进行数据转录与样本初选,直到几年前关闭、转入数字云端。
但——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都会被上传。
凌昀晏低头确认卫瑾传来的坐标,顺着铁梯攀上叁楼破窗,翻入后,他没有开灯,只靠微弱手电筒照亮前方。
他知道自己在找什么。
穿过走廊,鞋底踩在积水里,发出细碎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与药剂残留的刺鼻气味,每踏一步,胸腔都像被什么勒紧了一分。
数据备份不是官方版本。
据说这里曾有一位参与早期「样本评估」的医疗人员,在逃离纳粹掌控之前,悄悄留下了一份个人保命数据——当所有系统访问权被封锁时,唯一能证明他曾经「知道太多」的东西。
破旧的机房角落,一台早已断网的旧主机闪着微弱指示灯,像仍残留着某种死而不僵的意志。
凌昀晏启动电源,灰尘与静电四起,一张透明数据袋从机柜缝隙滑落。
尘土飞扬,彷佛多年前某人匆匆离去后,就再无人踏足。
他弯腰捡起,打开,里头夹着几页纸本打印的备忘纪录——字迹虽已褪色,却依旧清晰刺眼。
他坐下,手电筒的光照在资料页上。
随手翻了几页,突然看到熟悉的代号——M1101。
「备选样本 M1101:来自地下拳场初选阶段,经中层周里评估,拥有潜在生理异能反应,建议观察培养。」
他盯着那个备注,不由自主捏紧纸页。
继续翻下去,每一页都是从他第一场进入黑拳场的比赛后,对他身体异常数值的追踪:
「训练后肌纤维愈合速率远高于平均值,伤口闭合异常稳定,建议投药进一步观察反应。」
「无痛阈突破第二阶段,可能为自然诱发型活化样本,属于稀有自体激活案例,可考虑进行控制式强化。」
「指导人员:周里/阶段评估者签字:Z.L。」
凌昀晏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他一直以为这是自己咬牙、流血、爬出来的——那场膝盖碎裂、脊椎压伤后依旧选择站起来的比赛,是他「证明自己」的起点。
但这里却写着,那场比赛之后——他被正式标记为活体样本。
他停下翻页的手,目光落回透明资料袋底部,注意到那里还夹着一张泛黄的便条纸,边角皱折,像是被反复摩擦过许多次。
他抽出来,翻开。看更多好书就到:wo o16.vi p
不是报告格式,而是潦草的手写笔迹——
Memo/2016.8.14
【仅供必要时开启。若我已失联,请直接销毁主机数据。】
"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Z.L. 他们开始封锁我进入主系统的权限。
M1101 的异常反应比预期早叁个月出现——我们没准备好。
我提出延后实验进度,被拒绝。理由只有一句:「他撑得住。」
那不是人,是样本。
我曾以为我们在做的是医学,是演化。
但现在我知道,他们只在乎哪种变异可以控制、哪种要被销毁。
如果你看到这些,你比我幸运。
我只是个中间人,但我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一个个人——
变成失控的东西。
密码留在A层外的白色医药箱底部。小心点,别被看到。"
凌昀晏盯着那行「Z.L. 他们开始封锁我」的字眼,眼神一点一点沉下去。
他不是第一个。
那个人看见了他的身体异常,看见了实验进度被操控,看见了组织在他身上动手的那一刻,却没能阻止任何事,只留下这些纸本文字。
他慢慢将那张便条纸放下,眼底的光像被掐灭了一样。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屏幕闪烁的登入界面。
凭着卫瑾提供的破解程序,他成功进入了主机备份。
那里,有一段影片。
画面有些模糊,是实验房内的远程监控画面。时间点——十年前。
他在影像里。
是他第一次进入黑拳馆接受训练的那天。
画面中,他光着上身跪在地板上,脸颊瘀青,嘴角带血,咬紧牙关不吭声。
而在画面角落,周里穿着白衬衫,背对着镜头,对着一台仪器说话:
「他还撑得住,肌肉反应稳定……再观察一周,如果还不崩,那就进行低阶段改造诱导。」
凌昀晏的眼睛一瞬间失焦,指节紧握得发白。
那一天,他还以为自己被认可了。
周里蹲下来递水给他,笑着说:「喝下去你会舒服点。」
他喝下那瓶水的瞬间,还以为那是救赎。
——现在想起来,那可能是第一剂诱发剂。
他站起来,头低着,胸口闷胀感充斥着他。
他不是因为生理反应才喘不过气,而是整个信念体系在瞬间塌陷。
他恨自己太迟才看见这些。
更恨自己那么久以来,还把那个人当作「唯一的光」。

第二十八章 雨夜

伊轻轻刚打开门,雨声轰然灌入,冰凉的湿气混着泥腥味,瞬间淹没整个屋子。
下一秒,凌昀晏扑了上来。
浑身湿透,衣服紧贴着杀意暴涨的肌肉,喘息中带着血腥与暴戾,气息里全是压不住的怒火。
他什么话都没说,湿冷的身体猛地压住她,嘴唇狠狠咬住她的嘴,牙尖刺破她的下唇,血腥味瞬间弥漫。
他一手扯开她的睡衣,手掌粗暴捏住她的乳房,指甲掐进柔软的白皙乳肉。
伊轻轻被他压在门边,还来不及开口,唇就被他吞进喉咙,那不是吻——是撕裂,是愤怒,是要把她整个人吞噬的占有。
她反手推他,被他反扣住手腕,整个人贴上冰冷墙面。
「你发什么——」她刚开口,声音被他膝盖顶开双腿的动作打断,大腿内侧被他的膝盖撞出一片红。
「你叫我别杀人,那就给我。」他声音低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刚从地狱爬回来的狠戾。
「你他妈负责灭我的火。」
扯下她睡衣最后的碎片,露出白皙的胸口和粉嫩的乳头,他炙热的唇咬上她锁骨。
伊轻轻几乎是瞬间屏住呼吸——
他的气息滚烫得不正常,洒在她肩颈与胸口,像靠近高温熔炉,灼热得彷佛空气都在颤动。
那不是单纯的情欲,而是怒火压进欲望的焚烧。
她几乎感觉自己的肌肤正一寸寸被他烙上印记,像要烧穿血肉,将她整个人熔进他疯狂的渴望里。
她想反抗,手掌推向他的胸膛,却被他压得更紧。
凌昀晏咬住她的耳轮,牙尖狠狠嵌进柔软肌肤,在她耳朵印下一记私密的标记。
他呼吸灼热,声音几近沙哑,整个人贴上她,把怒火与杀意全都揉进那句近乎噬人的低语里。
「你知道我从那个鬼地方走出来时,脑子里只想宰了他吗?」
那语气像刀尖在她耳畔轻轻划过,逼得她整个人不自觉绷紧。
他的手指猛地探进她腿间,粗暴撕开她的内裤,两根粗糙的手指毫无前戏戳进她花径的深处,痛得她眉头一蹙,身子猛然一缩。
她没回过神,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下身被硬生生撑开的刺痛。
还没等她适应,他的指节就开始在紧窄的小穴里抽插,毫不留情。
她咬着唇,想骂却发不出声,任由他动作。
手指搅动得越来越快,粗糙的指腹摩擦着她的内壁,痛感混着一丝异样的热意渐渐窜起。
「你一句话,叫我别杀他,那这股火,你让我在哪发泄?」他边问边加重力道,黏腻的水声开始响起,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回应,直到一股骚水浸湿他的指尖。
他抽出手指,满手黏液在灯光下泛着光,他低头看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操,湿了。」
在手指抽出的瞬间,她猛地一抖,吸了口气,在意识回笼之际,就感觉到他将自己扛起往沙发走去。
整个人被砸进沙发背上,腿被拉开、腰被压住。
下一秒——他拉下裤子,硬得发紫的肉棒弹出来,顶端湿漉漉地抵住她的入口,没等她反应,对准,狠狠一挺,整根没入。
「操……」他低骂一声,额头抵住她颈窝,湿答答的雨水顺着发丝滴在她皮肤上,像是终于找到出口的野兽。
她吸了口冷气,忍不住指甲抓住他背,划出一道血痕,却被他更用力地顶了进去。
「不是你说要我忍的?」他咬牙,撞得一下比一下更深。
「你阻止我发疯,那你就得承受——我把所有的疯都操进你体内。」
他一手掐住她的乳房,拇指碾过硬挺的乳尖,另一手托住她的臀,猛地往上撞,插得她内壁痉挛。
伊轻轻咬唇,试图压住呻吟,他却低头看她,「忍得住?还是你比我还想要?」
「你不是只想复仇吗?现在这副样子……为了谁?」
她闭眼不语,身体却早就诚实得不象话。
他俯身舔过她的胸口,牙齿咬住乳尖,用力一吸,含糊低吼:「给我叫,别他妈装冷静。」
「嗯…啊!」她终于绷不住,与呻吟一同从嘴里流泄出来的是一声:「神经病。」
他勾唇,狠狠一顶:「老子今天操死你,让你看看这个神经病今天到底能操泄你几次。」
他一边说一边操,每一下都像是要把她干进沙发里。
粗大的阴茎在她体内进出,带出黏腻的水声。
「这里是不是早就湿透了?」手指探下去揉她的阴蒂,快速的挑拨惹得她尖叫。
「啊……」
他低头吻着她,所有呻吟被他吞进嘴里。
他越听越狠,越插越深,沙发背被撞得移位。
她被干到失神,吻到气息不稳。
喘着气,眼神迷离,手本能的攀附上他的背,指甲抓破他的皮肤。
他从她唇上退开,不痛不怒,只是笑。
「继续抓,抓紧,老子下一秒操到你高潮。」
说完,他一手托住她腰,另一手抓住她下巴,逼她看着自己。
「来,看着我——我射的时候你要看着我。」他抽插得更快,每下都撞到她敏感点,她一声呜咽,高潮来得猛烈,她尖叫着绷紧身子,内壁紧紧裹住他,瞬间被他顶到最高点。
「…操死你…你就是欠干。」
随着她的高潮,他也低吼一声,故意将龟头顶开子宫颈,操进她最深处,狠狠射在她体内,让热流灌满她。
她喘着靠在沙发上,整个人发软,腿间黏腻一片,他却还没拔出,硬挺在她体内跳动。
他的额头抵在她锁骨,「不够,一次他妈根本不够。」
他抬起头,舔过她唇角,血腥味混着汗水与雨水的潮湿气息,在她嘴边残留一股疯狂又暧昧的余味。
「再来,伊轻轻。」他声音低哑,唇贴着她耳边,「我要你记得,今晚是谁把你干爆。」
她还没回话,就感觉他埋在她体内的半软肉棒又开始缓慢胀大。
那种异常的温度、重量、慢慢变硬的膨胀感,一寸寸把她内壁又撑开,胀得她整个人一阵颤抖。
「我要你永远变成我的形状」

第二十九章 不够深

他还没拔出,就听见她在他怀里轻喘了一声,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随着凌昀晏的阴茎在伊轻轻的体内又一次胀大,她的内壁被突然碰到敏感点,在忍耐。
高潮未退尽,她的腿还软着,此时缓缓睁开眼看着他,声音哑得不象话,却带着一抹挑衅,像在试探他的底线。
「你刚刚不是很凶?」
凌昀晏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忽然撑起身,整个人翻身跨坐到他腰上。
那根还硬挺地埋在她体内的肉棒被这么一压,整根再次被整个吞进去,黏腻的热流从他们的交合处溢出。
她一边喘,一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尾泛着红,语调冰冷却藏着坏:「这样就完了?凌昀晏,你是不是太容易射了点?」
他喉结猛地滚了一下,眼神从冷硬转为灼热,身体还没来的及动作,她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缓慢、挑衅,却准确无比地踩在他失控的边缘。
每一下都被她吞进去,每一下都在折磨他。
像是在故意拉长、故意让他记住——
现在是她在操他。
「不是说你疯了吗?」她贴近他耳边轻声说,「怎么?你的疯才射那一次?」
他本来还咬着牙忍着,但这女人根本不给他喘息。
她挺着腰,臀部缓缓摇晃,那根粗硬的肉棒每一下都被小穴吃得干干净净,连根没入、紧紧包裹。
她的内壁一收一放,褶皱缓慢摩擦着他的每一寸,彷佛在用她的身体在刻意描绘他肉棒上的每一处凸起,每一道血管。
她知道自己这时候太坏,但就是忍不住。
这个男人刚才操得她理智线几乎要断了,所以现在,她想把他逼疯。
她弯腰,咬住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回敬他刚刚的狠。
「这不是你要的吗?你不是要我接住你的怒火?」
她一边说一边挺腰,每一下都让他更深地陷进她体内,缓慢而控制,用她的湿热把他一点点吞噬。
她表面淡定,眼底却闪过一丝沉沦,咬唇压住自己的喘息,手指滑到他的下腹,指腹轻轻揉过他绷紧的肌肉,「操我啊,还是你不行了?」
「你想试试被操到腰断掉?」他低吼,声音粗哑,眼神凶得像要吃人,手掌猛地掐住她的臀,狠狠一拍,留下红印。
「你有这能耐吗?」她低笑,臀部故意摇得很慢,内壁裹着他的硬挺缓缓磨蹭,黏腻的水声从交合处传来,她俯身舔过他的喉结,舌尖在他跳动的脉搏上打转,「我看你能忍多久。」
「你他妈别后悔。」他低声威胁,下一秒抓住她的腰,直接反扑,从下往上重重一顶——
「啊……!」龟头直击她深处的敏感点,惹得她失声尖叫,整个人被撞到仰后去,发丝湿湿地黏在背上,胸口颤抖着起伏。
他眼神狠,手掌搂住她的腰,用力地顶进去,「你这种表情,到底是想挑衅还是求操?」
「……你猜啊……」她边喘着,边挑衅的笑,一副还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咬牙,「行,那我操到你叫不出声。」
下一秒,他整个人坐起来,把她压在地毯上,腿分得更开,硬挺的肉棒在她体内跳动,眼神狠得像要撕了她。
「我要你知道,谁在操谁。」
他一边说一边疯狂抽插,每一下都顶到她最深处,狠狠惩罚她刚刚那副骑在他身上的姿态,粗大的阴茎在她体内来回冲刺,混着水声的黏液溅在她大腿内侧,溅出她失控的欲望。
她被他撞得颤抖不止,却偏偏咬着唇不肯出声。
「这么怕…输给我啊…拳王……?」她话说的断断续续,但语气里全是嘲弄。「你不是说…要我…叫不出声?」
「还能说话?是不是我操的不够狠?」他冷笑,手掌掐住她的腰,重重往下一按——
「啊……!」她忍不住叫出来,整个人往后仰,如同被抽掉力气,手指紧扣着他手臂,颤得厉害。
她红着眼瞪他,还想说什么,却又被他下一记更狠的顶入堵住了声音。
他低笑,抬手拍了下她的臀,一掌又狠又黏,啪的声音混着她的呻吟。
「继续嘴硬啊,伊轻轻,」他感受到她内壁的紧缩,「你下面吸得我快射了。」
他一手按住她腰往下压,一手托着她屁股往上送,硕大粗硬的分身在她体内缓慢磨进又猛然拔出,反复折磨。
「那我今天就操坏你,让你这副身体记一辈子。」
语毕,又是一次深入。
直攻她的敏感点,爽得她喘不过气,眼神迷离,指甲在他背上抓出一道道红痕。
她想再开口说话,却只剩下呻吟。
整个人被他操得失神、瘫软,眼泪几乎被逼出来,却死也不肯喊停、不肯叫饶。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射,整根肉棒硬得发烫,在她体内快速抽送。
「你以为这样就能撑过去?」他贴着她耳边,「我还没射呢,伊轻轻——这才他妈刚开始。」

第三十章 不准泄

凌昀晏死咬着牙,整根硬挺埋在伊轻轻体内,像一头被饿疯的野兽在她体内疯狂冲撞。
他还没射。
可她已经快被操散了。
她刚刚再怎么主导,骑在他身上撩得他理智崩溃,现在也只能被压在地毯上,被他操得浑身发颤,腿软得合不拢。
汗水混着黏液淌在大腿内侧,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湿痕。
「你不是很会嘴硬?」他咬着她耳垂,声音压得低哑,像从喉间挤出来,「那你现在最好也忍着,别他妈叫出来。」
他一下一下顶到最深处,粗硬的阴茎在她体内狂肆磨蹭,龟头撞击着那一点藏在深处的敏感,像要惩罚她之前的刻意挑衅、嘴硬又骚浪的样子。
黏液声糊成一片,像要把她操坏,她却咬着唇,忍着不肯求饶,喉咙里的呻吟被硬生生压成低哼,但内壁的反应却早已出卖她。
他感受到贪婪的湿热,吸得他每一寸都发烫,青筋暴凸。
他压着怒火操她,声音卡在喉咙,低得几乎咬牙切齿。「你不是说人不能杀?要忍,要冷静,要知道轻重缓急?」
他咬住她的脖子,牙齿抵在她锁骨上,摩擦着、碾压着。
「结果自己跑去送死那次,连命都不要了?」
下一秒,他狠狠一顶,像要把那句话捅进她心里,「那次明知道是死局,还一个人冲进去。你才疯了,伊轻轻。」
「你能疯、能不要命,凭什么要我冷静?你要我忍着,理智清醒,不能杀人,那你又在逃什么?」
「你根本就不肯面对——你早就疯了,只是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话音落下,他猛地一挺,整根狠狠埋进她体内,像要用肉体把她撕裂。
伊轻轻倒抽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刚要反驳,却又被他更用力地捅入,龟头又一次狠狠操进她深处,撞得她失声尖叫。
「啊……」她失声尖叫,在一次次深撞下,眼神开始失焦,指尖无意识抓紧床单。
「再装,我就一直干,干到你求我。」他狠狠低吼,唇贴着她耳边,「说你想要我,伊轻轻,说了,老子就让你泄。」
他看着她湿得发亮的小穴,冷笑一声,「你不是说你只想复仇?那这里为什么湿成这样?」
他咬住她耳垂,舔了一下她颤抖的颈侧,「你的小穴比嘴还诚实。」
「说啊,你是不是想疯?是不是想让我操疯你?」
她咬唇死撑,偏过头不说话,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
快感像潮水一样堆栈上来,内壁快速收缩,把他的肉棒整根吸住。
就在她快要被推上高潮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抽出——
整根湿滑地从她体内滑出,带出一阵热液溅在她大腿内侧。
空虚感瞬间袭来,她猛地睁眼,下身不断抽搐,穴口微张、红肿湿亮,像在渴求被再次填满。
她呼吸急促,腿间的黏液淌得更凶,内壁不自觉收缩,却什么也夹不到,渴望得她几乎要发疯。
「你…你干嘛?」
「想要?」他看着她,手指探下去,两指一夹,准确地按在她被操得红肿的花核上,轻轻一揉,她整个人就一抖。
她的腰不自觉弓起,腿颤得更厉害。
他低笑,手指在她阴蒂上缓慢打转,却不给她痛快,「说你想要老子操死你,伊轻轻。」
他俯身,硬得发紫的肉棒顶端抵住她湿漉漉的穴口,磨蹭着却偏不入,逼得她下身扭动着想吞进去。
「给我……」她娇喘着,眼神迷离,伸手抱住他,唇在他下巴蹭,「快给我。」央求中带着命令。
「不说清楚,不给。」他语气像逗弄猎物,指尖在她阴蒂上轻抚,慢条斯理地揉弄。
同时,龟头在她穴口浅浅戳进又退出,磨得她花径一阵阵抽搐,却不整根进入。
「凌昀晏……」她咬唇,腿间的空虚和快感交织,几乎要把她逼疯,终于忍无可忍,她眼角泛红,腿环着他的腰,小穴试图在他的肉棒进来时留住他,死也不肯认输。
「这点本事,就想让我求饶?」她嗓子哑到不行,但还是撇过脸轻哼一声,试图留点最后的倔强。
凌昀晏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情绪翻涌。
「还嘴硬?」他声音压低,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那现在呢?」
他不再用肉棒磨蹭他的花穴,手指改探进她体内,花径像是失去依靠地紧缩着,甚至在他指尖进去时,整个人抖了一下。
「这里收得跟刚才一样紧,还在吸我。」他冷笑,另一只手却落在她腰上,掌心贴着她的皮肤轻抚了一圈,「身体不肯放我走,你还嘴硬什么?」
她咬牙,眼神闪烁,「我只是——」
「你只是不敢承认。」他语气忽然低下来,像是压着怒火逼近她,「你怕一旦认了,就没办法从我身上抽身。」
他手指在花径内屈起,按压、搓揉着她最敏感的点,快速刺激着。
她整个人弹起,眼角滑下一滴泪,声音都颤了:「不要……不要这样弄……我……」
「你什么?」他逼近她耳边,「说清楚。」
她身体不停发颤,快感堆到临界点,整个人像被拧紧的线,咬着唇,终于低低地哽咽出声:
「我……我不行了……求你……操我……」
那瞬间,凌昀晏眼神彻底燃起。
改用滚烫的肉棒顶住她穴口,一个挺身,整根捅了进去。
「这是你自己求的。」
一顶到底,像要把她撕裂,粗硬的肉棒撞进她体内最深处。
「你不是很倔?」他贴着她耳边,狠到极致,「那就让你撑着高潮,看能撑几次。」
她的身体早就被推到临界,这一插下去,直接整个炸开,失控地哭了出来。
她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尖叫一声:「不——不行了、我快……」
「不准泄。」他一手捂住她嘴,声音低得像恶魔的呢喃,「你给我忍着,谁叫你刚刚嘴那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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