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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娇第16卷 1-4章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18 10:30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一章新月初上,徊斗牛,如水光华映得波光嶙嶙,茫茫大海中,大船就像一片小小的树叶任风吹荡,随波逐流。极目远眺,海面上黑漆漆的隆起如星罗棋佈,视线之内,大小岛屿就有十数个,彷彿进了岛国一般。“莫非到了陈
第一章

新月初上,徊斗牛,如水光华映得波光嶙嶙,茫茫大海中,大船就像一片小小
的树叶任风吹荡,随波逐流。

极目远眺,海面上黑漆漆的隆起如星罗棋佈,视线之内,大小岛屿就有十数个,
彷彿进了岛国一般。

“莫非到了陈钱山?”我大胆猜测道。

“怕还要远呢!”素卿拿着牵星板仔仔细细测了三回,最后苦笑道:“公子,
从星象数据看,这里该是在陈钱山东北百里,只是一天一夜,这船行了千余里,贱
妾在海上几近十载,倒是头一回遇上!”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咱们不过做了一回诗证罢了,何况,
正好藉机查探一下附近的海岛,素卿,只要你记得回家的路程就成了。”我借安慰
素卿以宽众人之心。

水手们早攒足了觉,此刻都是精神抖擞,在宋素卿的指挥下,调整风帆,在群
岛间穿梭而行。素卿心细如发,吩咐众人禁声,又撤去船上一切烛火,这船直如幽
灵一般。

曲曲折折过了四五个岛子,俱是没有半点人迹,众人都有些懈怠,我却突然看
到南面极远处似乎有一点火光闪过,旁边魏解二女也几乎同时轻咦一声。

“流星?”

“是灯光!”我沈稳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流星的轨迹可要长
多了!这该是岛屿或商船上的灯光!”

鲁卫和宋素卿虽然六识不够敏锐,看不到那点光亮,可闻言也都紧张起来,素
卿又用过洋牵星术仔细算了一回,靠近我道:“公子,这条水道不是前往日本的正
常航道,就算是船,如果不是像我们一样是被吹来的,十有八九是走私的商船,甚
至可能是海盗……”

“难道是宗设?”解雨不由自主地把住了我的胳膊。

“是他最好了!”

魏柔话里却瀰漫着一股浓浓的战意,嘴角扯出的弧线异常坚毅。大概是和我相
处的时日久了,她已不再刻意掩饰自己的七情六欲。

可我却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心中即担忧又迷惑,对她来说,光荣战死在速
辽?场,当然也算是给隐湖增光添彩了,可联想起昨夜在船舱里的对话,她肩头的
重担还没达到不堪忍受、要以死来逃避的地步呀?

“师妹,为国除敌、为民除害固然可敬,可枉送自己性命却非智者所为,切不
可心存舍生取义之念!”心中有疑,我不敢轻易放过,注视她的目光不复往日轻佻,
却是异常严肃:“你不会让我伤心一辈子吧?”

魏柔眼中闪过一缕迷惘,却旋即清澈如水,微微一笑道:“师兄兵行险路,以
四十对数百,若没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气,如何能胜?!”

“剿灭宗设身系我功名利禄、家人安危,我岂会缺乏勇气!可倘若胜利需要以
你的生命为代价,我宁愿放弃!”在我咄咄目光下,魏柔不敢再与我对视,眼波缓
缓落到瞭解雨身上,而解雨正撅着小嘴埋怨道:“相公最是偏心,这样的话从来没
和人家说过。”

大船放慢速度向灯光方向驶去,船上的众人都明白眼下到了要紧关头,俱屏住
棒吸,船上一时鸦雀无声,片刻后,鲁卫宋素卿两人相继递过眼色,显然也看到了
那点亮光。只是前面拦着好几个小岛,大船东拐西折,那光亮就忽隐忽现,好在素
卿行船有法,一直没有失去方向,待转过一道孤崖,眼前豁然现出一座马鞍型岛子,
似乎比太湖葫芦叉子的南北两岛还大,在漆黑的夜里竟一眼望不到边;那光亮也现
出了真身,竟是段高崖上的一座简易灯塔!

“落帆,停船。”

我一声令下,大船靠着孤崖停了下来,直觉告诉我,这岛子藏於众多岛屿之中,
行船极不方便,竟然还有灯塔引路,自是可疑。

“该我老头子出马了。”

鲁卫抻了抻腰,他左臂的伤口还没完全癒合,活动起来并不十分灵便,我不禁
一皱眉,他见状笑道:“你和魏丫头虽然武功比我高,可论起潜踪侦察,你俩还得
管我叫一声师傅,这点伤不碍事,再说,魏丫头,她还不会水哩。”

鲁卫眼角露出一丝慈爱,正如魏柔眼中透着几分关切,十几天下来,缺儿少女
的他和自幼而孤的她几如父女一般,此时情况不明,鲁卫自然不愿让魏柔去冒险。

内心飞快地计算了一番,我知道我必须和鲁卫一齐走一趟了。大船在素卿的指
挥下,泊在了一处火炮无法展开的死角里,有魏柔解雨坐镇,加之一大票弓箭手,
就算骤然遇袭,想来也不会太吃亏,反是鲁卫孤身一人深入敌后,却是最危险不过。

听我也要去,解宋二女忧色顿起,对望一眼,俱是欲言又止,素卿毕竟见多识
广,只是默默替我把衣服塞进防水的鲨鱼皮袋子里封好,又拿起斩龙刃擦拭着;而
解雨年少,开始还忍得住,待见我开始穿水靠了,眼泪便止不住流下来,一头扑进
我怀里,哽咽道:“我……我也要去!”

“傻丫头,对你相公这么没信心,我回来你就等着挨板子吧!”我在她耳边调
笑道,随手照着她挺翘的丰臀狠狠拍了一巴掌,可一抬眼,却看见舱门口,魏柔正
若有所思地望着我,那目光里除了一点点担心,竟然还有一丝……艳羨!

一场春雨一场暖,四月天的海水已经有了点温暖的感觉,可时间一长,寒意还
是从头顶脚心向四肢百骸蔓延开去,好在宝悦坊特制的虎鲨皮水靠精緻异常,将我
和鲁卫浑身上下包了个密不透风,总算让我们支持到了岸上。

或许是因为这片滩涂全是犬牙参差的礁石,大船根本无法靠近,而人在这荆棘
一般的礁石上行走极为困难,直到我和老鲁越过长长的海滩钻进一片树林,也没发
现有人在监视。在林中两人飞快地换好了夜行衣,我这纔发现,内功远不如我的鲁
卫耐寒能力看起来似乎竟和我不相上下。

“老弟,你女人太多啦。”

“这和耐寒不耐寒有什么关系?!”我边在树林里穿行,边回道:“再说,我
天生亢阳之体,修炼的不动明王心法和洞玄子秘注十三经又有固阳之功,就算一夜
连御十女也非是什么难事,女人多几个何妨?”让我有点苦恼的并不是在床上无法
满足众女,而是当每个女人都需要付出真情的时候渐渐孳生的一股倦意。

“易筋经王道之功,岂是魔门武功所能相比的。”

鲁卫平淡的话语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心头不禁一凛,不是为了他贬低魔门,
而是为了易筋经。

易筋经名列少林七十二宗绝艺的首位,据说其心法之妙冠绝天下,踏入江湖以
来,凡是略知易筋经一二的人莫不对它推崇有加,虽然我一向认为名扬江湖的几大
内功心法其实并无高低优劣之分,成就全在个人悟性与修炼上,可自从般若十三枪
中管窥易筋经心法一斑后,我也不得不对它油然而生敬意,心中隐隐觉得或许它就
是我突破内功瓶颈的一大法宝。

然而,听说少林寺名扬江湖的几大空字辈高手无一人练成易筋经,就连有少林
百年来罕见的奇才方丈空闻大师将七十二宗绝技练成三种之多,在它面前也碰了壁
;而且,易筋经被少林寺视为镇寺之宝,等闲的出家弟子都很难接触到,惶论身为
俗家弟子的鲁卫了,可听他的意思,竟似身怀易筋经绝学,怎不让我暗自心惊!

“老鲁,听说易筋经四功八法,你究竟练了几功几法?”

“你知道的倒不少,”鲁卫笑道:“要说我没练过,想来你也不会相信,可这
是大实话。

易筋经博大精深,我连一法都没练成,可它四功八法却都在我的脑子里,就像
你们魔门天魔心法的筑基篇是魔门七大绝学的基础一样,易筋经可是我们少林七十
二宗绝技的老祖宗,我练功,不知什么地方就能融会贯通一点。“”原来如此!
“我恍然:”说句不好听的话,你那师门虽是佛门清净地,却有红尘驿动心!是不
是看你这俗家弟子有权有势,就破例以绝学相授呢?“

“有权有势的可不光我一个!”鲁狸用恋一笑:“别情,你有所不知,为防寺
中绝学因天灾人祸而失传,敝寺七十二般绝艺的前五项易筋经、金刚伏魔神通、狮
子吼、枯禅心法和大般若神通每代都有离寺弟子或俗家弟子秘密承继,我无儿无女,
四十五岁后获此殊荣,得到保管易筋经的无上光荣。”

“竟有这事?”我讶道:“少林不怕有人处心积虑地伪装成好人,骗取信任,
以获得神功心法吗?”

“五大神功历来都是分上下两卷保管,再说,授以神功都要经过极严格的审查。”

“这么说来,老鲁,你倒是个例外了。”看他暧昧的目光,我心中忽地一动:
“老鲁,你什么时候得到了完整的易筋经心法?”

不用他回答,光看他那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我就猜到时间不会早於武林茶话会,
而老鲁把这消息透露给我,也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该早得到了师门的授权。

对於我来说,若是战死在速沙场上,知不知道这件事情都无所谓,可我若是击
败了宗设,接替白澜的位置几乎是水到渠成,与白澜相交甚密的少林绝不会不知道
这一点,拿易筋经做贺礼可算是出手不凡,何况我一旦接替白澜,自然就退出了江
湖,就算我习得易筋经也无关紧要,说不定还要反过来维护少林的利益呢!

“空闻大师真是好算计呀!”

“不是算计你,”鲁卫笑道:“花花轿子众人抬嘛!”

我不再言语,易筋经虽然让我心动,却不值得让我付出一个承诺。两人沿着西
面的山坡一路向南,待摸出林子,眼前豁然现出一条山谷,山谷南北两侧是矮小的
灌木和草地,靠近我俩的西侧是一片开阔地一直延伸到海边,在岸边隐约可见几个
系船用的大木桩子,而离我们一里之遥的东侧零散分佈着六座宅院,因为刚刚入夜,
宅院里都亮起了灯,依稀能分辨出院子的轮廓,那式样竟是与中土迥异!

“宗设的老巢!”

我几乎立刻就下了结论,心里既兴奋又紧张,自从剿倭以来,几乎处处受制於
宗设,眼下运气似乎转了过来,一阵大风竟然把我送到了宗设的家门口来了。可看
这些宅子的规模,容纳个二三百人绝对没有问题,真打起来,绝对是场恶仗,何况
山谷那边情景如何,还有没有敌人,一切仍是未知数呢!

冷静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些宅子,却有意外发现:“老鲁,你看,这六座宅院的
方位像不像是北斗七星,喏,东面那个灯塔不就是北极星吗?”

鲁卫细看了一番,连连点头:“正是、正是!”他目光移到了天权星的位置上
:“天权是北斗七星的枢纽,这里该是防卫最严的地方了,别情,你看,那个高出
来一块的黑黝黝的东西大概是箭楼吧。”

那个箭楼只能大约瞧出个轮廓来,可且不说它指挥其他六星的功用,单单从它
的高度和粗大的形状看,如果上面配备足额的人手,它的一轮齐射就足以阻止任何
一个江湖高手接近的脚步,其中当然也包括我,而它的四周,尚有拒马、鹿角木拱
卫着,如果没有火炮,这座宅院无疑是个十分坚固的防守堡垒,面对它,鲁卫竟然
还能笑的出来,我心中也不得不暗自叹服他的沈稳与冷静了。

“箭楼上似乎没人……”

鲁卫吃不准,我却给了肯定的回答,宗设集团五大高手齐齐出门在外,家里群
龙无首,军托怠了并不奇怪。不?,从这些宅院的规模看,这里绝不是宗设集团基
地的全部,而且,附近也没有发现可以停泊大型船只的码头,心有所忌,箭楼上虽
然没人,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仔仔细细把附近的地形研究了一番之后,确认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我和
鲁卫纔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两人没有直接去探察那些佈置得如同北斗七星似的宅院,
反而折向山谷靠近岛屿内陆的那一侧山坡。

一天一夜的春雨将大地滋润得过了头,在树林里尚可忍受,可一踏上草地,顿
觉泥泞无比,饶是两人都是江湖上的高手,走起路来也踉跄不已,连滚带爬地好不
容易登上了山谷西南侧的坡顶,向下一看,夹在东西二峰中间是不小的一块盆地,
离我们驻足的山坡大约二里左右的盆地中央,一人多高的木栅栏围住了五六十处宅
院,高低错落形成了一处颇有规模的村寨;灯火下,依稀可见行人来来往往,甚至
孩童玩耍的吵闹声也隐约可以听到,只是再远处的景物已然看不到了。

见到这远远超过想像的村寨,我和鲁卫对视一眼舜硕即佣苑窖壑锌吹搅艘还
膳?焰,虽然陈钱山列岛的实际控制权都在当地的几大家族手里,可毕竟本朝对它
还享有名义上的管辖权,几大家族的官职也是由朝廷册封的,可宗设这个倭寇竟然
把贼窝修到了我大明的国土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愤怒归愤怒,面对前后两处坚固的壁垒,自己手中既无优势兵力治耷看蠡
鹆?,打一场饱坚战十有八九要失败,而打骚扰战,这两处基地互为奥援,一旦被
敌人粘上,后果不堪设想。心中拿不定主意,便和鲁卫顺坡而下,准备接近村寨细
探敌情。

甫一踏上平地,我就觉得足下一陷,脚面顿觉清凉,刚想发力,却觉得脚下空
荡荡的没有着力的地方,“遇到沼泽了!”这念头在我脑海里电闪而过,目光所及,
鲁卫的身形也一下子矮了许多。

来不及细想,斩龙刃已经带鞘点在了鲁卫肩头,我藉势腾空而起,顺手抓住鲁
卫的头发一带,两个人便狼狈地摔在了山坡草地上,我小腿以下全是腐臭的泥浆,
而鲁卫更是连腰腹都浸湿了。

“谋杀呀你!”

我没理会鲁卫,俯下身去,用手摸了一圈,纔发现七成绿草几乎是浮在稀稀的
泥浆上,根本就站不住人,而放眼望去,一点一点的亮晶晶几乎蔓延到村寨边上,
原本以为是雨后积攒的水洼,现在看来,那都是要人性命的沼泽湿地。

“别看我,就算我用上幽冥步,也坚持不了这么远。”我没好气的道,明知道
这沼泽地应该有条通路,可一时半时哪里找得出来,就算找到了,人马也会因为拥
挤在这一条羊肠小道上无法展开而成为弓箭手的靶子,这沼泽竟成了村寨西侧的天
然屏障;而要想从东北两侧接近村寨,则必须先通过山谷中的北斗七星阵法,真是
没一样轻松!

“老弟,你学着点儿。”

鲁卫东张西望了半天,脸上突然露出笑容,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走,向东潜行五
十步,到了一处小竹林,借去我的斩龙刃,几乎悄无声息地砍断三根竹子斩成六截,
又变戏法似地掏出一段绳子紮成竹排。人躺在竹排上,以臂当橹,在沼泽地上竟是
行得飞快。

“有你的,老鲁!”见状我不由大是兴奋,鲁卫不仅在沼泽里行动自如,而且
因为身体几乎贴着地面,在夜色里,敌人很难发现他的行踪,望着得意洋洋向我招
手示意的卫,我心头顿生一计? 第二章

人船不敢过分靠近岛子,离岸边还有百丈便停了下来,船上众人听说这就是宗
设的老巢,个个摩拳擦掌。

“弟兄们,杀光岛上的倭寇,他们的财产、女人就都是你们的了!必去,升官
发财,封妻荫子!”我看众人情绪激昂,遂下令道:“辎兵,准备泅渡!”

虽然招宝镇的十八个小夥子求战欲望同样强烈,可我还是把他们留在了船上,
他们从来没经历过战阵,打起仗来很容易乱了阵脚,反而会影响到辎兵的士气。

只是让他们把兵器粮食及行军营帐等野战军需品运到岸上,之后便嘱咐他们在
任务完成后,驶离这无名之岛三十里藏匿起来,七日后子时返回此地接应我们,若
七日不见我军踪迹,则返回招宝镇请沈希仪支援。

听到我的号令,又见辎兵们一个个脱去上衣后又要褪去厂裳,解、魏、宋三女
齐齐别过头去,解雨更是埋怨道:“相公,你也真是的,人游过去就罢了,干嘛非
要脱得精光呀!”

素卿小声在她耳边解释着什么,我却捕捉到了她眼中的—拷黠,这丫头精灵古
怪,怎会不知战场上并没有什么男女之分,眼角余光中,果然看见一丝窘意掠过魏
柔的脸。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句老话曾被我嘲笑了千百次,可不知怎地,此刻突然涌上
心头。

解雨,还有我身边的那些女人们,她们美丽聪慧又善解人意,得妻如斯,夫复
何求?!就算是为了她们,在解决了隐湖之后,我也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去悠哉
悠哉了。

“师妹,你穿这个。”

我按下心绪,把自己的水靠递给魏柔,她才暗舒了一口气,只是目光不经意地
扫过我裸露着的宽阔结实胸膛,她呼吸极其细微地一窒,接过水靠,一拧身,拉着
解、宋二女飞快地钻进了船舱去。

等从仓里出来的时候,已是三条美人鱼了,解雨丰腴、素卿娇腻自不待言,那
宝悦坊的手艺天下无双,虎鲨皮被硝制得极有弹性,魏柔身上的水靠虽说不太合身,
可依旧把她勒得曲线玲珑,三张绝代娇颜配着三具完美身躯,且不说水手们?傻了
眼,就是鲁卫都连咳了数声。

解雨冲我微微一笑,拉着素卿跃入水中,却把魏柔留给了我。

两人水性极佳,等魏柔反应过来想去招呼两人,她们已游出七八丈远了,魏柔
不由得嗔怪地瞥了我一眼。

我岂能辜负了解雨的一番好意,伸手去拉魏柔,不料却被她轻灵避过,皓腕一
翻,玉手把住了我的胳膊,主动权眨眼间便落入了她手中。

只是一入水,她就立刻失去了江湖绝顶高手的风采,我只觉得胳膊传来一阵大
力,下意识地把手臂往回一收,她身子便跟着不由自主地靠了过来,我趁机搂住了
她的纤腰,她一挣扎,一片小碎浪正打在她睑上,不知是害羞还是恐惧,她呼吸顿
时紊乱起来,自然不敢再乱动,任由我把她拉向自己怀中,只是哆嗦的唇间挤出一
声细细的呻吟。

“师兄~”

“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只要抱紧我。”我在她耳边轻声道,语气中充满着
一切有我的强大自信。

游泳对於一个内功精湛的高手来说,学起来几乎易如反掌,可喝僵硬的小蛮腰
早告诉我她内心的紧张与恐惧,也许是儿时的经历造成了她惧水的心理,可眼下并
不是排解她心理障碍的时候,尤其是它或许对我有着相当大的助益。

魏柔似乎受到了感染,星眸紧闭,将娇躯贴了过来,佳人人怀,我心头不由一
震。

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抱着魏柔,宗设宋素卿海战中,她被我剥得几近赤身裸
体,可那时正值寒冬,冰冷的海水早巳麻木了我的知觉,魏柔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滋
味,我几乎没有任何记忆。

而眼下却截然不同,虎鲨皮水靠虽然称不上薄如蝉翼,可解雨不知用了什么法
子说动魏柔脱去了所有衣物,水靠下便察觉不到半点丝缕,她身子的曼妙起伏几乎
尽在我的莆眨氡?そ庥甑?腴、萧潇玲珑的娇俏、无瑕素卿的成熟不同,她纤细
的娇躯竟给我一种柔弱的感觉,让我心头忍不住升起爱护之念。

此念方生,自己都觉得好笑,魏柔的武功与我就在伯仲之间,她师门隐湖明暗
两方的实力更是不容小窥,保护她,这是从何说起?

可望着她那张妙绝人寰的娇颜,娇羞紧张之后尚有几分安详,那爱护她一生的
念头就怎么也压制不下去了。

“师傅,您老人家当初也是这么败在了鹿灵犀手上的吗?”想当年,鹿灵犀的
年龄应该比现在的魏柔还小上两三岁吧,师傅是不是怜花心起,导致最后一败涂地
呢?“

心有所思,划水的动作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远远游在前面的解宋两女大概一
直在关注着我俩,见状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两人不约而同地回游过来,待看清楚我
和喝犴?上的表情,解雨狠狠白了我一眼,瞠道:“相公,你是不是累了呀?”

“知道还不快过来帮你相公一把。”

解雨闻言立刻眉花眼笑,伸手扶住了我的肩头。

她虽然大度,可毕竟是个女人,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抱着别个女人,再偷偷摸
摸地防着她、背着她,她心中不生醋意才怪呢!

不若大大方方地把一切都摆在她面前,只要不大偏心,她反而容易接受,果然,
魏柔见解雨凑过来,便想去把着她,却被她又推回了我怀里。

有惊无险地上了岛子,辎兵们已经换好了战袍,正围在火堆旁擦拭各自的兵器,
周围堆放着粮食和行军营帐,那战袍和粮食都是被里在了营帐中由招宝镇的小夥子
运送上岸的,几乎没破海水打湿。

而这林子虽然不算太大,可外面也看不到火光,只是柴火都被雨水打得湿透了,
冒起的浓烟呛得辎兵们不时发出压抑目人声。

等三女换好了衣服,鲁卫已经生好了另一堆火,叫来辎兵的两个小头目,一齐
开起了战前会议。

“越过这片树林是一道山谷,抢锸堑腥朔烙牡谝坏婪老撸液吐炒笕颂讲煺
妓?,该地大约有八十至一百名倭寇,几乎全部是战斗人员,只是防守相当松懈;
而山谷的另一侧,尚有五百倭人,不过妇孺占了一半。我们的最高目标是,利用七
天七夜的时间,以游击战的方式,消灭岛上所有的倭寇,最不济也要吃掉布置在山
谷中的倭寇,破坏敌人的粮草、船坞和其他防御工事,以利日后大军的攻击。”

我一边在地上画出简略的地形图,一边讲解战斗任务,最后道:“此岛地域广
大,地形复杂,东西两座大山虽然不算太高,可丛林密布,极易隐匿行踪,今夜攻
击之后,鲁大人率辎兵东进东山,我与魏、解、宋组成突击小组,白天继续骚扰敌
寇。”

按照我的计划,除了在坡顶监视盆地中倭寇动向的两人之外,其他人员全部秘
密开进到了离谷地七星大阵天权星最近的一片树林中,林子和那座宅子之间,是五
十丈的开阔地,虽然长满了一膝高的灌木杂草,可多是长着倒剌的荆棘,没有砍刀
开辟道路,根本无法匍匐前进去接近敌营。

“大人不必烦恼,这可是俺们辎兵最拿手的活儿。”

两个辎兵一人拎着一把大铁剪子走到队伍最前头并趴在地上,剪子扎进地面两
三寸用力一剪,一只荆棘便被拔起,顺手一抹,地面上连个扎人的东西部没有。

两人把荆棘互相插在对方背上战袍的接缝处,再往地上一趴,远远看去,就像
两蓬荆棘一般无二。

我不禁喜动颜色,如此前进的速度虽然缓慢,但接近到敌人的眼皮底下也不容
易破发觉。

二十几人如长蛇一般婉蜒向前,一路行来,更发现了辎兵的好处,沿途那些陷
阱和暗埋的竹子地刺等等障碍也被他们一一排除,而松涛海浪声,又将行军的声音
掩去,只是到了离那天权位置五丈远的时候,已经费了大半个时辰。

我示意队伍停下,时近子夜,其余六座宅子里的灯光都已熄了,只天权星位置
上的宅院依旧闪着灯光,屋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知在争论着什么,院子里的箭
楼上依旧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铜灯孤零零地在风中摇曳。

“这帮贼人在说什么?”

跟素卿学了几个月的倭语,除了日常会话,便是闺阁中的谑语,方才竟隐约听
到屋子里的人似乎提起了男人的阳物,又间杂着两声女人的嬉笑,心中奇怪,便扭
头低声问素卿。

素卿支吾了几声,只说都是些爷们的事儿,我便立刻明白自己并没有听错,想
男人一旦关注起自己的家伙事儿来,自然是心无旁骛,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立刻
下了命令。

“老鲁、雨儿、师妹,你们各带五名弟兄,分别至摇扁、开阳、玉衡位置上,
见我射落那盏铜灯,你们就立刻展开攻击。我带其余众人攻击天权及其箭楼,能解
一决掉各自的敌人最好,不能也不要恋战,将敌人引至天权就算完成了任务。”

“压击顺利该如何,不顺利该如何,一部分顺利一部分不顺利又该如何一一交
待清楚。

三人各带士卒应声而去,而我也带着素卿和两名箭术相对较好的辎兵潜入了目
标宅院。

捅破窗纸向内观瞧,屋子里炉火正旺,温暖如春,一个全裸的女子站在屋子当
中的一张桌子上正激烈的自慰,睑上的表情淫荡之极。

而靠窗一溜通铺上则仰面躺着二十几个年轻汉子,个个赤身裸体,头俱半搭在
铺外,一边用如火的眼神紧盯着那女子的动作,一边用手撸动着自己的阳物,二十
几根大小颜色形状各异的肉棍高高耸立,伴着咿咿呀呀的怪叫,竟是颇为壮观!

一只玉手伴着一声极低的轻啐捂上了我的眼,而两个辎乒会心的一笑更是让我
心中恍悟,想来在辎兵营里也该出现过类似的情景。

“素卿,你爬上箭楼,见我冲进屋去,你就灭了那盏铜灯。”我故意支开她,
毕竟她和屋子里的人同宗同族,而我又不确定她报仇之心有多么坚定。

素卿闻言竟是垂泫欲滴,示意两个辎兵代替她去箭楼,旋即哽咽道:“奴恨不
得把心都掏给公子,公子却还疑我,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乾脆让奴死了乾净!”

“不是疑你,而是怕污了你的玉手。”我只好温言相劝,素卿这才转怨为喜,
小心擎出源藤壶特意为她打造的尺半短刀霜月,低声道:“且看奴为公子杀敌!”

“煞风景的事情还是交给男人吧!”

左手斩龙刀,右手新月一文字,轻轻拨开门闩,我如旋风一般冲了进去,从铺
东横扫向铺西。

斩龙刀的刀刀几乎是贴着倭寇的身子掠过,只见寒光闪动间,一根根直挺挺的
肉棍伴着热血直飞冲天:而一文字锐利的刀锋则正切在量袒露着的喉咙上,眨眼的
功夫,二十几个倭寇几乎同时丧命,只有两三人来得及发出濒死的嚎叫。

素卿刺死那个裸女后,转头看到的正是这人间修罗场,铺上所有的倭寇都变成
了不会喘气的太监,精血从上下两个口子汩汩流出。

饶是她经历过多场战事,也忍不住乾呕起来。

见她几乎连胆汁都呕了出来,我忙用炮袖遮住她眼睛,握住她的于,才发现她
手心里满是冷汗,一摸她额头,也满是虚汗,显然是受惊过度了。

“战争,就是该让你们女人走开。”我自语道,替她拭去汗水,我抱着她离开
屋子,一阵喊杀声已从另外三处传来。

等我飞身上了箭楼,玉衡、开阳两处的声音已经平息了下来,只有鲁卫负责的
摇光依旧杀声震天。

全身而出的解雨魏柔两部见鲁卫攻击不顺,便按计划一分为二,魏柔带人支援
鲁卫,而解雨则飞快地向我靠拢过来。

没有受到攻击的另外三处宅子该是听到了动静,屋子里一片嘈杂,却不见灯光
亮起,我正疑惑,猛听到三声巨响,就见三朵色彩各异的礼花在半空中炸开,五彩
斑烂,耀人眼目。

之后,数十名量涌出各自的屋子,齐齐望向箭楼,大概是见箭楼上的?灯已然
熄灭,又没看见摇扁等三处施放的礼花,大概是算不准敌人的攻势究竟有多大,天
枢、天玑两宅的倭寇立刻向天璇集结,之后大部人马竟然立刻返回了屋子,院子里
只留不足十人守住大门,看架势竟是要固守待援。

我心中不由得暗喜,对於人手不足的我来说,最愿意看到的结果就是敌人变成
缩头乌龟不出来作战了。

一口气消灭几十个倭寇,敌人也摸不清我军究竟有多少人,甚王连我军的身份
都弄不清楚,等白天搜索全岛的时候便不敢分成太多的小组,以免被我各个击破,
无行中加大了我军隐蔽的安全性。

摇扁那边杀声业已平息,虽然跟随鲁卫魏柔出来的辎兵少了一人,可这样的战
果已然出乎我的意料了,既然这里的敌人投我以桃,那我也报之以李,暂且让他们
多活几天。

再说,盆地里的倭寇该看到信号了,我可不想被两面夹击,撤退已是唯一的选
择。

纵火焚烧了天权、玉衡、开阳、摇扁四处及箭楼,和众人汇合到一处,鲁卫仍
心有余悸:“他奶奶的,好家伙一个屋子里二十几个倭寇,好在魏丫头增援及时,
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留在那儿了!”又叹息道:“只可惜了那个小夥子,多老实的
人呀!”

我却并不如何悲伤,反而是见鲁卫身上没添新伤,心里暗呼了几声幸运,接连
几场战事下来,见惯了生离死别,我的心硬了许多,只要死伤的不是我亲人,我不
会再去无谓的伤感了。

一行人按原路折回树林后,取走藏在那里的粮食等军需品,便迅速转向西南的
坡顶,守在坡顶的两个辎兵指着东面山脚下迅速往山谷方向游动的两条火龙道:
“果不出大人所料,倭贼果然出动了,人数约有一百五十人。”

我的目光却落在了那片沼泽地上,倭寇增兵早在我的预料之内,可从东山脚到
山谷比起穿越沼泽地要多绕行接近二里地,如此紧急的军情,倭贼竟然舍近求远,
我立刻就做出了判断,这片沼泽地就算有通路,在黑夜中行走也是极为危险。

“老鲁,趁着敌人增援山谷的空档,你带着辎兵穿插到东山去,白天隐蔽休息,
於两、五日后的夜间酌情攻击山谷,六日夜在此汇合,切记不可轻易出战!”
第三章

“咱们助老鲁一臂之力去!”

目送鲁卫带着辎兵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我背起行军营帐和四人分得的口粮,遂
与三女顺坡而下,来到了那片沼泽地前。

做了两只大竹排,我与素卿一组,解雨与魏柔一组,悄悄向远处的村寨进发。

村寨里没有一丝光亮,宛若一座死城,只是渐渐接近,便发现屋顶上隐蔽着的
弓箭手,虽说大部分都瞄准了村寨东北、正南两个方向,可仍有十几张弓虎视眈眈
着沼泽一带,想要不惊动他们潜入村寨,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转向东南!”

倭寇的谨慎让我不得不调整计划,而从沼泽沿着西面大山的山脚一路向东南,
是我和老鲁也没有探测过的地方,那里一切都是未知数。

临向南去之前,我看准风向,朝村寨仰天射出三箭,三支羽箭到达村寨上空后
正好力竭,几乎是垂直扎落下来,量弄不清这羽箭究竟是?什么地方射过来的,屋
顶上顿时乱了起来,片刻以后,半空中便绽开一朵绚烂礼花。

“五大头目不在,倭寇果真是进退失措,敌情不明,怎么可以自乱阵脚呢?”
我哂笑道,两只竹排此时已经远离了村寨。

让竹排在沼泽地上顺利滑行并不是件轻松愉快的活儿,浮草下的水情你永远都
下了解,停下来的后果自然无从猜测,四人不敢歇息片刻。

而逐渐强烈的海腥气也提醒我,前面离海是越来越近了,想起仍未被发现的倭
寇码头,我心中突生警觉,小声对解魏两女道:“先转向西山脚下。”

爬上结结实实的土地,我便把竹排拆散扔进了泥潭里,四人朝西浇ⅰ?沾满
了血水的战袍又被泥水浸透,混在一处,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可平素极爱洁净
的三女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好在宝悦坊的鳄鱼皮罩甲水火不侵,身子总算乾
爽。

还没行到半山腰,就见一点光亮从正南方快速向村寨方向接近,只看行进的速
度,就知道那是一队骑兵,再往南行,一座被藏在东西两山怀抱间的九曲十八弯的
海湾渐渐出现在眼前,而那个未曾找到的码头也现出了一角。

“先找地方歇息。”

既然已经惊动了敌人,想来这一夜他们别想安生了,不若抓紧时间休息,明天
继续攻击,四人遂回头朝大山深处行去。

春雨刚?淙淙。远离?敌人,女儿家爱美之?复起,在几株枝叶相连的参
天古树下刚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所在,解雨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魏柔、素卿跑到方才
经过的一条小溪旁梳洗起来。

我也脱下了肮脏的战袍和罩甲,赤裸着上身,毕竟是四月小阳春,即便是晚上,
也不觉得有多少寒意。

四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自苦笑,这里虽然有占树遮蔽,地上不像别处那么泥
泞,却也相当潮湿,而我的鹿皮兽王睡袋最多只能睡三个人,看来只好委屈自己了。

生起篝火,将顺手打来的两只山鸡开膛破腹,里里外外糊上泥巴架在火上烧烤
;又砍下两节嫩竹,放入水米,也用泥巴封好,一并扔进了火里。

小溪那儿传来几声嬉笑,竟惹得我春心大动。循声而去,三具妙相万千的娇躯
映入眼帘,解雨素卿已是全裸,魏柔身上也只剩下一件遮不住春光的肚兜和胯间的
一块遮羞布,尤其是那块遮羞布,只是一条窄带系在腰间一根细绳上兜起遮掩住了
私处,竟是异常撩人。

好一会儿我才明白那是什么,想大夫说她经期本就绵长,一受凉,经水恐怕更
是淋漓不断了,再看解宋两女正在闹她,两人齐齐向她身上撩水,那肚兜早巳湿透,
贴在身上。

“小心着凉了。”

虽然我胯下的独角龙王早就奋然勃发,可我知道这不是上了魏柔的最佳时机,
只好把我的战袍罩甲扔了过去,只是心里却倏地一动,经期里的女子不比平常,每
每有些特异之处,就像萧潇,一到月满鸿沟之时,心中就充满了被虐的欲望。

魏柔服用我特制的解药来压制“春风一度丸”,可效果却大不如我在试验中那
么有效,除了这两天两夜间经历的两场战事让魏柔不得不倾尽全力,以致“春风一
度丸”的药力趁虚而入之外,想必她身上来了麻烦也是缘由之一吧!

听到我的动静,解宋并不吃惊,解雨更是站直了身子嫣然一笑,一双玉臂故意
抬起向后伸去,那对丰腻的椒乳越发挺拔。

只是魏柔惊叫一声,身子倏地一转,前面倒是看不见了,却把如缎子光滑的后
背和圆润挺翘的小屁股齐齐暴露给我。

“仙子脱了衣服,还是仙子。”我转身朝小溪下游走去,脑子里却不由浮现出
将几女按倒在床上大肆挞伐的情景,而身后隐约传来魏柔的羞谑:“死丫头,不知
羞。”接着是解雨银铃般的笑声。

等我洗盥完毕回到宿营地,解雨和魏柔已经围坐在了火堆旁,魏柔脸上仍带着
羞容,见我依旧赤裸着上身,目光更是躲躲闪闪的,默默地躲在一旁烤着战袍,全
然没有往昔的心如止水,那样子倒像是陷入了初恋中的少女一般。

解雨见状低得嘴一笑,挨到我的身边,翻了一下火上的山鸡,笑道:“相公,
真是怪事呢,你在家不是从来都当甩手掌柜的吗?如何学会这叫化子鸡和竹筒饭了
呢?”

“你相公的好处,等你嫁过来就知道了。”

“吹牛!”

听我调笑,解雨晕生双颊,轻啐了一口,从火中取出皮已经烧得焦黑的竹筒放
在一块清洗乾净的石头上,用刀背敲了几圈,浇上一捧溪水,然后剥去竹皮,包着
白色竹瓤的米饭便出现在眼前。

挑开竹囊,一股清雅的竹香随着腾腾的热气扑鼻而来,那米粒更是个个晶莹剔
透,惹人喜爱。

“公子好手艺耶!”

洗好我战袍罩甲的素卿正好回来,不由赞道,解雨飞快地削出几双筷子递给大
家,自己忍不住先尝了一口,笑道:“嗯,跟人家在苗疆吃过的竹筒饭差不多啦!”

“要差也是这无名岛上的竹子比不过苗疆的香竹”埋考澜“。”我笑道。

“咦,相公你又没去过苗疆,怎么会知道”埋考澜“?”解雨大奇,随即恍然
道:“啊,我知道了,相公的老师阳明公曾在疆住饼三年,定是他老人?告诉相公
的。”

“算你聪明,”我搂过解雨,亲了亲她的香腮,火光映照着她洗去铅华的脸,
那仿佛吹弹得破的肌肤愈发显得细腻如脂,我忍不住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她索性就
坐在了我怀里。

似乎专注地烤着衣服的魏柔轻咬了一下嘴唇,这细微的动作几乎察觉不出来,
可却瞒不过留了一半心思在她身上的我,有意将手在解雨小肮上缓缓游动,魏柔胸
前的起伏果然有了变化。

临上这无名岛前,她已经服用了我特制的解药,“春风一度丸”的药性该被压
制住了,眼下的她该是心有所动吧!

解雨舒服地眯起了眼,只是听素卿说阳明公名扬四海,真想去拜会他,又说倭
人里相传阳明公几乎是个有三头六臂的神人,她才噗哧笑道:“宋姐姐,等咱剿灭
了贼人,你就央求相公带你去瞧师公他老人家,保准大出你的意料呢!”

“我也知道……师公、他其实貌不惊人。”秦卿说“师公”两个字的时候,微
微顿了一下,低灯了我一眼,想来是藉机试探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见我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异彩,嘴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
一丝喜意,却用小树枝夹起已经烤热了的叫化子鸡,一边敲碎外面乾裂的泥巴,一
边轻笑道:“就像藤壶的先祖源义经陛下一样,他本是个身材娇小宛若女子的美少
年,就因为用兵如神、杀人无算兼之剑法高超,他的对头子家形容起他来,就只有”
凶神“二字了。”

“怕是那帮倭贼也是这么形容相公的吧!”

解雨抿嘴笑道,翻出食盐等调味品熟练地抹在鸡上,扑鼻的香气竟引来了几只
胆大的松鼠,她到底是少女心性,见猎心喜,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捉住两只抱在
怀里逗弄起来。

想起阳明公,我心中不由暗生一丝悔意,虽然叫他一声老师,可他老人家的兵
法我却没学到手几成,上月空闲了那么多日子,自己光顾着与众女欢娱,却忘了向
他讨教剿倭的大计,等到想去请教,宗设却不给我机会了。

眼下遇到战事,虽说自己机警善变,可对敌却没有像样的章法,凸显自己的稚
嫩,别说比不上老练的沈希仪,就连身边的秦卿也有所不如,真是枉读了那么多的
兵书战策!

“师公现在隐居在余姚龙泉山吧?”素卿此时说起“师公”已是极其自然:
“他老人家的文功武治就连大太监赖恩都赞不绝口……”

我心中顿时迷惑起来,倒不是那句文功武治用在老师身上并不恰当,而是因为
听她提起了赖恩。

素卿的过去,甚至比武舞放浪的时候还要糜烂,且不说她的部属几乎是靠她的
美色驾御,就连与中土官商两界建立关系,都时常利用自己天赋的本钱,据说赖恩
那个太监也被她的美色所惑,以致酿成“宁波之乱”。

可自从归附我之后,她知道我的忌讳,便绝口不提以往的经历,此番突然提起
赖恩,是何道理?

眼角余光中却见魏柔神情微微一变,我心头更是大疑,赖恩竟与隐湖相关吗?

虽说根据眼下得到的情报,隐湖结交官府不遗余力,可毕竟顾忌自己的名声,
往来大多是为官声誉尚佳之人,赖恩臭名昭着,隐湖与之相交未免匪夷所思,可魏
柔的眼神……

我大脑飞快地运作起来,仔细地把方才的对话细想了一遍,心中蓦地一动,老
师阳明公剃灭宁王宸濠后因功遭妒,被太监张忠等所谗,靠提督赞画机密军务的大
太监张永从中周旋,方得凯旋,而张永则是赖恩的老师。

想到张永,我立刻就想起了正德朝重臣兵部尚书何鉴,那时张永平安化王、诛
刘谨,何鉴便上疏替他求封侯,两人关系极其密切,而何鉴的五房小妾李氏正是隐
湖弟子。

素卿是想提醒我这个吗?我心中暗自揣摩,何李氏的身份虽然隐秘,可张永未
必不清楚,他再告诉赖恩也大有可能,不过这对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机密。

“你还敢提起这个阖人,想起他,我都忍不住想揍你一顿!”我假意作色道,
随手照她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素卿却委屈道:“阉人也有好人嘛,就像张永,还
替师公说过许多好话呢!”

听她真的提起张永,脸上甚至现出一丝急色,又藉着取竹简饭的当儿偷偷使了
个眼色让我注意魏柔,我心中已然明了,她这一番话绝对是有的放矢。

可她之前有无数机会可以把她所知道的一切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为什么非要等
到现在偏偏又说得极其晦涩,不是我脑袋够聪明的话,根本无法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难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看到魏柔的反应不成?

魏柔似乎觉得有点凉,正把乾透了的战袍往身上披,脸上已看不出任何异样的
表情,可对比方才,她越是如此,我心中疑惑越深。

不错,权倾一时的何鉴的确曾经是隐湖在朝中最强有力的奥援,可他早死了;
而随着新帝登基,杨廷和掌控大权,前朝旧臣多被清洗,就连有拥戴之功的张永都
被发配到了江西,何氏门下凋零,更无一人得到重用,何家在官场上早就成了历史。

就算何家仍有余威,没有何鉴撑腰,何李氏以妾室之位又能弄出什么花样来呢?

再说,我行走江湖尚不足一载,而素卿与赖恩相交,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他
们自然不会未卜先知,预先就知道江湖会出现一个我来,素卿所了解的关於隐湖的
一切,想来与我并没有直接联系。

是与师傅他老人家有关?这念头刚冒起来便被我否决了,自从我那个师祖爷李
道真被尹雨浓斩杀之后,魔门声势已大不如前,等到我师傅这一代,更是隐迹匿踪,
隐湖弟子有没有人知道任独行就是李逍遥都是个未知数,遑论对付他老人家了,再
说,赖恩是镇军一方的大太监,对江湖恐怕不会有多少兴趣。

不是江湖,那该是官场了。针对老师阳明公自然不可能,他与张永、何鉴关系
部相当密切,而与我交好的桂萼、方献夫都是官场上的后起之秀,想来想去,唯有
一人,与隐湖和我的利益都有着莫大的干系。

白澜,莫非你和隐湖有什么恩怨不成?

“宫里宫外互为奥援乃是平常之事,老师岂能独善其身?不如此,恐怕早被小
人进谗而含冤屈死了。”我稍稍顿了一下,又道:“其实,官场如此,江湖亦如此。

老鲁不在这儿,咱就说说他的师门,少林寺乃佛门圣地,依旧要结交朝廷中人,
不仅吏部左侍郎何孟春是空闻大师的方外至交,就是与替朝廷掌控江湖的白澜白晓
生的关系也是相当密切。“听我提及白澜,素卿立刻会心一笑,眼中满是敬佩;魏
柔却蓦地停答,脸上浮起奇怪的表情,似忧似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就连不明
就里的解雨都关切地探问起来。

魏柔却不言语,半晌,先看了素卿一眼,才挠叹道:“师兄才思敏捷,宋姐姐
用心良苦,小妹实在佩服。”

解雨听她说得漫无边际,一时摸不着头脑,刚想发问,却被我拦住,却听魏柔
续道:“师兄可知京城教坊司右韶舞宁白儿?”

一句话证实了我的判断,想来隐湖对白澜异常关注,早就发现了他与宁白儿的
关系,进而发现了宁白儿的身份,遂让隐湖产生了一系列的联想。

虽然星宗在魔门三宗里蜕变的最为彻底,可毕竟是魔门一分子,自然对隐湖没
有什么好感,白澜不可能不受她的影响,细想一下白澜的所作所为,表面上看起来
对少林武当隐湖都是一视同仁,可隐湖有何鉴这样的强援,却未能真正控制住江湖,
以致大江盟和慕容世家的势力在白澜掌控江湖的这十几年间得以迅猛发展,这未尝
不是白澜压制隐湖的结果。

再想想与白澜相交甚密的陆眉公修订江湖恶人榜的时候,只邀请了少林武当,
却把隐湖排除在外,由此可见隐湖这些年的尴尬。

如果隐湖把这一切归罪於白澜,鼓动何鉴采取行动从官场上打击他,想来也就
不奇怪了,而这恐怕也是素卿能够听到有关隐湖消息的原因,只是她既不清楚我与
白澜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怕同样的手段落在我的身上,又怕我不信任她,索性当
着魏柔拐弯抹角地提及此事,进退都自如。

而魏柔机智过人,竟也看破了素卿的心思,不过既然如此,那隐湖秘传的不二
心法原本足以让她泰山崩於前而不变色,可她为何露出破绽被我抓住呢?这着实蹊
跷。

反是她一手揭破宁白儿的身份,倒让我隐隐察觉到隐湖剑法的锐利。

“我虽然没见过宁师姐,可听说她早就远离江湖,一心只想相夫教子,师妹为
何对她念念不忘?”

“白大人对师兄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魏柔显然错误地估计了我的消
息来源,脸上忧色愈深:“想是白大人去意已决,开始托付后事了,只是不知白大
人心中是怎么看待敝门的?”

听魏柔左一个白大人右一个白大人,我心头不禁黯然。

记得韧入江湖的时候,那些鲁莽而又天真的江湖汉子一提起魏柔,必定兴致勃
勃地把她“谪仙”的来历讲述一遍,那故事里的百晓生和魏柔惺惺相惜,最后谁都
会添上一句:“为什么百晓生能见到魏仙子的真容?人家和隐湖,那是什么关系!”

想当初魏柔初会白澜,叫的绝对不会是这么生分的“白大人”,揭去温情的面
纱,隐湖与白澜之间已猜忌若斯,竟隐隐有水火不容的迹象。

看来隐湖在判断我将接替白澜后,是准备牺牲魏柔来获得我的支持了,怪不得
她对交易那么深有感触,当我想通这一点,在把魏柔所做的一切都打上问号的同时,
我也在暗自猜测,究竟是谁作出了这样的决定,鹿灵犀,亦或是……辛垂杨呢?

怀疑的种子心里一扎根,我就变得异常谨慎,不管白澜究竟是不是真的对隐湖
怀有敌意,眼下当务之急却是让隐湖安心,最不济也要让隐湖感觉到,至少白澜对
於隐湖是无害的。

至於我自己,虽然挂着魔门的标签,不过好在三代以来,魔门行事低调,没在
江湖上为非作歹,想博得隐湖的信任并非不可能,何况隐湖还有与我合作之心。

“师妹,亏白澜私下还叫你一声魏丫头呢,你倒一口一个”白大人“,不生分
呀?

叫白澜知道,不打你屁股才怪!“我笑谑道,有些压抑的气氛顿时缓和起来,
怀中解雨闻言白了我一眼,瞠道:”哼,白叔叔才不会像你哪,动不动就想打人家
女孩的屁股!“”淑女不许说这两个字,“我扳起睑,眼中却透着笑意,眼角余光
中,却见魏柔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只是脸上幽怨的表情却渐渐淡去,轻笑道:”这
都怪我,在潇湘馆扮演陆昕习惯了,见到当官的就喊大人,一时改不过来了。“

我真想问一句她现在又在扮演什么角色,嘴上却道:“白澜确实心萌退意,因
为宁师姐怀了他的骨肉,他再不回京,岂不辜负了宁师姐?”我示之以诚,就算隐
湖想拿它做文章,等消息传到京城,方师兄也早该把宁师姐安排妥当了,如果高七
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的话,那我也别在江湖上混了,而隐湖眼下可没有实力去硬碰
方献夫这个皇帝眼皮底下的大红人。

我不理会魏柔惊讶的目光,接着道:“听说白澜的夫人宜伦郡主是个醋坛子,
白澜家里事儿就够他忙活的了,恐怕没心思照顾你们隐湖了,至於我,嘿嘿,魔门
当然与隐湖誓不两立!”

听我说得钉截铁,魏柔脸上?失去了血色,可我声音一低,百折千回竟似?无
尽的情意:“可叹的是,我竟喜欢上了师妹……”

魏柔又羞又恼,却不敢看我,只把身子一拧,火光映照在她脸上,竟是娇憨无
俦,虽说弄不清她这动人姿态几分是真,几分是戏,可我依旧怦然心动。

阳气一动,怀中佳人立刻感应到了,用指甲低灯着我半天不松手,我只好笑着
讨饶,自认是个花心太少,嬉闹了一番,大家都轻松起来,似乎一切让人不愉快的
东西都被抛掉而不存在了。

美美吃了顿山野风味,叫化子鸡和竹筒饭被一扫而空,三女竟然意犹未足。我
好言相劝了半晌,话题已经上升到了体形美的高度,三女这才帮我在四周通路要津
埋下竹刺,架好了行军帐篷,铺好睡袋,等三女都钻进了睡袋里,才招呼我进了帐
篷。

“喂,我说诸位大小姐,我们是在打仗,不是在观光旅游啊!你们脱得精光,
万一敌人来袭,怎么跟人打呀!”望着叠得整整齐齐的罩甲战袍上的亵衣和散落在
一睡袋外的秀发,我不禁血往上涌。

“嘻嘻,相公六识通神,一里之外的动静都逃不过相公的耳朵,倭寇想偷袭,
门都没有啦!”解雨探出头来嬉笑一声,随即又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倒是魏柔发
出娇腻的嗔怪声:“雨丫头,别闹了。”

明知道身旁就躺着三个光溜溜的大美女,和衣而卧的我着实花了点时间才睡了
过去。

∶悦糊糊不知过了多久,耳中隐约听?细微的声响,我遽然惊醒,脸贴在地面
上仔细一听,那声响细密连绵,移动速度之快、脚步之轻,显然来人是和我功力不
相上下的一流高手。

“宗设回来了?!”

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伸手要去推醒三女,耳中却听到一声犬吠,不禁哑然失
效,可笑意尚在嘴角,我已然醒悟过来,夜间野兽也要歇息,这狗怎么跑得这么急?

连忙叫醒三女,自己已拔刀闪出了帐篷。

这原始森林茂密异常,又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当儿,十数丈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没等三女穿戴完毕,极其模糊的脚步声却出现了,那声音一点一点地清晰、一点
一点地增多,心里已经数过了五十,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里的地形,大部队根本无法展开,本是最适合江湖人打丛林战的,可相应的,
自己人也容易失去联系,一旦孤身落入优势兵力的包围圈中,想逃也不太容易。

≠量艿娜耸蟠蟪宋业脑科,那解、魏二女尚可放心,?素卿却是武功低
微,而就算伤的是她,我心都难安。

心里也总算明白,所谓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只是在战略层面上才有意义,
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心有牵挂,反而碍事,眼下只好更改计划。

穿戴整齐的魏柔和解雨几乎同时听到了敌人的脚步声,二女立刻挚出兵器,下
意识地向我靠拢,素卿也明白大概是行踪暴露了,也把倭式短统掏了出来。

“一里?”解雨有些拿不准。

“还要近一点。”

或许是山谷里受到的重创让倭寇心有余悸,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虽然距
此不足一里,可等搜到这里怎么也要一顿饭的功夫。

我与三女背起睡囊口粮,舍弃了颇有些份量的营帐,从西侧的小溪里逆流而上。

行五十丈,找溪边一棵大树攀援而上,利用飞爪和素卿学自倭国忍者而秘制的
蜘蛛梯接连荡过十几株大树,方才落地。

解下所有辎重,让素卿守候在这里,定了联络的暗号,我便与解魏二女又依法
折返回去,等到了宿营地,敌人尚在二百步之外。

一袋烟的功夫,从两丈外的草丛中率先现出了两条恶犬的身形,明白这畜生是
暴露我们行踪的罪魁祸首,没等解雨飞刀出手,翌王弓弓弦已经震颤了两声,那两
犬应声毙命!

濒死的哀嚎立刻惊动了倭?,只听一阵嘈杂的叫嚷,倭贼的脚步顿时加快了许
多,队伍也一分为三,一拨直扑过来,而另外两拨则向两翼迂回,意图包抄我们的
后路。

几乎就在我射出两箭的同时,我已经带着两女向东侧转移。

以为沼泽地会掩去行踪,在上岸之后,并没有刻意去破坏自己的脚印,倭寇很
容易就从泥泞草地上的清晰足迹了解他们的对手不过只有四人,一旦发现我们,分
兵合围势在必然。

与东面的敌人已经相距不足五十步,身后传来了敌人的嚎叫,直扑宿营地的那
一路人马行进的速度顿时缓了下来,想来是踩到了埋在地上的竹剌。

“一击即走,不可恋战!”

等倭贼行进王十步内,隐藏在树后的三人迎着倭寇骤然杀出,我冲在最前,林
子太密,斩龙刀无法施展,便换上了新月一文字。

辗转腾挪间,已将连家刀法一字诀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一文字刀下无一合之
敌,加之顺山势而下,当真所向披靡,居中的解雨飞刀几乎无用武之地。

一口气杀了十二三人,我已成强弩之末,殿后的魏柔心有灵犀,立刻闪到我身
前,虽然她用的并不是自己的宝剑明霜,而是秦卿的短刀霜月,可刀法却极其凌厉,
攻势竟不在我之下,敌人心惊胆寒,到后来竟不敢阻拦,纷纷逃向两侧。

三人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把东路倭寇从中央切开,一条血路上留下的是近二十
具倭贼的尸体,不等其他两路的敌人围拢过来,我们已经从容消失在密林深处。

下山并不用花太多力气,倭贼的叫喊声也省了我费神去查探他们的位置,可当
我决定折向西北与素卿汇合的时候,上山就觉得脚步有点沈重,一个晚上打了两仗,
虽说时间都不长,可每次都竭尽了全力,此刻内力竟有些不济了,目光一转,果然
正瞧见魏柔脚下一个踉舱。

“怎么了,魏姐姐?”解雨眼明手快,立刻扶住了她。

“你魏姐姐脱力了。”我随口道,最近的敌人也尚在百五十步之外,在暗夜密
林中,这已经是相当安全的距离,何况倭贼用於跟踪的猎犬已被射杀。

念及於此,我四下张望一番,见坡下不远处正有几株大树枝繁叶茂,便道:
“先上树缓口气再说,要不没被倭贼杀死,白己也要累死了。”

“不对!”解雨竟出人意料地反驳起我来:“魏姐姐的手好热,相公,这绝不
是脱力的症状。”

她左手试了试魏柔额头的温度,右手查了她的脉象,不禁讶道:“不可能呀!
相公的解药姐姐才吃了三个时辰,怎么会这么快就失效了呢?”

我心中却已恍然,定是方才魏柔催动内力过度,内力和我一样已经贼去楼空,
加上又是经期,春风一度丸的药力开始反噬了,不立刻服下解药,用不了一炷香的
时间,药力便会扩散开来,那时可就只剩下交合一条路了。

魏柔想必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吧,浓密的树叶遮住了星月,她脸上是不是飞起一
道羞红便无人知晓,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她脸上的轮廓突然变得妖娆,配合着独
烈“诘?腰肢,竟是说不出的诱人。

放在几个时辰之前,没准儿我就会拖上一炷香,然后把她正法,可眼下已经明
白魏柔竟是想用她的身子与我做一笔交易,对於这样占有她,我早失去了兴趣,只
好暗咽了一口吐沫,拉着两女在方圆三十步内转了好几个圈子,留下乱七八糟的足
迹,然后藉着飞爪和蜘蛛梯在树上转移出近百步,找了一处隐蔽的树杈停了下来。

最后一次的树间转移,魏柔几乎是被我生拉硬拽上来得,我刚靠稳一支大树杈,
还没来得及收起蜘蛛梯,魏柔已像没了骨头一般软在了我的怀里。身子火热,一呼
一吸间的鼻息亲迫耍退愀糇碰闫さ恼旨祝叶寄芮逦馗芯醯牡健?“师兄
~”

近在咫尺,魏柔的娇颜已是一览无余,双波漫冶,莲花初绽,横生媚态自是大
异於往日:朱唇微启,腻人的呓语带着口脂香气轻吐而出,愈助妩媚。

“师妹,你闭上眼睛。”

她勾魂眼波在我脸上荡来荡七,竟勾得我心猿意马起来,着实费了点力气才捂
住了她的双眼。

给解雨递了个眼色,乖巧的她立刻明白我的意思,撅起小嘴儿瞠了我一眼,伸
手解开我的战袍,划破袍里的小衣,独角龙王便跃马出阵,解雨见它怒目圆张,不
由轻哼了一声,眼珠一转,竟将那粒清心丹塞进了龙口中。

我疼得一呲牙,分身差点就蔫了下去,刚瞪了她一眼,却见她展颜一笑,脑袋
突然凑近过来,香舌飞快地在龙身上舔了数下,这才站起身来,贴着我的耳朵,用
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腻道:“相公房里,我可是她姐姐呢~”让我既是心醉,又
是一阵气结。

明知道身边的解雨在做什么,魏柔竟没有一丝挣扎,呼吸却越发急促散乱,只
是当解雨从她背后抱着她坐在了树杈上,正好让独角龙王的巨大头冠抵在她的唇边,
她才倏地张开眼来,待看清楚眼前的物事,她脑袋掹地转向一边。

“事急从权,古有明训。”我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师妹,虽然我恨不得现在
就娶了你,可我不想日后大家都心存遗憾。”

∥喝徙了半晌,酥胸剧烈起伏,显然心中矛盾异常,直到倭寇的声音已经接近
到了百步,她才轻吁一声,低灯了一眼独角龙王,然后紧闭星眸,微张檀口,缓缓
转过头来。

望着从被独角龙王撑开的朱唇边流下的一丝晶莹丝线,体会着喝嵯腻香舌的羞
怯与躲闪,这梦里才能出现的景象却让我无法激动起来,我甚至只想尽快撒尽笆露,
从中解脱出来,可心中越急,却越寻不来尿意。

见我半天没有动静,魏柔显然会错了意,细长的眼睫毛一阵轻颤,打在我龙身
上的鼻息也陡然快了几分。

解雨见状,促狭地一笑,从背后轻推了一下魏柔,她螓首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探
去,原本只有头冠被含在双唇之间,此时倒有一半分身被吃了进去,独角龙王顿时
进入了一个炽热潮湿的空间。

“嘘——”

没等魏柔反应过来,解雨已经轻轻嘘了起来,魏柔惊得乱闪的香舌这才安定下
来,我也忙极力静下心来,闭目仰头,权且把身前的魏柔当作素卿,很快一股熟悉
的感觉涌上心头,马口一松,一股回龙汤激射而出,喝猝不及防,险些呛着,无奈
只好伸手掐住龙王的脖子,喘了口气,才松开了纤纤玉指。

“隐湖的教育还真是荤腥不忌哪。”我心头闪过—丝疑念,旋即刻意控制自己
不去撒欢,随着她喉间传来咕咕的声音,蓄了几个时辰的回龙汤被她尽数喝下。

解雨虽然顽皮,可双手始终不离魏柔的要害大穴,直到我的分身从魏柔口中退
出,她才摸出几只银针扎在魏柔的手背头顶,助她运功调气。

“谢谢……师兄。”

魏柔身上的火热很快平息,可她还是等了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眼波已不再柔媚,
却是清澈无比,翕合的樱唇上,更是看不到—课浊,光看此时的她,绝想不到方才
发生的旖旎景象。

“谢我?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呀!”我微微一笑。

不仅清白之躯被我窥见,两人更是发生了寻常夫妇也难得一见的亲密接触,若
是一个普通女孩,不是自裁而死的话,已是非我莫属了。

可魏柔自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刚刚认识她的时候,我
甚至会以为她是在藉此修练隐湖的秘传心法心剑如一,即便是现在,她的心思也难
以琢磨。

既然我不想靠这种方法得到魏柔,那最好还是把眼前的一切尽数忘掉,否则,
两人真有一天走到需要拔剑相向的时候,我的自顾多情无疑会成为我心灵的破绽。

魏柔眼中闪过一丝异彩,默然片刻,才深深鞠了一躬,肃容道:“小妹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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