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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死对头睡过之后】(196-208) 作者:梨花女御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11-02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196章 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沈琼瑛无措了一阵终于找到了理由:宁睿谢谢你这几年的帮助你这么优秀如果不是你要走,我肯定会考虑你的。毕竟暧昧过,要说完全没有感觉也不至于,归结于没缘分比较好。谁料宁睿笑
第196章 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

沈琼瑛无措了一阵终于找到了理由:宁睿谢谢你这几年的帮助你这么优秀如果不是你要走,我肯定会考虑你的。毕竟暧昧过,要说完全没有感觉也不至于,归结于没缘分比较好。
谁料宁睿笑了笑,忘了说清楚,我去纽约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一周后回来。
你沈琼瑛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想到自己就这么掏空了秘密,伴随压力松懈而来的是巨大恐慌。
但眼前宁睿平静无波的眉眼似乎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刚刚石破天惊的秘密也不曾使他鄙夷,她渐渐镇定了下来安慰着自己:说都说了,他人品又绝对可靠,且不会一直停留。
宁睿挑眉:怎么你看起来不希望我回来的样子?
不是沈琼瑛尴尬解释:我只是没准备好
宁睿摸了摸她的发:没关系,你还有一周可以考虑,不急。
她其实也不希望他走,毕竟他和佩仪是这个城市里,唯二默默帮助自己又温和无害的人:我以为你要离职了。
宁睿提醒她:你忘了,我是贺先生的私人医生,他还在,我就暂时不会离开。
提及贺璧,两个人不约而同沉默了下去。
缓了缓沈琼瑛轻声问:他还好吧?
宁睿点点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稳定,这样下去的话,我离开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所以瑛瑛,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此刻又带上了缠绵,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少年的爱恋固然充满了荷尔蒙,带来新鲜感的同时也因为冲动后患无穷,之前的你刚走出抑郁,我给你时间去放松,可现在看来,你过得并不好你不觉得,你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刺激、冒险和索取,而是体贴、温存和尊重吗?
他的话恰到好处地契合她此时的需求,沈琼瑛低着头:我会考虑的。她是喜欢跟宁睿在一起的。跟他短暂暧昧的时光,她体会到了人格强大的感觉,就像他托着她在脸上舔舐的那个午后,他似乎一手把她托举起来,有意识地鼓励她,让她能在高处掌控,而不是跟少年们在一起时被无限掠夺。
他像是她的培养皿,孵化着她想奋力挣脱的另一个我。
但她也仅仅客套一下。毕竟眼下一团糟,她并不打算答应他。
周末出院后,纪兰亭直接带她去了金医生家。
金老医生退休后谢绝了返聘,自家院落改造成了私人药房,收集药材炮制丸药,捎带着给熟人看诊,不乏豪门政要。
等到拎着大包小包的中药材和丸药出来,她手机响了,于是走到一边接电话。
电话是出版商岳先生打来的,《荆棘蔷薇》已经出版上市。
因为是作为系列丛书的缺口填补上去的,可谓是坐火箭般的速度,顺利得一塌糊涂。
据说第一批反响不错,因此他下周打算在唐宫宴让系列书作者都认识一下,聚个餐,然后商量下签售会的事。
岳先生因为是吴老教授的朋友,对沈琼瑛也抱了点提点的心思:其中有几位省市作协的朋友,你过来认识一下,如果能获得推荐,对你没坏处。
沈琼瑛自然是满口道谢应承下来。
而那边,沈隐从纪兰亭手中接过药:多少钱?
纪兰亭漫不经心:不贵,两千多。这是一个月的量。金老的药材渠道特殊,比一般市面上品相好得多,且少数还是亲自采集,自然比药店里抓药贵。
沈隐也懂,若不是纪兰亭,可能一般人都不得其门而入。
我转给你,他拿出手机,打算扫码:以后她的药费,我来负担。
纪兰亭嗤笑了一声:怎么的?她看病吃药我还得找你买单?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这会儿算那么清楚你倒是之前别找我背黑锅啊!
沈隐难得没跟他针锋相对: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身体不好也是因为我,这钱该我花,他低头敛目,语气诚恳:你帮她找人调理,我真的挺感激的,包括这次住院,我都记着。一码归一码,钱的事算我求你帮我求个安心,你就别告诉她了。
纪兰亭看稀奇一样探究了他一阵,挑了挑眉,随你便吧。他调出微信页面,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纪兰亭把二人送回了家,怕耽误她吃药,就没逗留。
沈琼瑛到家开始煎药,屋子里很快飘满了药香味。
沈隐做饭的间隙里跟着她:要不然别走了吧,你在那边煮药也不方便。
沈琼瑛往行李箱里填充着零零碎碎:没关系,我开着油烟机在料理间煮。
沈隐看着她干脆利落地收拾衣物,心也随之越来越空:换洗衣服也不方便。
沈琼瑛动作没有停顿:那边有卫浴,大件我可以抽空回来统一换洗。
这顿晚饭吃得压抑极了。
吃过饭,他走到她旁边坐下,还不敢挨得太近:非得搬走吗?
她面无表情看着新闻联播:嗯。
你真的不用搬走,我不会再强迫你的。他苦苦哀求。如果她带着对他的厌恶就这么搬走,他恐怕再无翻盘的机会。
他还是学生,有着对未来的规划,他要给她更好的生活,总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旷课去缠着她。
都是强迫,身体和意愿,有区别吗?她已经看清楚了,只要同居一室,发生过关系就再难拉开边界。他不肯放弃,她的抗拒永远是空谈。
眼看她转身欲走,他越来越慌,如果面对面尚且没了转圜,那等她搬到店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做些什么?
她现在就像一只团成球的刺猬,让他挫败无一处能下嘴。如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还能细水长流慢慢磨,可她狠心抽离他是真没了办法,只能用刁钻的角度冲撞开她柔软的腹部,哪怕奔袭中两个人都头破血流。
她的躯壳憧憬着柔顺保守的温情,骨子里却奔流着肋生双翼的浪漫。两相激荡,反而得到她的身体容易,撬开她的心很难。
昏昏沉沉中他满脑子都是要怎样留住她,怎样把她离开的理由釜底抽薪,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等意识到说了什么鬼,他自己也一时错愕。
她停顿片刻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面容淡淡:哦,什么时候的事?
他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信了,说不清什么滋味,见她不再提走松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含糊其辞编下去:就最近
他做回正常人了,她应该高兴的,明明他只是做了她曾经期盼的事,可现在她只感到被背叛的愚弄,她轻描淡写遮掩着自己的怒气,声音里有淡淡的嘲意:同学?短发?
唔。他病急乱投医,尚且不确定自己是死里逃生还是饮鸩止渴,顾不上分析她话中要素,随口应付。
可听在沈琼瑛耳里却是截然不同。想起在周宇泽那里看到的照片,这就对上了。原本她那天醉酒,还以为看到的图象是否幻觉,现在想来竟全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中药熬好了,味道熏人,空气里溢满了苦涩。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余新闻联播字正腔圆的声音。
你对她也做那种事了吗?她突然问。
沈隐头脑发懵,一时反应不及。他本是乱拳昏招下下策,没提防她一个劲问细节。词穷之余,随之而来的是不敢置信的希冀
他目不转睛看向她,眼神一亮:你希望我做了,还是没做?
沈琼瑛在他的注视下如梦初醒,恢复了冷淡:我只是想提醒你记得避孕,别用强动粗,我不希望被人家长找上门来。
意识到自己再怎么忍耐,话语也充满了酸涩怨怼,她再也待不下去,转身逃遁回卧室。
沈隐亦步亦趋,想去抓她的手臂,又因为顾忌撤了回来:那你不走了对吧?
不,她更想搬走了。事实就是这么荒唐,她简直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收拾东西飞快而粗暴,像是要逃荒。
你是不是介意?他终于缓过神来,觉得她的态度有几分问题。难道她其实会因为他吃醋?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沈琼瑛像是被侮辱了,反唇相讥:少自作多情,我纯粹不想看见你而已!
沈隐一把按住箱子,不让她再往里填东西:你撒谎!你之前明明没这么生气他没想到她还是要走,而且去意更坚决,慌得没底:不是说怕我才非走不可吗,那现在你还要走?
沈琼瑛被他问得愣住。是啊,她为什么还要走呢?她刚刚在想些什么?
她好像对女朋友三个字应激过敏,脑子里不由自主发散,想到他会用看她那种灼灼目光去看别人、跟别人亲吻做爱体液纠缠,就感到一阵阵反胃。
她想哭。他骗了她,他再也不是她的狗了。
她连推带搡把他撵出了卧室,力道之狠把他吓了一跳。随后她摔上了门,靠在门背上抽空了力气,掩口干呕,眼泪无声汹涌。
他把自己扰得一团糟,为他流血吃药,甚至住进了医院,现在却幡然醒悟了!多么可笑啊!可是她没有立场指责他,因为他只是听从她放手了。眼下生气的自己才像一个笑话。
她生气沈隐的背叛,更生气这样贪心虚伪的自己。她真的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正直,没有那么希望他正常起来。
理智告诉她没有资格生气,可是身心却充斥着委屈。矛盾的情绪内外夹攻,提醒着她内心的种种自私和不光彩,使她更觉憋屈苦闷。
尤其是想到他跟人接吻的时间,越发觉得自己可笑:他跟别人暧昧的同时,还来招惹强迫自己;把自己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反而弃暗投明全身而退了。
她狠狠擦去眼泪,被报复的快意和割裂的决绝支配着,那条我愿意不假思索发了出去。
是,她不会走,她就要在这里,让他看到她一切如常,一样过得有滋有味。
等冷静下来有心撤回,然而宁睿仿佛虔诚蹲守的骑士,几乎是前后脚回了条后天见,伴随着一颗爱心。
这时候再反口说是开玩笑实在不够幽默,她心力交瘁,到底把箱子里的东西又一件件恢复原处。

第197章 除非他死

周二的晚上,宁睿约沈琼瑛在本市二环美食街一家烧烤城见面。
一楼自助二楼点餐,楼顶还有个天台BBQ,食材比室内更好更新鲜,但需要自己动手。
天台上还搭着葡萄架和各种绿植,在城市里颇有野趣。
宁睿选在这里是有私心的,一来对比少年们他拿不准沈琼瑛是不是喜欢年轻富有朝气,担心沈琼瑛会觉得自己无趣,特意选了比较符合年轻人口味的主题;二来他可以全权展示自己的男友力,让她享受方方面面被妥善照顾的不同。
事实上沈琼瑛也觉得这里不错,宁睿无微不至,现在气候正好,她几乎全程没动过手,一直被投喂中。
如果不是脑子里纠结着怎么把那天回复我愿意的乌龙跟他解释清楚,她确实可以享受其中。
那天微信发出去没多久她就觉得不妥。
沈隐是沈隐,宁睿是宁睿,她一时气盛的报复行为未免幼稚,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宁睿,都不够负责任。
因此她今天过来想要正式道个歉,请客接风,顺便把误会澄清,两个人还是医患和朋友。
可是从她落座就有些不在状态神思不属。
这样面对面坐着,那些曾经忽略的情节就栩栩如生起来。她不免想到那天在宁睿诊室里,她是如何诉苦,她苦恼而娇羞地说沈隐有病,且不肯听她的。现在看来有病的明明是她,当时诉苦的时候也约摸充满了凡尔赛的满足。
如果他晚一点背叛就好了,哪怕过个一年半载移情别恋,不特意告诉她,她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她突然理解了他那时让她不要谈恋爱、即使有也别让他知道的话,因为背叛来得太猝不及防,没有缓冲让人绝望。
这么想着,她又觉得有宁睿在也不错,帮她从泥沼里尽快爬出来。
她没做好接受他的准备,可又贪恋他的无微不至,忍不住羞愧,拒绝的话也一再摇摆犹豫。
宁睿第一次跟她出来约会,观察到她肉类吃的很少,海鲜倒是动了不少,于是又取了几个生蚝和富贵虾来烤。
享受着宁睿的贴心投喂,沈琼瑛越发愧疚,下定决心不能这样不负责任情感依赖。她酝酿了下措辞,正打算道歉,宁睿把一份小礼盒推了过来。
在那边也没有什么时间乱逛,偶然看到这个适合你,就买了,他笑了笑: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沈琼瑛打开盒子,是一对纯金的银杏耳坠。
因为注意到你很喜欢戴头上那个银杏发卡,刚好这个可以配成一套。
饶是沈琼瑛不打算接受他,也有些感动,他确实很细心精准,即使私交寥寥也能敏锐抓取她的喜好,这是在其他人那里都没感受到过的。
脑后这个银杏发卡是她的心头好,平时她用那对水滴耳环来配,如果换成这对银杏,就更合意了。
谢谢,我她犹豫着刚才被打断的话,还是阖上盖子,往他方向推还过去。
宁睿眼神闪了闪,忽然插话建议道:你刚刚喝了很多果汁,口红有点不均匀了,要不要去卫生间整理一下?
哎?她慌忙用手背试探了一下嘴角,果然口红有点晕了,她连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宁睿见她走远,把礼盒直接塞进了她的提包里。
沈琼瑛去卫生间整理了一下妆容,顺便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忍不住在天台边停留。
她眼神放空落在街道里,心里则在组织着语言,想着无论如何这次要说开才行。
她并不迟钝,能感觉到宁睿也在阻止她开口,她这个人本就不大善于拒绝,很怕尴尬,再被人一挡就更拖泥带水,更不用说她本身也贪恋这种雪中送炭的关心。
晚风吹过,头脑清醒了几分。正因为宁医生很好,她不能可耻利用他。
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不能再被打断,正要离开,眼神不经意掠过下面的街道,只见一辆奥迪正缓缓穿行过美食街,速度悠闲,似乎是有意方便副驾上的人浏览街景人情。
晚上的美食街灯火通明,即使副驾上的人倚在窗边只露出大半个侧脸,也足以让她从头凉到脚。
是他!
她死死盯着那里,辨认着每一处五官,把唇咬得发白。
突然,车内的人似乎对这视线有感,微微抬头往这边看来,直直迎上了她的目光。
一瞬间,不止是她,连空气都仿佛静止不再流通了。
她慌到迅速别开了脸,等有勇气再回头,发现对方只是随意看了一眼,早就低下了头打量别处了。轿车远去,只在视野里留下一个黑色的圆点。
是他吗?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认出我了吗?他是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整个人绷得像是僵尸,浑身血液冷凝,连心都不会跳了。
直到宁睿把手轻轻搭在她肩膀:怎么在这里?
没没什么。她慌忙转过身来,好像寻求浮木一样,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服。
宁睿低头看了看被她揪到变形的衣服,皱眉往街道尽头投去一瞥,随后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一手冰凉,有些懊恼:是我太粗心了,这都十一月了,你穿得这么少,不该在户外待到这么晚,我送你回去吧。
沈琼瑛浑浑噩噩点点头,被他送回了家,一时半会早分不出心思去跟他解释什么误会了。
这么晚沈隐压抑中透着一丝委屈。
他晚自习都散了,她才姗姗来迟。每多等一分钟,他都忍不住心生猜疑和煎熬。
她没有接口的意思,甚至连嗯一声应付都没有。
你去哪了?沈隐忍不住追问。
沈琼瑛抬头看到他,错开了目光,似乎不想和他视线相触。
她已经几天没有跟他说话了,如果是平时他可以忍,但今天
他呼吸一窒脸色难看,堵到了她面前:你身上是谁的衣服?
如果不是他问,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就这么披着宁睿的外套回来了。
她解下衣服挂起,转身欲走:这不关你的事。
沈隐注意到了那件外套的款式,比较商务,并不像是他们这个年纪会穿的,是谁?!
她去卫生间打算卸妆,他挡在她的前面,截住了她的去路,一脸被背叛的愤怒。
她觉得好笑,明明背叛的那个人是他,他凭什么这么看着她?她不甘示弱:男朋友,行吗?让开可以吗?
沈隐瞬间被冻成了冰雕,脸上是猝不及防的狼狈:哪来的男朋友?明明才几天而已!
沈琼瑛冷笑:许你有女朋友,为什么我不能有男朋友?你几天可以谈一个女朋友,我就不可以几天多一个男朋友?
沈隐脱口而出:我天天除了上学就是在家陪着你,我的时间花给谁了?哪像你一样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跟野男人见面?!你还化妆了!
沈琼瑛跟少年们约会时确实很少化妆,因为归根到底她不把他们当做平等同类人,多少还是有着随意和不认真。但是对上成年人的圈子则不一样,她会慎重赴约。
但这些没必要跟他解释。
沈琼瑛冷冷看着他:你逼我留在家里,我做到了,你不会连我私生活和社交还要管吧?她说着打开包准备拿手机,脸色一怔她没想到宁睿把礼物塞进来了。
沈隐一眼看到礼盒,心里不是滋味,恨不得替她丢了:你别要他的东西,我给你买更好的。
他心里一股邪火下不去,他以为只要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温度总会降下去,相互厮杀的水和油终获和解,就像他文火煲汤一样水乳交融。可没有想到,她身边还有人伺机已久,横插一杠不安好心。
沈琼瑛觉得他简直可笑,他哪来的底气管制她?他越这么说她还越不想还了。别人的礼物,她拿了还上人情就是了,至于他?
她毫无动容:你的东西,我可要不起。
我他难堪极了,按捺不住环抱住她,满身的妒火和控制欲疯狂发作。
她明明离他这么近,但他感觉完全够不着。她的温柔娇软再也不对他开放。
他像是又变回那夜让她流血的凶兽,内心疯狂叫嚣着:只有进入她的身体,听到她被征服的哭诉和呻吟声,才能抚平暴躁,得到暂时安抚解脱。
这是他血液里带来的原罪,也是他对她掠夺的本能。随着他对她得到的越多,他就越想疯狂占有。
他克制着,却磁石般被她吸引,喘息着一点点低头,靠近她的鼻息嘴唇哪怕她一点味道,也可以成为他的救赎。
可是她冷冷地扭开了脸,连这一点也吝啬给他:你如果做不到保持距离,就不要说大话,想到什么她又嗤笑了一下: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女朋友吗?希望你自重,我觉得恶心。
沈隐心好像被她拿刮皮刀剐了一层又一层,痛苦使他按捺不住的暴虐占有欲强制退潮。
他自己都不太想回忆那天说了些什么鬼东西,每每被她提起,她浑不在意,膈应的是他自己。
想到言辞中被和别人捆绑在一起,哪怕是不存在的人,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可他不能澄清,因为这是强留她的代价,是他自作自受应得的。
僵持了一会儿,他放开拥住的身体,有些苍白脱力,你能别这样跟我说话吗?无处释放的欲望和痛苦在他身体里快要爆炸,他指甲死死陷入手心,疼痛而不觉。
沈琼瑛没再回应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门里不多时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洗浴声。
他坐在昏暗的客厅里,目不转睛贪恋着那唯一有她在的光源,颓丧地点起一支烟。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是对了还是错了。
她戒备他,怕他,隔离他他像是个走投无路的蠢货,用蹩脚的谎言把她绑在了这所房子里,可是她又开始厌恶排斥他。
他孤注一掷的一步臭棋,似乎走对了,又似乎错得更离谱。
这样绑架了她,日复一日被她更加嫌恶,有意义吗?
可他还能怎样?尊重?那是什么?
放她走、祝福她跟别人在一起、然后接受她的拒绝吗?
除非他死。他狠狠掐灭了烟。

第198章 抓住你了,姐

次日晚上是岳先生在唐宫宴安排的饭局。
沈琼瑛很久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吃过饭了,略有拘谨。
她脱去风衣,里面是一身民国风绢纱套裙,香芋色的底子配上紫竹刺绣,在这样的场合亭亭玉立,再合适不过。
岳先生提过的作协会员有三个,其中两个都安排在了沈琼瑛左右,左边女的叫章琳,长得清秀,是云海大的研究生毕业,在电视台工作,右边男的叫徐闻,是市政秘书,戴副眼镜文质彬彬。
因为岳先生提到两人是校友,沈琼瑛就跟章琳聊了几句,但对方听到她是自考出身之后就没了谈兴,她觉得尴尬就没再继续。倒是徐闻对她很有好感,主动跟她攀谈起来。
徐闻很健谈,没有沈琼瑛以为的那种架子,两人交流了各自的书名和大致内容后互赠了样书,又聊了聊各自爱看的书单,有一搭没一搭聊到了现实问题,徐闻大倒苦水:
秘书这活儿不是人干的,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驴晚,动不动周末还要加班。
要不然我能拖成大龄剩男?今天我特意请假早走的,晚上加班到七点那都不算是加班。
不怕你笑话,我今天过来就想交交朋友,不然平时连相亲都没时间。
沈琼瑛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佯作惊讶:这么忙啊?我儿子高中了,也天天说忙,说卷子都做不完
徐闻果然很诧异,看不出,你孩子那么大了,结婚那么早?
沈琼瑛笑笑:不是,就我和孩子。
徐闻叹气,倒是挺失望,但到底是做秘书的人,挺会活络气氛,跟沈琼瑛继续聊了起来:要不说我被这工作耽误了呢?我也奔三了,身边女同事基本都是孩儿他妈了。不容易啊,最近新市长走马上任,我们还有的忙了,个人问题更悬了
沈琼瑛就随口问了句:换市长了?我对这些都不大关心。看来上面真的很重视自贸港建设啊。咱们云台越来越好了
徐闻点头:可不是嘛,听说新市长是个实干派,在市里考察好几天了,包括周边郊区,来了就没歇过。他感慨道:都不容易啊!
如徐闻所说,新市长到任后确实挺忙的,把全市范围几乎都走遍了。
周林海这都快一周了才找到机会接风洗尘,也顺带试探下新市长的深浅。
虽然早知道新市长从外地调任可能性更大,但是真等到这一步,自己还是挺窝火的。
云台这摊子事多,新任市长如果无过,少说也要五年起步,他这副市长一直被压着可是不妙,即使做出成绩来也被压着一头,除非往别的市升调,但云海之内,还有哪个市比得上省会?到时候反不如云台能出实绩。
包间吃过饭,一行人往出走,周林海给新市长介绍着:市里准备把市政办公室的徐秘书调给沈市长用,刚好他跟沈市长年纪相仿,在年轻人里算是经验足的,而且干劲十足天天加班
周林海正说着,见市长突然驻足,往大堂里某桌宴席看去,不由有些尴尬:还挺巧,那不就是徐秘书吗!刚说到对方加班,就看到人在这里赴饭局,担心市长觉得他指派的人不务正业,赶紧解释:可别小看这位徐秘书,他笔杆子有一手,这应该是他们的作者文会吧
就见新任市长挑眉:自古文人是一家,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
徐闻吹水正津津有味,被人从身后一拍吓了一跳:沈市长,周市长,林主任
周林海介绍道:小徐,以后你就是沈市长的秘书了,加油,好好干!
岳先生和一众人也站了起来,陪着笑握手打招呼。
这位新到任的沈市长身姿高大年轻俊秀,即使放到娱乐圈也不失色,外加气质稳重如磐石,眼神温和如墨染,让众多作家心生好感。
沈市长谦和应和着客套招呼,面带微笑环顾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唯一突兀坐着的人身上:这位女士,身体不舒服吗?
徐闻一把把沈琼瑛拉了起来,打着哈哈:沈小姐说过她有低血糖,估计不舒服
沈琼瑛已经石化了。
那天遥遥一眼,她当时有些不舒服,事后已经淡忘了,只视为自己的杯弓蛇影。
毕竟相似的人那么多,她不相信,茫茫人海里,她和他还能再遇到。
十六年,人的面貌是有变化的。哪怕是真人在面前,她也未必能确定,更何况远远一眼?
可是近距离再次偶遇那张脸的冲击力是巨大的。尤其他也姓沈
她仓惶地被徐闻拽起来,如梦初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借着徐闻的话头下台: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头晕。
沈市长目光落在徐闻拽着她的胳膊肘处,面色有些暗沉。
岳先生见状怕他不快,连忙打圆场,给他先奉上酒杯:小沈敬市长一杯吧,刚好你们都姓沈,真是有缘分,五百年前都是一家啊哈哈哈
沈琼瑛接过被岳先生塞过来的高脚杯,半晌没有动静。
章琳看不上她这样,自己率先敬了一杯:沈市长,我代沈姐敬您一杯,她读书晚,全靠自学,可能没见过这种大场面,您可别欺负她,我代她敬一杯给您赔罪!说着弯腰低举,打算碰杯。
结果尴尬的是,沈市长半个眼神也没给她,避过了她的杯子,反而主动降低杯身,跟沈琼瑛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发出叮的一声。
他抿了一小口:沈小姐随意,不舒服的话就不要逗留太晚,保重身体。
沈琼瑛这才缓过神来,胡乱道了声谢,眼神却绕过面前的男人看向众人,顺势请辞:抱歉,失礼了,我刚刚低血糖犯了,有点头晕耳鸣,诸位,我先失陪了!因为是提前离席,为表诚意她把酒一饮而尽,对岳先生歉意地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开。
她刚才如坐针毡,现在更是六神无主,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只想赶紧回家。
沈琼瑛拎包在夜路上走着,没离开唐宫宴多久,就见奥迪在旁边缓行,降下了车窗。
上车。驾驶座的男人口吻不容置疑,跟刚才的客套完全不一样。
沈琼瑛心中咯噔一下,更加慌乱,几乎是逃跑似的快走了起来:不、不用了
然而车子跟在她旁边不疾不徐,她再快也快不过汽车。
可她这会儿已经没法思考,只知道快点跑,快点跑越是慌乱越是出错,她小碎步样穿着带跟的鞋一路加速,鞋跟一脚陷进了地漏的金属盖空隙,摔倒在地。
人倒是没事,但是鞋子拔不出来了。
车子停下来,男人下车绕过来打开车门,走到她面前,轻笑了一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她惊慌失措,挣扎起来,却被他不容置疑地放到了副驾上。
他关上了车门,随后又从地上拔起她的高跟鞋,却没有给她,而是拿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行驶。
送你去医院?男人低声问了句。
不用,我要回家。她头上溢出了冷汗。
你住哪里?男人问道。
河汉路。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报出了一个离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之后男人再没有跟她说话。她则胡思乱想着,心头一片凌乱,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她有心确认,却又不敢问,生怕打开了封印释放出恶魔,随之而来的将是狩猎的围剿和狰狞的嘴脸。
她回忆着他的五官,偷偷看向他,可是对方似乎对她的视线很敏锐,立刻对视,声调有些耐人寻味地问道:沈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沈琼瑛吓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控制住僵硬的身躯,她平复着呼吸:没没有吧。
男人惊讶:怎么会呢?周二晚上,美食街,我们不是见过吗?
沈琼瑛松了口气:哦可能吧。
应该没那么凑巧的,华国那么多人,那么多省市,那个人不可能找到她!
她紧张后陡然放松有些虚脱,以至于没注意到,车子并没有在河汉路停下来,而是右转进入辅路,再左转过了一条岔路,最后右转驶入了万景小区。
放我下来,她这才觉得哪里不对,神经又绷了起来,突然想起没有报过自家地址,那种不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不住这里。
他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直到车子最终在她楼下停靠,他看向她:万景小区16号楼902,有什么问题吗?
沈琼瑛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声音发颤:把我的鞋子还给我。他是谁她已经不想探究了,她只想快点离开车里。
他拿起她的鞋子,在鞋头缀花上轻轻落下一吻,递给她。
沈琼瑛却像是看到了怪兽,吓得往后撤了个身位,挤靠在车门边。
男人叹了口气,带着宠溺:怎么还是那么胆小,还是我帮你穿吧。他捞起她的脚,手指顺着丝袜暧昧地掠过她的足弓,帮她把鞋子扣上。
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可是她却是惊恐到极点。
沈琼瑛脸色苍白,跟见了鬼一样,一边死死贴着车门,一边用手腕在把手摸索,无力到拧了好几遍才把门打开,跌跌撞撞逃下了车,就想往楼道里钻,却被他一把捞住手腕,似乎对她不满且疑惑: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放放开我!她受惊过度,尖叫起来,在夜色中甚至有些凄厉。
男人终于露出了侵略的面目,原本温吞收敛的眼眸突然危险灼烧,谦和稳重的气势也全部撕毁,释放出野兽进食般赤裸裸的兴奋。
他就势一拉,把她按在车身上,俯身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她瞳孔骤然放大,眼睛里是他黝黑墨龙般的眼眸。
是他!是他!他来了!!!
他霸道地啃咬着她的唇瓣,把她的唇蹂躏得麻木疼痛,无法呼吸,嗯哼地呜咽着。
他似乎很满意她这种措手不及的生涩,越发啃咬得用力。
她不得不张开唇齿想要获得新鲜空气,却被他紧随其后伸进了舌头,凶狠翻搅着她的口腔,一边汲取一边品尝,表情迷醉而凶狠。
她软了身子,眼睛里蓄满了惊慌的水液,只能任由他予取予求,搜刮干净自己所有津液。酒意发酵加上他的激烈索吻,她几乎晕倒在车身上迷失了神志,目光迷朦失去了焦距,一时分不清这是何时何地何人。
他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的吻像毒蛇的信,从嘴角移到脸庞,又游到她的耳垂,轻轻咬了她一口,不轻不重,带着轻微的酥疼,把她从半昏迷中唤醒:
抓住你了,姐姐。

第199章 他叫小隐是吗

他的话像是扼住命运之喉的那只手,沈琼瑛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瘫软在车身上不能动。
如果有人不巧在夜晚从楼上俯瞰,会觉得她像是完全自愿的。
她茫然看着漆黑的天空,过了好一会,目光才在他脸上聚焦。
他来了,来报复她了。
她嘴唇嗫嚅了几下,没说出话来。
沈瑾瑜笑了笑,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托着她站起来,让她倚在自己的臂弯里,像是谈论天气一样随意:太冷了,我送你上去。他低头亲昵抵了抵她的额: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她想站起来,可不争气的自己像是软体动物,浑身无力。
这副模样取悦了他:我抱你。
说着要往楼道里走,都走到电梯门口了,她如梦初醒般被激发了潜力: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她挣扎得太厉害,反差太大,就像是从被围剿的角马变成了保卫幼崽的母狮。
沈瑾瑜不得不把她放下来,扶着她站定,像是无条件纵容她的无理取闹。
我自己可以,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不用你帮忙。
他揽着她的腰:可是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他的手猛地一带,她的身体就跌向他怀里:你看,你这么笨,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上去?
她不得不失去重心埋在他怀里,闻着他特有的味道已经褪去了少年气,散发着成年雄性掠食的气息。但又似乎隐藏得很好,包裹在西装衬衣之下,只有离得这么近,接近他的心脏,才能辨别分明。
但这样的距离,已经危险到无路可走了。
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没有再试图挣开,因为她知道,他随时可以像刚才那样,让她更加窘迫。
她甚至主动伸出手臂,扣住他的后背,拥抱了他一下,学着他刚才那样佯作随意:对不起,我很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她松开手,自然而然后退一步去摁电梯,门开了。
她闷头往前走,听见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她汗毛竖起:
你这么不想让我上去,是怕我见到他吗?
她停住了脚步,呼吸乱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电梯门又在她面前阖上了。
他贴上了她的后背,环住她的肩膀,蹭在她耳边说话:他叫小隐是吗?
她闭上眼睛握紧拳头,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可笑极了。
他似乎不需要她回答,只是感慨而已:
真像啊。
十六岁了啊
听说他很优秀,真是个好孩子。
她突然转过身,表情凶狠,似乎忍到了极点,死死揪住他的领带:我们的事,跟他没关系!我警告你!不要动他!!!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勒得狼狈下沉的脖颈,反而安慰般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别紧张宝贝,你想多了,他是我们的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害他呢?
她一把推开他,趁着他踉跄后退,再次摁下电梯,跌跌撞撞逃了进去,猛按9和关门键。
电梯闭合前,他笑着对她说:明晚7点,我来接你。
她终于回到家,一颗心才落到实处。
她靠在门上,大口的喘息声在黑暗里格外突兀。
不知何时,人影站到了她面前,低沉压抑又带着几分诘问:他就吻得你那么爽吗?!
这个声线跟刚才的明明不一样,可口吻却如出一辙,都是把她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如果伪装也算数的话,面前这个甚至更加理所应当无耻狷狂。
沈隐不可置信地愤怒着,他没想到历史那么快重演。自从知道她有了男朋友他就没安宁过,最近晚自习回来都守在窗边,想看会是什么男人送她回来,结果就看到她跟人放浪接吻搂抱调情。
就像数月前那个情景一样。只不过那时他们还没来及发生,他没有资格生气,现在她已经属于他,他像是丈夫面对分居期间出轨的娇妻。
醋意妒意腐蚀着他的心。
就几天时间都不能等?她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吗?
他愤怒等待着答案,以为她会心虚,会解释,哪怕会冷淡怼他
可是她狠狠推了他一把,嘶喊着:滚!
她也是错乱了,本以为回到了绝对安全的家里,终于可以放肆呼吸,可是扑面而来的又是沈瑾瑜那样恶劣迫人的气息,她受不了了!
她径直扔下高跟鞋砸在地板上,往卫生间走。
沈隐被她恶声驱赶,像是冬天掉进了极地的冰窟里,冷到极点的同时又催生出冻伤前的异常燥热,他借着那股燥热揪住她的胳膊,什么也顾不上了,就把她往怀里带。
他是不该碰她的,但他再忍就要被绿了!
他对她一切承诺忍让的前提都是和平她死守身心不能脱轨、最终回到他身边的和平。
可是他这个动作更是惹恼了她,使她疯了一样,拼命踢打。
滚!放开!放开我!
她反抗得越厉害,他越是受伤要去抱她。
喘息,扭打,挣扎。
两个人双双滑倒在地板上。
他压在她的身上,借着微弱的夜色,看到她眼睛里愤怒而湿润,甚至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他心如刀绞,低头亲吻她,想用温情软化,让她不再那样看他。
他发誓,他并不是想强迫她,只是今晚受了刺激,想稍稍做点什么,打破越来越高的藩篱。
可是她今天似乎格外激动暴躁,在他亲下来之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还不够,她又反手抽了一巴掌。
滚!滚开!别碰我!
他被她打蒙了,即使她之前跟贺璧、跟纪兰亭在一起时,也没这样拼死抵抗过他。
那个认识才几天的男人,就那么重要?
他失魂落魄从她身上下来,沉默了半天,摈弃了自尊,把自己的底线一再压缩,退守到最后一寸,你让他吻你、抱你这些我都忍了,你别和他做好不好?
求你了他的声音有着隐忍到极度的颤抖。
他一定有办法,在那之前挽回她的
可惜卑微到这一步她还是没理他。
她好像一具失了心的躯壳,从地上踉踉跄跄爬起来,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这次连灯也没开。
漫无边际、让人绝望的黯淡充斥在房屋里。
以前还能偷偷追寻有她在的光源,现在一片漆黑,连最后这点念想也掐灭了。
酒意发作,加上情绪大起大落,她在狭小的卫生间里终于获得了片刻安全感,躺在温暖的浴缸里昏睡了过去。
许久没听到动静,唤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生怕她出事,撬开卫生间的门后,把她从凉透的水里捞了出来。
也幸好她喝了酒,不然又要感冒发烧进医院了。
她醉意上头,明显没有了刚才的火力,只是微眯着眼睛睨着他,没有反抗。
他把她擦干了身体,用浴巾裹着抱进了卧室里。
或许是因为冷,她被放置在床上的那一刻勾住了他的脖颈,往下一带。
他欣喜若狂,就像一条不记仇的狗,红肿的脸都似乎不再疼了,也回抱住她俯下身来。
他被她勾到面对面,肌肤紧贴,随着身体燥热起来,心脏也又弹跳了起来。
他想:哪怕是醉的也好,让我感受到你还需要我。
她半睁着迷醉的眼睛,盯着他黝黑如墨玉的眸子,带着恶意笑了: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即使也永远得不到我她声音越来越小,说完这几句狠话,就松开手臂,头一歪睡着了。
只留下刚刚起搏就被利箭射中心脏的他,猝不及防,僵硬在离她咫尺之间。
原来这就是她的心里话,她憎恶他到极点。
他突然想把她叫醒,让她用刀往心口扎、扎死自己算了。
可是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手心掐出了血来,他还是从她身上下来,侧身紧紧抱着她,把她的脚夹进自己的大腿内侧,把她的手捂进自己的腋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被浸凉的身体。
万一还有希望呢?他呢喃着,似乎在自言自语:如果哪天真的坚持不下去,就如你所愿好了。
她睡着的时候真乖啊,甚至因为追逐热源而主动蜷在他怀里,一个劲贴紧。
不要动他她费力嗫嚅着唇,在梦魇中呓语。
可是声音太小,他只听到了破碎的不要,谴责着他那夜让她流血的疯狂。
他摸了摸她的发,在她额头烙下一个苦涩的吻。

第200章 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

沈琼瑛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她睡得并不好,好像做了一夜的梦,各种纷乱无序,醒来后她的眼睛还是肿的。
她顾不上侦探被窝里昨夜有人暖床的问题,满脑子都是沈瑾瑜的邀请。
纠结了一天什么都干不进去,眼看时针指向六点,她越来越焦灼。
本来想躲去店里,可是想到沈瑾瑜能知道住址,未必不知道店址,于是匆匆忙忙化了淡妆,遮掩了略有憔悴的脸色,她主动约了宁睿吃晚饭。
宁睿挺意外的,自然是无有不应。
用了会餐,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也不好,他就周到地问她,有没有别的想吃的东西,以及要不要早点回家。
沈琼瑛几乎是立刻回绝:我不想回去太早!
宁睿挑了挑眉,目光滑过她突然亮个不停的手机:不用接电话吗?
沈琼瑛随意扫了一眼,强行关机把手机塞进包里,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什么推销的,一个陌生号码。
宁睿略一思索:那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吧,你没怎么吃,就多少喝点东西,补充点糖分。
沈琼瑛点头,两个人又去咖啡厅消磨了一晚上。
直到快十点,咖啡厅要歇业了才出来。
我送你回家。宁睿示意她上车。
沈琼瑛在副驾上坐定,低垂着头,小声问:我不想回家,我想说送她去酒店,可出来时匆忙只想着躲,并没带身份证打算外宿,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她怀疑沈瑾瑜还在她小区里。
宁睿心里漏跳了一拍,但随即明白过来,她整晚兴致缺缺,却一直缠着他,显然并不是那种意图,她大概是想躲避什么人,可能是她那个儿子。
乐意至极。他笑了笑,凑近她脸颊亲了一口,一打方向盘行驶了出去。
一路上沈琼瑛心神不宁,总觉得还忘记了什么事。
宁睿的公寓果然很符合他的性子,确切地说是他以前的样子。
完全的极简风格黑灰白,像是一个单身一万年的直男公寓。
沈琼瑛的到来似乎给这套房子增加了唯一的暖粉色。
他体贴地拿出了一件真丝睡袍递给她:射码的。
沈琼瑛心里突然有点不大舒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你这里还有女人的衣服啊?
宁睿轻笑,把衣服帮她放到卫生间的挂钩上,又亲了亲她的脸:为你准备的。
沈琼瑛脸色红了红,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她明明不打算接受宁睿,可是又对他有几分好感,并且不希望他接受别人。
想不明白,索性把这种心理归结于对衣物的洁癖。
洗完澡,她散乱着长发出来,慵懒而妩媚,睡袍贴合曲线,闲适而诱惑,像是一个妻子的样子。
宁睿眼眸深了深,声音有点暗哑:我也去洗。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沈琼瑛突然想起哪里不对。
她急忙给沈隐打过去,电话一接通就快速交待:今晚你在学校住,我有事。
他顿了顿,敏感意识到了话语背后的信息:你在哪?完全没想到昨晚的不愉快之后她还会主动联系,惊喜过后是阵阵失落。
你别管我,你今天住校,别回去了。她再一次强调,语气非常急切。
沈隐皱了皱眉,我已经快到家了。他最近为了盯着她,放学都走得很快。
她突然紧张了起来:那你现在回学校去!快点!
沈隐有点无语:我都到小区门口了,这会儿就算回学校,宿舍也锁了。
沈琼瑛鼻息重了一声:那你动作快点不要搭理陌生人知道吗,回家后锁好门,敲门不要开。
沈隐忍不住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每天出去打零工前都会殷殷切切嘱咐他。时光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他温和了眉眼,知道了,你还没说你在哪
我沈琼瑛正要说话,忽然后背贴上来一具带着沐浴乳香气的温暖热源。贴合的真丝睡袍在成熟的男女身体之间几近于无。
她窒了一瞬,僵住了没有说话。
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腰,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这像是一个信号,她的身体也随之变得敏感了。
还不够,他的脸颊也贴了上来,在她脸上落下一个个轻吻,并有逐渐往嘴角游移的趋势。
她微微仰起了颈子,微微错开手机低喘了两声。
你怎么不说话?沈隐蹙眉。
我她欲言又止,又被他吻住了颈项,身上散发着酥麻的痒意。
喂?他慢慢警觉。
她一边按捺不住扭蹭着身体,说不清是迎合还是躲避,一边支支吾吾语音暧昧,每说一句都要停顿片刻咬紧牙关,防止溢出呻吟:今天忙到太晚我住店了就这样挂了啊
可是沈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住店里会冷,你体寒,我去陪你。
沈琼瑛受到了惊吓,胸膛急剧起伏,脖子一侧躲开了宁睿的袭击:别!店员在呢,都歇下了,你过来不方便!
她使劲去掰腰部那只手,可是掰不动,只能把手伸到背后去掐他的肚子。
结果一把握住了一根粗壮的坚硬火热的,雄壮的,欲欲跃试。
她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放到别处,可又摸到了满手硬邦邦的腹肌。
一再摸到不该摸的东西,嗓子里溢出一声惊吓的惊呼。
有虫子,今天我们忙了一晚上消杀不跟你说了我挂了!她懊悔地捂住嘴,脸彻底红了。
你今天的药他还在想说什么,她已经挂了。
沈隐有点郁闷,闷头往家走,经过楼下的黑色轿车,他扫了一眼,车牌号很小,前面一串0。
位置还是昨天那辆车所停靠的位置,但九楼实在太高,他也分辨不清是不是昨天那辆车。
经过车窗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车里有烟草的火星子明灭。
他冷冷越过,快速进了楼道。
车里的人望着他的背影,原本阴沉不定的脸总算稍稍缓和,他轻轻笑了一声,掐灭了烟,调转车头驶离了小区。
刚挂了电话,沈琼瑛就被宁睿扭过身子放倒在沙发上,压了上来。
再温柔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也只是个男人。
这是沈琼瑛第一次看到宁睿褪去眼镜、穿着正装以外的衣服的样子。他穿着靛色的睡袍,头发微湿,肌肤被蒸汽熏得有些红,睡袍包裹整齐,可是在前胸交叉处系得有些松,隐隐露出了一些胸肌线条,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男色诱人。
平时斯文禁欲的人一旦动起情来更要命,他此时就散发着这样反差的性感。
沈琼瑛眼神往旁边游移,他喘着粗气,脸越来越近,下体也硌上了她的大腿。
虫子?他用坚硬磨了磨她的腿心:嗯?
不是我话没说完,他吻了下来。
唔他来的太突然了,她一下子就被他攻破堡垒,探入了舌头。
她的眼神渐渐水润迷离。
其实今天提出借宿的时候,她都把自己答应过做他女朋友的事给忘了。那现在男朋友要求女朋友行使义务,她该怎么办?她有点不知所措。
老实说刚才打电话时被他贴着磨蹭,她挺害怕的,特别怕小隐发现了跟她闹,紧张之余,竟然有种另类的刺激。
她很久没做,下面确实湿了,身体很想要。
在被沈瑾瑜那么惊吓到之后,她也迫切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来发泄。
但是
可以吗,女朋友?他喉结吞咽着,难掩激动。
他知道她并没有准备好接受他,但他还是想趁着气氛正好水到渠成,这样她就不能再总是犹犹豫豫想反悔了。
在宁睿的心中,沈琼瑛其实不能算一个保守的人,他一直认为她有更多可以开发的热情和悸动。他已经让这朵枯萎的花蕾在他掌心起死回生,那么想要看到她妖娆盛放,似乎也不是什么遥远的事。
他享受着这种甘当养分、滋润她层叠绽放的成就感,她掩藏至深的蕊心,得他一手揭秘,那种心理的荣誉甚至胜过对身体的渴望。他想看看,她美到极致到底是多惊心动魄。
而她在这一瞬间竟然想到的是沈隐。
她不欠他的,但想到他暴怒崩溃的痛苦和退让恳求的隐忍,她犹豫了。
而见她许久没有说话,宁睿当她默许,再一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却是顺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又扯开了她的斜襟系带,含住了她的乳房。
唔太刺激了,她舒服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做。
她的身体想要,她的心也需要。
淡粉色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好像在渴望着含吮,他一口吸住,舔舐着莓果的每个面,另只手则下移,伸进她的内裤里。
她湿了,湿得彻底。
这个认知无疑带给男人更深入的指令,指头灵活摸索,亢奋撩拨。
啊她忍不住死死抱住他,把他固定在身上不让他再动:别不行
以为是她的欲迎还拒,他又试探着往里插,汁液立马浸满他的指腹。
太渴望了,她拒绝的话一经卡顿就说不出口,循着本能吻住了他的唇。
宁睿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回吻。
两个人唇舌相接,你追我逐,在昏黄的落地灯旁发出暧昧的口砸声,与其同时,手指也早已在冗道里越来越快,带出比接吻还要羞人的水声。
他的手指本就是富于技巧的,这种技巧在得到回应时发挥到了极致。
良久,她气喘吁吁侧开脸,离开这个吻,整个人像是已经被叉子攻陷一角的漏奶华,眼看汁液就要汹涌溢出。
龟头抵上了缝隙,想要直入巢穴厮杀一场。
不行,她的表情纠结而痛苦,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抵御着快要决堤的情潮,真的不行。她死死咬着唇,看起来更加有种诱人蹂躏的凄美。
宁睿自然可以不管不顾继续,事实上她那点抵御已经非常薄弱了。只要他再发起更激烈的攻陷征伐,她将在快乐中被推送到高悬处,再也下不来,毫无思考的能力和反悔的余地。
然而他喘息了一会儿,沉默着,最终直起了身,好。
她明明那么想要了,却还拒绝,归根结底是不那么喜欢他。
他想要燃烧她的生理本能,却不想罔顾她的真实意愿。换言之,这朵花应该是自然绽放,而不是药物催熟。
沈琼瑛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挽留住宁睿的手,对不起她咬了咬牙: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我们
宁睿自始至终看着她的表情,见状眼神一暗,截住了她的话头:很晚了,送你回卧室吧。
哦知道他现在很扫兴,说这些明显不合适,可她还想挽救一下,避免再发生这样的尴尬:我是想说我那天啊!
话说到一半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她猝不及防只能搂住他的脖子,被他大步送进了卧室,随后他说了晚安就关门退出,一气呵成。
她叹了口气,被他气息的被子包裹着,渐渐好像也被他沉静安宁的性情给感染了,连沈瑾瑜都暂时忘到了一边,意外地安稳,沉沉入睡。
云海大对面,夜晚的路灯下,沈隐提着装满药汤的保温煲站在书吧门口。
旁边看店的五金店老板披着衣服拉开卷帘门,骂骂咧咧:别拍了吵死了!这老板都好几天冇来了,店员到点就下班,你大半夜来拍个鬼啊?
沈隐低垂着头,手掌僵硬停靠在离门几厘米处,随即再次重重落下,似乎没听见提醒一样,一下比一下急,一下比一下重,在夜色中如同擂鼓。
五金店老板一边嘀咕着个野仔还拍?真系个索嗨!,一边落下卷帘门躲瘟神样躲了回去。
沈隐直拍到手掌发麻,终于木然转身,满脸寒霜地离开了。

第201章 翻云覆雨,抵死缠绵

沈琼瑛因为这夜睡得格外安稳,直到快十点才醒来。
客厅里茶几上放着宁睿给他准备的早餐,拌好的培根生菜水煮蛋沙拉和一角黑森林,还有一杯橙汁。
可能是因为睡得好,昨晚又没怎么进食,她吃了个精光。
他还贴心地留了纸条,告诉她冰箱里有午餐食材,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等他下班回来过周末。
她身心都暖洋洋的,想起宁睿昨夜及时停止时亢奋又自制的脸,竟有几分心动。
把客厅打扫了一遍,事实上她能发挥的余地很小,因为宁睿本身就很整洁。
到了中午给沈隐打电话,被拒接随后关机,她以为他们有活动,就没再打扰,等到下午放学后再次打过去,结果还是关机。
她只好回家收拾点东西,想着今晚无论如何把身份证和药带出来,顺便要跟沈隐面谈。
结果回家一时半会没找到身份证,倒是在厨房的电砂锅里找到了正温着的药,原本因为一天联系不上他而濒临爆发的火气又悄无声息熄灭了。
正怔愣间,传来开门声,他回来了。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她正端着药出来,火气没了,但委屈还在。
沈隐看着她盛好的药,先把药喝了。
她心里有事,咕噜噜一饮而尽,就迫不及待:周末你还是出去住吧,我暂时也不回来了。
果然还是要被她赶出去,沈隐有种终于来了的冷静,不答反问:是周末,还是以后?
沈琼瑛有些尴尬:不急,看看再说。
沈隐看着她,目光直白到让她无所遁形:那你准备住哪里。
她声音小了些:我,哪里都能凑合,可能去你姜姨那里,也可能去店里。
他突然开口:昨晚我去给你送药了。
她沉默了片刻,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赶紧补救:昨晚觉得人多休息不好,我出去开房间了。
啪的一声,一张卡被扔在茶几上,身份证上缩小版的她跟本尊眼神对视,似乎责问着她的不真诚。
要不要我再问问姜姨,你昨晚在哪里?
她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拿出手机划开机,作势打电话,她按住他的手腕:你别这样
他不为所动,甩开手继续拨号,她抢不过来,只能用尽全力把他的手别在背后,看上去就像她整个人扑在他怀里。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
他动了动眼珠:什么事?
她再次闭了口,什么也不肯说。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欺骗我,隐瞒我,赶我走,多少次了?妈,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每次都有一大堆借口,可我看到的是每次你有了男朋友就会赶我走。
跟我在一起你有一辈子去纠结,跟别人你几天就可以托付全部。
她不愿接受他的指控,想反驳他说得根本不对,可是沈瑾瑜的存在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的她抱紧了他的腰,又慢慢松开。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她声调平静下来,撑开一个勉强的笑容,说着虚伪的话:你有了女朋友,妈很高兴,你要有自己的生活了。她说着说着无声落了泪,从他怀里抬头看他:我也有男朋友了,一切都正常起来了,不好吗?
她暴躁了这么多天,报复他,也报复自己,他们从水乳交融到水火不容,她想通了,她也应该跟自己和解了。
她的声音有些晦涩发苦:我们都会习惯的。
你还不明白吗?从来就没有什么女朋友。他的声音充满疲惫和颓唐:为了留下你,我用尽手段,哪怕被你厌烦,可是你还是要走。
你跟纪兰亭在一起过,我忍了;你和别的男人搂抱亲密,我忍了;你对我忽冷忽热,我忍了结果到头来你还是要把我一脚踢开。
唯一你希望我去死,我还苟活着,只是为了和你在一起。
他俯视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他眼睛里的墨玉失去了光泽,心如死灰: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的,希望我死了你才满意???
我没有她恐慌地辩解着,还没说完,被他攥住了手,把茶几上的水果刀递到了手里。
反正现在跟死也不差什么了他呢喃着,整个人被灰暗衰败侵蚀了,根本听不进去,握着她的手抵住自己的胸口:你往这里扎进来好不好?我把自己还给你。
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越来越丑陋?你会恨我吧他握住她的手一用力,刀尖就刺破衣料,渗出了血迹。
她吓得甩手,可是怎么也甩不掉。而他甚至体贴地把另只手垫在她的手心里,隔离她的指纹。
他所求的不过就是跟她在一起,未来可图。在发现即使撒谎也挽救不了,冒着自我抹黑的风险也依然成为丧家犬,容忍退让到无底线也换不来侧目,他是真的在情绪崩盘的边缘。
他所做的一切都把她越推越远,而强迫更是带来难解的厌恶。不知道自己坚持的意义是什么?他带着她的手往里刺,血花扩大,触目惊心的鲜艳灼烧了她的眼睛。
情急之下,她仰头吻住了他的唇。
他僵硬了,一动不动,随后在她的亲昵辗转中软化,整个身体变得松弛,不由自主撒了手他的身体就是这么可悲,永远也拒绝不了她。
感觉到他的松懈,她毫不犹豫顶进了自己的舌头,不顾一切争夺他的感官。
水果刀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怕他情绪不稳定再度捡起,她双手死死抱住他的头,主动转动唇吻,摩擦到每一寸,舌头也不遗余力地到处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舌终于有了反应,开始跟她角逐。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彼此迎合的吻。
都拼命想要取悦对方,跟以往任何一次热吻都不一样,有火焰在燃烧。
不知道怎样就发生了。
起先是她气喘吁吁离开他的唇,来不及扯断那一抹银丝,就扒掉了他的衣服,看到胸口的破口,虽然肉看起来血糊糊,但显然戳在了肌肉上,她才松了口气。
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曲解了她的意图,立马用更快的速度扒掉了她的衣服。
等她赤身裸体被他压在地毯上狂热地亲,因为内疚和不坦诚在先,拒绝的话很难说出口。
意识到她有话要说,他又含住了她的唇,让她说不出话来。
吻是她先开启的,总不好连这也拒绝。
他也确实没做什么,只是一遍一遍吻她,好像怎么都吻不够,只是为了慰藉伤害。
她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他还没从悲伤中彻底挣脱的眼神。
她只好配合地回应着他一波又一波的热吻,安抚着他还不稳定的心。
她的头脑也在这样频繁无止境的热吻中彻底沉沦,不复清醒。
啊她呻吟着,喘息着,身体渐渐脱轨,甚至随着他的摸索而起伏扭动,想要得到更多。
他的手摸索着她的每一处,从山峦到草地,每次抚摸过后都伴随着膜拜般的亲吻,让她饥渴难耐,吟哦出声。
蓄势待发的粗硬顶住了她,渴望的前液糊满了她的会阴,他定定地看着她,也在压抑喘息:可以吗?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知道这样不对,如果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白做了,可她并不想拒绝。
于是她只好保持沉默,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上他的唇,把一切都交给稀里糊涂。
但即便她再委婉,她没有合拢的双腿也表明了一切。
他的欲望不再忍耐,用力一挤,进入了她狭窄的缝隙之中。
她的身体一抖,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扣住了他的肩胛,死死往下压,挡住了自己的脸。
沈隐也已经很久没有弄了,一进入就舒服地发抖,他忍不住想直起身子开始用力。
可是她今天似乎格外害羞,硬是抓着他的肩膀盖住自己的脸,死活不肯放他走。
他没有办法离开,只好就这样任她束缚着,下腹往前俯冲。
虽然性器摩擦的位移不大,但两个人肢体彼此交缠,他完全覆盖着她,却有另一种传统又温馨的滋味。
随着性器的摩擦,肌肤也相互摩擦着,合抱的身体难解难拆。
这样的摩擦对他是难以满足的,但对她却已经足够,她轻轻哼唧着,不时在他肩头轻咬一口。
他燥热难耐,加速又冲击了几下,趁着她无力而起身,抽出了沾满粘液的阴茎。
她满脸失落地看着它,身体扭动了一下,怎怎么了?
我去拿套,他也舍不得分开一秒:马上回来。
戴上套之后姿势就由不得她了。
他掰开她的双腿,加足火力啪啪啪地冲撞,很快汁液四溢,飞溅在羊毛地毯上。
慢慢点她满脸红晕,从阴道里带出的快感先是让她小腹阵阵热流,随后更是弥漫到了全身,好好舒服
她的指令明显是前后矛盾,言不由衷。
于是他选择不听从,整个腹肌都绷了起来,全力抽插,激吻着她的花心。
她的脚趾都舒服地蜷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叫声:啊啊啊不不行了
她双臂挣扎着,似乎想抓住浮木,把自己从滔天巨浪里挽救出来:救救我她彻底迷乱了,快要溺死在潮水中。
他应声俯身,跟她紧紧拥抱,交颈缠绵,你啄我吻,没有止境
他用上半身的拥抱安慰她,却用下半身拉她共沉沦。
狠狠撞击数百下,他以要整个人俯冲进她体内的姿态,完成了最后一次毫无保留的冲撞,颤栗激射。
高潮过后,他把失而复得的唯一珍宝紧紧拥住,抱到她喘不过气来,久久不愿退出。
她把脸庞贴紧他的胸口:我从来没想过你死,我希望你好好的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剖白更令他心动,原本因为性爱而强制起搏的心脏此时真正自主跳跃起来。
他换下新的避孕套,再次冲进了她的身体里。
从日落到黑夜,他的热情引领她忘记了身份辈分、摈弃了伦理道德,一切燃烧殆尽,是欲望,又似乎不尽然他们翻云覆雨,抵死缠绵。

第202章 她的软肋

一切都结束,他搂着她,不断亲吻着她的唇,怎么都亲不够。
身体都舒泰到了极致,心情却又各有不同。
沈隐是因为峰回路转而惊喜,沈琼瑛则是因为失控意外而懊恼。
这场性爱似乎成为了一个转折点,使两人的关系从泾渭分明变成了含糊不清。
正尴尬间,她的手机响了。
她此时坐在沈隐的怀里,他的性器还在体内深埋。
明知道这会儿接电话不合适,可是借宿后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实在失礼。
喂?她犹豫着还是接听了。
在哪?宁睿的声音带着周五收工后特有的疲惫和愉悦:我忙完了,想吃什么?我去接你。
不用了,沈琼瑛借口婉拒:我已经吃过了。
都怪我疏忽了你,宁睿有些歉意,略一思索:那我们去音乐广场怎么样?最近艺术节可以看到很多表演。
真的不用沈琼瑛感觉到身体里的阴茎又示威般跳了几下,连忙夹紧了阴道不许他作祟,一边瞪了沈隐一眼一边赶紧解释:是我今天有点累,就不出去玩了
宁睿温声关切,又提议道:那还来我家?我们就随便看看电影聊聊天,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你他确实有些不放心,毕竟沈琼瑛昨晚看起来心事重重。
沈隐这算是听明白了,合着电话里这位就是昨晚跟她过夜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俩做了没有他越想越醋,一把夺过手机: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妈有我陪有我宠,不劳你操心!
沈琼瑛涨红了脸去抢手机,可是沈隐倔劲又犯了,左右躲避不肯给。
沈隐?宁睿声音停顿了片刻,似乎不以为意笑了笑,轻描淡写勾起他的怒火:还是个孩子别任性,大人之间的事,你不懂。
沈隐确实窝火,毕竟他和沈琼瑛的事不能拿出去炫耀,他于是冷笑着回敬:就你懂?那你也应该懂我妈对你纯属玩玩而已?她喜欢小鲜肉,大叔你这种老腊肉,就别把自己当盘菜硬充席面了。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琼瑛气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宁医生人很好的,你说话太难听了!
他怎么好了?他压抑着心中滔天的醋意:包藏祸心,其心可诛!
若不是因为愧对亏欠她太多,加之刚回温时机不对,他还未必肯把这茬轻轻揭过。
即便如此顾忌,他还是酸得快要自我腐蚀了:你跟他,到哪一步了?
沈琼瑛本就不觉得今天跟他做爱是明智的行为,此时又生气他掌控欲复辟,直截打断他的希冀:该做的都做了。
他胸膛起伏极为不平静,紧紧抿着唇直盯着她半天不做声。哪怕夜色降临看不清脸,但他散发出来的痛楚低落直往人毛孔里钻。
她总是这样,能把他从绝境拯救出来,又能轻而易举把他覆灭。让他生让他死,似乎都在她一念之间,以前还能不管不顾去掠夺,可现在越是在意越是无奈。
就像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是忍着千疮百孔的心脏又添新刀,把她抱得更紧,用亲吻化解自己焦躁的独占欲。
沈琼瑛其实也有点后悔,但她并不想解释什么。她和宁睿差点擦枪走火算不得无辜,没什么好细说的。
她动了动唇,正想缓和下气氛,不巧他的手机也响了,按下了接听。
沈琼瑛气恼他刚才捣乱,又怕他真的生闷气,于是也使坏跟他闹上了,她夹紧了阴道绞吸着他的阴茎,直弄得他下腹紧绷,阴茎也蠕动着一胀一胀的,她还挂在他胸前,不停啃噬着他的乳粒。
沈隐呼吸急促了几声,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好在定力够好,咬牙切齿没发一声。难免又觉得自己这身心不争气到了极点,只要她给稍许甜头,他就会忘记一切伤痕,气性烟消云散。
不,并不是他真的忘记,而是因为他爱她,就不敢再掠夺让她受伤,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接纳她的一切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两人一边耳鬓厮磨一边接听电话,倒也恢复了片刻宁馨。
沈琼瑛隐约听到几个音节,心里渐渐不安起来。
沈隐应了几声,挂掉了电话,狠狠又亲了她几口,然后干脆利落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又清理了两人的下身:我回学校一趟。
他心里惦记着她,所以旷掉晚自习提前回来。这会儿学校教务处应该还有人。
什么事?我听见说保送的事,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沈琼瑛紧张起来,挽住了他的手臂。
沈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是周一市长会过来视察校园,老师想让我准备接待一下。虽然他也不太理解这种事为什么要找上高三生,但作为博文用奖学金吸引来的招牌特优生,事关校誉,如果不配合也是说不过去。
不过这事其实白天就通知了,他此时说出来只是为了宽慰她,却不知道这个消息成功让她陷入惊恐。
她的脸色在昏暗中沉了下来,魂不守舍。
事实上刚才这一通电话确实跟保送有关,说的是学校那边已经收到了所有回函,独独没有他。
听说学校已经跟云海大沟通过了,电话里那位行政老师语焉不详,他准备再当面打听一下。
原本对保送的事没有多期待,但这既然是妈妈的愿望,他还是上了心的。如果确实发生了变故,他还需早做别的准备。
等他走后,沈琼瑛在黑暗中静坐发呆了一会儿,只觉得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她摸索着囫囵套上睡衣,在黑暗中凝望着手机发光的屏幕。
许久才从未接来电中调出了一个号码拨过去,冷冷质问:沈瑾瑜,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边的人似乎毫不意外她会自投罗网,低低笑了一声:宝贝,你终于肯联系我了?
卑鄙!她恨恨地斥责:你可以随便发疯,但是别祸害别人!
我想我们有一些误会,需要面谈,你没异议吧?他浑不在意,自顾自发送指令:我一会儿就到,二十分钟后给我开门。
独自坐在地毯上,她犹觉得发冷,忍不住用小隐匆忙中遗落在沙发上的外套包裹住自己。
她就像一只困兽,领地被彻底侵蚀的危机使她愤恨到发抖。
直到门口传来不急不徐的敲门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她的心上。
她捂住耳朵埋头抱膝,自欺欺人不知多久,那敲门声极有耐心,像是恶鬼的鼓点,她从惊惧到烦躁,最终又发酵成了熊熊怒火,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剥下外套奔过去,一把打开门,怒气冲冲: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再骚扰我和我的家人!
沈瑾瑜挑了挑眉:你确定,要和我在这里吵架?说完他还毫不知耻地唤了她一声:姐?语音拐弯上扬,带着缠绵的勾引和无尽的喜悦。
令人作呕。
然而事到如今,除了面对面摊牌,她竟没有别的办法。
僵持了一会儿,最终侧过身子,把他让进了屋子里。
他仿佛男主人一样如入无人之境,放肆巡视着她的生活轨迹。
你不能去小隐的学校。她咬着唇,仇恨地看着他。
他们长得太像了,如果贸然出现在校园里,没有实锤的流言蜚语对他一个外来的官员没什么痛痒,对心性不足的未成年人却可能是伤人的利器。
更何况沈瑾瑜居心叵测,还不知道会对小隐乱说些什么。她更担心小隐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毁了自己。
他没听见一样,大喇喇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撑开在靠背上:过来。
沈琼瑛僵在原地,无法挪动。
直到他又反问:你这是在考验我的耐心?他无所谓地看了看表,甚至满含憧憬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到小隐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相认。
相信我,那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场景。
沈琼瑛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往前挪了一步,就被他带住手腕一把拽进了怀里。
他贪婪地嗅闻着她发顶的香气,露出陶醉的表情。
她屈辱地半趴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她难以忍受地侧过头,回避他越来越暧昧的狎昵,无处安放的视线掠过垃圾桶里的避孕套,她瞳孔一缩,忽然攥紧了拳头。
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暂时没注意那么多,一旦发现了她跟人有染,而那个人还是后果不堪设想!
她强作镇定挣扎起身,转身离开:你跟我来。
沈瑾瑜诧异了一下,跟她来到卧室,还颇为自觉地把门反手锁上了。
她的卧室里除了床和书桌就是柜子,显然没有待客之处。
他眼神暧昧地扫了一眼大床:你想跟我在这里谈?
我她刚转身想摊牌,就一阵天旋地转,被他毫无预兆抱起来压在了床上,凶恶甚至带着几分狠劲地啃咬着她的脖子,让她惊起了一串鸡皮疙瘩。
滚!你滚开!啊啊啊极度惊吓之中,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拼死反抗。
她想到过他心怀恶意,却没想到这一幕来得这么快,她本以为他如今有了顾忌,会藏得更深更长久。可沈瑾瑜是个疯子!他压根没打算压抑自己!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做过了吗?十六年了,你可真残忍他抓住她的手握上自己快要爆炸的坚挺:你想求我,就得拿出诚意。否则这世间可没有阻止父子相认的道理。
让我看看你能为我们的儿子做到什么地步,用你的身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看我会不会改变主意?
足足十六年的禁欲,他想她都想疯了,只能靠零碎短暂的片段聊以自慰。
这么想着,他的手挤进了她的双腿之间,语气暧昧:让我检查一下,你乖不乖?话虽如此说,但他有自信,她一定数十年如一日,带着枷锁守身如玉原本她就保守得过分,在经历了那样的创伤后,她不可能还接受得了男人。
对此他丝毫没有负罪感,反而乐见其成。
他或许不是打开她的那把钥匙,但是没关系,暴力撬开明火爆破也无所谓,只要再次抓住她,他会好好驯养,直到她不会飞。
她太叛逆了,只有脊骨被他强势碾碎,她才会发现,他给她一手安排的路,才是最好最幸福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依然迷恋所有的她倔强的她、怯懦的她、挣扎的她、高傲的她、甚至假装顺从的她所以即使她满脸痛苦地在他身下抽搐,他只会兴奋到爆炸。
尤其是现在的她有了软肋,等于自断双翼匍匐在了他脚下。

第203章 你掐死我吧。

因为他之前表现出来的礼遇,也因为他这几天都没主动找上门,沈琼瑛产生了一种侥幸,或许沈瑾瑜只是恰巧到了这个城市,并不是为她而来。毕竟相比他的人生规划,她应该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那么自私的人,总不能把她还排在他自己前面。
所以沈琼瑛根本没想到他敢再次强迫自己,还是在自己家里。
她的身体刚刚经历过饱足的性爱,敏感而脆弱。事实上刚才跟小隐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第三次纯属无法半路折返。到现在她根本没有力气再应付更多。
我不想。她直接表达了拒绝。
不出所料,他也直接驳回:不,你想。他是真的觉得她应该想,十六年的禁欲,她应该像他一样想。
他轻而易举用膝盖顶开了开了她的双腿,让手指进入更加顺利,然后像是检查牲口一样开始检查她阴道对外物的反应。
她屈辱羞愤挣扎着,冗道里因为恐惧排斥越发干涩紧窄,曲径羊肠般让手指寸步难行。
这是完全无法接纳异性的身体本能,是伪装不出来的。
这个结果让沈瑾瑜很满意。
如果她被人强迫还湿漉漉分泌了淫水,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他也要好好想想怎么惩罚她的背叛他都守了这么多年,她凭什么不可以?!
他不关心她有没有心理问题,只要她一直乖乖的,把身心妥善保存在可控范围内,他就满意。
今天本来不想强迫她的,毕竟十六年都等了,不在乎这么一时半会,他还想好好欣赏她被围追堵截到主动献身的那种狼狈。
十六年的等待除了自以为是的爱和势在必得的欲,还有着填不平的愤恨和恶意,看着她从无可奈何到举手投降,他会觉得非常有趣。
可惜在被她主动带进卧室时,他改变主意了毕竟他也是一个男人,一个有需求的、开过荤的男人。他实在等得太久了,久到心中充满暴戾。
当她活生生在眼前走来走去,他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跳跃,想飞出身体和她融合在一起。
既然他的身体不想再忍,那就不用忍。她是自愿还是被迫,根本不重要。
放手!放开我!她拼命挣扎,想去抓挠他,可却轻而易举被他制住了。
我是跟你谈判的!不是跟你上床的!残留的一丝侥幸促使她喊出声来。
我们可以边谈边上床。他压在她身上磨蹭了一会儿,舔了舔刚从她身体里抽出来的手指:你上面的嘴总是挑衅我,还是下面这张比较诚实。
她终于明白,他来势汹汹满怀故意,根本不可能放过她。
他甚至还没剥光她的衣服,就遵循着本能解开裤子拉链,用灼热的性器抵住了她的缝隙,那里的门户还因为对他刚才探索的抗拒而拼命收紧:别怕宝贝,十六年前我太急躁了,以后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练习,让你一点点爱上这种体验。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舔了舔嘴角满脸回味:还记得十六年前台风那夜吗?你也爽到了对不对?
当时她麻木混沌中投入忘情的回应也是被父母误解的原因。
他总是知道怎么剐开她最疼痛隐蔽的伤疤,那就是摧毁她的自尊。
她忍无可忍,够了!不要再说了!!!
他笑了笑,不再激怒她,可身体却没迟疑半分,有条不紊地把她的睡袍推到了腋下,面对她饱满挺翘的乳房露出了赞赏的觊觎。
这里大多了,熟透了。他赞叹不绝,在她胸脯上闻着馨香的体味。
随着他的嗅闻,她的胸脯开始不由自主地难受颤栗,像是经不住外力震颤的乳酪。
他闻够了也不客气,在她最害怕无助的时候大口含住,对准乳肉和乳尖又咬又吸,直到口腔里尝到铁锈味。
敏感的蓓蕾被啃咬,她无法忍受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却沉下了眉眼,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他怜惜地看着她手臂上咬出的牙印,俯身温柔亲吻,记住了?只有我才可以。说完犬齿深深咬了上去,在她痛呼声中留下渗血的牙印,完全覆盖了她的齿痕。
啊她疼痛呻吟,却意识到他在观察自己,遂死死咬住牙关,憎恶地看着他。可这个眼神没有持续多久就变成了惊惧,她很快随着他的进一步侵犯而全力挣扎起来他正在进入她的身体!
他一边舔去牙印上渗出的血丝,一边不容置疑地往下沉没。在她每一个细胞都调动到极致的反抗抵御中,他性情里的执拗暴露无遗,他明明可以顺从自己的本能尽根没入,却用毅力延缓了整个入侵过程,哪怕折磨着她的同时也折磨了自己,他依然坚持一点一点、极慢地把自己揳进了她的身体,并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绝望无助的表情。
他的一大半都侵入了她的紧窒,无可挽回。
出去!她不适地揪紧了床单,用尽全身的力气夹紧阴道,不想让他进来。
可却似乎激起了他的斗志,她的穴肉蠕动着挤压他的龟头,让他喉咙间发出抑制不住的呻吟。毕竟十六年没做了,太刺激了在被反复地进攻退败之后,他耐心告罄,改变了攻势,眼看就连龟头也快被挤出来,他腹肌紧绷收起了漫不经心,猛地往前一冲,整根生生撕裂开所有或湿润或干涩的区域,强硬地全部没入她的身体。
她闷哼一声,双眼紧闭,像是被击中了要害的食草动物,在回天乏力后有一瞬间的自暴自弃,放弃了对身体的管控,短暂而痛苦地接受了被他完全侵入的事实。
她的内壁都被拉伸到了极致,却又因为过渡频繁的性爱而疲劳,分泌不出足够的爱液,又或许是因为跟他只有恨,她的身体也拒绝提供任何跟爱有关的东西。
于是随后她的阴道又回光返照般触底反弹,她的穴肉似乎辨认出了这根来者不善的阴茎,回忆起了它曾经带来过的痛苦折磨,于是疯狂挤压绞动,想要把这个可耻的入侵者排斥出去。
哪怕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但是他不行!
唔他一手按住了她的乳房,用力攥紧刚才啃咬过的红痕,想要制造一些疼痛让她放弃。
他爱死了这种感觉,就像阴茎被纳入了膣腔机器,以一种疯狂的韵律绞榨他的凶器,想要让他缴械投降。
但如果任由她这么下去,或许不到十分钟,他就会射精,而且是在毫无抽插的情况下仓惶射精。
他怎么能在她面前局促溃败呢?这是不允许的。
何况他生理上享受着她的包裹绞榨,心理上却不满她的排斥嫌弃。
他眼神暗沉,手指肆虐,粗暴蹂躏着她的乳肉,在她胸脯留下了大量青青紫紫的掐痕,迫使她的身体转移了仇恨的注意力。
趁着她下面被迫放松,他重重一顶,彻底进入了最深处,撞得她宫颈口深深内陷。
啊!
她双目失神,叫声都变了调,听着有点凄惨。
随后浑身颤栗起来,捂住了肚子,排斥着那种酸胀的感觉,似乎想用手挤压腹部,用腹腔的内部压力把他再次挤出去。
他确实感受到了压力。
这次不是包裹在龟头表面的媚肉,而是随着压强挤压他龟头的气流和蜜水,甚至有丝丝缕缕被那力道催化着渗入了他的马眼,让他寸步难行。
如果说刚才第一次抵抗让他觉得能坚持十分钟,那现在就恐怕只剩三分钟。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把掐住她的脖颈,迫使她窒息中开口呼吸。
而他毫不留情啃上了她的唇,一丝空气也不给她。
这是一个近乎残暴的吻,剥夺了她所有的注意力,硬生生把前线从她下半身转移到上半身,获得了围魏救赵的的奇效。
放放开她艰难地左右摇头躲避他的唇,已经顾不上下半身的防御。
可是他吻得很疯狂,像是水蛭一样死死缠上了她,似乎对她投降的诚意仍觉怀疑。
她的脸色因为他的侵犯而泛红,却又因为被他扼住喉咙而苍白。时红时白,就像是程序出了什么错误,快要报废烧掉了。
鼻腔里那点氧气根本供应不上被他从口腔中夺走的,而他扼住她喉咙的手掌还在持续收紧,让她最终头脑一片空白,松开了按压腹部的手,松开了阴道,松弛了全身,彻底在苟且贪生中献祭自己。
他终于进出顺畅了,找回了十六年前的感觉,抽插得越来越娴熟,也就满意地松开了手掌:要乖,要听话。
她眼睛里渗出了泪水,不知道是因为生理性窒息还是被驯服的屈辱,泪水珍珠一样成串滑下脸颊,落在枕边。
他是在报复吧?报复她当年出走前曾经差点掐死他。可是她输了,他当年可以兴奋鼓励她继续,她却最终败给了求生欲。
想到这她心如死灰,麻木地呢喃:我不反抗了,你掐死我吧。

第204章 肏我就够了

回答她的是耻骨间一次比一次凶残的撞击。
长久的窒息使她几乎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下体,即使已经获得氧气,也抵御不了这样灭顶的毁灭感。
她已经看出来了,他比十六年前还要强势过分,如果说十六年前他还多少顾虑她的心情,会讨好、狡辩和欺骗,那现在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魔鬼,只知道折磨、掠夺和控制。她不想当这样一个连抵抗的权利都没有的工具!
别人被强暴好歹可以反抗,他甚至连她反抗的权利都剥夺了!
她只需要当一个充气娃娃,还要用满足他的档位去迎合他。
想到这她又燃起了鱼死网破的怒意,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被这样一个畜生害到死?她应该拉他一起下地狱!
缺氧后无力虚软的四肢再次挣扎着反击,她双手也掐住他的脖颈,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沈瑾瑜任她死死掐住自己,事实上她爆发的力气算不得无关痛痒,确实带给他一些实质性的阻挠。
她的指甲不管不顾地在他脖子上留下血痕,她的身体几次差点逃离他的阴茎,她的手确实没太大力气,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憎恨想要掐死他。
她的恨意是那么真切,连一向柔美的面目都有些扭曲了。
你想杀死我。他的目光沉了下来,甩开她疯子一样的手。
死没什么可怕的,我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你。
不过十六年了,最可怕的还是寂寞。
你说,我们一家三口,是不是该整整齐齐的?
她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她知道,他做的出!他什么都做得出!
她痛哭流涕:你要我的命尽管拿走!他跟你没关系!当初那么多人,你凭什么笃定他是你儿子?凭什么?他不是!他不是!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温和了下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你是因为这个恨我吗?没有很多人,只有两个。你要是介意,我让另外那个人消失好不好?
说着他似乎凝神想了想可行性,有些苦恼:虽然暂时有点棘手,但是给我时间,三年,听说他也在云台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的话并没有让她轻松,反而浑身发冷,像是被凶兽牢牢压制,不得翻身。
他一下下抽插着,终于找回了节奏感,不再像刚才那般横冲直撞,游刃有余地顶弄着她的花心。
虽然没顶出多少水来,但她因为重重摩擦而不能承受的样子取悦了他,她几乎是一边哭一边尖叫,但那叫声又很虚弱就像眼睁睁看着蝼蚁在脚下挣扎,它全力以赴又于事无补的样子,给施暴者增加了莫大的笑料。
事实上她今天经历太多性爱了。跟小隐的开始是个意外,因为愧疚被予取予求,而紧接着就被沈瑾瑜
她无比后悔傍晚为什么要喝那碗药,也许不喝的话,她就可以如愿虚弱得晕过去了。
眼前的这张脸又不知不觉变幻来去,想到前后脚进入她身体的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伦理关系,她又疯了一样开始了新一波的挣扎撕打,嘴里自欺欺人地呢喃着:他不是他跟你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沈瑾瑜对于她不识时务的不屈不挠很不满意,她再三拼死反抗已经超出他给予的情趣范围,极大损伤了他的蓬勃性致。
他再次暴力镇压了她,拨了拨她湿透的额发,露出一个看破一切的爱怜表情:你那么爱他,那么维护他,还不够说明什么吗?他就像另一个我,你如果对我没有感觉,怎么可能跟他那么融洽?
沈琼瑛四肢都被他制住,气急败坏脱口而出:一样?你们哪里一样?你哪一点能跟他比?!
沈瑾瑜蹙眉。这是他第一次对这个优秀的后代产生了嫉妒排斥之心。哪怕是儿子,他也不容许她把别人看得更重。
他见她发自真心不似作伪,眯了眯眼睛: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承认他是我们儿子,不承认我和他的共性,那我就光明正大承认他,相信谁也无法否认这两张脸之间的血缘关系。
若干年前的女友分手产子,并不算什么丑闻,既然她有了新的身份,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复合结婚听上去像一个皆大欢喜的童话故事。
她为他的不要脸而感到震惊:你永远自私只考虑你自己!他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可是她的谴责打动不了他,反而因为话里对他人的维护更加激怒他,化作暴风骤雨般的抽插。
放放放过她再也说不成字句,被他顶到几乎失声,穴肉被肉刃不停翻搅,更是抽搐不止。
他舒服得露出陶醉的表情,咬住她的耳垂:放过他可以,凭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
她的挣扎对抗再而衰三而竭,至此为止她彻底成了砧板上被剁烂的碎肉,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跟他叫板的能力,除了求他没有别的路可走。
她泄了气,羔羊一样打开身体,让他畅通进入,拿走所有。
而他不置可否,看起来不甚满意地在她身体上耸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连肌肤都被摩擦到通红,阴道里更是麻木肿痛,她眼神都快聚不了焦了,恍恍惚惚唇齿轻启:他是,他是你的儿子。我没有否认,求你!求你!不要、不要做多余的事。
她一边妥协投降,一边主动献吻:求你。
求我什么?他明知故问。
她吻着憎恶的人,说着心酸的话:求你别去打扰他的生活求你肏我就够了。
他满意地回应着她的吻,胜利使他浑身舒畅到了毛孔里,他用力刺入她,欣赏她不得不攀住他后背随波逐流的样子。
如他之前所说,她像是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雨夜,荡妇一样跟他媾和,肉欲中迎合他每一次抽插。
你刚才的情话真动听,他满意地逗弄着,啪啪地撞击:再说一遍。
肏我肏我就够了她像一个妓女,要使出浑身解数让身上的恩客满意。
那就肏你!肏死你!他明显发了狠,几乎撞碎她的盆骨,次次都把龟头撞进宫颈芯子,顶得她小肚子酸酥麻木。
是的肏我肏死我吧她的双眼渐渐没了神采,重音落在死上,他浑然不觉,继续一下比一下凶狠地肏她,带着惩罚的力气,直到她的双腿像是残疾般散落,没了合拢的惯性。
太兴奋了,即使她不再抵抗,他也没有坚持很久,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爆发的边缘,他的眼睛变成了熟悉的墨龙,把她的肉身和灵魂死死镇在瞳孔中央。
不要!不要射在里面!她死死抠住他的后背,我不要怀孕
他猛地刹车,想到了她再次孕育生命,哺乳慈爱的情形,又难免想到她刚才对沈隐的偏爱和维护,不由深深嫉妒了。
尤其是想到沈隐曾吃过她的奶,他却缺席了,他感到难以容忍,她人生的所有甜汁都应该是他的!
他享受着她有了软肋的样子,却又不喜她被分薄的感情。她就该眼里只有他才对。
想到这他果断抽出了阴茎,抵住了她的嘴。
她一愣,随后敛去了不必要的表情,顺从而麻木地打开了唇齿,含住了他的阴茎。
他在她口腔中抽插了几下,乳白色粘稠如炼乳般的精液顺着口角溢出。
跟面对小隐不同,她一点也不想吞咽,她觉得恶心!
可是似乎看出她一点点把精液往外驱赶的意图,他用手抹起了她口角的精液,用手捻了捻:多出来的,我帮你涂到下面好不好?我突然觉得,我们奉子成婚也不错。
泪水无声流了下来,她闭了闭眼,拼命忍住恶心把精液咽了下去,又像猫咪一样主动含住他的手指,把他指腹上的精液吃的干干净净。
她的顺从终于换来了明显软化、堪称温柔的对待。
他抱住她的后脑勺,跟她绵密地接吻,直到她的口中再无精液的异味,他抱着她躁动喘息,灼热的性器又抵住了她。
她以为他还会再来一次的,毕竟十六年的禁欲,他从来不是一个肯憋屈自己的人。
她已经准备好经历伤痛、流血、甚至进医院了,如果运气好昏厥过去,大概是今晚最好的归宿。
可是他竟然挪开了阴茎,强行把它收回了裤子里封印住:你的身体太久没做过会不舒服,我们慢慢来,我等你。
他好像重拾人性的光辉,如体贴入微的男朋友般照顾着刚破处的少女。
沈琼瑛被他的怜悯和温情迷惑了,浑然忘记当初她的第一次是怎样粗暴糟糕的经历。
她甚至幻想今天的强暴只是情绪一时失控:小隐是她的软肋,那么她是否也算他的软肋?她已经如他所愿松口,他会回之以恻隐吗?如果顺从他,他会放过他们母子的吧?
浑浑噩噩中,她默许了他吻遍全身。房间里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他果然没有再伤害她。

第205章 想当我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沈隐回家的时候心情不太好。
他的保送机会莫名其妙的没了。行政老师也没说出什么实质原因,对方好像是说他请假太多,过于散漫。但这并不算是个正经理由,要知道他请假归请假,绩点可没受影响,而向来申请保送的学生不乏天资聪颖的竞赛生,很多个性与众不同,最后的考核审批只是走个流程,并不会卡得特别紧。
他不是很在意保送,只不过答应了她的事没做到,多少有点对不起她的期待。
走到楼下,又看到了那辆车牌号一堆零的奥迪,只不过这次里面没人。他下意识皱了皱眉,说不上那种不大舒服的感觉。
不过所有糟糕的心情在抬头看到她卧室暖黄色的灯光时,就被驱散了。
想到能抱着馨香的她一起入睡,似乎没什么不可克服。
钥匙打开房门,迎接他的是一片黑暗。他按开了灯,看到了客厅里的景象,心里又莫名有些不大好的感觉。
客厅跟他离开时几乎没什么不同,茶几下的羊毛地毯还因为激烈做爱而歪斜起皱,就连药碗也还原样放在茶几上,碗底还沉淀着干涸的药渣,而他下午穿过的外套则被随手扔在地上。
凌乱,邋遢,完全不似她的风格。
妈?他试探性唤了一声,担心她不舒服。
她的卧室内于是有了些动静。
片刻后,门打开,一个男人一边用手捋着领带,一边用臂弯夹着件外套出来,满脸都是餍足。
那表情,他实在太熟悉!
你是谁?沈隐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他。
男人露出一个算得上和善的笑容:我是你爸爸。
沈瑾瑜!沈琼瑛嘶喊了一声:你答应过我的!
可是她太累了,声音太微弱,在两个男人的对峙中形同虚无,完全不被引起重视。
滚你妈的!沈隐咒骂了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他,打开掩住的门,眼神锋利看向床上。
床上一片凌乱。沈琼瑛仓惶拽着被子往上拉,紧紧遮住自己的身体,莹白的肩膀还漏在外面,声音虚弱而难堪:别!不要进来!
尽管怒火中烧,但沈隐心中对他妈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她不可能趁着他离开主动跟人乱来,尤其是临走前还被他喂得那么饱。可以说,以她的身体状况,再多一次性爱都是负荷。
他此时心急如焚,只想要一步踏到她身边,看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尽管真相其实不用看都能猜到。
沈瑾瑜对他毫不顾忌强闯衣衫不整的母亲卧室的行为很是不满,强忍心中不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往外一带:你妈不让你进去,没听见?
沈隐此时的满怀戾气只有沈琼瑛的怀抱能够化解,反之遇强则强。何况他担心她,并不代表忽略了眼前这个可疑的施暴者。
于是他反手就给了沈瑾瑜一拳头,打得他头歪向一边:你是什么东西?你强暴她?!
沈瑾瑜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笑容里染上了几分恶意,不仅没有后退,反而缓缓靠近了他,把自己那张脸完全迎向他,暴露在灯光之下:我说我、是、你、爸、爸。
沈隐这才发现这张脸跟自己有多相似,除去从沈琼瑛遗传而来的唇和下巴,他和对面这个男人简直有80%相似!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似乎有什么一直回避排斥的东西,如今血淋淋撕开了画皮,站在了他的面前。
沈瑾瑜就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震惊,似乎带着恶趣味,想看他崩溃的表情。
沈琼瑛没有再说话,屋里传来压抑的低泣声太难堪了,她已经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沈隐毕竟是一个少年,此时承担的真相对他来说过于残酷了。何况事件中的母亲跟他还有着情人关系,辱母=辱妻,这也使本就复杂的局面更加复杂化。
他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可偏偏对着这样照镜子般的脸真的无法否认。
沈瑾瑜欣赏够了,勉强原谅他刚才的无心冒犯,难得耐着性子推心置腹:你被你妈宠坏了,男子汉总窝在母亲身边能有什么出息,云海大的保送我替你推了,商科不像是法律,不留学开拓眼界难有出息,云海大的一位副校长是他师兄,他借着身份替家中后辈操心,凭着这张脸和姓氏对方也很难怀疑,同时也表示理解,毕竟以沈隐的成绩,去云海大实属屈就,在他表示家里有了更好的安排、不愿占用宝贵名额之后,保送就此没了下文。
紧接着皱了皱眉:现在准备留学也晚了,不过搏一搏去亓东大学和华国大学打打基础还是可以,你那些竞赛成绩足够拿到降分录取,到时候我再找关系运作一下,等到大三交换去美国
他像是个慈父,开始自顾自考虑儿子的未来。浑然不觉他所谓的一片苦心对于别人不过是强盗绑架。
沈隐被他恶心到了。更不用提一墙之隔的沈琼瑛,整个人都如同被抽去了力气,连哭都哭不下去了。
她没有想到,沈瑾瑜这么早就已经开始祸害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她更觉得愧对沈隐,她不仅没给他带来过什么助力,反而害他毁了直升大学的机会。
说沈瑾瑜恶意祸害也不尽然,他太强势了,只要是纳入他归属范围的人,都必须严格按照他的设想走下去。当然,他承认,他也有私心想把沈隐赶紧撵出去单飞,他希望尽快跟她培养感情。
是你搞的鬼?!沈隐几乎很快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
沈瑾瑜眯了眯眼:不是我以为我是谁,而是我就是你父亲。
沈隐拳头早就硬了,忍不住又狠狠揍过去:你不过是个强奸犯!哪来的脸和自信?
沈瑾瑜猝不及防又挨了这拳,眼眶都青了,整个人散发着森森黑气。
你不要以为你妈宠着你,就恃宠而骄挑衅放肆!他啐了口鲜血:以后我会好好替你妈管教你!
回应他的是不仅没有顾忌停歇、反而更急更重的拳头。
沈瑾瑜本就不是为谁憋服的脾气,何况被一再激怒,这下也跟他打了起来。
两个人都暴怒到了极致,互相下狠手往死里打。
很快客厅里桌翻椅倒一片狼藉。
沈琼瑛本来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出去没脸,但场面已经失控,她不得不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和下身的钝痛,往身上胡乱套着衣服,而那边的情况却早已超乎了她的想象。
想当我爹的人多了,你算老几?!沈隐又飞踹起一脚,沈瑾瑜闪避了一下,却被垃圾桶绊了个踉跄。
像是映证着那句话,垃圾桶应声而倒,垃圾洒了一地,三只避孕套也突兀地躺在地板上,其中一只还没来及打结,里面的白浊流到了地板上。
沈琼瑛才歪歪斜斜套好睡袍冲出来扶着门,不要打了!
她扑上去护在沈隐前面,激动得泪流满面,扭头谴责: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明明答应过我不牵连他!
沈瑾瑜低头看着那三只避孕套,没有搭理她,哪怕沈隐又趁乱踢了他两脚也没动弹。
沈琼瑛哭着哭着,发现沈瑾瑜既不作声也不还手,觉得有些不对,又回头看了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地上,顿时吓得停止了哭泣,连忙把头死死埋回沈隐怀里。
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机赔上自己掩埋的奸情,就这么败露了。
她顿时浑身发冷,原本勇敢挡在沈隐身前的她此时瑟瑟发抖,几乎是挂在了沈隐怀里勉强没跌下去。
察觉到她的害怕,沈隐抱紧了她,安抚地帮她轻拍后背。
沈瑾瑜半晌抬起头来,脸色平静得可怕,是谁?
是谁?!他过去拉拽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胳膊卸下来。
于是她瑟缩得更厉害,沈隐也把她护得更紧了。
沈瑾瑜一个人是一个孤岛,对面的母子俩则紧密依偎自成一国。
两边敌我分明格格不入。
沈瑾瑜眼睛急速充满了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怕。
沈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妈妈死死抱住,她乞求地看向他做着口型,拼命摇头。
沈瑾瑜等了半晌没等到答案,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绕过沈隐大步走了出去。
临到门口,他回头望了她一眼。这一次,他跟她隔着沈隐的肩头遥遥相望。
瑛瑛,你很好。他对她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是我小看了你。
她越想庇护那个人,他就越愤怒!他可以事从权宜指定他认为合适的归宿给她,哪怕让别人占有过她,但她不可以主动把自己的身心交给别人!
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十六年!!!
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我们来日方长。门吱呀一声随风阖上,隔绝了他那张阴森的脸,和兽口般黑黝黝的楼道。

第206章 你就是瑛瑛的男朋友?

沈琼瑛丝毫不会小看沈瑾瑜的报复心,因此她无比焦虑。
她甚至在想,沈瑾瑜会不会去查了小区和电梯当日出入监控,来揪住这个人。
事实上沈瑾瑜没有那么闲,他只是稍微动用了关系,查了她近年所有的开房记录、医保住院记录和用药记录。
开房记录十分干净,只除了月余前的一次。
从医保记录来看,她的身体不大好,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之前还有漫长几年的心理就诊用药记录,看起来不大可能接纳异性,原本在他的预料之内。
而可疑的是从今秋开始,两番住院都涉及了妇科外伤用药,甚至还有一次伴随肛肠外伤,都只是用了栓剂和消炎药很明显的性生活失控和过度。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所有可疑之处都指向这个秋天。所以这个秋天她到底遇见了什么人?
沈瑾瑜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这个秋天他一直在奔走努力调过来,而她却在跟人纵欲狂欢,他现在满腔都是被她背叛的羞辱和为什么没有更早一步抵达的悔恨。
更遑论沈琼瑛是一个性子被动的人,能被弄到住院的地步,显然对方有强迫的成分,而即使是这样,她还缄口不提,维护着那个人,显然对方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这个人还能堂而皇之出现在她家中,看沈隐当时的样子也并不感到意外和排斥。
这要不是因为她喜欢,他都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迫切地想把这个人揪出来扒皮拆骨。
瑛瑛,你有心事?宁睿唤了好几遍,才见她猛然抬头,像是刚被叫醒一般。
沈琼瑛有些不好意思,随即给他夹了一块鱼:怪我,最近没睡好,跟你出来吃饭还走神。
宁睿赶紧给她加了一份牛尾汤:怪我才对,明明昨晚你就说过了觉得累,我还总是要约你出来我实在太想你了。
因为他语气厚重的情话,沈琼瑛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愧疚。
宁睿敏感地注意到了,有些黯然。
他不怕她有心事,却怕她有了心事不告诉自己。
他不明白,她是因为两人关系的转变有了隐瞒,还是因为心事负荷太重不愿说。
两人的关系本就始于医患那一份信任特殊,当坦白交心都不能的时候,恐怕难以再进一步。
如果是因为前者,说明两人关系极不稳定随时分崩离析;如果是后者,说明她的心事比以往病情中还要严重。
总归都不是什么好事。
本来她昨天回了家,又说劳累,婉拒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应该一再邀约,但因为昨晚那个电话,一想到她和她那个儿子在一起,他就充满了戒备。
她肯回家住,说明他们俩达成了某种和解,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不希望她因为乱伦的事留下阴影,但更不希望他们俩和解,毕竟他此时男朋友的位置还悬而未决相当尴尬。
当务之急是让她习惯和自己同居,不要再回她自己的家。于是他主动覆上她的手,并挑起话头试探:昨天晚上你儿子
沈琼瑛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大自然,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宁睿心里又是一沉,知道多半自己猜的没错,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有了转圜。
想也是,能在对方接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抢走电话肆无忌惮,若不是足够亲昵,是不可能做到的。
眼见沈琼瑛对自己有了明确的回避抗拒,他话题一转:你猛然有了男友,他接受不了也在情理之中,慢慢来,他毕竟是个未成年人,我们作为成年人不能陪着胡闹,只要你够清醒,他早晚会迷途知返。
他这么一说,沈琼瑛脸色挣扎,却不再抗拒,更是浮起明显的愧色:对不起,小隐昨晚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
说什么道歉不道歉的,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口边轻轻一吻:自家人不必见外。我只是担心你不如晚上还是去我那里吧?你知道的,我很尊重你,我们可以分开睡。
沈琼瑛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小隐最近不大顺利,情绪不好,我得回家陪着他。保送的事毕竟是因为她才搅黄的,她本就内疚,如果她夜不归宿,担心小隐自暴自弃了。
而且她还有隐瞒,沈瑾瑜是她弟弟的事她没脸说,沈隐现在认为自己百分百是沈瑾瑜的儿子,他自己也很痛苦。
宁睿眼神暗了暗:好。想了想,他还是补充:答应我,别跟他太亲近,好吗?哪怕是为了他前途学业着想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男朋友,别让我吃醋。
被他这样恳求着,沈琼瑛没法不答应。男人们从来都是逼迫命令她必须怎样怎样,即使是贺璧,潜藏在温柔表象下的依然是强势。只有宁睿会这样征询她,因此哪怕分手的话几度在嘴边,她也一直说不出口。
更何况,她最近担惊受怕到了极点,真的没心思跟沈隐做那种事。
我答应你。她反手扣住了他的手,因为愧疚主动提议:不如我们去音乐广场走走?时间还早,应该能看到你说过的表演。
两个人手牵手去了音乐广场,夜幕降临,有很多全国各地来的流浪艺人,和一些不太出名的小艺人,还有很多借着商机而来的小吃摊位和乐器授课推广,两个人边吃边玩,不亦乐乎。
一个沉静只知付出,一个娴静满怀心事。
两个人在一个手鼓摊位驻足,倒是意外暂时抛却了心事,男人轻轻敲击鼓点,女人轻轻唱歌,高潮处还彼此对望凝视,默契得像是处了若干年的情侣。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有人歆羡赞叹,有人怒火中烧。
晚上送她回家,她转身就要走进楼道。
或许是因为气氛正好,宁睿一把把她拉回怀里,唇齿辗转,口舌相交。
沈琼瑛初时猝不及防一惊,紧接着下意识就要推开他,但沉思中缓缓闭上双眼,蹙着的眉归于水平,最终说不清什么心理,抬首相就,主动配合地回应了他的热情。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沈琼瑛这种内敛的性格,如果肯在公共场合亲密,十有八九是认准了那个人。
于是意识到她的主动,他心花怒放,亲得越发有滋味,舌头留恋不舍,扫荡着她所有角落,直至她口舌发干,津液被吃干吮净,这才放她归家。
他好心情地调转车头,往家开去。
从车库出来,他哼着沈琼瑛晚上唱过的那首歌,歌声曲调越发刺激了阴暗中的男人。
宁睿没想到他被人袭击了,就在快到楼下的某处绿化旁。
他只微微四顾就知道这不是个意外,因为这里避开了摄像头。
他曾经驰骋运动场,回国后也一直健身,但不管是性格还是技巧,他对于格斗都十分陌生。
因此面对接二连三的殴打,他勉强招架着,头脸尤其挨了几记重拳,还得躲避对方专冲着下身而来的腿脚。
阴狠,毒辣,深仇大恨,这是他冷静中对袭击者的印象。
在适应了对方的套路,有了防备之后,除非用凶器,否则就很难再深入伤害到他了。
对方的脸在阴暗之下并不十分清楚,乍一看他惊疑不定,以为是沈隐来了。
作为贺璧的心理医生,他需要了解一切对方在意的因素,早在贺璧第一次偷偷去看自己儿子的时候,他也跟去看过。
当时他还打趣过,这个所谓的儿子跟对方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之所以敢就这种敏感话题开玩笑,自然是因为贺璧对此毫不在意确切地说那不是不介意,而是毫无怀疑的自信。贺璧笃定了沈隐就是他的儿子。
要不是因为这种自信,他也不会在背后默默做了那么多事。
没错,博文双语其实没有什么特优生之说,学费一向该多少是多少。而现在的奖学金制是贺璧一手赞助操作的。他虽然没有赞助学费,却赞助了数倍的奖学金,博文当然愿意破这个例。
当初沈隐参加的经济学挑战赛,在关键的实战模拟赛中,也是贺璧私下一路保驾护航,从省内到全国模式,每每跟赞助商和评审团都多多少少打招呼通了气,虽说没给他提供什么便利,但至少没让他遭遇背景不足导致的刻意为难,没让他折戟在某些难以避免的暗箱操作中。
不光如此,他还做了很多疯狂而多余的事,一度让宁睿觉得他病入膏肓。当初沈琼瑛的书吧生意太好,狂蜂浪蝶众多,他立马赞助了云海大一座新图书馆,希望别有用心去她店里的异性少一些。
话说回来,不管因为沈隐是贺璧的儿子,还是因为是心上人的儿子,宁睿都不可能跟他计较。
眼下被他揍了,宁睿第一反应是对方在给他下套,想逼他还手之际失去瑛瑛。
于是束手束脚间又被动了一阵,差不多浑身挂彩。
你是瑛瑛的男朋友?对方似乎发泄够了,停下来问他。
沈瑾瑜多年也没有动手过,不过是凭着一股狠劲和恨意。她让他失望跌出预期的事太多了,以至于他一腔戾气迫切需要发泄,竟然像昨晚的沈隐一般,凭着本能冲动了一把。
宁睿立马意识到,这个声音并非少年音。
因为顾忌继子而隐忍白挨许多拳脚的他心里恼火,还来不及思考其中关联,只觉得自己有种受骗的感觉,他顶着红肿的嘴角一反常态有些嚣张地更正:你说的不完全对,现在是男朋友,过几个月将是丈夫。怎么,你想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我以她儿子父亲的身份,正式警告你,沈瑾瑜揪住他的衣领,喘着粗气:离她远一点,她是我的。
他本没想这么冲动,像个暴徒一样冲出来撕打不是他的风格,但偷窥了一晚上,亲眼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实在忍不下去了。
让他崩断的是最后那个缠绵的告别吻,在宁睿眼里都是她动情的凭证,在他眼里又何尝不是?于是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般冲了出来。

第207章 她卑劣又自私

这边打成一团,那边沈隐正把他妈按倒在床上索取。
因为动荡不安种种因素,他也迫切想要从她获得爱的慰藉,想要冲刷掉血液中流淌的肮脏痕迹和那个入侵者带来的浓浓威胁。
性爱是最好的解压方式,于是他四处煽风点火,试图用唇吻和手指点燃她。
然而沈琼瑛断然拒绝:不要,我下面还痛。
沈隐试图撬开她的腿:没关系,我不动你,让我看看里面伤没伤?他的身体逐渐下移,舔舐着她的大腿。
她并不想跟他恢复到那种狎昵的状态,不自然地回避着他的触碰,绷紧了身体:别这样。
唾液可以消毒,他的下巴就搁在她的大腿中央,像是搁浅的鱼渴求她的汁水续命:分开,让我尝尝。
她不仅没分开,反而夹得更紧。见状沈隐一边啃咬她的大腿一边去掰她的膝盖,遭遇了毫不含混的抵御。
她甚至坚持:你回去睡,不要赖在我的床上。
为什么?沈隐气喘吁吁,不甘心地看着她,终于还是下不去手来硬的。
见过那个男人之后,他总免不了在心里跟自己比较,越发收敛了骨子里的强势,不愿意跟他同流合污。他时刻提醒着自己,他跟那个强奸犯是不同的。
沈琼瑛一把卷起被子盖住自己,连亲吻抚摸都杜绝了:我们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了,迟早会被他发现的如果被沈瑾瑜发现了沈隐的行为,他恐怕真的会疯。
为什么要那么怕他?他扫兴极了:他要是再敢强迫你,我们就去报警。
不行的!她黯然否决:我的身份虽然有效却并不真实,经不起深查,如果跟他硬碰硬很多往事就要浮出水面了,那她在这里就待不下去了。
再者昨晚跟沈隐欲乱本就是意外,在她想清楚之前,她并不打算把失控延续下去。况且她心里还有一丝犹豫,关于女朋友的事沈隐口头澄清了,她却没过问那张照片,心里总归还有一丝不确定,不愿意让他碰自己。
宁睿事后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沈琼瑛。
倒不是为了卖惨,而是因为以他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人十足危险。
为了让沈琼瑛有所防范,他丝毫没避讳自己浑身的青紫红肿,周日接着约了她晚餐。
沈琼瑛得知了昨晚他遇袭的事,格外内疚。
没错,她是故意的,故意顺应了宁睿的约会,故意表现得深陷其中,甚至故意在公众场合让人看到。
沈瑾瑜要是有心查,总能查到前天出入她家的只有小隐。一旦他查到头上,带来的将是核爆般的毁灭。为了扰乱他、不让他伤害到小隐,她只好赶紧显示自己有男朋友,这样他冲动之下就会理所当然相信另有其人。
她知道这么做不地道,很对不起宁睿,可是短短的时间里,她实在想不到更多了。
沈瑾瑜这个人惯喜欢在背后搞东搞西,她计划等沈瑾瑜逼她分手,她就顺水推舟跟宁睿分手,这样他既转移了视线,又不会再追究无足轻重的前男友。
让她没想到的是,沈瑾瑜居然这么沉不住气,直接动了手。
想想都感到后怕,如果宁睿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宁睿一向严谨绅士,这是头一回搞得这么狼狈,那些青青紫紫在他身上违和感十足。
他自嘲地笑笑,不吝示弱:我这辈子还没跟人打过架,搞成这样,让你见笑了。
他这样反而让沈琼瑛更心疼了,甚至主动拉住他的手:是我给你惹麻烦了。
宁睿心中一动这还是她头一回主动亲近。
忽然觉得昨晚那个人下手还不够狠,这伤其实还可以更重一点
幸好他看起来是临时起意,没带凶器,不然还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平安见到你,他继续传递着后怕,又适时表达了担心:我怕他会伤害你,瑛瑛,不如搬来和我一起住,我也能保护你。
还是不要了沈琼瑛低着头,心头有点哽。
宁睿有些遗憾:我到处都是伤,很多还在后背,因为够不着也没处理
你傻吗?沈琼瑛急了:你去医院啊!
宁睿凝视着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本来想去报警验伤的。果然,她好像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想想还是算了,我也不想闹大,对你不好。他温和而体贴,为她妥协考虑着每一个细节。
越是这样,越让她羞愧,她算计利用着他,他却还是一无所知对她好。
对不起待会我跟你回去,帮你涂药吧。她听见他不打算报警追究,松了一口气,主动开口。
宁睿终于露出得偿所愿的微笑:瑛瑛,谢谢你。他主动靠坐了过去,想要亲吻。
沈琼瑛心里正因为愧疚而煎熬,自然没底气拒绝,于是半推半就,任由他覆上了唇齿,探进了舌头。
口舌相交间,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人在瞪自己,眼神迷离不经意一扫,吓得她瞪大了眼睛。
远远斜对面坐着纪兰亭,正捏着一杯水死死盯着她。
感觉那杯水都快被他捏爆了。
沈琼瑛顿时满脸通红扭头躲避:别!在外面这样不好!
宁睿表示了理解,于是接下来两个人中规中矩。
沈琼瑛没了胃口不敢抬头,不知过了多久,再看过去发现纪兰亭已经不在原位了,这才舒了一口气。
饭毕她去洗手间。结果在路上,就看见原本走了的人就站在走廊里,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她,也不知等了多久。
纪兰亭从她出院后一直找机会见面,初时都被推拒了,到后来她语气越来越冷淡,甚至于不再回复。
他本来以为借着沈隐的过错自己立了功,之前的乌龙就一笔勾销了,没想到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早先绑架案发生前,为了她的安全他曾经跟她手机设置了互相定位,后来一直也没用过,现在怀疑沈隐从中作梗,自然急于找到她当面说清楚,结果就发现她居然跟宁睿约会!且越来越亲密,先是摸手,后来都亲上了!
他眼睛里都是妒火,就靠墙怒视着她,指望她过来哄哄自己。
他这次可不是那么好哄的!怎么也要她痛心疾首答应再也不找别的男人,一心跟着他,然后他勉为其难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再趁机勒索一夜吃个饱,就大度点跟她过错相抵扯平了。
谁知道沈琼瑛只是一愣,随即敛去了表情,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
纪兰亭憋屈坏了。这抓奸确凿,她竟然还不认识他一样!
眼见她错身经过,这下换他慌了,一把捞住她的手臂:瑛瑛你什么意思?你就没点什么要跟我说的?
沈琼瑛心里挣扎着,她其实也很想他。如果说沈隐是狼犬,那纪兰亭就是柴犬,还是无论她什么面孔都任打任骂,总冲她总翘着尾巴那种,哪怕三人行那夜那么离谱,她无论如何没法生他的气。
之前的事其实在她心里已经翻篇了,但沈瑾瑜跟个疯子似的,她不想害了他。
不管是因为纪兰亭是个未成年人,还是因为他在她心目中格外不同,她都不愿意沈瑾瑜注意到他。而对于宁睿,她却一面愧疚着,一面继续纵容对方暧昧。
没错,她就是这么卑劣自私,亲疏不同。
她冷淡抽出胳膊推开他:我不认识你,以后别来找我了。
纪兰亭如遭雷劈,眼见她就要走过去,一把揽住她到怀里,另只手探到她领口摸到枇杷项坠:我们定情信物还在呢!你是我的人,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眼见沈琼瑛作势要解项链,他更慌了,赶紧松开手退后一步,做出投降的姿势:别还我!我可不要!
在沈琼瑛冷冷的目光下,他终于软了。
不就是野男人吗?我不闹还不行吗?他委屈地后退,像一个没底线的贤夫:我不管,过几天我还得带你过去抓药,说定了的,到时候我再来找你。
眼见沈琼瑛欲言又止,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决绝的话,落荒而逃。
女人一旦狠了心真是太可怕了!他得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把她的心挽回来。
沈琼瑛摇了摇头,走到尽头的卫生间正要推门,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吓了一跳。
老婆别跟他睡啊!纪兰亭在她耳边补充,苦苦哀求:这个我忍不了,真的忍不了千万别!
沈琼瑛着实被他吓了一跳,横眉冷对想驱赶,却又碍于他这份诚挚骂不出口。
纪兰亭意识到她的纠结心软,心情又好了些,随即乖觉跑远了:我走了!这次我真的走了!下周末见面再说!
沈琼瑛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紧抿着唇进了卫生间,刚打开里间的门,忽然被人捂着嘴挤了进去,锁上门抵在了墙上。
她狠狠咬了一口手心,迫使对方松了手。
纪兰亭,你有完没完她嗔怪着转过头,忽然收了声。

第208章 裤子湿了

周宇泽把她挤靠在墙壁上,正挑着眉看她。
你怎么在这?她拧紧了眉。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就是很怵。
他压低声音靠近她耳朵:我这一个月的男朋友还没分手,你就跟别人勾搭上了?
纪兰亭给沈琼瑛发信息石沉大海,周宇泽则更惨,直接被拉黑。
没办法,他一逢周末就盯紧了纪兰亭,没想到还真给找到了。
她抿了抿唇: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那得我肏你一个月才算说着,他吻住了她的唇,下面的手不停,架起她一条腿。
放手,放她满脸羞红,左右摇头躲避,忽然身体一僵不动了。
外面传来开门声,有脚步声进来了。
周宇泽大大方方看着她,似乎笃定她不会出声。
事实确实如此,她不仅没有出声,反而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嘴。
周宇泽笑了笑,一点儿也不意外,把她的腿从臂弯抬到了肩头,她的花朵就向他毫无保留地敞开了,一丝褶皱也无。
她愤怒地看着他,可两人的关系说不清扯不楚的,她又拉不下脸做太绝。
毕竟算是她招惹了对方,且还把一个月之约给拖搪过去了。本来她以为有过唐宫宴那晚的尴尬,这个人就心照不宣也不想再见面了,没想到这不知是偶遇还是刻意的他还追过来了。
见她这副抵触的样子,他放软了神态,渴求地看着她,做了个口型:我想你。
长着少女时代梦中情人面孔的少年露出情意绵绵的样子,还挺迷惑人的。要知道周宇泽最让沈琼瑛不喜的就是他看似文雅其实强势的性格,而当他柔软融化,那简直是拒绝不了的温柔,让她宛如十六岁的少女小鹿乱撞。
只不过刚短暂地被电了一下,就觉得腿心一空,内裤被扯向大腿根。口鼻突然被死死地捂住了,本来就被电得晕晕乎乎的脑子因为缺氧就更加迟钝,她有些不秒地瞪大了眼睛,几乎同时那根灼热而坚硬的阴茎就捅了进来。
快、准、狠。
以为他只是动手动脚,没想到他单刀直入。刺激来得太大,即使被捂住了嘴,她仍然免不了溢出了被贯穿的闷哼声。
旁边如厕的人咦了一声,吓得沈琼瑛背靠着墙,一动不敢动,穴肉因为恐惧而咬合。
这下换周宇泽憋不住了,他的阴茎进去之后本就更加坚硬壮大,海绵体持续的膨胀中还被死死箍住,简直不要太销魂,他拧紧了眉,咬住了她的脚,硬是没发出一丝声音。
反而是沈琼瑛下面被拱着,脚又被咬痛,内外夹击下如同被凌虐的小动物,只能抠着墙壁承受巨大的刺激。就像伤口会分泌出大量组织液来对抗损伤,她的穴道里早已是波澜壮阔。
周宇泽说想她真的没撒谎,当然,主要是下边想。
别看他看起来从容,其实早快憋疯了。一直以为自己自制力够好,可开荤后还真忍不住。不说天天都惦记,但是饥渴一周以上就开始心里长草。
尤其是经历过那晚的3P,就好像放开胃口吃了一顿过瘾的满汉全席,再茹素可要了命了。
可是想来想去除了她也不想找别人,毕竟不管是现实里还是电视中,就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胃口给养刁了。及至性体验,他心里嫌弃她轻浮到连儿子都勾引,可身体却偏偏馋她那个矛盾劲儿她那个别扭害羞的性格加上鲜甜敏感的身体,简直绝了,说让他欲罢不能一点儿也不夸张。
体验过极致的美和爽,再想到什么清粥小菜的代餐都会觉得倒胃口。
本来仗着骄傲暂时不想联系她,琢磨着用点什么小手段让她主动靠拢,可今天尾随纪兰亭看到的那一幕让他憋不住了,再忍下去的话,她有了正儿八经的男朋友,那可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他不像纪兰亭想得那么天真,认为顺着她乖乖隐忍就好了。
他有自知之明,她之前能被他得手,是因为她多少不把未成年太当回事,她就没想跟纪兰亭有以后,所以介入一点也不难。可现在不同,成年人的婚恋,他算哪根葱,就算她单纯软弱,对方也并不好糊弄。
这么想着,他越发珍惜被她层叠阻挠吸裹着的感觉,细致耐心地缓缓推送,好像在品味什么美味佳肴。
她几乎不能呼吸,却还要承受持续深入,只能仰头看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似痛苦似愉悦,美不胜收。
有一会儿没再制造噪音,隔壁以为刚才是便秘的声音,也就没再关注了,一边看手机一边稀里哗啦小便。
她娇不能受的迷离模样实在太可口,周宇泽放开了手掌,低头覆了上去。
唔她还没来及深呼吸,就被他用嘴堵了上来,缺氧的脑子还是那么混沌,只能慢慢在被他掠夺的间隙里用鼻息缓缓平复。
翻滚的舌头来势汹汹,全方位碾压着她的。
她试着用舌头躲闪推拒,避免不了发出咂咂的声音,她不得不放弃了抵抗,及时吞咽下交汇的口水,才没制造出更响的口舌声。
而这么会功夫,她还没回复多少氧气,又被他亲得头晕目眩,沉浸在他的气息里,像是被迫饮醉了,身体也随之放松了抵御。
感觉到箍着自己的肉壶松动,他的胯部往外抽出了一些,又猛地往里一送。
沈琼瑛差点软倒,却被他托住了屁股钉在了墙上,除了攀着他的肩膀,无处遁逃。
浑身都不能动,又不能出声。
隔壁的人早就尿完了,还坐在马桶上刷小视频,似乎看的入迷,慢吞吞地消磨着时间。
她浑身都被下了禁制,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唯有穴肉在疯狂绞榨着,随着她的紧张而抽搐。
周宇泽险些就被她吸射了,爽得在她屁股掐了一把,警告她慢点吸。
沈琼瑛彻底不敢动了,而他慢慢动作起来,缓慢地往她身体里钉。
他一边把她往墙上怼,一边吻得她雾眼迷离。
本来前天刚做过几次,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可周宇泽的进攻是那种强势中裹着温柔,温柔中又屡屡强攻,让她被迫的同时又缠绵着,不能逃脱只能享受,每每被他强着迫着就不知不觉迷魂失智,不一会就顺着大腿流了水。
而且晕晕乎乎之间仰头看到他那张梦中情人似的富有欺骗性的脸,就越发做梦一样被裹挟着乐在其中。
她的身体先一步就迎合得一塌糊涂。
整个身体都快化成了水,被他猛烈冲撞着,重心都落在了性器相交之处。
她眼睛里也都是水,有点狼狈。
突然,隔壁的人不知看到了什么,咯咯笑出了声,吓得沈琼瑛浑身一震,又清醒了两分,从他铺天盖地的热吻下扭头逃走。
他也不恼,唇继续顺着脸颊下移,在她脖颈落下纷杂的碎吻。下身则缓慢地一下下研磨着,那感觉虽慢了下来,却细致入微,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反而令她更煎熬难捱。
没过多久,她的膣腔里已经控制不住开始发出咕唧的声音,使她一秒比一秒更恐惧,总觉那声音在这静室中突兀极了。
好在隔壁的人注意力都在手机视频上,冲完了水终于哼着歌走人。
几乎在隔壁的人哗啦啦洗手的同时,周宇泽就加大了攻势,开始频繁有力地冲撞起来。若不是有流水声作掩护,沈琼瑛稀碎的呻吟声简直不要太媚。
随着吱呀的关门声,她的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我受不了了别在这弄行不行?就算是换个地方她也认了。
谁让你拉黑我?他一边咬了咬她的耳朵,一边用手揉了揉她的阴蒂:放过你也行,明晚放学在唐宫宴,还是那个房间,我等你。
好。沈琼瑛这会儿腿被他掰开到了肩膀,这个姿势被他玩弄阴蒂,就像是用微电流调教,简直不要太刺激,一秒都受不了了,果断答应。
说话要算数,他舔了舔她的耳洞:再鸽我,以后就跟定你,你约会到哪,我就肏到哪。
其实纪兰亭暂时退避了,他还真没办法找到沈琼瑛。但沈琼瑛稀里糊涂,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摸过来的,还真被他吓住了。
我会去的,你快点出来。她不耐烦地小声催促。
周宇泽没有拿出来,而是汹涌地吻着她的唇,同时下身发狠撞击着,叽咕叽咕地猛插猛捣,同时手指无章法地粗乱搓捻着她的阴蒂,甚至几次揉搓到了她敏感的尿眼。
沈琼瑛本来以为他要刹车,结果他突然飚起云霄飞车,带得自己满脑袋都是眩晕的白光,像是以光年穿梭加之又憋了尿,她阴部所有的肌肉似乎都失去了禁制,恐怖骇人的快感彻底释放,她脚趾勾得紧紧的,同时伴随着被蹂躏到极点连喊不要!的哭泣长吟,突然失禁,一股混杂着爱液和尿液的汁水就正对着周宇泽的小腹喷泄得满满当当。
与此同时周宇泽也喘着粗气在她身体了激射了出来,充盈了她的阴道。
你!沈琼瑛泪眼朦胧,羞愤到无处自容,腿还打着摆子,气得久久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手软得连丝袜都褪不下来。
周宇泽也是颇为无奈地看着自己湿透的裤裆。
他本来意在速战速决,可是她那个隐忍的样子每每都让他欲罢不能,一时兴起想要撩拨她潮喷,想看她崩坏湿透的样子。
没想到湿透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这下好了,自己要暂时困在这里了。
好了好了,别难过,出丑的又不是你他知道她脸皮薄,忙指着自己的裤裆安慰她:别人指不定以为我怎么着了
沈琼瑛没忍住破涕为笑,又赶紧收住了,满脸羞愤絮絮算账:你在这种地方强迫我,还把我弄得
这不是憋太久没忍住嘛,我又不嫌弃你他一边为她擦拭飞溅上去的少许水珠,一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丝毫不吝一再强调狼狈难堪,引走她秋后算账的注意力:要不你给我搞条裤子回来
沈琼瑛好不容易把丝袜连撕带扯褪掉往纸篓里扔,却被周宇泽一把截住,面上文雅正经得不得了,手上一派自然地拿起丝袜闻了闻,揣到了胸口的衬衣兜里。
她脸上依然又羞又愤,可早被他一干操作弄得羞大于愤。骂了声变态夺门而出,把门一摔:要裤子?门儿都没有!活该吧你!
在周宇泽故作错愕的表情中,总算感觉大仇得报地出了卫生间,走了几步又觉得哪里不对,明明被他强迫了一场,都肏哭了,怎么最后没追究、反而没心没肺得意起来了?更不用说还倒欠了一场赴约她哪里就扳回一局了?!
深觉上当的沈琼瑛绷着脸回到了座位,却难掩眼角眉梢的泪意和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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