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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209-220) 作者:梨花女御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11-02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209章 再忍一年,远走高飞第上次跟沈瑾瑜的床事给了她警醒,哪怕他事后射在了外面,但不可能保证他那样一个随心所欲的疯子每次都听她的,想到他那句来日方长,她吓得当天就服用了长效避孕药。也不单单是防着他,
第209章 再忍一年,远走高飞第

上次跟沈瑾瑜的床事给了她警醒,哪怕他事后射在了外面,但不可能保证他那样一个随心所欲的疯子每次都听她的,想到他那句来日方长,她吓得当天就服用了长效避孕药。
也不单单是防着他,身边血气方刚的少年众多,即使是小隐,愤怒起来也照样不带套。一个人或许偶尔才出一次意外,三个人可就不算偶尔了。
哪怕这个时期的少年对于结婚当爹满口兴奋,她可不认为他们理解其中的责任和意义。
长效避孕药短则三五天生效,长则一周,但毕竟她身体底子不好,意外怀孕不易,此时她觉得自己应该不太需要担心,但身体里被填充了精浆,还在持续污染内裤,也令她很是厌烦懊恼。
她别扭地夹紧腿回到座位上,眼神躲避:抱歉,接了个电话,让你久等了。
宁睿的目光先是落在她明显驼红的双颊和有些失焦的眼睛上,随即下移到她大腿上。
她的丝袜不见了,露出两条笔直雪白的腿。
她牵强地解释着:刚才发现袜子有勾丝,就扔了。
宁睿突然靠近,拿手指触了过来。
沈琼瑛条件反射般后退,却被他揽住了后背:别动,你口红糊了。
她僵直了后背,屏住了呼吸,从他指腹描摹的痕迹中,可以勾勒出自己口红晕染的边界严重晕染了口角,显然不是吃东西造成的。
她浑身都是破绽,谎言显得如此拙劣。
理智如宁睿也有些低落:我刚刚,看到纪兰亭了。
的确,刚才两人接吻时是朝向同一个方向,她都能注意到,没道理他会看不到。
沈琼瑛低垂着头,无地自容:对不起,我
不仅无从解释,还得封锁龌龊。阴道里的精浆还不时往内裤上洇,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沈琼瑛觉得自己身上满是腥膻味。她觉得离得这么近,敏锐如宁医生应该是能闻得到的。
就在她如坐针毡只想逃遁的时候,宁睿打断了她的难堪:不是说给我看伤涂药的吗?走吧。
宁睿趴在沙发上,露出精壮的后背,上面有两处擦伤和三处淤青。
沈琼瑛细致地为伤口消了毒,又抹了些红花油为他耐心地揉按。
因为晚上的插曲,她更加内疚,手下的动作也格外温柔细致,很快让伤处发热。
她像个妻子一样为他全身忙碌着。
宁睿就侧头专注地看着她,直到尾声时侧身抓住她的手:瑛瑛,你还喜欢纪兰亭吗?
沈琼瑛愣了愣,没有说话。她不想撒谎,但她确实挺喜欢纪兰亭的。
宁睿心里一沉,忽然觉得自己用错了策略,不该再耗费耐心了。
她周围异性众多,而她因为特殊的经历,即使已经32岁,在感情上依然一片空白。即使她已为人母有了多段性经历,但她从没有经历过正儿八经的恋情,她无法从同龄人汲取到经验、也没机会从长辈那里得到指导恋爱究竟该怎么谈。
本身她的性情就弱势被动,这样的人面对感情时往往难以勇敢明确。
因此身心乍一痊愈,面对各式强势轰炸的追求者,她就像小孩子面对玩具一样难以集中精力。
她的情感分散驳杂,他如果一直耗下去,即使最终得到,也很难在她心底留下鲜明的痕迹。
或许他该尝试利用她的愧疚达到目的,之后才潜移默化引导她专注唯一。
见宁睿沉默,沈琼瑛以为他不虞: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今天会遇到他,你生气了?
我吃醋了他叹了口气,一把揽住她吻了上去。
因为愧疚,她今天格外配合。吻着吻着,她自然而然被他压在了身下。
沈琼瑛今天无论身心其实都不想接受他,身体太疲累,心也是抗拒的。
但她实在太愧疚了,尤其是看到他满身的伤痕因她而起,而她还没脸说实话
于是她几乎是半推半就了,宁睿压在了她的身上,从她乳沟间抬起头来:可以吗?
话如此问,他却牢牢按住了她,没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一边放肆摸索她的高耸,一边循循诱导:千万别勉强自己,皮外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为你挡灾我心甘情愿。不要因为一时歉疚迁就我,我喜欢你,想要你的真心。当然,他知道,在此时此景,这句话一定会适得其反,让她本就愧疚的心更进一步。
沈琼瑛憋红了脸,那个不可以实在是说不出口,她忍不住闭上了双眼,自我麻痹中拖延着犹豫不决。
宁睿的欲望已经抵住了她,冷静如他,也因为欲望而激动轻喘起来,就要往前一步,进入桃源深处。
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琼瑛慌忙睁开眼睛,松了口气:我接个电话。借着起身的姿势挣了两下,想从他身下出来却没挣动,直到她歉意又疑惑地看向宁睿,他这才慢慢托着她的后背起来,把手机递给了她,而下身还恋恋不舍抵在她的腿心。
手机里传来小隐不太高兴的催促声:都九点了,你又去哪了?赶紧回家。话语间夹杂着懊恼和纵容,还有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仿佛终于找到了拒绝的理由,下身悄悄往后挪了一步,离开那雄壮兵器冲锋的范围,这才捂住话筒歉意地看向宁睿:对不起,我得回去了。
宁睿把车停在她家楼下,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
黑暗中,少年先是满目警惕地看了眼车牌号,这才稍稍松懈,恢复了冷淡,透过挡风玻璃扫了他一眼,伸手去拉她,被她有所顾忌地避过了。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急于宣誓主权的少年直接伸过胳膊,揽住了她整个人,不顾她的挣扎,挟持一样半搂着她,像是不会哄人的少年在用自己的方式镇压问题,然后两个人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一样,消失在了楼道里。
沈琼瑛和沈隐回到家里时脸色不太好看。
眼见她要去卫生间,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委屈爆发了:你什么意思?进门就甩着脸?怪我不该打断你约会?怪我不该阻止你在外留宿?怪我不该出去接你?他是故意在外人面前显现了强势,可当着情敌的面,她的抗拒让自己颜面无存。
沈琼瑛挣扎了下没挣出来,索性不动了,扭头无奈地看着他:我不喜欢在外面亲热,你这样我很尴尬。
不喜欢在外面亲热?我看到你在家门口跟人亲热的场面还少吗?他眼睛都红了:哪次你往我胸口插刀子有顾忌了?
沈琼瑛无言以对。她每次都是被动的,可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却不肯罢休,直指问题的核心:是不喜欢在外面亲热,还是不喜欢在你那个男朋友面前亲热?
要说她跟人暧昧,沈琼瑛还有点心虚,但要说到这个男朋友她可也火了:那能怪我吗?你当初不也搞出来一个女朋友,现在你说没有就没有?还不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呢!
沈隐愣了一下,心里又是着急,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稍微软和了两分:我真的没有。那不是事从权宜怕被你赶走吗?不信你去问纪兰亭。自从上次医院事件后,他对这个死对头稍稍有了改观,直觉在这种问题上,对方应该不会卑劣。
沈琼瑛低着头:我会去核实的,反正在此之前,你别碰我。
好好,我不碰你,他被下了禁令,不仅不生气,反而为她的介意感到甜蜜,拥住她抱在怀里,贪婪嗅着她的发香:我要你跟他分手。
沈琼瑛埋着头,没有说话。
沈隐抱了一会儿,才觉得她的态度不对劲,既难以理解又难以置信:你都有我了,为什么还要跟他扯不清?他本来以为这个问题根本不算问题,就算她赌气,这恋情刚开始能有多少感情?完全来得及肃清。
我她欲言又止。很明显,她不愿意。
良久,他松开了她的手,低落地靠着墙:所以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他面孔上刚才的活力生气似乎瞬间被抽取,颓唐地想去裤兜里摸烟,又顾忌着她忍住了:你这样,还不如那天别抱我,别给我希望。
他抓扯着头皮,头发散乱寥落:总是给了我希望又凌迟,还不如痛痛快快让我死了。
他的愤怒和伤心那样浓烈,沈琼瑛都感受到了。
她本来什么也不想说的,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根本不知道,沈瑾瑜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隐愣了一下,才猜出,沈瑾瑜大概就是跟他长得很像的那个男人他的生父。
她为他一绺一绺整理着头发:他那天看到避孕套了,如果他知道是你
沈隐眼睛一亮,抓住她的双手:你是因为这个才跟别人在一起?
没等她回答,他纠结地抵住她的头:可是我不需要你这样做,我不需要别人为我承担!他知道就知道好了,我不怕他!
沈琼瑛幽幽地看着他:如果他不择手段到,连我都会伤害呢?既然她在乎他,他在乎她,那她只有提起自己也会受伤害,他才会妥协。
沈隐满是不解,似乎不肯相信,觉得她在危言耸听。
她深吸了口气,终于和盘托出:他是不是你父亲我不确定。但他是你血缘上的舅舅没错。
说出了这么难堪的事,她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她在他这里,终于没有秘密了。
他当初强迫我,没有一次带过套。她如释重负,索性毫无保留:你的出生是他故意的,就因为我无法接受乱伦他行事根本不会顾忌任何后果。
看着他震惊的眼神,她无奈而怆然:这下你明白了吗,他容忍谁都不会容忍你。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因为巨震而激烈的心跳:保送没了就没了吧,他的话独裁却也没什么错,你该去更好的学校。
云台有他在,我也待不下去了,你再忍一年。
他短期内很难再离开云海,等你去了亓东大学、华国大学或者明珠大学,妈妈就跟你一起离开。

第210章 挖墙脚还得从长计议

走,看啦啦队排练去,有个新来的漂亮学妹!放学后,魏嘉兴高采烈:最近她们快要比赛了,天天跳。
我先走了。周宇泽不感兴趣地对三人点点头,转身走了。
纪兰亭一个眼神没给。
自从那夜唐宫宴的事发生后,俩人的气氛挺微妙的,至今一句话未说过。
某种程度上算是因为共享一个女人的隐秘更贴近了一步,毕竟他们最隐私的部位都进出过一个共同的穴道。
但现实是互相排斥,想打架绝交却又碍于某种苟且不能撕破脸,勉强维系。
看到对方就忍不住身心矛盾,肉体被迫回忆那夜的快乐,精神却多看一眼都嫌烦。
纪兰亭最近找沈琼瑛屡屡碰壁,还想要找周宇泽兑现他的承诺当初在医院他背锅可不是白背的,周宇泽是答应了帮他和好的。
他现在亟需周宇泽兑现承诺,可又拉不下脸来求他。
正愣神着,想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开口,陆钧叼着根棒棒糖,看着周宇泽的背影,笑得一脸暧昧:嗳!看到没!这脱单的就是不一样,都不跟我们小团体活动了。
脱单?纪兰亭皱了皱眉。
昨天他跟人在女卫生间激战,那战况,啧啧陆钧一脸暗搓搓的向往:什么极品妹子,水儿真多!裤子都给喷湿了,叫我过去送的衣服。
周宇泽也知道陆钧嘴碎,本来不想叫他的,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最清瘦文弱,勉强能扮个假发女装。
女卫生间??纪兰亭脸色难看:哪里?
就是那个网红餐厅好像翻译过来叫什么船长来着?唉你也知道我英文不好,陆钧苦思冥想着,眼见人嗖地蹿出去又愣住了:诶?不是,你怎么也走了?
沈琼瑛如约来到了唐宫宴。桌上上好了菜品,正冒着热气。
她肯来倒也不是因为说话算话,而是因为惦记着周宇泽手机里那张照片。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但随着时间越久,她反而越发介意。
所以即使知道周宇泽不好抵挡,她还是来了。她迫切地想证实下,那张照片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过。
她把门大开着,看向迎上来的周宇泽,避开他的手有言在先:开着门说话,透透气,不然我走了。
周宇泽手臂挽了个空,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和我开着门说?他把手机屏幕缓缓转向她,绽开了笑意。
沈琼瑛大惊失色,慌忙带上了门,并用后背牢牢靠住,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周宇泽并没有移开,反而把手机屏幕也放到她胸前,追随她的视线。
那一帧帧的,因为远处放大拍摄而有些模糊,但面容依然可辨,是她和小隐热吻的场面,吻得那么用力那么交缠,舌吻得脸红心跳,根本不容洗白错认。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哪里来的?
周宇泽摊手:不知道被谁传到我们学校论坛上了,我是学生会的,就帮你拦截了下来。
她身子一软,只觉得全都完了,想往前走几步坐在椅子上,骨头跟抽空了骨髓似的,一屁股摔在地上,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涌,模糊了眼睛。
周宇泽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别哭了,我都删干净了,没人看到。
她绝望崩溃地摇晃着身体,手掌掩面,痛哭出声:没用的,会有人私下传播的!
她抽泣了一会儿,靠在桌脚上,满眼失去了神采,肉眼可见地都没活气儿了,仿佛变成了行尸走肉,就差一步入土为安。
周宇泽皱了皱眉,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本来想趁机卖个好,跟她谋划点甜头的,见她痛苦极致意外有些心疼,只好抱住她改口说了实话:好了好了,我逗你的,这是我拍的,喏,你仔细看,这还显示拍摄地点和日期呢!
沈琼瑛呆了几秒,这才活了过来,气得哽咽发抖,用尽全力去推打他。
可惜情绪大起大落,即使愤怒也没什么力气。
她这才爆发,声音渐高大声哭出来。
刚才那会儿,她是真的以为事情败露了,她不仅毁了自己,还毁了小隐。她终于体会到小隐那句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是什么心情。
她是真的觉得死了一场。这种事公开处刑,可不是换个城市能解决的。
周宇泽理亏,任她捶打着,等她发泄够了,把她收拢进自己怀里,不动声色地敲打着:好了都怪我都怪我!你看你这也是知道后果的人,有些禁果是什么下场你比我都懂,该断就断了吧。
沈琼瑛冷静下来,这才咂摸出味儿来,一把推开他: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不需要你来管。既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只有接吻暧昧而已,只能算是行为失当,没有实锤她不接茬他能怎样?
周宇泽凑上来,直接把她逼退在地:你知道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你有多热情吗?
当时我扶你去酒店,你发酒疯不配合我这个外人,我只好假装成沈隐安顿你,结果你把我当成你儿子推倒,又亲又摸又抱
你主动勾引我上床,我才没把持住
你吃干抹净又不认账了?我没阴影的吗?现在说跟我没关系?
可能是刚才被吓过一次,这会儿即使听到他拆穿,她竟然也没那么大感觉了,脸色越来越冰,甚至捎带了怀疑:是你趁人之危,我再喝醉,能有你力气大?
我是可以抵抗,可我一开始不知道你把我当做别人他委屈地诉苦:谁能想到你喊的宝宝另有其人?如果不是你后来一口一个妈妈
住口!别说了!她捂住了耳朵。
周宇泽见她抵触,话锋一转语重心长:收手吧,我也是为你好,见不得你们一条黑路走到底。一辈子那么长,你也不可能保证哪天再没疏漏?这次是我没恶意,下次要换了别人呢?
你要是喜欢,我陪你玩角色扮演,他亲吻着她的面庞,压低声线诱导:不要再沉沦了。
她心思动了一下,抬眸看向他:把手机给我。
周宇泽以为她要删除视频,也就从善如流。他倒没想过要挟她,毕竟是下下策。
沈琼瑛的执念也不在于此。
她一鼓作气从他手机里找出了上次那张接吻照,对比着刚才的视频,才发现角度场景光线完全一致,乃至日期根本就是从中截取的。
再之后,她甚至找到了原图
她终于放下了一桩刺心挠肝的心事。
一时竟分不清该为周宇泽发现了秘密而闹心,还是为证实沈隐没有背叛过而庆幸。
她反转手机屏幕,证据确凿,冷冷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故意P图骗我?
她眼里带着淡淡的嘲意:别再说为我们好,我可没需要你为我好。
他夺过手机,缓缓压下来,离她的脸越来越近: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懂吗?
我为什么要为你们保守秘密,却单单针对他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他的眼睛里全都是她,盛满了星光般的柔情蜜意和火焰般的渴求占有。
她有些诧异,冷若冰霜的面孔上禁不住有些不知所措,模糊了原本的距离感。
她的眼睛里迷朦闪烁,狭长的眼尾因为意外而下压,显得有些无辜,又因为他的告白猝不及防,染了娇羞的粉。
晶莹瓷白的脸像是擦了胭脂,肉眼可见镀上了一层颜色。
她柔嫩的菱唇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没有说,张翕之间就像果冻,更加诱人品尝。
她的鼻子、她的下巴、她的额头他每一处都爱,都想时时亲吻。
尤其是明明长得像个仙女一样,床上却又能被他肏到媚成妖精。
她真美。美到让他这个理智的人都不太理智了,高傲的灵魂变得下作不耻。
这一瞬,即使狡黠套路如周宇泽,也恍惚了一瞬,觉得自己刚才灵机一动并不算扯谎,可能真的是走了心的。
他鬼使神差加了一句:做我女朋友吧,久一点那种。情人似乎不能满足他了。一个月?太短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她又敛了神色,低垂了眼帘:是,我就是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不需要男朋友,他也不需要女朋友。
他忽然有些生气,听她亲口承认,比心知肚明要生气得多。
他也不再多话,直接吻住她的唇,伸进舌头拱火。
放唔放开她左右摇头,想要挣脱:我不要
他不仅死死追随着她的唇辗转吸吮,甚至放肆地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粗喘着用坚硬抵住了她,想要一如既往硬来。
沈琼瑛躲不开他的吻,索性不躲了,喘息着指控:我最讨厌别人强迫我!像你这样随时随地发情,还说喜欢我?!
周宇泽听着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停住了动作,行了,不碰你。随着时间,他越发觉得当初判断失误,她是私生活有亏,乱伦离谱,但似乎也不是他想的那样沉湎肉欲人尽可妇。
起码她对他就一直是拒绝的。
大概越是得不到就越骚动,他的态度也渐渐比以前软和耐磨。
我暂时不管你和沈隐那档子事,但是你跟周末那个男人分手总可以吧?你不是刚说了不需要男朋友?
他渴求她的身体大过她的感情,因此对她身边适婚的男人忌惮更甚。
她刚想怼他,却想起刚才心思全部都在别处,忘记了删掉视频,就向他伸手:手机再给我一下。
周宇泽这次却没动:你先答应我。我不仅毁尸灭迹,还发誓永远烂在心里。
你!她没想到他还拿捏上了,生气之余,随着哭泣后憔悴无力的身体被牢牢压制,她身上更显出一种娇嗔流转的韵味。
周宇泽像被小钩子给钩挠了一下似的,忍不住心神一动。
眼见她僵持不肯答应,他也不是真的想要挟她,索性换了个条件:算了。谁叫我喜欢你。纪兰亭都肯让着你,我还能让你为难?
他寻思挖墙脚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索性托着她起身:不过今晚房间都订好了,不用太浪费,好歹算是约会一场。吃完饭,泡下汤,我就放你走还不行吗?
不碰我?她狐疑地坐在椅子上:之后就删光?他要是来硬的她二话不说就走,他真的有商有量,她也松弛了警戒。
赶紧吃饭,都快凉了,他给她布了满满的饭菜,关心溢于言表,毕竟上次她进医院的事他可还记得呢:你听话,我就说话算话。

第211章 鬼迷心窍

饭毕,两人面面相觑。
沈琼瑛有些不大自然:泡汤就算了吧,都秋冬了那个小院子还是露天的。
周宇泽心心念念的,怎么可能放弃:就是要秋冬泡汤才更舒服啊。你刚才又哭又闹的一身汗,还不洗洗?
露天的小院子,声音能传出去的,沈琼瑛想想也觉得他不可能强来。
等两人相对而坐,泡在温暖的药浴里,这才觉出是怎样的暧昧。
雾气蒸蒸,水面上浮动的花瓣则随之蒸腾出幽幽香氛。
暗香浮动,肉体没贴在一起,反倒比做了什么还要醺醺欲醉。
尤其是彼此皮相气质都是本源里最属意的那个,肉体也发生过深层的交流和切磋。
明月高悬,暖亮的光辉映在水里,随着波澜而荡漾成黄色的碎玉,好像在雾气朦胧的身边织出了一条天河,并随着肢体动作而荡漾闪烁。
这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使人更容易顺着本能行事。
觉察到女人的目光,周宇泽故作不知,只是往上又挺直了少许,露出看似清瘦实则精悍的胸肌,同时缓缓往肩膀和胸部撩水。
沈琼瑛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心跳得有些快,她掩饰般低下头,想想小隐冷清的脸,把面前的人驱逐出逐渐浮躁的脑海。
可当他主动靠过来,她的理智又溃散了。她觉得自己可能被蒸坏了脑子,不知什么样的心理,只象征性推拒了几下,就浑身乏力跟他贴合了。
这是她第一次被男色所迷,只怪今晚月色太美。
他带着点水汽的碎发充满了清爽的少年气,再配合那张隽永秀雅的面孔,不时涌动的喉结,成功让沈琼瑛晃了眼。
他自然没错过她眼神里的迷失,试探着蹭了蹭,衔住了她的唇。
当这张梦中情人般的面孔摈弃了一惯的心机和强势,俯首称臣,对她效之以温柔时,那种称心如意简直完美到难以消受。
他难得的温柔让她眷恋,她忍不住告诫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闭上眼睛没再挣扎,渐渐迷失在那个吻里。
她只一味陷入被迷惑的挣扎之中,却不知道,她清纯的姿容和妩媚的神态在这蒸气和月色下有多美,就像是落入湖中的仙女,面对陌生又有着好感的男子懵懂慌乱无所适从。
周宇泽早就破了防燥热难耐。只不过有别于一般人精虫上脑,越馋他越是蛰伏。
眼见她吻得投入,跟以往被强迫都不一样,他眼中笑意扩大,越发收敛了势在必得的心意,按捺了欲望,显出温柔无害的一面来。
等你侬我侬渐入佳境,他的手才开始逐渐游走,恰到好处地搔挠到她的痒处,令她屡屡溢出醉人的呻吟。
直到他的手指揉到她的花心,她站不住,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没说什么,只是呼吸更加热切急促,往前一步,用肿胀欲爆的阴茎抵住了她的小腹。
她面色溃散而惊慌,身体为之蠢蠢欲动,却又知道唯有拒绝才合适。
心中一个声音在说:又不是没有跟他做过,昨天已经那样了,今天再来一次也不算什么?
另一个声音则说:今天和昨天可不一样,昨天是他强迫,今天自愿可是原则性错误。
前一个声音又说:每个人都有初恋情结,他就是照着我少女时期的幻想模板长得,又突然这么温柔,我今天不从,以后执念难消。
第二个声音再说:你有小隐还不够?已经知道他对你忠诚不二,还要什么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初恋情结?
她心中天人交战,纠结之际,他也没有逼她,只是看出了她的口味,越发善用这副贴合她心意的假象,如同妖精幻化书生,用肢体一点点蚕食她最后的距离和坚守,耳鬓厮磨。
瑛瑛,我来救纪兰亭爬上墙头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周宇泽眼看就要得手,骤然被打断,恼火可想而知,满脸不耐怒容。
沈琼瑛又羞又愧气血上涌,下意识想躲,周宇泽赶紧挡到她前面。
纪兰亭从墙头跳下,视线在两人中来回打量,脸色难看。
两分钟后,两人穿着浴袍,跟纪兰亭坐在房间内说话。
纪兰亭当时反应过来时有点迟,把周宇泽给跟丢了,查了沈琼瑛的手机定位才找过来的。因为他是VIP客户,说跟哥们儿开个玩笑,安保也是见过他们俩好几次的,倒也没防着他,只是远远地盯着,见院子里没传出什么破格的动静,就走开了。
纪兰亭想当然认为是周宇泽要挟了她:他强迫你的?
沈琼瑛抿了抿唇。哪怕也算是被周宇泽胁迫着才肯答应的,也无法否认刚才的心猿意马:不是。
纪兰亭肉眼可见地沉默了。
他觉得心里破了个大洞,嗖嗖往里灌风:你昨天说不认识我,却跟这家伙做了?
饶是纪兰亭心大,此时也心灰意冷。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原本内敛保守到他纵容无限的女人,哪怕昨天发现她跟别人约会,他都生怕说了重话会伤害到她,毕竟那种跟她分手时那种无法挽回的绝望,他再也不想经历了:昨天一次还不够,今天又跟他约会?
他越说越觉得心寒。
我只知道你还喜欢别人,我能忍,但如果你对我一丝喜欢也没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他本质就对她痴憨,因此也没什么怨恨,只是低落到了极点:所以是我自作多情,我什么也不是。
既然我只是个笑话,他顿了顿,一惯嬉皮笑脸的俊脸冷硬不可侵犯: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了。
听了他的话,周宇泽就知道他是误解她昨天也是自愿,并以为她今天也情愿发生点什么虽然她刚才确实有情生意动的迹象,但不得不说,这是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引诱,跟心甘情愿还是有着区别的。
而瑛瑛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也没有自辩。
本来怕他口出恶言,周宇泽还想着解释清楚,但冷眼旁观,发现纪兰亭真是对她爱到了骨子里,那张惯是荤素不忌的嘴宁可憋到内伤也不肯出言不逊伤害她。
看来是那次闹分手时的教训吃够了。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打算解释,就这么彻底分了不是挺好?
纪兰亭又沉默了一会儿:我走了。
直到走出房门,他还在希冀她从背后追上来,无论她狡辩什么他都肯信,哪怕再假,只要她肯哄哄他,那就说明她心里有他。
可是没有。
眼看着纪兰亭走掉,沈琼瑛觉得心口空了一大块,难受得想哭。
理智告诉她,现在多事之秋,就这样吧,对他是好事。
可是两个人曾经经历的一切,甜蜜定情、生死相救、小巷奔逃一幕幕闪进脑子里,他曾有种种令她嫌弃的缺点,却改变不了他一片赤诚之心。
可能再也没一个人像纪兰亭那么傻了。
她再没心情应付美少年,坐着发呆。周宇泽为了哄她,温言软语作陪,甚至当面把视频删了个干净。
可她心情依然没有好上多少,甚至一开始得知小隐没有骗她的喜悦都被冲淡了。
我走了。她匆匆换了衣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离开了包间。
周宇泽皱着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他明了了自己的心思,不打算再对她用强,也算刚刚摸清了她的脾性,想勾着她来一次鱼水之欢。
他一直有感觉,沈琼瑛好像格外喜欢他这身具有欺骗性的书卷气,不然也不至于对他的破格3P和后续强占一再容忍。他有信心,凭他这合了她眼缘的外形,再收了床上那股强悍,肯定能把她迷得食髓知味。
这样就算她事后清醒,两人也有个藕断丝连的契机。
结果被纪兰亭这么一搅合,算是彻底断了线。
纪兰亭刚走出唐宫宴就后悔了。
他走了一时爽,可是没了他管束,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会不会真跟周宇泽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干柴烈火了?
毕竟那个骚狐狸最善于卖弄心计,没准就趁虚而入小四变小三。
他走出老远又黑着脸走回来,左右观察了一圈,见四下无人,便收了那股被辜负后日天日地的气势,躲到暗处偷偷等着,打算等她十分钟后还不见人的话,就再找个由头杀回去。
没错!他这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花心的女人,他就是不甘心罢了!
妈的!就算是他失恋了,周宇泽那个骚狐狸也别想拣便宜!

第212章 妈妈和宝宝

沈琼瑛心情不好,索性一个人边走边消化心事。
进家门时,沈隐端着碗浓浓的汤药正从厨房出来:跟纪兰亭都问清楚了?这下信了吧?
沈琼瑛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
沈隐瞥了眼落地窗:不是他送你回来的吗?虽然不知道这俩人闹什么别扭一前一后,但他乐见其成。
沈琼瑛走到窗边,看到纪兰亭慢吞吞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内心里感动于纪兰亭的付出,现实中喝着沈隐熬煮的汤药,她越发懊恼今晚怎么就鬼迷心窍,像是家有贤妻美妾还不满足的渣,决心无论如何远离周宇泽。
收拾完药碗,沈隐的手摸着她的肚子:这药管用吗?
不待她回答,他的手已经不老实地游移,带了别样滋味:听说补元气的药吃了会有点燥有没有觉得发热?他的声音随之暗哑了下来,手掌也一上一下,从肚腹移到了乳房和腿心。
他这哪里是关心?明明是馋她的身子。
忽然在她颈边意外闻到了沐浴的香气,他脸色一变:你跟他开房了?
他脸色阴沉:你们做了?!
没有。她没心思亲热,蹙眉想推开他。
沈隐的手不容置疑地探进了她的内裤,揉了几下,直到她受不住节节撤退,结果软倒在沙发上,反而被他捉住了机会,拉开一只大腿架在沙发靠背上,在她完全打开的花瓣处揉得越发放肆。
她今晚本来就被撩得不行,现在又被他这样揉弄,下面汩汩地往外流水。
她很少这样刚一撩拨就洪水滔天,沈隐越发怀疑,捻着水儿闻了闻,确定不是精液。
我说我没有!她满脸驼红,无力抵挡,明明在呵斥,却像是勾引撒娇。
沈隐眸色暗了暗,不放心地用手指又摸了回去,就着那些水儿插入了阴道,借着润滑的劲儿往深处钻探了几下,确定没抠出什么精水儿来,这才缓和了脸色。
她脸色羞愤欲滴,我都说我没有了,你还不相信我!
话音未落,他的脸色已经变成另一种深沉,在她颈边啃咬:谁让你闻起来这么香他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变了调,小兽般在她颈侧又嗅又咬。
他的手仍然在作恶,却稍稍缓了节奏,从刚才的检验变成了玩弄挑逗。
啊她发出阵阵惊呼,下意识闭上眼睛。
可不知怎么搞得,她一闭上眼脑海里都是周宇泽在浴池中的裸体,羞愧的她只能睁开眼,毫无退避地直视着沈隐,而这对他来说更像是火辣辣的邀请。
两人的衣服一件件剥离,被他急不可耐地抛开,很快沙发周围一圈凌乱。
敏锐如沈隐自然看得出她的心不在焉,于是没有过多前戏,直接一杆进洞。
啊哈你!她猝不及防被捅到底,半天缓不过来,眼睛里顿时布满了水雾,张着唇急喘,看起来又娇又欲,让人恨不得狠狠地入她,看看她被彻底碾碎时会有多惨。
既然接受了我,你的身心可都交给我了,他享受着难言的快慰,头皮发麻,语气里是浓浓的威胁和誓言般的珍重:以后你是我的女人,不许再拒绝反悔,我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我哪有说接受你了?她喘着喘着终于从迷糊中清醒,深觉他在偷换概念:明明明明她只是答应不再排斥,可没说就这么在一起了!她以为还有大把的时间纠结缓冲。
要我提醒你吗?他眯了眼,狠狠又捅了她一下,换来她虚弱的嘤咛声:上周五晚上是谁主动献身?周日是谁跟我说要跟我远走高飞?又是谁之前因为误会吃醋才不许我碰
他这么一提,沈琼瑛才恍然,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答应他这么多了。
她抬头凝视着他的眉眼,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再看他几乎复制粘贴于沈瑾瑜的那张脸竟然不再觉得厌恶痛恨,再看他墨玉般的眸子也丝毫不觉恐惧忌惮。
他的面容冷峻又清朗,他的眼睛坚毅又深沉,他依然一如既往,对她势在必得地霸道着,但她已经不再排斥讨厌。
他是她生的,他无一处不完美,无一处不是唯一,她再也无法把他混淆成其他人。
她抬手抚上他的面庞,一时眼神迷离情绪激荡。
沈隐没错过她眼中翻滚的情绪,渐渐收声。无需赘述他已经明白,她从来没有真正嫌恶过他,没有想让他死,她再也不会把他视为他人的衍生品两人在这一刻心有灵犀心照不宣。
他的阴茎还全部都在她身体里,一如他对她勇往直前从无后路的感情,这一刻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她抱住他的后背往身上扣,贴合得严丝合缝:别翻旧账了快动一动我想要她的声调如蜜般甜腻粘黏,似能提炼出糖来。
也确实是想要,晚上被撩拨得小鹿乱撞,若不是纪兰亭打岔中断,她可能已经在床上了。
沈隐最受不了她这样主动索要,不然也不会曾经明知道她在虚与委蛇,还被她骗过一场。
她简直像是在给他灌春药,瞬间小腹燥热,想要不顾一切地满足她。
可他理智残存,还记得女人刚才的犹疑不定,生怕她这是在转移话题,我要你答应,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许逃避!
刚才那句我想要已经耗费了极大的勇气,但他一直以来逆流而上,那种得不到回应的孤勇无论如何不可辜负,而她也不想辜负。沈琼瑛轻咬贝齿,对视着他坚定不移的眼睛,终于回之以果敢:妈妈和宝宝,永远在一起。
她的回应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种心潮澎湃的激荡,是无论什么样生理的刺激都比不了的。他整个人似乎从血管中燃烧起来,要他不管不顾在烈焰中舞蹈。
他的灵魂在肉体都在那种火焰中攀登极乐,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开大合,要把那种速度与激情也传递给她。
情投意合彼此交付的性爱真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啊啊啊宝宝太太快了!她想躲避却被他钉得死死的,交合处不断溢出丰沛的汁水:不不要了
她眼睛一直在流泪,像是春雨中的花朵,在雨水蹂躏之中好不可怜,却又随之滋润了生机愈开愈艳。
不,你要!他箍住了她的腰肢狠狠抽插,不给她任何撤退逃离的机会。
得到她承诺的他好像去掉了紧箍咒,再没什么能限制他对她的爱欲索取。
哪怕她只是因为不胜羞怯的欲迎还拒,但刚得偿所愿的他此时正欠缺安全感,生怕她反悔,逼着她巩固自己的诺言,只能跟他一起狂欢放纵沉沦飞升。
她被他顶得小腹酸胀,阴道里一片叽里咕噜,快感堆叠如雪花一样,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器官,似乎水乳交融都长在一起了。
他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她不得不顺应着他:要!我要!
随着这声诚实直白的叫喊,她好像也打开了什么束缚,彻底放飞了那个矜持娇羞瞻前顾后的自我。
以往更多是被动承受,被迫接纳,现在却是不管不顾敞开了迎合享受。
就像寂静中听虫鸣,很多细节处只可意会的摩擦也越发放大化,让她随着他每一次颠簸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而他也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破除闸门,再无阻隔。
这是沈琼瑛第一次听到他的叫床声。隐忍的人一旦无法自控,往往更令人心折。
此时沈琼瑛也毫无抵御地陶醉在了他低沉诱人的声音中。
清冷的少年化身失智的野兽,他似乎已经完全忘却了周遭和自我,只知道在她身上征伐冲锋。
两个人下体拍击着发出响亮的水声,口齿间又溢出此起彼伏的兴奋声,汇成了美妙而性感的乐章,在房间中循环回荡。
宝宝她舒服得仰起了喉咙,身体随着他的摩擦在沙发上有节律地滑动,气息不稳:好好舒服再再快一点
以往都是被迫演戏,事后羞耻难当;现在没有刻意讨好,反而自然而然就这样没羞没臊。
他身体一僵,胸膛随之剧烈起伏,近乎凶残地冲撞起来。
女人的呻吟声也渐渐变成了高亢的惊呼声。
他忍不住俯身堵住那张失态呼救的小嘴。
两人激情热吻,两颗头颅交错摩挲间,连头发都纠缠到了一起,不分你我。

第213章 我们是不一样的

随着他的每次抽插,她都被他顶到节节败退。她的一条腿被他固定在沙发靠背上,另条腿则无处着落,可怜地悬挂在地上。
而他的下一次冲锋陷阵,必然会微不可察地试探着,深入到她更神秘的腹地。
不知不觉数个回合下来,她散成了放浪形骸的姿势,而他已经以锐不可当的绝对优势突入到了她最后的秘境。
她张了张嘴,却除了气音什么也没能发出。
她妥协投降,她毫无保留。
忽然沈隐大汗淋漓堪堪停住,在她体内的阴茎也绷得紧紧的,似乎用了极大的毅力,粗喘着往后撤退。
沈琼瑛一把箍住他的腰身,小腿缠绕上去,把他好不容易撤离出去的位移又给勾了回来。
沈隐失态地闷哼一声,乱了呼吸,定定地看着她有些无奈:别闹了,我得戴套。
她仍不管不顾地把他往自己身上带,下身还一拱一拱地迎上去吞吃他,意乱情迷浑然不知自己的样子有多勾魂摄魄:别走射进来
他的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十指死死攥进了掌心里,才勉强抵御那快乐的爆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以为她是被快乐冲昏了头,尽管无奈,但心底却喜悦这是她开始全身心接纳他的证明。
沈琼瑛即使原本有几分迷乱,此时被他一再打断也清醒了过来。按照她爱洁的性子,哪怕不顾虑怀孕也该厌恶那些黏糊的精浆,可此时她无比确定,她想要吃掉他的精液。
见他严肃的样子,不由生了逗弄的心思,想看他能忍到哪一步。原本说出那些话她还嫌羞惭,可见他被雷劈般的傻样,她忍不住想看他全线溃败。
仗着自己吃过避孕药,她故意挑逗:我不管,我要你射进来,射进妈妈肚子里,一滴也不许漏。她眼尾泛红,春情满溢:求你了宝宝妈妈想要你的精液!
他倒抽了口气,眼神越发如墨般幽深。
阴茎止不住地在她阴道中鼓胀弹跳,差点被这不要脸的荤话给刺激到直接射出来。
乖,听话,频繁吃药伤身体的面对这样任性的她,他还真是没办法,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再度劝说。
可她只是泫然欲泣,似乎得不到满足受了极大委屈。
嘶!他都快不行了,猛地掐住自己欲根的底部,紧紧勒着那股激流,足足半天才缓过来,这才在她臀部打了一下:你还吸?再吸真射了!
沈琼瑛被他固定住身体动弹不得,却觉得他隐忍的样子格外有趣,于是阴道里使坏,一直在蠕动着穴肉裹吸。
我不管,我就要!她简直无理取闹,眼见他僵持不动,甚至越发挥越出格:射进来,让妈妈怀你的宝宝!
空气中一窒,像是随着暂停键,两人角力般的微动作忽然停住,他盯住她一眼不眨,喘息可闻。
她被他狼一般的凶光震慑了,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但随后就用手覆上了他掐着根部的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
他的脑子里嗡地一下,盛放了朵朵烟花。
事实上他已经被折磨得快不清醒了。想拔又出不去,想插又被她死死绞住,再被她不断用言语和穴肉一起刺激,内外夹攻,即使原地不动也快要被榨出来了。
她的话那么出格放肆,沈隐疯了一样动起来,好像突然破除了封印,以碾压毁灭般的气势深入到她的宫颈之中,以让她惊恐害怕的速度和力道冲撞起来。
他深深攻击着她的花心,几乎要把阴囊都给塞进去。
让你不乖!肏死你!肏死你!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疯狂反攻。腹下的阴茎不再是性器,而是一杆枪;身下的女人再不是他的妈妈,而只是自己的女人:都给你!都给你!全射给你!
她几乎被他的狠劲给吓白了脸,想要说点什么已经失去了机会,只能啊啊啊啊啊一迭声喊叫,伴随着可怕的响亮啪啪声险些被肏到人事不省。
大量汁液从交合处喷溅,被他的枪戳得越来越丰沛。一开始还只是雨水样零碎飞溅,到后来则是一股股、一滩滩地顺着交合处被榨喷出来。
她快乐得发抖颤栗,她边哭边喊,可是一切都失控了,止不住了一切都是那么公平,她想要他的浆液,必须先交出自己的汁水毫无保留。
最终,随着两人同时高亢的呻吟,伴着他一定要彻底占据的执念,他的龟头深深陷入她的宫颈,两个肉孔中的体液互相灌溉着,她被他填充着,他被她包裹着,性器失禁般湿吻。
从哪里出来,又用自己精华报答回去。
生命和爱欲之和谐,如此美妙。
直到他平息下来,脸上的疯狂才换做了懊悔,对不起没忍住。他愣愣地看向她的小腹,用手掌轻覆上去那里,会不会已经有一个小生命?
他有些期待,却又茫然心生抵触。
她心虚地咳了咳:其实,我吃过长效药了。
其实也不仅仅是跟他玩闹,她自己也有一股激情,在高潮中渴求跟他体液融合不分你我。
那种对彼此体液和DNA的渴望,是爱侣交合的本能,不是机械的摩擦和高潮可以满足的。
别人的精液残留令她感到嫌弃,可却想主动索要容纳他的。
他有些失落,又如释重负。
沈琼瑛见他发怔,用手掌覆上了他的,一起盖在自己肚皮上,有些难过:你想要一个宝宝吗?
沈隐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不想要那是假的,但别人孕育的毫无意义,我只想要一个像你又像我的可我们是母子又是情人,我不想打破这份特殊。万一是个男孩,他会有种微妙的糟心和嫉妒。
最主要的是
一切对你不利的我都不想要。他一边依恋地吃着她的乳头,一边就势为她轻揉小腹缓解不适: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是不一样的。

第214章 意外停职

温存过后,两人偎在一起看电视。
沈隐随意地调着台,忽然身形一僵。
电视的画面停留在云台市电视台,正播报着新任市长马不停蹄考察沙礁湾和晨曦港的消息。
电视中的男人看起来清贵沉稳,满面春风,或俯首侧耳跟人谈话,或亲和庄重跟人握手,全然不似前几天在这里的疯狂傲慢和无礼。
他至今记得,对方是怎样一边正着领带,一边恶霸一样从妈妈卧室里走出来;以及怎样一边轻描淡写毁了他的努力,一边命令式的语气独断专行三言两语决定了他未来。
而就是这样恶劣虚伪的人却像是穿了件画皮似的,成了炙手可热的政坛新贵。
真是精神分裂。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两人原本甜蜜四溢欢天喜地的脸上不约而同沉了下来,充满希望的气氛也挥散一空,压抑着阴霾。
“他……?”沈隐仍觉有些不可思议,求证似的看向沈琼瑛。
沈琼瑛往他身上贴了贴,抱紧了他的腰:“是。”
沈隐觉得胸口有些发闷,没再说话。
直面自己的弱小稚嫩无能为力永远是一件残酷的事。
未来一下子不明朗起来,充满了茫然和未知。
他只是个学生,甚至漫长的几年内都将会是。他拿什么跟那个人斗?怎么斗?
拳头握紧又打开,他死死抿紧了唇。
带着她逃出云台市成了他此时唯一的信念。
“我想做。”他的声音闷闷的。
尽管疲惫,但沈琼瑛理解他此时想要发泄的心情。于是纵容着他的苦闷急躁,被他再次按倒在沙发上。
电视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毕竟是新官上任,市电视台不吝于给足脸面。
这情景,就好像在那个人的眼底下做爱似的。
他冲撞得凶狠迅猛,更甚于刚才。
直到释放出来,看到她虚弱涣散泪流不止的眼睛,他才如梦初醒心疼自责抱住她:“对不起……我弄疼你了?”
“还……还好。”她给出一个笑容,手却悄悄捂住了小腹。确实是狠,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晕过去了,现在能撑下来,那些滋补的中药功不可没。
他不再多说,默默为她清理了被污染的下身,然后抱起她重新坐起,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里。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的根源,他果断调了个台。画面切换到闹腾的综艺,气氛终于活了过来。
沈隐忍不住在她身上各处摸索亲吻,真是爱极了她,又怕失去,怎么都不会够。
沈琼瑛嘤咛了几声表示抗议,就再也没劲了,只能任由他胡来。
还好他只是动手动嘴,没再不知分寸竭泽而渔。
沈琼瑛忐忑的身心慢慢放松了下来,到底是累,在他不知疲倦的亲吻中,没一会就昏睡了过去。
沈隐把她送回卧室,按捺下抱着她一起睡的冲动,重回客厅,捧起书本熬夜又啃了起来。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沈琼瑛想还是跟宁睿说清楚比较好,同时也避免再给他招惹新的麻烦。
她原本想着,等宁睿再约她的时候,就顺便谈一谈。
可是一连数天对方总是推脱说忙,竟是连个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早在一周前宁睿就跟她提过,最近在做课题申请临床试验。
也就是曾经跟她做过的普萘洛尔并其它药物治疗PTSD临床试验的扩大化。
她以为他被绊住了也就没再打扰,直到周四这天,突然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喂?沈小姐是吗?”
“我是。”沈琼瑛握着手机怔怔回不过神来。
“这边宁睿医生被指控非法行医,需要你的配合调查,希望你能马上过来。”
沈琼瑛蹙眉:“不可能!宁医生是有行医执照的!”
“因为有患者报案,指控宁睿医生擅自利用药物开展临床试验,对其精神健康造成了极大的影响,”警察的声音顿了顿:“我们在搜查取证时发现了你的那份知情协议。”
沈琼瑛打车去了派出所。
宁睿看起来已经在派出所呆了不短的时间,精神有些委顿,不过也还好,看到她到来愣了愣,随即苦笑。
沈琼瑛到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有一个他曾经的病人指控他跟自己私下进行药物临床试验,因为对他信任所以一直无条件配合,结果是最近觉得精神状态不太对,几次自杀未遂,疑虑之下深入调查,才发现宁睿并不持有药监局批文。
可是这事说不通。宁睿的确给她用过一些比较新型的药物,除了普萘洛尔,甚至还有一两种,但据她所知,宁睿的试验根本只针对她一个人。
可问题是在对宁睿办公室搜查过程中,还真找到了沈琼瑛的那份协议。这就实锤了擅自临床试验这件事。
宁睿当初没急着申请批文其实是因为,作为正式受试者的话,那沈琼瑛的一切背景经历将事无巨细写进报告里。
哪怕这份报告只有少数人才有权限翻阅,但仍不可能成为绝对秘密。
因此从一开始,不管是因为贺璧,还是出于对沈琼瑛私下里那点异样,宁睿都没打算把她作为明面上的“案例”,他也是在沈琼瑛恢复了之后,才决定正式走程序。
宁睿给沈琼瑛用药期间,为了及时干预可能发生的意外,对于用什么药物,可能的副作用……都跟护士们打过招呼。
但他很确定自己没给外人建议过这些用药。
而这个患者突然就无中生有,就好像他笃定宁睿的抽屉里搜得出那么一份协议似的。
沈琼瑛也没什么人脉,除了跟警察一再强调她是自愿的,也没什么办法。
宁睿倒还好,只是有条不紊回答着讯问,不见慌乱急促。可沈琼瑛看着他被汗狼狈粘在额角打绺的乱发,以及跟这里格格不入的样子,又是心酸又是内疚。
宁睿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斯文而体面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可能一辈子不会跟人打架,一辈子不会被拘到派出所里来。
她深度怀疑这事是沈瑾瑜做的,不然这种事又没闹出重伤人命,即使患者有自杀抢救记录那也属于一面之词,怎么就从拘留到搜查一路绿灯了?
如果是沈瑾瑜打过招呼,那就合理多了。
而沈瑾瑜每每带来麻烦,都提醒着她,当初利用宁睿的心思是多么不善良。
半天下来,没有证据能证明报案人跟宁睿有过这种协议,毕竟他的用药记录都还在圣心留着,循规蹈矩,没什么出奇。
排除了乱用滥用新药物之后,对于常规药物扩大适应症的新探索,顶天了算是Ⅳ期临床试验,对于批文卡得并不是特别死。说没问题吧,确实还是有些问题;说有问题吧,唯一当事人的沈琼瑛并不打算追究,那也还是约等于没问题。
最后派出所给药监局、卫生局和圣心医院分别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这边算是没大事了。
于是经历了一天的拘押后,宁睿终于被释放了。
次日下午,沈琼瑛打电话给宁睿,约他出来见面。
原本想结束关系的,但对方正当霉运,她再说这个倒像是落井下石了。
昨天出来后沈琼瑛想请他吃顿好的,但宁睿还有着矜持自尊的一面,实在不愿意用狼狈困顿的状态面对她,就先回去洗澡休息了。
男人都不愿意被捕捉失意,沈琼瑛也完全能理解这种自尊心。
今天电话里宁睿语调轻松,显而易见已经是调整恢复了过来,这让她也为之振奋开心。
他说等下班来接她,已经提前订好了餐厅。
沈琼瑛想着,在餐厅里谈论分手总归不合适,宁睿本身就不大顺利,再被她一搞,好好的饭都吃不下去了。
于是她提早来到圣心中宁睿的诊室前,打算在这里先以病人的身份聊一聊,看能不能通过暗示,让宁睿明白她的意思。
她刚敲了两下门,就被路过的护士给劝阻了:“您是宁医生的病人吗?没有预约吧?宁医生今天不在。”
沈琼瑛愣了愣:“不会吧?他不是刚刚还在上班吗?”
护士惊讶:“不可能啊,宁医生这边暂停挂号,可能要一阵子的。”
“为什么?”沈琼瑛脱口而出。
护士含含糊糊:“大概是宁医生私人的事情吧,跟院里共同做的决定,您要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帮您挂别的医生。”
沈琼瑛一听她含糊其辞,就知道这事儿大概跟昨天的烂事有关。
她也没多问,谢过了护士,打车直奔宁睿的公寓。
宁睿开门看见她还惊讶了一下,沉默后淡定微笑:“你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待会去接你呢。”
沈琼瑛看了看他一身的家居服,就知道他一天没出过屋子:“你请假了?”
宁睿自然而然接上:“是的,最近有点累,索性请假歇一歇。”想了想又补充道:“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
沈琼瑛定定地看着他,语带埋怨半真半假:“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护士都告诉我了。”
宁睿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和歉意,微微停顿,声音倒没什么变化:“让你见笑了,是被停职了。”见沈琼瑛面露愧疚,连忙宽慰:“你也别担心,只是暂时的,最近那个患者闹事,加之有人盯住我,停职不是什么坏事。其实我这里又没什么大事,没什么可查的,不过就是膈应膈应我而已。”
沈琼瑛心里不太淡定。
她真的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即使再急切,她也没法狼心狗肺在此时再提分手的事。
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先出去吃饭吧,边吃边谈。”
及至宁睿的车子停在了唐宫宴,她又是另一番心情。
“怎么想到这里来吃?这里很贵吧?”想起那间华清池,她到了这里觉得浑身不对,总担心会遇到“熟人”。
宁睿给她耐心解释:“这里老板也是亓东人,传统宫廷菜做的很地道,你离开北方好久了,我想着你肯定很怀念那个口味,就带你试试,”见她神思不属于是迟疑:“你是不是不喜欢?要不我们换……”
沈琼瑛连忙打断:“不用,我喜欢的,就这里吧。”宁睿这两天诸多不顺,还提前订好了餐位,大周末的,她总不好再让他临时操心。
她不好意思说那些菜她都吃过了的。
只不过吃过归吃过,每次都没来及尝味儿,她就先被别人给尝了。

第215章 如果你再背叛我

佛跳墙,贝勒爷烤肉,桂花鱼翅,秘烧黄河鲤,杏仁豆黄,核桃香椿苗黑豆腐。
外加一瓶葡萄酒。
菜做得很地道,沈琼瑛不知不觉吃了很多。
见她格外喜欢那道鲤鱼,宁睿不时为她理好刺夹过去。他很细心,每次理好了刺,还特意再回盘蘸一些酱汁才夹给她。
“够了够了……”她连忙擦了擦嘴角的酱汁,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
宁睿眼神软了软,端起杯子:“光吃肉也腻,中餐配意酒,口感不错你试试。”
宁睿不是外人,也不会强求她喝多喝少,沈琼瑛也就端起杯子跟他碰了碰,抿了一口:“祝你接下来一切顺利。”
昨天沈琼瑛说好的要请他吃饭,今天特意提前抢着买了单。
酒足饭饱,又喝了点小酒,也就到了交心的时候。
“对不起啊……”沈琼瑛眼睛有点红:“我给你惹麻烦了……”
“说什么对不起,”他无所谓地摇摇头,“我留在这边多半就是为你,别的麻烦对我毫无意义……”
“不见得吧?”身后传来沈瑾瑜的声音。
他也在这边应酬,离席途中刚好见到这一对,顿时怒上心头。
但他也知道,这种场合不是他能爆发的时候。
“你!”沈琼瑛又怕又怒,身子本能地往后仰靠,似乎想离他远一点:“你过来干什么?!”
倒是宁睿的表情还算平静,而越是这种平静反而更激怒人。
沈瑾瑜看向他:“你好像很得意?”
宁睿对他笑了笑,伸手执起沈琼瑛的手:“情投意合,确实值得春风得意。”
沈瑾瑜盯着两人交错的手看了十秒:“听说宁医生最近在积极申请药监局的批文……不过我想,事关临床,这种批文应该不会批给一个疑似医德有亏的人吧?”
“沈瑾瑜!”沈琼瑛气得满脸通红,腾地站起来:“你到底想怎样?!”
沈瑾瑜满意地看着二人因剧烈动作而分开的手,冲她伸出手:“跟我走。”
沈琼瑛攥紧了双手,身体微微发抖。
宁睿也冲她伸出手:“我们回家。”
沈琼瑛并不想再激化矛盾为宁睿惹祸上身,但很显然,在这种场合下,男人的自尊心才是第一位。
没有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因为自以为是的“为你好”而选择他人。
她看了宁睿一眼,他的眼神尽管一如既往冷静淡定,但依然透露出比以往都强烈的执着坚持,没有丝毫顾忌畏惧。
她什么也没说,挽上他的手臂离座。
沈瑾瑜突然一把拽住她另一只手,凑上前来低语:“你可想好了?如果你再背叛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本来还在害怕,听到这话她怒从心起:“难道我不跟任何人在一起,你就会放过我了?”
“你乖点,我会给你自由。”他沉着脸。
“自由?”她语调怪异地重复了一遍,脸上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仿佛触动了痛苦的压抑。
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她终于有了勇气,“什么叫背叛?他是我男朋友,我想跟他怎样就怎样!我不仅要跟他回家,我还要跟他上床!你可以在背后搞鬼,你有本事报警把我也抓了?!”
说完一把扯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跟着宁睿离开。
沈瑾瑜满脸黑气,正想跟上,却被人从后面绊住,等寒暄着回包间应酬一巡提出辞意,早已不见了那对情侣的踪影。
坐在副驾上,她用手抵住了太阳穴,怔怔地发了一会呆。
她最近发呆的频率比以往都要高。她似乎常常在思索自己的处境,又什么头绪都找不出。
宁睿安抚似的握了握她的手。
她揉了揉眼睛:“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宁睿启动了车子:“那我送你回家。”
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胳膊,坚定地摇了摇:“不,我要去你家。”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会,脑中已电光火石地想到了许多,声音有些暗哑:“好。”
坐在沙发上,她低着头捧着一杯柠檬水,又开始发呆。
他在她旁边坐下来,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又凑近亲了亲她的脸颊。
感受到她身子一僵,他声音有些落寞:“要不还是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失落确实是有的,但他看穿了她的状态,自然知道此时这话只会起到相反的效果。
果然,她情绪有些激烈:“我不回去!”
正在这时,宁睿的手机响了,他走去旁边接了个电话。
沈琼瑛也听到了只言片语,等他回来,她茫然地看着他:“你那个批文申请,真的被拒了是吗?”
“嗯。”宁睿对她笑笑:“不是什么大事,别多想了。”
宁睿的研究准备从几年前就开始了。搞研究本来就像是赛跑,时间很重要。慢了十天半个月,可能输了几年的成果。
他越是这样表现得不在意、毫无怨言,沈琼瑛越是愧疚。
“对不起……”她以手扶额:“我真的不知道他这么疯狂。”
“有什么对不起,”他把她揽进怀里:“难道我不是你男朋友吗?你又没有说谎。既然说的是事实,就没什么可道歉的。男朋友为女朋友分担,是应该的。”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她的。
“你是我的,”沈瑾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阴沉沉的有些渗人:“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我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她激动起来:“我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你去死吧!”
她嘶吼完感到一阵阵爽快,听筒里传来一阵静默。
“下来。”他的声音更低了些,夹杂着秋后算账的隐忍:“跟我回去。”
宁睿的公寓在六层。
沈琼瑛刚沸腾的血液又僵冷下来,她走到窗边往下一看,一辆奥迪停在楼下,车边一个人正仰头盯着这边。
她正想往回走,却被宁睿从后面揽住搂了上来。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显然也看到了楼下的车和人,更不用提她的手机里还在传来命令声。
她的本意只是回避那个人的视线,不想暴露在窗边,却被宁睿误以为是心有顾忌想要离开。
“别走……”
她疑惑地抬头,却被他低头吻了下来。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固定她的下巴,强势地吻了下来,有别于任何一次的体贴细致。
沈琼瑛初时猝不及防用手抓挠着窗户,可随后就理解了他的心思。
任谁被情敌挑衅上门都会失控,宁睿真的已经够隐忍了。
她本该极力挣扎的,因为她不喜欢被当做争夺的工具,也不喜欢被人刻意暴露炫耀亲密。
可是刚察觉到她的挣扎,他就低低唤了一句:“瑛瑛……”
他的声音带着些乞求。
她犹豫心软了一瞬,已经被他的舌头侵入。
“唔……”她来不及思考就放大了瞳孔,感受着舌与舌的碰撞。
等到好不容易适应了他的翻搅,她已经被吸住了舌头慢慢品尝,喉间不断溢出呜咽的声音。
“呜呜呜……”她不断吞咽着,身体越来越软,头脑越来越醉,整个人像是一片云,陷入潮湿的混沌。
随着他的挑逗,她的声音不光是哽咽抽泣,更多了些别的什么,夹杂着喘息呻吟,像是舒服和快意。
手机里的声音嘈杂了起来,不用开免提都听得出其中的狂躁。
初时沈琼瑛还顾忌着楼下的人,以及夜晚灯下窗边拥吻的羞耻,到后来渐渐迷失在他持续热情上涨的吻里,辗转相尝配合起来。
公寓中灯光暖黄,恋人这样的剪影映在落地窗边暧昧缠绵,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欣赏,比如在下面抓狂叫嚣的那个。
宁睿越吻越动情,手也放肆地在她腰腹摸索起来。
窗帘被仓促地拉上,手机不知何时摔落在地上。
不知是她的手指之前无意中触到了免提,还是摔落磕碰的故障,手机里突然传来大分贝的最后通牒:“沈琼瑛!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只是人面兽心发泄兽欲!你真的要和这么一个屡次不顾你的身体、把你玩到流血受伤进医院的人在一起?”
她脸上闪过极度的惊吓和羞耻,不知所措地看向宁睿。
可宁睿只是凝视了她片刻,随即没听到一般,继续亲吻揉弄起来。只不过动作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强硬。
不多时捶门声气急败坏地响起。
伴随着几乎是打砸般的声音,她被他按在地毯上激烈爱抚。
说不清是因为赌气,还是因为酒意,她纵容了身上越来越少的衣服和越来越密集的亲吻。

第216章 坦白?我们分手吧。

砸门声踢门声一声吵过一声。
沈瑾瑜是可以给宁睿制造一些麻烦,但他初来乍到根植不深,有鼻子有眼的事,有关部门可以在职责内帮忙略为权限,即便如此走的也是正当程序;无凭无据的,冒着在信息时代分分钟被曝光的风险引人诟病?关系也不是这样用的。
他越是吵嚷,沈琼瑛就越是想要对他的威胁予以叛乱。
他不许她跟谁在一起,她就偏要跟谁在一起。
身上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被激怒的心情。
所以她抱住宁睿的脖子,主动亲吻,甚至夸张地发出哼叫声。
她的声音刺激了宁睿,宁睿把她最后的内衣也扒光了,喘着粗气,贴了上去。
不知何时砸门声停止了,似乎是知道没有用。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沈瑾瑜开始不停打电话。
相比远处的砸门声,近在咫尺的免提铃声确实让人烦躁。
铃声越是吵闹,沈琼瑛越是激烈主动地勾着宁睿亲吻。
慢慢的连宁睿都意识到了,那样子不像是在亲热调情,倒像是在对催命般的铃声泄愤。
明明关机就能解决的事,她似乎铁了心要宣泄自己的无所畏惧。
但她又并非一个真实无所畏惧的人,于是火气不满暂时化作了肉欲急躁。
直到手机就那么被打没电了,她才如梦初醒般停了下来。
接吻亲得嘴唇都肿了,还是她主动造成的。
宁睿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也没再继续,起身去门口看了看猫眼,又去窗边撩了下窗帘,这才回到她身边俯身环抱,目光有些令她不明所以。
“他走了。”他依然压着她,却没再继续动作。
她也没有动,仿佛刚才的“欲火”瞬间蒸腾了。
两个人都明白,她只是为了反抗沈瑾瑜才这样的,并不是真的想做。
他试探着又亲了亲她的脖颈,她再没发出或真或假的夸张叫声,虽没躲闪,但皮肤绷紧了。
他沉默了两分钟:“我送你回去吧。”说着准备起身。
他一放弃,她反而挽留般拉住了他:“对……对不起……”
她想坦白。从自己不单纯的目的,到自己靡乱的男女关系。
他已经意识到她想说什么,或者说她在想什么。毕竟她拒绝的姿态很明显了。
他突然主动开口:“我们分手吧。”
沈琼瑛愣住了。
他又强调了一遍:“我们分手吧,我不希望你有心理负担。”
“瑛瑛,我不想让你为难。有什么为难的事,都尽可以交给我去做,”他略微沉思了一下,娓娓道来:“就像你需要我帮你抵挡麻烦,我就挡在你前面;你需要说分手,我就替你说;你难以启齿的话,我也未必需要知道。”猜倒是猜过,伤到她身体的,大概率是纪兰亭,毕竟尺寸在那里。
“能帮你我很荣幸,你别过意不去。”当然,这算是迂回话术,只求牺牲不图回报并不是他的真实想法。他愿意牺牲,但也渴望肏她。如果用不那么形象的说法,这大概算是一种放生式钓鱼——用一种虔诚的心态行图谋之事。
沈琼瑛讷讷无语,那些心思全都无所遁形,她的眼睛有些潮了。
“工作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早就想休息。至于临床申请,既不在一时,也未必非要在本省搞定。”他善解人意地提起一桩桩一件件,似乎在打消她的顾虑:“我只希望你爱惜自己,别再被人弄伤了。”
他的话一点点提醒着她,他惨重的损失以及令她耻辱的隐秘。
他太好了,她不想再掩饰自己的自私,哪怕他讨厌她,她心里也舒服一点。
“我和小隐说开了……”她希望真实的自己能让他嫌弃:“嗯,你能明白吗?”
“在我们确定关系之前?”他的脸上浮现出少许诧异和慎重。
“之后,但是……”
宁睿心里安顿了少许——至少她答应他这段关系时不算别有目的。
随后他立马想到了许多,并当机立断。
“那我们就继续,我愿意保持这种关系。”他的话吓了她一跳:“小隐需要专心学习,对付不了这些天这样的情况吧?”
她支支吾吾:“不……不用……”
之前做出自私的决定是因为避孕套的事太紧急,趋利避害之下作出了不理智的转移。现在意料到沈瑾瑜的疯狂,她不想再放任下去。
“我不在乎,就让我做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好了。”他凑近她耳边,有些俏皮:“当然,作为一个对其她人没反应的大龄处男,确实会失落……”
沈琼瑛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宁睿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看到那个略为眼熟的号码,毫不犹豫点了接听。
“停止你正在做的蠢事,信不信你会在云台待不下去?!”里面传来恶狠狠的声音。
宁睿冷笑:“那我还真不信。”
说着挂了电话。像是应景,刚沉默了两三分钟准备接回刚才的话题交心,立马收到了院长语重心长的来电。
“喂,小宁啊?你也辛苦很久了,攒了好几年年假,不如一次休完吧?医院这边再奖励你一次延期,你出个国休息休息……”
宁睿拧起了眉:“……这是您个人决定?”
院长没有直接回答:“最近因为那个闹自杀的患者总来医闹,董事会考虑到你出面料理也不是很方便……”这种事以往报了警就不会拖泥带水,毕竟医院和有关部门也向来不缺打点,但最近却遭到了敷衍。
宁睿心如明镜:“行,我明白了。”
院长犹豫了下:“……那个医闹,你是不是私下再接触一下,看看背后有什么隐情?如果是误会就赶紧解开,别跟上面伤了和气,通过说得上话的朋友从中斡旋?有些事看起来麻烦,其实跟咱们医院看病一样,找准了症结,没准组个局吃顿饭就解决了。”他也只能提点到这个地步了。
“谢谢院长,我明白的。”宁睿抿了抿唇。

第217章 想骑马吗?

挂了电话,两个人都相对无语。
宁睿还只是思考式的沉默,沈琼瑛则满脸难为情。
她想起了当初出走的豪迈和洒脱,不管后来有多苦,至少在转身那一刻,她的心情是自由美好义无反顾的。
对宁睿的愧疚、对沈瑾瑜的愤怒,对自己怒其不争……
她突然勾住宁睿的脖子,送上略微红肿的唇,近乎迷乱地摩擦着他的唇,见他没有反应,又急切地循向了他的脸颊、耳畔、脖颈……
“瑛瑛,你不用……不用这样的……”他狼狈而艰难地躲避。
“我补偿你……我这就补偿你!”沈琼瑛喃喃自语胡乱袭吻。
“不需要……这样做……”宁睿叹息。
沈琼瑛红了眼圈,开始抽泣。
见她停下动作,宁睿眼神闪了闪,又“安慰”道:“你不要这样,其实他的威胁也该考虑,万一真的让他知道我们做了,我倒是无所谓,但你就……”
“你怕他也不是没有道理,他如今能量更甚从前,曾经你一败涂地,如今恐怕也……”
“不如忍一时权宜,反正十六年都忍下来了……”
“威胁”、“怕”、“忍”、“败”、“十六年”……宁睿用言语建立了一个视角错位的桥梁,把“反抗沈瑾瑜”和“跟他做爱”这两件并没有充分必要关系的事件对等了起来。这是对付中二少年很容易成功的话术,对付酒醉的成年人也并不困难。
沈琼瑛眼睛里的羞红变成了灼烧的猩红,情绪终于彻底绷断:“我不要忍!”
“你是不是怕了?!”她用大凶的眼神看着宁睿。
宁睿眼中的惶恐褪去,慢慢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鼓励笑意:“我不怕。”
她疯狂地再度纠缠上去,搂住了宁睿的躯体。
她的脑子里一直充斥着跟沈瑾瑜对抗的激荡情绪,并被酒意持续发酵着,此刻激发到了顶峰。
原本喝下那杯葡萄酒是为了给自己勇气,没想到在今晚一波三折的刺激下,本要缓慢上头的后劲,以一种不可收拾的速率在身体里催发蔓延开来。
醉意扩散到全身,她放任躯体像海上的小船一样打开。
不知道怎么发生的,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有压力要宣泄。
赤裸的肢体厮磨相贴,起伏升温。
唇与唇交换津液,柔软与坚硬相接。
她的唇吻开始回应的同时,宁睿已经觉察到了她的默许。
他内心的狂喜与冷静并驾齐驱,随即不动声色加大了动作,用勃起的阴茎开始研磨试探。
如果是以前,他有耐心等待她融化,但现在,不安稳的因素纷至沓来,他没有心思等下去。
不同于少年们,阴茎以一种格外迁就低调的方式缓慢推入体内,在他用亲吻爱抚麻痹着她的同时,就不知不觉进入了。
等她缓过神来阴道被撑得吃力,他已经以温柔的动作研磨着。
沈琼瑛被极度愧疚和逆反心理支配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些。
但宁睿没给她酒醒的机会,突破防线的他也不需要再隐忍。
深深往里一顶,宫颈一酥,让她灵魂都差点震颤出来。
作为一名医生,即使是心理医生,对于性交的动作和过程也并不陌生。
他只是无法轻易兴奋,却不意味着不对此好奇。
宁睿稍微“调试”了几下,就找到了抽插的频率、力度和腹肌正确带动的方式。
而开始那滞涩感的几下,反而给阴道里带来难以满足的饥渴。
不多时,他已经掌握了男性天生的技巧,摩擦着她的内壁。
在进入前她已经情绪激荡,在进入后她就更加无法思考了。
穴道里进出的肉棒带出了无边的痒,也滋生了水。
她的脑中间或闪过悔意,但来不及深想自己做错了,旋即被宁睿的脸给拽了回来。
她这辈子很少有问心有愧,她确实欠他太多了。对待宁睿这段关系的儿戏轻浮和居心不纯,时时拷问她的良心。但如果真的做成了事实,哪怕就这么一次,之前的隐瞒就不能算是算计和欺骗了……
这么想了之后,心里轻松多了。
既然已经进来了,就算是中止也不能说是没发生,那就补偿他好了。
随着她放空了脑子,什么也不想,身体也消除了顾虑一般松弛扭动。
宁睿对于细节的把控是敏感精妙的,他开始频繁地抽动,带出噗嗤的水声。
快乐掩饰不住了,她也不再压抑喉咙。
“啊……”她敞开了大腿,随着他的韵律开始叫喊,每一个细胞都在悠悠吐息。
太舒服了,他的动作很高频,很坚定,却又很体贴,很温柔。
听起来好像很矛盾,但宁睿的床品确实一如其人。
如果硬要说起来,周宇泽的外表加上宁睿的内在,大概是沈琼瑛的心水标配。
通道彻底打开,再没有别的瞻前顾后。
等她的手摸索到他后背上还没脱落的疤痕,更是投入地迎合着,用双腿缠上了他的腰。
像是知道于事无补,恼人的电话铃声再也没有响起。
宁睿确实也积蓄了很多压力,虽说他不在乎客居本省的前途,但不在乎是一回事,被情敌逼上门来劈头盖脸威胁又是一回事。
如今新奇的性体验完全治愈了那些不快,所有的隐忍都值了。
他原本想要的只是一次神奇的体验,但他觉得身体或许戒不掉了。
“啪啪啪啪啪……”
持续有力的冲撞不绝于耳,他喉间也控制不住溢出低沉的呻吟。
冷静的人燃烧起来格外不一样——原本就富有激情的人燃烧起来是红黄色,带着十足的烟火气;而克制的人一经点燃便是蓝紫色,看似色调幽幽,实则更摄人。
他的眼镜早已随着晃动摔落在地上,可他的视力反而更加清晰聚焦地锁紧了她,整个人像是打开了封印,风格从斯文克制渐渐粗犷潦草,有一种介于君子和禽兽之间的性感。
当然,他即使再难以自控,都一直密切注意着她的感受。
他的深深浅浅连同亲吻揉摸弄得她舒服至极,只觉从没享受过这样纯粹被取悦的对待,不知何时忘情地开始发号施令了:
“用力——再快些!用力撞我——啊!——”话音未落,她就获得了最顺应心意的投靠。
“好……好舒服……”她彻底烂醉,酒意只占40%,剩下的60%来自他给予的潮汐。
“我要射了……”他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即使已经隐忍到这个地步,仍不忘记先行告知征询。
如果此时她勒令他不要射,或者命令他拔出戴套甚至自己解决,他必定是尊从的。
但凡沈琼瑛还有一丝清醒,就不会接纳陌生的精液。
但她除了抱住他带着哭腔喊叫,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想要被彻底爆发的感觉席卷溺毙。
最终,从她反应中读懂的宁睿不再忍耐,一阵极速冲击之后,爆发在了她深处。
一场性交结束了,但体液的汇合又带来难以言喻的滋味,以至于一瞬间他眼前浮现出曾经看到过的广场上的白鸽、婚礼上的白玫瑰、奶粉广告上的婴儿……
宁睿是一个不婚不育主义者。
及至后来随着他办公室格局的潜移默化,他对她的例外也只到婚姻的程度。
可现在DNA的纠缠又带来纷至沓来的想法。
沈琼瑛以为他担心怀孕,连忙解释:“没关系的,我吃过长效避孕药。”
这声解释把宁睿短暂的神游拉回了现实,对于没可能的事,他便不是那么有兴趣庸人自扰了。
“想骑马吗?”宁睿躺下去,扶着她坐上来。
这是沈琼瑛从来没有过的性体验,似乎跟她上过床的男士都过分强势,没有一个喜欢她骑乘自己。
唯一一次大概是跟周宇泽,但当时对方的心思也是为了方便拍下“证据”,而并非真的兴之所至。
“骑马”真的是一种很痛快的解压方式。征伐驰骋的姿态让人忘情又上瘾,似乎无所畏惧。
哪怕身体已经因为做过一次而劳累,但她仍不知疲倦地上下套弄。
身下男人很懂这种心理,迎合着她发出难以承受的呻吟。
“瑛瑛……你很棒……就是这样……再快一点……用力往下坐……啊……”他忍不住也挺动着迎合上去,弥补她力道的不足:“用你的身体……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中……”
“哦……”她扭动着腰肢,被他唤起了屠龙般的热血,几乎是舞蹈般跃动起来。
披肩长发也飞舞出靡乱诱人的弧度。
渐渐的,她出了一身混杂着沐浴乳香气的汗,畅快极了,不知何时宁睿的手掌接管了她的腰肢,托动她继续浮沉。
“舒……舒服……”她气喘吁吁,大量的水从身体里冲刷下来,把刚才的精液几乎全都排空。
“那就……再快些!……”宁睿也嘶哑了嗓子:“乖女孩……快到终点了……你要赢了!……”
“啊啊啊啊啊……”她疯狂地重复着,高高抬起又重重落下,带出前赴后继的白沫,几乎无法捕捉的快慰渐渐弥散开来,充斥着生殖器里里外外。
而恰在这时,宁睿恰到好处地揉住了她的阴蒂,用柔软的指腹搌动揉搓。
最后的爆发来得如此之快,大概是她所有性经历中猝不及防之最。
大量潮水喷涌而出,她脱力地倒在他胸膛上,抱住他同样剧烈起伏的身躯颤抖喘气。
仿佛世界的一切喧嚣离她远去,只剩下自己淹没一切的潮水和容纳着男人命脉的洞穴。
她并不是被男人攻陷了柔嫩,而是包裹夹缠了男人的脆弱。
宁睿大概是唯一一个,既给了她高潮、又完全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男人。纪兰亭也很少给她留下痕迹,但他的尺寸本身就是一种嚣张,且因为巨大,很难让现阶段的她真正享受到。
不同于别的男人只在高亢处做高亢事,宁睿会充分考虑到她事后的窘境。
这种近乎完美的尊重显得犹为不同。
她有些出神地回味着跟宁睿做爱的感觉,好像他不止在交媾,还在用身体跟她说话。
如果说跟别人的做爱像是一直被索取,在表皮层就被吃干抹净;那跟宁睿的做爱就像是一场双修,让她打从真皮层到皮下组织层都获得满足。
但并不是说被索取就不满足,当心脏沁出的愉悦和认可主导一切时,一切肌肤感官的满足就要靠边站了,比如被小隐不顾一切抢夺占领时……
她脸色突然一白,慌里慌张从他胸膛爬起来,手脚都快不协调了:“我得回家,我、我……”
宁睿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她惊慌的原因,虽然感觉遗憾,但依然体贴为她考虑:“要不要洗了澡再走?”
她想起了什么,愧疚讷讷:“会被发现的。”只不过这愧疚的对象变了个人。
虽说没留下什么痕迹,但她事后餍足的妩媚春情可也瞒不住,宁睿想了想:“这样回家恐怕也不行……”

第218章 酸酸甜甜

夜晚十一点,沈隐提着保温桶站在书吧门口,急促地拍门。
情景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那个晚上。
也不知拍了多久,这次他比上次还要执拗,直到旁边五金店老板又火冒三丈探出头来,看到是这个瘟神,屁都没放就缩了回去。
南方的初冬很潮气,沈隐站了一会儿,已经一身的水汽。
他不敢想,她是被迫受困于人,还是主动夜不归宿。无论哪种,都让他崩溃。
他麻木地拍着门,手都肿了,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最后的执拗支撑着他,哪怕今天走遍云台市每一个角落,也要找到她,看她为什么不回家。
就在他僵尸一样放弃,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找起时,门有些吃力地从里面拉开了。
沈琼瑛似乎是匆匆忙忙洗浴出来,头上还裹着毛巾,衣服有些潮潮的贴身,颈项还挂着水珠:“你怎么过来了?”
沈隐木然的眼睛里突然迸发了亮光,就像是骤然闪烁的星星。
他挤进去顺手按下门,随手搁置了保温桶,喘息着几步把她挟持到沙发上,按压着她狂乱地吻。
不像是一个男人的亲法,而更像是一只被收养的流浪狗,害怕被主人抛弃。
“唔……别……别在这里……”沈琼瑛扭着头躲避,却被他捧住脸堵住嘴亲个不停。
她本来就醉意未消,身体还残留着高潮的记忆,此时被狂热地亲着,头晕目眩,不自觉哼哼出声,像是单纯不胜酒力,又像是不胜欢愉的暧昧。
于是亲着亲着,他的手已经钻进了她的衣服里,握住了绵软使劲揉搓,迫她发出更多动听。他的喘息变了,从不安变成了饥渴,身下的肿胀顶着她,欲行不轨。
她身上带着沐浴的香气,很难不让爱慕者冲动。
果然,他一拱一拱的戳着她,手也配合着到处舔舐的唇舌不安分起来,想要往盆地里游移:“我想要你……”
沈琼瑛心里咯噔一下,坚决地制止了他的手。
刚被宁睿内射过,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她都接受不了。
“我喝了酒头晕,不想动,你动作这么大,我想吐……”她蹙着眉求饶。一句话因为疲劳,给她说的又慢又顿。
沈隐端详着她的脸,果然没什么力气的样子,看起来有点苍白虚弱。
他忍了又忍终于憋回去,在她身上蹭了半天才爬起来,拎过保温桶递给她:“天天药喝的上顿不接下顿的,你怎么能好?自己的身体都不上心,还喝酒……”
又拿过她的手机,发现确实是没了电,脸色稍稍好看了点,一边帮她插上电:“现在到处都是充电宝,不知道稍微应个急,通知我一声吗?”
她低了头:“有点累,没想那么多,觉得店子近就过来了。”
她其实从事后想起沈隐的那刻起就后悔了。
完全不知道今晚怎样在酒精的支配和沈瑾瑜的刺激下,就稀里糊涂做了不该做的事。
跟宁睿的性爱酣畅淋漓,让她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可随之而来的,是面对沈隐的背德感。
作为被索取的一方,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亏欠他什么,予取予求已经是她自认为宽容,她得过且过、糊涂地处理着这段关系,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见他没再盘问什么,她小口小口地喝着药,感觉到暖流随着药力逐渐游走到全身,忐忑的心也热了起来。
等她喝完,就看到他站在料理间,就着暖黄的灯光,正为她煮熬醒酒汤,陈皮和山楂的酸甜味很快溢了出来,让她口舌生津。
他专心致志地在料理台忙碌着,仿佛世界上没有更重要的事。
她怔怔地看着,偶尔他会回过头,不放心地跟她对视,像是怕她凭空跑了……曾经羞耻感蒙蔽了她的心,似乎只有认定自己“被迫屈服于他的强势”才能稍稍好受;可现在超脱出这一切坦然对待,她发现自己竟有了害羞喜悦的感觉。
她不得不再次承认:今天做出那种事,她是后悔的,无比的后悔。
在今天之前,她从没过多考虑过沈隐的心情,在这一段关系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被动接受、逆来顺受的。
可就在现在,她突然意识到她不仅后悔而且内疚,这种内疚,远比之前面对宁睿时还要多得多。
明明宁睿更无辜,损失更惨重,可她心里失去了天平,只单纯不想让沈隐难过,她贪恋他灯下侧影的岁月静好,心疼他拍门时的潮湿寒重。
并非“不得已”,而是“心甘情愿”。
想通了这一点,她像是解决了心中最后一桩疑难,无比轻松。
她悄悄走到他背后,头一次主动环住了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胛上。
沈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说以前像是赶鸭子上架,现在他终于觉得恋爱的粉红泡泡堆起来了。
他的身子僵硬又松弛,胸膛不稳起伏了几下,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满足到不行,而始作俑者还在他身后磨蹭,给他不断带来甜蜜的折磨。
他歪过头蹭了蹭她的发顶:“你怎么来了?”
她的手钻进了他的裤裆里,握住了他的阴茎:“我帮你……”
他的脑子差点不能思考了,喘了几声,表情愉悦而痛苦地躬了下身子,不自在地想躲开她的手:“不用,我又不是为这个来的。”
她的手仿佛长在了上面,握住他揉捏个不停:“你刚才不是想要吗?我身体不行,但我可以让你舒服啊……我有手,还有嘴……唔!”
他用空闲出的手勾住她的脖颈,低头咬住她的唇,狠狠吻了一会儿,直到她快窒息晕倒了,这才狼狈地扯出她的手,恶狠狠告诫,“不许发骚!”眼神里却没什么凶样,柔情似水:“去沙发上等着吧,待会喝点醒酒汤早点睡觉,不舒服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沈琼瑛乖乖回到了沙发上,不时回头看着他——他裤裆里支起了高高的帐篷,依然绷着那张冷冷淡淡的脸煮着酸酸甜甜的醒酒汤,看起来有些可笑。
她心里也被浸得酸酸甜甜的,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专注的眉眼。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些山楂,已经被他加糖煮化了。
他带来苦涩的汤药,让她的身体温暖了起来;又即将带来酸甜的解酒汤,让她的心也甜蜜起来。
似乎还没喝下醒酒汤,她就已经醒了过来。
忽然低下头,拿出已经充电到20%的手机,开机编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发送了出去。
——对不起。
宁睿看到这三个字,心里沉了下去。
作为一个不婚主义者,他原本也没什么强求,可或许是今晚的滋味美好到超出预期,此时他心里依然充斥了不甘心。果然今晚只能算是“报恩”的程度吗?再怎么想得开,还是难以释怀。他叹了口气,手指停顿了半天,最终动了几下。
——我明白了。
明白归明白,不代表他要放弃。只不过“父亲”当不了,他也没心思当“圣父”,既然“愧疚”已经对她丧失了作用,沈瑾瑜的推波助澜就不再有意义,那也是时候让始作俑者独自承担压力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条:
——我在亓东师范大学有挂职心理学实验室,最近要去那边处理一下临床研究的事,你照顾好自己。如果他骚扰你,就告诉我,我马上飞回来。

第219章 平静之下

沈琼瑛不好面对宁睿,因此得知对方出差她松了口气。
她很害怕给身边的人招惹是非越欠越多,要知道沈瑾瑜惯会拿别人开刀。
而沈瑾瑜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说之前得知她的性经历让他感到愤怒,那亲眼目睹足以让他发疯。
他在脑子里给宁睿设计了几种死法,都不觉解恨,如果是十六年前,说不准他会真做点什么,但此时的想法又有所不同。
她很重要,他经营到现在同样重要。初来乍到屁股都没捂热,他能用的关系浮于表面,手伸得太长并不现实。于是他又想了n种让宁睿难堪消沉的方式,结果对方却洒脱离开了云台市,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这股火又原封不动烧回了女方身上……他有心循着本能盯梢训诫惩罚威胁,却也知道上次那样拍门跳脚气急败坏失了体面,细想自己重逢以来步步紧迫让她有恃无恐,倒远不如她主动送上门来。
何况他是真的忙。他来云台市是为她来的,却又并不仅仅为她而来。年纪轻轻破格提拔的前提是实绩,做不出实绩都不用他蹉跎任期,两年内就会被调离。想拥有在一地呼风唤雨的权柄,那就得先刮几阵风下几场雨。
他现在面临的优势是:原本力不从心的老市长升调市委书记,算是上面既给了老市长“荣养”,又不会对他形成什么阻碍。
有优势自然也有劣势:上升期却被他横插一脚的周副市心思不明,如果他作风上面出点纰漏,难说会不会身败名裂。
时机真是个好时机,如果沈琼瑛豁得出去鱼死网破,不要脸面也不顾惜名誉,那沈瑾瑜是没什么未来的。
沈瑾瑜知道利害,暂时克制不去找她,他怕自己看到她会做出什么亡命之徒的事来。
这些天在回忆跟她有关的事,每想起她一次,心里就暗沉多一分,反思了些天,得出结论是自己并没有丝毫错处。他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替她作出了最好的安排,她总是要一再忤逆,哪怕痛苦撕裂,也不肯坐享其成,就真的只是因为接受不了乱伦吗?
因为伦理而不接受,实在是太肤浅了。
如果她就是一辈子不肯接受这一点——想到自己为之努力的一切都打了水漂,他有一种想亲手杀了她的感觉。
十六年的思念短短几日就被转化成了魔鬼般的恨意——曾经他自觉爱着她的时候,也不见得给予的就是善意;等到这份爱转憎,那就真的是恶意满满。
他不动声色把这份恶意压缩在心里,眉眼沉静地审查着港口建设的地皮规划和招标方案,若不知悉内心,单看这份认真的样子,极富有沉稳的魅力。
眼见周市长在门口敲了敲门,不冷不淡站起寒暄:“周市长,有什么指教?”
周林海笑了笑,半点不见虚情假意:“纪老爷子做东,明晚想请沈市长赏光,吃顿便饭。”
这段时日,沈琼瑛经历了签售会,沈隐经历了期末考,两人充实而忙碌,沈瑾瑜的阴霾仿佛烟消云散了。
电视里关于港口地皮租赁和项目招标的宣传如火如荼,每天都能见到沈瑾瑜那张脸,和颜悦色地跟人座谈开会,以至于沈琼瑛都要觉得他真的修身养性做个人了。
他还未凭借权力站稳脚跟,却已经凭借那张脸成为明星市长。这对沈琼瑛来说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他需要注意影响,不敢轻易失格。
吴教授听说她的书再版了,鼓励她继续创作,可是沈琼瑛却没有那么大野心。《荆棘蔷薇》不过是她给自己的献礼,就像她当初放弃考研,她无心在专业的道路上走下去。
如果不用担心乱伦毁誉带来的糟糕社会影响,她或许会愿意做一名老师。
而对于现实中不善言辞的她来说,散漫的经营者生活,可以说非常适合她了。
沈琼瑛短暂地做了几天噩梦,生怕沈瑾瑜冲进家里,在某次噩梦梦魇被沈隐哄抱入睡之后,她也就不再抗拒被他抱着睡觉。
两人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她做饭他看书,然后喝药,做爱,缠绵,睡觉。
他要的不多,每天一次,让她习惯了他的进入。
她跟他做爱后睡得很踏实,除了偶尔摸到项链会梦到纪兰亭。
一开始像是偷来的一样,到后来的习以为常。
随着平静的生活流淌,沈琼瑛悬着的心渐渐归位,仿佛只要不打开电视,那个人就不会再出现,这种安宁让她满意。
适逢周末,难得连日阴天后终于有了阳光,迁就着金老的时间,沈隐大清早就带着沈琼瑛去拿药。
两个人手牵手走来,有说有笑,十指相扣。
这种暧昧,从外形看来甜蜜而又匹配;倘若真被指认出是母子,倒也不算出格,顶多是有一点外人难以融入的奇怪。
但看在纪兰亭这个“知情人”眼里,就很分明了。
早早候在金老庭院外的他盯着他们紧扣的双手,“你们……?”
沈隐点点头,打哑谜一般回答:“嗯。”
如果是以前沈琼瑛大概要抽出手避嫌,可现在,她只在看到纪兰亭时下意识回避,随即就低头任沈隐牢牢牵手。
等到她问诊配药出来,沈隐揽住她,对纪兰亭点点头就走。
纪兰亭失魂落魄,下意识唤了一声:“瑛瑛!”
沈琼瑛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她转过来的脸迎着晨曦,美得闪闪发光,镀了一层浅金色。
本就精致的眉眼像是被大自然给磨皮了似的,有种不真实感。
像是那种整了容才足以达到的雕琢程度、却又没有任何一家整容可以提供出这样天然修饰的模板。
无论看多少眼,仍然美得心惊,像是女神一样高光。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已经知道,她并非记忆里自己幻想出的女神模样,她没有解救过自己,她不是那个给了他一纸钱币就从此圣洁无缺的女人。
她不完美,她不专心。
如果不是陪她经历过心理治疗的繁琐艰辛,他会因为她的不专善变而痛彻心扉,可正是因为从宁睿那里有所了解,他有些自己的明悟体贴。
囚犯坐了十年牢出狱,尚且对日新月异的社会感到迷茫,更何况一个自我封闭了十六年的人?极端容易催生出另外的极端,从深度恐男到眼花缭乱,她因为诱惑而好奇也在情理之中。
她只是不知所措,并非不安于室。往好了想,哪怕她变化快,却都是结束一段恋情才开始下一段的。
只怪自己犯错给了她分手的机会,只怪勾引她的狂蜂浪蝶太多——他苦涩地想。
他不愿意勾勒她的丝毫不好,而把她的性格缺陷都归结于她的创伤后遗症。
喜欢了她这么多年的心情,是不可能因为她放弃就放弃的,事实上比起当初轻易被她接纳热恋的不真实,现在被甩的波折不幸才更显得真实一些。
她曾经充当过他的女神,让他在逆境中感到自卑,即使没了桂冠和翅膀,他自觉更有底气呵护回去。
看,她总是嫌弃他粗鄙,可她自己也不是那么无瑕。所以他们还是般配的吧?
她的眼神里写满了愧疚、歉意、还有别的什么……
只是短短一瞥,她就顺着沈隐拉扯的劲儿,果断离开。
阳光照不到她的脸,只能将她脖子上的金项链反射出闪烁的华彩。
枇杷项链的流光溢彩给了他些微自信。
她或许不爱我,但她是喜欢我的……纪兰亭终于从失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沮丧地迎着晨曦缀在后头,脚步沉闷。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主意,现在该你兑现了,帮我想想,怎么让她理我?”纪兰亭跟周宇泽相看两厌,可他现在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周宇泽对上纪兰亭也觉满脸晦气,他上次深觉男色有用,明明感觉到她有那么一刻……动心没有不好说,但动情了肯定是有的。
如果不是纪兰亭这个傻逼捣乱……
沈琼瑛那个女人情绪和意志很糯,一旦身体模糊过界,心理就很容易诱拐攻陷了。
想到这他白了纪兰亭一眼:“你以为你斗得过沈隐?人家智商比你高脑子比你好,你现在拿什么比?拿你二百多名的成绩单?”
纪兰亭烦躁:“当时你可是欠我一个条件,如果我告诉沈隐那个妈宝,说不定趁着他找你麻烦,我还能趁虚而入呢对吧?”
周宇泽在心中估摸了下这种糟心的可能性,嘲讽地开口,“你不是说她喜欢你吗?公子哥被甩了借酒浇愁一蹶不振很惨吧?但凡担心你,哪怕知道有撒谎的可能也得来看看……”他也想看看,沈琼瑛到底是不是喜欢纪兰亭。
“那我装个醉?”纪兰亭摸着下巴。
周宇泽挑眉:“她要是发现被骗了,能原谅你?”说着,他嘴角意味不明地翘起:“依我观察,她秩序感很差,如果你真醉到把她办了,她没准……”纪兰亭酒品不行,到时候他稍稍用点心机出来收拾残局,很容易复刻上次的靡乱。
那种靡乱容易让人上瘾,沈琼瑛本就心志不坚,遇到一次还能坚决抵制,两次三次……可能就分辨不清怎么一回事了。
纪兰亭点头:“你说得对。”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打算,自言自语:“既然如此,那就还是‘华清池’最方便。”
周宇泽嘴角的笑意扩大:“嗯,挺好。”
纪兰亭也露出一个塑料笑容,转眼给李宣短信几个来回:
——问问周叔叔最近的应酬、今晚或者明晚在哪里吃饭,我们也订在同一天。
——有事求他?帮忙买单?没有,不用。
——明晚?唐宫宴?那帮我订下“拾翠轩”。

第220章 卑鄙

“瑛瑛……我喝多了……胃疼……可能穿孔了?反正就是想你……”纪兰亭大着舌头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想见你……”
沈琼瑛“喂”了几声问他在哪,都再听不到回音——那可不是要做戏做全套吗?谁喝醉了还能说得那么精确。
不一会儿,手机似乎被上菜的侍者给拾起,声音有些焦急:“您好!这里是唐宫宴‘拾翠轩’,您是客人家属吗?您快过来吧?这位客人看着不大清醒了,又不肯去医院……”
沈琼瑛不是没有想过纪兰亭骗她的可能,但于情于理,她都必须去——就像纪兰亭以为的那样,她确实对他存有一份喜欢。
如果不是碍于沈隐,她磨合磨合就跟纪兰亭走到一起是早晚的事儿。
换衣服的功夫紧急熬了份同样酸酸甜甜的醒酒汤,一路打车去了唐宫宴。
进了包间,里面就纪兰亭一个人,酒气醺醺,出乎意料地乖巧,趴在桌子上贪婪地看着她。
周宇泽去“华清池”扑了个空就知道被纪兰亭给涮了。
而就在他准备观察一下的时候,又发现亲爹也在这边吃饭,好险不险赶紧躲了出去。
自从他中学以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不从容过了
家里从来不限制他在外面吃饭交朋友,校园早恋勉强允许,但若是涉及肌肤接触,那可就另一说了。周宇泽从来也不怀疑他爸爸那双眼。
他狼狈地在墙根后板了脸,随即又笑了笑。
既然纪兰亭这么防备他,十有八九对方今天肯定会喝酒,那他更要把他们俩揪出来了。
他观察着各个包间的上菜频率,随即排除了大部分,在走廊尽头跟穿着汉服路过的侍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听着对方的抱怨又排除了几个没点过酒水的包间,最后盯住了其中两扇闷声不开门的。
要说沈瑾瑜来了云台市,应酬里十次有九次是在唐宫宴,倒也不算是巧合。
现在反腐倡廉,吃喝宴请不许铺张浪费,之前本地以海鲜酒店为主,倒闭的倒闭,转型的转型,但毕竟沿海,大部分三星五星底子就是海鲜酒店,没有几个天南海北的横菜哪说得过去?在被人举报了几次之后,政府官员就不爱去了。
唐宫宴作为这两年新开的酒店就不一样,宫廷菜跟家常并不冲突,除了“大明宫”“太极殿”少数三两个包间可以订制奢侈菜品,其它包间和堂食真算不上贵。
尤其是知道沈瑾瑜来自亓东,招待他的人都觉得往这里带有诚意。
更特色一些的,就需要深入当地貌不惊人的私房菜馆,多贵的都有,不打白条不开发票,若不是交情够深,贸贸然没人往里头带。
起码周林海跟沈瑾瑜的面子情还不足以支撑。
沈琼瑛推了推纪兰亭,倒出一碗醒酒汤:“胃还疼吗?”
他怔怔地看着她关切自己,想到周宇泽那句“你不是说她喜欢你吗……但凡担心你,哪怕知道有撒谎的可能也得来看看”,他终于确定她心里是有自己的,心满意足后得寸进尺:“我要你喂我,别用手。”
沈琼瑛脸色腾地红了:“你爱喝不喝!”胃疼的人还能这么调戏人?她说完狐疑地打量他,“要不要去医院?”
纪兰亭有些失落,如果是以前,即使有沈隐横在中间,她也不会拒绝这样的暧昧,现在……
“不要。”他烦闷回绝。
“那我出去买点胃药吧……”她嘀咕着给他倒了杯开水,准备起身。
纪兰亭没听清她说什么,以为她要走,干脆含了一大口醒酒汤,覆上了她的唇,强迫她和自己一起酸酸甜甜。
可惜沈琼瑛的酸酸甜甜已经分享给沈隐了。
她倒是没意外过纪兰亭贼心不死,只是没想到他这会儿还有这样的行动力。震惊过后死死咬着牙,不肯给他打开口齿的机会。
直到无法分享的汤汁顺着两人的口齿流了下来,污染了她的领口,她又是失望又是生气,只觉得自己被耍了,狠狠推搡:“纪兰亭!你根本没醉是不是!”
她几乎可以肯定,纪兰亭并没有他表现得那么醉。因为他嘴里的酒气并没有他身上那么重,而他表现出来的控制力也远远好过上一次酒后。
纪兰亭确实没敢真醉,大部分酒都洒衣服上了。毕竟周宇泽那个大尾巴狐狸还在,他哪里敢放心?
沈琼瑛气急,转身就要走。
纪兰亭一把攥住她的手,初恋夭折的少年有了哽咽的腔:“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啊?!”
沈琼瑛心里软了软,就停顿了。
纪兰亭攥着她掏心掏肺地解释:“是因为我侮辱过你吗?可那是一时气话,我已经改了,再也不会那么说女孩子了……”见她摇头不语,又继续剖心:“那一定是因为我们酒后乱性?我以后不喝多了,你看我现在也没有喝很多是不是?……”
“我哪里不好?我都改……”
沈琼瑛抿抿唇:“不是你不好,你特别好,是我不想对不起小隐了。”
“那你就能心安理得对得起我了?”他眼见她毫无动容,出离愤怒忿忿不平:“上次你跟宁医生约会我没看错?那天你跟周宇泽鸳鸯浴也是事实?你能跟任何人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是我?!”
她觉得没必要再解释,也就保持缄默。
“是不是如果我能容忍沈隐,你就……”他突发奇想。当然并不是他真的心胸宽广,而只是以此作为突破口。
“没有那回事,”她斩钉截铁打断他的离谱,随后看到他那张阳光的脸染上痛苦,心又一软:“我和小隐早晚会离开这里,你当我们是过客吧,对不起。”
听到“离开”两个字,纪兰亭眼睛里的愤怒变成了不可置信的失望,呢喃着:“你当初说过会永远对我好的!”见她虽有些愧疚却回避不语,他只觉得寒心彻骨,愤怒失望凝作了不甘心的冷,控制不住地卑鄙起来:“你要是甩了我,我就告诉沈隐,你跟宁睿和周宇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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