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相公去了怡红楼?”
回到自己的住处自是一番做作,孙妙不知道解雨一身醋意乃是为了如姬而发,
便温言相劝,又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我在灵堂听到的并无不同。言辞中提及慕容
仲达他们听说她要来松江就执意相伴,自己也拦不住,便一同来了。来此之后,才
知道他们早接到了沈家的英雄贴,只是打着自己的旗号来松江试探沈家的,又灵堂
上发生的一切述说了一番。
慕容他们几人的行踪我早就掌握,便问起司马长空和唐五经来。孙妙说司马是
前天来到苏州,而唐五经则是昨天和何素素一起住进了秦楼,经由和素素的介绍,
大家才知道他就是唐门的唐三公子。
为了保密,孙妙最后还是住进了沈熠为她准备的客房,而我则亲自驾着马车带
着解宋两女和身为俘虏的林筠,静闲连夜离开了松江。
大江盟和慕容世家都应允援手沈家,只要少林武当派人从中协调,沈家当无大
忧,我分散江南江北两大集团实力的目标已然达成。
至于和沈熠的合作,松江秦楼需要六娘出马,而织造局则需桂萼出面,我用里
佟的面目待在松江实在没有用武之地,当务之急倒是先出去宗设这个后顾之忧。赫
伯权出现在宗设集团是个不详的信号,若那晚在沈家现身的矮胖汉字当真是我和唐
三藏怀疑的华青山的话,那么与中土武林勾搭成奸的宗设对我来说就更加危险了。
曙色方临,我已到了竹园。离家半月多,骤染归来,众女自是喜出望外,只是
见我面色憔悴,才按奈下满腔春意,服饰我浴洗干净,众女就把我推进了宝亭的初
晴楼。我美美睡了一大觉,快到响午了,才悠悠醒来。
一睁眼便瞧见正在窗边侍弄花草的宝亭,物资里炭火烧的正旺,宝亭就只披了
件轻薄的淡黄色女儿葛背子,一抹红绫兜起的那对丰腻凸起随着她的动作忽隐忽现,
胸前的那串珍珠更是不时跳来跳去。一双玉手如蝴蝶般在花见飞舞,嘴角不是流露
出一丝恬美而温馨的笑意。
见我看呆了,一旁正煮着茶水的紫烟扑哧一笑,宝亭着才发现我已经醒了,顾
不得擦干湿淋淋的手便分奔过来,直扑进我怀里,只是脸上顿是飞起了一抹嫣红。
“想死贱妾了!”
没了外人,宝亭便没了矜持,相思话说的比玲珑,武舞还要腻人。我心中也满
是相思,和宝亭总是聚少离多,每一刻都值得我去珍惜。
春情荡漾的宝亭越发美丽,美得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老天爷就这么神气。”
“动郎,别看看嘛~ ”
在淫靡的交合点前方是紫烟擎着的一面极其罕见的西域玻璃小镜,那小镜不止
比唐镜清晰了多少倍,把红白粉腻的都尽收镜底,宝亭看的浑身火热,却不敢闭上
眼睛。
“宝宝,到底是要你夫君看,还是不要你夫君看呢?”
镜子里的景象我也从未见过,独角龙王和绽放牡丹的完美结合看的我也心旌摇
曳起来,速度陡然加快,爱液四处飞溅,玻璃小镜上顿时多了点点白斑。
“看,看看吧~~~~”
宝亭已是语无伦次,迷离的目光再也无法从镜中移开,不一会,就听她一声哀
鸣,婶子一阵乱抖,听我在她耳边轻语:“宝宝,就连那朵菊花都要绽放了呢!”
眼中再看到牡丹怒放菊花初绽,阴关顿告失守,一股浓腻花蜜一下子浇到龙头上。
和宝亭温存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紫烟还在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主母私处泌出的
一丝丝白浊稠粘的液体,香舌下意识地添自己的嘴唇。
“想吃吗?”
“恩?”
话音早已散去,紫烟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腾的跳开去,羞到:“主子最讨厌啦,
师父没告诉你,人家要要练一们功夫吗?”
“说了。”把瘫软如泥的宝亭放在榻上,那了块干毛巾一边替她擦拭香汗一边
埋怨道:“你四娘也真是的,既然教了你锁阴奇术,干脆就连筑基篇也一并教你就
好了嘛!”
回头问紫烟:“干娘教你什么工夫哪?”
紫烟倒保起密来,我心想早晚都会知道,就不争这一时。
宝亭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见午时都快过了,顿时着急起来:“哎呀,姐
妹们都等着相公吃饭,怕都等急了吧!”
小山斋里果然已是群雌粥粥,离门老远就能听叫解雨抑扬顿挫的声音,把这十
几日的经历讲的倒像是说书一般,众女不是发出惊叹声。进了屋子,桌上早摆满了
美味佳肴,有的已经有热国的迹象,看样子大家已经等了好一段时间了。
众女见宝亭面似桃花,彼此都心照不宣,就连解雨也因为宝亭是大姐,只开了
我两句玩笑,却放过了宝亭。
“你快接着讲吧!”
“相公都是要当爹的人了,那打打杀杀的事情能不做就不做吧1 ”
踪女边吃边听,解叶口吃伶俐,讲的自是精彩无比,众女都听的聚精会神,等
解雨说完,众女竟意犹未尽,只有宝亭不韵武事,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小声劝我。
听宝亭这么说,萧潇,玲珑他们都才醒过味来,都点了点头。
“不会太久的,你们该对自己的老公有信心嘛!再说,劳资打拼,也是为了日
后你们大家肚子里的孩子嘛!”
众女皆白眼,无暇借着我的话头道:“相公,既然为了孩子,那就多做写善事
吧,就像那两个姑娘,贱妾就不知道她们怎么得罪了相公,可看着着实挺可怜的”
我顿时坐直了身子,一板脸正色道:“无暇,你太善良了,善良的几乎可以说
天真了!我们的敌人,可不都是丑女恶男!隐湖弟子,哪一个不是风华绝代?李思,
唐五经,也都是俊美过人,落到我手里的时候,他们一样都会楚楚可怜,难道那时
候你也让我放弃师父的遗愿,忘记他们曾经给我们带来的痛苦吗?无暇,还有你们
给我记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
众女都不由自主得点点头,我见无暇惶恐起来,脸色一送,叹了口气到:“其
实,或许真是要当爹的缘故,我的心似乎已经软了许多,换做以前,静闲,林筠少
说也要被我送进官府卖做官妓,而今”
无暇这才安下心来,萧潇最知道苏瑾在我心中的地位,明白我对李思已是恨之
入骨,自然不欲放过静闲,林筠怕是受了她的牵连,伏在无暇耳边悄悄解释,那话
音正好让我可以听到。
“牵连?或许有那么一点吧!不过,江湖是个人吃人的地方,我不得不加倍小
心,我不想等我完成师父遗愿退出江湖的时候,少了你们中间的哪一个。”
我目光掠过众女,接着道:“清风肯接任练家家主,想来并不甘于寂寞。武当
讲究清净无为,道家思想根深蒂固,加之这种历史悠久的名门大派都有种种措施来
约束掌门人的行为,以放因为掌门人的失误而给自己的门派带来灭顶之灾,故而武
当并不是清风可以轻易利用来实现自己野心的工具,他不顾嫌疑提名自己的弟子甚
至极有可能是他私生子的宫难出任权柄极重的武当俗家长老一职,就证明他并没有
完全控制住武当,所以才需要宫难的支持。可练家截然不同,清风的父亲就曾有意
进军江湖,百花帮的成立更是在清风出任武当掌门之前,一旦清风决意介入江湖事
务,练家定会全力支持。
“手里握着那么强大的资源,清风的最终木秒该是整个江湖,我希望他防慢自
己的脚步,在我完成师父遗愿之前和他能和平共处,可形式不由人,练青霓,易湄
儿高调出战武林茶话会就是练家进军江湖的信号,我也要先做提防,毕竟我们对练
家了解的太少了。”
“在易湄儿的众多弟子中,林筠的地位仅次于那个神秘的郭奕,按照练家对于
女人和婚姻的理解,她该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美女工具,只是静闲已经公开表示自己
的少妇身份,而林筠却对自己的失身遮遮掩掩,想来练家认为男放的身份需要保密,
如此以来,她身上这个秘密就有相当价值了。她的失踪,必然会打乱练家的计划,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舍得放她离开呢?只是这几天我被沈家的事务缠住,松江又不
是自己的底盘,没时间去拷问她,究竟是谁盗了她的红丸。”
听我一番解释 ,众女才恍然大悟。人无疑都是自私的,当亲情爱情与正义公
理发生冲突的时候,有几人能守住自己的心呢!
去府衙拜会了白同甫,知道他已经按照计划弹劾常州知府周前宽,只是周前宽
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这几日正逼着李思遣返流民,我知道同盟会完成训练后,很
可能已把生力军调到了苏常,流民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倒是慕容千秋白白放过这
个大好机会,我不免有些失望。
回到自己的关衙待了一下午,有鲁卫的协助,积攒了十几天的公务大部分都处
理完毕,剩下几件棘手的案子我则干脆甩给了鲁卫。属下众人也渐渐习惯了我这个
上司的神出鬼没,因为都是鲁卫当年的班底,做起事来仅仅有条,鲁卫又经常过问。
倒不会出什么大事。
忙完了公事,我拉这属下去松鹤楼吃酒,酒吃了一半,鲁卫手下一人来报,说
少林寺的木蝉师父已经到了苏州,正在他家等候。我便会了帐,与众人告别,和鲁
卫匆匆赶会了鲁宅。
木蝉一路风尘仆仆竟是为了沈家而来,这颇出我的意料,倒是木蝉说的明白:
“抗倭乃是民族大义,何况,敝寺得到大人的情报,知道宗设已与中原武林的败类
互相勾结,敝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我这才想起沈家一战的情报和沈家发出的英雄贴四天之前才送给鲁卫,木蝉来
的如此之快,想来鲁卫与师门之间必有快捷的联系手段,而木蝉也该在苏州左近了。
“赫伯权假入大江盟会就够奇怪的了,怎么又和倭寇走到一处去了,弄得自己
身败名裂?”
“赫伯权虽然出身江北,可客户毕竟都在江南,不加如同盟会,他的马保不准
三天两头要出事,这就叫两害想权取其轻。而这次倭寇一下字装备了三百匹马,想
来赫伯权是利欲薰心,上了贼船下不来。到是沈家一站,我有发现了另一个可疑人
物。”
把那矮胖汉字的体貌身形,刀法招数形容了一番后,道:“他的刀法与倭寇大
相径庭,乃是中原流行的少林罗汉刀法,该是中土的江湖人,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的
身份,论起的的武功,完全够进名人录的资格,而他一见到唐门的飞到即告遁走,
显然在江湖也不是行走一两天了,我和唐大少判断,此人很可能就是大江同盟会七
长老之一的”袖里乾坤“华青山。”
在座的几人都吃了一惊,鲁卫道:“这人身形倒是与华青山相近,只是华青山
有侠名,事关他人清誉,老弟可不要轻下结论啊!”
所以才想让你调查一下华青山的来历嘛,他无门无派,连唐门也不知道他的底
细。虽然铁平生与他交厚,可我也不想打草惊蛇。“
木蝉只是略想了一会儿便道:“华青山该是十年前与言家一站后才声名雀起的,
之前他一直都籍籍无名,敝寺也没有他的资料,不过日月乾坤圈是相当罕见的外门
兵器,名人录有始以来,只有他和十二连环坞的焦无咎用双环作为自己的兵器,焦
我咎的师父乃是昔日快活帮大将华不为施主,不过他们师徒早就反目了。”说这,
他的目光落在南元子的身上,显然少林寺早就了解南元子的身份。
“哦?难道说华青山是华不为的儿子不成?可有华不为那样的老子并不丢人啊,
干嘛把自己的来历弄的神神秘秘的?”
“那是因为华副帮主不敢认这个儿子。”南元自憨厚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
“华青山的母亲本是倭人,只是华副帮主当初并不知情,直到生下华青山之后,他
才晓得,而萧帮主向来痛恨倭人,华副帮主只好另行安排他们母子,听说父子俩的
关系相当紧张。”
此事就连少林寺都不知晓,想来定是相当机密,而南元子当初是快活帮帮主萧
雨寒的贴身护卫,才真鲷个中真情。
“这么说,那人当真就是华青山喽?”我不禁有些失望,因为华的身世,他自
然谈不上数典忘祖,勾结外夷了,可如此一来,他的行为很可能就是个人行为,而
与大江盟会无关,我意图利用此事攻击同盟会的力度可就小了许多了。
好在木蝉并没有忘记华青山眼前的身份,只是他的思维方式与我截然不同:
“大江同盟会接连出现华,赫两个汉奸,值得齐盟主警惕,此事也该速速报告同盟
会知晓。”
“这到不急”鲁卫沉吟道:“一来此事需要进一步查证,二来真是华青山的话,
还可以利用他来追踪倭寇的下落,王老弟最近可是很需要这方面的情报啊!”
“老鲁,我准备增加你在秦楼的股份的说。”我眉开眼笑道。
鲁卫说既然这样,你干脆把你推官的俸禄一并给我算了,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不过,待听到我和唐三藏联手才击伤了宗设,几人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老弟,你没藏拙吧?”
“喂,老鲁,那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岂容我藏拙!虽然长枪使起来不顺手,
追立花勘助又消耗了不少内力,可总该有我平时七八成水准吧!现在想想都有点后
悔,当初打造毒龙的时候,怎么忘了和你学学少林的般若十三枪呢?”
本是我一句玩笑话,可木蝉和鲁卫对望一眼后略一沉吟,却出人意料的到:
“就算望大人和唐大公子都只发挥七成水准,小僧也接不小来这合力一击,宗设武
功由此可见一斑。王大人若是还需要与他决胜疆场的话,敝寺的般若十三枪确实比
刀法剑发实用,小僧虽为练成这路枪法,可枪谱口诀却还记得,大人若不嫌弃,小
僧就以此枪法助大人抵御倭寇。抗倭乃大义所在,小僧此举想来师父他老人家也会
赞同。”
搬若十三枪乃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远比我现在使用的杨家枪精妙,更珍贵的
是从其运枪的内功心法当中可以管窥少林无上绝学易筋经的一斑,这或许会给我带
来意想不到的好处,木蝉大胆将绝技相传,绝非是为了嘴上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语,而是看中我日后在官场上的发展,事先先下赌本,以期获得最大回报吧!
木蝉传了我口诀枪谱后也不在苏州歇息,就直接奔赴松江去了。有他在沈家坐
镇,当然是我梦寐以求的理想结果,我还特意给沈熠手书一封,让他无论如何都要
伺候好这为少林寺的未来掌门。
送走木蝉以是华灯初上,纵马来到秦楼,这里早以车水马龙,又复当初的繁华
景象。庄青烟,翼小仙依旧红透半边天,而六年接连推出的信任曹小月,叶小童也
风光无限,吸引这狂蜂浪蝶趋之若鸢。
“动儿,没能羁绊住唐五经是干娘的错,你不会生干娘的气吧?”六娘坐在镜
前边梳着秀发边道。她刚起床梳洗完毕,秦楼笙歌往往通宵达旦,作息时间自与旁
人不同。
“这小子把我都蒙混过去了呢!”我笑道,接过明珠手里的毛巾替她绞干发勺
的水珠“他这一溜,倒是让我发现了不少秘密,再说,他的行踪不还在掌握之中吗?”
“小心在被他溜掉!”六娘听我说的轻松,不由白了我一眼。
“他可是我送个老丈人的大礼哪!”我笑道,便问起唐五经在秦楼时的请宽个,
以期找到他的弱点。
“说起来,他比动儿你更像个淫贼。”六娘详详细细的说了一番后抿嘴笑道:
“他喜欢女色,不完全是作给别人看的样子。听小月说,他在床上需索无度,像是
个初识男女滋味的少年,根本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过,在小月那儿,他倒是
长了不少本事。”
六娘说起男女之事的时候,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她身前的那座王子晋吹萧
引凤的唐镜也远没有西域玻璃小镜般明鉴纤毫。眉目就像往日一样仿佛笼罩着一层
迷雾,只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似乎一点点异乎寻常的羞意隐约从她眼角眉梢散
发出来。
第十章
“听苏瑾说,后天,齐小天要来苏州,魏柔将与他同行。”
六娘的一句话把我留在苏州,众女自是高兴,只是我心中闷闷不乐,为什么几
乎每次得到为肉的消息,都会听到齐小天的名字呢?!
隐湖暗藏的势力着实了得,就算是六娘的情报网也无法得知魏柔的行踪,倒是
玉珑天真无邪,却一语道破天机:“那干脆就盯住齐小天呗,”
“喂,珑儿,拜托你别把话说的那么直白,我的自尊心很受打击呢!少爷我之
所以留在书周,是因为剿倭营的一大摊子帐等着我去结算呢!谦字房,宝悦坊,你
当他们是老黄牛啊,吃点草就能挤的出奶来,人家要的可是银子”
玉玲在一旁笑的花枝乱颤,无暇也忍俊不止。不过,失去的尊严很快就在床上
找了回来,玲珑不堪一战,没半个时辰就递了降表,沉沉睡去,到是无暇因怕伤了
胎儿,便停了房事,依旧有精神陪我泡在浴池里。
淡紫色的斑纹点缀在高高隆起的雪白肚皮上,就像荡漾的池水波纹突然在她肚
子上发生了变异,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异。
“声玲珑的时候也是这样呢!”无暇的眼波水一样的轻柔:“稳婆说,旁人都
是快生产的时候才出现这妊娠纹,因为怀的是双生儿,就比旁人早一个月,现在,
它又出现了”
“咿,你是说,肚子里的是一对孪生儿?”我惊喜的道。
见我一脸兴奋,无暇也满脸欢喜。只是听我突然说了声“不好!”,她的脸色
却一下子变的苍白起来。
“傻丫头,”我抚着她那对胀大的玉乳,一本正经的道:“你想想看,两个孩
子一人一个,那我吃什么呀?”
“相公,你吓死我了!”无暇转忧为嗔,轻轻按住我的手,支吾道:“吃是不
是双生,奴也不知道喱,相公,你听听看呗。”
耳朵立刻贴上了她的肚皮,或许是我六识太过敏锐的缘故,肚子里的声音一股
脑地传来,虽然抓住了胎儿的心跳声,可
“真是的,要是萧潇玲珑他们有个怀孕的就好了,我也何以对比一下嘛应该是
双生每错了。”就算我没有经验,也听的出心跳声并不是发自同一地点:“无效,
你赚到了呢!受一次苦,就有两个娃娃叫你妈妈!”
无暇温柔一笑,偎进我怀里,半响才呢喃道:“相公,剿倭营的差事究竟什么
时候结束呢?”
“你放心!”无效的心思我当然知道,有一对双生字自然幸福,可生产的时候
却异常辛苦,她该是异常期盼届时我能在她身边给她安慰的力量:“等你快生产的
时候,就算我远在天涯海角,飞也要飞回来!宗设若还没死,就让他多活两太内吧!”
其实宗设渐成大患,我内心也不敢怠慢军情,吴江离苏州不足五使里,快马来
回用不了一个时辰。天还没两,我已经悄悄离开苏州,直奔吴江军营而去。
沈希仪听得宗设手下有中土的江湖人,顿时头大如斗,当初两人商议之时,最
担心的莫过于此,身怀绝技的江湖人虽然根本无法对抗人数众多的卫所大军,可剿
倭营的作战方式与大军不同,它是也精悍兵力突袭敌人,给敌人也准确打击,并不
完全是以人数取胜。倭寇战力一旦获得中土江湖人擅长的情报刺探能力和强大的单
兵作战能力,就如虎添翼,战力会更上一层楼。
“看来是打击宗设,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啊!”
“‘崇势利者,天下人也’!利欲熏心之辈,哪朝哪代都不会少了,眼下只能
祈求那些走私的名门大派,他们的合作对象并不是宗设,单纯求利,实在不行,就
算没有有利的证据,我也要拿几家开刀了。”
“再等一等吧,毕竟被人反咬一口,滋味并不好受。”杀鸡给猴看没有多大意
义,杀猴给鸡看,猴子背后可能还藏着一只老虎,天下之大,能人有不是只有我一
个,既然我能提宝大祥翻案,没有真凭实据就贸然动手,胜算实在是不高。
“那就照你说的去做吧,反正给地卫所的情报能力已经让我失望透了,就先让
宗设和那些江湖败类充分地表演,充分地暴露吧!”
“齐兄要常驻苏州?真是太好了,不知辛心子,魏仙子,易帮主你们是否也常
驻苏州呢?秦楼虽然精舍美屋,可毕竟顶着个风月场的帽子,几位仙子若不掀起,
就住在寒家如何?”
见与齐小天同行的不仅仅是魏柔,我的心情才稍有安慰。魏柔风采依旧,对我
的态度与初遇时并无不同,仿佛金山卫的患难生死和小桥流水人家的温馨浪漫都只
是我的一场美梦,在她心上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有师叔辛垂杨在场,她更是一
如往昔的沉默。
“大人客气了。”辛垂杨恬然一笑道:“我和易帮主苏州停留两天,就不打扰
大人了,秦楼我早也闻名已久,又听说老板娘是位奇女子,自然要借此机会好好观
瞻请教一番。”
我哈哈一笑,道:“莫非隐湖有意进军风月不成?”
“秦楼只是一个风月场吗?”辛垂杨似乎不经意的随口笑道,只是眼中突然闪
过一丝锐利。
“辛仙子你说呢?”我随口反问道。
一旁的齐小天笑道:“秦楼是男人销魂窟,女人的斗秀场,动少的聚宝盆啊!”
说话见,齐小天有意望着李思,李思却似浑然不觉,目光直盯在魏柔脸上。听
李歧山说,原本还在消散流民的他得知魏柔要来,就把一件大事就此放下,匆匆赶
了回来。
“这厮莫非是我的天敌?”我心中暗付,李思不除,就会有人觉得我软弱可欺,
就像苏瑾被他得手之后,有榜样在前,不少原本已经死了心的富贵子弟和江湖闻人
又开始向孙妙献起殷勤,其中就有唐五经,再看李思这副摸样,想来苏瑾也只不过
是他心中的一个目标而已。
“少盟主此话说的精彩!”李歧山抚掌赞道:“男人不待言,而秦楼衣饰只精
妙,已隐隐领导江南时尚潮流,不少贵妇闺秀都来秦楼观摩,怕赶不上潮流呢!”
李歧山也王炯的身份跻身江湖名人录后,在同盟会地位已是大不相同,李思好
冶游,事实上他成了同盟会驻秦楼的实际指挥官,加之六娘不时故意透露给他一些
慕容家的消息,自然引起同盟会的重视,此番齐小天前来拜会我,特地把他带上,
而他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接近同盟会核心的机会,齐小天闻言,自是高兴。
“锦一华服也要美女穿戴才是,那些庸脂俗粉拜拜糟蹋了宋三娘的创意,”李
思睨视了李歧山一眼,冲魏柔道:“倒是师妹你穿的太朴素了些,不若我去宝悦坊
给师妹定做几套衣服吧!”
“李兄不必费心了。”魏柔淡然道。
她淡漠的预期中竟有一丝丝的厌恶,只是众人都没留意,如不是正月里那几日
的相聚,让我对她有了更多的了解,或许连我也无法捕捉到她语气中的那一丝变化,
心中不由亦喜亦疑。
“是因为李思行为不端吗?”可话说回来,我在众人眼里的形象并不比李思强
多少,与魏柔相识至今也没见她流露出一丝讨厌我的神情,在隐湖心法下,就算是
心有所恶也能很好的控制住,不会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而今魏柔竟泄出一丝心意,
向来内心对李思已是厌恶之极。
“究竟这厮做了什么丑事惹的魏柔心厌呢?”
一旁的易湄儿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目光更是在几个年轻人脸上飞来
飞去。辛垂杨似乎发觉她受到了冷落,便转头道:“妹子,王大人是负责一府刑名
的推官,虽然令高徒林筠是在松江失踪的,可是王大人交游广阔,在苏松常极有势
力,此事不找他,还找谁去?”
听她的语气,我直想立刻告诉她,你要找的人就在老子的秘室里被我娘子调教
呢!宝亭,无暇心肠虽软,可解雨,武舞却是两个小魔女,对于调教人形犬这么有
挑战性的工作,她们可是兴趣盎然呢!
可我此刻却正色道:“易帮主就是为此而来的吧,同为江湖一脉,我自当尽力,
苏州这方面尽管放心,一有情报当尽快同志帮主,而松常两地”我略一沉吟:“做
官的最忌过界伸手,这样吧,我请白知府照会两府,至于两府如何行事,我就鞭长
莫及了。”
“如此已足感盛情。”易湄儿谢道,提及自己的弟子,她脸上颇有悲色,只是
她很快稳住情绪,把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有传言说,那晚替沈家抵挡倭寇的军
方高手里就有大人,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屋子里顿时响起一阵惊讶声,众人的目光先是望着易湄儿,最后齐齐聚在我脸
上。
“哪有此事。”我笑着否认道,心中却是一阵凛然,看众人的摸样,似乎并不
知道有这么一个传言,那是有人向练家泄露我在军中的消息呢!还是练家觉得我挡
住了他们进军江湖的道路,有意把四人失踪的线索引向我身上,却歪打正着呢?“
“军中卧虎藏龙,像铁剑门的几把好手可都是军中弃将,对付倭寇自有军方出
马,用不着我这个地方上的文官。倒是易帮主从哪听来这么荒唐的消息呢?”
我刚想追问,却见魏柔飞快的递来耐人寻味的一瞥,心中略一迟疑,听易湄儿
接着道:“我想也不太可能是大人,否则也大人的武功,倭寇定然望风而逃,沈家
也不会遭受那么大的损失了。”
这句话在我听起来自然不是滋味,只是我已经无心去品味它了,“魏柔那一瞥
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并没有把金山卫一战告诉自己的师门,怕我说多了把她抖
出来吗?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没理由瞒着师门啊?”我心里一时摸不着头绪,转
眼看齐小天目光落在李歧山身上,知道他已有所怀疑,不由把易湄儿的祖宗八代一
一问候了一遍。
果然,齐小天下午就来到了难浩街上,恰巧进了天茗茶楼歇息,王谡则适时地
出现在他眼力。而他关心的自然是我的行踪,好在我早有准备,从李歧山那里知道
大江盟并不知道我在军中的消息,我也一顿胡言乱语把他应付过去,总算让他相信,
虽然我大半年不在苏州,可在军队的可能性却也不太大。
不过想到齐小天日后将要常驻秦楼,我就头疼起来,他虽然不见得比李思精明,
可同盟会的事情几乎等于他的家事,他做起来就自然十分用心,我扮演王谡的难度
顿时大了许多。其实有李歧山卧底同盟会已经足够,可眼下王谡,王炯同生工荣,
没有一个合适理由能让王谡消失,我只好再家扮下去。
自从齐小天进驻秦楼,秋山别院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一些熟悉面孔出现而又
消失。我知道同盟会正在常州集结,可他们的动作是如此的明显,连瞎子都能看出
来,同盟会意图夺取镇江。在松江的慕容仲达连夜赶了回来,而听说慕容万代等几
员大将也到了镇江,这样死打硬拼,慕容家占着地利天时,同盟会能有几成胜算?
“真搞不懂齐小天在干什么,不是虚张声势吧?”
站在玉角楼的窗前,乐山秋水别院掩映在一片翠绿中,南来北往的人们进进出
出,好不热闹。
“动儿,听你的口气,倒恨不得两家现在就拼个你死我活似的。”
六娘扑哧一笑,随手把一张花园景物图铺在桌子上,她与辛垂杨一晤后就匆匆
赶往松江,与沈熠商谈关于建立秦楼松江分号的诸项事宜,而这图上的花园则是沈
熠拿出来的那块地产的示意图,只是刚刚回来,就听我腹牢骚。
“我是希望这一仗能把齐小天,李思都干掉,以大快我心!”我直言不讳地道。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打败一个活人,可远比打败一个死人简单容易的多了。”
我蘧然而惊,这两天见李思与苏瑾双宿双飞,魏柔有一头扎进了停云楼,跟着
从松江回来的孙妙没日没夜的学琴,对我几乎不理不睬,我已憋了一肚子气,竟有
些乱了方寸。
定下神来,才问起松江那边的情况,和沈熠的合作自然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
地痞流氓太多,六娘建议暂缓开设赌场,并准备把铁平声派去松江,说正好趁着沈
家眼下高手云集,将松江的帮会一并清理干净。
又告诉我唐门已经提议将沈家所欠的三十万两珠宝款项转为投资,与沈家在松
江合作开办风月茶馆浓缩,被沈熠拒绝后追索欠款甚急,要动用秦楼的资金才能帮
沈熠渡过难过。
“唐门还真会趁人之危呢!”
沈熠用地产抵押,秦楼自然没有什么风险,而沈家则在别人面前依旧保持住了
强者的风范,这该是两家都可以接受的方案。而唐门既然有意进军风月,或许他还
会做其他的常识,所以沈熠劝我尽快采取行动去说服松江织染局的那帮老爷们。
至于沈家的安全,眼下倒似高枕无忧,有木蝉和武当四清中最年幼的清雾主事,
各派前去沈家的好手们也只能乖乖的尽起保护的职责,当然沈家付出了相当高昂的
代价,光是支付给各派的费用每月就高达白银近两万两。
“花钱总比送命强!”不过这个有宗设造成的无底洞还是尽快添满的好,我又
问起松江那边有什么异动没有,六娘说宗设那边没有消息,只是沈熠无意当中提起
了一件事,说他这两日整理父亲遗物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只锦盒,据说这只锦盒一
直由他父亲保管,他父亲死前不久他还曾经见过,可现在却不见了,他说虽然这段
时间沈家相当混乱,可拿走锦盒的最大嫌疑犯,却是曾经独上还翠楼的孙妙。
第十一章
魏柔为什么要去学琴?
因为相公喜欢吹萧啊,萧潇到。
或许魏姐姐正在借抚琴连一种神功吧,玲珑颇有些向往。
哼,是为了躲开某个大淫贼对吧,解雨如是说。
嘻嘻,你们都错了也,其实,孙姐姐是隐湖弟子,魏姐姐说学琴是接头暗号,
而琴谱自然就是要传递的情报喽,武舞神秘道。
喂,小五子,你最近武林故事听太多了吧众女哄笑。
孙妙是隐湖弟子,或许真有可能,隐湖刺探江湖的消息,正该用孙妙这样的人
物。思绪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紫竹萧吹出的那曲“渔樵问答”竟没了灵韵,没奏
到一半,孙妙就察觉出来,手指誊的一停。
“公子莫非有心事?”
“是啊,心里总想,你们这两个大美人若是能一辈子和我这般抚琴吹萧,那该
有多美妙啊!”
就算是宛若天仙的魏柔也无法将孙妙的冷艳尽数掩去,何况她脸颊上的一抹嫣
红更让冰姿玉容散发出一股动人的魅力,她的美丽似乎我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可我
知道或许这样的景象只会出现在我的想象中。
咫尺天涯?
我和六娘的初步调查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孙妙身上的嫌疑不仅没有减轻,
反而加重了,或许,我并不是第一个想利用她做线人的人。现在想想,她把丫头明
鬟嫁给高七,都有着相当深的用意。
说起来,“琴歌双绝”一个弃我而去,一个虚与蛇委,还真是双双无缘呢!琴
剑如歌,只存在在江湖的传说里。
这几日魏柔就住在孙妙的停云楼,正如她毫无顾忌的住在竹园一样,她并不顾
忌旁人异样的目光,而这总在提醒我,或许我正是他磨砺心志的工具之一。
“好不容易抓到你。”我笑到:“先谢谢你提拙荆守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魏柔平静第道,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她想
把那十日的欢乐当作自己的秘密,然后把它尘封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还没恭喜师兄大婚呢!”见我陷入深思,她微微一笑,从腰间香囊里掏出一
块雨花石,道:“这是在应天府偶然得到的,送给师兄,权当贺仪。”
被她一惊,却先见到了那张笑吟吟的绝世容颜,围在花树中,她的笑颜直比花
还要娇艳。我心中猛的一楞,这丫头怎么突然一改之前的冷漠,倒似我把她心思猜
错了呢?直到她伸出玉手,我的目光才被躺在她嫩白手心里的雨花石所吸引,斑斓
纹路勾勒出一翁一相拥而坐,竟栩栩如生。
“很温馨呢!”
我把玩着这雨花石,心思飞快转动,这么奇异的石头,要说偶然得到,打死我
也不相信,她哪里有那么多空闲,流连在山水之见,正好发现了这块石头吗?该是
在哪家珠宝店发现了他,想起我来,才购下它的吧!
这丫头嘴上不说 ,心理倒不似没有我呢!我心中不由一阵暗喜,只是一丝疑
惑复有爬上心头,前几天已然乡见,为何当时不拿出来送我呢?
正响午的秦楼十分宁静,只是偶尔从前院传来隐约的人声,除了我和魏柔,从
停云楼来到有凤来仪楼的曲折花径上就只能看见小鸟和蝴蝶的身影。
好象今天早上辛垂杨才离开了秦楼
想到这里,我似乎捕捉到了魏柔的态度变化的原因,突然邪邪一笑道:“师妹,
难道你不怕我误会?以为你想和我白头偕老?”
“师兄又说笑了。”阳光透过花树照在她的连上,那誊然飞上脸颊的一抹桃红
清晰可见。
“怎么会是说笑,那,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好事啊!”
“师兄心里究竟装着多少好事呢?唐家妹妹,孙姑娘”魏柔微笑道,只是语气
里的幽怨和落寞却是清晰可辨。
我没在做梦吧?没听错吧?那一刹那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魏柔的话在
我不帝是和我表白 一般,巨大的惊讶和喜悦分沓而至,转眼就把我的心塞的满满。
师傅的遗愿就这样轻松完成一半?有了魏柔的指点,鹿灵犀也并非遥不可及吧!
惊喜中我竟莫名其妙地有些失望,想象中的曲折艰辛一下子都成了笑话,设计好的
追女方案也没了用场,这一切是不是来的太快,太容易了呢?
“小柔”还好,瞬间恍惚后我已经静下心来,既然你心扉已开,那就让我来彻
底占据它吧!口中亲昵的呼唤已是柔情万种,虎掌更是把眼前那只玉手紧 紧握住。
“不错,唐棠,孙妙俱是我心中所爱,可你也一样,让我茶不思饭不想,食不
能安夜不能寐的人里,也有你一个啊!”我目光清澈言辞诚恳:“我不知道感情是
不是只可以两个人共享,但我知道,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别人而分薄了,因为对我
来说,你们每个人都是那么珍贵,那么值得我”
“师兄,你在说什么呀?!”
魏柔虽然晕染双颊,眼中却大有恼意,厉声打断了我的话,左手一挣没能挣开,
右手立刻并指如剑,长我肩井大穴疾点而来。
女孩子总是这样,心里明明想要,嘴上却不饶人,我心中暗笑,不仅不避,反
而用里将她望怀中一带,心道就不信你真要伤我,却不想那纤纤玉指急速杀到,竟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只觉得肩头一阵巨痛,半个身子顿时一麻,手一松,魏柔
已如蝴蝶一般飘然而退。
“师兄再胡言乱语,魏柔只好告辞了!”
见她脸若冰霜,我再度迷惑起来,我是错会了意,还是操之过急呢?不过我总
算知道,即便魏柔心中荡起了涟漪,也远没有达到能接受我的地步,无论如何都是
自己唐突了,这一指还真是白挨了。
不过转念想想,让她清楚知晓自己的心总是没什么坏处,便笑道:“言为心声,
怎么会是胡言乱语呢?”然后不待魏柔发作,立刻转了话题,问道:“师妹,为兄
有一事不明,同为隐湖弟子,为何有人可以嫁如豪门,而行走江湖的笛子却个个只
身不嫁呢?”
“师兄还真关心敝门呢!”魏柔左顾而言他,眼中更是陡然多了一丝警惕。
“我是爱屋及乌。”不给她思考时间,我已经飞快道:“据我所知,隐湖弟子
并非不能嫁人。正德帝年间的兵部上述何鉴妾李氏,前朝赣州知州徐桂一妻一妾俱
是隐湖弟子,其妻妾更是助他擒下了当时位列江湖七大高手之一的红云寨盗魁何积
玉。可你师祖尹雨浓,师父鹿灵犀,师叔辛垂杨却终老不嫁,何也?难到隐湖心剑
如一心法真得那么吸引人吗?要付出割舍人间七情六欲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可如
此一来,就算你练成了心剑如一,人生又有什么趣味呢?”
“因为师兄你眼里没有正义,所以你不理解,总有人甘愿为它付出一切。”
放屁!我查点骂出来,是不是你那死鬼师傅天天耳提面命把你洗脑变成了一个
白痴,以为隐湖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义啊!
“大有国家法律,小有个人私利,我不知道隐湖是把正义放在哪里,对一个人
来说,他没有触犯国家法律,隐湖凭什么干涉人家?触犯了法律,自然有官府大刑
伺候,也不需隐湖动刀动剑。以正义之名,行利益之事,古往今来,比比皆是,为
兄有不是愚驽之人,师妹何必诓我?”
魏柔沉默不语,半响才道:“既然师兄独尊法家,也该知律法总有鞭长莫及之
处。”她稍一停顿,轻轻叹了口气,出人医疗地道:“师兄知晓那么多隐湖秘辛,
白大人属意师兄已是定案,隐湖也无力制止,今后唯有调整自己的行事风格,来适
应师兄了。”
“所以,师妹你就来是美人计?”我脸色一变,怒道。
想到魏柔种种矛盾举措,我心中顿时恍然,白澜的身份在几大门派中早不是什
么秘密,而经过武林茶话会,隐湖或许已经发觉白澜选中了我作为接班人,眼下白
澜手中的资源尚未转交到我手里,是因为我还没有取得皇上的信任,不过随着桂萼,
放献夫的日益得宠,只要我通过会试,有桂,方二人为援,获得皇家信任的机率相
当大。
一切顺利的话,我接替白澜成为朝廷在江湖的代言人已是必然,而因为我身负
上乘武功,或许我要比白澜强势许多,这种情况下,隐湖该有针对我的对策吧!
可转念一想,魏柔上有师父,师叔,她一个晚辈如何做的了主,口气随即缓了
下来:“令师鹿仙子舍得,师兄我还不舍得,这样得到你的心,我宁愿不要!不过,
师妹,好好想想隐湖所谓的正义吧!”
回到竹园,却发现大门口停着一两不起眼的老马车行的马车,心头一动,快步
来到客厅,见宝亭紫烟正陪着一为五十多岁的老者说话,正是老马车行的老板孙二。
“不简单,你这媳妇不简单!”望着宝亭的背影,孙二啧啧赞了半天,才转过
头来笑到:“你小子倒是富缘不浅哪!”
吩咐下人在书房摆酒设宴,两人边饮边谈。
孙二道:“闲话少说,我是为宗设而来的。”
我一怔,却没言语,他和南元子一样,都是隐于市井的奇人,绝不会和倭寇扯
上干系,果然听他道:“不瞒老弟,我老马车行不少子弟在军中,其中就有刚刚战
死在黑是村的,剿倭我老马车行自然要尽心尽力。自从你们军方发布消息说击沉了
宗设的两艘补给船之后,我就下令沿海各地的车行严密注释大宗粮食,蔬菜,谈水
的交易运输情况,终于给我等到了消息,前日在宁波有家妓院一下子购买了二百石
梗米!”
他见我颇有些迷惑,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公子哥不事生产,不只柴米油
盐,也难怪你糊涂。”他让丫鬟那来纸墨,倒,“每年冬春,地理长不出一粒粮食,
米价都是奇贵无比,在夏秋时节,一两因子能买米一石另五斗,现在冬春可能连他
妈的半石米都买不到。无论大户小户,有点闲钱,一顶要储备过冬粮食,你家也备
着粮吧,不过,问你,恐怕是一个问三不知。知道一是梗米够多少人吃的?”
“一石梗米一百六是斤,一人一天一升米足矣,一石米够八口只家吃上二十天。”
“恩,还行,你那书总酸没白读。不过,平头买性可不像你整日大鱼大肉那么
多油水丰厚,一天吃不了几口米,换做我老马车行,一石米只够一百二十个兄弟吃
一天,不过,即便是这样,你算算看,二百石米够一个妓院吃多少天!恐怕吃到年
底也吃不完!他妈的要囤积粮食也没有等到现在才动手的呀!”
我真有些汗颜,师傅叫我琴棋书画,文韬武略,却单单少了生计一说,或许他
老人家认为沈园的田产足够我挥霍的了,没有必要再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时浪费时
间,而家里原来有无暇,现在更多了宝亭,有这么善于理财的人不用,那我才是傻
瓜一个呢!
在剿 倭营,虽然管着辎兵,可都是沈希仪事先安排好辎重粮草,陆三川执行
罢了,何况粮食都是由父亲的王老实米行供应的,我怎么好插手,至于一两银子究
竟是能买一石米还是一石零一斗,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区别,有和老板讨价还价的
工夫,还不如和我娘子亲热一会儿呢。
“结果您老人家发现,那粮食根本没进妓院,反倒运上了船。”
“褥子可教!虽然过程复杂了点,可结果却差不多。”
“那,这座妓院叫什么名字呢?”
“潇湘馆?周福荣的潇湘馆?”我一怔,伸出去的筷子微微一吨,已落在孙二
的眼力。
“老弟真是见多识广,连几百里外的一个小小妓院都了然于心哪!”
“哪里,二叔走过的桥比我吃的盐还多,怎么敢在您老人家面前买弄。这潇湘
馆曾经在正月里来苏州参加过今年的花会,它旗下的几个姑娘还算出色,所以才记
得。”
可我心里早就波澜起伏,潇湘馆的幕后老板是 月斋的宋廷之,而我早就怀疑
月斋的珠宝是走私而来,却一直没有真凭实据,原来他是和宗设交易,这下和好,
我正可以顺藤摸瓜,一举将他们打到击垮,也提我那位老泰山出去一个最强大的竞
争对手。
只是宋廷之似乎和大江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江盟知不知道他走私呢?若
是知道,那晓不晓得他走私的合伙人就是宗设呢?
我先谢谢孙二特地为我带来的情报,随后杯盏交错,紫烟又会劝酒,喝得孙二
十分高兴。我渐渐把话题引到了他和齐放的关系上。
“二叔,你和齐盟主是总角之交,老马行很多地方可以借重大江盟,拜拜放弃
了大好资源,我都替你可惜呢!”
“你小孩丫丫知道个屁”孙二喝的竟有些醉意了:“齐老二,他可不是个一般
人物!老子练武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会呢!可现在,人家是什么十大呢!老马车
行,那是在我师父手上就成立了的,我只是守着它罢了,可看看老而的大江盟,从
当初一脚就能迈过去的小河,变成一条大江!你想想看,做什么生意发家这么快!
操,小老儿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一口酒下肚,他复叹了有气:“其实老二还真照顾我生意,大江盟用车,都是
我老马车行,别人看了,就不敢轻易找我惹事,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那齐盟主的师父又是谁呢?”
“他的师父?应该很厉害,真的应该很厉害!虽然老二的刀法是他自创的,可
他原来的刀法,也是相当出色!只是那刀法唳气太重,老二那是控制不住自己,杀
人就像杀猪一样。老二不喜欢这样,就自创刀法,还真让他创出来了,他真是个天
才”
孙二真醉假醉我不知道,可他的话,我却不敢当成了醉话。杀猪?齐放的真面
目真是越来越模糊了。
第十二章
送走孙二,我立刻奔往吴江军营,和沈希仪商议一番之后,定下了行动计划。
我俩都觉得上次引蛇出洞的计策并非不好,而是对敌人估计不足,甚至可能走漏了
风声,此番行动干脆只有我俩自己知道,一旦计划开始实施,不到最后关头,就连
乐茂盛他们几位指挥官也不告诉此番行动的最终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等我赶回苏州已快到二更天了,把鲁卫从热被窝里拽出来,他本就是一脸的无
可奈何,再听我说要去秦楼,更是把脑袋摇成了波浪鼓。
“不去,白天还好说,这大晚上的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老了老了的,倒变不
正经了。”自从他升了本府通判,越发注意起官声来了。
“这事成了可是大功一件,想不想做个大夫呢?”
“你想抓宋廷之?他旗下商号遍及江东,户籍更是落在京师,行踪飘忽不定,
在苏州的时间每年不足半个月,抓他可不太容易啊!”“您老哥是刑部第一断案高
手,朋友遍天下,总该有办法吧!”我立刻送上了一顶高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早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鲁卫一脸吃瘪的模样:
“生意做到宋廷之这份上,和官府没有联系才是怪事,除了陆眉公等寥寥几人,其
它的我可不敢打包票说他们和宋廷之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旦被他听到了什么风声藏
起来,找个十年八载可都是你,到时候可别怨我!”“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有啊!你可以等嘛,等到他到苏州,想怎么抓他就怎么抓他!”
六娘噗哧一笑,道:“鲁老总,你不知道,动儿是急着给媳妇家报仇。其实,
打宗设,并不见得非要抓宋廷之不可,方才听你们说,宗设买的这二百石梗米,算
上妇孺和损耗,大约只够吃二十天到一个月的,那么届时宗设还要与潇湘馆联系,
只要盯住潇湘馆,就很可能抓住宗设的尾巴。”“这小子不是怕打了宗设,结果吓
跑了宋廷之,没法和他老丈人交待吗?”
听他们提起霁月斋,我突然灵机一动,笑道:“我真是笨死了,管宋廷之在哪
儿,他是个商人,只要有笔足够吸引他的大生意,还怕他不来吗?”
六娘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只是碍着鲁卫,便冲我笑了笑,鲁卫也没想那么多,
便道:“那好,宋廷之就交给你老弟了。至于宁波府,你老师阳明公就在余姚,离
宁波府不过百十里路,可以名正言顺地出现在那里。而上回听你说,似乎关老总和
宋廷之之间没什么关系,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咱也得留
个心眼,我就先去探探他的底。”正说话间,魏柔和去请她的白秀一同进了玉角楼。
从晌午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的光景,魏柔竟彷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的衣着还
是那么朴素无华,步履还是那么出尘飘逸,只是她的脸上却多了许多我陌生而又熟
悉的表情,好象谪落人间的天宫仙子已经爱上了这凡尘俗世。
她惊奇的目光掠过玉角楼的每一件家俱和饰品,典雅与豪奢的完美结合让她发
出了由衷的叹息,而目光和我相遇时的一丝羞涩复又被见到鲁卫的欢喜所掩盖,上
前拜见六娘的时候更是一脸孺慕之情。
六娘和鲁卫都有些傻了,目光齐齐注视着我,而我却根本没察觉到,脑海里只
是翻滚着一个念头,难道那个曾经让我欢喜让我忧的世俗少女又回来了吗?
总算师父的心血没有白费,虽然我的心和前次一样动摇起来,可我还是平复下
心中的悸动,沉声道:“师妹,我需要你的帮助。”
“老弟,我真佩服你,当着隐湖弟子的面骂隐湖,除了魔门中人,你好象是第
一个哩!”
“那也算骂人?老鲁你没搞错吧!若不是怕你一刀被宗设砍成两截而有求于魏
柔,我才不会那么客气呢!哼,算来算去还是我吃亏,欠了魏柔一个人情……”
“可我大老远的跑去宁波又是为谁呢?”只是他不甘的声音很快变成了惊喜:“真
的吗?你说魏仙子她要当我的随从衙役?!”“废话!难道你想整天看着一群苍蝇
嗡嗡翁地围在身边吗?”
第二天,我带着宝亭、紫烟前往松江。为了应付齐小天,解雨只好扮成李玉霞
乖乖待在天茗茶楼,而我本意孤身赴松江,可六娘说带上宝亭,商业色彩更浓些,
我便欣然从命。
一路上车里车外风光旖旎自不待言。等到了松江,正赶上沈家父子四人的头七。
拜祭之后,还没等沈熠把我拉走,十几个江湖汉子就把我围住了。
“王大人,您要替我们主持公道啊!”
“王大人,唐三公子冤枉啊!”
看群情激愤,我不由吃了一惊,回头望沈熠,他却连连摆手说不关他的事儿。
问过木蝉才知道,沈熠立志要做个孝子贤孙,在沈家禁止一切娱乐,既不能喝酒,
也不能赌钱,这些江湖汉子刚待上两天就腻烦了,手里有了钱,便纷纷上街寻欢作
乐。
松江府本就帮派林立,痞子遍地,这些江湖人不免和他们起了摩擦,大家都有
功夫在身,哪个也不是吃亏的主儿,竟被他们一口气挑了三家门派,地痞更是打了
无数,可就在昨天,官府竟出动捕快,以聚众闹事为名在怡红楼锁拿了三名江湖人,
其中赫然就有唐五经。
虽然听到唐五经进了班房我一阵暗喜,可心中不由奇怪起来,打击帮会地痞,
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该举双手赞成才是,怎么会反倒出面制止了呢?
答应尽快去和知府俞善默交涉,众人才散去。
进了还翠楼,沈熠才道:“别情,不瞒你说,那三个人是我请俞大人下令去抓
的。”
“哦?”我一怔。
“别情,眼下寒家一共有二十三名江湖人,当初拟定的求援名单上的门派,一
共来了十四人,少林武当各一人,大江盟三人,慕容世家两人,唐门一人,其它还
算有头有脸的门派六人,另有九人是自告奋勇跑来的,出去滋事的就是那六人和后
来的这九人外加一个唐五经。原本他们之间彼此还有矛盾,可唐五经这小子还真不
一般,花言巧语加上使唤大笔真金白银,竟把大家组织了起来,看架势,再有十天
半个月的,松江地痞是差不多要被全灭了,可他唐家也成松江老大了,所以我就请
俞大人抓他进班房歇息几天。”他又惋惜道:“可惜,三天里打了二十几场架,偏
偏没打死一个人,否则……”见王汉生陪着换好了常服的宝亭、紫烟走了进来,沈
熠忙打住了话头,他曾参加我和
宝亭的婚礼,说起来和宝亭也不算陌生,便笑道:“呦,别情的贤内助到了,
这一次真是多亏了你们两口子的鼎力支持,大恩不言谢……”“你跟我客气什么!”
我飞起一脚,状极亲热,宝亭也道:“叔叔说笑了,寒家大事小情都是相公作主,
妾身一女子懂得什么。”“喂,别情,你媳妇还嫌自己懂得不够多吗?她再聪明点,
都没男人活路了。”
几人闲聊了一会儿,我便问起他,那只丢失的锦盒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沈熠
说他也不清楚,只是这锦盒一直由他老爹沈百万保管,印象里它似乎相当受重视。
“老爹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因为女儿及夫婿在沈家没有继承权,所以有
两个私生女回头找老爹,老爹都收留了她们,现在嫁了人,小日子过得也很美满。
而看孙大家和老爹的关系,又不像是有什么情仇恩怨解不开的样子,要是老爹的女
儿,早该认回家了。可说她和老爹……”沈熠瞥了一眼宝亭,把溜到嘴边的不敬之
辞咽了回去,适时地转了话题:“其实,我倒是很希望有这么个妹妹呢!”孙妙的
身世依旧是个谜,就算六娘的情报网再有力,仅仅几天功夫也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她出师之后,行踪飘忽,交游广泛,想查出点什么来就像大海捞针一般;而在曲凤
梧哪里学琴的五年,又彷佛与世隔绝似的,经历单纯的写不满一页纸,认识的人十
个手指都能数得出来。
没有人天生就是交际家,何况是天生冷感的孙妙?若不是她受过严格的训练,
她怎么能如鱼得水般周旋在达官贵人中呢?可这样的训练怎么会从曲凤梧那里得到
呢?
这就是六娘得知孙妙是那只锦盒失踪的最大嫌疑犯后的最初反应,因为和孙妙
朝夕相见的缘故,她比我更了解孙妙,一个人在交际场所中无意表现出来的细节,
或许只有真正看到的人才能领会其中的奥妙。
沈百万生前的书房几乎还保留着原样,虽然这里曾经是沈家的权利中枢,可显
然沈熠不想再使用它了,毕竟自己的父亲和三个兄弟就死在这还翠楼下,让他心里
难免蒙上一层阴影。
书房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名贵奢华,沉香木的家俱、波斯的地毯,甚至墙上还挂
着一座极其罕见的自鸣钟,可这一切和优雅都搭不上边,同样的物品饰件也出现在
六娘只允许寥寥几人进出的书房里,可仅仅因为色彩和位置的不同,高下立判,就
连沈熠的品味也远远高过自己的老子。
“三代穿衣,五代吃饭。”我一面暗自感叹,一面环视着整间屋子。殷家原本
是官宦人家,唐门更是有着百年历史,宝亭、解雨的眼光就远在无瑕、玲珑之上,
不过,女人似乎对品味这种富贵的衍生物有着天生的学习能力,玲珑这方面的进境,
远比武功的进步快得多,如此说来,六娘见多识广的原因,倒不见得师承名门……
“那里怎么空着?”目光掠过书柜,却见一层格子和别处不同,竟是空空如也。
“那里原来放着沈家的地契田契,因为最近总要查阅,就放在我那儿了。”
我不禁莞尔,他说得冠冕堂皇,是怕宝亭、紫烟笑话吧!其实,他抵押的几张
地契就保管在宝亭手里;而看他的态度,想来女人在沈家地位极其卑微,根本就不
可能接触到沈家事务,以致沈熠推己及人,总是不自觉的以为别人家也是一样,却
忘了宝亭在没嫁给我之前,已经掌管宝大祥的经营大权了。
“放着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倒是放心孙姑娘呢!”
“老爹每次见她都在这里,再说,那些地契田契都有在官府备案,没有在官府
那里过户转让,或者没有抵押契文,几乎和白纸没什么区别,拿了它有什么用?再
说,”沈熠苦笑一声:“那时我哪儿想那么多了?”
“那书房里还有什么重要东西吗?”
“再就是沈家的帐目。”他推开一幅画,现出镶在墙壁里的纯铜钱柜,一边用
随身的钥匙打开柜门,一边道:“说起来,这帐目要比那些地契重要的多,不过,
我大略查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缺损。”我明白这该是沈家最重要的走私帐目了,
见他对我毫无保留,知道他是示诚于我。他曾经主理过沈家事务,对沈家的经营相
当熟悉,既然他说没有缺失,就算他查的不够细致,重要的东西也肯定是完好无缺。
那么,那只锦盒里究竟放着什么东西,孙妙每次来都和沈百万做了什么、说了
什么,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第十四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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