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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风尘录(1-2)作者:bly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11-2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侠客风尘录   (1)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中午时分天上飘起了雪花,整整下了一个半时辰。
侠客风尘录

  (1)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中午时分天上飘起了雪花,整整下了一个半时辰。   空旷的野外有一个瓦窑,时时传来吆喝的声音。瓦窑中烧瓦匠进进出出,一个三十多岁,身穿半截棉袄的魁梧汉子从窑里钻来,指点着叫嚷了一通,然后四周巡视着走到不远处,从怀里拿出酒葫芦,拧开盖喝了一口,抬头看着天,嘴里骂道:“娘的,刚刚暖和两天,说变就变”。   几口酒下肚,汉子有点兴奋,口里哼哼起来:“哥哥想妹想到黑,黑夜里来到妹床头……”汉子唱着唱着忽然停住,微微眯着眼向远处看去。   一个白影在远处晃动,在飘着雪的荒野里有点难以分辨。白影越来越近,汉子看清了,那是一个女人。他心中一动,收起酒葫芦向人影跑过去。女人停住脚步,用警惕的眼光看着汉子。汉子跑到近前,看清了女人的面目,女人头发和眉毛上都粘了不少雪花,额头和眼前飘下几缕凌乱的头发,脸颊和嘴唇缺少血色,一双眸子却有着遮不住的秀丽。最让汉子奇怪的是,这女人在如此冷的天气里竟只穿了一身薄衣,衣衫上还有斑斑血迹!带血的薄衣裹着凹凸有致的身躯,修长的双腿,胸前拱起的两座峰峦让汉子心中直发痒。   汉子始终眯着眼睛,眼睛眯成一条缝,女人看不出他的眼神,两人相对片刻,汉子说道:“姑娘,这大冷的天你怎么就穿这么点,来,披上我的棉袄。”汉子说着脱下身上的棉袄走到女人身边,女人侧身退了一步,仍盯着汉子不说话。   汉子面带笑容道:“姑娘,我不是坏人,我叫牛贵,就在那个瓦窑干活。你先把棉袄穿上,看你脸冻得煞白。”   女人看着牛贵,开口说道:“多谢大哥,我,我……想……要点吃的。”女人有些无力的声音微微颤抖。   “哦。”牛贵明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道:“姑娘,这里太冷,你先到那边去避避风,我给你取点吃的,你先披上棉袄。”   女人朝瓦窑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接过棉袄向一旁跑去,藏到一个土坡后面。她的步子有些踉跄,牛贵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知道这女人定有干系在身,说不定还是命案,若不是饿得实在抗不住了,她大概不会向这边跑。如今她知道能讨到东西吃,便又想着躲开人了。   牛贵走回去吆喝了几声,拿了东西后来到土坡后,女人正蹲在地上,披着棉袄抱住双臂,见牛贵来了马上站起身。牛贵来到女人面前沉下脸,问道:“姑娘,你是什么人?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来的”。   女人有些慌张,“我……遇到了强盗……”   牛贵道:“那我们去报官吧。”   女人慌忙道:“啊不……不用了。”女人眼光不安地跳动,片刻后落在牛贵身上,好像在搜寻什么。   牛贵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嘿嘿笑了两声。他心里完全踏实了,这女人害怕报官,必定是犯了案,自己可以放心地占有她了。   “嘿嘿,小娘子,我知道你犯了案子,我不报官,也可以给你吃的,这是一包干炸肉丸,中午才炸的,香着呢。不过你得顺从了我。”牛贵换了一副嘴脸,伸出大手向女人胸前抓去。   女人向旁一闪,躲过牛贵的大手,眼中露出愤怒。牛贵见女人身形灵活,知道不好轻易对付,当即从身后抄出一捆麻绳,将布包揣入怀中,纵身猛地扑向女人。女人身形一错,抬手推开牛贵的胳膊,向前跨了一步,朝牛贵的怀里一探,将布包从牛贵的怀里掏了出来,随即疾步向旁跑去。牛贵一怔,他原以为仗着自己一身的功夫和力气,对付这个饿得打晃的弱女子肯定不会有问题,没想到这女人身手竟这么好。   女人在一旁打开布包,正要抓起一把丸子往口里塞。她太饿了,一心只顾快点填充饥肠,却没注意牛贵的拳头已打将过来。“啪”的一下,一包肉丸子被打得飞上了天,四散掉在周围。   女人忙抬起一掌向牛贵打去,牛贵不敢怠慢,伸手去抓女人的手臂,女人虚晃一下,手臂一转,一拳打在牛贵胸口,牛贵眼睁睁地看着拳头打在自己胸前无法躲开,顿觉胸口一麻。他知道女人用的是打穴的手法,但是可能因为饿得中气不足,没运足内力,否则他恐怕当时就要瘫在地上了。   牛贵在地上滚了几滚,起身向坡上跑去。女人没有理会牛贵,蹲下身子抓起地上的肉丸,带着雪和泥就往嘴里塞。牛贵跑上土坡,朝着瓦窑的方向用力挥手。   先前瓦窑那边有人早看见他们了,但都老老实实干活,不敢来凑热闹,眼神却时不时地向土坡这边溜,现见到牛贵挥手,立刻有一群人跑了过来。   肉丸虽然不少,但每个肉丸都非常小,四处散了一地,陷在雪中。女人连跪带爬在雪泥中扒找食物。没等她吃多少肉丸,牛贵不知何时到了她身边,一脚踢在她的腰侧,踢得她在地上滚了两滚。   牛贵大喊:“这娘们儿身上有命案,咱们拿住她送给官府。大家小心,这娘们儿厉害得很。”   女人站起身,拳脚并用,娇弱的身躯在几个彪形大汉中闪转,将几个壮汉打得连滚带爬。这时已经有十多个烧瓦匠跑到近前,却只有三四个人拥上前帮忙,其余人站在当地没有动。转眼间牛贵眼角靠近太阳穴的部位被打了一拳,疼得他哇哇直叫,眼冒金星。眼看女人又逼过来,牛贵见势不妙,扭头就跑,边跑边叫道:“扯”。几个壮汉见状也跟着向回跑,不料女人却突然一个趔趄,一下扑在地上。牛贵心中一动,当即停下脚步盯着女人。女人用臂肘撑住地,吃力地抬起头,张开嘴娇喘吁吁。原来她饥劳交迫,刚才又使出全身的力气和几个壮汉搏斗,已经头昏眼花,立足不稳了。   牛贵喊道:“按住她!”回身猛地扑向地上的女人。几个壮汉也回头扑过来,将女人死死地按在地上。“那边有绳子,把她捆起来!”牛贵叫道。   女人拼命挣扎,怎奈她浑身无力,徒劳的挣扎显得那么软弱无助。她的双臂被扭到身后,双腿也被牢牢抓住,绳子在她的身上和手臂上飞快地缠绕、收紧、打结,然后将她的双手捆住吊在背后,最后一道绳索从胸前乳下勒过,绳头固定在身后。牛贵还不放心,又将女人双腿并住捆在一起,就这样几个壮汉七手八脚将女人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待捆缚妥当,牛贵拎住女人身后的绳索将她提了起来,然后抓住女人的头发,凑近她的脸骂道:“臭娘们,还真他妈的厉害,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人低下头,闭着眼睛,不再挣扎,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她的嘴还在轻微地动着,动两下吞咽一次口水,好像在咀嚼嘴里残留的食物。   牛贵转头对坡上围观的人叫道:“看什么看,回去干活去,我让你们过来不是看热闹的。”说完又对身边帮忙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回去吧,我这就去带她见官,你们放心,回头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众人不敢多说,都陆续回到瓦窑。牛贵拾起地上的棉袄,挟起女人飞快地走了起来。随着牛贵的颠簸,女人胸前被绳索托得更显突起的两座峰峦不住地颤动,牛贵咽了口唾沫,用另一只手逮住女人胸前挺立颤动的两座峰峦揉握起来,边揉捏边说:“哈哈,小娘子,待会儿咱们好好快活一把,然后我再把你送给官府讨赏银。哎,我也不想这样,是你太厉害了,我不能留你。”   女人紧闭着眼睛,随着牛贵大手在胸前的揉搓,女人眉头微微皱起,好像在忍受着什么。   牛贵正跑着,一辆马车迎面跑过来,待相距不倒两丈之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内探出一个中年人的头。   “牛贵,你这是去哪?这女子是谁?”车上的中年人问道。   “哟,是李老爷,这么巧,您这是去哪儿啊?”牛贵一脸堆笑跑到马车旁,“这女人八成是个逃犯,我正要拿她去见官府。”牛贵将女人放在身前,说话时大手还拿着女人的一只乳房习惯性地揉着。   中年人没有回答牛贵的话,又道:“去官府?哼哼,恐怕是去快活吧。”   牛贵笑着直点头,“嘿嘿,李老爷,您说得没错,反正……我估计这女人罪不轻,我就……”   中年人盯着女人看了半天道:“这女人长得可不错啊!”   牛贵一怔,正在摆弄女人乳房的手僵住,瞬间后将手从女人胸前拿开,脸上笑开了花,道:“李老爷若是看中了这女人就拿去,只不过……”   中年人回头从车里拿了一个包袱递出来,好像很沉重的样子,道:“这些你拿去吧。”   牛贵忙上前一只手接过包袱,另一只手轻轻一托,将五花大绑的女人搁上马车,然后从包袱里掏出一锭大银子看了看,又掂量了一下包袱,点头哈腰道:“李老爷,您客气了,这么多……嘿嘿!”   中年人道:“不多,日后我可能还要麻烦你呢!”   牛贵道:“您这是哪里话,没有您就没有我牛贵,有事尽管吩咐,我定会为老爷效犬马之劳。”   “阿财,我们走!”中年人说着将女人抱进车蓬内,赶车的人一甩鞭子,马车响着铃铛走开。牛贵忽然想起什么,喊道:“李老爷,你可要注意,这女人可厉害着呢,李老爷,你现在可不能给她松绑,李老爷,你可要多加小心!”   “哦,是吗,我知道了!”车内传来中年人的声音。   牛贵停下脚步,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拍了拍手中的大包银子,又抬起手看了看,在眼前空抓了两下,好像在回味刚才摆弄女人胸前乳峰的美妙感觉。他刚才还想告诉李老爷这女人连自己都对付不了,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这样显得他太没用,李老爷以后不会重用他,反正他已经告诉李老爷那女人厉害,出了事自己也不负责。   宽敞的车蓬内有些昏暗,除了中年人,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男孩,被捆得无法动弹的女人躺在两人中间柔软的褥子上。男孩盯着女人,眼光时不时地在女人凸起胸前游荡。中年人伸手拍了男孩脑袋一下,道:“快拿被子给她盖上,没看她脸都冻白了吗?”   男孩慌忙从身下拿起一张被子盖在女人身上,女人睁开眼睛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中年人,无力地说道:“你要怎样?要拿我送官吗?”   中年人道:“我若拿你送官就不会花三百两银子了,不过……”中年人沉吟了一下,“你要说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我,想吃东西。”女人有气无力地说。   中年人道:“夺儿,快把你的肉饼拿出来。”   男孩从旁边拎来一个小篮子,拿出几张竹片包夹的肉饼和鸡蛋,抬头看着中年人。中年人沉吟了一下道:“夺儿,你喂她吃吧!”   男孩看看女人,犹豫了一下,拿起饼便要送到女人嘴边,中年人道:“先把她头扶起来。”   男孩“哦”了一声,擦了擦手,将女人扶坐起来,靠在车蓬后壁,然后又拿起肉饼放在她嘴边。女人头向前一探,张大了嘴就是一口。   很快一个肉饼就吃完了,男孩又拿了一个来喂。中年人在一旁看着,问道:“姑娘,慢点吃,你是不是饿了很长时间了?”   女人只顾吃饼,没有回答,一会儿的功夫就吃了三张肉饼。男孩还要从篮子里拿,中年人道:“夺儿,行了,不能吃太多。”   女人咀嚼着嘴里的食物,看了中年人一眼,又看了看篮子里的饼,好像仍然很饥饿的样子,如果不是她被捆得无法动弹,恐怕就要自己去篮子里抢东西吃了。   中年人道:“姑娘,不是我不想让你吃。如果饿了很长时间,第一顿是不能吃得太多的,先喝口水吧。”   男孩闻言从车蓬角落的褥子里拿出了一个皮袋,打开盖子,皮袋里冒出热气。男孩将皮袋口送到女人嘴边,女人喝了一口热水,顿觉浑身暖和了不少。   “姑娘,你是什么人?家在哪里?如何称呼?”中年人问道。   女人闭上眼睛,片刻后说道:“我家在南方,到这里来探亲,结果遇上了强盗。我叫……曲秀英。”声音平缓了许多,虽然仍十分低沉,但似乎多了些气力。   中年人没有再问,拿起棉被盖在曲秀英身上。曲秀英靠着蓬后壁,感到异常的温暖和安静,多日来饥寒劳累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竟很快昏昏沉沉地睡去。   忽然,外面的马一声嘶鸣,紧接着中年人和男孩不由得身体一歪,马车猛然间窜了出去,疯狂地飞奔起来。车内颠簸不止,中年人抓住旁边的横木喊道:“阿财,怎么回事?”   “老爷,马……惊了!”   “你怎么搞的?”   “我也不知道,我……也没使劲抽它……”   “到底是哪匹马惊了,难道两匹一块儿惊了?”   “不知道,老爷……”   马车猛地左右摇晃了一下,曲秀英因为手脚被缚,身体无法掌握平衡,被甩得向一旁倒去,男孩忙伸手扳住她的肩头,将她扶了起来。然后坐到她的身边抓住她肩臂上的绳索,帮助她掌握平衡。   中年人打开车帘探出头喊道:“阿财,快让马停下!”   “老爷,你不要出来……”话音没落,只听“铿”的一声,马车的一个轮子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车身登时歪着腾空而起,中年人和车夫阿财都被斜着甩了出去!   两匹马的脚步稍一滞缓,又接着向前狂奔。曲秀英也被甩离了车蓬后壁,男孩一手抓住横木,一手拼命抓住曲秀英肩臂的绳索,大叫道:“爹,爹!!……”   马车继续向前跑,男孩一咬牙,一边仍紧紧抓住曲秀英不放,一边挪到车蓬旁侧的开口,掀起挡帘半蹲着探出头向后看去,见两个人影正在后面踉踉跄跄地追赶马车,边追边招手。男孩松了一口气,又坐下去紧张地抓住曲秀英和横木,生怕一不小心被甩出去。   曲秀英用尽力气喊道:“你快给我松绑!”   男孩闻言愣了一下叫道:“我腾不出手来!”   曲秀英低吼道:“你这笨蛋……”她实在没有力气大喊出来了。   就这样马车整整跑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渐渐放慢速度,最后停了下来。半晌,男孩才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探出头四周张望。此时雪已经停了,天色暗了下来,男孩不禁有点害怕,自言自语道:“这是哪里啊?”   男孩缩回车蓬内,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车蓬前端快散架了,寒风呼呼地往里灌。男孩拿起一张被子裹在被绳索捆得无法动弹的曲秀英身上,曲秀英低声道:“你快把我解开!”男孩眼睛转了转,道:“不行,爹说你要说清楚你是什么人?”说着又拿了一张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曲秀英虚弱地说道:“你……这孩子,你……我,我还想吃……”   男孩从车蓬角落里拿出压在褥子底下的竹篮,捏了一张饼送到曲秀英嘴边。饼已经凉了,曲秀英还是狼吞虎咽地将剩下的饼一张一张吃得干干净净。   天完全黑了下来,裹着被子、冷得瑟瑟发抖得男孩又将一条褥子盖在曲秀英身上。   曲秀英此时脸色缓和了不少,说话也多了些中气:“你这孩子,给我盖这么多东西,要把我压死吗?”   男孩哆嗦着道:“你难道不冷吗?我可要冻死了。”   曲秀英道:“你这样一动不动会越来越冷,若想暖和,就出去生堆火。”   男孩道:“说不定爹爹一会儿就来了呢。”   曲秀英道:“马跑了这么远,外面又刮着风,怕是把车轮印都给盖上了,这马要是再绕弯的话,你爹也许一两天也找不来。”   男孩闻言为难道:“可我不会生火。”   曲秀英道:“你把我解开,我会。”   男孩看着曲秀英,想了想道:“那你跑了怎么办?”   曲秀英皱眉道:“我跑了又怎么样?你非要捆着我干嘛?”   男孩支支吾吾道:“那……嗯,我……爹都没给你松绑,我也不能……要不,你教我怎么生火吧。”   入夜,一堆火生了起来,越烧越旺,周围丈方的地上都被火烤干。五花大绑、让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曲秀英躺在火堆旁的地上,裹着她的被子外面缠了几道绳索,绳索另一头拴在旁边的大石头上。不远处,男孩正拖着一颗碗口粗的枯树向这边走来。   曲秀英叫道:“烤死我了,快把我往边上挪挪。”   男孩松开石头上的绳子,拽住被子一角将曲秀英向外拖了拖,然后撅了枯枝堆放在一边,又将枯树细的一头放在火堆里。   曲秀英道:“你把我身上的被子拿开,我热了。”   男孩上前解开缠在被子上的绳索,将被子拿开放到一边,又拿了褥子铺在地上,放了两个枕头,将曲秀英挪到上面,把被子盖在她的腰部以下。   男孩忙活完了,感到肚子有点饿,便到车蓬里拿出竹篮和皮袋,来到曲秀英身边。   “只有三个鸡蛋了,给你两个,我吃一个。”男孩扶起曲秀英,剥开一个鸡蛋送到曲秀英嘴边。   曲秀英不由得感动,甩了甩额前的秀发说道:“你只吃一个鸡蛋怎么行,我都吃那么多了,不饿,你都吃了吧。”其实曲秀英还想吃,但她不忍心饿着男孩。   “真的?那我可吃了”男孩一口气把三个鸡蛋都吃掉,喝了两口冰凉的水,道:“不知道爹什么时候能来。”   曲秀英见男孩眉清目秀,憨厚可爱,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道:“我叫李夺,抢夺的夺。”   “李夺?谁给你取的名字?”   “我爹。”   “你爹叫什么?”   “我爹叫李希从。”李夺看着曲秀英回答。火光下,曲秀英被映红的脸庞愈发娇艳,李夺眼光不时地落在曲秀英胸前凸起的两座峰峦上。时间一长,曲秀英有所发觉,低头见自己胸前挺拔的双峰被绳子拖得更加凸起,不由得想伸手掩住胸前,可惜双手被牢牢地捆吊在身后,无法动弹半分。曲秀英抬头盯着李夺的眼睛问道:“你多大了?”   “十三。”李夺答道。   “哼!”曲秀英哼了一声,“小不正经。”   李夺低下头,尴尬片刻道:“又该添火了。”说着又起身去添了些柴禾。   两人沉默了半晌,曲秀英眼皮发沉,仰头躺下后不久就睡着了。她好长时间没有睡过踏实觉了,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雷打不动。   李夺想过去给她盖上被子,但见曲秀英胸前上下起伏的两座峰峦,又怕盖上被子后就看不着了。他想了想,觉得曲秀英好像不是特别怕冷,如果她感到冷就会被冻醒,那时候再给她盖被子也不迟。想到这里,李夺往火里猛添了不少柴禾,然后悄悄来到曲秀英身边,直勾勾地盯着曲秀英的胸前。   半个时辰过去了,李夺不断地向火里扔柴禾,都快把柴禾用光了。他是想弄得更暖和些,以防止曲秀英被冻醒。   李夺望着曲秀英,眼中露出异样的神采,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伸向曲秀英的胸前,在曲秀英胸前的上方停住不动。李夺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快,终于,他一咬牙,哆嗦的手慢慢地向下拿住了曲秀英的一只乳房!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如果这个时候曲秀英睁开眼睛,他肯定会屁滚尿流地逃跑。可是曲秀英依然香沉地睡着,丝毫没有反应。   李夺拿开手,平定了一下内心的慌乱,随即双手慢慢伸出,抓住了曲秀英的一对儿乳房,轻轻地揉捏起来。曲秀英始终浑然不觉,李夺感到体内燥热,下面有了反应,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一种本能驱使李夺靠近曲秀英,就在这时曲秀英被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李夺“啊”地一声跳了起来,连滚带爬跑去,边跑边喘着气喊道:“我去弄点柴禾。”   李夺在黑暗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天上的月亮在云彩后朦朦胧胧。借着月光和雪光,李夺又拾了一点柴禾,他忐忑不安地走到火堆旁,用眼角斜了一下曲秀英,见曲秀英正瞪着自己,慌忙跑到火堆后面添柴禾。两人隔着火堆,曲秀英气呼呼地瞪着眼睛,李夺低着头烤火。时间一长,曲秀英又忍不住躺下睡着了。   李夺蹑手蹑脚地来到曲秀英身边,轻轻地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又回到火堆旁边,将枯树向火堆里推了推。   第二天一大早,曲秀英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用力一挺身做了起来。李夺正拿着柴禾往回走,见曲秀英醒了,便低着头走到火堆旁,背对着曲秀英添柴禾。   李夺始终不敢看曲秀英,就这样默默过了半晌,曲秀英开口说道:“李夺,你……快给我解开绳子。”   李夺没回头,道:“不行。”   曲秀英脸上微微发红,“你……我要……方便。”   李夺一怔,“哦……那你要是……不行,我帮你吧。”李夺说着转身走到曲秀英身边。   “你帮我?你……”曲秀英又气又急,片刻,眼泪竟流了下来。   李夺慌了神,“你哭什么,我,我,我可以给你解开绳子,但你要发誓,你不能和我……算帐……不行,你方便后还得让我把你捆上。”   曲秀英瞪着李夺,咬着嘴唇不说话。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曲秀英道:“好,我发誓!”   李夺道:“你发誓,你若是不遵守诺言,就天打五雷轰。”   “好,我若是不遵守诺言,就天打五雷轰。”   李夺迟疑地给曲秀英解开绳子,曲秀英坐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她的手脚都被捆的发麻,不听使唤了。好不容易,曲秀英活动了一下胳膊腿,跑到远处李夺看不到的地方。   李夺心中七上八下,手心攥出汗来,这时曲秀英慢慢地走了回来,一双秀眼瞪着李夺,待来到李夺身边,李夺慌张道:“你……你可是发了誓的。”   曲秀英鼻子里哼了一声,心下盘算,好歹他们父子救了自己一条命,这小子也不算坏,而且这个笨小子很可能捆不紧人,到时候自己挣脱了可不能算违背诺言。想到这里,曲秀英瞪了李夺一眼,扭过身背对着李夺。李夺拿起绳索,小心翼翼地将绳子搭在曲秀英肩头,将曲秀英按原样捆了起来。   李夺打完最后一个结,又检查了一遍,道:“你自己跳到褥子上坐下吧。”   曲秀英问:“行了么?”   “行了!”   曲秀英用力扭动,试图挣脱绳索。一顿饭的功夫过去了,绳索象长在她身上一样将她死死缚住,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   “你,你这个小混蛋!”曲秀英没想到李夺干别的笨手笨脚,学捆人却是一学就会。   正在这时,远处隐约有人喊道:“七少爷,七少爷……”   李夺定睛看去,大喜,扯嗓子喊道:“爹,爹,我在这,爹……”   ************   曲秀英醒了过来,依然是被五花大绑地捆着,身上却又换了一套衣服。几个侍女见她醒了,便过来伺候她洗漱方便。   几日来她在李府天天都是这样,她知道给她喝得汤里放了迷药,心中不免疑惑:这李老爷到底要怎样处置我?   “你们要怎样,为什么天天捆着我?”曲秀英向侍女们喝道。   “老爷吩咐的,我们只管伺候你。”   “你们老爷呢,他为什么不露面?”   “我在这里。”李希从走了进来,对侍女们一挥手,侍女们陆续走了出去。   “你到底要怎样处置我?”曲秀英看着李希从问道。   李希从笑了笑,来到曲秀英身边,“曲姑娘,如果你不嫌弃,可在李家做六奶奶”。   曲秀英道:“我若是不从呢,你要把我送官吗?”   李希从摇摇头,“我不会把你送官,但要委曲姑娘在这里多住几日。”   “李老爷救命之恩小女子永世难忘,但不知你留我在这里做什么?”   李希从微笑道:“到时你就知道了。你不愿意做李家六奶奶吗?”   曲秀英摇摇头。   晚上,曲秀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床上,嘴中塞了丝布,双腿分开,脚腕上的绳索拉到床边固定。李希从正在床边微笑地看着她。   “呜呜!”曲秀英叫了两声。   “你醒了。”李希从探过身子,“今晚,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呜呜!”曲秀英惊恐地睁大眼睛,使劲摇头。   李希从一笑,伸出大手捉住曲秀英双峰,边揉嘴里边说道:“姑娘,我会让你满意的,今晚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劝你还是安心做李家的六奶奶吧。你若是不愿意,过两天我就放你走,但看你的样子,能去哪里呢?还是在这里安全,而且衣食无忧,不用担心饿死冻死。”   曲秀英拼命挣扎,怎奈绳索将她牢牢固定,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李希从几把撕掉曲秀英衣物,又脱了自己的衣衫,扑到曲秀英身上。   曲秀英不停地呜呜作响,李希从温存了一会儿便挺身而入,曲秀英发出长长地一声“呜”音,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   曲秀英在李家已经作了五个月的六奶奶,整天大门不出,连和其他的五个李希从的妻妾们都极少见面。几个月来李希从倒是十分温柔体贴,天天晚上在曲秀英那里温存,只是白天很少能见到,于是曲秀英日里就和丫环聊天打发时间,时间一长便觉得闷得慌。最近李希从又出门了,一去就是十多天。   这一日曲秀英觉得有点闷,独自一人踱步走向后院,她听丫环说那里种了些花草,想去散散心,他在李家做小妾快半年了,却不曾到过那里。   经过一处院落的时候,里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曲秀英侧耳听了听,循着声音走去。李夺正和一个比他高出一块,身体有些发胖的男孩扭打在一起,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旁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和几个家丁,却没人去劝解。曲秀英认得那女人,是李希从的四老婆,吴彩凤。   照比那个又高又胖的男孩,李夺显得身单力薄,他的脸上挨了不少重拳,头发散开,眼角发青,鼻子也流血了,旁边的吴彩凤一言不发,神情却显得异常兴奋。   胖男孩把李夺压在身下,挥起拳头一下下砸在李夺的脸上,嘴里喊着:“你服气不……”   李夺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反抗着,吴彩凤这才嚷道:“别打了,别打了,你们看着干什么,快把两位少爷拉开呀。”   家丁忙上前分开两个男孩,吴彩凤拉过胖男孩上下看了看,替他拍掉身上的尘土,又拿出手绢给他擦脸。李夺站起身瞪了胖男孩一眼,回头就走,迎面正撞上曲秀英。   李夺一怔,叫了声“六娘”低头就要逃跑。其实曲秀英也挺怕见到李夺,没想到李夺更怕见她,三个月前两人曾打了个照面,也是李夺落荒而逃。   曲秀英一把抓住李夺,问道:“你跑什么?”   李夺低头擦着伤口,道:“六娘,有什么事吗?”   吴彩凤打量着曲秀英说道:“哟,这不是曲妹妹吗?真是难得一见啊”说完扭头拉着胖男孩走开。曲秀英看着吴彩凤的背影走远,转头问李夺:“和你打架的是吴彩凤的儿子吗?”   李夺点点头。   “她怎么能这样呢,就不怕老爷知道?”曲秀英有点奇怪。   “爹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也是爹的儿子。”李夺咬牙说道,“到时四娘把过错都推到大胖身上就行了。”   曲秀英摇了摇头,道:“你被打成这样,你娘该心疼了。”   “我娘……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我不该……老爷不曾说起。”曲秀英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后问道:“那他们总这样欺负你吗?”   李夺摇头道:“今天是第一次,平时我们都很少见面。”   曲秀英道:“你不怕以后他欺负你吗?”   李夺道:“怕有什么用,等我以后长大个儿,非要收拾他不可。”   曲秀英笑了笑,道:“你要是永远没有他那么大的个头呢?”   李夺一时语塞,曲秀英继续说道:“他虽然块头大,胳膊长,却有些笨重,你和他打的时候要利用他的弱点。你要尽量靠近他,脚下多走动,多出拳,而且出拳要快。”   李夺想了想道:“靠近他?那他要是抓住我摔我怎么办?”   “你不给他摔的机会”曲秀英伸出一脚踏在里夺两脚之间,“你靠近他的时候要先出手,用你全身的力气,打他,撞他,脚下也要拌住他。他若是扑过来,你可以拉他,脚放在前面拌。”曲秀英脚下变换着脚步,李夺认真地看着。曲秀英示范完后说道:“就算是被摔倒也没关系,他把你按在地上的时候,你要记住多用你的腿,抬得高一些,踢他。这些都是些初级的招式,都有破绽,不过对付那个小子该不成问题。”   李夺低头想了半天,道:“你说的容易,到时候能想得了那么多吗?”   曲秀英道:“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如果他总欺负你,总有一天你会打败他。”   李夺点点头,他隐约觉得曲秀英说得很有道理,决心试试。   第二天,李夺在那个院子里等了整整一个上午。他要报复,打不过也要打,就像曲秀英说的,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有一天要收拾那个胖小子。他从小娇生惯养,爹都很少打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终于,胖小子来了,李夺迎面走了过去,胖小子见到李夺,故意仰起头,一副得意的样子,李夺走到胖小子面前二话不说,猛地扑上去,脚伸在胖小子两腿中间拌住他的一条腿,上面一头撞在他的胸口,胖小子猝不及防,扑通一下仰头摔在地上。   李夺没敢骑在他身上,退后两步站在喝道:“起来,今天看谁厉害!”   胖小子揉着屁股站起身,张牙舞爪扑了过来,李夺向一边闪了两部,待胖小子猛扑的势头刚止,李夺又猛扑上去,用刚才的办法又摔了他一个跟头。尽管胖小子对李夺这招有所防备,还是被一次次地摔在地上,他着实有点笨。   被摔了七八个跟头之后,胖小子坐在地上哼叽着不起来了。李夺指着他叫道:“你起来,起来……李喆,你这个孬种,我还有好几招没使呢,快起来。”   胖小子更不敢起来了,坐在地上大叫:“来人呐,来人呐!”   两个家丁闻声跑来,李夺恶狠狠地指着家丁说:“没你们的事,都别管,李喆,你这个孬种,起来!”家丁们都不敢吭声,李夺骂的正起劲,吴彩凤从远处跑来,李夺拔腿就跑。   曲秀英正和丫环在屋里聊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呀?”丫环走去打开房门,“是七少爷啊。”   “六娘呢?”李夺站在门口问。   “你怎么来找我了,不怕我了吗?”曲秀英笑着走出来。   李夺看了一眼丫环,道:“六娘,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曲秀英跟着李夺走出丈远,李夺回身向后看了看,小声说:“六娘,你真厉害,我要跟你学。”   曲秀英问道:“你,打败那个胖小子?”   李夺用力点了一下头。   曲秀英看着李夺点点头,“看来你有些天分,好吧,我给你爹做小妾,又教你习武,算是报答你们父子的救命之恩了。”   李夺懵然道:“我,我没救过你啊!”

  (2)

  盛夏的午夜,天上星云朦胧,除了偶尔几声知了的鸣叫,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铛,铛铛”几声梆子声打破了寂静,俄顷,一个驼背的老者提着灯笼慢腾腾地穿过花园,到了花园的另一头,又敲了三声梆子。   假山后面露出两个人影。   “这里晚上只有打更的路过?”一个女人的声音。   “嗯,以前我半夜来过这里。”一个男孩的声音。   他们就是曲秀英和李夺。   两个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到了一片较宽敞的空地,曲秀英面对李夺站定,声音中带着威严:“你若想习武,须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我都答应。”李夺兴奋地说。   曲秀英道:“第一,我不是你师傅,我只是教你练武,你不准与任何人提及此事,包括你爹爹。如果有人问你武功是从哪里学来,你就说是跟一个道士学的,那道士给你留了本书,此后偶尔来指点你,你也不知道那道士是什么人。”   “为什么?”李夺问。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我答应。”   曲秀英又道:“第二,练武是很苦的,初学者可能不堪忍受以至中途而废,你若是到了坚持不住的时候就开口,我便再也不教你。但是只要你跟我学一天,我就要对你严加规矩,甚至免不了皮肉之苦,你可不要有什么别的念头,过后不要记恨我。”   李夺暗忖:“当日我那样对她,她不会是想借机报仇吧?”   “你答应不答应?”   “我答应!”李夺尽管心中有些害怕,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曲秀英背过身慢慢踱步,一字一句、不缓不急地说道,“习武之人当以武德为重,当修身持己,正志修心。不可恃强凌弱,不可滥杀无辜,不可助纣为虐,不可沉迷财名声色。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此乃天道,当勤而循之”曲秀英顿了顿,转头看着李夺,李夺一个劲儿地点头,其实他半懂不懂,只知道是一些教人遵守道德的东西,他对这个不感兴趣。   曲秀英继续说道:“一阴一阳谓之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阴阳相辅,刚柔相济,至柔者亦至刚。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弱能胜强,柔能克刚,是故习武者当守柔以致刚,守弱以致强……”   李夺睁大眼睛,这些话他几乎很少能听明白,几次想打断曲秀英,却又不敢。   曲秀英说完一通后道:“我知道你不能尽解其中之意,不打紧,日后我还会说给你,你只要记住便可。到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李夺松了一口气,道:“六娘,你说了这么多,我都不大懂,你直接教我怎么打不就行了么?”   曲秀英道:“这是规矩,我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   李夺道:“那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曲秀英道:“心急是习武之大忌,特别是初学之人,切莫贪快贪多,你必须从基础开始,非数年之功不可小成。我现在教你最基础的心法。”   李夺喜道:“好好!”   “盘腿坐在地上,脚心朝天。”曲秀英命令道。   李夺一屁股坐在地上,挠了挠头,将一只脚放在另一条腿的大腿上,另一只脚从外面扳了上来,放在这边的大腿上。   曲秀英道:“你倒是不笨。听好了,两手放在膝上,直腰,沉肩,闭目凝心,摒除杂念。”曲秀英一边说一边在李夺身上拍打几下,帮助他矫正姿势,“放慢呼吸,尽量自然一点。”   李夺坐了一会儿,见曲秀英没有动静,睁眼问道:“六娘,然后呢……”   曲秀英低声喝道:“不许动,就这么坐着,我说行了才能动。”   李夺忙闭上眼睛继续凝神盘坐。不长时间,李夺感到腿脚发痛,起初还能忍受,一柱香后便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曲秀英见李夺不时地轻扭着身体,知道他是支持不住了,便轻声喝道:“盘坐是练静功的最基本姿势,至少要轻松坐上一个时辰才行。”   李夺闻言心中叫苦不迭,只好硬着头皮坚持,又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他实在无法坚持下去,伸手就要扳开盘腿,曲秀英迅速在他背后点了两下,李夺顿觉手臂僵直,腿脚也绵软无力,无法自己撤掉盘腿。李夺不自觉想张口喊痛,曲秀英在他颈部指了一指,李夺干张了几下嘴,喊不出半点声音,他又急又痛,心中升起恐惧:她不会要害我吧。   冷汗从李夺的脸上流了下来,曲秀英在黑夜中看得清楚,心中有些不忍,于是蹲下身将李夺的盘腿撤开,又解出手开了他的穴道。李夺长出了一口气,口中嘶嘶哈哈了半天。曲秀英道:“你怎这么没用,看你身体还算柔软,才这么点时间就出了许多冷汗。”其实她不知道,李夺的冷汗多半是吓的,他怕曲秀英害他。   “六娘,练武真的这么辛苦啊!”李夺擦了擦冷汗道。   “辛苦还在后头呢”曲秀英道,“你若是吃不了苦现在就说。”   李夺心下有点犹豫,但又不能就此退缩,他不想被人说是孬种。便道:“谁怕苦了,只是,这样练有用吗?”   曲秀英笑了笑,“看你公子哥的模样,怕是吃不了许多苦。今天是第一天,你就练到这,把灯笼点上,我给你看看你要学的一点功夫。”说着走到一边,从一棵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枝,将柳叶全部撸掉。   李夺从旁边拿来灯笼,用火褶子点燃。   “你到那边站着。”曲秀英走到空地中央,手一挥,柳枝霎时在她身前舞成一片。带着嗖嗖的声音,无数条流枝的影子在李夺眼前飞舞,曲秀英的身形在飞舞柳枝影中闪转飘忽。李夺张大了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曲秀英舞了一阵之后收住,双手捏住柳枝两端,将柳枝弯成一道弧,看着李夺微笑道:“若想练好武功,不吃苦是不行的。”   李夺用力地点了两下头,“我能吃苦,我能吃苦。”他被曲秀英的身手惊呆了,完全消去了刚才打退堂鼓的一点点念头,加上刚才曲秀英对他使用了点穴功夫,他对练武有一种特别的向往。   “好,能吃苦就好。”曲秀英走到他面前,“今天就到这里,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是子时到这里,不过,若是老爷回来,我就不能来了。”   李夺点头答应,又忽然问道:“六娘,你……愿意给爹做小妾吗?”   曲秀英一怔,半天没有说话,旋即长叹了一口气道:“不愿意又能如何,我被你们绳捆索绑,我不愿意有用吗?”   李夺道:“那现在你没有被绑着,可以离开啊!”   曲秀英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的身子都被你爹……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夺听曲秀英似乎有些生气,惴惴道:“我,我随便问问。那……你这么厉害,我爹肯定打不过你,你不会……打我爹吧?”   曲秀英低下头,又看着李夺笑了笑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报复他呢,或许这就是命吧。他现在是我的夫君,李家的大老爷,我又怎么敢打他呢。不过,如果我当初没有留在你们李家,可能现在已经没命了。”   李夺看着曲秀英道:“六娘,你是好人!”   曲秀英又笑了笑,问道:“你爹出门干什么去了?”   “他,他做生意去了。”   “哼,你不要瞒我,他是和外边女人快活去了吧?”曲秀英道。   李夺支吾道:“嗯……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的?”   曲秀英拍了一下李夺的头,道:“你别管我听谁说的,你想瞒我是不是?”   李夺忙道:“不……我从来没看见过,我和爹出去也不都时时在一起,都是阿财叔陪着我……六娘,你是不是怨爹?”   曲秀英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怨他,哎,他也真是的,这么明目张胆,孩子都得跟着学坏,我看你长大以后也是个坏东西。”   李夺道:“我如果有象六娘这么好的妻子就不会想别的女人了。”   曲秀英轻声叱道:“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   曲秀英不理李夺,向院门口快步走去,李夺跑着跟上。曲秀英停住问道:“老爷总这么出去,不怕遇到劫匪吗?”   李夺道:“不怕,这里太平着呢,再说我爹乐善好施,和官府还有江湖上的一些人关系很好,就算是遇到抢劫的,花点银子也就得了。”   曲秀英哼了一声,“乐善好施?怕是贿赂和收买吧。”   李夺道:“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爹……”   “别说话了,快回去吧,一会儿打更的老头就来了。”曲秀英打断了李夺。   又过了六七天,李希从回来了,到家后立即奔向曲秀英的屋子。曲秀英正在好走出房门。   “老爷,你回来了。”曲秀英迎了上去。   “小宝贝,想死我了!”李希从笑呵呵地走过来,到曲秀英面前竟一把揪住曲秀英胸前的乳峰揉了起来。   曲秀英一惊,下意识地将李希从的手推开,“这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怎会想起我?”   李希从见曲秀英来推自己的胳膊,故意用力挺住,哪料到还是被曲秀英轻描淡写地推开:曲秀英一推,李希从向相反的方向用力,曲秀英随即身体一转顺着李希从用力的方向飞快地一拉,李希从还没来得及再用力,手臂便已经被拉开。   李希从一怔,不禁有点羞恼。他在家中历来说一不二,如今曲秀英拂了他的意愿倒没什么,这本是很小的事情,但李希从觉得自己高大健壮的老爷们用了七分力气的手臂竟被一个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女子随意扒拉,一种复杂的情感悄然升起。   几个月来曲秀英温顺体贴,李希从早就忘了牛贵曾经告诉过他:这女人很厉害。他当初理解这个“厉害”的含义是:她性格刚烈,不易驯服。所以他强行占有曲秀英之前一直捆着她。   “难道我老了?怎么会,不会。”李希从搂住曲秀英腰肢,用足气力向她胸前抓去,曲秀英见他脸色有异,不敢再抗拒,只象征性地抬起胳膊挡了一下,又扭动几下身体轻轻挣扎,最后任意李希从的大手在自己胸前撒野逞能。   “老爷,你怎么这么性急,你在外面这几日没碰过女人吗?”曲秀英皱着眉头道。   李希从盯着曲秀英,一字一句道:“他们都不如你。”一边说大手一边用力抓揉着曲秀英的乳峰,好像随时准备战斗一般,生怕再被曲秀英推开。原先搂着曲秀英腰肢的另一只手也向下滑去,抚摸着曲秀英的屁股,摸着摸着向曲秀英两腿间抓去。   旁边的丫环和家丁有的装作没看着,眼睛却不住地往这边斜,有的溜到一边偷偷看。   曲秀英心中有些纳闷,其实李希从平时也没有这么放肆,不知道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老爷,你没吃饭吧,我们……我们先进屋吃点东西。”曲秀英说到后来声音中带着喘息,双颊飞红,下体已有些湿润,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该当众显眼了。   李希从却不着急,站在当地抚摸着怀中的尤物,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曲秀英下体的密水已浸透了薄衣,羞愧和快感一阵阵袭来,她不知该怎么办,觉得四周的目光好似箭一般,让她无地自容,只好扑在李希从怀里偎住,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躲避四周的目光,一任李希从的摆布。她知道李希从的脾气,这时候让违背他的意愿会让他很丢面子。他清楚李希从在这个家里需要绝对的权威,常年来也养成了拥有绝对权威的习惯,否则一家妻妾老小可能会闹得乱哄哄一团糟。   李希从这才搂着曲秀英慢步走进屋内,大手仍不停地抚摸着曲秀英。进了屋子之后李希从却忽然想起什么,道:“我得先去记点账。”说着松开手就要走。   曲秀英被他逗引得正在兴头上,当即娇哼了一声,张开双手抱住李希从的脖颈,抬起头用小嘴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腰肢微微扭摆,胸口两座乳峰杵在李希从身上轻轻磨动。   李希从亲了亲曲秀英,用手拍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听话,我晚上再来。”说完推开曲秀英走出屋外。曲秀英撅了一下嘴,目送李希从离开,然后凝神平定了体内的冲动和略微急促的呼吸。   饭后,曲秀英将屋内稍做布置,又对着镜子打扮了一番,然后从床底拿出一捆麻绳放在床头,坐在床上默默地等着李希从到来。   此时的曲秀英面色白里透红,肌肤光润细洁,朱唇轻抿,秀眼流波,乌黑整齐的秀发盘在头顶,淡妆下说不尽的妩媚柔情,全不似当日逃难之时的落魄模样,只是在美丽的眼眸中似有一丝孤独和哀伤。   直到戌时,门“吱呀”一声打开,李希从走进屋子。曲秀英迎上前,掩好门之后回到屋内,为李希从脱下外衣。   “老爷,热了吧,喝口水。”曲秀英将李希从外衣放到椅子上,倒了一碗茶水端过来。李希从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茶碗后迫不及待地抱起曲秀英扔到床上,几把扯下她的衣物,然后抓起床头的绳索,搭肩顺臂,收拉缠系,将曲秀英赤裸裸的身体捆了个结结实实。   “老爷,你别这么急嘛!”曲秀英娇嗔着。   李希从坐到床上,从身后拿住曲秀英的双乳,将她揽在怀里,口中低呼道:“小宝贝,这些天可想死我了,你想我吗?……说呀,你想不想我?”   这种事情曲秀英不会撒谎,若说她想死他了,那绝对是假话。李希从强占了她,她给李希从做小妾多少是无奈之举,其中有很大的报恩成分。可她对这个年龄上可以做她父亲、三妻四妾又在外面玩女人的男人并没有多少感情。但说一点都不想也是假的,毕竟李希从给了她作为女人的快乐。在李希从离开的这段时间,曲秀英晚上总是躺在床上回味着两人的销魂时刻。   “我……有点想。”曲秀英欲火被李希从的抚摸和亲吻挑起,在李希从的一再追问下勉强说了一句话。   “怎么才有点想?”李希从好像不大高兴,“我这么想你,你却只想我一点。”   曲秀英没有做声,心中有点后悔,其实她只须说“我也想老爷”就行了,李希从八成不会追问想到如何地步。   “哼,我今天要惩罚你。”李希从又阴阴地笑了出来,曲秀英心里一紧,哀声道:“老爷,你莫不是又要用鞭子抽打妾身。”   李希从用力捻着曲秀英的乳头,面带诡笑道:“看你可怜的小样,真让人心软啊,但今天我一定要惩罚你!”   “老爷,求求你,不要再那样虐待我……嗯……老爷……”曲秀英被李希从弄得欲火焚身,下体湿润。李希从亲吻抚摸了半晌之后将曲秀英俯面按在床上就是一顿进进出出。   李希从喘着粗气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拿起一条丝绢堵住还没有完全从高潮中缓过神来的曲秀英的嘴,然后下床又翻出一条绳索和一条皮鞭,抓起五花大绑的曲秀英吊在房梁上。   曲秀英上身前倾,脚刚刚离地,李希从手中的皮鞭一下下落在曲秀英洁白丰满的屁股上,每鞭子下去都伴随一声清脆的响声,曲秀英丰腴的屁股也随着一下下颤动,红色的血痕一条一条清晰地印在上面。曲秀英开始还能咬牙忍住,几鞭子之后就忍不住呜呜叫出来。   李希从打得有些重,第二天,曲秀英在床上趴了一上午。伤势倒没什么,只是她的屁股不敢着床,中午饭也是站在屋里吃的。   午后,曲秀英趴得有点烦了,便一个人走出屋子漫步。她四周张望着,希望能碰到李夺,昨夜没能去教他,今天可以在口头上传授点拨一下。   果然,她在那个院子里见到了李夺。李夺站在院子中间,眼中露出嘲讽和不屑,胖小子李喆就站在他的对面瞪着眼睛。   “怎么,摔得还不够吗?”李夺轻蔑地看着李喆。   李喆道:“哼,你别得意,今天再比试比试。”   “好!”李夺话音刚落便猛扑上去,想重演故伎摔倒李喆。李喆忙一弯腰,一条腿向后撤了一步,双手放在面前护住。李夺拌住李喆前面的一条腿,整个身子撞了过去,李喆因为一条腿在后面撑着,抗住了李夺这一撞。李夺一击未果。   李喆趁机伸手抱住了李夺,用庞大的身躯将李夺压在地上。还没等李喆挥起拳头,李夺的脚已经踹了上来,在李喆的肩头碰了一下之后继续向上踹去,险些踢到李喆的脸。李喆慌忙站起身,肚子和腿已挨了李夺几脚。   李夺随即也迅速站起来,脚下疾走两步,到了李喆身边后向斜里一跨,另一条腿踢向李喆腰间。李喆双臂格挡的同时向旁边撤了一步。李夺脚落在地上,顺势向前蹲下,身体就地一旋,后面的腿贴地划了小半圈,正扫在李喆的一只脚腕上。可惜李夺这一腿力道不足,加之李喆身高体壮,只打了一个趔趄便马上站住。   李夺刚才使的这招叫“秋风落叶”,是他练的最熟的一招。曲秀英本来不打算在初期教他招式,可是李夺总缠着她哀求,她也想保持李夺练武的兴趣,便给比划了一些招式给他看。   眼见李夺这一招使得有模有样,站在院门口的曲秀英暗自赞许,知道他过后肯定下了不少功夫,不用再担心因为没人监督李夺练功而导致他有懈怠的行为。   李夺一招不成,起身接着又是一招,就这样一招连着一招,直将李喆打得手忙脚乱。   “住手!”吴彩凤从不远处跑过来将两人分开,李夺哼了一声回头就走。曲秀英此时已转过头继续慢慢踱步,李夺从身后追了上来。   “六娘。”李夺跑到曲秀英身边叫道。   曲秀英没有看他,低声道:“你知道你刚才那些招式为什么都不能打倒他吗?”   “是我没练好。”李夺道。   曲秀英道:“不错,是你没练好,但你为什么没练好?是因为你的基本功还不行,多数招式只有花架子,打出去却无甚力道,这样还不如不用这些招式。你有两招使得还算可以,这两招的架子对你来说确是不难,但要真正练好还要许多功夫。”   李夺不住地点头。   “你总点头干什么,好好听着就行了,你想让人都知道我在教你吗?”曲秀英低声喝道。   院子里,吴彩凤拍着李喆身上尘土,旁边站着一个护院打扮的中年男人。   “你教的东西也不管用啊。”吴彩凤没好气地斥责男人。   男人躬身道:“四奶奶,习武不是做买卖,十多天是不可能有多大进步的,我只能教三少爷一些基本的招式,要想有所成就还须假以时日。”男人沉吟了片刻又道:“四奶奶,我虽然武功低微,但早年在江湖上见识过不少,看七少爷的刚才的身手……我虽然不知是何门派,但肯定来历不凡。以往在江湖中只有出自名门的高手才会这样出招,其中有些招式是我们这样武功低微的人在真正对敌的时候是无法使出来的,使出来了也是花架子。幸好七少爷现在连花架子都没练好,否则三少爷就惨了。四奶奶,七少爷可能有高人指点。”   “哼,高人,什么高人?我看你是教不好三少爷给自己找托辞。”吴彩凤道。   男人笑着说道:“四奶奶,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这样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三少爷找个好师傅。”   吴彩凤道:“好,如果能找到好师傅,花多少银子都行。”   “四奶奶,我可不能保证,这恐怕不是银子的事。”   曲秀英一个人站在游廊里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些天来李希从对曲秀英的虐待变本加厉,有时候大白天也关上门将她剥光衣服绑起来吊在房梁上抽打,以往他白日里却是很少来曲秀英这里的。   “六娘,你想什么呢?”李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哦,没想什么。”曲秀英缓过神,“这些天你的打坐功夫练的怎么样了?”   李夺道:“六娘,我现在能坐少半个时辰。”   “我考考你,你说这是什么穴位?”曲秀英说完出手在李夺胸口点了一下。   李夺感到膻中穴一麻,脱口而出道:“膻中”。   曲秀英又出手在李夺身前身后飞点,李夺正身凝神道:“肩井,泥丸,百会,大椎……”。   曲秀英收住手,在李夺的背后问道:“周天之法中气行督脉而至任脉须经何穴?”   李夺道:“经会阴而至任脉,归丹田”。会阴在人的隐秘部位,曲秀英不便出手点打,便只在口头上问了一下,李夺依然对答如流。   曲秀英走到李夺身前,道:“现在可以传授你入门心法了,只是老爷天天去我那里,我脱不开身。”   李夺道:“没关系,你说给我听,我回去自己练,咦,六娘,你胳膊怎么啦?”   此时微风轻轻吹起曲秀英的袖口,洁白的胳膊上一条清晰的血痕露了出来。曲秀英慌忙拉上袖口遮住伤痕,“不要紧,是……我不注意……听好了,我现在授你心法口诀……”   从此,李夺每天晚上便在床上打坐练功,半夜再到院子里练习拳脚招式,第二天巳时才起来,然后找到曲秀英说说疑问和心得。   就这样,二十多天过去了,这天晚上李夺正坐在床上练功,忽感头晕目眩,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翻滚一般难受,浑身冷汗直流。李夺慌忙做了收功,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缓解下来,但仍感体内时时莫名疼痛。   “难道是六娘说的走火入魔?不是说练这个很难走火入魔吗?怎么会……”李夺心中有点害怕,但现正当夜半,他不能去找曲秀英,因为他爹肯定和她在一起。   第二天,李夺一大早就出来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坐在月牙门边低头在地上乱画,不时地探出头向曲秀英房门看一眼。他已经整整盯了一个时辰了。   曲秀英的屋门开了,李希从走了出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环视一圈后缓步离开。早在一边远远看着的李夺急忙跑过来,跑到曲秀英门口后四下看了看,然后故作轻松、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李夺太心急了,急得忘了敲门或问一声,进屋后直接跑进内屋,口中低声叫道:“六娘,六……”李夺的声音嘎然而止,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曲秀英赤身裸体跪在地上,口中堵了丝布,两个手腕被反绑在一起,余绳向上绕过房梁再向下系住,将她的两只手吊得很高,使她上身被迫向前倾。她的两只脚腕也被绑在一起,余绳绕过腰缠了两圈系住,使她不能站起身。   曲秀英俯面朝地,撅着屁股,两只丰满的乳房垂下,娇艳的乳头红嫩欲滴。可是洁白乳房上竟有几道血痕赫然在目!不仅乳房,曲秀英的身上也散布着一道道血痕,在雪白的肉体上显得格外刺眼。   曲秀英诱人的胴体展现在李夺的眼前,李夺不由得看呆了,曲秀英抬起头,见李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禁羞辱难当。她使劲儿地摇着头,口中呜呜作响,两只乳房随着她的摇动也不住地颤悠,俄顷,美丽的眼睛中泪水流了出来。   李夺慌忙跑到曲秀英身边,伸手就要给她松绑。曲秀英又使劲地摇头,李夺拿下了她的堵口丝布,曲秀英哭着低声叫道:“你快出去,不要管我,快出去!”   李夺脑袋有点晕,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肯定是爹干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六娘有什么错吗?六娘那么厉害,怎么会………正当他有点明白过来的时候,屋外脚步声响起。“是爹爹回来了。”李夺也是心中有鬼,慌张之下来不及思考,瞅见旁边的一个木箱,不顾一切地钻了进去。   李希从走进屋,呵呵笑了两声,“哟,怎么自己把布吐出来了。”说着俯下身拾起丝布重新堵上曲秀英的小嘴,然后脱下衣衫,趴在曲秀英的身后……大木箱里没装多少东西,李夺在里头容身绰绰有余,他尽力按奈住狂乱的心跳,顺着木箱上的一个小孔向外看去。外面发生的事情让他更加心潮汹涌,难以置信。李夺张大了嘴,忽然感到头痛欲裂,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李希从正在兴头上,没有听到木箱里的动静,继续大举亲揉抽插。   曲秀英用她盈满泪水的眼睛向木箱这边看了一眼……   ************   李夺睁开眼睛,穿戴整齐的曲秀英正看着他,一双秀眼微微发红,美丽的脸庞带着羞愧和哀伤。   “六娘,我……”李夺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躺在曲秀英的床上。   曲秀英看了看李夺,忽然转过头背对着李夺走到一边。李夺不知该说什么,“六娘,我……昨天……我,不是故意的,六娘……”   曲秀英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你已经在这里躺了一个头午了,快走吧。小菁在门口叫了好几次,我都没让她进来。”   李夺忙下床穿上自己的鞋子,站在曲秀英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六娘,昨晚我……”   曲秀英道:“我知道,你走火入魔了。练此心法是很难走火入魔的,可见你心太急了。须知习武之道讲究自然,操之过急乃其大忌。”   李夺道:“六娘,我明白了。”   曲秀英还要说,却忽然弯下腰,似要呕吐的样子。李夺忙上前扶她,“六娘,你怎么了?”   曲秀英挣脱李夺,干呕了几次之后站起身,闭上眼凝神片刻,又睁开眼睛,神情有些异样,口中喃喃道:“难道真的是……”   李夺看她的神色有异,挠了挠头,恍然道:“六娘,你是不是有小孩了?”   曲秀英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明白。”   ************   “先生,真的有了?”李希从问道。   一个郎中模样的人点点头道:“恭喜李员外,贵夫人真的有了。”   李希从大喜,抱拳道:“多谢先生,这些请您收下。”说着递给了郎中一大锭银子。   李希从送走郎中后又遣退了侍女,来到床边摸着曲秀英的肚皮,眉开眼笑道:“我终于又有孩子了,我终于又有孩子了,谁说我不行了,谁说我不行了!”。   曲秀英看着李希从,欲言又止。   李希从高兴之余话也多了起来,他站起身,在屋内缓缓踱着步,道:“有一年,我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之后的第二年,我的三个妻妾先后生了四个儿子,有两个是双胞胎。可是不曾想,其中的三个在四五岁的时候陆续得病死去,只有最小的夺儿活了下来,可他妈妈却死了。说来也怪,我七儿三女中有四儿两女都不幸夭折。”李希从说到这里神色有些黯然,不过很快又兴奋起来,“我的妻妾们十多年来再也没有怀过孩子,他们都说我不能生了,可是……哈哈哈哈……”   曲秀英道:“老爷,如今我怀上了你的骨肉,这些天,你可不能折磨我。”   李希从道:“那是当然。”   曲秀英犹豫了片刻又道:“老爷,妾身想求你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曲秀英道:“老爷,你总那样折磨我,我快受不住了。我不怕被绑着,但我怕你用鞭子……我想求老爷,你抽打过妾身之后,能不能……至少隔两个月以上……再抽打妾身。”   曲秀英想趁着李希从高兴的时候提点要求。她原想要李希从答应再也不要抽打虐待她了,可是她觉得李希从这个嗜好很难根除,即使他现在答应下来,等将来哪一天憋得急了,便会把许诺抛在一边,那样自己可能又要受苦了。而每隔两个月遭受一次虐待,对自己来说也能忍受,对李希从来说也不必戒掉嗜好。   李希从看着曲秀英半天,嘿嘿笑了两声,道:“好,我答应你。”   今天李希从一天都没来,直到晚上仍不见人影。曲秀英心里犯嘀咕,问丫环小菁:“小菁,你今天看到老爷了吗?”   小菁笑道:“没有,六奶奶。老爷总是有生意上的事要做。放心,老爷会来的,你若是能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老爷还不给乐昏了。”   这时李希从开门走了进来,他面沉似水,脸色铁青,一声不响地走进屋中坐下,小菁见状悄然退出屋去。曲秀英隐约感到不安,她来到李希从身旁,小声问道:“老爷,看你的脸色不大好,有什么事吗?”   “哦,是吗,我脸色不好?”李希从转过头盯着曲秀英,好像要把曲秀英看穿一样,阴沉的脸色让曲秀英不由得有点慌张,“老爷,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慌什么?”李希从冷笑了一声。   “我,我,老爷,你今天怎么了?”曲秀英心中更加没底。   “没怎么,我累了,你给我按按。”李希从脱下外衣趴在床上,曲秀英也脱鞋上了床,双手在李希从背后捶按揉捏。   因为曲秀英怀孕,李希从这两天从不让她为他摩按,倒是常常反过来给曲秀英揉背捏腿,时而顺便做做胸部按摩。可今天李希从的行为确是反常,曲秀英心里越发感到不安。   “刘宗魁在那儿?”李希从忽然翻过身看着曲秀英问道。   “什么刘宗魁,我不知道啊。”曲秀英一脸茫然。   李希从冷笑着道:“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我提醒你一下,他是我们家的一个下人,一个小白脸。”   曲秀英摇头道:“老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究竟怎么了,老爷。”   李希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人看见你和他白日里偷偷眉来眼去,半夜他就钻进你的屋子里去了。”   曲秀英大惊道:“老爷,没有的事,这是造谣,你要信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可是我去找刘宗魁的时候,他竟然不见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李希从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曲秀英。   “这……我不知道为什么,和我无关啊!”曲秀英无辜地望着李希从。李希从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下床穿上衣服走出屋去,留下曲秀英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一个人自言自语:“这是谁要害我……为什么……”。   第二天晚上,李希从带着一个郎中走进曲秀英的屋子,曲秀英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见李希从进来忙起身相迎。   “你躺到床上去,让郎中给你看看。”李希从命令道。   曲秀英不敢多问,脱了鞋子躺到床上。郎中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把着曲秀英的脉半天没言语。   “请问先生,能摸得出来吗?”李希从问道。   郎中站起身,低声道:“请到外面说话。”   李希从和郎中走出屋去,曲秀英心中七上八下,她悄悄下床来到屋门口侧耳倾听。   郎中靠近李希从低声道:“三十五天到四十天。”   李希从问:“先生,有把握吗?你知道,这关系可非同小可。”   郎中点点头,“没错,我敢保证。”   曲秀英暗忖:“三十五天到四十天,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腹中的孩子,怀了三十五天到四十天?”曲秀英低头回忆了一下,不由得大惊:李希从在四十五天之前出的家门,二十四天前回来的,正好错过了怀孕的时间!   曲秀英不知道该怎么让李希从相信自己,正焦急间李希从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大汉。曲秀英一愣,问道:“老爷,你……要干什么?”   李希从一摆头,两个大汉上前用一块白布堵住曲秀英的嘴,抄起绳索将曲秀英五花大绑死死捆住。曲秀英没有反抗,只看着李希从不住地摇头,口中呜呜直叫。   两个大汉将曲秀英拖到后院一个昏暗的小屋内,屋子内点着两支蜡烛,屋顶垂下一个绳套,两个大汉将曲秀英按跪在地上,用绳套套住了她的脖子,然后走到五步远的地方拉绳子的另一头。曲秀英感到脖子上一紧,被迫挣扎着站起身。   她知道自己命将不久,反倒坦然下来,看着李希从心中暗道:“你救了我的命,如今又杀了我,我也不欠你什么了,但你也杀了自己的孩子。”   曲秀英感到脖子上又一紧,眼看就要被吊上半空。李希从忽然喊道:“等等,你们出去吧,我来处理。”   “是,老爷。”两个大汉松开绳索走了出去。李希从将另一端的绳索向上送了送,使曲秀英脖子上松快一些,再将绳头系在木架上。然后来到曲秀英面前,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片刻,李希从伸出一双大手揽住曲秀英胸前双乳按摩起来,曲秀英闭上眼睛,配合着李希从轻轻扭动身体,完成她生命中最后一次和李希从的亲昵。   不长时间,曲秀英下身有了反应,李希从撕开她的衣衫,从身后抱住了她。曲秀英顺从地叉开双腿,微微俯下身撅起屁股。李希从脱下裤子挺身而入……两人水乳交融,曲秀英口中不断呜呜叫着,不觉间半个时辰过去了。李希从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曲秀英也身体软得想躺下去,但脖子上的绳索迫使她坚持着站在原地。   李希从歇了一会儿,起身穿上衣服,走到一边开始向下拉另一头的绳索。曲秀英脖子上一紧,双脚离地,身体被悬吊起来。   曲秀英暗暗憋了口气,没有挣扎,一股悲凉从心底升起。她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睛,娇小的身体在空中悠荡,好像一只待宰的天鹅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李希从没有将手中的绳索系住,而是拉住绳索呆呆地地看着被吊在半空的曲秀英。忽然,李希从一松手,曲秀英的身体跌落在地上。李希从摇摇头,迈步走了出去。   一柱香的功夫后,李希从端着一个碗返回小屋,来到曲秀英面前拿下她的堵口布,端起碗命令道:“喝了它。”   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曲秀英想:“他是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不想让我死的太难看,便换成毒药了?”想到这她张开小嘴,李希从将一碗药都倒进去,曲秀英喝完药后感到眼前一黑,便人事不醒了。   曲秀英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原来的屋里,丫环小菁正在一边看着她。   “六奶奶,你醒了?”小菁叫道。   “我……还没有死?”曲秀英坐了起来。   小菁道:“你没死,六奶奶,但是……你的孩子没有了。”   曲秀英摸了一下肚子,想起李希从给自己喝的药,看来那碗药不是毒药,而是迷魂药和堕胎药。   曲秀英长叹一口气,“他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这是他的亲骨肉,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他会放过我吗?”曲秀英知道李希从的脾气,即使自己活下来,恐怕日后遭虐待的生活会更加难过。   小菁道:“六奶奶,我相信你,其实本来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这两天家里总有人说闲话,说……老爷真是宽宏大量,这种事还能忍住……”   曲秀英又叹道:“究竟是谁要害我呢?”   小菁道:“是啊,这种闲言碎语明着是夸老爷,实际上是逼着老爷惩罚你,六奶奶,你可要有准备。”   曲秀英点点头,她知道李希从为了树立权威必定要惩罚于她,本来应该是将她处死的,如今死罪免了,活罪可能会很难受。   又过了一天,曲秀英正在床上躺着,两个大汉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将曲秀英绳捆索绑拖将出去,小菁在后面叫道:“你们是老爷派来的吗?六奶奶她刚堕了胎,身子虚弱得很……”   曲秀英也不挣扎,任凭他们将自己捆了拖走。两个大汉将曲秀英拖到后院,绑在一个新钉的木桩上。曲秀英四下看了看,周围有一大群人围观,李希从拿着皮鞭走到她面前,一句话不说,抡起皮鞭就抽。皮鞭一下下落在曲秀英身上,清脆的响声伴随着曲秀英痛呼的声音。李夺在一边不忍心看,低头捂住了脸。   足足打了几十鞭子,身体虚弱的曲秀英终于昏死过去,身上的衣服也被皮鞭抽得破破烂烂,一只带着血痕的乳房露了出来。李希从扔下鞭子走开,众人面面相盱,低声议论着。   李希从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心里实在憋屈得厉害,他从来没象今天这样烦过。对待红杏出墙这种事情他必须杀一儆百,可是他又不舍得杀了曲秀英,于是只好摆个样子给大家看。抽了一顿鞭子之后他本想给曲秀英换套衣服再捆在木桩上,毕竟她还是自己的女人,这样露出个奶头成何体统,可是又怕别人说自己心软,犹豫了一阵还是忍住了,他有点后悔,要是不往曲秀英胸前抽就好了。   他不说话,别人也不敢擅作主张,就这样,露着一只乳房的曲秀英在木桩上被捆了一下午。   初秋的天气昼夜温差很大,白天还骄阳似火,晚上就冷了下来。   夜间,小菁端着一碗水来到曲秀英面前,手中提着一个灯笼。李夺在远处看着,他白天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袒胸露乳的曲秀英,只好等到晚上找来小菁给曲秀英送水喝。   曲秀英虚弱地歪着头,脸色惨淡,失神的眼睛仍有着难掩的秀丽。绳索将她牢牢地固定在木桩上,使她不会瘫坐下去。   “六奶奶,先喝水,再吃点东西。”小菁说着舀了一勺水送到曲秀英嘴边,曲秀英张口正要喝,一个人影跑到近前,抬手打翻水碗,喝道:“谁让你们给这个臭女人喂水喝?”   曲秀英见是李喆,便向他身后望了望。院门口处一个女人的身影闪了一下,曲秀英知道那人影是是吴彩凤,她料李喆这个大孩子自己不会有如此主意,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李夺见状跑了过来,一把推向李喆,口中喊道:“你管什么闲事?”   李喆抬手拨开李夺的胳膊,抬起一拳打向李夺面们。这一拳带着风声,曲秀英看得明白,惊呼道:“小心!”   李夺侧身一闪,脚下横走两步,飞起一脚踢向李喆。李喆不退反进,收臂翻掌搂向李夺脚碗,动作竟颇为灵活,远不似当日笨拙的模样。李夺腿一收,躬身斜跨欺近李喆,双掌平出打向李喆肋间,这招叫夸父推山,李夺练得很熟练了,转念间便能使出。李喆躲闪不及,干脆抬腿侧踢,李夺手掌打在李喆肋间,马上就地一滚,避开了李喆一腿。李喆肋间吃痛,哇哇叫着扑了上来一顿猛打,李夺转着圈连退七八步,退到捆曲秀英的木桩旁边,曲秀英低声道:“势尽则衰,见机出招。”   李夺闻言不假思索便欺身到李夺身前,一招“丹凤朝阳”直取李喆,李喆忙向后退,李夺连追两步一脚踢去,李喆抬起手臂低档,李夺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李喆胳膊上。李喆似乎毫不在意,大吼一声又扑了过来。   李夺始终不敢和李喆硬碰硬,因为他觉得李喆的拳头非常沉重,偶尔与其手臂相碰都感到很吃力,于是李夺用曲秀英教他对付此种人的对策:“缠”“粘”“避”“快”与李喆周旋,两人直打的难解难分,李夺虽然时而占点小便宜,却怎么也无法打倒李喆。打着打着,李夺感到脚下被什么拌了一下,待借机定睛看去,发现是一根短木棍。李夺瞅准机会拾起木棍拿在手中,以棍当剑,一招“狂风夺木”刺向李喆。   李喆见状回头就跑,边跑边喊:“哎呀,拿家伙算什么本事?”   李夺哼了一声,扔下木棍来到曲秀英面前。   小菁吁了口气道:“我再去端一碗水。”说完跑开。   曲秀英望着李喆离开的方向虚弱地说道:“这个胖小子上次和你交手是在二十多天以前,怎么会这么快……定是被高手灌了内力。”   “灌内力?”李夺声音带着疑问。   曲秀英断断续续道:“就是高手运气疏通胖小子身上的脉络,将自己的内力送给他一点。但我教你的内功是不可对初学的孩子灌内力的,否则会拔苗助长。你近日与胖小子交手可能不会占多少便宜,但只要注意灵活快动,制敌之先,该也不会怕他,我真没想到你进步得这么快。”   李夺直点头,眼睛忍不住借着月光不时地瞥向曲秀英露出来的乳房。忽然,李夺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低下头不敢再看曲秀英。   曲秀英看着李夺低声问道:“你干什么?”   李夺低着头没说话,曲秀英又问:“你干嘛打自己嘴巴?”   “我,我……有蚊子。”李夺回答得支支吾吾。   曲秀英闭上眼睛,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乳房,身体无力地扭动两下,有气无力道:“你……离远点,我可是你的六娘。”   “六奶奶,喝口水吧。”小菁端了碗水跑过来。
贴主:a_yong_cn于2022_11_19 0:01:29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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