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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美人行】(12-14)作者:玄元上尊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11-30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月落美人行】(12-14) 作者:玄元上尊2022年11月27日发于第一会所   第十二章:野店袭击   「哈哈哈!」   宗政元恒骑着马,将几天前发生在百剑派的事又说了一遍,马正、李俊、朱直、秦朗等人听得哈哈大笑
【月落美人行】(12-14)

作者:玄元上尊
2022年11月27日发于第一会所

  第十二章:野店袭击

  「哈哈哈!」

  宗政元恒骑着马,将几天前发生在百剑派的事又说了一遍,马正、李俊、朱
直、秦朗等人听得哈哈大笑,忍俊不禁。

  当日宗政元恒取剑回来后,黄百忍立即将此事禀报给百剑派掌门莫问天。

  莫问天顿时杀意狂涌,如果不是顾忌着屈老在场,恐怕莫问天真会拉下脸皮
,亲自动手将宗政元恒当场格杀。

  最后,宗政元恒是在屈老的保护下,才从百剑派脱身而出。想到当日离开百
剑派时,一众长老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宗政元恒也是不禁后怕。

  马正哼了一声道,「百剑派也是堂堂大派,竟然如此吝啬,令人不齿!」

  朱直却笑道,「惊阙剑乃是百剑派的立身根本,现在被人取去,自然是让他
们颜面扫地,换做你我,恐怕也是不惜一战!」

  马正驳斥道,「行走江湖,信义才是根本,岂有将外物视为自身根本者?」

  见他们二人又要吵起来,李俊急忙制止道,「屈老有事离去,现在世子身旁
就只有我们四人护卫,岂能因为一点小事而争吵?」

  当日出了百剑派山门后,屈老因为还要去其它门派送信,因此只能让马正、
李俊、朱直、秦朗四人护卫宗政元恒返回长安。临行时,屈老还对四人嘱咐再三

  二人听后这才停止争吵。

  夜色将近,似有大雨将至,一行人急忙寻了一间荒僻小店住下。

  马正见旅店一副破败之像,行人寥寥,不禁大皱眉头。

  宗政元恒见了问道,「马教头是有什么顾虑?」

  马正严词道,「江湖中人曾有」宁住荒坟,不宿古庙「之语,盖因此间大多
强盗横行,乃是一等一的贼窝。我观此店位置荒僻,少有人至,恐怕早已为强盗
所据!」

  朱直嘲笑道,「想这么多干什么,进去一看便知!」以他的武功,一般的强
盗敢打他的主意,纯粹是找死!

  说完,朱直一把推开店门,只见一名驼背老妪正在抹桌子,见他们进来,连
连躬身点头,请他们入座。

  朱直见了,玩味瞟了一眼马正,嘲笑意味甚足。

  「老板,快给我们准备吃食,再开几间上房!」朱直大声道。

  驼背老妪仍旧嘿嘿笑着弯腰点头,啊啊作声,显然是一个哑巴。

  几人顿时没了顾虑。

  入夜时分,宗政元恒早早便进房休息,而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则是
坐在正堂中等着吃食。

  正当四人等得不耐烦时,驼背老妪才端着吃食过来,里面盛着一碗炒鸡蛋和
一碗水煮青菜,外加六个硬面馒头,虽然简陋但聊胜于无。

  刚一放下,朱直就急不可耐地准备上手,他才刚碰到馒头,马正就一把握住
了他的手腕,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朱直只好讪讪退回原位。

  一旁的秦朗从腰间取下一支竹筒,扯下塞子,往桌上倒出一只白毛小鼠,毛
发油亮,显然是特意喂养。

  武林人士闯荡江湖,都会备上一只这种小鼠,用以甄别食物是否有毒,夜间
则是放置于床头,一旦遇袭,还会立即示警。

  秦朗每样食物各取了一点放在小鼠面前,它噗嗤噗嗤吃过后,仍然无事,马
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这才放下心来。

  马正又分出一些饭菜送到世子房中,这才回来就坐。

  四人以为自己的举动万分隐秘,可谁知却被一旁的驼背老妪看得一清二楚。

  店外,无数毒蛇受到某种驱引,皆不一而同地朝着小店爬来,密密麻麻,不
计其数,骇人无比。

  又因蛇无足而行,动静极小,只有鳞片刮过地面留下的细微沙沙声。

  四人还在吃东西,突然桌上的白毛小鼠一阵吱吱作响,焦躁不安。

  四人急忙起身,四下张望,便看见无数毒蛇沿着店门、窗户等缝隙攀爬入内

  「哪来的这么多蛇!」朱直一把掀飞桌子堵住店门道。

  马正脸色极为难看,他千防万防,想不到最后还是落入别人设下的陷阱之中

  一旁的李俊从行李中抽出一把快刀,刀光一闪,将飞来几条的毒蛇斩为十余
段,他道,「我听说驱蛇有两种办法,一是用蛇药,二是用笛声,可现在既没有
闻到蛇药的味道,又没有听到笛声,对方是怎么驱赶这么多毒蛇的?」

  马正也是不解,他取下挂在墙壁上的油灯,浇在衣物之上,在地上围成一个
圆圈,然后放火点燃,熊熊大火一时迅猛无比。

  然而,数不清的毒蛇仍是前赴后继,穿过火墙袭击四人。

  李俊沉声道,「却是要快些想出法子,否则咱们都得死在这里!」休看他们
功夫深,能抵挡一时,可一旦拖延过久,体力不支,最后都要成这些无脚畜生的
嘴下亡魂。

  马正眉头紧锁,他一边抵御毒蛇进袭,一边查找四周的动静,最后皇天不负
有心人,他在旅店大门上发现了一条金色小蛇,正摇摆蛇头,吞吐蛇信。

  「原来是你这畜生在捣鬼!」马正大怒道,他取过一双筷子,狠插而去,竟
将其钉死在门框上。

  那些正在进袭的毒蛇立时失去了主心骨,纷纷溃散而去。

  还不待四人松一口气,一道凄厉的女声哭喊道,「是谁杀了我的孩子?」

  店门甫然大开,驼背老妪飞身而入,向四人扑来。

  马正和朱直立即横身在前,碎心掌和破军拳一起挥出。

  驼背老妪修为与他们相仿,盛怒之下只身力抗二人,顿时吃了一个闷亏,她
暗哼一声,手中蛇钗划过,逼退李俊和秦朗二人,拉开距离。

  李俊望了一眼她手中的沁着幽光的蛇钗,立即道,「不好,此女乃是南唐的
碧眸蛇姬!」

  碧眸蛇姬武艺虽一般,却极善驱蛇,但更为关键的是她向来不单独行动,而
是与丈夫赤发蟒公一起出动,其人武艺尤为高绝!

  碧眸蛇姬见四人已然认出自己,当即扯去伪装,变作一身着红裙,明丽动人
的碧眸美妇,向外扬声道,「当家的,我的孩子都死了,你还不出来为我报仇?

  话音刚落,店外立时传来一阵沉闷的隆隆声,随即一道粗大的身影撞开墙壁
,冲入此间。

  纵然已有准备,可当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看清那道身影后,仍然不
免后怕。

  只见一条腰身粗若小桌,头大如碾的巨蟒横亘店内,头上站着一名赤发飞扬
的中年男子,神情微寒。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互视一眼,便拿定了主意,由马正对付碧眸蛇
姬,李俊、朱直、秦朗三人则是合围赤发蟒公。

  碧眸蛇姬一身本事都在驱蛇上,武艺却没多少,很快便在马正的碎心掌下险
象环生。

  一旁的赤发蟒公却也不好受,论武功,如果只是对上一人,他轻而易举便能
将其拿下,可这三人一起上,就不好说了。

  毕竟李俊、朱直、秦朗三人在六级巅峰之境侵淫日久,武功熟练不说,更有
绝招在身,惊风腿、破军拳、不动明王身都是一等一的武林绝学。

  秦朗仗着不动明王身和白发蟒公脚下的巨蟒硬碰硬,为李俊和朱直减轻了很
大的压力,二人得以全心全力对付赤发蟒公,在惊风腿和破军拳的上下夹攻之下
,赤发蟒公只能与二人形成对峙之局。

  而在屋内,宗政元恒听到外间动静越来越大,便准备起身查看。

  正当他准备开门时,一幅画卷击破窗户,落在桌上徐徐展开。

  宗政元恒本不想在此耽搁,可当他看到画中之人时,却不由停下脚步,转身
查看起来。

  这幅画竟然是一幅香艳的春宫画!

  只见画中,一名丰腴雪白的美艳裸妇正跨坐在男子身上缠绵缱绻,娥眉紧蹙
,似带三分端庄矜持,笑靥微红,平添七分妩媚风流,让男子既爱怜又发狂!

  宗政元恒目眦欲裂,其人正是他的母亲罗敷夫人!

  画中她挺胸翘臀,极尽招惹之能,乳团饱满浑圆,一点翠红点缀其上,鲜嫩
欲滴,雪臀丰腴,肥而不腻。

  身下的男子似欲仙欲死,双眼紧闭,显然已到了紧要关头!

  宗政元恒勃然大怒,他刚想向窗外查看,冷不防一阵眩晕,他这才想起画上
似乎夹杂着一股异香!

  「糟了,有迷香!」宗政元恒心道,对方有备而来,竟然提前在画上做了手
脚。

  宗政元恒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扑倒在地。

  大堂里,争斗还在继续。

  赤发蟒公脚下的巨蟒此时已是鳞甲乱飞,伤痕累累,而是赤发蟒公胸膛起伏
不定,显然消耗巨大。

  碧眸蛇姬躲在赤发蟒公身后,手捂胸口,脸色发白,她刚才中了一记马正的
碎心掌,饶是她内力深厚,此时也大感不支。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横身在前,冷视二人,方才的交手中他们四人
也受了不小的伤势,如果这二人能知难而退,他们也不愿追赶。

  正当双方对峙,都不愿主动出手时,一道尖锐的哨子声从远处响起。

  碧眸蛇姬和赤发蟒公互视一眼,双双飞身而走,脚下的巨蟒一个巨蛇摆尾抽
退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随即扬长而去。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四人见对方撤走,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好!」马正大叫一声,对方在此与他们交缠多时,为何不见世子出门查
看!

  李俊、朱直、秦朗三人也是顿感不妙,他们一起冲入宗政元恒的房间。

  只见房间内的摆设一片杂乱,窗户大开,独不见世子踪影,空旷的墙壁上,
用刀剑刻出几个大字,「有事外出,不日即还!」

  马正、李俊、朱直、秦朗立即跳窗而出,不顾方才激战带来的虚弱感,一口
气追出数里,却仍未有丝毫发现。

  「啊!」朱直神情颓丧无比,他大喝一声,挥拳拍向脑门。

  一旁的马正见了,立马扼住他的臂弯大声道,「朱兄这是做什么?」

  朱直恨声道,「王上以世子安危托付于我四人,可现在世子丢失,我四人如
何去向王上交代!」

  马正、李俊、秦朗闻言,一时无言以对。

  良久之后,马正涩声道,「现在我四人该想的不是要接受什么惩罚,而是要
立即向王上回禀此事,届时或许会有应对之法!」对方费尽心力捉走宗政元恒,
显然有所图谋,如果应对及时,或许能救回宗政元恒。

  待宗政元恒慢慢睁眼醒来,竟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张红床上,四周是绯红的
帷帐,空气中飘荡着馥郁的美人体香。

  正当他准备有所动作时,一只玉手掀开帷帐,露出一名明眸善睐,广袖高髻
的古典美人,她笑盈盈道,「小弟,你可醒来了吗?」

  宗政元恒平生所见美人甚多,如绝艳惊人的罗敷夫人,淡雅清丽的水清荷,
恍若天上神妃的宗政雪姬,天生高贵的清河公主萧若雪,但眼前的女子仍让他眼
前为之一亮。

  其大约二十岁左右,好似从美人画中走出来一样,无一处不是精挑细琢而成
,无一处不让人惊叹。

  宗政元恒回道,「这位姐姐可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你的小弟!」

  她在床边坐下,笑道,「我可没认错人,你叫宗政元恒是吧,如果按辈分,
你得叫我一声姐姐!」

  宗政元恒道,「可我并没听父亲说过我还有另外的姐姐!」自他入府后,便
只有宗政雪姬这么一个姐姐,乃是早早便过世的济阳公主所生。

  她神色一淡,柔声道,「那是自然,无论如何你父亲也不会向你说起此事!

  「难不成是父王在外的私生女?」宗政元恒郁闷想到。

  她拉起帷帐,将宗政元恒扶到床前的桌椅上坐下。

  直到这时,宗政元恒才发现他竟然位于一个洞窟中,墙壁上插着火烛,将此
间照得通明,洞窟数丈大小,完全是一副闺房的摆放,绣床,梳妆镜,檀木桌椅
应有尽有。

  短短几步路,宗政元恒走得却是极为艰难,手脚酥麻,浑身提不起力气,显
然药力还未完全散去。

  她在宗政元恒身旁坐下问道,「小弟,你可知道大周朝?」

  宗政元恒点头道,「这我确实知道,大周立国四百年,到了末年时,周哀帝
穷奢极欲,好大喜功,以致天下沸反,我大靖太祖皇帝乘势兴起义兵,讨伐无道
昏君,之后英年早逝,我大靖遂与南唐划江而治。」

  她见宗政元恒如此称呼大靖皇帝,不禁心酸难过,亡国之子竟然视篡国贼子
为帝,岂不荒谬!

  她起身问道,「小弟可知大周国的国姓?」

  宗政元恒摇头表示不知。

  她起身背着宗政元恒道,「大周国开国四百年,乃是我独孤氏之天下!」

  说完,她缓缓转身,凝视宗政元恒道,「而我名唤独孤明凰!」

  宗政元恒闻言大惊,挣扎着起身,最后又只能无力坐下。他曾听父亲说起过
,当年正是他的祖父宗政伏远领兵,亲手灭掉了大周国。这么说起来,宗政一族
竟然与她有灭国之仇!

  原本以为有一线生机,想不到最后竟然会是这种结果,宗政元恒苦笑道,「
你杀了我吧!」

  独孤明凰却道,「我怎么会杀你呢,我们是一家人啊!」

  宗政元恒顿时一愣,他却是想不通这其中有何关联!

  独孤明凰坐下道,「你我两家的关系得从我的高祖父也就是世宗皇帝说起,
当年世宗皇帝巡视天下,偶然宠幸了一名行宫宫女,竟不想其侥得天幸,十月怀
胎后生下一子,他便是后来宗政氏的血裔之祖!」

  独孤明凰缓缓讲述道,「世宗皇帝准备将他录入族谱,可谁知当时太子的母
族萧氏站出来强烈反对,皆因独孤氏历代单传,继承皇位之选只有一人,现在世
宗皇帝又得一子,自然引起了太子母族萧氏的格外警惕。

  世宗皇帝万般无奈下,只得将其赐姓宗政氏,起名宗政龙裔,一切礼制规格
比照皇子。

  世宗皇帝驾崩后,太子继位,即是神宗皇帝,他对这个弟弟倒也万般照顾,
二人关系十分融洽。

  可待神宗皇帝和宗政龙裔相继离逝后,承继上来的哀宗皇帝和宗政伏远却间
隙颇深。哀宗皇帝行事无度,搅得天下大乱,他听信奸臣之言,竟然趁宗政伏远
领兵在外平叛,凌辱了他的妻子,后来宗政伏远听闻后,率军反戈一击,这才导
致独孤氏丢失天下!」

  她见宗政元恒面无表情不发一言,蚊声道,「当年之事确实是我爷爷对不起
你爷爷,我父亲崇光太子在世时,便几次去信给你父亲,但终不见他回信!」

  独孤明凰拉起宗政元恒的手恳求道,「小弟,当年之事已过去许久,我们两
家应该解开心结才是!」

  宗政元恒轻轻挣开她的手道,「如你所说,事情过去这么久,便是我原谅你
,又有什么用呢?」

  独孤明凰道,「自然是有用!」

  她坚定地望着宗政元恒道,「小弟,你可知道你乃是独孤氏和宗政氏两大血
脉最后的延续?」

  宗政元恒有些不敢相信,他指着自己,「我?」

  独孤明凰用力地点了点头,「终我父亲崇光太子一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女
儿,而宗政氏这一代也就只有你一个男丁,你身上压着独孤氏和宗政氏最后的荣
光,自然肩负着复兴大周朝的重任!」

  宗政元恒有些无奈道,「可我就只想好好地过日子!」

  独孤明凰道,「你以为只要不抗争就能好好过日子?如果不是你父亲掌握着
大靖诸军,恐怕狗皇帝萧云蜃早就下手除掉他了,其人才智平庸,气量极其狭隘
,毫无容人之量!」

  宗政元恒一时无言以对,因为他知道独孤明凰说得都是真的,难不成终自己
有一天也要走上夺帝之路?

  温泉池上水气氤氲,空旷的洞窟内宁静怡人,宗政元恒趴在一块巨大的玉石
上,享受来自独孤明凰的按摩抚慰,他浑身上下只着一条短裤,而独孤明凰也穿
着一件贴身薄纱。

  以他方才来此所见,这洞窟大得惊人,无论是刚才的闺房还是现在的温泉池
等诸多小室都是在洞窟壁上开凿出来的,无以计数,显然是精心打造而成。

  「小弟,你现在好点了吗?」独孤明凰轻声问道。

  宗政元恒点点头,「好多了,但还是提不起力气!」

  独孤明凰轻笑道,「回头我好好收拾一下那几个丫头,下迷药没轻没重的!

  听独孤明凰提起迷药,宗政元恒陡然想起那幅春宫画,「姐姐,那幅画你是
从哪来得来的?」自从当日清河镇分别后,他再未得到过母亲的消息,连她在哪
儿也不知道。

  独孤明凰便将当日黑曼罗母女逃回锦绣宫报信之事说给他听。

  她听闻此事后,大为重视,一面派人继续打探温玄也就是宗政元恒的消息,
一面追查罗敷夫人的下落。

  最后打探到罗敷夫人起初随陆振荣南下唐国避难,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落到
南唐齐王手中,那幅春宫画便是她派人在齐王府偷出来的。

  宗政元恒知道了母亲的下落,极为高兴,他翻过身来恳求道,「姐姐能不能
帮我把母亲救出来?」他身为梁王世子,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眼中,这种自曝身份
的举动是绝不能去做的。

  独孤明凰摇头道,「齐王府中有一位供奉,修为极高,我怀疑至少在八级中
阶之上,我几次三番派人潜入,都被其人发觉,损失不小。」

  宗政元恒闻言,顿时眼神一黯,看来只能另寻它法了。

  独孤明凰见此,俯下身来吐气如兰,开解道,「你不用担心,你母亲在齐王
府过得极好,从那幅春宫画看得出来,你母亲很是受用!」

  宗政元恒随即想到画中母亲那副风流模样,顿时胯下激凸,他大为尴尬,急
忙转身遮掩。

  独孤明凰见此大大方方地笑道,「这有何可避讳的,男女之情发乎天道,乃
是正理,小弟既是我独孤氏堂堂男儿,又岂能作小女儿模样?」她在心里已经将
宗政元恒视作独孤氏一脉了。

  宗政元恒辩解道,「虽是如此,但也不能在姐姐面前出丑不是!」

  独孤明凰未再拆穿他,她轻轻拍动玉手,石门转开,一名黑裙美妇与一名紫
衣少女携手走了进来。

  「黑曼罗?」宗政元恒一见便认出了二人,正是黑曼罗和女儿黑兰,当日便
是她们母女二人联手将他狠狠采补了一番,如果不是他本元雄厚,恐怕修为都有
可能会跌落下去。

  「上部座紫衣使黑曼罗拜见宫主!」黑曼罗与女儿双双跪下道。

  「听说她们二人曾经采补过你?」独孤明凰问道。

  「确有此事!」宗政元恒也不藏着掖着。

  「既然如此,那我便让她们二人把功力还给你,如何?」独孤明凰笑道。

  宗政元恒有些纳闷道,「如何还回来?」

  「自然是怎么借去的,便怎么还回来!」独孤明凰看向小弟打趣道,说完她
转头看向二女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衣服脱了,给我爬上来!」

  黑曼罗显然很惧怕独孤明凰,听到她的吩咐后,便立即解开裙衣,露出丰腴
成熟的妇人身姿,酥胸高耸,仅仅包裹着一条黑丝巾,腰间缠着一条短短的黑色
丝裤,再无其它。

  而黑兰却是穿着多了一点,脱下紫色的袄衣,还有内衬,最后才是裹胸。下
身的裙子褪下后,修长的双腿仍是被裤子藏得严严实实。

  她难道不热吗?宗政元恒想道。

  黑曼罗和黑兰母女二人连忙爬到玉床上,贴在宗政元恒身旁,温顺驯服无比
,全无当日的凌傲之态。

  此次出行以来,宗政元恒已经十几日没有碰过女人,心火旺盛非常,现在一
大一小两个美人紧靠着他,顿时欲念勃发,心头像是被老鼠啃食一般。

  然而他还未有动作,独孤明凰便已将黑兰拉到自己的怀中,低下螓首,与她
吻了起来,看模样熟稔无比,显然已不是一次两次。

  莫非她和姐姐宗政雪姬一样,也是颇喜女女之乐?宗政元恒心道,当下他也
不再矜持,挽住黑曼罗的腰肢,凑上前去,吻住她那艳丽的红唇,一把扯下黑丝
巾,一双浑圆挺翘的巨乳跳了出来,颤颤巍巍,十分好看。

  宗政元恒一边吻住黑曼罗的红唇,舔唇咂舌,一边握住她的胸乳,捏揉不定
,乳尖上一点樱桃迅速膨大起来。

  他当即弃了红唇,移身向下,一口含住乳尖,淡淡的奶味充斥他的鼻间,似
乎还夹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

  黑曼罗被宗政元恒一番作弄,也是春情意动,美目微眯,鼻息渐促,只觉得
体内空虚,伸出一双玉臂环抱住他,似乎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身子里,填补内心深
处的渴望。

  到这份上,宗政元恒也是有些癫狂,他双手握住双乳,将两只乳尖挤到中间
,然后一口含住。

  「啊!」黑曼罗轻哼道,「轻点,疼!」便似她这等熟妇,也受不住宗政元
恒的亵玩。

  宗政元恒一把扯下她的亵裤,只见腿心处春草丛生,茂盛非常,细看之下,
隐约可见水光。

  这黑曼罗好生风流,竟然如此耐不住挑拨!

  宗政元恒也未再耽搁,三下五除二脱掉短裤,胯下肉棒勃怒如蛙,高高翘起

  黑曼罗只是看了一眼,便心痒难耐,她在清河镇时可是尝过这支肉枪的滋味
,只觉浑身通达,翩翩欲仙。

  一旁的独孤明凰瞧见,不由一笑,并指在黑曼罗腰肢上连点三处穴道,黑曼
罗顿觉双腿酥麻无比,几乎无法站起,春水潺潺,似溺尿一般。

  宗政元恒一手挽着黑曼罗的腰肢,一手摁着龟头,在她的阴唇上来回研磨。

  一阵阵快美袭来,却又总是临门而走,黑曼罗的精神防线几乎完全崩塌,她
啼哭道,「莫再戏弄妾身了,快些进来可好!」

  宗政元恒见她俯首求饶,只觉得胸中好似出了一口恶气,畅快无比,当下腰
臀一送,长枪旋即刺入屄膣中。

  宗政元恒脸皮抽动,几乎射将出来,只觉得妇人花心温滑软烂,好似一片温
柔仙乡,可他明明记得黑曼罗内中逼紧狭隘,便是动一动,也能让壮年男子精关
大失,如今怎么好似不设防一般?

  独孤明凰只是笑了笑,也不直说。

  宗政元恒这才想起她刚才的举动,「原来如此。」

  他当下抱起黑曼罗的腰肢,俯身在上,腰臀用力,扑哧扑哧地插弄起来,黑
曼罗一时呻吟不止。

  「啪啪啪啪啪啪啪!」

  「轻点插,妾身都快被你插穿了,啊啊啊!」美熟妇人似哭似吟道。

  想起黑曼罗在清河镇红轩馆趾高气昂的模样,宗政元恒铁了心要作弄她一番
,当下双手向下捉住她的腿弯,用力抬至胸前,美臀高举,花心大开。

  宗政元恒一番猛插,只觉得操得更深,龟头已然进入黑曼罗花心的更深处,
抵着一团绵嫩花蕊,肆意凌虐。

  黑曼罗当即哭哭啼啼起来,浑身精气狂泻,花汁乱喷,一股股阴凉之气顺着
交合之处流到宗政元恒身上。

  宗政元恒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好爽!

  仅这一次交合便抵得上数月苦修之功,难怪江湖中人竟然会想出采补之法,
温柔乡中一躺便能轻而易举地增长内力,岂不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在另一边,独孤明凰早已停下对黑兰的亲昵,少女红着脸,看着熟美的母
亲被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少年举着腿,活活插出汁水来,万分羞耻,不敢睁眼去看

  独孤明凰又低下螓首,吻住少女的樱唇,喂过去一些津液。

  黑兰只觉得宫主的津液鲜甜无比,纵然同为女子,她也忍不住细细品尝。

  见黑兰沉迷悱恻,独孤明凰将她推到宗政元恒身旁意味深长道,「先停一停
,尝一尝这丫头的味道!」

  宗政元恒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将少女拉到怀中,一口吻住她的小嘴,细细
品尝。

  刹那间,宗政元恒双眼陡然睁开,只觉少女口中芳香四溢,好似吃了蜜水一
般,夹杂着一股异样的滋味,他也曾尝过黑兰的小嘴滋味,犹记得少女口中清新
温润,绝不是这般滋味!

  他再看向独孤明凰,只见她目中趣味横生,顿时明白了过来,大口搜刮着少
女口中遗留的滋味,有一种不达此目的便誓不罢休的模样。

  等搜尽少女口中的蜜味,宗政元恒犹嫌不足,凑到独孤明凰身前,央求道,
「姐姐,再让我尝一尝可好!」

  纵然小弟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但独孤明凰却笑着微微摇头,「这可不
行,你们男子向来对轻易到手的东西都不懂得珍惜!」

  见姐姐没有把话说死,宗政元恒赶忙问道,「那要如何才能品尝姐姐的滋味
呢?」

  独孤明凰要得就是这一句话,她魅惑万千道,「那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喽!

  宗政元恒好似着魔一般,央求道,「那现在可不可再让我尝一口!」

  独孤明凰只是一笑,伸出玉脚在黑曼罗的圆臀上磨蹭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宗政元恒当即扶起黑曼罗一双长腿,架在肩上,双手掐住她的腰肢,龟首抵
在湿漉漉的蛤口,随即一个挺腰,肉棒顺顺当当地刺入屄膣中,淫水绵绵不止,
好似漏了一般。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嗯啊嗯啊嗯啊,呃呃呃!」

  黑曼罗的年龄与罗敷夫人相当,正是熟美难耐的年纪,若是有旁人在场,定
会惊讶于眼前的场景,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英武少年,正将一个年纪与母亲相差
无几的熟妇操得死去活来,肩上的玉足摇摆不定,恍如风中乱花。

  正当他操得正激烈时,黑兰又迎了上来,与他吻在一处,一股鲜甜的津液渡
入到他口中,令人回味悠长。

  独孤明凰似乎很喜欢这种隔着一层地挑逗,既不让宗政元恒轻易得到,也让
了品尝了味道。

  黑兰看着他粗大的阳具在母亲的小穴中进进出出,便是阴唇里的脂膜也裹着
狰狞的肉棒一起被带出来,一股股汁水一同被喷溅而出,只觉得淫靡无比。

  她俏脸赤红,两条粉腿不停地绞弄在一起,舒缓内心的渴望。

  独孤明凰在她腿心里摸了一把,便摸得一把淫水,滑腻粘手,「好个小淫娃
,看见自己的母亲被操,竟然动了春情!」

  她对着宗政元恒笑道,「你还不来抚慰一下她!」

  宗政元恒当即将肉棒从黑曼罗的小穴中拔出,送到黑曼罗的面前,只见其上
汁水淋淋,水光四射,「帮我含一下,我这就去操你女儿!」

  听见宗政元恒说得如此赤裸直白,黑曼罗脸上闪过一丝成熟风情,她伸出丁
香小舌,沿着狰狞起伏的经脉,来回舔弄,肉棒上的水光却是未见少去多少。

  宗政元恒当即舍了她,将黑兰摁在床上,双手握住脚踝,齐齐推至胸前,滑
嫩的圆臀当即高高翘起,玉蛤粉腻,后菊微赤。

  他当即伸手抚住粉蛤,慢慢把玩起来,只觉少女阴中火热,好似泉眼一般,
冒着热气。

  黑兰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直视,只觉羞耻万分,若是她睁开眼,定能看清宗
政元恒是如何把玩自己的私处。

  过了一会儿,魔掌离开,黑兰方轻轻松了一口气,陡然间浑身紧绷,神情俱
震,一条绵软热烫的软物竟顺着她的耻丘轻轻扫动,待舔至蛤口上方,舌尖微立
,猝然间抵在她的花蒂上,软磨硬套。

  黑兰失神之下,睁眼去瞧,却见母亲正俯首垂于她的胯间,一条粉嫩小舌正
在自己的花蛤上来回扫动,极为用心。

  「娘,不要!」黑兰大羞道,俄而娇躯巨颤,一股股花汁喷打而出,正打在
黑曼罗满是成熟风韵的脸庞上。

  少女竟然被自己的母亲活活舔出高潮!

  宗政元恒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他挤上前去,龟首一挑,剥开阴唇,便直入顺
滑的屄膣中,只觉少女刚刚泄身的屄膣湿滑软嫩,当即用心操弄起来。

  「啪啪啪啪!」

  「啊啊!额嗯嗯!」少女努力压制自己的呻吟。

  「一、二、三……」宗政元恒每动一下,便记一个数,他想看一看,少女能
撑得住多少下。

  他方才数到四百五十下,少女一声尖叫,纤细的腰身随即向上拱起,屄膣一
阵痉挛,一团温软的浆汁打在龟首,随即渐渐沉寂下去。

  宗政元恒只觉射意正浓,当即不再隐忍,长枪猛插了十几下,便在少女的花
蛤中痛痛快快地射了出来。

  随即向后躺下,喘着粗气。

  独孤明凰俯身少女耳畔,小声道,「闭紧阴门,小心不要流出来,如果你能
怀孕,我便升你为上部座青衣使!」

  宽大的玉石床上,宗政元恒与独孤明凰齐躺在一起,黑兰则俯身趴在二人中
间。

  每当独孤明凰往她嘴中渡入津液,便转头吻住一旁的宗政元恒,香嫩的小嘴
此时已被姐弟二人视作器皿,随意使用。

  而在宗政元恒身下,黑曼罗正俯首在他的跨间,对着他勃起的阳物上下舔弄
,无论是龟眼还是春袋都不放过,极其温顺。

  宗政元恒拍了拍黑兰的螓首道,「你下去换换你母亲,千万不要让她累着!

  沉迷于淫欲中的少女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木然点头,便移身向
下,将母亲黑曼罗替换了出来。

  待黑曼罗移动身体来到两人中间,独孤明凰闻到她口中的浓腥之味,不由微
皱眉头,转头一看,却见宗政元恒满是挑弄之色。

  她嫣然一笑,俯在宗政元恒身上,琼口微开,一缕银丝垂落。

  宗政元恒急忙张嘴接住,没了黑兰的周转,他第一次尝到姐姐津液的滋味,
只觉甘美异常,回味无穷。

  第十三章:玉女派

  宗政元恒飞马疾驰于林荫道中,向着长安而去。

  今日一早他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间客栈之中,身旁再无他人,只有惊阙
剑立于床前。

  一问客栈掌柜,才知他是昨夜被送过来的,托词酒醉需要休息,其余什么也
不知道。

  宗政元恒再问之下,才得知此处乃是邓州,再往南渡过长江便是南唐的地界

  看来独孤明凰还是颇为谨慎,不敢轻易透露自己的行踪,纵然与宗政元恒恩
爱了十余日,也未放松警惕。

  宗政元恒稍微盘算了一下时间,发现与独孤明凰在石窟中嬉戏二十余日,现
下距离婚期只有短短十日,而父王这些时日不知他的消息,恐怕急得不得了,当
下只得快马加鞭朝长安赶去。

  此时,官道旁的一间客栈里,玉女派周含英正与三位师门长辈稍作休息,喝
些茶水。

  她算得上是玉女派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与另外三名同门冯星璇、孔素灵、
苏红衣并称金竹山四剑仙,武艺高强不说,相貌亦是一绝。

  只见她蛾眉芊芊,宁静温柔,宛如秋叶照水,同辈中多有爱慕之人。

  当日玉女派掌门肖霁月收到宗政长玄得来信后,便大皱眉头,只因历代玉女
派掌门恪守门规,永不嫁人,又哪来的嫡女可嫁出去呢?

  但宗政长玄既然来信,那必然要有所回应。普通弟子又送不出手,便只好在
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中挑选。

  可挑来挑去,手心手背都是肉,着实让肖霁月大伤脑筋。

  周含英不忍见师傅耗费心神,便主动站出来,愿意以身饲虎,替师门消弭此
难。

  周含英此行便是去往长安,在她身旁还有两名师妹,窈窕多姿,乃是师门为
她挑选的贴身侍女,可以说此行完全按照世家大族的规格来操办,可见玉女派对
此事的重视。

  就在她们一行人歇息时,又有一行六人赶至,领头的是一名灰衣老者,鹰钩
鼻,双目深凹,看上去邪恶非常。

  在他身后是一名身着血色长裙的少女,鬼灵精怪,刚一进店,眼珠便咕噜噜
地转动。

  「是魔影宗四大护宗圣使之一的血鹰老人。」师叔卫寒月淡淡道,周含英等
人不由紧张起来,纷纷按剑而坐。

  魔影宗乃是北地江湖中少有的邪派,宗内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门下弟子参差
不齐,争勇好斗,常与其它武林门派爆发争斗,玉女派便曾与魔影宗爆发过一次
宗门大战,双方互有死伤。

  自此以后,双方便再无往来,想不到冤家路窄,今日竟会在此碰见!

  当下玉女派一行人纷纷屏气敛神,不发一言。

  血鹰老人也看见了早已坐在店内的卫寒月,他冷笑一声,带着己方一行人走
到店内,遥遥坐在一方,与玉女派拉开一段安全距离,显然也不愿与之发生冲突

  「鹰老,何必如此谨慎?」血裙少女娇笑道,她面容十分精致,好似瓷娃娃
一般,粉嫩剔透。

  「要是传扬出去,说曾经血洗十八派的血鹰老人竟然对几个女人退避三舍,
岂不是弱了你的脸面!」她蛊惑道,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血鹰老人苦笑道,「我的小祖宗啊,如果不是顾忌你,我老鹰早就由着性子
来了,哪会如此!」

  他们此行的目的与卫寒月一样,都是护送宗内女弟子到长安梁王府与宗政元
恒完婚,但稍有不同的是,这名血裙少女乃是魔影宗宗主殷无常的独女殷红玉,
在宗内身份极高,因此宗主殷无常特意派遣四大护宗圣使之一血鹰老人亲自护送
,为得就是万无一失!

  血鹰老人也是深知职责重大,自领命以来,万分谨慎,尤其不敢节外生枝,
生怕出了意外!

  然而,往往越怕什么,就越容易发生什么!

  血鹰老人一行人还未坐定,店外传来一阵马嘶之声,数十名凶恶无比的骑士
席卷狂沙而来。

  店内的旅人一阵惊呼,「是黑鲨帮那群强盗!他们又来抢劫了!」黑鲨帮乃
是官道附近新来的一伙强盗,向来烧杀抢掠奸淫,无恶不作!

  店内妇人慌张的叫喊声、小孩子的哭啼声此起彼伏,一些歇脚的富商更是急
忙寻找隐蔽之处藏匿财宝!

  周含英见状,大为不忍,刚欲起身呵斥,便被师叔卫寒月一把拽下。

  血鹰老人纵横江湖,可谓恶名远扬,但重责在身,也只得矫情忍性,对卫寒
月而言,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黑鲨帮帮主沙通天一脚踹开店门,大大咧咧地走进店内,看着那群歇脚的行
商就像是看到了肥羊一样,目光中满是贪婪之色。

  他身形精壮彪悍,脸上有一道犹如沟壑一般的巨大刀疤,像千足蜈蚣斜爬在
他的脸上,使人望而生畏。

  可当他大致扫了一眼大堂后,却不由双目微眯,只见大堂内一桌是六七名女
子围坐在一起,个个佩着刀剑,目光犀利,再看衣饰,竟然是玉女派弟子的打扮

  沙通天顿时收起了招惹的心思,玉女派可是江湖大派,要是惹怒了她们,自
己可没好果子吃,他虽然残暴,但也不傻!

  沙通天又把目光投向另一次,只见一名鹰鼻老者正好抬头看向他。二人目光
对视,沙通天顿时如坠九渊,一身冷汗直冒,他自问也算得上是杀人如麻,可在
鹰鼻老者面前,却好似待宰羔羊一般,弱小无助。

  沙通天几欲抽身而走,一刻也不想停留,可又舍不得那群歇脚行商,要是再
做这一票,他就可以换个地方讨活路了。

  就在他纠结之时,二帮主刁元斗小声道,「帮主,我观这两拨人似乎都没有
插手的意思,只要咱们不主动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

  沙通天醒悟过来,吩咐道,「你立马带人盘剥那些富商,记住千万不要招惹
这两拨人!」

  「是,帮主!」刁元斗立马带人朝那些富商而去,对卫寒月、周含英和血鹰
老人等人则是视若未见。

  周含英见此,刚欲起身又被卫寒月拽住,后者面无表情地对着她摇头,示意
她不要轻举妄动。

  而在另一边,殷红玉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神情安定,对那些哭哭
啼啼的行商视若无睹。

  就在沙通天等人带着大包小包抢来的财物准备撤退时,店外又传来一阵马嘶
蹄动之声,「莫非又有肥羊来了吗?」

  店门推开,走进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手执一根缠着碎布条的棍子,神态
俊朗,虽着布衣,却有出尘之相。

  布衣少年也有些发蒙,但很快镇定下来,寻了一处空位坐下,反正他这身装
扮看起来就不像是有钱人的模样。

  果然,黑鲨帮二帮主刁元斗看了他的衣着,不由大皱眉头,来得竟然是一个
穷鬼,害他空欢喜一场。

  他正准备招呼帮众离开,帮主沙通天却狠狠拍了他脑袋一下,「笨蛋,你看
看他骑的马!」

  刁元斗转头向外望去,只见马桩上拴着一匹高大神骏的黄骠马,响鼻如雷。

  他顿时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穷鬼,分明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子弟,乔装打扮
行走江湖。

  他恶狠狠走到跟前,大声问道,「小子,你是哪里人,家中可有金银?」

  布衣少年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道,「在下是长安人士,家中并无金银!」

  刁元斗猛拍了一下桌子道,「兔崽子,敢和爷爷我耍滑头是吧?」

  他挥手招呼帮众道,「给我上,绑了他,带回去严刑拷打,我就不信还敢不
说实话!」

  布衣少年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想平平安安回到长安是不可能了!

  黑鲨帮帮众随即取出绳子,一拥而上,准备将布衣少年绑回山寨,然而他们
刚上前,布衣少年便抽出一把筷子用力甩向身后。

  「啊!啊!啊!」黑鲨帮帮众随即发出此起彼伏的哭叫声,连忙俯身跪下,
抱住腿脚。

  只见布衣少年甩向身后的筷子此时犹如钢钉一般,一一插在地上,这些帮众
的脚面上都或多或少地插着一二根筷子,鲜血沥沥。

  刁元斗一看立时吓得魂不附体,仰面瘫倒在地,这少年武学修为之高深,已
然远超他的想像,至少他见过的人中,绝没有人有如此内力,竟然可以飞花摘叶
即可伤人!

  沙通天本打算做完这趟生意,便远走高飞,可哪知竟然会在此栽了跟头。

  他急于挽回劣势,手中鬼头刀一转,立时飞身在上,一刀向宗政元恒劈去。

  然而,沙通天手中大刀还未落下,只听「锃」的一声,眼前顿时一片白光,
再无它物。

  卫寒月、周含英等人离布衣少年最近,她们方听见「锃」的一声宝剑出鞘声
,紧接着眼前便浮现一道耀眼白光。

  待白光消退,她们瞧见沙通天直愣愣地跪在布衣少年的左手侧,眼睛发灰,
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而布衣少年尤自喝着茶水,恍若不觉。

  刁元斗壮着胆子上前推了推自己的老大,「帮主!」他轻声呼唤道。

  一道血线迅速在沙通天的脖子上浮现,刁元斗推动之下,硕大的脑袋随即落
入他的怀中。

  「啊啊啊!」刁元斗惊吓之下,将自家帮主的首级扔至一旁,手脚并用,带
着一帮帮众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客栈。

  只留下一具横在店内的无头尸身,断颈处鲜血汨汨流淌,丢至一旁的脑袋上
,沙通天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好快的剑法!」血鹰老人赞叹道,「这少年也不知是谁家门下,年纪轻轻
就有如此修为!」沙通天实力大致在五级中阶左右,这个布衣少年能一招将其斩
杀,说明自身修为至少也得在五级中阶以上。

  最关键的是这个布衣少年实在太过年轻,只从相貌上来看,绝然不超过十七
岁。而据血鹰老人所知,魔影宗历代高手中最年轻的也得是二十岁才有如此修为

  殷红玉撇撇小嘴道,「如果爹爹肯传授我武艺,我也不会比他差上多少!」

  血鹰老人只是苦笑了一下,殷红玉自小便罹患血寒症,受不得阴寒之气,而
魔影宗功法大多偏向冷厉,为了女儿着想,殷无常这才严令宗内上下不得私自传
授她武功心法,可到了这丫头嘴里却好似自家爹爹敝扫自珍一般。

  店内的行商见强盗头子被杀,纷纷壮着胆子来取自家的财物,布衣少年也没
阻止。

  倒是沙通天的血液流得到处都是,挨得最近的布衣少年很快就没了落脚的位
置。

  正当他准备换另一张桌子时,卫寒月起身道,「少侠如不嫌弃,可来此一坐
!」

  布衣少年进来时便认出对方应该出自玉女派门下,乃是一等一的武林正派,
历来为各方敬仰。见对方如此热络,他也不好回拒。

  坐在卫寒月对面的两名小辈连忙让开位置,让布衣少年坐下。

  周含英适才见他惩恶扬善,将贼首一击毙命,心中大有好感,此时细看之下
,竟觉这位同龄少年朗目星眸,十分好看,不觉有些意动,若是无有婚约在身,
她真想与他亲近一二。

  「在下金竹山玉女派卫寒月,不知少侠是何方人士?」卫寒月问道。

  布衣少年连忙抱拳道,「当不得前辈如此称呼,在下姓温,单名一个玄字,
乃是长安人士,家中经营镖局,靠为人押镖谋生!」布衣少年正是宗政元恒,但
因姓氏特别,故以旧名示人。

  卫寒月不疑有他,继续问道「我刚才见你那一招有些像是落星剑法中的白驹
过隙?」

  布衣少年有些尴尬道,「说来不怕前辈耻笑,在下苦练这套剑法数年,但其
源流何来,却是一无所知。」

  他解释道,「数年前,我外出游玩时偶遇一位老道,非说我骨骼惊奇,天生
便是练武之材,传了我一套剑法,共计一十三招,我苦练数年这才略有小成!」

  如果是其他人说这话,卫寒月非给他一个白眼不可,但偏偏温玄这样说,她
却丝毫不疑。

  能在十七岁前达到五级境界,别说骨骼惊奇,就是说一声天纵之材也不为过

  卫寒月问道,「难道这位老道人其它的什么也没说?」要知道练武之人最重
师徒传承,既然其人苦心传授武学,又怎么会连姓名也不留下呢?

  温玄挠头道,「我也曾问过他的姓名,只是他仰天长叹,说不期盼我光大门
楣,只愿将来我惹出祸事,不要说出他的来头即可!」

  卫寒月当即怔住,良久之后才缓缓点头道,「没错,这确实是他一向的作风
!」

  卫寒月心里叹了一口气,她这位好友乃是出自三山四海宗,当年宗门被灭后
,他意志颓丧,自此浪迹于江湖,再难知晓行踪,想不到今日竟然会遇到他的徒
弟。

  温玄心里一阵尴尬,因为这些话都是他胡诌出来的,这套剑法乃是屈老传授
给他,他既然惊阙剑在手,便只好装作少年剑客,行走江湖,谁成想会被人认出
这套剑法。

  休息了一会儿,温玄起身拱手道,「前辈,晚辈此行乃是去往长安,便在此
与前辈分别了。」

  「哦?」卫寒月脸上闪过一丝讶色,她道,「我们此行也是去往长安,温少
侠如果不嫌弃,可与我们一道同行,互相间也好有个照应。」她对温玄这个故人
之徒颇为赞赏,因此出言挽留。

  温玄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是在下赶时间,家父为晚辈说了一门亲事,就在
十日之后,晚辈此行便是为此。」

  温玄的话虽然说得小声,但却让一旁的周含英如遭雷击,眸中泛起水雾,她
方才对温玄心生好感,可没想到温玄竟然即将成婚,这让她内心不禁酸楚,可转
念一想,自己此行乃是奉师门之命嫁入梁王府,与温玄天各一方,再无相见的可
能,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斩断情丝!

  思及于此,周含英收起万千柔肠,神情多了几分倔强。

  卫寒月拍手喜道,「那却是巧了,我们一行也赶时间!」

  温玄无话可说,只得道,「那晚辈就打扰了!」此去长安还有数日路程,如
果能与玉女派一道上路,自然比只身一人要稳妥。

  温玄方才坐下一会儿,便见魔影宗一行整理行装,准备动身起行,临出门之
际,血鹰老人还特意看了温玄一眼,让他颇为不自在。

  卫寒月饮尽杯中茶水,目光一厉,沉声道,「该我们动身了!」她方才一直
拖着不走,便是为了避开魔影宗一行!

  于是一行人鱼贯而出,翻身上马,取小道而去。

  与此同时,在客栈稍远处的树林里,一名五官端正大方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
,神情镇定。

  扑扑扑几声传来,一名蓝衣青年手持宝剑,施展轻功从远处滑落下来。

  「禀告阀主,魔影宗和玉女派皆已动身!」蓝衣青年单膝跪下道。

  中年男人缓缓点头,问道,「高长老和孙长老那里可布置妥当了?」

  蓝衣青年道,「一切皆已妥当,只等阀主发话!」

  中年男人拍手道了一声好,「今晚务必将两派之人全部杀死,尤其是他们护
送的女子,绝不可放过,我倒要看看,魔影宗和玉女派有多少嫡女可送到梁王府
!」

  他目光下视,望着蓝衣青年道,「你也去帮两位长老一把,用你手中之剑去
试一下北靖人的武艺,记住,千万不要堕了我们南唐人的威风!」

  「属下求之不得!」蓝衣青年眼中闪过一道杀气道。

  寂静而黑暗的树林里,一阵马蹄声疾过,惊得宿鸟纷飞。

  因在客栈中遇到魔影宗一行,使卫寒月心中颇感不安,她要求众人昼夜不休
,星夜赶路,待甩开了魔影宗一行再做歇息。

  所幸一行皆是练武之人,便是周含英也有四级大成的修为,她的两名小师妹
修为也在三级中阶之上,咬咬牙也能撑过去。

  突然,「吁」的一声,温玄勒马而立。

  一行人只得停下马来,奇怪地看向他。

  温玄也不解释,一拍马背,纵身飞向树顶,几个呼吸后,旋身落地,手中抱
着一人。

  卫寒月也觉不妙,当即翻身下马查看,立时便认出对方乃是魔影宗一名有着
六级巅峰修为的长老,她今日中午还在客栈中见过此人。

  只见其人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伸手道,「有,有埋伏!」话还没说完便断
了气。

  温玄一阵查看后,道,「此人乃是被人一剑刺穿脾肺,出血过量而亡!」

  他心里不甚唏嘘,从他查看的迹象而来,此人乃是魔影宗一行中伏后主动留
下断后之人,只可惜埋伏之人中有一名剑法高明的剑客,一剑便刺中此人脾肺,
此人也是颇为强悍,竟然以指力截断周身大穴止血,还想引开对方埋伏之人,只
可惜最后还是落得一个血亏而亡的下场!

  卫寒月神情凝肃,今日在客栈中时,她便观察过魔影宗一行的阵容,与玉女
派大致相当,也是由一名修为七级中阶的高手领队,辅以两名六级巅峰的长老。

  而领队的血鹰老人在北靖可以说是凶名远扬,已经到了小儿止啼的地步,谁
敢打他们的主意?

  卫寒月心中的不安又增添了几分,她轻喝道,「全体上马,改道金州,立即
出发!」不管对方到底是为何而来,卫寒月都不想掺和进去,她现在只想将周含
英一行平安送到长安!

  一行人当即调转方向,直朝金州而去,虽然从金州到长安要多花一两天的时
间,但比起身险绝地要稳妥得多!

  卫寒月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待来到一处密林,见周遭寂无杂声,她脸上露
出一丝凝重之色,当下挥动马鞭,又加快了几分速度。

  然而,当她行至两颗大树中间时,只听「嘣」的一声,一条铁索猛然拉起,
卫寒月猝不及防,马失前蹄栽倒在地,她只得舍弃坐骑,腾飞至一旁。

  紧跟而来的温玄眼疾手快,惊阙剑紧急出鞘,俯身一划,「铛」的一声,将
铁索斩成两截。

  还不待他高兴一二,簌簌的破风声传来,温玄心中大警,喝道,「有暗箭,
速避!」当下飞至一旁的大树上。

  身后的几人闻听示警后,也立马飞至两旁的大树上,犹自向前飞奔的骏马在
迎面而来的竹箭雨中立时便被射成了刺猬,只留下呜呜哀鸣声。

  「哈哈哈!」一道大笑声传来,「久闻玉女派寒月仙子的威名,今日一见也
不过如此!」话语中嘲弄之意甚浓。

  「是谁?藏头缩尾算什么英雄好汉,可敢出来一会?」卫寒月高声怒斥道。

  「哈哈哈!」又是一阵大笑声传来,一名身形矮小微胖的男子领着两名下属
从远处的树顶上滑翔而来。

  其人獐头鼠目,下巴上长着一撮山羊须,猥琐至极,方一现身,周围立时围
上来数十名黑衣,将卫寒月、温玄一行团团围住。

  卫寒月斥问道,「不知阁下是何来头,与我玉女派有何恩怨,竟然如此大动
干戈在此设伏?」只从对方散发出的气势来看,其人修为绝不在她之下。

  鼠目男子轻蔑道,「寒月仙子何必多问,要怪就只能怪你们北靖武林人士太
不争气了!」

  卫寒月听得稀里糊涂,不知其人说得什么意思!

  鼠目男子没有给卫寒月问下去的机会,挥手道,「给我上,不许走脱一人!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的黑衣人立即拔刀上前,与温玄等人厮杀在一起,鼠目男
子身旁的两名下属则是把目光瞄准了卫寒月的两名师门同辈。

  卫寒月见此,心中顿时一急,她刚欲出手,便听见一阵破风声袭来,手中宝
剑急忙迎风劈去,铛铛铛几声,剑身竟被一铁索缠住。

  她放眼望去,铁索一头却在那鼠目男子手中。

  「流星索?」卫寒月疑道。

  「寒月仙子好眼力!」鼠目男子嘻嘻笑道。

  想到刚才鼠目男子说得话,卫寒月陡然悟道,「你是南唐鹤仙派的孙破患?

  「哦?」鼠目男子惊讶道,「寒月仙子竟然认得我铁索连环孙破患?」

  「你不在南唐好好呆着,跑到我北靖来干什么?」卫寒月冷声道。

  「哼!」孙破患哼道,「要怪就要怪你们北靖武林人士自甘堕落,竟然甘做
朝廷鹰犬!」

  孙破患当下不再言语,手中流星索舞动如风,虽无法直接对卫寒月造成伤害
,却一步步限制了她的腾挪空间!

  卫寒月神情凝重,照孙破患所说,他们的背后定是存在一个隐秘的组织,专
为破环北靖各门派与梁王府的关系,魔影宗一行被袭便是因为这个缘故。

  就在卫寒月一边与孙破患交手,一边紧急思虑此事的因由时,一连串的惨叫
声传来。

  孙破患起初并不在意,可随意瞟了一眼后,顿时勃然大怒,卫寒月一行不知
怎么回事,竟然多了一名手持黑剑的少年,看模样竟然有五级中阶的修为,他带
来的黑衣人此时大多已死在其人剑下,余者四下溃逃!

  「放肆!」孙破患大怒道,他舍弃卫寒月,朝温玄袭来,誓要将温玄绞杀在
流星索下。

  卫寒月哪能让他如意,手中宝剑立时朝他的背心刺去。

  孙破患察觉身后有一道锐利剑气袭来,心中大警,当下只得回身对敌。

  「不过区区几个喽啰而已,任这小子杀了便是!」孙破患眼睛一转笑道,「
待高长老解决掉血鹰老头,我看你怎么和我们两个人斗!」

  卫寒月心头一紧,她不知道孙破患此言是真是假,但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无
,于是大声道,「温少侠、含英,你们快走!」

  「不,师叔,要走一起走!」周含英哭道。

  「你们先走,待会儿我便追上来!」卫寒月道,她见周含英还不为所动,于
是怒道,「你要是再不走,大家都走不了!」

  温玄持剑而立,劝道,「周师妹,我们不妨先到前面去等前辈!」

  周含英只得抹了一把眼泪,叫上两名师妹,随同温玄向着金州方向一路狂奔

  孙破患见此,也不着急,只是嘿嘿笑了几声,便全力与卫寒月斗了起来。

  温玄与周含英连同她的两名小师妹一路急奔,也不知跑了多少时间,只见天
色微明,北辰星高悬,四人这才停下来歇息。

  温玄打量了一下四周,见都没有可遮掩的地方,只有远处的山壁上有一座年
久失修的土地庙,可做藏身之地,于是对周含英道,「周师妹,我看我们还是先
到那里面躲一下!」

  「好!」周含英此时心乱如麻,根本无心思考,但临走时她还是在原地留下
了一个玉女派的标记,指引卫寒月找到自己。

  「青狼山土地庙?」温玄看了一眼门匾,轻轻推动庙门,吱呀吱呀的声音传
来,数不尽的灰尘散落。

  当门推到一半时,突然从庙中伸出一只形似僵尸的手爪,温玄心头一惊,立
时变掌为拳,与其拍至一处。

  「嘭」,温玄连退数步,趁此机会,他看清了庙中之人的模样,竟然是他在
客栈中见过的血鹰老人!

  「前辈!」温玄立即抱拳作礼。

  血鹰老人看见是温玄等小辈,立时哼了一声,「看样子,玉女派也没逃过埋
伏吗?」

  他见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让开位置道,「先进来再说话!」

  温玄看了周含英一眼,示意她放心,便率先跨入庙中,周含英和两名小师妹
这才紧随其后。

  庙里空间还算宽阔,除去土地公和土地婆两尊神只的供像,前面还能容下数
十人席地而坐,只是设施都比较陈旧破败。

  此时大殿里还坐着殷红玉和两名侍婢,看见温玄等人进来,也不奇怪,只是
似有似无地笑了一笑。

  温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殷红玉,只见少女身着一袭血色长裙,身姿娇
小稚嫩,面容精致可爱,好是瓷娃娃一般,看模样也就十四五岁。

  让温玄惊讶得是她身旁的两名侍婢,竟然长得一模一样,亦是上等之姿,约
莫十五六岁,苗条清瘦,各自抱着一把宝剑,一副冷漠无情的模样。

  温玄估计二人应该有四级中阶的修为,应该是魔影宗为殷红玉选配的贴身护
卫。

  「袭击你们的都是些什么人?」血鹰老人坐下问道。

  温玄拱手道,「前辈,我听卫前辈与那人的谈话,好像对方是南唐鹤仙派的
铁索连环孙破患!」

  「铁索连环孙破患?」血鹰老人喃喃道,「看样子咱们遇到大麻烦了!」

  「哼!」殷红玉哼道,「有什么可怕的,待回去后我告诉爹爹,定要将这帮
人都抓来喂毒虫!」

  血鹰老人苦笑道,「小姑奶奶,这帮人敢对咱们出手,就是存着要将咱们全
部斩尽杀绝的心思,来一个死无对证!」

  「啊?」殷红玉苦着小脸道,「那可咱们办?也不知道齐长老逃出去没有?

  温玄想了想道,「你们说得齐长老是不是额头有一块红斑的人?」

  血鹰老人和殷红玉齐齐看向温玄问道,「你见过他了吗?」

  温玄便将之前自己发现齐长劳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血鹰老人仰天一叹道,「想不到我此次出行所带的王、齐两位长老竟然先后
殒命,我鹰某着实有负宗主嘱托啊!」

  他们一行人中伏时,王长老见对方势大,当即以命换命拼掉了对方的两名六
级巅峰高手,使得场上形势逆转。可就在这时,对方又来了一名蓝衣剑客,修为
也在六级巅峰之境,剑法超群,十招内便重创了齐长老。

  齐长老为了避免场上局势恶化下去,当即扬言回宗报信,引开了那名蓝衣剑
客,血鹰老人这才得以带着殷红玉平安退走。

  就在众人一阵唏嘘时,庙外传来三两声鹂鸟鸣叫声。

  周含英喜道,「是卫师叔回来了!」

  她当即打开庙门,将卫寒月引了进来,其人见血鹰老人也是在此,只是皱皱
眉头,但还是将就坐了下来。

  「卫师叔,另外两位师叔呢?」周含英见只有卫寒月一人回来,不禁问道。

  卫寒月脸上一片悲戚之色,「你那两位师叔为了掩护我,主动留下断后,俱
已战死!」

  周含英闻言,心中一时悲痛无比。

  卫寒月无暇他顾,盘坐在地,运起内功,力求尽快恢复。

  就在众人焦急地等待着卫寒月内力恢复,好商量对策时,庙顶上传来「吱呀
」一声,血鹰老人和原本正闭目打坐的卫寒月陡然睁开眼睛,齐齐望向庙顶。

  就在这时,庙顶突然破开,碎瓦朽木哗啦啦落下,一道身影掺杂其中。

  血鹰老人和卫寒月不敢大意,一同鼓动内力,拍向其人。

  那人未曾料到血鹰老人和卫寒月如此警惕,当下只能以一敌二,与血鹰老人
和卫寒月对了一掌,身形暴退径直撞破庙门,口中传来一声闷哼,显然受了些伤
势!

  然而,还不待血鹰老人和卫寒月稍歇一口气,一阵熟悉的大笑声传来,「原
来你们躲在这儿,真是让我费了一番功夫啊!」

  「孙破患!」温玄立时认出声音的主人。

  六七十名黑衣人撞破窗户,涌进庙中,将温玄一行团团围住,孙破患和一名
赤袍男子这才迈步走进庙中。

  孙破患看了一眼赤袍男子,问道,「你没事吧?」

  赤袍男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神情冷漠道,「还死不了!」他便是之前伏
击血鹰老人的高长老,仗着炽烈掌的厉害,便是血鹰老人也对他忌惮三分。

  孙破患扫了一眼血鹰老人、卫寒月等人,「看来都在这里了,老规矩,一人
一个!」他冷然道。

  「好!」高长老毫不在乎。

  「那小子便交给你了!」孙破患指着温玄向自己的下属道,他带来的两名下
属昨夜对敌卫寒月等人时,已战死一人,只剩下这名叫张休的下属,以其六级巅
峰的修为拿下那小子应该不难。

  张休刚欲答应,庙门外此时却传来一道声音,「孙长老,那小子就交给我吧
!」

  黑衣人纷纷让开道路,走进来一名身着蓝衣的青年,手持利剑,锋芒毕露。

  温玄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此人气势与百剑派掌门莫问天有几分相似,孤高
凌绝,盛气慑人,想来此人在剑法一途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孙破患拍手笑道,「不错,你们都是使剑,正好由你来对付他!」蓝衣青年
在伏击魔影宗一役上可是立下了大功,只用三招便重创了魔影宗齐长老,迫使血
鹰老人退走,使得他和高长老刮目相看。

  既然选定了对手,孙破患也不再言语,为避免夜长梦多,当即挥手道,「上
!」

  说完,便率先与卫寒月斗在一起,而一旁的高长老则是找上了血鹰老人!

  剩下的黑衣人纷纷呼喝着簇拥上前,一时情况无比紧急。

  考虑到殷红玉和周含英的两名小师妹修为较弱,无法对敌,温玄便将她们三
人掩藏至身后,身旁只留下周含英和那对双胞胎姐妹。

  「杀啊!」三名黑衣人举剑向温玄杀来。

  温玄目光微凝,手中惊阙剑寒光一转,立时便将三人斩于剑下,一时鲜血横
飞!

  「好快的剑,让我来会会你!」蓝衣青年挥剑杀了过来,「我乃是西河剑派
李泉,剑下从不斩无名之鬼,你且报上名来!」

  「在下无名之辈,不敢污了阁下的耳朵!」温玄嘿嘿笑道,他先使了一招白
鹤亮翅,迫使李泉回救,转身便是一招青龙出洞,直取其人心脏。

  李泉挽了一个剑花,立时转危为安,手中绝阳剑上前一挑,径直刺向温玄咽
喉。

  温玄一个侧身避过剑锋,反手便是一剑斩去,李泉猛然向后一仰,这才避过
这一剑。

  当下二人连对十几招,竟不分胜负!

  「好小子,竟然藏拙!」李泉怒道,对方的修为至少也在六级之上,否则绝
然接不住他这么多招!

  温玄只是嘿嘿笑了几声,也不否认。在他看来,行走江湖,绝然不可以一见
面便把自己的底细都漏出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略微观察了一下战场,血鹰老人和卫寒月还在奋力迎战孙破患和高长老二
人,一时难分高下!

  而在一旁,周含英和那对双胞胎少女对付一般的黑衣人倒是绰绰有余,只是
对付那名叫张休的六级高手确实力不能支!

  第十四章:强敌又至

  温玄当即舍了李泉,一剑向张休斩去,他要先斩杀此人,再回来对阵李泉,
否则一旦其人擒住周含英或是殷红玉,必使得己方崩局。

  张休刚刚一掌击退周含英,便身心大警,一股凌厉的剑气竟从身后袭来!

  他急忙转身,堪堪避过那道寒光赫赫的剑气,手臂却是被割开一道口子,顿
时一股钻心剧痛袭来。

  李泉见温玄在与自己交手之余,竟然还插手他处,登时勃然大怒,高高跃起
,一剑向其劈去。

  温玄击伤张休后,立时负剑身后挡住了李泉这一击,身形顺势向前一滚,转
身与二人对峙!

  三人随即战至一处,一时间刀光剑影不绝,刀剑碰撞声连绵不休。

  「白虹贯日!」温玄轻喝一声,正是落星剑法中的招式,他猛然脚踩梁柱弹
出。

  张休一时不慎,躲避不及,竟被温玄斩成几段!

  正在与卫寒月交手的孙破患见李泉迟迟未能拿下那名布衣少年,立时大怒道
,「李泉你还在耽搁什么,还不快全力出手!」

  要知道血鹰老人和卫寒月的修为几乎不在他们之下,根本无法一时决出胜负
,而且他们也不愿逼迫太急,免得对方孤注一掷,与他们同归于尽,所以他们只
能寄希望于李泉和张休二人,期望他们尽快破局。

  李泉也知情况紧急,不可再耽搁下去,他看了温玄一眼,「三十招!」他道
,「三十招内我必将你斩于剑下!」

  温玄嘲弄道,「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剑惊风式!」李泉一声大喝,当即跃身而起斩出一剑,沛然剑气激射而出

  「剑气留形?」温玄堪堪避过剑气,惊讶于此人剑法几入宗师之境,大有直
追前人之势!

  他当即不在留手,反手便是一招「白鹿投林」,六级巅峰的修为展现得淋漓
尽致,他在石窟中留置了二十余日,从黑曼罗那里掠夺了不少功力,这才能在二
十余日内从六级初期修到六级巅峰。

  李泉见此目光顿时为之一滞,他此生最骄傲的便是能以二十八岁之龄达到六
级巅峰之境,纵观西河剑派历代高手,能达此境之人至少也是三十岁,派内更是
一度视他为未来的掌门人,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布衣少年,不过区区十六
七岁,竟然也有如此修为,真是咄咄怪事!

  二人一阵刀光剑影,你来我往。

  李泉看向温玄手中的奇特黑剑,奇怪道,「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他与温
玄交手每到紧要关头时,手中绝阳剑总会莫名其妙地露出少许空档,让温玄能够
轻易避过他的剑锋!

  温玄轻笑道,「区区俗物,怎比上阁下手中宝剑!」

  李泉见他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有些恼怒。

  当下绝阳剑寒光赫赫,宛如游龙,辗转于星斗之间,崩云摧月,声势一时无
二!

  温玄挺剑相迎,惊阙剑虽锋芒内敛,却也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一来二去,三十招过去,却还是未分胜负。

  李泉越战越心惊,对面的布衣少年好似无底洞一般,无论他使出什么招数,
对方都能一一接下。

  而温玄却是越战越勇,他向来甚少与江湖高手过招,能有如此机会磨炼自身
,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

  一旁的周含英杀散对方的喽啰,回过头来见温玄如此厉害,也不由美目连连
,这个与她同龄的少年,着实让她侧目不已。

  温玄见此番交手的目的已然达到,当下放声笑道,「我不用三十招,只用十
招便能击败你!」

  「口出狂言!」李泉冷声道。

  温玄犹自未闻,一声轻喝,「飞鸟还巢!」落星剑法中的招式,一一被他施
展出来。

  「群星乱舞!」

  ……

  他的攻势越发激烈,以致于李泉一阵手忙脚乱,就在他竭力顽抗时,只听一
声大喝「天人永隔!」正是落星剑最后一招!

  一道犀利剑光瞬间剖开黑夜,以一往无前之势径直劈下,李泉心神大骇,急
忙举起绝阳剑去挡。

  然而以往坚不可摧的绝阳剑此时竟好像朽木一般,被惊阙剑一剑斩为两截,
那道剑光毫不停留,顺势而下,连同李泉的右臂一并斩下!

  「啊啊啊啊!」李泉捂着断肢处,一阵剧嚎,断肢处涌出的鲜血霎时便染红
了他的半边身子!

  他恨恨看了温玄一眼,然后踉踉跄跄地逃离了此处!

  至此,被孙破患和高长老寄予希望,能够率先破局的二人以一死一伤告终!

  正在激战的孙破患和高长老见场中局势大变,不由眼角急跳,而血鹰老人和
卫寒月则是神情振奋。

  正当温玄把目光投向孙破患,准备对他出手时,其人仰头长喝,「傅长老,
你还不出手吗?」

  话音刚落,庙外传来一道不屑的声音,「哼,孙破患、高长亭,你二人当真
是无用,待此事了结,我必到阀主那里去告你们两人办事不力!」

  说完,一名手拿浮尘的清瘦道人随即掠入庙中,目中满是不屑之色!

  谁能想到,对方为保证此次行动万无一失,竟然一次性出动了三名七级中阶
修为的高手!

  傅长老转头看向温玄,「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坏我等大事,真是不知死活!

  他浮尘一卷,周身内力狂涌,径直向温玄袭来,看来是要将这个搅乱己方布
置的布衣少年一举拿下。

  温玄露出凝重无比的神情,见避无可避,当下御动惊阙剑发出一声长吟,无
数散落于地的刀剑立时飞聚到他的面前,形成一张剑盾!

  傅长老手中浮尘点在剑盾之上,顿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的挤压声。

  「好剑!」傅长老望着温玄手中的惊阙剑露出垂涎的神色,他的眼力远在李
泉之上,只是一个交锋便发现了惊阙剑的独特之处。

  当下二人内力疯狂涌出,以剑盾为界,形成了两张半圆形的气罩。

  然而,傅长老的修为毕竟高过温玄,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面剑盾被慢慢推向
温玄,其势好似烈火烹油,一浪胜过一浪。

  而温玄的气势却好似风中火烛,飘摇不定。

  「好小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要是让你成年,岂不是要逆天!」傅长
老感叹道。

  就在他准备再加一把力,一举拿下面前的布衣少年时,其人猛然一个抬头,
浑身气势大变,恍若猛虎从酣睡中醒来,舒牙舞爪!

  正是温玄发动了他的先天之赋——猛虎噬心!

  感受着猛然暴涨的内力,温玄会心一笑,便往惊阙剑再加了几分内力,原本
正在步步后退的剑盾立时向前压去。

  傅长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看着温玄就像是看见一头怪物一样,目光中
多了几分慌乱之色,他玩了一辈子鹰想不到最后竟然被鹰啄瞎了眼。

  他现在就是想退也退不了,内力比拼除非是双方同时罢手,否则先退之人必
被反噬!

  就在傅长老纠结之时,那桌面大小的剑盾已然在温玄的驱动下,缓慢而又坚
定地向他压来,一时间银光闪闪,笼罩他全身的气障此时如同波涛汹涌大海上的
一叶小舟,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只听一声「嘭」的巨响,无数乱剑拍在傅长老身上,他身形猛然向后倒飞,
口吐鲜血,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一言不发当即施展轻功掠走。

  「混蛋!」正在与卫寒月交手的孙破患暗骂一声,对这个自行逃走的同伴大
为恼怒,然而当他看到温玄投过来的目光,不由一阵胆寒!

  「走!」他见事不可为,当即呼唤正在与血鹰老人激战的高长老一起退走。

  血鹰老人和卫寒月也不追赶,只是杀散正在围攻周含英等人的黑衣人喽啰,
随即惊疑不定地望向温玄,对这个布衣少年的身份越发起疑!

  此时,这位遗世而独立的少年剑神,却持剑立身,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心生困惑之时,他猛然抬头,口喷鲜血,随即直愣愣向后倒去。

  卫寒月急忙上前一把抱住他,搭住他的手腕,顿时眉头大皱,这个故人之徒
此时脉象微弱至极,大有油尽灯枯之像!

  「师叔,他怎么了?」周含英挤上前来心急如焚问道。

  卫寒月道,「很是不妙,刚才他运功过度,此时气息回落,以致心力交瘁,
极有可能暴毙而亡!」

  「师叔,那你快救救他啊!」少女秀眸中泛起一阵水雾。

  卫寒月看向血鹰老人,其人嘿嘿笑道,「我鹰某人平生不做好事!」

  卫寒月神色一变,一旁的殷红玉闻言更是鼓起小嘴,美眸中怒火熊熊,一副
气嘟嘟的模样。

  血鹰老人话音未落,便紧接着说道,「但今日却是要破例一回!」随即盘坐
下来。

  卫寒月神色舒展,对这个魔门中人的印象有了不同于往日的看法。

  当下二人齐齐运起内力向温玄输送而去。

  七天后,长安城南门。

  温玄抱拳道,「两位前辈,温玄就在此告辞了,将来如有际遇,再与各位相
会!」

  血鹰老人和卫寒月一起抬手道,「前辈却是称不上,能与温少侠相交一场,
此行也不算虚走一趟!」

  温玄再度拱手,随即跃马扬鞭而去。

  望着温玄离去的背影,周含英心里空落落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便是一旁
的殷红月也默不作声。

  「走吧!」卫寒月看向周含英道,「我们先去你师叔那里,过两日便送你去
梁王府!」

  一颗颗泪珠好似断线的珍珠,簌簌而落,悲伤之感好似潮浪一轮又一轮袭来
,少女只能故作坚强。

  卫寒月只是摇头一叹,却也说不出什么劝解的话。

  梁王府后门,换回身份的宗政元恒敲动院门。

  一名姓梁的老仆打开院门,见是自家少主,不禁大喜过望。

  「世子,你可回来了!」他高兴道,宗政元恒此行去往百剑派乃是以外出访
友的名义进行,便是王府内的下人也所知有限。

  「嗯!」宗政元恒点头应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梁仆想起后宅云娘的嘱咐,立时一路小跑过去报讯。

  急匆匆赶来的云娘见是宗政元恒本尊,心中一阵欢喜,连忙一个万福道,「
婢子祝世子万福金安!」

  「免礼吧!」宗政元恒抬手道,「我不在这些日子,府里可还安好?」

  云娘看了一眼梁仆,他瞬间领会,恭身一礼便急忙退下。

  云娘见他离去,这才说道,「世子此行失陷在外,可是让王府无比紧张,王
爷更是急得饭都吃不下,马正、李俊等人办事不力,未能护得世子周全,已被王
爷下令关入水牢,如果世子再回不来,恐怕他们四个就都活不成了!」

  宗政元恒沉吟了一下道,「你现在就去把他们四个都放出来,我这就去见父
王!」

  云娘道了一声好,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宗政元恒,「这是前些时日平西
侯世子柳述派人送来的一封信,请世子殿下务必看一眼,好给个回话!」

  宗政元恒一把接过来,拆开信封,打开信纸看后,略微沉吟了一下问道,「
这个鸿通商行你知道多少?」

  柳述在信中说了一件不算大却也不算小的事,鸿通商行东主方恢家财过亿,
却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因此引来各方觊觎。前些时日,丞相谢渭之孙谢蕃
便遣人到方府提亲,要娶方恢的女儿过门,条件是方恢要将鸿通商行作为嫁妆一
起送过来。

  如果只是如此,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方恢就这么一个女儿,家中的财物
迟早都是她的,可待方恢遣人打听有关谢蕃之事后,立时就不同意了,原来谢蕃
早已娶妻,他的女儿嫁过去只是做妾,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谢蕃家世虽好,品
行却极为恶劣,早些时候便有将家中妾室扫地出门的行径在前。

  谢蕃的目的恐怕还是为了他的家产,这让方恢如何愿意把自家女儿嫁过去,
于是他东走西求,希望有人出来帮自己主持公道,他本就是巨富之身,以往也曾
交得不少朝中好友,可当他们一听强娶之人乃是当今丞相之孙谢蕃,哪还敢出口
帮忙?

  最后方恢还是通过平西侯世子柳述才走通了梁王府这条关系,毕竟现在长安
城中敢与丞相府分庭抗礼的也就只有梁王府了。

  方恢知道自家女儿迟早也是要嫁出去的,于是索性将女儿嫁到梁王府做妾,
并以一半的家产作为嫁妆,但条件是另一半的家产要划归到女儿名下,意欲不言
自明。

  云娘想了一下道,「我听说鸿通商行是当今天下四大商行之一,家产达亿万
之巨,与黄龙、东海、荆川齐名,后面两个都在南唐,而黄龙商行据说是我北靖
皇室的私产。」

  「哦?」宗政元恒本只想打听鸿通商行的消息,没想到竟然会得知这么一个
意外消息,看来皇室伸出的手比他想得还长。

  宗政元恒轻笑了一下,如果是谢渭本人他或许还会忌惮三分,但如果只是谢
蕃,那他根本毫无所惧。

  「你派人告知柳述,就说此事我应下了,至于那一半的嫁妆就不必了,我梁
王府家大业大,还轮不到他们救济,如果方恢不相信,我甚至可以写封约书给他
!」宗政元恒边走边道。

  「诺!」云娘应道,她方欲转身前去传话,冷不防被宗政元恒一把拉入怀中
,对着她的小嘴吻了下去,同时大手在丰腴的圆臀上揉了一把。

  「今晚来我房中一趟!」宗政元恒调笑道,他这几日不知肉味,心里总是痒
痒的。

  「诺!」云娘羞红脸道,她明明是熟知床事的美妇人,却偏偏能做出一副未
婚处子的羞涩之态。

  书房外,宗政元恒轻轻叩动房门,「父王!」

  「是元恒啊,进来吧!」一道略显振奋的声音唤道,宗政长玄已经从梁仆那
里得知了儿子回来的消息。

  宗政元恒推门而入,见房内只有父亲一人,当下俯跪在案前,「父王,儿子
回来了!」

  宗政长玄身着武服,起身下来,将宗政元恒扶起,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安
好如故,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时日你都去哪儿了?」他略微激动道。

  宗政元恒便将自己被锦绣宫掳走,因缘结识独孤明凰之事说了一遍。

  宗政长玄听后,却是一声冷笑,「我们宗政氏与他们独孤家早就一刀两断,
休要来攀扯!」

  看来父王对当年之事仍然耿耿于怀,宗政元恒想道。

  宗政长玄坐回书案,指着身旁的位置让儿子坐下,这才娓娓道来,「当年世
宗皇帝驾崩后,继位上来的神宗皇帝确实对先祖这个幼弟非常优厚。可待二人离
世后,继位的哀宗皇帝对你祖父伏远公可谓是防范至极,当时天下大乱,他宁愿
任用神宗皇帝的母族萧氏和自己的母族李氏牵制四方,也不愿用伏远公为帅,后
来更是听信谗言,乘伏远公在外作战逼死了你的祖母,当时我还在襁褓之中,是
家中老仆用自己的孩子将我替换,才救下了我!」

  宗政长玄说到此处,显然是愤怒至极,捶案道,「可让哀宗皇帝没想到的是
,后来萧氏和李氏见事不可为,当即瓜分天下,分别建立了北靖和南唐两国。若
是哀宗皇帝信任你祖父伏远公,这天下也不会让外人夺去!」

  宗政元恒疑惑道,「既然如此,当年北靖太祖皇帝驾崩后,伏远公大权在握
,为何不乘势统揽朝政,更替天下?」

  宗政长玄解释道,「因为那时北靖诸军还不是由咱们宗政氏全力掌握,其自
创立伊始,便有三大派系,一是跟随伏远公征战天下的梁王系,二是皇甫氏的秦
王系,三是宋氏的赵王系,伏远公若想自立,没有他们两家的支持是绝然不行的
。」

  「原来如此!」宗政元恒喃喃道。

  宗政长玄继续道,「经过伏远公和我的多年努力,宋氏的赵王系早早便已出
局,皇甫氏的秦王系还在勉强挣扎,但当今天下承平日久,民不思战,便是北靖
诸军在手,也难有施展的机会,更何况还有皇帝萧云蜃在一旁虎视眈眈,觊觎为
父手中的兵权,独孤明凰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如果我一旦失去兵权,皇帝必杀我
父子二人!」

  宗政元恒听了父亲的话不禁神情黯淡。

  宗政长玄见此开解道,「你也不要太过忧虑,为父担任天策大将军多年,诸
军之中嫡系无数,皇帝想搬倒我还没那么简单!」话语之中尽是自信之色。

  宗政元恒也知自己现在还帮不上父王的忙,于是便说起了那股神秘势力袭击
玉女派和魔影宗之事。

  宗政长玄沉吟道,「这些人为父所知也是有限,当年为父扫荡北靖各门派,
使其等臣服,本以为是一件美事,可没想到此事竟然刺激到了南唐各派,他们深
恐我统一南唐后,也如此行事,因此汇集了一股不小的力量,暗中与我作对,想
来那几人就是出自其中。」

  原来如此!

  宗政长玄接着又与宗政元恒说起近来朝堂上发生的事,考校儿子对策。

  宗政元恒深思之后,一一作答,所言无不提纲挈领,点中要害,让宗政长玄
很是欣慰。

  深夜,秋水居中。

  一阵阵销魂的呻吟声传来,绣榻之上,罗帐漫卷,隐约可见数个曼妙的身影
,春光尽露,酮体酥软。

  宗政元恒赤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名美妇衣衫尽褪背对着他,骑坐在他的腰胯
上,正奋力扭动着身子,交合处一根粗壮的阳茎青筋暴凸,却始终屹立不倒。

  「嗯……,啊啊啊啊啊!」云娘呻吟不止。

  「啪啪啪啪!」宗政元恒目光微赤,一边操弄,一边拍打着她的两片臀肉,
打得妇人两片臀肉一片通红!

  水清荷躺在他的身畔,却是一脸吃味地看着他,似乎对他带云娘来自己房中
,有些不满!

  妙儿和浣珠两名小丫鬟则是只着单衣,相互拥抱着在一旁假寐,偶尔会睁开
眼睛瞟上几眼,然后迅速闭上眼假装入睡。

  宗政元恒此时尚在兴头上,无暇在意她们,自从离开锦绣宫石窟后,他数日
不近女色,心火旺盛异常,没心思惜花怜蕊,只有云娘这种熟妇才经得起他的操
弄。

  他当下直挺起身子,将云娘压在身下,扶住腰肢,喘着粗气,大开大合地挺
弄起来。

  「啊……啊……啊!世子轻点,婢子都快被你凿穿了。」云娘哼道。

  随着一声娇啼,云娘又一次泄了身子,这已经是她今晚第三次泄身子了,可
屄膣中的那根阳茎却丝毫不显疲态,粗大的龟头刮着穴肉,让美妇一次又一次到
达极乐巅峰!

  云娘无力地趴在床上,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脑中一片混沌。

  宗政元恒见此,笑着使劲拍了一下她的臀肉,「真是没用,下去吧!」

  云娘如听大赦,唯恐少主人反悔,急忙翻身下床,连衣裙都不及穿,抱着衣
物便向侧房而去。

  宗政元恒跪在床沿,一把抓住她的螓首,拉至胯下,「先帮我清理一下再走
!」

  浓烈的腥麝气味袭来,既有男子的阳刚之气,也有自己私处的馥糜气味,她
顾不上思虑,一口将世子的阳茎含入嘴中,红舌卷缠,一会儿便将宗政元恒的阳
具舔得干干净净,再无一丝异味,之后才叩身离开。

  「这美妇虽然不耐房事,但这张小嘴却是着实不差!」宗政元恒想道。

  他仰身躺回床上,坚硬的阳具像战旗一样高高耸立,

  水清荷一把抓住他做怪的器具,佯怒道,「好啊,你竟然敢把别的女人带入
我的房中!」

  宗政元恒调笑道,「那不知清荷姐该怎么惩罚我呢?」

  水清荷手上又加了一把力,「那就要看你的态度了!」她羞笑道。

  宗政元恒一声轻笑,他一把抄起清荷姐的腿弯,架在肩上,褪下她的亵裤,
只见腿心一片乌绒,青丝曼卷,麝香扑鼻,一道娇红掩映其中。

  他挺起勃翘如匕首的阳茎,红胀的龟头挤开阴唇,施施然一举插入花瓤中,
温润的肉感瞬间袭来,仿佛置身于温暖圆润的水团之中,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展
开来。

  水清荷哆嗦了一下,少年炙热的阳具烫得她一阵快感袭来,只觉浑身暖洋洋
的,一双玉臂当即挽上少年的脖子,送上樱唇,「快弄我!」她轻声求欢道。

  美人求欢,自然是无法拒绝的事,宗政元恒腰臀向下捣去,一次比一次用力
,招招势大力沉,大有一举揉碎美人的花心之兆。

  便是已经被云娘承接了大部分火力,宗政元恒剩下的欲火也让水清荷一时难
以承受,一注注汁水从交合之处泄了出来,打湿了床单。

  自从知晓人事以来,宗政元恒便发现自己的欲念比常人要旺盛许多,加上一
根久耐不射的阳具,与他欢好的女子没有一个不吃亏的,如果没有帮手,那第二
天休想下床来。在他觉醒猛虎噬心的先天之赋以后,那股欲念就更是怎么也耐不
住了,每次施展猛虎噬心之后,便要立即与女子欢好,泄掉身上的那股戾气,否
则他真会立即疯掉!

  宗政长玄也曾向他解释过这一切,皆因猛虎噬心乃是血脉极盛才能孕育而出
,一旦发动较之常人便好像吃了十全大补药一般,不把这股旺盛血气泄掉便不会
冷静下来,唯有与女子云雨交合才是泄掉这股血气的最好办法。甚至在某些特殊
情况下,唯有借助处子的先天阴气才能中和掉这股至阳之气,王府中便常常留住
十来个十五六岁的处子,便是为了以防这种情况。

  「啪啪啪!」

  「啊……嗬……嗯……啊……啊,嗯嗯嗯额!」水清荷轻声呻吟道,她方才
见宗政元恒死命地操弄云娘,还以为是少年故意使然,现在才明白原来少年承受
着如此大的压力。

  她当下紧咬樱唇,承受着少年一次次的冲击。

  宗政元恒爱极了她这番紧咬樱唇,纵欲承欢的模样,当即嘴上一吸,将她的
红舌含入口中,一遍遍地与她肆磨起来。

  秋夜里的凉风吹进闺阁之中,拂去了少年身上的一丝燥热之气,两人的战场
早已从床上换到桌上。

  水清荷半坐在桌上,一脚着地,另一小脚却被宗政元恒高高抬起,挂在脖子
上,浑身不着一丝一缕,腿心大开,白如美玉浇筑的粗大阳茎仿若不知疲倦地操
弄她,随着它的进出,红润的穴肉也被浅浅地带了出来,沥沥汁水不绝,以至于
水清荷几乎感觉自己都快流干了。

  宗政元恒一边挺动着阳茎,一边拿起茶水壶大口狂饮,甘美的茶水滋润着他
那快要干枯的身体。

  水清荷见了,暗暗心惊,「慢点,别累着身子!」她心疼道,纵然自己已经
累得不行,但她仍然担心少年的身体。

  宗政元恒可不会自己独享,他扭过美人螓首,一口吻了上去,顺势将茶水渡
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双下齐攻,水清荷当即阴精狂泻,浑身香汗淋漓,若不
是被少年扶在怀中,恐怕会立即滑到桌下。

  阳茎喷吐着浓浓的浆汁,宗政元恒也在这一波攻势中射了出来,历经两女接
力,他今晚才第一次泄掉了那股燥热之气,顿时一阵舒爽的阴凉之气袭来,浑身
通透无比。

  「小弟,你去弄那两个小丫头吧,姐姐实在是太累了!」水清荷轻声央求道

  宗政元恒看了一眼沙漏,发现自己竟然干了她一个多时辰,难怪清荷姐会如
此疲累,他当下退出水清荷的身子,纷乱的阴唇略微有些红肿,一股股浓白之物
流出。

  他也不去草理,抄起美人腿弯,将她送回绣榻之上,沉沉睡去。

  「啪!」转过头来,他在妙儿的翘臀上拍了一巴掌。

  少女睁开幽怨的双眼,怒道,「你自己快活就算了,还不让人睡觉了吗?」

  宗政元恒知她埋怨自己刚才没理她,便一把将少女抱入怀中,哄道,「我这
不是来赔罪了吗?」

  少女噗嗤笑了出来,「那你要怎么赔罪?」

  宗政元恒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轻佻地问道,「你的小屁股洗干净了没有
?」

  少女羞红了脸颊,低下头去,「你不会自己去看?」

  原本是一句逗弄她的情话,没想到竟然被少女说得如此暧昧,宗政元恒的心
火又燃烧起来,「这可是你说得!」

  他当下一手伸至少女腰间,摸到亵裤边缘,缓缓将其拉下,只见翘臀恍若明
月,白皙光洁,腿心里阴阜高耸,无一丝杂草,就像是一个肥嫩嫩的包子,正开
着口子淌着汤汁。

  妙儿被宗政元恒如此亵玩,当下双眸紧闭,羞红了脸不敢看人。

  宗政元恒附到她的耳畔轻声道,「我看却是没看出来,倒是要尝一尝才能知
晓!」

  妙儿闻言,当即大囧,一双小手掩着腿心,拖着尾音小声嚷道,「不嘛,那
里是女儿家尿尿的地方,怎么能……」

  她话还没说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销魂的呻吟,「呃……」

  却是宗政元恒低下头,一口吻住少女的花蛤,舌尖分开蛤口,来回梳理着少
女水润泛红的阴唇,醇厚销魂的香味袅袅飘荡,使得他一阵心迷意乱。

  妙儿的身子本就稚嫩,如何撑得住少年的亵玩,不一会儿便觉粉胯酥麻,腿
心暖热。

  宗政元恒握住她那两只纤细的小腿,正抗拒着她的合拢,不想一股滑腻温润
的春水沥沥而出,他也未想其它,当即一口吻住花蛤,将其一口饮尽。

  少女的春水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滑腻润口,似乎带着一股别样的芬芳。

  妙儿出了如此「糗事」,哪还敢睁眼去看,一双小手当下蒙住双眼,来了一
出掩耳盗铃。

  宗政元恒也为再去逗弄她,反而将一旁装睡的浣珠抱了过来,趁着她还闭眼
的功夫,轻轻吻上少女的樱唇,滑腻的春水缓缓渡了过去。

  等她尝出滋味,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当即扭开身子,「这是什么味道?」她
狐疑道。

  宗政元恒轻笑道,「这是春茶,我此番从金州带回来的!」

  浣珠砸了砸嘴,当即反应过来,「登徒子,你竟然如此作弄我!」遂捏起粉
拳,与少年厮打起来。

  富贵人家的小姐大多都会在房中备上三只小盆,一做洗脸,二做浣足,第三
只便是用来清洗私处,因此处泌脂流香,大多气味浓郁,是以绝不会混用,便是
穷苦人家的女孩子也会特意备上一只。

  红轩馆虽是红粉窟销金所,但在吃穿用度上还不会卡姑娘们的所需之物,宗
政元恒对此事知之甚深,有一次他到水清荷房中玩耍时,不小心弄混了妙儿的小
盆,结果毫不知情的少女拿着往日洗屁股的盆洗了一把脸,反应过来之后,硬是
生了好久的气。

  浣珠作为女子,自然也是知道此事,她只是粗粗一品便明白了这股奇异浓香
来自何处,当下羞红了脸颊。

  她本就只穿了一件轻薄小衣,宗政元恒与她厮打片刻,便将轻薄小衣给褪了
下来,只见少女裸着稚嫩的胸脯,两团小乳微耸可爱,乳尖上各着一颗粉色的红
色小果,煞是惹人怜爱。

  宗政元恒捱不住心中的欲火,抱起浣珠稚嫩的身子,对着少女初具规模的胸
脯,埋头苦干起来,那两只乳尖当即被他来回舔弄,左右欺负,不一会儿便变成
了两颗红艳艳的肉果,仿佛有浓香绽放出来。

  这时,一旁的妙儿也清醒了过来,宗政元恒同样一把将她抱了过来,只觉怀
中的两名少女各有特色,一个娇憨可爱,一个冰雪聪明,且都是一等一的风流之
物,直看得他满心欢喜。

  宗政元恒狠狠亲了妙儿几口,有意问到她,「妙儿你喜欢我吗?」

  妙儿被他弄得七上八下,啐道,「要是不喜欢,还会让你这般光着身子亵玩
吗?」

  宗政元恒奇道,「那你平日里为什么总对我不冷不热的?」

  妙儿怪道,「难不成你要让我像那些迎来送往的轻浮小姐一样逢迎你吗?」

  宗政元恒目光一转,央求道,「那你今晚逢迎我一次可好?」

  妙儿本想拒绝,但又见少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只得软下心肠道,「说好
了,只今晚!」

  宗政元恒用力点了点头,心中无比欢喜。

  少女摘下发束,瀑布一般的黑丝秀发倾泻而下,平添了几分风情,她扭转身
子,慢慢骑到宗政元恒身子,便是一旁的浣珠也给她让出了位置。

  妙儿一手拿捏住少年的龟头,滚烫的热度烫得她心儿发麻,当下粉胯慢慢向
下坐去,以致花蛤一举吻住龟头,敏感的龟眼噙住少女的花瓤软肉,让宗政元恒
头皮发麻。

  少女轻咬嘴唇,带着一分逢迎的姿势,将粗大的白玉阳具慢慢插入自己的羞
处,一时间原本空虚难耐的花径被少年的阳具撑得满满的,竟无一丝空处。

  少年只觉少女蛤中温滑软绵,紧嫩有致,定是一等一的风流之所。

  二人紧抱在一处,细细感受,纹丝未动。

  宗政元恒摇了摇她道,「你且动一动嘛!」

  哪知少女此时已是羞极,她拍了一巴掌少年的脊背道,「你自己动!」

  宗政元恒笑了笑,不再逗弄她,双手扶住少女纤细的腰肢,上下起舞,快感
纷至沓来,直教二人眼眯耳热。

  「一、二、三……」少年默数了起来,他倒要看看少女能撑得住多少下。

  只是让少年没想到是,仅仅三百余下,妙儿便忍不住了,浑身香汗淋漓,彷
如一块软肉趴在他的身上。

  宗政元恒当即一把扯去少女的亵衣,一口含住乳尖,上下齐攻。

  「恩额额呢嗯嗯!」少女轻哼起来,只觉无数极乐之感袭来,让她恍入云巅
,浑身轻飘飘的。

  未几,她便在少年的攻势中泄出了身子。

  待余韵过去,宗政元恒轻轻将妙儿小姑娘放在一旁,转而将浣珠抱了过来,
沿着腰线,缓慢褪去亵裤。

  宗政元恒伸手摸向腿心,沥沥清泉流到手心上,顿知少女也动了春情,当即
将她摁在妙儿小姑娘身上,一阵抽插捣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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