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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系列之二 管教】(1-3)作者:流金岁月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1-10-3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囚禁系列之二 管教】 囚禁系列之二【管教】作者:流金岁月2021年10月30日首发禁忌书屋授权代贴,转载请注明作者和首发地址。文案:文艺版一一贺朝辉:我需要些信息,很幸运,我非常善于得到信息。贾茹:我想抛开
【囚禁系列之二 管教】


囚禁系列之二【管教】
作者:流金岁月
2021年10月30日首发禁忌书屋
授权代贴,转载请注明作者和首发地址。

文案:

文艺版一一
贺朝辉:我需要些信息,很幸运,我非常善于得到信息。
贾茹:我想抛开过去,很不幸,过去不愿放过我。

直白版一一
原本就是管教一下贾茹,没想到贺朝辉竟然乐此不疲。

作者注:中篇、浪漫、一对一、欢喜结局、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个系列男主开始都在用强,女主或多或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但是,最后都会给女主自由,即使身心受创,仍然由她们选择是靠近还是远离。不然,分类标签不会选择浪漫。稿子已经写完,边修改边放出来吧。希望大家喜欢。

一.喜欢你看到的吗,小东西?

坑要挖多深?

贾茹紧紧抓住挂在脖子上的心形玉坠,石头在她手中渐渐变暖,稍稍让她平静下来。她想到在网上寻找答案,只用在手机上输入几个字,事情就能迎刃而解。可问题是警察会发现么?她也许有些神经质,却不想留下任何线索引起注意。贾茹走到客厅的窗户边向外张望,林区的九月已经进入夏末,不过白天时间仍然很长。九点多了感觉天才黑透。她打开手电筒,白色的光束落在深色的树干和厚厚的树叶上,外面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雨。她稍稍将光线下移,潮湿的地面在灯下反射出惨白的光亮。

下雨会使挖掘变得更容易还是更难?

不远处忽然响起沙砾嘎吱作响的声音,她警觉地朝大门望去,虽然还没看到车头灯,但已经意识到一辆汽车正在向房子的方向驶来。她急忙关掉手电筒向厨房走去,不小心被一个脚凳绊倒。来不及去管脚踝的刺痛,她小心翼翼打开厨房门,避免发出门铰的吱吱声,伸手把桌子上一直亮着的小灯关掉。没有了柔和的暖光,屋里立刻冰冷许多。这很傻,但不管屋里有没有人,她总是会亮一盏灯。这是她从十九岁独立后养成的一个习惯,当她回来时,会有一种错觉有人在等她。

贾茹猫着腰躲在厨房角落屏住呼吸,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先是车胎撒砸停下,接着发动机熄火,再接着车门被打开然后关上。她在林区小屋住了一年,光顾这里的人屈指可数。租房中介来过两次查看她是否按合同维护这栋屋子,还有一次是维修工查看水电煤气网络是否运转正常,最常来的是一个六十岁的老大爷,每半个月给前院后院除草、剪枝、扫地,总之没有一个会这个点儿开车上门。贾茹暗暗祈祷,如果老天真有神明护佑,那位司机会意识到这个屋子没人,然后调头离开。

安静。

是不是自己焦虑过度?贾茹跪在地上,一点点绕过厨房中间的餐桌,朝前门移动。她挪一步听一听,希望能听到任何声音,可什么都没有,大地一片寂静。贾茹给自己一些时间安抚砰砰直跳的心脏,手掌和膝盖压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痛得她呲牙咧嘴,事实上她浑身都痛。她能说什么,过去三个小时虽然不长,但太过惊心动魄。此时此刻,她真想洗个热水澡,忘掉这一夜发生的事,虽然那是不可能的……贾茹确定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今晚的恐怖。

贾茹躲在漆黑的角落,又歪着脑袋听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声音。她稍稍松口气,也许是神经太过紧张,她已经草木皆兵。刚才的车也许并不是冲着这个屋子来的,她没有危险。

「贾茹,开门。」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在屋外大喊。

「唔一一」贾茹在尖叫之前,及时用手捂紧自己的嘴。既是竭力不发出声音,也是在阻止把胃里的食物吐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吐的,一整天她就在早上喝了杯咖啡,吃了两块饼干。

贾茹缩成一个团儿,瞪大眼睛惊恐地盯着不远处紧闭的屋门……又是漫长而寂静的沉默。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来开门。」男人的声音清晰而危险。

贾茹心跳加速,陷入恐慌,几乎就要服从。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贾茹肯定这辈子从来没听过这个男人的声音。他是谁?警察么?如果是三个小时前,她会迫不及待欢迎警察。但现在不行,一切已经太晚了。也许那人是余彦的朋友,那她就更不能开门。贾茹暗暗揣测,屋子里一片漆黑,门已经上锁,她的车停在车库。这个人可能根本不知道她在屋里,也许他在虚张声势,只要她保持沉默,他就会放弃离开?

外面的男人像是会读心,接着说道:「宝贝儿,我快失去耐心了。相信我,你不希望我失去耐心,别惹我生气。」

贾茹大脑发晕,耳内嗡嗡作响,身上每根毛发都竖起来。这个人的低沉嗓音越来越刺耳,她敢继续忽视他吗?贾茹拼命让自己冷静,可又忍不住拼命打颤。她慌乱地看着屋里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不远处有个橱柜,里面是旅行袋、折叠椅、防水靴和钓具,哪一样都当不了武器。工作室的书桌暗格里有一把枪,虽然那把枪没有子弹,却是有可能唬得住那男人的唯一选择。贾茹需要做的就是爬到客厅另一边,只要贴着墙边移动,那男人就不会注意屋里移动的身影。

「最后一次机会,开门,贾茹!」那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大门有两道锁,外面是铁闸门,用一种老式的铜芯防盗门锁锁着。里面是最简单的木板门,锁头更是简单。这里是东北林区的一个度假山庄,不是繁华闹市的住宅区,没人费心会把钱浪费在额外的智能锁、指纹锁上,更别提摄像头监视或报警装置。门把手嘎嘎作响,贾茹知道那两扇门关不住陌生人,她需要快速做出决定。

她没时间了。

贾茹站起来,朝工作室的书橱跑去。铁门被拉开的声音回荡在小屋,贾茹更加惊慌。鞋底在地板上打滑,一定是刚才拖地的时候水泼到地上了。她急忙从狭窄的走廊右转到工作室,书橱就在门旁边。她打开抽屉,盲目地摸索,总算握住冰冷的枪把。枪没有上膛,但她希望陌生人不会靠近到注意这点。

一只手忽然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转个身甩出去。贾茹重重撞在墙上,一声惊呼就要溢出,可她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那手就缠在她的喉咙上。长长的手指环绕着纤细的脖子,把她的下巴向上推,直到后脑勺砰一声撞在墙上。贾茹从没经受过这样的对待,脑后阵阵疼痛不断传来,可是嗓子里没法发出声音。她只得不断扭动身体,四肢并用,拼命想躲避那只大手。闯入者卡着贾茹的手更加用力,贾茹顿时没了呼吸,连疼痛带害怕,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顺着她的脸颊流到闯入者的手背上。

屋子里能见度很低,贾茹起初只是看到一团黑影,接着闯入者的面庞映入眼帘,锐利的棱角也渐渐变得清晰。他怒气冲冲低着头,又黑又粗的眉毛拧成一团,下面是一双无法辨认的眼睛,厚厚的嘴唇发出冷笑,嘶嘶地说:「我警告过你,宝贝儿。」

脖子上的手掌就像是铁钳似的,贾茹使劲儿踮起脚尖减轻喉咙上的压力,又拼命抓着那人的衣服,一声不成音调的尖叫从她嗓子里逃逸出来。贾茹知道只要他轻轻一用力,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嘘……尖叫只会让我比现在更生气,你最好别叫!」闯入者低声威胁。他靠得很近,嘴唇掠过她的下巴,胡茬刮擦着她柔软的脸颊,低声威胁道:「你明白必须听话么?」

闯入者说得每一个字都钻入她的耳朵,炽热的呼吸不停喷在光裸的脖颈,鼻息间充斥着一股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贾茹除了害怕,更觉着身子痒痒麻麻。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几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贾茹试着摇头,可闯入者紧紧抓住她的喉咙,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动作。

那人张开双腿,然后臀部向前倾,胯部压在贾茹的腰上,牙齿咬进脖颈,指关节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滑,缓缓说道:「现在,你要乖乖做个好姑娘,听我的话!」

闯入者的个子很高、块头很大,身材和声音一样吓人。可和小命比起来,再吓人也得忍住。贾茹动不了,只能用眼睛表示顺从。他似乎明白了,卡在她喉咙的手稍微松开,但他的胯部贴得更紧,无声提醒贾茹别耍花样……好像她需要提醒似的。

闯入者抬手轻轻按了下她肩膀旁边的电灯开关。

房间立刻灯火通明,贾茹眨了眨眼睛,调整瞳孔大小,然后她第一次看清这个强行闯入的陌生人。精光暴闪的眸子像在冒火,那火焰慢慢在瞳孔周围移动。贾茹惊愕地盯着他,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于恐惧,或许也是因为他的手还卡在贾茹的脖子上。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把她固定在墙上,她的膝盖一定会吓得瘫倒。

这人看起来就像电影里那些监狱暴徒,剽悍、暴戾、森冷,高了她几乎一个头不说,脖子和手臂的肌肉硬邦邦鼓出来。没人想和这种人呆在同一个房间,他就像只老虎,不管你是什么生物,由他决定你的命运:是一次吞了你,还是一口一口慢慢咬到肚子里。贾茹全身发麻,吓得周身每根汗毛都竖起来,嗓子里的尖叫生生被她压住憋了回去。贾茹屏住气息一动不敢动地定住身体,表情僵硬地瞪着眼前一切。

闯入者一双锐利的眼睛嘲笑地看着她,「喜欢你看到的吗,小东西?」

贾茹连连叫苦,她今晚刚从一起恐怖袭击中幸免于难,结果转个身小命就要被这个男人断送。这报应也来得太快,老天爷从来没在噩运上对她吝惜过。

闯入者的一根手指摸摸她的锁骨,然后在白色衬衫的领口划过。贾茹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嵌入手心。眼泪是止不住了,但她一定要咬紧嘴唇,起码不让自己哭出声。戏弄的手指没有停止,不仅如此,还慢慢在领口边缘上下移动,直到伸进去勾住衣服,把她拉向他。贾茹浑身发抖,肾上腺素在胸口燃烧,整个人好像被置于一个被抽了真空的玻璃箱子里。她举起双臂徒劳地想解脱困境,然而越是努力越是神志不清。

那人也意识到了,固定住她的双臂,命令道:「呼吸,贾茹。」

贾茹在惊慌失措中根本无法呼吸,她的肺拼命吸张,但一点儿空气也送不进去。闯入者把她往身子里拉了把,仍然用冷硬的语气说道:「集中注意力,深呼深吸。」

氧气终于充满肺泡,绝处逢生的喜悦让贾茹的嗓子里爆发出一声尖叫,更多的眼泪涌出眼眶,大颗大颗滚落而下。

「不要!」贾茹终于找回能力发出声音,但还是不敢尖叫。她跪倒在地上,口齿不清断断续续道:「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知道。不管你为什么而来,真的不关我事……」

贾茹越说蜷缩得越紧,像是在求饶,也像是在渲泻情绪,而后更是泣不成声。那个闯入者居高临下看着贾茹,直到她哭都不敢再继续哭下去,他才开口说话:「你以为我为什么来?」

「为……为什么……?」贾茹想尽量表达清晰,却还是忍不住牙齿打架,「我……我不知道……真的……我只是……」

「不知道?」他一声冷哼,没等贾茹把话没说完,沉声命令道:「站起来!」

贾茹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能抖抖索索站起来,双臂无助地沉在身体两侧。她害怕他的眼光,更怕他冰冷的语气。这个男人说什么,她只能照做。衬衫被打开,胸前大片肌肤暴露在他的注视下。贾茹羞愧地闭上眼睛,丰满浑圆的曲线被精致的蕾丝包裹,乳晕和乳头在明亮的灯光下隐隐显露。白色的丝绸文胸上绣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就在胸部正中央,嵌在她的乳沟里。

「稍后我会仔细查看这对诱人的奶子,现在我们有件正事儿要处理。」闯入者扬起浓浓的眉毛,淫浪不堪的话语毫不费力脱口而出。

更多的眼泪从贾茹眼角流出来,然后呢?她的胃扭在一起,这间小屋离市区太远,更不用说现在已经深更半夜。天气也越来越糟糕,刚才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会儿变成狂风暴雨。这个闯入者更快、更强壮、更清醒,贾茹不可能打得过他,除非对方能一动不动任由她打。即使贾茹能够报警,警察也不会及时赶来解救她,最快也至少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回应她的求助。一想到面前危险的男人在一个小时内会对她做什么,贾茹不寒而栗。

「求你了,放过我。」贾茹吓得瑟瑟发抖,甚至能听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

「抓着你了,哪儿那么容易放人。」他盯着贾茹,目光的穿透力像子弹一样直击眉心。

那眼神令贾茹浑身发毛,她越发紧张,想做什么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全靠求生本能行动。今天一定逃不过,唯一的希望是他能饶她一命。她可以奉献一切,生命是最基本的,也是最重要的。

「石头在车库的保险箱里。」贾茹主动坦白。

「石头?」

贾茹瞪大眼睛,颤声求饶道:「钻石,你可以全部拿走。」

那人笑了,但笑容里没有任何笑意,「我可不是为钻石来的。」

「那你想要什么?」

问题刚一出口,贾茹就知道这是个错误。那男人靠在她身上,胯部又往前贴了贴,兴奋的勃起明目张胆地在她小腹磨蹭。贾茹伊呜咽着把身体移到一边,拼命想挣脱他的束缚。

什么样的人会拒绝钻石?这个人疯了么?

贾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对钱不感兴趣的人。钱冷酷无情,但也直截了当。在她混乱扭曲的生活中,每一个可怕的时刻都可以追溯到对金钱的渴望和贪婪。至少这让她的世界变得简单,不用深究开始和结束的因为所以然,也不用自我反省去理解人生的意义。妈的,所有这些甚至不需要费一个脑细胞去思考。

她总是知道为什么一一钱。

而除了钱,只有一件事可以影响一个人的行为一一性。

当闯入者用自己的重量压住她的身体时,贾茹旋即明白他的意图,而她绝对不会不反抗就投降的。贾茹暗暗把右手攥成拳头,狠狠地朝他的面颊挥过去。她总是戴着一枚十五克拉的复古紫水晶戒指,小石头的表面被打磨成棱角清晰的五个面。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但关键时刻用来防身还是会非常趁手。那男人的脸稍稍偏离,硬生生承受住拳头的大部分力量。颧骨的皮肤上出现一道口子,一滴血从小口子中渗出来。

闯入者伸出两个指尖在伤口上划过,一双冷酷的眼睛盯着她,发出灼热的目光。他伸出舌头舔掉手指上的血迹,贾茹几乎可以尝到舌间上的金属铜味道。

「我希望你能反抗,这会使一切变得有趣多了。」闯入者狞笑着说道,僵硬的面容看上去无比恐怖怪异。

贾茹被他的样子吓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求生的本能让她知道,这人现在脑子里一定没想好事。

贾茹开始尖叫。

二.我能看出你还在骗我。

贺朝辉用手捂住她的嘴,「别,忘了我说的么,别尖叫,尖叫会刺激我的神经。别说话,别出声,连呼吸都得安安静静的,否则我就用另一种方法把你的嘴闭上。」

贾茹的喉咙立刻放松下来,屋子里只有贺朝辉的沉重呼吸声。他几乎有些失望,本想找一个简单的借口,把肉棒塞进那倔强的小嘴里。不过,从贾茹的眼中仍然闪现的顽固光芒看,他确信这个女人很快就会给他另一个理由。毕竟,贾茹有他需要的信息,而他已经准备好使用任何必要的手段得到这些信息。

「好姑娘,」贺朝辉从她身上稍稍撤离,缓缓说道:「所以咱们先用最文明的方式交谈。」

贾茹像个小糖果,微微卷曲的头发不长不短、不多不少,刚好让他用一个手抓住并用拳头包起来。整张小脸苍白得要死,只在高高的颧骨染着一点儿红晕。眼睛上长长的浓密睫毛不停颤动,本来润泽的嘴唇已经被咬得发白。两行热泪顺着脸颊缓缓滑下,沿着修长的脖颈掉到高耸丰满的胸口。这个女人很诱人!

「文……明?」贾茹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勉强说出两个字,怯怯地反问。

「对,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贺朝辉故意给她一个恶毒的笑容,他知道这个样子很吓人。

果然,贾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蓬松的卷发垂下来,遮住她惨白的面庞,然后点了点脑袋。贺朝辉伸手,状似温柔的拂开贾茹额头上汗湿的发丝,将面前的卷发别到耳后,再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

贺朝辉看着贾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余彦在哪儿?」

他开门见山,不再和贾茹啰嗦。贾茹听到这个名字时,身子不由猛得一震,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胸口也因为气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他没有错过。

「我……我……不认识余彦。」贾茹轻轻说道。

「一!」他警告。

贾茹吃惊地睁大眼睛,双唇微微张开。

「二!」

贾茹的眼睛再次垂下,咬着嘴唇重复刚才的谎言,「求你,你真的找错人了。我说的是实话,我不认识叫余彦的人。」

「三!」

贺朝辉向后半步,双手抓住贾茹身上那件薄薄的衬衫往上一拽。这次她没有就范,扭动身体使劲儿在他手中反抗,想要挣脱他的束缚。

「不!不!不要!住手!」贾茹大声叫喊,苦苦哀求。

贺朝辉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胸和腹部紧紧把贾茹压在他和墙壁之间。他高高举起贾茹的胳膊,将衬衫缠在手腕上,将两个手腕固定在一起,快速打个结拧紧。贺朝辉稍稍倾斜身体,然后抬高膝盖向贾茹的牛仔裤裆部滑上去,直到压在她的小腹。他的另一只手伸进靴子里,取出一把锋利的博伊刀。

「天啊!请别杀我,」贾茹吓得魂不附体,就像一只兔子被困在狩猎者的陷阱。

「嘘……」贺朝辉好像在哄小孩儿似的,刀片压在她的皮肤上。贾茹的肌肤不仅是白皙,而且很细腻,几乎看不到毛孔,更鲜少汗毛,身子看上去格外干净清爽。

此刻她上身只有一个文胸遮掩,紧紧包裹着挺拔鼓起的胸脯。在刚才的挣扎中,白嫩的双乳不甘束缚从罩杯旁边挤出来。刀子滑到左边的文胸带子下,他轻轻扭动刀把,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划破细细的带子。他的俘虏咬住下颚,拼命压抑着尖叫的冲动,但嗓子里仍然忍不住发出呜呜咽咽的细碎声音,身子更是抖得像筛糠。

贺朝辉喜欢看到贾茹这副惊恐的样子。他可以想象,当他把肉棒逼进贾茹喉咙深处时,她也会发出同样的纤细呜咽声。而当他用皮带抽在那又挺又俏的屁股时,这副诱人身体在他手下只会颤抖得更剧烈。

贺朝辉挥了挥手腕,迅速割断文胸的另一条带子。薄薄的蕾丝材质从她柔软高耸的乳房上松开下垂,然后挂在乳房顶端,刚好看不到顶端的样子。乳晕是大是小?乳尖是粉是红?贺朝辉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慢慢粗重。他把刀尖伸到两个乳房之间按进皮肤里,慢慢挑开,残破的蕾丝罩杯掉下来,丰满曲线暴露在他的注视之下。桃子似的两个嫩乳巍然俏立,乳峰顶端镶嵌着石子大的蓓蕾,娇艳欲滴充满青春气息。

贾茹偏头转向墙壁,白色的珍珠小牙齿咬住丰满的下唇。贺朝辉松开绑住她手腕的衬衫,挥舞博伊刀。突如其来的挥刀姿势吓得贾茹毛骨悚然,满脸的震惊和脆弱。贺朝辉的意图就是给贾茹点儿教训,所以刀劲凌厉无比。博伊刀在空中划过一条红色弧线,粲然而锐利,直接将刀刃连着衬衫深深刺进墙内。刚才贾茹的脑袋撞到墙上,他听声音就知道这堵隔墙用木板做成,一把博伊刀把她吊在墙上轻而易举。

贺朝辉空出两只手,缓慢却不容抗拒地握住她的乳房。宽大的手掌将圆润挺俏的乳房尽覆其中,清凉、细腻。贾茹的头猛地向后一仰,漂亮的眼睛在挑衅的目光中眯起。她使劲儿拽着手腕,想将手腕从墙里挣脱出来,但衬衫将她捆得很紧,挣扎只会让束缚更加嵌入娇柔的肌肤。贾茹没本事松开自己,不过大腿紧绷的肌肉是另一回事儿。感觉到她的下一步行动,贺朝辉迅速把膝盖压到她的腿间。

「嗨,我可不能让你踢到我的老二,宝贝儿,这对你以后不是好事儿。」贺朝辉的声音里有一丝好笑。他微微屈起一条腿,缓缓上下曲张,膝盖有意摩挲贾茹腿根正中间的地带。

贾茹立刻收住欲踢未踢的动作,踮起脚尖躲开贺朝辉的膝盖。他收回腿,满意地笑了笑,食指和拇指捏住樱桃似的乳头,继续道:「让我们再试一次,余彦在哪里?」

贾茹羞得无言以对,忍不住又哭出声,断断续续答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贾茹的脸上泪痕纵横,凌乱的头发飞散,白皙的身体被吊在墙上,一副凄美扭曲的画面。贺朝辉真想花点儿时间仔细欣赏,不过他确实有要紧事得优先处理。

贺朝辉轻轻叹口气,拇指在乳晕上画着圈,说道:「有点儿进步了,现在你至少承认知道他。问题是,宝贝儿……」他一只胳膊肘搭到贾茹的肩膀,鼻子嗅着贾茹颈间传来的女子幽香,高挺的鼻尖在她脖子上四处徜徉。

「我能看出你还在骗我。」他边说边扭动乳头,贾茹受不了了,抽抽噎噎大哭起来,双肩一下下的耸动。贺朝辉没那么用力,知道她的哭泣更多出于羞耻而不是痛苦。

「人撒谎时有很多征兆,躲避的目光,回答前的停顿……」贺朝辉松开一个乳头,手指搭到贾茹喉咙底部的动脉,「急促的呼吸。」

不由自主的,贾茹喉咙处娇嫩的皮肤在他拇指的轻微压迫下颤动,呼吸变得又快又短。

「我已经数过三了,相信我。你不想知道如果再骗我会发生什么。」

贺朝辉的指关节从脖子上滑下,来到她的胸部。这对奶子长得正合口味,挺翘浑圆的水滴形状,一把握不住却也没有大得夸张。而且肯定没有动过刀子,是真正原汁原味。当贾茹骑在他的肉棒上时,他会喜欢这对奶儿高高在上抖擞弹跳,甩出一层层诱人的波浪。

贺朝辉的手掌再次盖在乳房上揉搓,好一阵才收回目光,说道:「余彦是个傻逼,巧不巧的也是你的男友。他跑来找你,贾茹,如果你把他藏起来……」他的手指捏住乳头,蓄势待发,暗示更多痛苦即将来临。

「前……男友,我早就和他没有任何瓜葛了。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贾茹面色惨白,咬牙切齿地纠正,让贺朝辉想起他多年前见到的一只小水貂。

「但你还是在骗我。现在,你要么老老实实告诉我他在哪里……要么事情会让我感到非常愉快,但对你来说就很痛苦艰难了。」

又一个露骨的威胁,简单直接粗暴,没有丝毫含蓄可言。然而,小水貂固执地把头转过去,艳红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贺朝辉垂下额头,舌尖缓缓擦过牙齿,给自己几秒钟的时间思考。在这场巨大的混乱中,贾茹的角色不可能无辜,但贺朝辉仍然需要小心。贾茹有他需要的信息,而他愿意做任何事来获得这些信息,什么都行。

「是时候让你知道撒谎会发生什么事了。」贺朝辉把手放在牛仔裤上,解开沉甸甸的皮带扣,从腰间缓缓抽出。

三.我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贾茹摘掉耳机,揉揉脖子和肩膀,在电脑前已经奋战十多个小时,该休息一会儿了。

她现在的工作头衔是运营总监,听上去很拉风,但实际上,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帮网红更新公众号。一个是卖衣服的电商老板娘,还有一个是画沙画的艺术家。老板娘白手起家,因为坦诚率性收获了一批粉丝,从一名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家庭妇女渐渐变成精明强干、时髦时尚的新职业女性。这种励志变化吸引了一大批主妇和准主妇。老板娘也因此得到追捧,背过书的产品随之水涨船高。

沙画艺术家痴迷沙画,她的沙画故事吸引了一大批小资粉,尤其是婚葬场合,可以将沙画做的让现场每一个人满含热泪、鼓掌叫好。然而她本人不擅长言语表达,在朋友圈很少发超过三行的文字,更不用说写文章了。这些人没有什么文字能力,平时太忙也没时间亲自写文章、回复粉丝,更别说追踪网络热点热词的能力,所以贾茹就成了这些网红们的影子写手,为她们开拓市场、打造个人品牌。

这是一种安静、孤独的工作,她喜欢。

考虑到过去混乱不堪、黑白颠倒的生活,在人烟稀少的林区安安静静码字是她不配拥有的天堂。贾茹的脑海再次闪过那些令她厌恶恐惧的回忆,记得最深的就是血。明亮刺眼的深红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金属味。哀求声越慢越柔和,鲜血就会流得越多越激烈。

贾茹晃晃脑袋,坚决将这些记忆从脑海中扫除。她看向窗户外一排排高大的树木,平静而安详,像一阵清风吹拂她的世界,散去不堪痛苦的回忆。时间从她身边悄无声息地溜走,温暖的阳光渐渐褪去,变成一场冷冽的毛毛雨。外面的天空渐渐漆黑,自己的倒影清晰地反射在窗户的大玻璃上。

即使从小到大不时被男人奉承漂亮,贾茹在样貌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她见过真正漂亮性感的女人,和她们相比,自己最多称得上五官端正罢了。要说有什么特别,可能是她从不隐藏或压抑自己在男人眼里的吸引力。她乐意看到男人的渴望,却又从不靠近、吝啬付出,直到遇见余彦。她终于为自己的张扬放肆付出代价,吃了苦、栽了跟头,落到现在这番境地。

贾茹长长叹口气,将脸颊上的碎发拨到耳后,又将马尾重新归拢梳好。高高的颧骨让她的脸庞显得凹陷而疲惫,正好和忧郁的心情相匹配。内心深处,贾茹知道现如今平静的生活只是暂时的,过去的黑暗如影随形。她的倒影清晰显现出一个事实:她太懦弱了。贾茹听天由命地揉揉眼睛和太阳穴,关了电脑走出房间。

忽然,厨房里发出一阵砰砰的敲打声。贾茹不假思索穿过大厅跑过去。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翻遍大大小小的橱柜。

「我操啊,贾茹,你永远不会改变。屋里除了方便面什么吃的都没有,我在监狱吃得都比你好!」那个男人打开一个橱柜,拿出一包消化饼干,闻了下扔到一边,然后又转身打开抽屉,找到一把叉子,将方便面的盖子揭开,叉出一大口面唏哩咕噜塞进嘴里。

贾茹吓得僵住,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接受现实:余彦找到她了!

贾茹想尖叫,但只发出可怜的喘息声。这怎么可能?贾茹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她的去向,隐姓埋名租下这栋小屋,藏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尽可能远离城市人群和喧嚣,这是她的终极目标、全部目的。最关键的是,余彦应该还在监狱服刑,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事实上,他现在仍然穿着印有教改中心字样的蓝色运动衫和黑色劳动裤。

「你逃狱了?」贾茹紧张地问道。

余彦呵呵笑了笑,向她眨眨眼,「算是我给自己提前获释吧。」

贾茹靠在厨房门框,撑住双腿发软的身体,防止房间旋转。她沉默片刻,努力消化余彦逃狱的事实,找到自己的声音,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一个孤独的女人来到监狱,为我们这些可怜、腐朽的屌丝带来温暖的色彩和艺术,然后再穿过一条无人看守的通风井。」余彦望着她狞笑,回答里含着轻蔑和不屑一顾。

贾茹对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产生一丝怜悯,她的生活现在可能已经被毁了。

「我没听见你开车过来。」这句话毫无意义,但她需要些时间适应余彦出现在她的避难所。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还有时间给自己泡了包面?贾茹竟然一点儿没有察觉。

「我偷的车开到城外就没油了,剩下的路只能走。」余彦满嘴方便面,叽里咕噜说着。

「但是……你怎么找到我的?」贾茹脑门冒出一层冷汗,头皮也开始发麻。

余彦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你觉得你很聪明么?你个蠢货,只要翻翻你的电子邮件就行了,你和业主交涉租房的过程全在里面。」

贾茹闭上眼睛,挡住余彦的视线,但没有挡住他的话,也没有挡住对他的记忆。余彦是个警察,即使是个堕落贪婪的警察,不妨碍他基本的职业素养和业务能力。

「余彦,你不能在这里,警察会找你的。」贾茹想都不敢想把警察招引到这里来的后果。

余彦恍若不闻,骂咧咧道:「因为你,我在监狱里呆了一年,婊子。在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哪儿也不会去。」

贾茹肠胃翻搅,祈祷余彦这么说只是虚张声势。她一直很小心规划自己的逃跑,余彦不可能知道她拿走钻石,也不可能知道她把他出卖给调查小组。

余彦油腻的脑袋顶着横七竖八的短发,长期在室内使他失去黝黑健康的肤色,但他仍然肌肉发达。她曾经认为无比迷人的眼睛现在看起来瞳孔涣散,而且水汪汪的。贾茹当了余彦三年女友,太熟悉他的这副样子。天啊,余彦竟然刚嗑完药。她在心里暗暗哀嚎,一个清醒的余彦可以变得狠毒卑鄙,但是嗑过药的余彦,将更糟糕。

「我……我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余彦,我离开时什么都没拿。」贾茹向后退了一步,从背后坚实的墙壁中得到些许安慰。

「离开?离开?你是说逃跑吧,让我没有不在场证明。你知道徐毅发现我把东西留给你时,他有多生气吗?」余彦脸颊肌肉僵硬,两颗眼珠里闪烁疯子一样的狂暴光芒。

贾茹吓得连大气都不敢透一口,拚命忍住逃跑的冲动,只希望他别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余彦过去是一名缉毒警察,而徐毅是个偷鸡摸狗的小商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人开始联手。工作中余彦会经手各种大大小小的毒品案件,截获的毒品除了上缴销毁的,他会私下留给自己一部分,然后暗中把东西交给徐毅卖出去。两个人一个有现货,一个有渠道,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开始,余彦只是小打小闹赚点儿零花钱,没多久就变得贪婪,私拿出去贩卖的分量越来越多。有时候还会利用职务之便,帮助徐毅扫清贩卖渠道上的障碍。徐毅的贩毒势力迅速扩张,相比之下余彦在警界的影响力反而慢下来。更糟糕的是,余彦竟然开始亲自品尝产品、检测质量,性格变得暴力和反复无常。徐毅对他的不满渐渐加深,而上级也开始展开内部调查。

贾茹的生活随着余彦的一步步堕落越来越悲惨,直到变得血腥不堪。这个曾经对她充满关心、爱慕的男友一去不复返。她曾试过和平分手,换来的却是肋骨断裂,贾茹不得不暗中计划自己的逃跑,她连一天都不能忍受下去。

余彦一直指望贾茹对警察撒谎,给他做那晚不在场证明。相反,她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调查小组,之后收拾行李逃离城市,割断和余彦的所有联系。她带走了钻石,该死的钻石是余彦的副业。余彦瞒得很紧,以为没人知道这些钻石的存在。他几乎是对的,调查小组的工作并没有包括这些钻石,盘问贾茹时也对钻石只字未提。然而,贾茹知道这些钻石的存在,还有他藏匿钻石的地方。

贾茹原本希望钻石能够给她一个全新的开始,譬如去一个十万八千里远的国家,买个房子养只狗什么的。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根本不用如此处心积虑。那些该死的石头净度极低,有太多云状瑕疵和蓝色荧光,几乎一文不值。余彦千辛万苦偷来的这些钻石,即使是一家最便宜的珠宝店,也会毫不犹豫转手卖给某个钻头工厂。

远走高飞,逃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不再考虑。贾茹思量再三,决定留下这些钻石,这些钻石是她人生堕落到最低谷时的一个凭证,留在身边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警醒一一识人不清、当断不断的崩塌式灾难。

现如今,她仍然没有摆脱心中的罪恶感。内心深处她知道应该为那些曾经做的事,以及没有做的事受到惩罚。余彦的再次出现对她来说不该意外,即使她选择了和余彦不同的方向,然而事情从来不会那么简单,她的生活也从来没有那么简单过。

余彦把吃完的方便面盒子扔在瓷砖料理台上,剩下的汤汁撒得到处都是。他一点都不在乎,背对着她又检查了遍大开的冰箱。

「你他妈的连啤酒都没有!」余彦骂骂咧咧。

贾茹抓住这个机会向右滑过去,盲目地将放在竹篮子里的手机握在手里。搬到这个小屋后,她下定决心用与世隔绝的方式和过去再见,几乎不会用手机,甚至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电池。现在顾不得那么多,她打算一会儿找个时候把自己锁在拐角处的浴室,然后报警。这意味着一大堆尴尬的问题和八卦,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小镇,她不得不再次离开,寻找新的藏身之处。

「你他妈的以为你在干什么?」余彦满目狰狞朝她冲过来。

糟糕,自己的动作太大,余彦还是察觉到贾茹的意图。怒吼是他给贾茹的唯一警告,紧接着肋骨下部迎来猛烈的撞击。贾茹踉跄后退,可还是没能稳住平衡,砰一声身体重重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经验告诉她这才只是开始,她必须在余彦的拳脚招呼到她身上前,赶紧逃离他的掌控。然而贾茹还是慢了一步,余彦一只鞋踩在她的胸口,另一只鞋子踩在头发上,她像一只被钉在展示板上的蝴蝶标本,被余彦牢牢控制住。

「告诉我你把我的东西藏在哪儿了,婊子,否则我就踢死你。」余彦的脚掌用力挤压。胸口被闷住,肺叶停止工作。贾茹顿时喘不过气,连叫都叫不出声。她的眼睛后翻,在余彦第一脚踢到她身上时昏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贾茹有那么一会儿迷失了方向。朦胧的意识中,首先是沉重的呼吸和物品撞击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到地上。焦急的咆哮引发她的肾上腺素激增,贾茹猛得睁大眼睛,张开手指摸索了一会儿,感觉到她躺在厨房的瓷砖地板上。贾茹的胳膊肘使劲儿,小心翼翼撑起自己,再缓缓站起来。骨头像是快要碎了,腹部的疼痛也依旧明显,但最糟糕的时候已经过去。刚刚余彦估计就揍了一拳加一脚,没有用狠劲儿,威慑的作用大于要她的小命。

贾茹的回忆不由自主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余彦朝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拳打脚踢,只为迫使孩子的父亲提供藏匿毒品的地点。就在她的面前,余彦把那个无辜的孩子打得鼻青脸肿。当贾茹试图干预时,余彦狠狠踢了她一脚……而那仅仅是开始。

余彦应该为那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被枪毙,最起码也该一辈子关进监狱。相反,他供出一些黑帮头目和贪官污吏的名字,再找些他混迹警界积累的人脉关系,最后不过被判了短短五年,服刑的地方也是管教最松散的监狱。听说那里全是腐败的警察和肮脏的政客,他可能比他在进去前获得的联系还要多,现在的余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危险。

余彦是个败类,对所有人都是威胁。只要他活着,贾茹就永远摆脱不了她的过去。贾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客厅里传来砰砰咚咚的声响,接着是玻璃、瓷器破碎的声音。余彦像个没头苍蝇在屋子里到处翻找,没一会儿房间里的书籍、小摆设、挂画、镜框散落得到处都是。

「他妈的,东西在哪儿?」余彦杀气升腾,满脸憎狞。

贾茹紧紧抓住门柱,指关节发白,肠胃又打了个结。她拿走钻石前,余彦估计还没来得及做鉴定。他肯定认为那些石头很值钱,如果她现在把钻石交给他,就会坐实贾茹对他的背叛,不仅不能保证余彦会即刻离开,而且很可能刺激他更加愤怒。更不用说当他意识到那些钻石实际上一文不值时,余彦又会陷入哪一种疯狂状态。

不管怎样,贾茹都不能承认自己拥有钻石,余彦的行为太难预测。贾茹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任由余彦继续搜查房子,以他现在癫狂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发现车库里的保险柜,那意味着贾茹可以给自己争取时间报警。

也许。

「我发誓,贾茹。当我找到你他妈的愚蠢玩具时,我要拧断你的脖子!」余彦骂骂咧咧咕哝着,把沙发旁边的咖啡桌翻到一边。

玩具?

这是什么意思?余彦越狱之后,很可能第一时间锁定她的位置,然后马不停蹄跑来找她。从他的样貌行动上看,余彦更关心的是快速找到东西,而不是吃饭、洗澡或者换衣服。他情绪急躁,动作摇摇晃晃,语言更是杂乱无章。知道的是他在找丢失的钻石,不知道的,肯定以为这位喝醉了耍酒疯。贾茹的内心越来越恐怖,现在的余彦和一年前那个余彦一模一样,而他正准备完成一直没做完的事。贾茹的动作必须快,不然她的结果和那对父子俩将一模一样。

「余彦,我给你弄点吃的怎么样?」贾茹提高声音,讨好问道。

「你?做饭?我宁愿吃监狱里的食物。」他吼了声,不屑地骂道。

「好吧,那喝一杯怎么样?屋里应该还有些酒。」

「很好,动作要快!」余彦心烦意乱地回答,眼睛疯狂地扫视屋子的角角落落,「然后你要告诉我,你把我的东西藏在哪里了。」

贾茹走回厨房,转来转去寻找武器。料理台的刀架上有一套刀具,这是一个明显的选择,但没用,她不可能在靠近余彦时,身上藏一把刀而不被发现。余彦虽然被毒品毁了健康和心智,但他毕竟当过警察,再虚弱的余彦也比贾茹力量强大。工作室的书橱暗格里有一把枪,那把枪没子弹,所以一点儿用也没有。车库里有一把真枪,但现在离开屋子一定会引起余彦警觉。想想吧,仔细想一想,一定有她能用的东西。贾茹强迫自己将恐惧下压,镇定思想,将注意力集中在活命上。

有一个办法……也许行得通,也许行不通,但这是贾茹目前唯一的选择。

贾茹对着余彦喊道:「卧室衣柜的架子上有几个箱子我从来没打开过。」

余彦冲进厨房,抬手抽了她一巴掌,「你该有点儿用处了,蠢货!我的酒呢?」

「我现在就弄。」这次贾茹对余彦的暴力早有准备,一巴掌虽然打得声音脆响,但因为快速躲闪,并没有太大伤害。上一次,贾茹的脸肿了半个月才恢复正常。

余彦哼了声,大步走向屋子另一边的卧室。

贾茹一直等到他消失在视线外,这才冲进洗手间。她小心翼翼打开镜子后面的小柜子,拿出一个药瓶,急忙跑回厨房,不想让余彦听到丁点儿声音。

贾茹在经历那个虐杀之夜后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在惊恐的噩梦中再次醒来。一个医生朋友给她开了些西可巴比妥,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小心使用。这个药的危险程度和毒品有一拼,成瘾是一大隐患,而且稍微过量就会出现各种严重的副作用。轻微的会使心跳和呼吸速度减慢,严重的可能导致死亡。

也许是换了个新环境,贾茹在搬到这里后,睡眠倒是改进不少,一瓶药她没吃几颗。贾茹打开药瓶,一股脑全部倒出来。数了数一共十三颗,一颗一百毫克,过量服用到底需要多过量呢?十三颗够吗?也许她这次足够走运,要知道余彦来之前嗑过药,血管里已经有致命的毒品在循环流动,再加一些酒是不是可以弥补不足?她毫无概念,现在也只能祈祷了。

贾茹用一个大汤匙把药片压碎,然后把粉末一股脑儿倒进杯子里。她又打开厨具柜子,放油盐酱醋的格子里找到一瓶黄酒。贾茹租下这个屋子时没告诉业主她从来不做饭,不过当业主知道她会住很长时间后,自作主张为她将这些厨房调料准备齐全。给她钥匙的那天带她在屋里转了一圈,贾茹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黄酒既可以当做菜的料酒,也可以当普通的饮用酒。

贾茹往杯子里倒了大半杯,用勺子把儿使劲儿搅拌,直到那些粉末全部溶化。这酒尝起来一定很苦,看起来也有点混浊。幸运的是,她知道余彦没有酒瘾,也不是品酒专家,属于有酒就会往嘴里灌的那种。

她把药瓶、勺子一股脑儿藏进抽屉,又往裤子兜儿里塞进一把小刀以防万一,当她犹豫着穿过厨房进入主卧时,正看着余彦在衣橱里翻个底儿朝天。他看起来很可笑,头发全竖起来,袖子上粘着一条连裤袜,手里拿着一只棉拖鞋。不过,贾茹知道这会儿不该笑也不该评论。

将杯子递给余彦时,贾茹的手不由自主颤抖。这很正常,余彦没什么好怀疑的。他几分钟前刚把她摁在地板上一顿狠揍,她当然会吓得发抖。余彦把手里的棉拖鞋一扔拿过酒杯,连看都没看就仰头喝个干净。他用手背擦擦嘴,把杯子扔给贾茹。

「妈的,这酒的味道像尿,什么酒?再给我倒一杯!」

贾茹唯唯诺诺答应着,回到厨房静静等待。余彦翻动衣柜的声音还在继续,她紧张得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身体也像掉进冰窟窿里似的寒冷麻木,体内的肾上腺素汩汩冒到嗓子眼儿。贾茹一阵恶心头晕,身子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她不得不挪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来继续等待。

当余彦出现在门口时,贾茹在惊叫中从椅子上弹起来,赶紧往杯子里又倒了些酒。余彦的手指着她,脚步不稳朝她移动,眼珠闪烁一丝诡异的光芒,「你!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贾茹放下杯子,惊惧地朝后退,趁机将牛仔裤屁股口袋里的小刀拿出来。

「你……判……不了我……你个……出货……你以为你……弄……在我……慢前……玩花样么?」余彦气急败坏,含糊不清咒骂着。

药物起作用了。

贾茹只是全神贯注凝视余彦的一举一动,一言不发保持沉默。余彦猜到她在他的饮料里掺东西了吗?他现在会杀了她吗?

「拉里……还有个……小翻间,拉里有很多玩具,你骗不了我!」余彦换了个方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她的工作室。

贾茹长长松了口气,重重坐回到椅子上,浑身连抬抬小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刚才有那么几秒钟,她差点儿把自己弄得窒息而死。贾茹晕晕乎乎瘫在厨房里,眼睛盯着墙上的钟表,却没办法确定时间流逝了多久。一个小时吗?五分钟?三十分钟?终于,她听到余彦在另一个房间惊慌失措地大叫,接着一声闷响,他的身体撞击到地板上,再是死亡般的寂静。

贾茹机械地举起装黄酒的杯子,仰头喝了个底儿朝天,液体的灼伤终于使她从震惊中惊醒,她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现在有一具尸体要埋葬。
= = = 未完待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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