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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221-231) 作者:梨花女御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11-02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221章 两男一女沈琼瑛渐渐平复面无表情:“你随便。”她之前还没下定决心和小隐在一起,有过动摇固然羞于启齿,但跟再度欺骗比起来,她总算能泰然处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纪兰亭慌了,见她冷若冰霜转身
第221章 两男一女

沈琼瑛渐渐平复面无表情:“你随便。”她之前还没下定决心和小隐在一起,有过动摇固然羞于启齿,但跟再度欺骗比起来,她总算能泰然处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纪兰亭慌了,见她冷若冰霜转身就走,死死把她禁锢回怀里:“别走、你说、我还能怎么做……”
她走也走不脱,推他又推不开。
下不去狠手是一回事,他本身也把她禁锢得跟命似的。
沈琼瑛挣扎了一会儿,越挣扎越是跟他肉肉相贴,磨蹭之间乳房贴着胸膛,大腿骑着私处,很快觉出他硬了。
他那里本钱十足又禁欲多日,稍微被她摩擦就存在感十足。
好在他还算规矩,只是死缠着她不许走,没有借机用强。就好像他的人一样,粗中有细,一向看似野蛮实则温柔。
沈琼瑛有些无奈地挣扎着。
如果他用强,她说不准一时情急用酒瓶砸破他的狗头,可他只是单纯挽留,她也就束手无措。
僵持了一会儿,他下面越来越硬,脸上因为害怕被她嫌弃而有些无辜惶恐,又因为极致隐忍而有些僵硬狰狞。
他不是不想做,周宇泽出的馊主意他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想到沈琼瑛反复强调过“尊重”,想到当初沈隐曾栽在这上面,他就免不了有所顾忌。
事实证明他的顾忌是对的,沈琼瑛冷硬的脸色因为他的克制终是柔和下来。
她叹了口气,不动了,“行了,我不走了,先吃饭吧。”
纪兰亭恍然大悟,“哦对,你低血糖不能受饿的……瞧我这记性……”说归说,却不肯松手,而是把她环在怀里,紧紧挤在一处,一边布菜一边投喂。
“你硌着我了。”她别扭难堪想要躲闪,可是他的腿上就那么大点地方。
他依然没舍得放她下去,而是顺手从背后抄过椅垫垫在中间,不自在地哑声解释着:“你别乱动,就不硌了。”
沈琼瑛的身体和感情其实并不排斥纪兰亭。意识到自己逃不掉又不舍得对他下狠手,她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他的喂食。当然,如果他太过分,她也不会含糊。
眼见吃完了,他自己都没吃上两口,还惴惴不安生怕她跑了,沈琼瑛有点心酸,给他也夹了一碟菜:“别真给你作成了胃炎,赶紧吃几口吧,我不走。”
纪兰亭没什么胃口。
沈琼瑛再次叹了口气,这时才觉出,他也还是个孩子呢,还是个没人疼爱的孩子。
想到自己当初许诺永远对他好也是有些唏嘘,那时心情是真的,现在时过境迁也是真的。
于是拿起碗学着他刚才,一口一口也喂他吃下去。
这下纪兰亭倒是没拒绝。
等到吃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正好。
纪兰亭抓住她的手捂在脸上:“别走,我们做朋友……就像这样,哪怕能偶尔见见面,说说话,吃吃饭,约约会……我要求不高的。”都约会了,上床还会远吗?
见她神色略有迟疑,他继续表衷心,捂着她的手下移,贴到了胸口上:“我是认真的,我的就是你的。哪怕想要这里你也尽管拿去。”听到她想离开云台市他就慌了,一颗真心都可以剖出来,还只怕她不要。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晚了一步,已经有人真用刀子试图剖过了。
“为你赴汤蹈火都可以,只要你还用得上我。”这话是没有水分的,绑架案那次他也是这么做的。
“无聊你找我,有事也找我,哪怕利用我,我也是高兴的……”以前沈隐还是个游刃有余的学神,保送黄了后成了全力以赴的学神。学神那么忙,没有撬不动的墙角。
他说的太真挚了,以至于沈琼瑛异想天开真的信了他的“做朋友”,而纪兰亭则盘算的是曲线救国最终“做”朋友。
沈琼瑛心中一动,踌躇了一下:“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宁睿在医院遇到了麻烦……”如果能解决这件事,她对宁睿就没那么多亏欠了。
沈琼瑛挖他的心都可以,但纪兰亭没想到她提出这么个要求。
让他去帮情敌的忙?这不是要他的心,这是把他的心扔地上踩!
哪怕让他帮沈隐他也认了,别的阿猫阿狗算是什么东西?
眼睛一红,心越发揪疼。
缓了一会儿,他不由想起周宇泽那句评价“她秩序感很差,如果你真醉到把她办了,她没准……”之前不大信任周宇泽的居心,现在他却死马当活马医。
他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故作不羁:“你跟我做一次。”
沈琼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语气之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他见她不从,倒也谈不上不满意。毕竟沈琼瑛真要为了宁睿跟他上床,他才膈应。可现在她这嫌弃又是怎么回事?只好近乎卑微地降低了价码:“那你抱抱我,亲亲我。”反正殊途同归。
她叹气:“你能帮就帮吧,不愿帮忙就算了。”说着竟是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兴致,趁着他反应不过来转身就走。
纪兰亭突然发现,他怕的不是她的“招蜂引蝶”、“见异思迁”,而是她根本“不想招蜂引蝶”、“不再见异思迁”。
纪兰亭再次想把她拽回怀里,奈何这次沈琼瑛摆明了不应付。
一个铁心要走,一个强制要留,就这么撕扯到了门口。
他把她按在墙上,疯狂亲吻着她的唇,同时满脑子都是周宇泽的馊主意,手下就动了真力气,把她往包间里生拽。
沈琼瑛快被气死了,没想到他按着自己在走廊猛亲,羞耻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要反抗就只能被壁咚强吻,要顺从就得被关门处分。
到底是一时羞耻然后呼救闹大,还是一时遮羞然后毫无廉耻……
一直幽灵样游荡、杵在走廊尽头应付保安的可疑人物周宇泽,远远看到了这边,终于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VIP的身份,早就被驱赶了。事实上如果可以,他也想用纪兰亭上次突袭那一招,打听下包间名字,毕竟他们俩没少搭伴,保安对此也眼熟,像上次那样睁只眼闭只眼放任爬墙不是什么难事。
但可惜的是上次周宇泽鸳鸯浴卖男色卖到一半被破坏,事后气急给投诉了。于是这一招也就不好使了。
他被保安盘问了多少句,就在心里骂了自己多少遍:妈的,早知道坑完纪兰亭这一波再投诉的。
好巧不巧遇上的还是上次被投诉的保安,虽说总体还算和谐,但面对对方被扣了工资的怨气他压力很大。眼见沈纪二人出现在视野里,果断加快脚步扑向了二人。
沈琼瑛被壁咚本就觉得很羞耻了,冷不丁看到有人近距离围观吓了一跳,发现是周宇泽,嘴巴被啃无法发声,只好用眼睛向他求助。
周宇泽表面上作势帮忙分开二人,格挡着纪兰亭的亲吻;实则暗暗用力勾住沈琼瑛的细腰,助纣为虐把人往房间里拐带——坏人既然都已经让纪兰亭做了,那他只需待会装作力气不够拉不开就行了,场面失控的话,谁说狐狸不能变鬣狗呢?
“我惦记你快十年,是你一手成全这份惦记变成了喜欢,现在你要做这么绝?”——这是纪兰亭一边控诉一边疯吻。
“放开我!唔……放……放开!”——这是沈琼瑛在狼狈躲闪。
“好了好了都消消气,有什么话回房说,我帮你们调解调解……”——这是周宇泽在别有居心和稀泥。
一个少年在又亲又啃,另一个少年说不好是在阻挠还是帮忙……看上去暧昧不清怎一个乱字了得,眼见女人半个身子已经被挟持进门,像是要发生点什么。
一帮人酒足饭饱,从另一头的“太液池”出来,先还有说有笑,言语试探,就着最近港口的基建动静打着太极,及至离近这边,都不约而同息了声音,有人好奇注目,有人脸色铁青。
纪老爷子勃然大怒手指着纪兰亭:“不成体统!你这是在做什么?学谁不好学你二叔?”
周林海也难得严肃看向周宇泽:“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你放学不回家,在这里搞什么?”
背后众人则面面相觑哑口无声,好一阵沉默才七口八舌劝道:
“误会!一定是误会!”
“男孩子嘛,早恋正常的啦……我家那小子……”
“没错,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正前居中的沈瑾瑜威压沉沉,脸色青中发紫,恍若中毒了一般,实乃有生以来难看之最。

第222章 惊天大瓜

周宇泽见人多眼杂,若无其事把搁在她腰上的手抽了回来。心里对自己这“逢场面必退居小三小四”的姿态腻味极了,但宣誓主权这种事,如果他敢,估计要被他爸当场打残。
纪兰亭被呵斥后也失了那股不驯的锐气,本来就不算烂醉,这下酒也醒了一半,只是一言不发攥紧了沈琼瑛的手腕,似乎在懊恼吓到了她。
两位长辈纷纷认领,除了当场震惊,也未尝不是护短。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得多瞎才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叫破了之后,该教训的教训,该圆场的圆场,也就小事化了……家门不幸可以回家管教,在外面还是得维持应有的体面。
更何况两家对各自的孩子还算有信心,要说沾染了靡靡习气他们还可能担心,但至少不是欺男霸女的主。
这么想着,纪老爷子和周林海都若有所思,看向中间的女人,希望对方识相不要乱说。
背后布景板里早有头脑灵光的官员打着哈哈,半是玩笑半是提醒:“咳咳……这位小姐有什么委屈只管说,面前是你男朋友的长辈,别紧张也别害羞,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说着话音一转语含深意:“不过年轻人谈恋爱也要注意影响,无端引人误解就不好了。”
三言两语定了性,理由总结得很好,事情总归也不大,主要是在这位新来的沈市长面前代为遮掩一下,不至于场面太难看,也就过去了。在这个场面上的人及其家眷,违法乱纪到刑事层面的还真没有,但谁还没玩过几个女人呢?再不济也给玩女人的领导擦过屁股。区别不大,给领导的儿子孙子擦屁股也是擦,还要更顺手一些。
沈瑾瑜脸上阴晴不定,怒极反笑,一听这两个少年居然都被人认领了,竟然还不能发落了?他看向梨花带雨明显惊惶的沈琼瑛,却是不打算给面子就这么揭过:“确实需要个解释,我怎么看着不像是谈恋爱?”他最忌讳别人动他的东西——哪怕下一刻可以拱手相让,你提前打包也属实不行。
空气为之一窒。
纪老爷子和周林海都不由神色一凛摸不着头脑:刚才把酒言欢还相谈甚欢,新贵和地头蛇有心交好,也就借着周林海从中牵线勾连,虽说没明确合意什么,但如无意外接下来的港口分润应有纪家一席之地。
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是怎么回事?总不能真是打抱不平仗义执言吧?
周林海不可避免地想多,疑虑沈瑾瑜这是涮了他这厢一把、故意给他难看?
纪老爷子则不得不考虑这位市长年轻气盛嫉恶如仇的可能性,往旁边使了个眼色。
一位中年生意人正愁没找到机会表现,自觉不辱使命,抢先揽活帮点明纪兰亭的身份:“系纪家亭仔在撩拐?更子几卵莽粗,呒懂哄哄咩?揍马撩哭妹仔……”
这位建材商搞工程起家,财大气粗不怎么讲究,因为普通话讲得稀烂一直边缘壁角没机会开口,一开口就成功让在场过半思绪奇怪地飘了——新市长他作为地道的北方人,听得懂方言吗?
然后就听见沈瑾瑜一口播音腔标普残酷打断:“强奸?猥亵?非法拘禁?解释不清就报警吧。”
沈瑾瑜这一发声,就没了人再k硬。
纪兰亭和周宇泽的眼神不由得落到了他脸上,这一看之下瞳孔巨震,交换了个眼色,如果有心音的话,那一定是——wtf!这他妈什么情况?!!
沈隐已经够难搞的了,这从哪冒出来一个沈隐2.0?
这种容貌直观的相似带来了极大的冲击,不过短暂的惊吓过后,纪兰亭和周宇泽都意识到了,长得并不完全一样,至少下半脸的细节不完全一样。
再仔细看那双跟沈隐一模一样的眼睛,沈隐的眼睛里是冷,这位的眼睛里是阴。
意识到自己气势矮了一头,纪兰亭刻意嚣张着打破沉默,有些虚张声势:“我抱我女朋友,关你什么事?”
纪老爷子被沈瑾瑜驳了面子也挺不高兴的,但还是吹胡子瞪眼呵斥纪兰亭:“你大庭广众喧嚣吵闹,惊扰了沈市长,还有脸问?”
周林海肃着脸指了指周宇泽:“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周宇泽略显无辜:“我们跟这吃饭呢,纪兰亭跟他女朋友中途闹了别扭,一气之下要分手,这不劝和不劝分吗?我就帮忙劝了两句。”
纪老爷子和周林海都松了口气,本来对自家孩子的底线也是有点认知的,此时听到澄清还是放下心来。
按说都这么说了,当事人女方又没异议,就该这么算了。谁知沈瑾瑜彻底无视了两个少年,盯着半躲在纪兰亭身后的沈琼瑛,见她始终低头逃避,轻描淡写:“喝了酒,是不是自愿还不好说呢,还是报警吧。”
这就有点较真了。
纪老爷子已经明确是被针对了。
周林海却又想了更多。
实在是沈琼瑛这副相貌生的太漂亮,气质太特别,说文艺吧却又丝毫不显寡淡,说清纯吧又说不清哪里藏着钩子……但凡见过一面,就很难忘。
哪怕对于他这个年纪、已经关注仕途多过异性的中年男来说,或许似曾相识不太留心,但也绝对是再三见面后能想起来的程度。
他想起了当初云台市上报的那份汇报书,里面有张旅游业配图里的仝族新娘子,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之前以为女主角真是山里的原住民,他没对上号。
记忆这种事总是不想则矣,一想起就挖着萝卜连着根。
再一挖掘,又想起前不久见过,给沈瑾瑜接风那天,坐在徐秘书旁边的那个青年女作家似乎就是眼前这位,当时沈瑾瑜谁都没搭理,却专门过去跟这位碰了一杯,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形,就挺耐人寻味。
按道理讲,沈瑾瑜今天既然赴宴,就不该说翻脸就翻脸……别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这么一个大瓜砸下来,他兴奋得不行,顿时连儿子也顾不上看顾了,就盯紧了沈瑾瑜,发现对方这脸色不像是义愤填膺,反倒像是被绿吃醋,遂表情微妙起来。
沈琼瑛被沈瑾瑜话里的字眼给震住了,原本还逃避的她反而鼓起了勇气要保护纪兰亭,硬着头皮往前一步,反手扣住了纪兰亭的手:“因为小纪要喝酒,我不让他喝,就起了点争执,惊动大家了不好意思……”说着鞠了一躬。
这下气氛又活泛了起来,众人又议论纷纷接上了话茬:
“小纪还没成年吧,不喝酒是对的!”
“早恋也没什么不好,纪董就别生气了,半大的男孩子,就该有人在身边管管……”
周林海此时堪称和颜悦色,甚至还多问了一句:“这位沈小姐如果有什么苦衷,千万别害怕,这里站着的人半数都是公仆,为市民声张正义义不容辞。”
沈琼瑛挤出一个微笑:“真不是,我们感情挺好的,闹着玩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用这种高调方式,和最意想不到的人公开恋情。
本来么,即使那时真和纪兰亭谈恋爱,她也不敢想象公开。年纪、背景、辈分……但现在事从权宜,她也顾不上自己的名誉了。
周林海本也对她的回答意料之中,眼见沈瑾瑜脸色不见舒展缓和,反而更加死气沉沉,他已经明白了——看来就是他想的那样,这位年轻的市长还真看上纪兰亭的女朋友了。
他心里觉得有点滑稽又有点怪异,忍不住幸灾乐祸地想笑,但眼见他儿子的眼神时不时隐晦地往沈琼瑛身上飘移,他又笑不起来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周宇泽面对异性向来端着,可没有多余关注过,劝架也该是关切纪兰亭,没有总偷看人家女朋友的道理。
女人长得太漂亮就是麻烦!
赶紧冲周宇泽招了招手,把自家儿子摘出来:“过来,怎么教你的?劝架也不能大庭广众不顾仪态!回家再收拾你!”
纪老爷子有点懵逼,本以为说清楚了沈瑾瑜就没理由发作了,谁知道他看起来更不好了。他现在也不清楚这位是冲他来的,还是冲他孙子来的了,只疲惫厌烦地对纪兰亭摆摆手:“不早了,你也跟我回去。”
纪兰亭不大情愿:“我得送她回家。”
“让小李送!”纪老爷子瞪眼:“你回家好好罚跪!再不管教你都长歪了!”
纪兰亭和周宇泽都不乐意被家长领回去,毕竟他们俩都看得出那个“沈市长”有猫腻,剩下沈琼瑛一个人,他们都怕她会被为难,而且他们都有太多疑问想问她。
然而现实和法律都不允许他们16岁给人当老公,两个人只好乖乖回家先给人当儿子当孙子。
剩下李宣准备送沈琼瑛回去。
等到了停车场,沈瑾瑜向前一步,拦下了李宣:“我跟沈小姐有话说,你回去吧。”
李宣有点诧异,但他也知道,这事就算是他们老爷子在也是没什么驳回的余地。
等他驱车离开,剩下沈瑾瑜启动了奥迪,逼停了沈琼瑛冷冷招呼:“上车。”
周林海心里揣着一个惊天大瓜,远远留意着这一幕,更加印证了猜测,眼见副驾上儿子也跟着伸头窥探,他心情又不是那么好了:“你看什么呢?!”
周宇泽看得着急难以维持冷静:“还是我们送她回去吧?那个什么市长看着不安好心!”
周林海沉了脸:“人家不安好心?我看不安好心的是你吧?等回家再跟你算账!”

第223章 病入膏肓

车窗缓缓降下:“上车。”
沈琼瑛有些不知所措。今晚的戏一波三折,着实吓到她了。
“你也不想在这里闹得人尽皆知吧?”
冬夜很冷,威胁更冷,沈琼瑛微微停顿就打了寒颤,不再僵持。
见她在座位上磨磨蹭蹭不肯动,他弯腰为她系上了安全带。
她闻到了味道有些不安,“你喝酒了,我们就在这里说,别……”
话音未落,他已经脚踩油门行驶出去。
周宇泽有点气恼:“你别是怕了吧?毕竟比你年轻还高你一级。”
周林海可半点不吃这套激将。
周宇泽这下坐不住了:“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周林海一把拉住了他:“你给我好好坐着!别添乱!”
眼见女人上了车,直到驶出,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争端。
臆想中的争执撕打、夺方向盘都没有发生。
“看清了吗?搞不好人家早都认识。”周林海说着也觉得有点怪异,毕竟这沈瑾瑜初来乍到,怎么那么巧认识本地市民?
周宇泽忍不住想起了沈隐那张脸,不由有些出神,直觉那俩人应该确实是认识的。
但出于保护她的目的,这话他提也没提。
沈瑾瑜喝了几杯红酒,这得算是醉驾了,不过比起酒意更危险的,显然是他的情绪化。
一开始车子飙得飞快,沈琼瑛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希冀有个交警能查一查。不过这时候交警都已经下班了,夜查酒驾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而沈瑾瑜显然也没有同归于尽的想法,车速渐渐平稳了下来。
车子停在了他的住处,这是六环的一处别墅群,都是两层联层小别墅,面积不大。
当初云台市区地皮都便宜到飞起,更何况是外围郊区,这里划给干部们做集资福利房,在当时也不是什么惹眼的事,还有人嫌远而放弃的。后来随着市区扩建房价暴涨和官员流动性变大,集资房叫停,于是除了先前分配出去的,后来的官员只享有暂住权。
眼见沈瑾瑜停在了门口,沈琼瑛警觉地看着他:“我不下车,我要回家!”
沈瑾瑜随她闹腾,充耳不闻地抽了一会儿烟,眼神随着火星明灭嘲弄闪烁:“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沈琼瑛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陌生,比起他曾经自以为是的“亲密无间”分明隔了一层,她应该为之高兴的,可她本能觉得危险。
就像说过的那样,曾经他对她“好”的时候已经摧毁了她的全部,现在对她坏起来,恶意只多不少。
“之前那个分手了。”她生硬地摘清了宁睿,满腹怨气:“也请你不要那么无聊,再整天盯着我的前男友下作找麻烦。”
可他的重点却偏移到了别的方向:“‘前男友’?所以今天那个现男友是真的?”烟头熄灭,他眼里彻底没了温度:“你们睡了?”
“没有。”她矢口否认。
“呵。”他冷笑:“你现在给他打电话,我来问?”
沈琼瑛没动,死死攥紧了手机,倔强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沈瑾瑜的身体优势使他轻而易举夺过她的手机,也不用看别的,就看通话记录,居然还真看到了“纪兰亭”三个字。
而且她还给对方的头像换成了一只柴犬,比起其它通话记录一水儿的灰色,显然有不同的意义。
他眼里冰刀如有实质,停顿片刻便拨号出去。
及至听到听筒里传来的等待音,沈琼瑛整个人都急了,疯狂地扑上去要抢夺,尽管力气不大,但她拼尽全力还真给沈瑾瑜造成了麻烦。
哪怕她抢不到,在旁边喊叫阻止,也很容易干扰对话。
于是沈瑾瑜拉开车门出去,沈琼瑛猝不及防扑了个空,半个身子都摔在了驾座上,等她爬起来已经被锁在了车里。
沈瑾瑜拿着已经拨通的手机,刻意制造挑衅:“你好,刚刚我们见过面了,虽然不太愉快。”
纪兰亭刚被藤条抽了一顿龇牙咧嘴,罚跪间隙接到这通来电,本来还挺高兴,拼着跪一夜的风险也要偷偷接听,乍一听是个男声反应不过来:“你哪位?瑛瑛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沈瑾瑜笑了笑,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我想我们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瑛瑛的男朋友,我们十六年前就在一起,承蒙你照顾她,不过以后,不用了。”
纪兰亭被他给整蒙了,“她手机怎么在你手里?让她接电话!我要跟她说!”
“有区别吗?”沈瑾瑜疑惑地问:“她太累就睡了……我们毕竟十六年没见面了,一时情不自禁。哦对你还是个学生,我不该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
“操你妈!”纪兰亭被这浓浓的茶味气疯了:“瑛瑛不可能在你床上!你一定是强迫她了!市长是吧?市长就能犯法?我他妈要报警!”
“哦?原来你也懂这个?”沈瑾瑜语气毫无波澜推进着挑衅:“不过懂也没用,我们这是干柴烈火两情相悦……”
“你这种毛都没长齐就学人过家家,还是算了吧?”
“不然谈个恋爱还要被叫家长擦屁股,你多难看啊?”
自从那次口吐恶言惹来分手,纪兰亭已经很谨慎了。
但在激怒人这方面,老的往往比小的更有心得。
沈瑾瑜蛇打七寸:绿帽警告、幼儿歧视、家长威胁……尤其是后者,今晚刚刚在长辈家长面前被跨辈碾压,正是纪兰亭没脸面没自尊的时候。
“狗屁两情相悦!”怒到极点的纪兰亭骂骂咧咧,下意识炫耀自己最引以为豪的资本:“瑛瑛早就是我的人了!我才是她唯一心甘情愿的人!”瑛瑛的主动献身是纪兰亭最骄傲的事,他没用强就得到了她,即使面对沈隐他也是得意的。这也是他至今不肯放弃的原因——沈隐不择手段哪能跟他比?
他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你打哪冒出来就碰瓷?还十六年前,怎么不干脆说你是沈隐他爹啊?嗬,别是当初强迫伤害她的人吧?!”
沈瑾瑜眉心蹙了又蹙,揪住了话里的重点:“唯一心甘情愿?这么说,还有其他男人了?”
纪兰亭却把这话理解成了挑衅嘲讽,火力全开:“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凭你年老色衰年纪大?那你有老子大吗?你满足得了她吗?”先前被沈瑾瑜一激失了冷静,骂着骂着他也意识到了不对,情绪越发欢快:“还别说,从刚才散场只过去了不到五十分钟,到六环怎么也要四十多分钟,你说你跟她‘情难自禁’?您别是不行吧?”
沈瑾瑜脸色一黑,没有再跟对方进行无意义的口水战,眼见对方持续不懈打过来,他摁了关机进了车里。
少年肆无忌惮的贬损谩骂既无法较真,又令人不快。对于纪兰亭这个年纪来说只是嚣张冲动,对于沈瑾瑜来说再骂回去就是很low的事了。
他本来还可以套问更多更详实,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很多人并不会喜欢梅芳龄那样刻板无趣的母亲养出的女儿,沈瑾瑜自己也并不保守,但他极其喜欢梅芳龄教养出的16岁的沈琼瑛。
他爱那个脆弱纯洁到可怜可爱的沈琼瑛,她的绝望让他心生怜悯;他爱那个被碰了之后会羞愤崩溃活不下去的沈琼瑛,她越是无法独活他越是兴奋。
而不是现在这个被不同男人滋润着不以为耻的荡妇,不是现在这个跟别人做爱却永远不爱他的人。
他本来已经接受了她永远不会爱的设定,现在这样又算怎么回事呢?
是他本人是个失败者,还是他的爱比较可笑?
“你跟他上床了。”这次是肯定句。
她死咬着唇,没再反驳。
沈瑾瑜原本安慰自己,纪兰亭有20%可能在胡说八道,现在看到她的反应也落了空。
他心口像是被蜂蛰了,有尖锐的疼,但更多的是被愚弄的愤怒——他这么爱她!她怎么可以不爱他?还不自爱处处留情!
“那个姓周的呢?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不像别人大多关注纪兰亭,他当时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自然注意得到周宇泽的暧昧违和。
“你跟那个女人什么关系?”同样注意得到猫腻的还有周林海,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周宇泽身上。
回家后,周宇泽的待遇就没那么好了,乖乖站在窗前,顶着一摞书面壁思过。
“她是纪兰亭女朋友,我还能跟她有什么关系。”
“知道是别人女朋友,你手还往人身上招呼?”周林海气得茶杯往桌上一磕:“别给我打马虎眼!要是没人看见,你们当时想把人怎么着?!”
他脸色严肃起来:“周宇泽,你要是敢沾染什么歪风邪气,做些不堪入目的事,可别妄图找家里兜底,我第一个先打死你!”
周宇泽见应付不过去,也只得半真半假:“真没有,想哪去了……是有点好感,想着趁他们分手趁虚而入,仅此而已。”
如果是之前被他爸骂了他还有点心虚,但自从鸳鸯浴事件过后,他察觉到了她的好感,也觉出了不同于坑蒙拐骗强取豪夺的甜蜜,最直观的改变就是,以前想起她满脑子香艳,现在则有了些温馨的期待。
周林海脸色缓和一些,也没好看多少:“怎么教你的?男人要有气概和风度,谈恋爱也要光明磊落,搞什么歪门邪道?还搞得那么拙劣,到时候你跟纪兰亭怎么处?”说着又皱死了眉:“差点被你带歪了,你才多大就想这些?你还是学生,学习为重,少给我掺和社会上的人和事!”
“知道了。”这次周宇泽没再坚持,无精打采的眼睛看向院里,突然定住了。
沈琼瑛想不明白自己的害怕从何而来,但事实如此,她从上了车就感到窒息,无时无刻不惧怕着他的突然发难。
难不成她隔着宁睿的门就敢跟他叫板,现在面对面又怕他了?
她不想说话,他却抓着她后脑的头发,迫她抬头面对他:“需要我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吗?”
他的手往后一扯,她吃痛被迫仰起了头,看到他充满戾气的脸。
她怎么都扯不开头皮,毫无尊严引颈就戮的样子使她歇斯底里:“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跟我身边所有异性都睡过了!我很享受!你那天不是都听到了吗?!”
头皮突然一疼,似乎被揪得极其用力,随后被释放。还没等她扭过脸,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红肿的脸,脑子都是嗡的。
事实上真到了这一步她反而没那么怕他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反手也给了他一巴掌,扇得手生疼,且指甲划破他的脸,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可惜让她失望了,相比她的震惊,他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丝毫不在意她的回击。
血珠沁了下来,滑经嘴角,配上他冷酷的表情,像是个食人魔。
她披头散发仰躺在座椅上喘息,不甘示弱地喘息,选择更有效歹毒地回击:“我就是喜欢他们,不喜欢你。”
他胸膛急剧起伏,再次高高扬起了手,她扬了扬下巴,无所谓地哈哈大笑。
他收了手,忽然左手死死揪住胸口,那种感觉又来了……被毒蜂蛰痛的伤口肿痛又麻痹着,毒针深入就是心脏,却又入肉十分难以拔出。
他敛去了无法克制的暴虐:“最后一次机会。现在跟我住进来,我就当之前没发生。”他的右手从头皮离开后就一直揪在她的后颈,像是拎着猫一样。
她挣了两下头没能挣开,灵巧地扭了下脖子甩脱他的手,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的右手拎了个空,最终覆上了胸口的左手,然后强硬地掰开了。
像是最终放弃,任由蜂针带着致命毒素游向心房。
他不由自主看了眼后视镜:她离开的背影十分决绝,好像逃离瘟疫。
目光渐冷,蓄满森冷恶意。
无可救药,病入膏肓。
从这里开始姐姐在他心里只是玩物了,虽说之前也跟玩物没差,但以后更糟糕了(>﹏

第224章 继承人还是二世祖

路灯下女人的样貌无从辨认,但那身衣服却分外眼熟。
在窗边顶书罚站的周宇泽远远看见这一幕,书本哗地落一地。
他转身往外冲,却被周林海扯住了衣领:“不许去!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周宇泽皱眉:“大晚上的她回去不安全!”
“晚上怎么了?这是市区。你是学生!别整天给我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周林海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之前你跟纪兰亭别苗头就算了,但这个女人背景复杂,以后你就别再联系她了。”
周林海呵斥完就去了书房里,不多时传来他低低打电话的声音。
周宇泽贴着墙磨蹭了一会儿,到底是趁机偷跑了。
老远看见沈琼瑛,他松了口气,上前跟她并排:“你没事吧?”
沈琼瑛抬头看见是他微微一愣,摇了摇头。
她看起来低落而压抑,整个人像是被乌云包裹。
他的目光在她微微肿起的脸庞停顿了一下,什么也没问抱住了她。
“做、做什么呀……”她别扭地推了推,却被他抱得很紧。
她也确实需要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于是稍微挣扎就顺从了。
意识到她不再抗拒,他紧紧拥住她的腰肢,把她又往怀里带了带,如果说刚才是礼节性相拥,现在就是情侣合T式的搂抱。
亲密无间,有点美好。
空气中有小如米粒的湿雪飘散下来,似乎感觉到两人间的温存,还未沾身便化了。
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耳尖,嗅着她的发香。
两个人就这么在冬夜中抱了好一会儿。
她揉了揉眼睛:“我没事,得回家了。”
他还是不肯放开她,并在她脑旋亲了亲。
“不早了,我手冷……”她低声说。
他终于放开了她,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塞进自己兜里:“我反正也没事,刚好散步送送你。”
说着不容反驳地带着她往前走。
这种感觉很新奇,是他第一次没有从她身上想要筹谋掠夺,近乎纯粹地跟她平等交流。
一开始是因为今晚为她惹来麻烦自己难辞其咎,及至见到她又有点心疼,再后来则是单纯想抱着她、牵着她。
直到坐在出租车上,他一直牢牢握着她的手,揽她靠在自己肩膀上,静静地看窗外的街景变幻。
灯火宁馨,他忽然觉得一直这样驶下去也挺好。
纪兰亭打不通手机急得抓耳挠腮,对方之前没时间对她做什么,不代表之后也没歹意,尤其被他那么一激。
他忽然后悔,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叫你刚才嘴贱?干嘛要激怒他?
再往深了想,对方套他话,他就炫耀跟瑛瑛的关系,这岂不等于把瑛瑛给卖了?
可作为男人,要他忍住不说,他也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越想越心焦,赶紧就拔腿往外溜。
“站住!你才跪了几分钟?”纪老爷子刚接完电话就看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去哪?”
要说和纪兰亭有多深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的出生完全是个意外。
但至少纪家对于血脉是看重的,不到万不得已,并不想把家业交给外人。
纪兰亭课业不算出挑,聪明劲有。这样的表现往常也算是差强人意,可今天再看,就太不懂事了。
“我作业忘在学校了,我去拿……”
纪老爷子原本出于某种亏欠没怎么管束,想着大学才是成人的时候,现在却觉错得离谱:“你是要去找那个女人吧?不许去!”
“她是我女朋友!那个姓沈的强抢民女,我凭什么不许去?”
“你也知道你是‘民’?”纪老爷子瞪了他一眼:“就凭人家是‘官’,你还问为什么?”
“什么年代了?没有这样的!”纪兰亭梗着脖子辩论。
纪老爷子冷笑一声:“幼稚!”
“咱们家富贵说破了天,也只是在云海,你以为拗着那些当官的能有今天?”
“吃的穿的用的……这么好的条件,偏你不好好读书。”
“明天跟我去道个歉,跟沈市长表个态,就说你跟那个女人已经分手了,准备好好学习。”
纪兰亭气得冒烟:“什么谄媚的话!这跟让我把女朋友拱手送人有什么区别?!”
纪老爷子沉着脸:“强扭的瓜不甜!本来不是也闹分手吗?我看人家昨天就不情不愿的,要不是我阻止,你还不定闹出什么丑事来!”
“那个女人身份背景我也懒得查,单就年龄我也是不准的!我没去追究她责任都算是心慈手软。就说你,中学生谈什么恋爱?而且人家跟沈市长还是故交,先来后到也是你退出。”
“什么先来后到!谈恋爱不是卖身契!要是他们感情好,当初就不会分开!”纪兰亭眼睛都红了:“我不去!要去你去!”
纪老爷子冷哼:“你不去那你就滚。纪家要你回来做什么?是做继承人,不是二世祖!你看看你现在,不努力读书,就知道招猫逗狗,还要害得一家子跟你翻船?”
“滚就滚!”纪兰亭声音冷了下来,直接往外冲:“反正我不会卖自己的女人!”
“行了行了,都跟这倔什么呢?”纪筠出来打圆场:“这都是姓纪的,可不就是一个比一个倔?要我说这都是遗传!”
纪老爷子脸色缓了缓。他也就是个试探,不是真的赶纪兰亭走,不管是前女友现女友,若纪兰亭若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那他才真的失望。
譬如纪筠,被放弃的原因就是“没担当”,若连担当女人的气节都没有,又怎么指望他担当家族企业?
不过他倒也不希望纪兰亭天真专情。优秀卓越和理智通大总得有一样吧?显然纪兰亭一样也没有占。
“都是你!有样学样!才把小辈给带歪!”纪老爷子顺势缓和了语气,却是真的悲怆:“以后纪家败了,我看你们拿什么出去耍!”
纪兰亭卡在门口,没有再往外走,也没有往回走。
少年都是自尊心爆棚的,纪兰亭跟别人又不同,他很识时务。
今天的要求换一个,哪怕是让他给对方磕头认错,没准他就答应了。
他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次这么明晃晃被驱赶,一方面也是因为意识到爷爷的话是对的。
沈琼瑛跟他在一起的确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有诚意。
可如果不是他有钱,他的诚意就没有机会摊开来,摆到她面前。
打个比方,当初追她时所布置的惊喜,哪一项不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如果没了纪家没了钱?他敢去追求沈琼瑛吗?
根源或许还是自卑:他想不出自己除了富有还有什么优点。而这一项恰恰是别人说给就给、说收回就能收回的。
以前他不在乎,是因为自己没想留住什么,可现在有了她,让他抛开所有滚出纪家,他拔不动腿。
纪筠几步追上他,叹了口气挽尊:“侄儿你可不能走,不然再过十母审谁养着我吃喝玩乐?”
纪兰亭闷闷的没说话。
“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的嘛,我是玩玩,你是来真的,”纪筠贴近他耳朵:“你别看老爷子说得严肃,其实他只在乎纪家以后,你真要一飞冲天了,还愁什么女人娶不进来?”
“哦。”纪兰亭仍然低落。问题就是,他并不优秀,飞不起来啊。
纪筠给他出主意:“上次家长会,我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学生很厉害,学习好,还上过电视,参加过模拟商战的一个什么比赛?你可以找他给你补补啊!咱出钱……”
“你别说了。”纪兰亭心情更糟了。
纪筠继续出主意:“或者你等不及,我帮你把她娶进来?唔我见过一面,好像挺漂亮的……到时候我负责娶,你负责睡?”
纪兰亭脸色黑了,拳头硬了:“你可还是闭嘴吧!!!”
好在周宇泽还算有良心,送完沈琼瑛回来的路上,跟纪兰亭也汇报了一声,让他阴霾稍解。
周宇泽重点其实是想问:你觉得今天那人跟沈隐是什么关系?
纪兰亭愣了一下,回想着吵架时的语气,在当时看来对方是懒得跟他计较,现在想起诸多怪异,对方丝毫没被他那句话所激怒,对沈隐的存在是明显知情且容忍的。
再想想沈隐的姓,以前以为是跟瑛瑛姓,现在似乎又有了别的答案。
他认真思考,缓缓打字:我觉得,可能真是他爹。

第225章 作梗

沈隐下了晚自习走到楼下,就看见正对着楼道消防柜玻璃拨弄头发的沈琼瑛。
她不知道在那捣鼓什么,反而让头发更显凌乱。
沈隐从后面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她仓促地回过头来,又把头发往脸颊压了压。
沈隐不动声色挽着她进了电梯:“你去哪了,身上有这么重的烟味。”
沈琼瑛应付着:“的士司机非要抽烟,说不听的。”
她说着就自觉往旁边挪了挪。
刚好到了9楼,沈隐一把抓过她的手,揽着她出了电梯。
一股淡淡的酒味又从她身上传来。
沈隐手臂顿了顿,随即没有任何迟滞地开了门。
他相信她不会有意背叛,但无法排除她被人用各种软硬胁迫或者道德绑架了。
就比如他接下来这样——
“不要……我真的不想要……”她双手抵着他的胸。
“乖……我就亲一会……听话……”他强势地抵着她:“你好不容易例假过去,这都一周了……要是亲都不让亲,我上课都惦记着没心情,考试也考不好……”
她迟疑了,他拿学习和成绩说事,她永远是没辙的,尽管这理由要多扯有多扯。
“明……明天……”她今天实在没有亲热的心情。
“嗯明天再做,今天只抱抱亲亲……”他太没有安全感了,一定要验证她有没有被人碰过。
沈琼瑛很无奈。
在接纳他之前,这种事可以上升到不尊重的程度,可放在现在,则顶多算是任性胡来。
年纪辈分迥异鲜明的双方,当长者的威严发挥不了作用时,就只能默许晚辈的跳脱任性。这原本也是属于各自标签的一部分。
心情是一点也不想做的,但身体被他按压着撩拨,不管她站着坐着,帽频还是发呆,他水蛭般紧贴,吸吮着她身上的敏感部位。
这种漫不经心滋扰式的调情往往更出奇制胜,说不准哪一刻就激起雪崩般的生理反应。
再不济没有欲火焚身,也能腻得她意识不清。
他亲遍了她全身,在她说不出拒绝时挺身而入。
“你又这样!总是骗我……”沈琼瑛气恼,自从确认她的心意归属,他就固态重萌,隔三差五这样掠食。也有的时候是她事先同意了,但他做的太没节制,即使她气急败坏喊停他也是不肯的,吃定了她不会真正生气。
他们的频率是一两天一次没错,但大部分时候她是拒绝的。一开始他还有所顾忌,后来发现她对他的容忍到了新的高度,他就撒了欢地在她身上驰骋狂奔。
同样是做爱,同样都是累,区别在于跟宁睿做时像是双修,跟沈隐做爱像是被采补了。
他强势而狼性地把她吃乾抹净,那种放开胃口敞开吃的凶劲让她心有余悸。
沈隐也觉得挺苦的:“我也不想这样……但要按照你那‘自愿’的频率,我得憋成性冷淡了吧?你一周同意的次数能有一次吗?”
倒也不是说有性瘾,他心里其实主要想的是,在家里把她喂饱,那出门在外即使有人钻空子,她也是受不了的。
她无言以对。
一周一次确实是她理想中的频率了。然而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在发现她对他的态度飞跃质变后,他就没停止过频繁开采,好在顾忌着她的身体,他不会没日没夜随心所欲。
何况他也不是真的强迫她,他只是又亲又舔,撩拨得她节节失守再攻城略地罢了。
她喝水他就喝她,她吃水果他就要吃她。如果她僵持抗拒,结果就是不知不觉中被他手口并用、盘到汁液横流……与其高潮中被猝不及防插进来,不如早点放水了。
她今天没心思跟他拉锯,象征性抵抗了两下就放弃了,耷拉着腿大开门户,任由小马驹狂欢。
他越来越快,感受着她例假刚结束时修复般的紧窒内壁和汁水里独属于此时的丝丝涩意。
确定这里新鲜滞涩,毫无入侵痕迹,他松弛了许多。
到底也知道例假刚结束并不适合久做,他没再放纵,集中快速地冲刺起来。
加快结束也意味着频率翻倍,她几乎短时间承受了双重的抽插冲撞,整个人都呜咽乱语颠三倒四。
在欲望的顶峰,她迷乱地闭上眼睛喘息,几乎不省人事。
迷离把低落强行驱逐,一扫而空,只剩下满室的靡靡呻吟。
透过乱发,他看到她略微红肿的脸庞,眼神还没来及凝固就因为高潮而涣散,不可抑制地射进她的深处。
徐闻一大早拿着文件走进市长办公室:“这些企业名单都是通过资格预审的,马上要发出港口土地使用权招标邀请函,您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个字。”
在招标这方面,由市政府、市发改、土地局等几个重要单位都出人组建了管委会,共同促进相关决定。但作为实权市长,话语权是有60%的。
沈瑾瑜接过名单,细细看了一遍,提起了签字笔。
徐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昨夜关于市长饭局后发生的不愉快,大家都有所耳闻。
跟现场的周林海感官不同,大部分人是不会往桃色上想的,也不会认为沈瑾瑜是在伸张正义,大部分像纪老爷子一样,猜测这是出于某种不足外道的原因借机发落。
因此都在猜测沈瑾瑜会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纪家给涮下来。
周副市早上特意交代徐闻:万一纪家被划掉了,记得从旁提醒两句。
徐闻可一点也不想做这种苦差,提醒新来的市长什么的,是他一个小人物该做的吗?
但没办法,如果他不说,周副市事后问起,出了什么篓子,就要追究他责任了,毕竟秘书不就该事无巨细吗?
沈瑾瑜一共圈出了五家,语气凝重:“这几家的邀请函先搁置一下。”
徐闻脸色一白,接过名单,小声劝道:“真的要划掉吗?这上面的企业肯定都是满足我们公告资质要求的,要知道这次招标企业需要自行出资建设码头仓库,如果划掉了财大势大的,那就起不到带头作用了……”
这一次的地皮租赁招标比较特殊,限制了指定用途,其中80%都要建成仓库和冷库。
原本港口基建都该是政府操心的事,但在这方面沈瑾瑜另辟蹊径,选择指定用途租赁招标,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符合条件的企业往往更有财力,会释放出更多资金;二是邀请范围也相对缩小,释放了更多精力。
要知道云台港片区只是自贸港项目的其中一环,如何实现与其它片区的串联互补才是重中之重。
徐秘书说着说着不由“咦”了一声,不吭声了。
划掉的并没有纪氏,而是几家相对陌生的外来企业。
像是理解他的困惑,沈瑾瑜稍加解释:“自贸港项目虽说有战略全局作用,但我认为,云海作为后起之秀,适当的自我保护也很重要。”他的手指在贺氏等几家名字上敲了敲,“这次大家热情高涨,蜂拥而上不利于循序渐进,在可能的范围内也要优先本地企业,反正项目一期两期也做不完,逐步再放宽考虑外地的政策投机者,你觉得呢?”
这样的话纪氏自然是最安全的了,徐闻倍感意外,“您说的对,那我退回管委会复核。”

第226章 你想怎样?

接到姜佩仪的电话,沈琼瑛有些意外。
上次见面还是夏季末尾的事,她生日那天姜佩仪和沈隐一起做了安排,结果她因为跟纪兰亭在一起而鸽掉了,后来专程回请赔罪。
再后来就是新书报喜,她们电话联络了感情。
一方面姜佩仪真的忙,一方面沈琼瑛有些微妙的无颜面对。
姜佩仪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对待沈隐一直视若己出,亲手教导,从某些细节方面来说,她做的比沈琼瑛这个亲妈好多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乱伦了,沈琼瑛自觉自己这段母子关系已经名存实亡,于是面对姜佩仪这个不是亲妈也胜似姨妈的人就总觉得心虚。
姜佩仪察觉到她和沈隐关系修复一度非常高兴,试图组局三人聚餐,可她不敢,怕会被看出端倪而责骂。
她无法想象,精明强干的闺蜜会怎么看她。
“佩仪,我又给你转了20万……”沈琼瑛有点赧然,这半年光顾着谈恋爱了,对于经营的操心少的可怜,且装修也花了一大笔钱。
而恋爱谈得多,也就意味着开支增多。尤其跟纪兰亭那样的阔少谈恋爱,光是回礼都是不小的开支。
就这二十万里还有一半是沈隐的支援,省得她零零碎碎还钱还得太难看。
没错,现在沈琼瑛已经不再抗拒拿沈隐的钱了。
姜佩仪失笑:“你不要那么大压力,钱的事不着急。”
沈琼瑛不担心姜佩仪多想,她担心影响对方夫妻关系,毕竟这商铺原本是姜佩仪老公的。
“事实上,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姜佩仪犹豫了一下:“本来不想麻烦你的,但我觉得没准对你来说是件小事。”
“我?”沈琼瑛受宠若惊:“你说,如果我帮得上的话……”
姜佩仪拉住她的手,忽然换了个话题:“瑛瑛,你弟弟调过来了。你知道吗?”她拿不准沈琼瑛知不知道,但这事迟早会知道。
姜佩仪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离家出走,但想来这么大的决定,总不可能是因为兄弟姐妹,而应该是来自于父母。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姐弟俩的关系是非常好的。
这么多年,沈家并没有大张旗鼓去找沈琼瑛,但沈瑾瑜却从没停止过各种途径打听。
这种寻觅,让外人看来都觉得十分艰辛。作为旁观者的姜佩仪,每年被沈瑾瑜求到头上更是于心不忍。
上次提到沈瑾瑜时,沈琼瑛反应过激,姜佩仪倾向于认为,是因为沈琼瑛对父母的憎恨连带着迁怒了,又或者纯粹是沈琼瑛不想被找到。
“你……是怎么想的呢,”姜佩仪略微迟疑:“你打算跟他见面吗?”
沈琼瑛以为她是来做说客的,腾地站起来,后退了两步,连带着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别激动,”姜佩仪苦笑:“我是觉得云台就这么大,你们在一个城市早晚会见面,所以来问问你的意思。”
沈琼瑛生硬地回答:“我没打算见他。”
姜佩仪感慨地叹了口气:“其实吧,他每年都把我们这届问个遍,比求神拜佛还虔诚,尤其是对我,学姐长学姐短的,他那么高傲一个人伏低做小低三下四,我这骗了他这么多年,冷不丁要见到他,还挺过意不去。”
沈琼瑛终于咂么出了些味儿来:“你要去见他?”
姜佩仪不知道该怎么说:“还不是港口那批土地,我们也想租来做仓库。毕竟为了出口,我们已经做了数年的准备。”
姜佩仪看起来有些愁苦:“要说后期竞标八仙过海,前期门槛却该是很宽松的。之前我们天天食品各方面也打通了消息,不说竞标十拿九稳,但总不至于临门一脚被踢出局。”
“我本来以为是准备工作不足,想要再活动活动,可财政局一位在招标管委会的老朋友说,是沈瑾瑜从中阻截。”
“瑛瑛,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想到你,”姜佩仪顿了顿:“事关企业这些年的努力和落户云海的初衷,如果仓库的事落实不下来,我们的成本会增加,开拓海外市场将遥遥无期,这意味着我耗费数年在云台经营分部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之前我是觉得,你们以前天南海北不愿横生枝节,现在因缘际会没准愿意见面,就想着找你帮忙牵个线,安排一次见面,毕竟他以前最听你的。”
沈琼瑛慢慢坐回去:“他不肯见你吗?”
姜佩仪“嗯”了一声:“也不是只不见我,是这次涮下来的都没见。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她揉了揉额头:“没事,回头我试试别的办法。倒是你,如果真的不想被他发现,我安排你去别的城市可好?”
沈琼瑛却没她那么乐观。姜佩仪见不到沈瑾瑜,又一头雾水,显然是连电话都联络不通的,难怪她求到自己身上来,对于校友来说,这确实很反常。
她强笑了一下:“小隐还在呢,我哪里能丢下他走了,他高三转学籍也不方便……”她还没坐稳就再次起身,步履匆忙:“你别多想了,我这就去找他。”她必须确认,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报复,是不是因为她。
沈琼瑛想过连络会不顺利,却没想到会这么不顺利。
她打电话给沈瑾瑜,对方一概不接。她饭都吃不下,只好从六点起就等到市政府附近,盯着从大院里出来的车辆。
最近又降温了,在这样的天气把她给冻得够呛。本来身体底子就不大好,这么冻了一晚上,就有点低烧了。
从六点等到了八点,那辆车才从政府院门驶出来。
沈琼瑛生怕来不及拦车,不敢去商店取暖,眼看着车出来,心头一松。
她最怕的是沈瑾瑜今天根本不在。
强撑着有些痛的脑袋,她迎了上去,在车子加速之前拦在了前面。
沈瑾瑜放下了车窗,脸色平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事?”
沈琼瑛用手扒着窗户:“我有话问你。”
两分钟后,车靠路边停下,沈琼瑛坐在副驾上,被空调近距离烤着,温差太大,昏昏欲睡。
“我还有饭局。”沈瑾瑜淡漠地看着她:“给你五分钟。”
沈琼瑛这才如梦初醒,蹙眉掐着太阳穴聚神:“我听佩仪说了你们最近的项目……你是不是针对了她?”
沈瑾瑜漫不经心撇清了关系:“这事有管委会负责,临时想到什么补充什么,不是我一个人定夺。”
“你撒谎!”他的应付排除了误会的可能,沈琼瑛难掩失望恨恨拆穿:“这根本就是你的主张!”
“你说是就是吧。”沈瑾瑜很无所谓:“两分钟了,还有事吗?”
沈琼瑛愤慨:“为什么要针对佩仪?你能不能别像疯子一样总牵连无辜?”
沈瑾瑜戏谑地看向她,突然冷笑:“为什么?无辜?她心里没数吗?这几年帮你改头换面,我打听了不知道多少次,她都丝毫不露,看着我像傻子像白痴一样满世界找你!满世界徒劳无功!”
天知道他看到贺氏也在名单时有多愤怒。他不会认为这是一个偶然!多半贺玺也隐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
想到对方早就蛰伏,可能改名换姓地跟沈琼瑛有了什么接触,他就越发觉得自己年复一年的寻找像个笑话。他甚至怀疑姜佩仪早就跟贺玺暗通款曲。
如果不是姜佩仪的里应外合守口如瓶,甚至给了他错误的信息,他本应该会更早找到她,而她也不会招惹这么多男人,他还来得及矫正。
就是因为她翅膀硬了,才会想要挣脱他的掌控。
如果没有姜佩仪的接济和帮助,沈琼瑛应该跟十六年前没什么不同。
“你简直不可理喻!”沈琼瑛浑身冰凉,额头却气得沁出汗珠。
“姜佩仪恐怕也心知肚明?不然她怎么不敢亲自来找而要让你过来?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她真要有心还能拦不到?你这不就拦到了吗?瑛瑛,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眼含讥讽:“因为你太蠢,宁可信任这些外人也不肯信我。你们的姐妹情,遇到利益也不过一文不值。而我,你弟弟,才是你唯一该托付的人。”
沈琼瑛才不会信他三言两语的挑拨。姜佩仪或许确实有以退为进利用她来转圜的私心,但那不过是因为她根本不清楚当年内情。
退一万步,即使姜佩仪要利用她,她也是巴不得。
如果没有姜佩仪的帮助,她或许可以忍受清贫,但身份才是个大问题。
那张身份证是她重获新生的起始,是她重拾自我的关键。
更有甚者,沈隐也会因为没有正规学籍而无法获得现在这样的机会。再别说私下手把手的悉心教导,沈隐在金融商务方面的天分至少有一半是靠姜佩仪在支持和培养。
过去的沈琼瑛或许不大关注这些,可现在的沈琼瑛爱沈隐更胜过自己。给了沈隐造化,更胜过施恩给她。
这样算起来,姜佩仪算是给了她双倍的恩情。
见沈琼瑛不以为然,沈瑾瑜收敛了情绪,也不再多说,而是着重强调她无比在意的结语:“她做了错事,就该付出代价。”
沈琼瑛死死掐着太阳穴,头疼欲裂。
如果说这件事跟她无关,那她传话问明了缘由,至于沈瑾瑜愿不愿跟姜佩仪会面,就不再是她的事了。
可在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本来就在自身时,沈琼瑛无论如何无法置身事外。
她欠姜佩仪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对方不计较得失,但她总不能还累得对方受牵连。
哪怕是一丁点也不允许,更何况这还是利益相关的大事。即使她不了解,也知道这样的决策之于一个企业的未来,所牵连的金额,远不是她所欠的那两百多万所能比拟。
沈琼瑛昏昏沉沉靠在座位上,声音有些飘:“你想怎样?”
他答非所问:“沈小姐,最后一次机会早就给过你了,现在才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她无力地伏在前面哭了起来。
沈瑾瑜却没有任何动容,声音机械而冰冷:“哭够了吗?五分钟到了,请你下车。”
沈琼瑛刚踉跄下车,奥迪就扬长而去。
她心力交瘁又无能为力,乍从温暖的车厢内暴露到冰寒的空气中,脑袋疼得仿佛针扎一样,身体摇摇晃晃勉力支撑,想尝试蹲下稳住自己,却一头扎倒在地。

第227章 吃饱了,那就可以吃你了

有脚步声停住在眼前,皮鞋就抵着她的刘海。
对方没有动,就那么冷冷看着她蝼蚁一样挣扎。
她费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你针对我吧,别再牵连别人了!”她烦透了!她恐惧透顶,厌恶自己成为瘟神一样的存在。
他蹲下,捻起一根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就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了。”
说完随手一掷,还没等她从锁骨被击中的酸痛出缓过神来,钥匙已经滑进了她的领口。
冰凉的金属顺着柔嫩的肌肤滑行,激起一串J皮疙瘩。
他带着毒蛇一样的胜券在握的笑意看着她。
她咬牙切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从穴口摸出了钥匙,远远扔了出去。
他终于露出微微错愕的表情,随后啧啧惋惜:“那么好吧,你玩不起,你身边总有人玩得起。宁睿?姜佩仪?纪兰亭?沈隐?……”
他每说多一个名字,她瞳孔就痛苦地缩小一分,直至听到“沈隐”,她再也忍无可忍,像是被当面咬死了幼崽的母狮子,在他震惊的表情中抱住了他,同时用尽这辈子的气力,狠狠向外翻滚,迎上了对面疾驰来的车辆。
天旋地转中,沉闷的碰撞,血铺天盖地,飞溅得到处都是。
“真好啊,都结束了……”她呢喃着。
从医院的床上睁眼醒来,她麻木的眼神对上沈隐浓情如墨的眼睛。
“妈!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他无限靠近她,把耳朵贴向她的唇:“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死了吗?”她怔怔地看向他,贪婪地嗅着他的发香。他们用了一样的洗护,可是他的汗液蒸发出了独属于他的香味,让她眷恋。
“别乱说,你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他越发心疼而自责,觉得一定是自己最近有恃无恐要她要不够,才让她累到发烧晕倒说胡话:“妈,怪我……你就是太累了才会发烧吧,都怪我……”
他不该因为觉得她积蓄了疗程气色渐好就掉以轻心。
“对不起。”沈隐说着担忧地以头相抵,触探她的额温。
还好,挂过水温度早降下去了。只是人好像给魇住了似的,没什么活气。
他一边喂她喝水,一边解释:“你发烧晕倒了,有人把你送到了医院,是护士从手机通讯录通知我的。”
她恍恍惚惚喝完了水,又松开了手靠坐回床头。
原来是个噩梦而已……她安下了心,涌起滔天的庆幸,继而又升腾成了不可置信。
原来她已经厌恶沈瑾瑜到那个地步,希望他去死了吗?
可惜,她不愿那么惨烈同归于尽。因为她有了无论如何不舍得丢下的牵挂的人。
想到这她有些冷漠的眼睛里又染上脉脉温情,看向眼前恨不得时刻黏上来肌肤相贴的人。
直到她的手无意识插进兜里去摸手机,指腹一冰。
她打了个激灵,眼神骤然失焦。
沈隐又喊了一声妈,把她的手机递给她:“没丢呢,在我这里。”
她略微迟钝地接过手机,若无其事地塞回兜里,手机跟金属碰撞的声音使人清醒,她轻轻地说:“我想自己住。”
沈隐浑身一震,随即眼巴巴地看着她,贴着她蹭来蹭去,试图融化:“妈你不怪我吧?”他嫌少露出这撒娇的一面,脸上的冷清消失不见,只剩下小心翼翼的讨好。
特别可爱,就像是已经成年厮杀的头狼,回到窝里抖掉了一身威风,嗷呜一声化身家犬,仍然对着母亲兼伴侣摇尾巴。
一定要是母亲兼且伴侣,因为兼具了前者的恩威和后者的吸引。单是其中任何一个身份,他都腻不成这样,任性甜蜜着。
尤其是她最近无论生活中还是在床上,方方面面的纵容,让他贪婪弥补了这十六七年缺失的爱意。
哪怕是母爱还是情爱还是性爱,总之,他要很多爱。
她的给予和纵容使他犹不满足的,他就加倍去她身上索取,主动做出来。
她回过神来,摸了摸他的脸:“宝宝,妈妈想自己住一阵,休养一下。”
沈隐看出她的认真有些意外,立马紧张慌乱起来,可惜在医院里人多口杂,他又不敢多说,只能死死抓握着她的手。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真的感到了后悔。
他原本不该自制力这么差的,可怪他被贪得无厌和嫉妒猜疑冲昏了头脑。
想到这,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是乞求地看着她。
她有些心疼,对他温柔笑了笑:“其实不怪你,我最近失眠,你别想多了,你知道我有点老毛病。我想分开几天,睡睡懒觉。毕竟你每天早起晚归,也有点影响到我。”
沈隐心头一松,随即又缓缓下沉。
他已经渐渐知道,她因为当初被强暴的事,一度失眠噩梦,成宿睡不好觉。
是宁睿一直调理开导,才让她的情况维持得很好。
而现在她因为自己的关系跟宁睿分手了,或许是因为这样,她又神经衰弱。
要让宁睿回来吗?要说自己不在乎吗?可是话头在舌尖纠结来去,终究出于私心闭口不提,只化作一个闷闷的“好”字。
他刚刚得到她,那么幸福,他真的不想再度分散和失去。而这样的话,他似乎就没理由拒绝她短暂的分居请求了。
见他反常地沉默下来,她想到接下来注定的背叛也内心有愧,搜肠刮肚地关切他。
“最近还有空去你姜姨那边实习吗?”她征询着:“毕竟高三最后半学年,冲突的话我帮你跟她说一说……”
沈隐摇头:“从决定参加高考我就没去了,不过每周末会有小半天的时间跟姜姨见面吃饭,她有时候边办公边带带我,像是授课一样,也不太耽误时间,就当放松换个脑子了。”
沈琼瑛微微怔忪,叹了口气:“你姜姨对你是真的好。”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其实也没什么的,更多是闲聊,聊到未来选专业,或者随便聊聊实务……”沈隐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以为她是失落:“你不喜欢吗?那我以后不去了……”
“不是,”沈琼瑛低下头,手在兜里握成团,攥紧了钥匙,直扎得手心刺痛:“我是说,这样真的很好,我们都要感恩。”
她下定了决心,有些眷恋地看着他:“这是好事,如果你有余力兼顾的话,周末就去公司宿舍住吧,这样省得来回跑,平时,嗯,我想你就去看你,这样好吗?”
沈隐见她确实没有不开心,这才答应下来。
次日在她的催促下,沈隐住回了学校宿舍。
当天下午她就登了沈瑾瑜的家门。
当初有车的人少,因此别墅风格简洁,并没有配备车库。门廊一侧倒是有一个衔接绿化带的半开放式小院,有格调的人用来莳花玩草,接地气的人栅起来养J种菜,似沈瑾瑜这样的单身汉就用来泊车。
沈琼瑛往旁边瞥了一眼,那里现在只留下几道车辙。她于是放下心来,往门廊下走去。
这些别墅在十几年前看很精致,放在现在看,装修风格多少过于古早了。
拥有产权的老干部,大多自己出钱重新装修过。沈瑾瑜只是暂住,因此除了内里软装被包办更新过,别墅外面看起来十分寂静低调。
她试探着插入了钥匙,拧了拧,门开了。
推门进去,家里没有人。
她手足无措地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就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一片空白。
她根本不知道这个钥匙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上的,只是凭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幻觉认定了用途,似乎有些荒唐。
想不通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只是验证钥匙是不是能打开他的家门?
可这是一件赶鸭子上架一样的事,不过来显然不行。
她必须来,她必须让他满意,她必须付出点什么。
数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暗了下来。
直到车灯映亮了窗户,门口传来脚步声,她腾地站了起来,掌心在身侧抓紧。
他穿越门廊,一路开了灯,经过她时并不意外,只掠了一眼,脚步未停。
她就那样站了一会儿,直到勇气殆尽,匆匆拿起包朝门口走去。
他端着一碗面热气腾腾地从厨房出来:“你去哪?”
香气扑鼻,她小口小口地吃着鸡汤挂面,汤底很醇厚,似乎不是仓促之间准备的。
汤里放足了老姜,还有山药、枸杞、参段和不知名的花面菌菇,面上卧了她喜欢的溏心蛋,搭配本地冒着h花的小菜心,非常可口。

第228章 他的母狗

沈琼瑛也只是震惊了一瞬,毕竟既然来了,就有所准备。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了卫生间,泡了个忐忑而匆忙的澡。
拿起睡衣,她面红耳赤。
睡衣太性感了,前面是大V领的样式,后面则交叉系带直接挂T,别说从正面背面看到的风景了,光从侧面,乳房弧度和T线腰线都一览无余。
她只抖开看了一眼就放弃了,实在是太羞耻了。
还没等她换回自己的衣服,门就被拧开了。
他目光不悦地在她身上流连,“怎么没有穿我准备的衣服?”
她拿秋衣掩住自己的胸脯,又拿另只手掩住下身,含胸驼背脸上绯红:“我怕冷,我还是穿秋衣吧……”
他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忘记,你今晚是干什么来的了?”
她有些难堪地沉默片刻,慢慢站直了身体,垂下双手。
曼妙的曲线和圆润的丰盈勾引着视觉,他喉头微动。
她赤裸着慢慢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那……今晚……”她难堪地忍耐着他低头在自己肩膀颈侧连吻带嗅:“今晚过后,你是不是就能……”
还不待她说完,他已经竖起了食指“嘘”了一声:“沈小姐,如果你拿着妓女的行情来跟我谈价码,我想我得告诉你,除了钱我并不愿意为一个妓女付出任何。”
“但如果你能学习做一个合格的情妇,让我感到身心愉悦,我想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他的手游弋到她的腰窝,不安分地来回摩挲撩拨。
沈琼瑛心乱如麻,这跟她预期的完全不同。
她以为只要“奉献”那么一两夜,最多不过屈指可数,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可他的意思却分明是让她习惯堕落,因为他想要的多得多。
“我觉得……我还没想好……”她一把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想往身上套衣服。
他一把夺过随手丢进浴缸里,面露嘲讽粗鲁推搡:“装什么纯洁?未成年的少年你都来者不拒,该说你荤素不忌?”
“你不是坦言‘很享受’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扭扭捏捏?是我操得你不够狠?还是我操你不够多?”
“现在跟我说‘还没想好’?你跑到我家里来,脱光了勾引我,现在又准备跑掉,你这是在欲迎还拒、还是欲擒故纵?”
她节节败退左支右绌,最终踩到了水迹滑倒在地,双手堪堪在骨头摔瓷实前支撑,饶是如此,皮肉依然摔得不轻。
他一件件脱掉了衣服鞋袜,直至跟她一样光裸了身体。
一脚踩在她的胸脯上,让她看到自己脚踝的伤疤:“这里为你骨折过,因为你抛下我,我在地上像条狗一样趴着等你,结果一天都没等到你回头……你可真狠心啊。”他脚下忽然用了力,狠狠碾着她的乳房:“之后每到阴雨天,这里骨头都会疼,比天气预报还准。”
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轻微的内疚,但旋即就被憎恶替代。因为他实在太恶劣,没有任何同情的必要。
他的脚几乎要踩断她的肋骨,她忍着不出声,以免他更加兴奋。
得不到回答,他有些扫兴,慢慢放下了重心,半个身体的重量都踩了上去,让她痛到锥心的疼痛。
略显粗糙的脚底毫不留情地碾过她的乳肉和乳头。
沈琼瑛后悔了。
如果说刚才被趁机勒索做情妇已经让她心生退却,那现在被他践踏乳房更是让她忍无可忍!
乳房是她身上小隐最钟爱的地方,哪怕他们不做爱的晚上,他也喜欢含着那里吃两口。母子俩都从这种类似补偿过去的行为中获得了慰藉和救赎。
可这样被小隐膜拜珍爱着的特殊所在,现在却被沈瑾瑜当做垃圾场一样肆无忌惮践踏着——这就像通过她,间接侮辱了小隐。
她的眼睛急剧充血,头脑也无比警醒。如果要轻贱她一个人,她什么都能忍,可要她连同小隐一起轻贱下去,她不愿意!
她应该带着小隐一起找到佩仪,把一切和盘托出,求得她的原谅。
她不想再迎合沈瑾瑜,他太恶心。
她狠狠捶击在他脚踝的旧伤处,趁着他吃痛重心不稳,打了个滚挣扎出来,不顾一切往外溃逃。
约摸那处旧伤真的有隐患,沈瑾瑜闷哼一声半跪了下去,比真切的痛苦更为严峻的,是他眼底的冰冷。
眼见她就要够到门把手,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脚踝。
随着一声重重的闷响,她双腿屈膝跪摔在地,膝盖肉眼可见地淤青了。
骨头的剧痛使她趴在地上,惨叫一声直不起腰来。
火热危险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她想要合拢腿,可是几乎磕碎的膝盖根本做不到。
她痛苦跪趴,臀部翘起,再也没有比这样更毫无防备的姿势。
坚硬的阴精抵上了花心,穴口的花瓣感受到威胁纷纷翕动求饶。
“不!不要!”她像是被固定在刑台上受辱,伤痕累累却动弹不得。
扭曲、羞耻、疼痛。
她要的是交易谈判,不是凌辱强暴!
回答她的是毫不留情一杆到底的突刺。
他进入得太用力了,以至于她在巨大的冲击下往前一掼,额头在瓷砖上磕出咚的一声。
头晕眼花,膝盖刺痛,花穴钝痛……
一连串的伤害使她失去了身体的主动权,被他舵手般掌控了臀部,随心所欲抽插摆弄。
就像沈琼瑛迷恋着沈隐的味道,沈隐只会贪慕她更多。
一如她记挂的那样,他想念她奶香味的怀抱——其实已经过了会有奶香味的年龄,但或许出自他的期望和幻想,他总是觉得她怀中有自己寻觅终获满足的奶香。
他本想顺走她一件胸衣带去宿舍,倒也没什么龌龊想法,只是想夜里抱着入睡,就像抱着她一样。
可到底顾忌着被舍友发现后误会成变态百口莫辩的可能性。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偷偷携了她一件贴身常穿的小背心。
结果到了宿舍就有点后悔,其实把她的胸衣拿过来也没关系——他有阵子没回来,自己那个舍友因为出国留学的关系,已经提前去国外读预科了。
他洗完澡坐在床边,拿起她的小衣服抱住,深深嗅了嗅,又给她发了条微信:
——喝药了吗?别忘了,也别躲懒。
她没回,他有些泄气,遂打开台灯,沉下心思看书。
好不容易进入状态正演练着习题,只听门口传来动静和敲门声。
他过去打开门,皱紧了眉:“怎么是你?!”
“停……停下!——”沈琼瑛捂着额头,忍着痛泪眼朦胧地回头看他,眼神里写满了控诉。
“停不下了……”他满足地喟叹一声,不为所动继续奋力挺入。
她被他剧烈冲撞着,几次眼前发黑差点栽倒,只能拼命往前爬。
可是刚刚病愈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才挪出去少许,就被他死死又扣回了自己阴精上,近乎暴虐地征伐。
阴道里粗暴极速的鞭挞,使她敏感的软肉纷纷被铁血碾压过去。
紧窄的羊肠小径硬是被强行破开了一条通道,任他来去自如。
光是眩晕已经让她忍受不了,更何况穴道里凶狠的刺激?这些外忧内患对于病号来说,简直是灾难。
她脑子里五光十色,几乎神志不清,下意识叫了“救命”,甚至在绝望中本能叫着沈隐的名字。
他的手扼上了她的喉咙,渐渐收紧:“你在喊什么?你想要谁来救你?”
她也惊出了冷汗,一时咬死了唇,不敢再发出一丝求救声音。
可很快她就发现这种隐忍完全是徒劳的,他下身撞击得更狠,似乎根本没有把她当人。她的臀瓣都被拍击得麻木一片,更不用说里面柔嫩脆弱的花芯了。
她的小肚子都酸胀一片,可怕的冲击力使她怀疑自己今晚要死在这里了。
“求你了!我不要了……”她痛苦地挣扎,“让我起来……我的腿……我的腿……”
她觉得双膝都快要废掉了。
她现在已经不希冀他中止,她只求他快点结束,或者换个姿势也好。
“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他冷漠的目光掠过她苍白的脸和淤青泛紫的膝部,不以为意。
就算她的腿断掉又怎么样呢?说不定是好事呢?
想到这他毫无保留,释放着所有的戾气,带着把她用利刃破开两半的决意,掰扯着她的臀部狠狠撞击。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撞击得她不断可怜呻吟。
大量的摩擦疼痛少量的粗暴快感=一个被撞到四肢坍塌、意识模糊的女人
到最后阴道里火烧火燎的,因为摩擦得太剧烈像是要烧起来,他一下比一下更深,似乎下一次就要冲破宫颈,厮杀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她叫得有些惨烈,宫颈已经被他撞酥了,整个宫颈口麻木到几乎没了知觉,双腿也被碾到了皮肉皴破,蔓延开细小的血丝。
“我受不了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她崩溃到涕泪纵横,死狗一样认命伏地。
额头再无余力支撑,随着一次强过一次的冲击磕碰在地,发出有节律的闷响,又来回在瓷砖花纹上摩擦拖行。
直到她额角也渗出了血丝,他眯了眯眼,一手抓扯起她的头发,强迫她仰头折颈;另只手则死死钳住她的小腹,固定她充当容器。
她目光麻木,彻底成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他却兴致斐然,阴精尽根没入,又飞快抽出,像暴君一样横征暴敛,几乎把她粉嫩的内里都带得翻卷出来,眼看就要把她掏空,就连体内也要被他磨破了。
她从里到外,无一幸免,似乎所有的伤害和流血,都在他一念之间。
可能是她这样可怜又卑微的姿态终于取悦了他,点燃了他隐秘的沸点,他小腹一热,再也控制不住,低喘着近乎疯狂地撞击着她。
“不……不要……不要射进来……”伴随着她小兽般不成字句的呜咽声,他残酷冷笑,狠狠怼了数十下,满满当当爆射在宫颈深处。
她被他死死摁住激射,几近浑身抽搐,穴道里更是承受不住,剧烈痉挛了许久,才连吃带吐勉力消化着他的浓密粘稠。
几乎去了大半条命,眼见风平浪静,她浑身虚汗,宛如死里逃生,失去固定的身体摇摇欲坠,最终瘫软在冰冷潮湿的地面。
瓷砖上一片狼藉,血丝被水流冲刷,又被身体挤压,最终和下身的白浊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只听咔哒一声,脖子上被扣了什么东西。
“你给我……戴……戴了……什么?”她眼神模糊气息微弱。
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给她看——那是一只小指粗细的白金项圈,外面还裱了一层黑色小羊皮,羊皮上又镶嵌着一圈小颗钻石,前面项坠位置是一只心型小锁。
看起来昂贵精致独一无二,但改变不了它明显是一只宠物项圈的事实。
她就像一只孱弱的母狗,终于被他套牢了。

第229章 废物

纪兰亭拖着行李箱,嘻嘻哈哈打了个招呼:“嘿嘿是我!惊喜吧?”
沈隐十分无语,心情不算美妙,毕竟原本单身公寓的状态,沈琼瑛过来找他很方便,现在多了个舍友,还是这货,他现在都不能说是盼着沈琼瑛过来,还是别让她来了。
“那么多房间你跟我挤?”沈隐难掩嫌弃:“你去申请换个房吧。”
纪兰亭大大方方地打开行李箱,在客厅到处填塞零食和生活用品:“别啊,我特地申请跟你住的。”
沈隐警惕地看向他:“你发烧了?自家豪宅不住来住校?”
纪兰亭翻出几本资料挤在他的卧室门口,讨好地笑:“这不是成绩太烂了嘛,想奋发图强,咱也算发小,帮忙补补吧?”
他其实也不想找沈隐,可是如果找周宇泽的话,还不知被坑成什么样。相比之下,沈隐起码人品可靠。
再者,沈隐这家伙对于经济方面自学不少,又没家业要继承,完全可以启蒙他开个小灶。
他深觉纪筠说得对,面子值几个钱呢?
当然,以上都是附带的。鉴于上次他已经把瑛瑛得罪死了,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途径了。这么算起来的话,脸就更不要钱了。
沈隐倒还真不好驱赶纪兰亭,毕竟两人已经没什么好打的了,甚至有那么点似友非敌的意思。
坦白的说,即使是以前,出于同命相怜,沈隐也从来没有盼着纪兰亭不好过。
“帮帮忙哇,你也知道我处境很尴尬的,前几天差点被逐出家门,”纪兰亭声音低落,面露不甘,总是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野心:“就这么一无所有我不甘心,我不想再被人当做废物,过小时候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沈隐柔软的神经,他冷着脸让开了门缝:“进来吧。”
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夜。
她好像又发了烧。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为她一遍遍擦身,一丝不苟,动作极其温柔。
生病的人总是容易脆弱,尤其是她这样被人为折腾病的。
睁开眼时黑暗中只有自己,她麻木地躺在孤岛一样的床上,仰望着天花板。
从“不要进来”到“不要射进来”,她的要求越来越卑微,可没有一样被满足。
上次他哪怕一厢情愿,可至少还有点人情味没射在里面。
而现在?或许他是真的把她当做母狗了。
这样无情无义的他,真的能答应她的条件吗?她再次对自己的愚蠢产生了怀疑和懊悔。
昏昏沉沉的脑袋,空荡荡的房间,漆黑无人的夜。
脆弱到了极点,她委屈地放声哭了起来。
等到她哭到都快失声了,他才风尘仆仆赶回来,在门口脱掉泛着寒气的大衣,语气不悦:“宝贝,你又不乖了。”
沈琼瑛的哭声戛然而止,身上各处条件反射般开始刺痛。
在她恐惧的目光里,他脱得几乎只剩下内衣,坐在床头看她装睡,温柔为她擦干眼泪:“哭什么,怕我不要你了么?我又不是你,永远不会像你当年那样,狼心狗肺一走了之。”
她一听他提起当年的场景,就浑身僵硬。
他的手伸进了被子里,随意摸了摸,不太满意她的紧绷防备:“看你吓的,我又不是禽兽,还能不顾你生病插进去?”说着说着,他的手指毫无预兆从她双腿之间插了进去。
痛感让她闷哼一声,咬紧了牙。膝盖和额头的刺痛提醒着她不要做无谓之争。
他摸到了自己被妥善保存的精液,满意地抽回了手指,脸上的温柔真切了些。
一边献宝一样给她展示自己的外出战利品,一边无奈又纵容地解释:“我去给你买药了,还有这个,你最爱吃的烤红薯,会流蜜的那种,你小时候发烧不是最爱吃这个吗?我跑遍全城才在一家便利店买到了……太不方便,下次还是囤一点在家,我亲手烤给你好不好?”
听他忆往昔她心里有些膈应,偏了偏脑袋,错开他的喂食:“我已经不爱吃了。”
他没动,自顾自又把红薯皮剥得更方便了些,固执地放在她嘴边:“吃吧。”
见她仍然冷脸不动,他意有所指:“瑛瑛你不该变的,只要你不变,还是过去的你,我就不会变,会一如既往爱你。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你说是吗?”
她在心里权衡着利弊。
如果早知道他这么没人性,她是不会来自取其辱的。但事已至此损失惨重,如果不换回点什么,她不甘心。
沉船效应让她很快说服了自己。
于是她顺从地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你不会再这样对我了吧?我疼,哪里都疼。”
他边剥边吃,很快跟她分食了一个蜜薯,眼里闪烁着愉悦和宠溺:“不会的,等你好了,我爱你还来不及。”
说完,他伺候她又喝了药漱了口。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乖,”他贴着她睡下,把她环进身体里,像是哄婴儿一样轻轻地拍着,停顿了一会儿,语气诚恳而哀伤:“对不起……但你知道吗,今晚你故意攻击我的旧伤,看着我狼狈摔倒,你却趁机逃跑,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旧事。”
“你走掉那一天,我也是这样,太绝望了。你能理解吗?就像是被你遗弃了。”
“我不怕伤痛,不怕狼狈,也不怕残疾,可想起那一天我都像地狱一样。”
“所以一时情急我失控了,对不起姐姐,再也不会了。”
听见他那声“姐姐”,她心中一动,突然温声问道:“瑾瑜,姐姐带着这个项圈觉得勒,本来呼吸道感染,喉咙就不舒服,你帮姐姐摘掉好吗?”她试过了,这个项圈没有搭扣,唯一打开方式就是从前面的心型小锁。
背后的人半天没有说话,她的心沉了下去。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戴着它我才会觉得你属于我,”他的语气从柔情蜜意陡然阴森:“或者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可以从我尸体里翻出钥匙了。”
她身体一僵,看着他黑黝黝的眼睛忽然有些害怕。
两人都没再说话,空气凝固起来。
纪兰亭头大地看着那些算式:“我让你给我讲点基础入门,又不是要学高数,我又不参加竞赛,你演算这些我哪看得懂?”
“这离竞赛还差得远好吧?”沈隐乜了他一眼:“只是看着长,其实都是高数里最浅显的函数数列,考公都经常碰到的那种,连文科生都能学会你跟我说不会?”
纪兰亭辩解:“那我又不考公!你也知道我数学差……”
沈隐呵呵:“这都学不会,恐怕连报表都看不明白,等着被人糊弄?”
纪兰亭有些泄气:“你想想,你是瑛瑛生的嘛,你有天分,我爹妈就是那么个德行我有什么办法?”这话就虚了,纪筠玩归玩,教育履历可丝毫不差,要谈论起文史艺术,估计能惊掉他的下巴。
“要不然,以后我雇你当职业经理人吧?”纪兰亭突发奇想。
沈隐冷笑:“你想得美,以后我要去明珠市,你有本事让纪氏打过去再说吧。”明珠市藏龙卧虎,遍地外企,就纪兰亭这样,能守成都不错,别说拓展了。
纪兰亭想起瑛瑛说过要离开的话,心里一惊试探着:“那你走吧,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沈隐想起他的觊觎也不高兴起来:“你想什么呢?当然是我去哪她就去哪。行了,浪费我一晚上时间,”他把一沓草纸塞到纪兰亭怀里:“你自己回去慢慢研究吧,我得睡了。”
洗漱完躺回床上,他抱着她的小衣服,在黑夜中睁着眼睡不着。
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十二点多,再给她打电话显然不合适。
突然理解了她要分开住的请求,如果是在家里,他一定要缠着她亲亲抱抱,然后说不准就抵着她想干什么……
他点开了微信,看着上一条还未回的消息叹了口气。
她是九点多就睡了吗?还是觉得没必要所以没回?想了想他又发了一条。
枕边手机亮了,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她还没来及看到,就被沈瑾瑜吓了一跳。
他的头脸幽魂一样悄无声息斜了过来,死死盯着屏幕,眼神微眯,表情在屏幕幽光的映照下阴森可怖,像个鬼一样。
——妈,我好想你,想抱抱,没有你我睡不着。
她急忙解释:“小隐刚刚住校,他睡不习惯才会……”
“看看你养的废物。”他的语气突然尖刻。
沈琼瑛只觉一股戾气直冲心脏,若不是没力气恨不得跟他抓挠拼命:“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沈瑾瑜盯紧她不发一语。
意识到自己的激动,她语气稍缓:“他从小到大又没有父亲可以亲近,不依恋我这个母亲依恋谁?”
沈瑾瑜脸色稍缓,却没松动多少,语气犀利而不容质疑:“总之以后你跟他保持距离,他那么像我,太亲近你不是好事,你觉得呢?”
他这么说,沈琼瑛自然也只能答应,一时更怕小隐再发暧昧消息过来,眼见沈瑾瑜斜着脑袋支在自己身上,目光仍盯着手机,她转过身来,勾住他的脖子,直把他拉回身侧,用实际行动抱着他睡。
他对沈隐的莫名嫉妒瞬间被抚平,随即一边拥抱她一边抚摸她,并衔住她的唇热吻。
沈琼瑛强忍着厌恶,配合地张开了唇。
他的舌头把她的舌蹂躏得东倒西歪,似乎颇为满意她的弱小无助,呼吸急促地把她往怀里紧了又紧,无法按捺地想把她往身下压:“……真想就这么要你。”
她毫不怀疑他做得出这种没人性的事来,可吃过药的她无力抵挡,很快在他的亲吻抚摸中昏沉睡去。

第230章 我才是你爸!

沈琼瑛这一病就养了三天,沈瑾瑜倒是真没碰她。
他每天哪怕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陪她,为她准备早中晚餐,为她擦身洗澡,喂她喝药。
他甚至亲手为她烤起了蜜薯,每天仪式般跟她分食,然后抱着她睡觉。
等她稍好些,他又陪着她来回散步,捯饬些盆栽花草,还因为怕她寂寞,养了只叫“黑曜石”的鹩哥。
她也没想到他会寻来这么一只黑漆漆的鸟儿,乍一看像只乌鸦,但瞧久了也就了然。
这只鸟看久了竟有些像他。
沈琼瑛心里不喜,被它亲近示好时,下意识呵斥抽打了它几下。
谁料黑曜石很聪明,从这之后就不大理睬她,只接受沈瑾瑜的喂食和调教,很快学会不少短句。
沈琼瑛也尝试教它说话,它却记仇一声不吭。沈琼瑛又稀奇又郁闷,倒把它当成树洞,一个人在家随口跟它发泄几句,权当解压。
这日子无聊又平淡,好像时光倒流,寒暑假父母出差的出差、演出的演出,而他们姐弟俩一个喜欢宅家看书,一个喜欢出去打球,中午晚上又回归同一所房子里,日常相依为命。
直到她好透了,人反而稍稍圆润了一圈。
不得不说,沈瑾瑜想要照顾一个人的时候,他总能做到最好。
在这方面沈隐还很粗心生涩,自制力也差,也许照顾着就把她照顾到床上去了。
晨起她主动做了久违的煎蛋三明治,搭配着热牛奶,试图呼应这种温馨持续下去。
她披散着微蜷的发丝站在厨房帽频,窈窕的背影让他想起了中学时某一个早晨。
那时候她还用“给他生个小外甥”来警告他不要越界,而现在她却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多么奇妙的命运。
随着他越走越近,她的侧颜伴着晨曦越来越明晰,就像是宝藏光彩夺目,隐藏不住。
就是这样,又乖又娴静,每每看到都让他怦然心动,疯狂地想挽留、扣留甚至拷留她在身边。
他歪着头欣赏了一会儿,像是任何一个过去,走至她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瑾瑜……”她的身体一僵,胳膊不再协调。
“你好了。”他在她耳廓上轻轻啃噬,手也暧昧地顺着她的小腹不安分游移。
她像是被毒蛇给缠住了,紧张得几乎闭气,“我们算是……和好了吗?”她能感觉他态度在回温松动,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似乎不用发生什么激烈战争,他也会无条件满足她的愿望。
这种揣测使她蠢蠢欲动,想赶紧演完这出令人作呕的戏,连应付过场的耐心都消失了。
他轻笑,吸了口她的耳垂:“你说是就是。”
她敏感地打了个颤,声音有些抖,还是忍不住问了:“你知道的,我和佩仪是最好的朋友……”
他脸色迅速冷淡下来,松开手回到了餐桌。
在她忐忑的神情里,他吃完了她亲手做的早餐,换鞋准备上班。
她紧跟其上,为他披上大衣,又妥帖地给他扣扣子、系围巾。一切都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样子:纯净、温婉、娇软、乖巧、贞静。
临走前他没忍住抱了抱她,俯身耳语:“今晚我想看你穿那件。”见她神色一变,他手指下滑,在她的项圈的锁坠上拽了拽,制造出清脆的叮咚声:“听话。”
中午,博文附近的一家韩式炸J店,角落里坐着两个格格不入的人。
贺璧看着眼前的榴莲味炸J和芥末芝士炸J,不适地皱了皱眉。他之前就有过胃病,很抵触垃圾食品。
沈隐喝了口啤酒,面露嘲讽:“不爱吃就别勉强,不好意思,我挺爱吃的。”其实他纯粹是想把对方早点打发走,所以选了这么个嘈杂的地方。
见状贺璧勉强往嘴里填了一块,顶着不大舒服的味觉嚼了起来,“我只是觉得你在长身体,想带你吃点好的,你喜欢韩式料理的话,旁边有一家‘金泰轩’,我们可以在包间里慢慢谈……”
沈隐头也没抬,“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吃完这些,我就回去上课了。”说着,他又塞了一块炸J腿肉。
贺璧连忙整理起随身带来的礼物:“听你姜姨说你喜欢这些,我也给你带了。”他拿出一摞资料:“这些是今年份的资料和文件,”然后又拿出一摞英文大部头:“这是些前沿学者新出的着作,刚刚被纳入教材,你现在还用不上这些,但偶尔翻翻也可以拓展视野,”说着他把资料都收进一只超大的手提袋,语气慈爱而骄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很喜欢这些。”
这些外文正版学术着作都非常贵且珍贵,其中关爱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贺璧没见过合格的父亲,他自然也学不会怎么做慈父,做来这些已经够手足无措。他自己都肉麻得够呛,但心底面对着沈隐确实是有一丝柔软在发酵。
恢复了本来面目的贺璧褪去了谦和温柔,显得更加冷傲,这种冷傲并非沈瑾瑜那种危险的孤冷,更像是镌刻于骨头里的强势矜持,倒和沈隐那种清冷有些相似。
贺璧在中二期时的嚣张狂傲无人能及,不然也不至于唯一一次动心失恋就输不起,把沈琼瑛报复得一无所有。但已经经历过悔恨顿悟和现实沉淀的真·霸总,此刻面对自己的儿子,所有的霸道收敛得毫无棱角。
沈隐停住,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妈已经和你分手了。”他有些不耐,已经准备走了:“你讨好我也没用,她是不可能跟你复合的。”——因为她是我的。
贺璧神色黯淡:“跟你妈没关系,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几个月我不是在疗养院调养就是在国外奔波,也没有顾及到你。”
“那现在你也不用顾及到我的。”沈隐淡淡地截住他的话题。
贺璧也看出他的抵制,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必这么抗拒,我没企图,也没有恶意。虽说当初和你妈发生过一些不愉快让你误会,但我确实不会再冒犯她了。”
“这样最好。”沈隐冷冷一笑,也没心情吃了,把面前的餐盘一推:“我走了,你自便。”
贺璧急忙站起来,拉住他的手臂:“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沈隐蹙眉抽回了手,重又坐回去,静静地看着他。
“小隐,最近如果有什么人找到你,跟你说奇怪的话,你不要相信。”贺璧皱了皱眉,似乎无从说起。
沈隐不动声色:“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奇怪的。”
贺璧苦笑:“我是在提醒你。你和瑛瑛是这个世上我唯二不会伤害的人。”
沈隐心中一动,想起了沈瑾瑜那个肖似又讨厌的面目,“‘说奇怪的话?’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是说有人可能居心叵测,”贺璧纠结着措辞,“最近有没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你周围?”
沈隐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到实处,突然开口扔出重磅炸弹:“莫名其妙的人,你是说我生父吗?”
这下换贺璧腾地站起来,脸色铁青:“他在胡说八道!我才是!!!”
沈隐冷淡平静地看着他失控。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强自平复下来,“你应该有自己的判断,长相说明不了什么。”
沈隐直截了当:“你在说沈瑾瑜?”
谈到这一步,再纠结遮掩已经没有意义:“他是你舅舅,所以你明白吧?你们不可能是父子。他恨你妈,当初你妈被赶出家门也有他一份,他现在骗你同样不怀好意。”贺璧舒展了眉眼,自信而骄傲:“我才是你爸爸。秉性爱好是深层次的遗传,血浓于水,而不在于粗浅的外貌。你表现出的性情天赋都跟我一模一样。”他能在有缺陷的情况下坐稳继承,显然单凭怜悯愧疚不够,能力超群才是首要。
沈隐见他胸有成竹不似作伪,又想起瑛瑛说自己父不详的话来,立马推敲出眉目:首先贺璧一定是施暴者之一;其次施暴者应该仅此两位,但他们用了手段或者药物让瑛瑛思维混乱无从分辨;最后,两个人都万分笃定自己才让瑛瑛怀孕,那一定是其中还有些什么猫腻。
不管是什么缘故,沈隐此刻都没心思跟这个强奸犯周旋下去。
贺璧也是给比急了,他知道这并不是好时机。
之前几年他一直背后为沈隐付出和铺垫,因为知道沈隐抵触“继父”,本想跟瑛瑛婚后慢慢磨合,可惜经历了那样的事跟她覆水难收。而几个月的心灰意冷自顾不暇,沈瑾瑜的出现更是打破了慢慢相认的计划。
按照他的计划,他会继续积累默默付出,等到沈隐大学毕业后第二年,再摊开事实感动对方。恰逢对方踏入社会羽翼渐丰,却又迫切需要第一桶金,想必也很明白一个豪门生父的好处,将不会再天真抵触。
而原本在他的计划里,他会依仗着父子相认卷土重来,届时跟瑛瑛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当初他为了寻找沈琼瑛,在很多人身边都收买安插了盯梢的人,作为沈琼瑛的闺蜜,姜佩仪更是重中之重。这件事败露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捋着时间线往深了想,沈琼瑛很容易怀疑他的居心和身份。这也是他必须除掉汪云城的原因。
但事发同时病发是他没想到的,以至于在嫉妒躁狂下无法挽回。
事后心灰意冷,他顺水推舟对她讲了那个故事。想必她心中也已有所猜测,却没有深究。
这难免在他决定放手之余,给了他一丝希冀——如果还有机会重来,如果她并不幸福,如果她不再恨他,如果……
于是他去了姜佩仪那里,本想从侧面了解些瑛瑛的消息稍解惦念。
姜佩仪只知道他是瑛瑛的前男友,外加根本对不上号的校友堂兄,本着同情,还算真诚地跟他聊了聊近况,本意是劝他想开。
姜佩仪或许稀里糊涂,但贺璧一听就明白了:沈瑾瑜这完全是冲着瑛瑛来的。
听到姜佩仪让瑛瑛去主动联系沈瑾瑜说项,他当场翻脸离开,直把姜佩仪弄得莫名其妙。
既然已经说开了,贺璧不吝关心,“我听说,学校里有个富二代总针对你?如果实在不对付,不要忍,我都可以帮你。”一个纪氏而已,在云海是条龙,在全国就不够看了,贺氏几代的积累,即使在国外也不乏盘根错节的背景,已经是贵族一般的存在,纪家这样门庭凋落的新贵,他还不放在眼里。
沈隐盯着他殷切的面目,想到十六年前就是这么个人也强迫了沈琼瑛,甚至用了什么药物手段导致她恍惚错乱,连施暴者的面目和人数都记不清,他就又是心疼又是痛恨,一把揪住贺璧的衣领。
贺璧只以为对方是在恨他始乱终弃:“当初是有误会才会分开,她阴差阳错又不记得我,我绝不是故意遗弃!”他把前情含糊带过,又连声忏悔:“好不容易找回你们,我一直想要赎罪,你如果怨恨,打我骂我都好,我确实欠你的……”他想得很美好,私下截在沈瑾瑜前头父子相认,同时又不叫沈琼瑛知道,等时机成熟再说,既赢回儿子,又里应外合。
然而沈隐什么都知道,即便这两个人渣里有一个真是他老子,他也不会有丝毫动容,只会引以为耻。
对方一脸任打任骂的态度,倒让沈隐倒足了胃口,仿佛真要打了他才是跟他有了牵扯。
沈隐松手退后,咬牙切齿:“我没有父亲,请你离开,不要再找我。”
贺璧知道沈隐性子倔强,见状也不多说,只连声嘱咐:“总之沈瑾瑜另有目的,你劝劝你妈,务必离他远点,千万不要相信他!还有我们见面的事先不要告诉你妈!我怕她接受不了。”
沈隐心中冷笑,知道他是怕被沈琼瑛恨到骨子里,再无回圜的余地,才粉饰太平。
他漠然垂眸,转身离开,不再给对方纠缠的机会。

第231章 被他在宿舍哭诉

回到宿舍,沈隐心情极差,躺在床上打开微信,有些出神。
她最近回复冷淡缓慢且惜字如金。
——想你了,特别特别想。
果不其然,她又没有回。
沈琼瑛不是不想回,她既怕太过狎昵会被沈瑾瑜发现,又自觉没有颜面和心情面对沈隐。
如果是平时沈隐还能忍,但此时他想起沈瑾瑜和贺璧这两个人的连番出现无比烦躁,只觉山雨欲来多事之秋,对于和她的未来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沈琼瑛看到消息心里泛起一圈甜蜜的涟漪,又因为克制不能回复转而烦闷。
她正给黑曜石脚下的瓷杯里倒上水,又给它清理有些W染了的笼子,想到被勒令晚上要穿那件睡衣,她心情极差,烦闷地尝试逗弄黑曜石说话,可它似乎很敏感不愿靠拢,远远躲在笼子角落,即便它学会了的简单逗趣,也不肯在她面前表演,只歪着脑袋看她。
她撩了几声便无耐心,一边粗手粗脚地打扫鸟粪一边吐槽:“真是物类主人型,跟他一样死性!恶心!”
见手机亮了,她的视线再次追过去寻觅慰藉。
这次却怔住。
——有个神经病让我叫他爸,被我骂走了。
是真的神经病还是……她心中怦怦直跳,有些预感,却又不愿深想。
她其实并不想知道那是谁,但她害怕接踵而至的麻烦。
可接下来不管她怎么问,沈隐都悄无声息,像是睡着了。
沈琼瑛一刻都等不下去,只好打车直奔他学校。
他并没有像预料中睡眼惺忪姗姗来迟,事实上她才敲了三下,就被拉开门一把拽了进去,拥入一个等待已久的怀抱。
“你终于肯来了,”他声音里夹杂着不满:“都一周了,说了会来看我,结果?”
沈琼瑛自知理亏,身子往后缩着:“你别抱我,一身寒气仔细冻着你。”屋里开着空调,他穿得少。
“那正好,冻病了我回家,你照顾我。”他说着,帮她把棉服脱下来,拉着手帮她捂暖。
两个人不管是别扭期还是甜蜜期,都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已经很久没分开过这么久。
乍一见面小别胜新婚,欢喜的本能替代了想探究的急切,她这才恍然:原来她就是单纯地想来见他而已,非常非常想念。
想通了的沈琼瑛特别不好意思,又想他,又害羞,还有点愧疚。
种种情绪使她态度躲闪。
沈隐目光一暗,借着些微酒劲把她拉入了卧室,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呀?”她脸因为温差和羞臊而通红,“我就是来看看你……说说话……不要关门了……空气流通不好……”
他把她拉到床上,就看着她没话找话,眼睛里溢满了温情,目不转睛。
她乾巴巴数落了一会儿,意外他竟然没有毛手毛脚,一抬头,看到他黑眸如墨,深沉而专注地注视自己,似乎自己是他世界的核心,带着别样的宠溺。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拖着他的手在脸侧蹭了蹭:“你还好吗?要劳逸结合,注意身体。”想到微信里他数句被无视的“我想你”,她心里又软又暖,在他手心亲了一口:“我也……想你。”
他叹了口气,想谴责她的那些话怎么也开不了口,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又顺着往下嗪住了她的唇。
沈琼瑛有一瞬间的本能闪避,因为觉得自己现在状态不堪,不配跟心无旁骛的他接吻。
沈隐敏感察觉到了她的一再退缩,有点难过。
从分居以来,他就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妈妈没有怪他,但是两个人之间确实多了层无法言说的隔阂。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能找些理由跟她见面,至少看得见摸得着。
她疏离一些,他就得见缝插针向她靠拢,这样两人间距才不会变。
于是他紧追其上,加深了这个吻,且咄咄比人地含吮进攻。
她先是支着身体后仰,可敌不住他情意绵绵来势汹汹,撑着钝角的姿态她手肘一酸,塌倒在床。
在她懊恼的目光中,他像是趁虚而入的捕猎者,整个身体压了上来,亲得她嘴巴麻木微张,他的舌头亦伸进来兴风作浪。
退不了,那就只有享受了,何况她确实是享受的。
她闭上了眼睛,配合地回应,含吮吞咽他的给予。
听见她咕噜的吞咽声,他只觉得浑身都着了火,粗喘了几声,开始在她颈边耳侧贪婪嗅闻,像是要用她的味道把自己的躁动抚平,可惜却似乎更加粗I情。
“不行……这是宿舍……我们……不能这样……”她有些害怕,开始挣扎,却因爱他的本能而胳膊发软,欲迎还拒一样。
沈隐被她的激烈挣扎推得摇晃,脑子急剧清醒,闻着近在咫尺的香味,若有所思:“你的味道变了。”
她的味道原本跟他一样的,只因为T味有轻微的不同。哪怕是搬到学校,他也坚持买了同样的洗护,就是为了那种情侣香氛的隐秘幸福。
沈琼瑛有一瞬间停止了挣扎,迟钝着解释,“啊……有品牌派发试用装,我就用用试试。”说完,她对他的亲热抗拒得更加坚决,挣扎得更加认真。
沈隐原本不想真的在宿舍做什么,毕竟现在不比上次暑假没人,确实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可他心里的怀疑又疯长了起来,迫切想验证她身体的忠贞。
于是他不顾她的十二分抗拒挣扎,硬是把她的保暖衣全给脱了。
沈琼瑛双臂环胸,却又压低声音不敢大声呵斥:“你要做什么?这里是学校!人来人往!”
沈隐的眼神从她胸前腹下穿梭,最后停留在她的膝盖上——那里已经褪了紫,还有点淡淡的淤青和疤痕。
他神色一冷,目光如同安检射线,在她身体各处仔仔细细寻觅检验。
见她不自然地歪着脑袋,竟然没有再训斥制止,他视线一凝,猛地拨开她一直斜盖着的发丝,又发现了一处淡淡的淤青和浅淡的疤痕。
他掰过她的脸,心疼又狐疑。
还没开始问呢她就急着解释:“那天电梯停电,一楼台阶有些结冰,我就滑倒了……”她又拨下了额发,垂下眼睫:“别看了,不疼的,就快长好了……”
沈隐看了看伤痕,没有说话。
那伤疤明显是擦伤,创面大伤疤浅,他就是觉得不对:这么冷的天,她还穿着保暖内衣和厚厚的冬衣,就算是从整个台阶滚摔下去,伤着额头也不该伤着膝盖。
再结合她身上陌生的洗护香味,他更是心塞,她似乎总是在一些细节上骗他,但——为什么?
上次也是这样,她身上烟酒的味道让他起疑,不顾她明显不在状态的低落,无视反抗强行跟她做了,这才消弭了他的不安。
眼前忽然闪过当时她乱发下红肿的脸庞,因为高潮的亢奋占据了心神,他事后一松弛就给忽略了。
他摩挲着她的脸庞,“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说到这他顿了顿,“如果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告诉我。我希望我们毫无保留。”
她诧异地看着他,似乎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脸色有些许不自然,又有些难堪,但唯独没有任何犹豫和纠结。
毕竟他还小,又正念书,沈琼瑛不觉得告诉他能分担什么。而从羞耻心来说,她也不希望暴露龌龊。
沈隐目光一黯,再无停顿,强势地掰开她的双腿。
他也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靠拢她的心、解读她的秘密。
“你别这样,我不想在这里!”她内裤和胸衣都被剥落,赶紧手脚并用踢打推拒:“你待会还要上课,别任性了!”
沈隐倔强地用阴精抵住了她,眼神黑黝黝,不容抗拒:“就一次,都这么久没弄了,不会让你进医院的。”
沈琼瑛有一丝心软,可随即就退缩了。哪怕排除对沈隐愧疚和回避,光是想想沈瑾瑜今晚要对她做什么,也不能再放任继续,万一晚上被发现了……即使没被发现,光是想想短时间内先后和这两个人做那种事,她心里都过不去。
于是她抗拒得更加激烈,“不行!”说着用尽全力,像极了时过境迁移情别恋的前女友。
他一动不动,任她慌乱中手掌pia到自己下巴,脚踹向自己的胸膛,一把攫住她的脚踝,向两边狠狠拉开,露出羞耻的娇嫩花心:“如果我一定要呢?”
沈琼瑛给他压迫性的神情吓住了,他这种执拗又比人的样子,真的很像沈瑾瑜。
见她害怕,他心一软,俯身亲吻她失神的眼睛,又细细密密爱抚湿吻,“别怕我,我轻轻的,快点结束,行吗?”
“妈?我真的好想你……”他继续乞求,握紧她脚踝的力道半点也没松,这撒娇求欢的神态跟沈瑾瑜却又完全是两个人了。
这句“好想你”触动了沈琼瑛的软肋,她想起微信里他数次被置之不理的“我想你”,叹了口气,“算了,随你……”
她话音未落,他已经如蒙大赦,一颗不肯等待就往前突入,不同于口头的温柔,下体毫不含糊破开了她的花心。
“啊……”她生病数日又许久未做,穴道里还残留着惧意,一个劲勒住他的肉棒:“慢、慢点……”
甫一进入,他的焦躁不安就被抚平了,她的里面紧窒又湿润,充满娇腻弹性,媚肉争先恐后往肉棒上挤,那种阻滞,很明显是许久没做了的。
冗道甚至有种挤不进化不开的感觉,他往后抽出少许,又往前侵入多些轨迹,如此反复,她的冗道里失去警惕逐渐麻痹,他腰腹狠狠一挺,借着巨大的惯性疏通了进去。
她冷不丁被彻底贯入,手指乱抓,闷哼一声,一口死死咬在她肩膀。
无论多少次,沈隐在性湿1方面跟温柔总不太相关,哪怕做足了铺垫,他其实还是喜欢那种出其不意大开大合的感觉。他喜欢动物般凶猛地攻占,看她娇容失色无助沦陷。
见她反应剧烈泫然欲泣,他放心了,她没有跟别人做爱,起码最近都没有。
她最近处于沈瑾瑜的压强之下,其实对那事是心有余悸的,可事已至此身体失守,也就默默说服自己顺受。
她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这下还不知道晚上回去要怎么应付……心头一片阴霾。
沈隐也知道自己每次怀疑她就要身体力行是不对的,可她内敛又淡漠,他不这样总也问不出答案。
眼见她心不在焉,他用力往前冲了几次,直带得她身体都跟着要撞飞出去似的,闷不住嘤嘤叫出声来。
心里再不甘愿,也仅仅是因为他不顾场合的强势任性,但说到底是自己喜欢的人,跟他做那种事本身是极快乐的。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被他顶到呻吟娇吟。
沈隐无奈地低头含住她的唇,将她的声音都堵在近在咫尺的口腔里。
光是听着她愉悦不似作伪的嗓音,感受着她对自己极易动情的水嫩肉比1,他就知道,她是爱着他的。
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刚才那么抗拒?为什么要撒谎?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疑心太重?
他很快被她无意识搂上来的四肢缠绕得应接不暇,抛开杂念,狠狠抽插,带动着她一起前后律动。
两个人又都顾忌着不敢发出声音,别有一番禁忌的滋味。
一时房间里只闻此起彼伏的喘息,和肉器相撞的哔啵摩擦,暧昧而色情。
这样隐忍的交媾对于双方都是折磨,既无法大声喊叫,又不能沉醉太久。
沈隐说到做到,这就加快了速度,打算早点结束。
他阴精硬得几乎要爆,撑得她穴道满满当当,随着他加速发狠的抽插,她的穴肉里小汩小汩地榨出水来,顺着他的卵囊往下流。
她憋得眼角胭红,不能叫只能哭,伴随着他的冲刺呜咽呜咽地哭出声来。
纪兰亭在门口站定,神色从迷惑不解到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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