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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五朵金花 卷一(09)(10)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18 10:27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九章 一帆风顺 1993年6月12日星期六进港公路路口 进港公路的开工典礼就要举行了,市交通局局长蒙家亮天不亮便来到了现场。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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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帆风顺
1993年6月12日星期六进港公路路口

进港公路的开工典礼就要举行了,市交通局局长蒙家亮天不亮便来到了现场。这次典礼的规模还是相当大的,不但市里主要领导都参加了,省交通厅厅长詹安居然亲自光临,这使得蒙家亮受宠若惊之余,也小心谨慎起来。像这样的一条乡级公路,平时能请到一位科长到就算了不起了,今天居然是厅长大人亲自出马,可见上级对这条公路的重视。还有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这位厅长与那个什麽港口开发总公司的董事长方振玉事先并不认识,却一定要他邀请方振玉来参加开工典礼,而且还要让方振玉参加奠基,这方振玉究竟有什麽来头呢?

蒙家亮并不知道,这位厅长大人也是省委书记许光华的心腹之一。这次下来,名是参加开工典礼,实际上也负有代许光华考察方振玉的任务,所以才有让方振玉参加开工典礼之事,至于让方振玉参加奠基,那是他的手下听错了。

“小姚,事情安排得怎麽样了?”蒙家亮问。

小姚是蒙家亮的秘书,跟了蒙家亮差不多一届,从来没见局长这麽紧张,闻言应道:“都安排妥了,只是那个方振玉却不知怎麽安排是好。”

“怎麽安排?既然让他参加奠基,就把他放在锺书记旁边好了。”蒙家亮说。其实他也是无奈,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方振玉是什麽级别。

“知道了,”小姚应了一声便走了。

这也难怪蒙家亮拿不定主意,就算是一般情况下,方振玉也不过是一个企业老总而已,虽说级别相当高,但也高不过厅级,在交通厅长和市委书记在的情况下,哪有他的份儿?但既然是厅长亲自点将,他蒙家亮也不好说些什麽。

就在蒙家亮心大心小的时候,几辆小车到了,他来不及说些什麽,赶忙上前去迎候。他安排好锺书记和詹厅长坐下后,才发现方振玉还没到,不由得焦急地向小姚问道:“小姚,方董事长还没到吗?”

“不知道,我已经电话通知他办公室了。”小姚应道。

“找到他本人没有?”

“倒是没找到。”小姚老老实实地应道。

蒙家亮便想发火,但看见市委书记和自己的顶头上司交通厅长在一旁,他们都没有什麽表示,便忍了下来,幸好这时,一辆破旧的吉普车驶到,方振玉从车上下来了。他连忙迎了上去,说:“方总,你的大驾好难请啊!”

方振玉跳下车来,还没有说话,身后的石小艳就嚷道:“你以爲我们方总像你们这麽有空,可以随叫随到吗?”

蒙家亮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幸好他的手下还不算笨,马上过来解围,把方振玉迎到了锺玉光旁边的位置上。趁这空隙,蒙家亮对方振玉说:“方总,你真的有本事,短短的一个多月,你就把一条四级公路变成了一级公路。”他向方振玉拍起马屁来,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蒙家亮就决定了自己的投向,也算是奇迹。

方振玉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把他当作赌注,他想的是如何爲港口建设多争取一点资金,因而并不把蒙家亮放在眼里,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和詹厅长认识了。他一点也没理锺玉光的目光,第一个问题就是:“詹厅长,你对这条公路有什麽看法?”

詹厅长当然不是一般的人物,闻言问道:“你想我有什麽看法呢?”

这次开工典礼,方振玉是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居然有这麽高层的领导来参加,更不知道自己也要参加。所以在来之前,他有不少的想法,但见到这架势,他就知道,任何的花假都将是徒劳,于是他说道:“我并不想要你有什麽想法,只要你把看见的情景带回省里去就行了。我这要求不算太过分吧。”

詹厅长没有出声,但心里却想道:果真如许书记所说,这个方振玉确实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沈吟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绝对把我所听、所看的带回去原原本本地告诉许书记。”

“这还不够。”方振玉说。

“怎麽不够?”詹厅长好奇地问。

锺玉光猛向方振玉打眼色,方振玉却像是看不见一样,说:“当然不够了,我们市两百多万人,爲这麽一段公路捐献了上千万元,难道省里就没有一点表示?”

“是啊,我们市是把前途都押在港口上了,而这条路更是港口的生命线。省里既然认爲港口的发展是省里的重头戏,就应该多投资一点。”蒙家亮经过深入的思考,终于把宝押在了方振玉的身上。

詹厅长说道:“凭什麽说你们的港口开发是省里的重头戏呢?你们又凭什麽要省里多投资呢?”

不用方振玉去解释,蒙家亮就说道:“港口的开发是不是省里的重头戏且不说,单凭我们市民的建港热情,省里就应该多加考虑。我们这条公路,国家投资还不及集资的三分之一,由此可见,我们群衆的建港热情有多高,难道省里不应该大力支持吗?”

方振玉听了蒙家亮的说话,不由得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詹厅长听了呵呵大笑,向锺玉光说:“老锺啊,看来你的手下可没有一个弱者。”

锺玉光开始还怕詹厅长听了蒙家亮的话会反感,见状笑道:“这并非我手下无弱者,而是港口建设是人心所向。”

“算了,老锺,其他的话不用多说,你有这麽好的部下,我相信,我的钱不会丢进水里,剩下的部分资金,我在厅里给你解决。可你要告诉我,是谁出了这麽一个馊主意,让我掏了钱还不能不服气。”詹厅长把目光投向了蒙家亮。

蒙家亮可不敢贪天之功,说道:“厅长,你不用看我,那是我们方总出的主意,他是不是想掏你的钱我不知道,但现在我却知道了,由于有我们广大市民和上级领导的支援,我们可以用修一条四级路的钱去修一条一级路。”

詹厅长望向方振玉,苦笑说:“只怕你们看重的只是广大市民的支援吧。方董事长,你怎麽说?”

方振玉对要政府出钱从来不抱希望,他当然不知道那是许光华书记对他的一种变相的支援,但听詹厅长这麽一说,便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因而说道:“詹厅长,好话我不会说,但我可以肯定,你的这一决定,将会造福我们临海市的二百多万人民。我代表临海市人民感谢你了。”

“你不用感谢我,应该感谢党,感谢我们的省党委。”詹厅长说道:“现在我放心了,有了你们这样的干部和企业家,有了二百万多临海人民,临海的未来大有希望。”

“谢谢!”方振玉心中无限的感激。

詹厅长淡淡一笑说:“闲话少说,开工吧!”

1993年6月15日星期二东方印刷厂

谭春梅刚处理好一个老工人的身后事回到厂里,方振玉就回到了,“春梅,厂里怎麽样?”方振玉问道。

看到方振玉回来,谭春梅大爲高兴,给他沏了茶,这才说道:“很好,一切正常。”接着又关切地问道:“你呢?在外面还好吧!”

“还好。”方振玉看着装修一新的办公室,十分高兴,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工厂的运转还算正常吧?”

“有你这样一位老板,运转能不正常吗?工人们都想着你呢,你没看见厂里的横幅?那可是工人自觉写的,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横幅的钱也是工会的,没花厂里一分钱。”谭春梅显得很兴奋,似乎爲有这样的老板而自豪。

“老会计呢?怎麽不见他了?”方振玉问。老会计平时总是早上班,晚下班,没事从不外出的,今天没有见到他,所以方振玉感到奇怪。

谭春梅犹豫了一下,说:“他出去了。”

方振玉看见谭春梅的神色不对,问道:“他怎麽啦?别是出了什麽事吧。”

看见方振玉满脸关切的样子,谭春梅说了:“他去仓库找孙少梅。”

“是孙少梅出了事?”

“没有,少梅她一直工作都很好,上次只是上了何伟强的当罢了。”谭春梅欲言又止。

方振玉有点不高兴了,说道:“春梅,今天你是怎麽啦,说话总是吞吞吐吐的。”

看见方振玉焦急,谭春梅笑道:“是我不爽快呢,还是你对你的部下没有信心?好了,告诉你吧,老会计是去做少梅的思想工作去了,他想让少梅接他的班。”

方振玉舒了一口气,他还真担心厂里出事了呢。这两个印刷厂,可是他的坚强后盾,要出了事,他可就坐不住了,他也知道老会计快到退休年龄了,要找人代替,便说道:“少梅是个不错的人选,她是商业学院会计专业毕业的吧,只怕是少了一些工作经验。”

谭春梅舒了一口气,说:“老会计就是想让她跟一阵子的班,但他怕你因上次的事情对少梅有成见,所以暂时不想让你知道。”

方振玉笑了起来,说:“我是那麽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吗?别说上次的事与少梅没有关系,就是有关系,那也是各爲其主,改好了,不就行了?少梅这麽一个大学生去当一个仓库保管员,太浪费人才了。就是你们不说,我也会考虑让她接老会计的手的。亏你还说是我的知己,连这一点也不了解。”

谭春梅听方振玉把自己当作知己,心里甜甜的,心道,我什麽时候成了你的知己了?由知己联想到红顔知己,她心中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脸红了,说:“我去把他们叫上来,让你跟他们说。”便躲开了。

谭春梅走后,方振玉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觉得非常满意,便给李芳华打了个电话。很快,谭春梅便带着老会计和孙少梅上来了。方振玉和他们谈了一会儿话,让他们放心去工作,不要有什麽思想负担。老会计相当高兴,他一直很看重孙少梅的爲人和专业知识,只是在丁大亮当政的时候没有说话权,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孙少梅对方振玉更是感激,上次的责任虽然主要是在何伟强身上,但自己也应该负上一点点,方振玉不但没有处罚她,反而委以重任,她今后自然是对方振玉死心塌地了。

老会计和孙少梅出去后,李芳华便来了,和谭春梅说了几句话后,方振玉便和她进了休息室。谭春梅当然知道他们是干什麽,因爲她上次在市厂见过,当时她没觉得有什麽,不知如何,今天心里却觉得有些酸酸的。作爲厂党支部书记,她认爲那是一种腐化堕落,作爲女人,她却觉得方振玉应该有这种享受,因此她老老实实地守在办公室里,以免其他人上来看见了。她可不希望方振玉因此而名誉受损。

“春梅姐,振玉他在吗?”就在谭春梅胡思乱想的时候,宁玉芳挺着个大肚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谭春梅一下子慌了神,想大声说话以提醒屋里人,又怕引起了宁玉芳的注意,何况门关得那麽严,只怕里面也听不到。她心道:怎麽就那麽巧呢。一边扶宁玉芳坐下,一边说:“方厂长没到这里。”

“哦。我去医院检查,见振玉的车在这里,顺便上来看看,你们的生産不错嘛,每个车间都那麽忙碌。”宁玉芳很平静地说。

谭春梅却吃了一惊,她没想到那台吉普车泄漏了天机,一下却不知如何掩饰好,见宁玉芳说到生産,便接口道:“多亏了方厂长,我们厂才有今天。”

“振玉他再有本事,也只是一个人,没有你们这些得力助手,他的事业又怎麽能发展起来呢。”宁玉芳说得很诚恳。

谭春梅大爲感动,像宁玉芳这样通情达理,不拿架子的明星可真的不多见。她更担心让她知道了方振玉和李芳华的事会使家庭産生矛盾,虽然她知道方振玉和李芳华并没有什麽事,但便是那半裸的样子,也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容忍的,她担心宁玉芳坐久了,方振玉和李芳华出来,揭穿了她的谎言,也使方振玉和李芳华的关系更加说不清楚,便想让宁玉芳早点离开。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宁玉芳,说:“方夫人,你粗身大势的,怎麽不打车呢?我叫一台车送你回去吧。”

宁玉芳接过水,笑道:“春梅姐,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还没有那麽娇贵,走几步路还是可以的,再说医生说适量的运动可以促进胎儿发育,还可以使生産时更加容易。”

“可你一个人走也不好啊,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玉芳,听大姐的话好吗!”谭春梅听宁玉芳的话叫名字,同时也想动之以情,所以自称大姐了。

“谢谢你,春梅姐,我坐一下就走。”宁玉芳露出真诚的笑意,她看了看谭春梅,问道:“春梅姐,你的孩子有多大了?”

谭春梅苦涩地说:“我还没有结婚呢。”

“对不起。”宁玉芳在谭春梅脸上打量了一番,说:“我应该看得出来。”

“这你也能看得出来?”谭春梅好奇道。

“当然。”宁玉芳解释道:“有男人滋润的女人,即使工作再辛苦,脸上也会容光焕发,不会像你那样憔悴的。你看看我,驮着个大肚子,还要指点演员练功,应该算是辛苦了吧,但我相信我的脸色一定很好。”

“我哪能和你相比呢。”谭春梅说,芳心却是大动。虽然没看到自己的脸色,但也知道宁玉芳说的不会错,自己确实是很憔悴,开始以爲是工作太忙,但自己已十分注意休息保养了,还是老样子。

“春梅姐,其实你比我还美,只是缺少了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有男朋友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宁玉芳真诚地说。

谭春梅也知道自己长得很不错,但年轻时高不成、低不就,现在要找,也就难了。不由叹息道:“我不想给别人带孩子,所以这辈子只怕是注定一个人过了。”

“你的想法跟我大姐一样。”

“玉芬?”

“是啊。”宁玉芳脸上忽然出现毅然之色,笑道:“其实不结婚也未必不可以有男人。”

“你是说找情人?”谭春梅大爲震惊。

“不可以吗?大家志同道合的时候,亲热一点,解决彼此的生理需要,也是无可厚非的,《青春之歌》的林道静不就是榜样吗?”

【杨沫(1914~1995)女作家。原名杨成业,笔名杨君默、杨默。代表作《青春之歌》是一部描写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爱国学生运动的优秀长篇,成功地塑造了知识青年林道静这一艺术典型。】

谭春梅心中思虑万千,宁玉芳的想法是大胆开放的,可她说这是什麽意思?是提醒自己不要和方振玉发生那种关系吗?可别说自己从来没有当情人的想法,对方振玉也是有好感而已,根本没有想到男女之情,她怎麽可以随便怀疑人呢?于是她像是保证似的说:“我不会做破坏别人家庭的事的。”

宁玉芳却像是没有理解谭春梅的意思一样,继续说道:“所以,那个男人就要考究了。别人的家庭当然不能去破坏,但那男人一定要十分出色,最重要的是要能满足女人的生理需要,本来找情人便是想解决生理需要的,如果达不到目的,还不如不找?”

宁玉芳越说越出格,只听得未经人道的谭春梅面红耳赤,可是宁玉芳再下来的话更让她大吃一惊。宁玉芳忽然指着方振玉的办公室说:“所以我向大姐你推荐他,振玉,我也保证,他可以满足任何一个女人,哪怕那个女人的需要有多强烈。”

“玉芳,你……”谭春梅不知该怎麽说是好,聊来聊去,她已经忘记了时间,休息室里人也差不多出来了。

宁玉芳把谭春梅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你以爲我不知道芳华在里面给振玉按摩吗?”

谭春梅心慌起来,她真有点怕宁玉芳发作起来,倒不是她怕宁玉芳,而是宁玉芳怀着孩子,不宜动气,连忙道歉说:“玉芳,对不起,我不该瞒你。但你知道他们是怎麽按的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少穿几件衣服吗,有什麽大不了的,女人的美貌和男人的强壮都是给人欣赏的。”宁玉芳本来并不知道方振玉和李芳华穿多少衣服,但见谭春梅瞒着她,便知道他们一定和利小洁一样了。她怕谭春梅难堪,委婉地说:“我也知道你是爲我们好,不想我和振玉産生矛盾,才如此隐瞒的。”

谭春梅看见宁玉芳真的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不由诧异道:“你难道不怕他们做出更出格的事?”

“他们还没有,要有的话,振玉会告诉我的。”

谭春梅感到不可思议,哪有丈夫在外面玩女人回去告诉自己老婆的?但看见宁玉芳那种认真的样子,又不能不信,不由问道:“你难道一点也不吃醋?”

宁玉芳叹气道:“我当然吃醋,可他满足了我,我却无法满足他,做他老婆的,也只好牺牲一点,放开一点了,所以我才向你推荐他嘛,你帮了他那麽多忙,就再多帮一个,满足他的需要,让他随时可以轻松轻松,同时自己也可以享受男人滋润的快乐。”

听了宁玉芳的说话,谭春梅不知怎麽看她是好,是愚昧呢,还是心胸开阔。便在这时,方振玉开门出来了,后面还跟着李芳华,看见宁玉芳在场,一点也不吃惊,只是李芳华有些害羞。“玉芳,你怎麽来了?”

“我就不能来吗?”

李芳华走到宁玉芳的身边,说:“宁姐,厂长是怕你身体受不了。”

宁玉芳冲李芳华暧昧一笑,说:“所以他就找你来替我分担了,怎麽样,那油条好吃吗?”

李芳华吓了一跳,刚才,她确实是品尝了一下方振玉的油条,可不会那麽巧就让宁玉芳看见了吧。她镇定了自己,笑道:“那是宁姐你专用的东西,我怎麽敢乱用啊!”

“只要你不抢我的,我批准你偶尔用一下。”宁玉芳笑道。

“玉芳,你怎麽能在春梅的面前乱说话呢?”方振玉听宁玉芳越说越不成话,连忙制止。

“在春梅姐面前,有什麽不能说的?春梅姐,你说是吗?”宁玉芳朝谭春梅笑了笑,又说道:“春梅姐,可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你和春梅说了什麽了?”方振玉下意识地感觉到自己那娇妻绝对不会说什麽好话,大爲紧张。

“我们女人的事,与你无关,还不快点扶我回去?”宁玉芳朝方振玉嗔怪道。

方振玉朝二女苦笑了一下,扶着宁玉芳出去了。

1993年6月19日星期六上午金花江畔

在张蓓的引路下,方振玉和陈长琳来到了金花江畔,那是张蓓找的用来集资建房的地点。三人跳下车来,往周围一看,都不得不佩服张蓓的眼光。这里虽然地处市郊,但却是在江边,未来的发展,肯定是在这个方向,闹中有静,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用来做方振玉规划的工人新村是再好不过的了。

“蓓姐,你花了不少功夫了吧。”方振玉感激道。

付出的劳动得到了承认,张蓓相当高兴,回望了方振玉一个妩媚的眼神,说:“爲厂里办事,能不多下点功夫吗?再说,搞不好我怕你炒我的鱿鱼,那我不是很惨?”

陈长琳笑道:“你这麽会办事,老板又怎麽会炒你的鱿鱼?疼你还来不及呢。”他说得很暧昧,令张蓓有点害羞,想起了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事以及自己和李芳华说的话。

一旁的张雷听了,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憋得十分难受,赶忙走到一边去。

“走吧,我们到里面去看看。”方振玉怕张蓓受窘,连忙转换了话题,带着三人往村里走去。

三人沿着村中的林荫小道,不一会便来到了一个小村,四面却静悄悄的,人影也没见一个,只有那小溪水在哗啦啦地流淌。转了一圈之后,才在一个小庭院里找到了一位老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村里人都到村委去开会了,于是三人按老人的指点,往村委走去。村委离这条小村并不远,几分钟后,便看见了一幢小楼,楼前的广场上,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一个很娇美的女人声从广场那边传了过来。

她怎麽到这来了?还没有走近,方振玉便听出说话的是宁玉芝,心中便感到奇怪,因爲宁玉芝并不属于这村的人,怎麽会轮到她来这里作报告呢?但他没有出声,和三人走近了去听。

宁玉芝的说话已经到了尾声,只听得宁玉芝说道:“乡亲们,城市的发展使我们的耕地越来越少,这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死守着祖先留给我们的土地是没有出路的,我们只有改革,才能求得更大的发展,所以办事处才给大家引进了这麽一家企业。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同心同德,一定会把我们的江坡村建设得更好。”

广场上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看来,群衆的热情已经让宁玉芝给鼓动起来了。

“厂长,那说话的便是沿江办事处的副主任,叫宁玉芝,是她介绍我来的。对了,她的名字和宁姐只差一个字,她们是不是姐妹啊?”张蓓并不知道方振玉跟宁玉芝的关系,介绍之后问道。

“她们是同一个村,走吧,我们过去看看。”方振玉并不想张蓓知道过多自己和宁玉芝的关系。

没想到宁玉芝眼很尖,四人还没到主席台前,她已经看见方振玉了。她和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说了一些什麽,两人便迎了过来。“振玉,今天怎麽有空到这里来?”老远她就说道。

方振玉也赶紧了两步,和她握手,说:“玉芝姐,还没得恭喜你升官了呢。”

“升什麽官啊,我原来的工作还做不好,赶鸭子上架罢了。”宁玉芝似乎对当这个副主任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这也难怪她,虽然她的能力不错,但一直都是在方振玉的扶持下工作,现在职位升了,工作更多,可方振玉的工作更忙,很难帮得上她了。她握着方振玉的手,久久不放,直到两边的人都到了,这才松开,给他们作介绍。

张蓓和陈长琳她都认识,所以主要是介绍那个青年男子。那便是朝阳区的区委书记郑彬。郑彬显然是久闻方振玉的大名,因此对方振玉十分热情,紧握着方振玉的手说:“方总,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学栋他对我说了你许多,玉芝也没少说,只是现在才得见。真感谢你对我们区的支援。”

“这有什麽?大家都是爲了发展我们市的经济。再说了,我们厂在你们区内,大家是一家人了,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嘛。”对郑彬的热情,方振玉报以了微笑。他从宁玉芝那对他有一定的了解,知道他是一个干事业的人,所以对他相当尊重。

“说得好,听玉芝说,你们要在这里买地建工人新村,这样我们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郑彬显得很兴奋,有方振玉到这里投资,虽说只是建住宅,但对拉动本区的经济,所起的作用也是不可小窥的。

“是啊,今天我们来,正是想和你们商量这方面的事情。”

“好,玉芝,你回去结束会议,我们到村委去谈。”郑彬吩咐道。

宁玉芝应声走了。方振玉随着郑彬去到了村委的办公室,就征地的事和村委的干部商量起来。由于有郑彬的在场,事情好办得多,很快便谈妥了各方面的条件。郑彬倒是很有远见,价钱和其他要求都不很高,只是要在合同中写定印刷厂有义务扶持江坡村,乃至沿江办事处的经济发展。开始时,江坡村委的人都有些不愿意,但听郑彬的分析后,都表示赞同。

“郑书记,我们厂可给你套牢了。”方振玉对郑彬的做法大爲欣赏,虽然今后自己的责任是重了一点,但能带动一个地方的发展,也是一件好事,何况有宁玉芝在,自己怎麽都要帮这个忙。

郑彬笑道:“好不容易碰上你这麽一个大老板,我不抓紧点行吗?这回好了,有你方总撑腰,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这个当书记的,对沿江办事处算是放下心来了。”

“有振玉在,有什麽事办不好的呢!”宁玉芝毫不掩饰她对方振玉的信任。

“我说宁副主任,你开口一个振玉,闭口一个振玉,这麽不尊重方总,小心他生气了,不在这里投资,我可拿你是问。”郑彬打趣道。

宁玉芝脸一红,说道:“他官当得再大,也还是我的妹夫,怕他干什麽,顶多我让我妹妹给他多吹一点枕头风。”

衆人笑了起来,弄得方振玉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说道:“算我怕了你们行了吧,总之,今后我们一定会很好地合作的。”

“没有我,只怕你们合作不成呢。”方振玉的话声才落,一个娇美的声音说道。一个姑娘出现在办公室。

“小妹?你怎麽穿成这个样子?”方振玉惊呼起来。

来人正是锺玉光原来的秘书方玉琼。只见她穿着一身粗布衣服,那款式比山乡姑娘穿的还要老,整个人显得土里土气的。进得门来,一身汗水,还喘着粗气。一听方振玉这麽说,便怨道:“还不是因爲你?”

“怎麽是因爲我了?”方振玉一片惘然,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让这个美丽的姑娘变成这个样子。

这里面只有郑彬认识方玉琼,其他人见她对方振玉这样,还真以爲她是方振玉的妹妹呢。张蓓拿出手绢递给她说:“小妹,先别急,擦把汗再说。你哥他敢对你不好,有郑书记和我们替你作主呢!”

“谢谢。”方玉琼接过手绢擦汗,她也不解释大家的误会,对方振玉说:“你提的要把沿江变成旅游景点,还让我当你的助手,锺书记就把我下放下来了,现在你这当领导的不知跑到哪里去,我这个助手只好先下来了解情况了。难道还不是因爲你吗?”

方振玉明白了,他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把你一个这麽漂亮的姑娘弄成了这样。可了解情况也不必穿成这个样子啊。”

此时大家都明白,方玉琼并非方振玉的亲妹妹,都把目光投在她身上,看这敢向方振玉撒娇的姑娘怎麽说。方玉琼撇了撇嘴说:“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子,村里面会有人跟你说心里话吗?”

“好,算是我的不对,有机会我再补偿你,说吧,我们怎麽会合作不成?”方振玉问。

方玉琼秀眉一扬,像是得了什麽时候保证似的,更显妩媚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方振玉一眼,又对郑彬说:“郑书记,你是证人,到时如果我大哥不补偿,我可连你也不放过。”接着,不等郑彬说话,便说道:“由于我大哥提的建议,沿江两岸的规划都有所改变,所以你们的合作也要作出相应的改变。”

“上当了。”方振玉大呼道,原来,他们和沿江村委的合作,已是充分考虑了沿江开发的事。

方玉琼娇笑起来,俏目盯着方振玉,说道:“上当就上当,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喔!”

衆人再一次欢笑起来。方振玉和郑彬对望了一眼,心中都不由得佩服方玉琼的狡黠。

所谓相逢不如偶遇,方振玉和郑彬惺惺相惜,便相约一起吃午饭,宁玉芝和方玉琼自然是不会走的了,方振玉乾脆便把大家都请去了。“大哥,你叫人骑我的车走,我要跟你的车。”方玉琼不客气地说。

方振玉摇头苦笑,问道:“你骑什麽车来?”

“什麽车?当然是自行车了,你以爲我能像你们这些官老爷们有小车坐吗?”方玉琼说。

方振玉看了看陈长琳,想叫他坐,但又见他年纪大一点。正在犹豫,一个村委干部出声帮忙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和方玉琼等转回停车的地方。

“不是吧,你方总还坐这‘张军长’?”一见方振玉居然坐吉普车,而且还相当旧,方玉琼觉得很是奇怪。

“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们厂长当厂长的时候,还有小车坐,到了那什麽鬼开发总公司,爲了节约,反而要坐吉普车了。”张蓓说道。此时,她知道方玉琼的身份了,说话居然带刺起来。

方玉琼无言,上了车,和张蓓把方振玉挤在中间。“大哥,我以你爲荣。”她几乎把身子挤进了方振玉的怀里。

方振玉难受极了,因爲不但方玉琼挤他,张蓓也不放过他,夹在两女中间,虽然是艳福不浅,却是难以消受,毕竟两女都不是他可以动的,可两女却甘之如饴,趁着车子颠簸之机,有时竟把手放到了她们不该放的地方。

张雷专心开车,自然没有看见,但陈长琳却看得很清楚,心中不由叹息,但他又能说什麽呢。

在这半天的功夫里,脑袋里想得最多的却是张蓓,以她女人的细心,发现无论是所谓的大姐还是小妹,对自己的老板都有一种有别于兄妹之情的情怀,如果任其发展,结果可想而知。她在欣佩方振玉对女人的吸引力之余,却又不免爲他担心,万一东窗事发、河东狮吼,他方振玉又怎麽收场?她哪里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了,人家的夫人还鼓励他那样做呢!想来想去,她想到了自己,最后决定,还是像跟李芳华所说的那样,寻求晚年时有一两次偷情的美好回忆算了。

第十章 创业维艰
1993年6月19日星期六下午临海大酒店

锺玉光刚下班回到房门前,门开了,一声娇呼“爸爸”,女儿锺莹已扑进了他的怀里。他见到女儿,心中高兴,扶着她浑圆的双肩,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再看那充满喜气的脸,笑道:“是不是考上了?”

“爸你真聪明。”锺莹离开父亲的怀抱,关上房门,随父亲回到了房里,脸上依然是洋洋得意。

锺玉光笑道:“如果连女儿的那点鬼心思也不清楚,我还配当你的父亲吗?”

“爸爸,你就当作猜不到,让女儿高兴多一点也不行吗?”锺莹给父亲送上茶水,撒娇地说。

“可我也想早点高兴啊。”锺玉光笑着接过了女儿递来的茶,从心底里透出喜悦来。接着又问道:“是考上中央音乐学院吧?”

锺莹点了点头,说:“还说呢,找你也找不到,要不是方老师,恐怕我连考试也参加不了,你还钱给方老师了吧?”原来,锺莹要上京考试的时候,锺玉光刚好在外地,却忘记了给女儿留进京的路费,后来锺莹找方振玉借,才能按时赴京。

锺玉光说道:“还了,要不快点还,只怕我女儿都要不认我了。”

“怎麽会呢!我知道爸爸是疼我的,只是工作太忙,又太投入,办起事来,就什麽都忘了。”锺莹对父亲十分体谅。

对于这件事,锺玉光深怀歉疚,他看着女儿,心底里有些淒凉,人家像锺莹这麽大的儿女,在家里受父母的呵护,而自己的女儿却要独自面对生活了,他慈爱地说:“莹莹,爸爸工作是忙了一点,但也不应该忘了这麽大的事。不过你长大了,学会照顾自己了,以后就多体谅爸爸吧!”

看着父亲这个样子,锺莹既是感激,又是心痛,她动情地说:“爸爸,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自己了。何况,现在我还有方老师和宁老师照顾呢。”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事,神秘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而且,我很快就有一个妈妈照顾我了。”

“你说什麽啊?”锺玉光不知女儿这话从何说起。他哪里知道,锺莹从宁家多少了解了一些他和宁玉蘅的事呢。

“爸爸,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女儿并不是不开放的人,我不会反对你再娶的。”锺莹笑了笑,又说道:“何况,蘅姐,不,应该叫蘅姨,很不错呢,我愿意有她这个后妈。”

锺玉光这才明白,女儿对自己的事还相当的了解,说实在的,他也十分喜欢宁玉蘅,而宁玉蘅显然也对他有意思,既然女儿已说到这个份上,便问道:“你真的同意?”

“当然了,她对女儿可好呢。老爸,你可要加把劲,蘅姨这麽年轻,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锺莹鼓励地说。

“你也知道说她年轻,我们年纪相差这麽大,可以吗?”锺玉光有些犹豫,这也是困扰了他许久的问题。这种问题当然不好拿出来和别人说,今天不知怎麽就跟女儿说了。

“年龄的问题可大可小。现在你和蘅姨还没有问题,要是再拖几年,就有问题了。”锺莹认真地说。

“女儿啊,你可成了恋爱专家了,是不是谈恋爱了?”锺玉光忽然发现,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锺莹心道:我不是谈恋爱,而是暗恋。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说:“我说过,学业未成时,绝不考虑个人事情。”

看着女儿认真的表情,锺玉光才放下心来,他哪里知道女儿正在暗恋着一个有妇之夫,已经深陷到不能自拔的地步,而且这个人,还是他最器重的。如果他知道,还真不知他怎麽想。

一说到自己,锺莹便打住了。她从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了一套西服,递给锺玉光,说:“爸爸,这是我从北京给你买的,你看合不合身?”

锺玉光接过衣服,便知道绝对不是便宜货,他不由心痛道:“莹莹,其实你不用给爸爸买这麽高档的衣服。”

“爸!你堂堂一个市委书记,衣服穿得太差,会影响城市的形象的,你快试试吧,不合身,上学的时候,我还可以拿去退呢。”

锺玉光对女儿的观点并不反对,只是不想她过分享受而已,见女儿这样,也只好试衣服了。一穿上身,果然人变了样,连精神都不同了,像是年青了几岁,他不由得叹服女儿的眼光。

“唔,不错,现在可以去赴约了。”锺莹上下打量了锺玉光许久,说道。

“赴约?赴什麽约啊?”锺玉光大奇。

“赴方家的约啊,我跟宁老师约好了,要上她家吃饭。”锺莹认真地说。

“你怎麽能乱替我安排呢?我今晚还有事。”锺玉光不高兴地说。

“算了吧,爸爸。我已经问过你的秘书了,说今晚你没有安排,你只是怕见蘅姨才不想去方家的。”锺莹把父亲的心态说了出来。

锺玉光摇头苦笑,锺莹说得不错,他确实是有些怕见宁玉蘅,随着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他更是怕见她,他怕向她提出求婚的时候,对方不同意,那他和方家的关系,便变得有点尴尬了,而和方振玉的交往,便有些难以自处,他最担心的,是怕由此而影响港口的建设。

锺莹哪里知道父亲有这麽多心思?年青人对爱是勇往直前的,爲了父亲,同时也是爲了自己,她要说服父亲前往,因爲她深心中想见方振玉,要把自己考上中央音乐学院的大喜事亲口告诉自己心爱的人,于是她说:“爸爸,方家一定要去的,我考上大学,他们帮了很大的忙,借给我路费且不说,我得分最多的,便是宁老师教我的。”其实,教她的是方振玉,但她怕父亲起疑心,便说是宁玉芳了。

见女儿这麽说,锺玉光也觉得是应该去感谢宁玉芳,便下了下决心,说:“好,爸爸和你去,我们走。”

“这就对了,只有勇敢面对,幸福才会把握在自己的手中。”锺莹说着,便和锺玉光出门了。这番话,与其说是对父亲的鼓励,倒不如说是给自己打气,因爲她真的也有点怕见方振玉,她怕到时会忍不住投怀送抱。

1993年6月20日星期日淩晨金花村委

锺莹担心在方家遇到方振玉会投怀送抱,但她却没有机会看见方振玉,因爲方振玉和他的一班手下爲了安置码头建设工程队,都进驻了金花村,住在金花村委那幢破旧的房子里,有的人还住帐篷。爲了起步码头的早日开工,他们到金花村已经两天了。本来,方振玉是完全可以住在王守业家的,但他爲了照顾远来的码头建设工程队,便把那里让给他们了。

夏季的大海,气候变幻莫测,前半夜本来是风清月朗的,后半夜便起风了。天气预报说,近日有台风,却没有想到来得这麽快,以至于来不及加固的帐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嘭嘭作响,住在里面的人都爬了起来,赶紧加固帐篷,免得这新买的、价值不菲的帐篷被风吹走。

方振玉也是住在帐篷里,他是第一个醒来,看见形势不对,便把衆人叫醒了。“快,先把桩打上。”来不及穿外衣,他便扛着一条木桩往外走,并冲同睡的张雷叫道。

“是。”张雷应着,赶紧抓了一个大铁锤冲了出去。

隔壁的钱代信、徐同方等人也醒了,和方振玉一样,只穿着内裤,扛着工具到了外面,打桩的打桩,拉绳的拉绳,忙成了一团。风越来越大,雨也开始下了起来,瓢泼的大雨向他们袭来,打在帐篷上,虽然缓解了帐篷上升之势,却让人感到了一丝丝寒意,幸好大家都在干活,身子正热着呢,还没有觉察出来。

“快,东北角。”方振玉一边扶着木桩,一边向才出来的宋斌叫道。宋斌属于科学家之类的人物,年纪又大了一些,所以最迟出来,而且还穿着相当整齐。看着他身体单薄的样子,方振玉实在不想叫他,可是这四十多平方米的帐篷,只有他们五个人,不叫,又如何顾得过来呢。

这村委离村子不远,还不足一公里,但如此大风大雨,别说人家不知道这里遇险,便是知道了,只怕也未必会来。房子里还住着三个女孩,他们当然也不好意思叫了,所以这五个大男人便忙得个团团转。

苦战了将近一个钟头,五人终于把帐篷加固结实,回到帐篷里,大家心里都有一种胜利的喜悦。风雨越来越大了,好像比预报的六级还要大,外面已传来了风吹树折的声响,方振玉暗叫幸运,好在出去得早一点,要是现在才出去,只怕已难以加固了。他感到了寒意,正想擦身穿衣服,心中一动,拿起了电筒,向外走去。

“方总,你干什麽啊?”张雷问。便要跟出去。

方振玉制止了他说:“没什麽,我只是去看看,别让断树压着了我们。”

狂风迎面扑来,方振玉打了个寒颤,他打起精神,向外走去,用电筒四处照着,在帐篷四周转了一圈,见没什麽异常,便想回去了。经过村委的房子,他不由得朝那看了一眼,那里住着战大军等三个女孩子。想着这房子年久失修,她们是勉强住进去的,会不会出事呢。这念头一起,他便围着房子转了起来。

“糟,姑娘们快出来。”方振玉大叫,同时赶回到前面去。原来,他发现屋后的墙在大雨下已经要倒塌了。

屋子里乱了起来,三女早就醒了,只是惧着风雨,才没有出去,听出是方振玉的声音,都拧亮了电筒,这一来,她们更慌了,因爲已看见屋顶上的泥沙瓦片不断地往下掉,三人连忙拿衣服穿。

“快点,否则来不及了。”方振玉的声音又在门前响起。

“行了,穿衣服就出去。”许香君应道,可是,怎麽穿也穿不上平日看来很容易穿上的衣服。

看见三人磨蹭了这麽久还没出来,外面的方振玉大爲焦急,屋顶上,一桠碗口大的树枝被风吹折,眼看就要压下来了,他不由吼道:“天这麽黑,谁看你们了?再不出来,就来不及了,连命也不要了吗?”他实在不耐烦了,对着那破旧的房门一脚踹去。

“嘭”的一声,伴随着姑娘们的惊叫,方振玉已进到了房里,他一眼便看见后墙已往里面塌下来了,他一边抓住惊呆在门边的许香君往外扔,一边叫:“快点,房子塌了。”

“啊!”石小艳惊叫着,扔掉了手中的长裤,半裸着身子,扑进了方振玉的怀里。原来,她也看到了后墙倒了过来。

方振玉抱着石小艳正想往外走,却看见战大军拿着裤子,傻呼呼地坐在那里,赶紧冲过去,一把抄住她,转身往外冲,“砰”,一块砖头砸在方振玉的后颈上,他一阵晕眩,在最后的意识里,他一脚踹在门槛上,奋力向外一扑,只听得身后一声轰响,便人事不知了。

“方总,方总。”张雷叫着冲了过来,他们等了许久不见方振玉回来,又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出来便看见了方振玉抱着二女冲出来和那边房子倒塌的情形。

先冲出来的许香君也向方振玉扑过去,她想拉起方振玉,却被后面的宋斌拉住了:“别动他。”

“你干什麽?”许香君挣扎着,看到方振玉这个样子,她的心好痛好痛。

“方总晕了,有可能会脑振荡,你随便动他,会出事的。”宋斌解释道。

许香君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急起来忘记了而已,她顾不得赤裸上半身,到帐篷里拿来雨具要给方振玉遮雨,但如此的大风又如何遮得住?只急得她哭了起来。

钱代信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去找来了门板,正想把方振玉扶上去,却听得方振玉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不用了,扶我进帐篷去,你们看看大军和小艳怎麽样。”

衆人大喜,七手八脚地把方振玉扶了起来,正想扶战石二人时,却见两人已爬起来了。原来,她们倒下时,虽也晕了过去,但很快便醒来了,她们正想把方振玉推开,却听到了宋斌的说话,急忙停手,虽然雨水让她们睁不开眼,但声响也足以让她们知道房子塌了,在庆倖的当儿,感觉到身上被这个强壮的男人压着,并不是一件难受的事,反而他压在自己坚挺的胸乳上,有一丝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似乎很想就这麽让他压下去。两女都爲在这种险境中居然还起了春心而感到害羞,因而乾脆装作没醒了。

帐篷中间用布簾隔成了两半,衆人将方振玉扶进了一边,两女便进了另一边,身上的男人离开了,两人都感到了寒意,石小艳打起喷嚏来,听了方振玉叫她们找衣服穿上,这才记得找衣服穿。

许香君却是一步也不离开方振玉,她用毛巾擦干方振玉身上的水,却见他颈上鲜血直流,心痛不已,转头想叫人拿药箱来,却发现张雷和徐同方在眼勾勾地看着自己,不由怒道:“看什麽看,回去看你老妈的去,还不快把药箱拿来?”

原来,许香君上身只戴着文胸,而且扣子还斜过了一边,露出了大半个高高耸立的乳房,宋斌和钱代信是结了婚的人,还不大要紧,徐同方和张雷刚从军营出来,血气方刚,哪还不着了迷?听得许香君的怒吼,这才赶忙转身,却发现宋斌已经把药箱拿来了。许香君爲方振玉包扎好伤口,扶他躺下,又毫不避歉地爲他换下了湿透的内裤,这才自己找衣服换上。

方振玉当然不好意思要许香君这样,但他头晕脑涨,全身无力,也只好由得她摆布了。

整顿好一切,天已亮了,虽然外面还是风雨大作,但帐篷内已亮堂起来。战大军和石小艳换了衣服,来到了方振玉的床边,深深地向方振玉鞠了一躬,同声说道:“谢谢方总救命之恩。”

方振玉回过头来,看见两女穿着男装,显得不伦不类,战大军身材高大,还没什麽,石小艳身子娇小,里面又是‘真空’,这一弯腰下来,那对堪可盈握的椒乳便映入了方振玉的眼簾,吓得方振玉连忙闭上了眼睛,说:“你们是演那一齣啊。”

没等二女说话,钱代信便学着女声,说:“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爲报,此后追随大侠,爲婢爲妾,在所不辞。”

衆人大笑起来,一扫刚才那颓丧的气氛。石小艳见方振玉瞧向自己后闭上了眼睛,便知道他看见了自己的什麽,再想起钱代信的话,不由得脸红了起来,在晨曦中显得无限的娇美。

1993年6月20日星期日上午方家大楼

一觉醒来,已经九点了,锺莹还觉得有些精神不振。

昨晚,锺莹在方家没见到方振玉,心中十分失望,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吃饭的时候,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宁玉芳说话,好在看到爸爸和宁玉蘅谈得融洽,才有一点点安慰。她住在方家,父亲走后,她和宁玉蘅聊了好长时间,两人也算有缘,居然可以聊到宁玉蘅和锺玉光的关系。深夜,锺莹回到客房,却没有丝毫睡意,外面风雨之声大作,在海边的心上人好吗?她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辗转反侧,才睡了过去。

洗漱了一番,她打起精神,换上练功服,向练功房走去,这是她每天必干的一件事。练功房里,刘纤四女已在练功,宁玉芳驮着大肚子在一旁指点着。锺莹朝她们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开始练功了。等她练完,刘纤等已开始排练了,她走到宁玉芳的身边,在宁玉芳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宁玉芳给她递了一条毛巾,关切地问:“昨晚睡不好?”

“嗯。”锺莹一边擦汗,一边下意识地应道。

“失望了吧?”

“嗯。”锺莹才说出口,立即就意识到自己漏了嘴,擡头迎着宁玉芳那满脸的笑容,有些惶恐地说:“宁老师,我失望什麽了?”

宁玉芳低声在她耳边说道:“难道你不想见你方老师?”

“我……”锺莹不知该怎麽回答好。

“他教了你这麽多,令你考上了中国最高的音乐学府,你都一点也不想把这好消息亲口告诉他,是不是太没良心了?”宁玉芳笑道。

“当然想了,我才没那麽没良心呢?”锺莹发自内心地说。

“哪见不到他你不失望吗?”

“失望。”锺莹由衷地说。她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这宁老师发现自己爱上了方老师呢,现在看来,她还没有那麽敏感。

“这不得了。”宁玉芳见自己捉弄得这女孩子的心一上一下的,心中好笑,其实,她从锺莹几次来家时对方振玉的态度,便知道这小丫头喜欢上了自己的丈夫,只是不想她过分受窘,才没有挑明罢了。她转过了话题,说:“想不想看看你五。一时的表演?”

“当然想看了。”锺莹雀跃起来,宁玉芳曾在电话中告诉她简单情况,但自己还没有机会欣赏自己在舞台上的表演。

“巧巧,你放机,姑娘们,你们也都来看看吧,看看以前的动作,对照现在,细心体会其中的差别。”宁玉芳叫道。

刘纤等四女都停下了排练,巧巧去放录像机,其他人则围在了宁玉芳的身边。不多时,电视萤幕上便出现了临海新闻,只听得那播音员用惊喜的声音说道:“我市五一晚会在市礼堂举行,著名歌唱家宁玉芳因爲身体欠佳,在演出了一首后,便力荐一名神秘来客担纲主唱她剩下的两个曲目,这名神秘来客也不负重托,不但人长得美丽动人,声音也如黄莺出谷,一时之间,全场轰动,只得多唱一曲,才能谢幕下去。本台将在后续报道中追踪这位神秘来客。”

“方老师,没有那麽夸张吧。”锺莹不好意思地说。

宁玉芳看着实则欣喜异常的锺莹,说:“怎麽没有?事后,不知有多少记者来找我,打听你是什麽人,只是我不说而已,否则,现在你只怕比我还出名了。他们又怎麽知道,这位神秘来客,是我市有名的实业家方总方振玉的小蜜呢?”一面说,脸上一面露出古怪的微笑。

锺莹心跳异常,心道:这宁老师怎麽知道人家称我是方老师的小蜜这件事呢?哦,对了,一定是方老师想到宁老师知道我们一起去吃饭,乾脆把这事都说出来,免得引起宁老师其他的联想,这方老师可真聪明。只在这一闪念间,锺莹的注意力便又到电视萤幕中自己的演出上了。看着电视上自己的演唱,对比考试时自己的表演,深幸自己能够得到方振玉的指点,改进了自己的缺点,考试时进步了不少,否则只怕自己还考不上中央音乐学院呢,想到这里,心中对方振玉的爱意更深了。

电视放完了,宁玉芳对看得入迷的几女说:“大家看到了没有?必须加强训练,才能取得更大的进步,方老师在家的时候,大家要向他多请教。”

“知道了,宁老师。”衆人齐声应道。

宁玉芳接着对锺莹说:“她们四人,是你方老师专门替我训练来伴舞的,是靠她们,我才得了全省第一的名誉。所以我对她们,便像对自己的妹妹一样。妹妹们,你们说是吗?”听她们应了之后,才继续说道:“以后你要参加比赛,也叫他给你训练几个,保证你一炮打响。”

“方老师真是多才多艺!”锺莹赞叹道,脸上是无限的爱慕。

“当然了。”宁玉芳自豪地说,就像是说她自己一样,“中学的时候,他各科成绩很好,艺术方面尤其特长,只是因爲家里穷,应付不了艺术类的考试,才没有报考艺术专业。他心中一直深感遗憾,所以一听说你因爲找不到你爸要路费,便马上给你寄钱去了。”

“方老师特有爱心,我家里穷,不够钱读书,便是他支助我继续上学的。听说,他还全力支援穷山村的一个小孩子读书呢!”小丽感慨万千地说。

“方老师真是个好人。”锺莹问道:“他家里还有什麽人呢?”

“他家里还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妹妹,现在生活都过得好了,我们想把他们接出来,但两老却不肯。所以每月我们都要回去一、两次。”宁玉芳介绍完,对几人命令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姑娘们,去游一下泳,回去吧。”

“是,大姐。”四女笑应着,在一个柜子里拿出三点式的游泳衣,一个个就在那里换上了。这些游泳衣,是在那次宁玉芳和四女说了自己和方振玉的第一次之后,四女去买的。

看着眼前乳波臀浪,春色无边的美妙情景,锺莹心跳异常,她们,她们怎麽可以这样随便呢?

还有更吃惊的事让锺莹无法想像,只听得宁玉芳说:“妹妹们,要是方老师在一旁欣赏你们换衣服,好不好啊?”

“好!”四女齐声答应,居然没一个脸红。

宁玉芳拿出一套递给锺莹,说:“莹莹,你也换上吧。”

“在这里?”锺莹皱眉道。

“是啊,在我面前你都不敢脱,在方老师面前你还敢脱?”

锺莹有点迷惘,不知道宁玉芳爲何这样,但她不甘示弱,便开始换了,耳边听得宁玉芳赞了一下自己的身材之后,说道:“莹莹,游个泳,吃饭之后,你就该回学校去了,好好读书,考好文化试,别到时功亏一篑。你方老师可不喜欢没出息的女人。”这不是鼓励我追方老师吗?宁老师爲什麽这样呢?锺莹百思不得其解,换了衣服,便迷迷糊糊地跟她们上楼去了。

刘纤同样是百思不解,宁玉芳所说的话,她也完全听到,她联想到宁玉芳曾经说过,四女在事业上支援了她,也希望四女在生活上支援她,生活上怎麽支援呢?钱她们没有,难道是性生活?对了,宁老师怀孩子,可能不能与方老师作爱,而男人没有女人是难受的,宁老师是希望我们在这段时间满足方老师这方面的需要,一定是这样。想到这里,她兴奋起来。再看几个姐妹,她们脸上同样是兴奋之色,看来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她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走在其他姐妹的面前,得到方老师的爱。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的下体都湿了。

1993年6月24日星期四晚上张蓓家

张蓓吃过晚饭,收拾好一切,洗过澡之后,便陪着女儿在一边做作业。张蓓不但在厂里工作负责,在家里也是贤妻良母。她丈夫岳少雄是个公务员,混了十多年,才混得一个科长,她却没有任何怨言。张蓓今年二十九岁,相貌一般,属于那种耐看的人,身材却是相当好,她丈夫比她大将近十岁,长相还算英俊,婚后一年生了一个女儿,夫妻俩还算恩爱。方振玉接手印刷厂之前,他们生活过得有点拮据,这两年则滋润多了。

“妈妈,这道题怎麽做?”女儿岳珊问。

岳珊今年八岁,才读二年级,她几乎继承了夫妻俩的优点,年纪虽小,却也长得楚楚动人。见女儿问,张蓓看了题目,温和地说道:“你先认真思考一下,再不懂,妈妈才告诉你,好吗?”

岳珊小脸一红,又低头沈思了,不一会,她擡起头来,脸上现出成功的喜悦,说:“妈妈,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不懂就问是对的,但没经过思考就问,就不好了,那会使自己脑筋变笨的。”张蓓慈爱地诱导女儿。

“我知道了,妈妈。”岳珊乖巧地应了一声,便又低头做作业了。

门响了,岳少雄回来了。岳珊回头叫了一声“爸爸”,便继续她的功课了。张蓓站起来,问道:“吃过了吗?”

“吃过了。”岳少雄低头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问道:“珊珊,功课做好了吗?”

“差不多了。”岳珊应了一声,却皱起眉来说:“爸爸好臭。”

张蓓把丈夫拉到一边去,说:“没喝醉吧,别影响了女儿。”

“没事。老是这种应酬,真没意思。”岳少雄说着,找衣服洗澡去了。岳少雄是办公室主任,经常得陪人喝酒,幸好他酒量好,还没有经常喝醉。

不多时,岳珊已做好作业了,张蓓爲她铺好床,让她睡觉,然后沏了一杯茶,在客厅里等丈夫。今晚,她有事情要与丈夫商量。要在往常,女儿睡,她也睡了,厂里和家里的事,忙得她不可开交,因此一有空,她就睡觉了。

“咦,今天是怎麽啦?”岳少雄洗澡出来,便感到奇怪,问道。

“有件事想和你说。”张蓓认真地说。

岳少雄喝了一口茶,笑道:“什麽事这麽严肃?”他坐到了张蓓的身边。揽住了她的腰,尽管快三十了,但张蓓的身材还是保持得很好。“你不是想和我离婚吧?”

“离婚?你想得倒美,你有没有生活费给我?我说的是大事情。”张蓓说,她依进了丈夫的怀里。

“什麽大事情都不要紧,我们回房去说。”岳少雄一手搂着张蓓的腰,一手拿着茶杯,向卧房走去。张蓓也顺从地进去了。

张蓓挣开岳少雄,关上房门。岳少雄已经上床了,她也脱了外衣,爬上床去,岳少雄便把她搂住了。

“你不多喝点茶,清醒清醒?”张蓓说。

“我清醒得很,不过,什麽大事也先别说,我们先来办这件大事。”岳少雄一边说,那大手已在张蓓的峰峦上运动了。

“别。”张蓓拉开了他的手。“珊珊还没睡着呢。”

张蓓说的是道理,他们住的虽然是两室一厅,但房子很窄,隔音特别差,女儿懂事之后,夫妻办这事都要等到深夜。岳少雄在这事上需要很频繁,尤其是喝了酒回来,但却是不持久,很多时候是把张蓓吊在半空中,但张蓓却很少拒绝。所以,岳少雄并不在意,而是继续轻抚着妻子那光滑的躯体,说:“那好吧,先听听你的大事。”

张蓓确信丈夫还没有醉,这才说道:“我想参加单位的集资建房。”虽然在厂里她和很多人说过这事,但却没有时间和丈夫说,而且她一直怕丈夫反对,因爲家里的经济实在是很不宽裕。

果然,岳少雄一听到集资建房,马上就说:“我们哪来的钱集资?”

“我们厂的集资跟别人的集资不同,不要工人交钱。”

“有这样的好事?”岳少雄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这事具体由我负责。”张蓓把厂里的集资方案说出来后,又说道:“我算了一下,这两年,我们虽然过得不是很好,但还算宽裕,只要节俭一点,应该可以做到的。五年后,珊珊初中还没毕业,还有时间储钱给她读大学。”

岳少雄想了想,连作恶的手也停止了,良久,他才说道:“你这样想我不反对,但你的基础是建在你们厂一直这麽兴盛上。我的工资,只要我没什麽行差踏错,会慢慢增加,可你们厂能保证不衰败吗?”

“有方厂长在,我们厂是不会败的。”张蓓坚定地说,她不允许有人说自己的厂不行,哪怕是自己的丈夫也不例外。

“我也知道方振玉这个人,有他在,你们厂当然没事,他算是有能力的人,可你们这个风流厂长,丢下自己的事业不管,却去当什麽徒有虚名的港口开发投资总公司的董事长,你们厂怕也是差不多走到头了。”

“你怎麽叫方厂长风流厂长?”张蓓不满地说。

“这可不是我自己说的。”岳少雄笑道:“单位里就有不少人这样说,不是吗?每天出入都是一帮漂亮的女人跟着,不风流又是什麽?”

“我也是经常跟着方厂长跑的,你这样说,不是把自己的老婆也说进去了?”张蓓笑道。

“你算了吧,你漂亮?也只有我这个蠢人才认爲你漂亮。”岳少雄说着,那手又开始伸到张蓓的胯下细致地抚爱着,他居然对自己的老婆相当信任。

张蓓发出舒服的呻吟,她心中有些许的愧意,但这并不能打消她和方振玉偷一两次情的念头。她以退爲进,笑道:“你这样放心我,我倒要去让你戴几顶绿帽子试试。”

“看我不把你这块臭A操破了?”岳少雄笑着,便爬上张蓓的身上去。

张蓓没有制止他趴在自己身上,却也没有让他达到目的,说:“还是再等一下吧,集资的事,你怎麽说。”

“如果你认爲可以,那就参加吧。至少,有了房子,我们就不必像现在这样要等了。”岳少雄叹气说。他们已经不知多少次必须等到确信女儿睡着了才欢好。如果有了新房子,按张蓓说还是三房一厅的,那当然就不用等了。

“你知道就好。”张蓓一声娇笑,开始亲着丈夫,直到认爲安全了,才让他在自己身上驰骋,只可惜不过一会儿功夫,岳少雄便丢盔弃甲,并很快呼呼入睡了,只恨得张蓓牙痒痒的,自慰了许久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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