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南北女侠列传之虎口历险(10-16)作者:Damaru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2-12-2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十 利剑号当真有趣与利剑号相比,富贵庄简直寒酸。光院门就有三丈之高,活脱脱饕餮的一张嘴。敲打声钉钉铛铛不绝于耳,向过路人不宣而告,此地便是利剑号。院门大开,户枢沉闷噪鸣,如老生长叹。门前一条花岗岩大道
十 利剑号当真有趣

与利剑号相比,富贵庄简直寒酸。光院门就有三丈之高,活脱脱饕餮的一张嘴。敲打声钉钉铛铛不绝于耳,向过路人不宣而告,此地便是利剑号。院门大开,户枢沉闷噪鸣,如老生长叹。门前一条花岗岩大道直通大殿,左行便是铸铁锻剑的厂子。炽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火星似顽童般随风游窜。再往后得见仓库,大量未售出的库存堆积如山。院内还有存原铁的原石仓、家丁住的宿舍、匠人住的宿舍,以及各种类杂物间,总占地不下四五千亩,几乎圈下了半个土山头,就算皇宫恐怕也不过如此。
这就是梅佃利口中的寒舍。
李铁狗惊呼:“如此这般奢华的院子,我打十八辈子铁也赚不出十分之一。你们梅家可真能打铁的。”
梅佃利讲:“这也不全是打铁得来的,多亏先辈经营有方。”
闫二娘依近李铁狗,两腿夹紧。李铁狗奇怪,问所谓何事。闫二娘面色微男,巧巧言语:“昨夜你射了那么多,这下子全漏出来啦……”
李铁狗诧异,压低声回:“都半天了,怎还能漏出来?”
闫二娘也纳闷:“我哪儿知道……”
说话的档口,闫二娘裙下便滴下了几滴白浊。可幸没人注意,李铁狗忙用脚抹去,转头便问梅佃利:“梅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敢问贵府茅厕在何处?我与娘子一路奔波,有道是人有三急,我们……”
梅佃利笑道:“哈,不碍事,不碍事,我这就让家仆带你去。不过茅厕较远,李公子可得按捺住啊。”
颜三娘当即讲:“也带上我。”
……
茅厕果真如梅佃利所言一般远,闫二娘下体滴滴答答淌了一路。好在有李铁狗作掩护,将地上的白胶全抹了去。颜三娘一直跟在最后,早看出了猫腻,不过她无心道明,只默默的替两人擦屁股。
忽然,颜三娘悄悄拉住李铁狗,指向一旁木仓,言之:“傻狗子,你看。”
顺颜三娘玉指所向,李铁狗见地上留有新辙,便暗暗对两女伴说:“定有玄机于此,恐怕存进去的是新货。”
三人眼神交错,都想一探究竟,可碍于家仆一直跟随,所以未寻得脱队查探好机会。顿时,李铁狗心生一计,一路向颜三娘窃窃指手画脚,一通计划比划清楚后,又甩了颜三娘好几个眼色,却被她狠狠瞪了回来。
“我一黄花大闺女,你让我整这活,我以后脸往哪儿搁?”
“那我不是,我这那什么,我不是功夫差,做不到么。难不成让你姐来啊?”
“得了吧,龟孙子。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整我。”
“赶紧的,再拖下去就到茅厕了。”
“说了不做,否则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这活无论你干不干,我看你都嫁出去。再说了,黄花闺女就不食五谷,不做……那种事了?”
“信不信我直接一掌劈死你?”
“姑奶奶,我可求求你了。以后我每次见你都管你叫姑奶奶,可行不?”
“你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哼,你算什么君子。不过,我乃巾帼女侠,深明大义,自然是……”
“行行行,你比观世音菩萨还如来佛祖,比太上老君还玉皇大帝,行了吧?”
“你这臭小鬼,真叫人来气……”
颜三娘朝李铁狗的大脚趾猛一脚,疼得李铁狗抱腿哇哇叫唤。报了一箭之仇后,颜三娘依照李铁狗之言,气沉丹田,遂将之运转到肚肠内,转而迅速下压……“噗——”
一道响亮的大屁若晴天霹雳穿透沉闷的气氛。李铁狗心中暗想,这可当真是好一个晴天屁厉!颜三娘的屁眼究竟有多大,才放得出如此响屁。
众人闻熏,皆回首,齐齐看向颜三娘。颜三娘涨红了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哭出来了。
“是他!”颜三娘手指李铁狗。
“是我,是我。”李铁狗挠头抱歉,“早晨吃了点蒜头,吃着贼香,没想到放出来的屁竟然是臭的。这世上有许多东西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家仆被熏了一脸,忙捂住口鼻,遁走数十步,讲道:“几位贵客,茅厕就在前头拐角,你们一眼便能看见。我在此等你们。”
“多谢,辛苦了。”
……
三人决定由闫二娘把手茅厕望风,她亦能籍此清理一下自己的阴户。仓库之事由李铁狗与颜三娘查探。李铁狗与颜三娘尽可能小心翼翼,若是被利剑号的伙计发现,恐怕又得惹上一遭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
李铁狗与颜三娘所认准的仓库地处院子中心地带,四面被杂七杂八的建筑重重包围,来来往往都是利剑号的伙计。若不是两人得此绝妙佳遇,连见识此地的机会都不见得能碰上。可此地利剑号人丁众多,都忙于活计,虽不会特地注意他们两人,但他们两人穿行其中十分惹眼,暴露必当迟早的事。得亏李铁狗找到了晾家仆衣服的场子,赶紧扯下两件合身的,准备换上。
“不准看。”颜三娘躲在一片晾衣架后头,轻解白衫。可颜三娘越是不让看,李铁狗越是在意。李铁狗转念一想,两人第一回见面的时候,颜三娘就让他看光了,连私处都不落下。这会儿还需要掩藏什么呢?
于是,李铁狗悄悄探出头,透过一排排随风飘舞的布料,李铁狗见到了颜三娘白皙的后背和丰满的大臀。清风抚弄着颜三娘乌黑的发丝,黑丝垂落在她肩上,由她一双柔荑拂去。李铁狗脱去衣衫,缓步走进。颜三娘将长发绑成发髻,徐徐转身。李铁狗从未见过如此无与伦比的肉体,丰臀肥乳,腰肢却如柳叶般纤细,肌肤白里透红,肉质无比结实,无论手臂还是大腿,肌肉线条都无比分明,就连腋窝和小腹上浓密的体毛都破显得可爱之极。寻常女人难得一见的腹肌,颜三娘却有八块,每一块都十分饱满,如刻刀划开的一般,圆圆的脐窝深陷与其间。
李铁狗惊叹眼前这女人必是上苍精心雕琢的造物,不然怎会如此惹人怜爱。
颜三娘见到李铁狗。先是一惊,也没叫唤,也没露出多少厉色,只是满面通红,不知所言,一双明眸闪烁,摄走了李铁狗的魂魄。李铁狗推倒面前碍事的晾衣架,大步走到颜三娘面前,将她搂进怀里。颜三娘一时间不知所措,依在李铁狗怀里打哆嗦。
待回过神,颜三娘娇滴滴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明知故问。”
李铁狗捧着颜三娘的小脸蛋,缓缓逼近。颜三娘从未与男人如此坦诚相见,紧张极了,眼睛都不敢睁开。李铁狗吻上颜三娘柔软的红唇,令她阵脚大乱。
“等一下。”颜三娘推开李铁狗,“先办正事吧。”
“我等不及了。”
“瞧你,没个正经的。”颜三娘低着头,大眼睛扑朔扑朔,低语,“二娘还在等我们呢。”
“嗯。”李铁狗牵着颜三娘的小手,迟疑半晌,“怪我冲动,我们在这儿做事,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也不完全是这回事啦~”颜三娘垫脚,吻着李铁狗的脖子。
“呀!”李铁狗觉得脖颈一阵刺激,一摸,发现被颜三娘吻出了一个块,“你这姑奶奶,怎么亲脖颈还用嘬的啊。这下倒好,这块一时半会儿退不掉了。”
“姑奶奶我高兴~”颜三娘莞尔一笑,“叫你偷看我换衣服~”
“切,果真是悍妇。”
李铁狗悻悻而归,原先雄起的阳根亦低下了头。
……
利剑号家仆装好似透明衣一般,忙于生计的伙计没一个愿意抬头多看一眼。两人围着偌大的仓库转了一圈,也没暴露行踪。可叫人尴尬的是,李铁狗发现仓库大门由生铁所铸,五道铁链层层加密,连颜三娘的霜花剑亦劈不断。
李铁狗无奈道:“倘若不行,就从房顶上看看有无入口吧。”
颜三娘连忙拒绝,说:“你说什么鬼话,这一层仓库三丈高,我轻功再好也不会飞啊。”
“旁边那栋大约一丈,趁无人来往,你试试看可否。”
颜三娘颇觉勉强,可若尽力,兴许能行。她腰间穿上一根麻绳,忽而健步如飞,一脚登上一丈楼的墙面,继而借力反扑,第二脚蹬在仓库墙面上。如此来回三番后,颜三娘抓住了一丈楼的屋檐。她小臂肌肉猛然暴起,青筋爬上修长的脖颈,费劲吃奶的劲一拉一拽,成功翻身上楼。遂而,颜三娘抛下麻绳,李铁狗便攀绳而上。
趁李铁狗攀绳的工夫,颜三娘又猛的跨出一大步,朝仓库跃去。李铁狗甚至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见颜三娘撞在了墙上……“哎呀……”
颜三娘四肢叉开,似“大”人一般倒在地上,两缕殷红从她的鼻孔中淌下。
李铁狗赶快跳下一丈楼,杵在颜三娘身旁,道:“我意思是你将绳子抛上去,再借着绳子往上爬,这不就行了。你看,仓库顶端木梁穿在了外头,似根木桩一般,朝那头套绳再易不过。”
颜三娘无话可说,大逼兜子将李铁狗扇得七荤八素。
经过颜三娘一番挑战,两人终于攀上了仓库屋顶。这仓顶瓦片铺得紧实,颜三娘踢走一两块,踩穿护板,便向下纵身跃入。可没成想她踩得洞口过小,屁股刚压垮一块残破的护板,胸就被卡住了。
颜三娘忙叫唤:“快拉我出来!好子奶疼啊!”
李铁狗试着拉了拉,没拉动,便在她背后找了块较为平坦的护板,用力一踹。只听“哐咚——”的一声轰响,护板径直裂开,李铁狗与颜三娘一齐掉下三丈高。
“咚——”
第二声响,响的是李铁狗与颜三娘的肉和骨头。他们重重砸在厚实的泥地上,没几处骨折都不可思议。不过两人也顾不得自己断了几根骨头,仓促收拾了地上的碎瓦断木,便躲进了暗处,以免有人闻声来查探。
李铁狗问:“这一下会不会叫人发现?”
颜三娘探了探,道:“应当不会,我没见着人。”
待两人定了心,李铁狗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反向转了个弯,脚也翻了个。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痛楚便钻进了他骨髓里。可他不能喊出声,只能疼得瞪大眼珠子,几乎目呲尽裂。
“别出声,我替你接上。”
“疼吗……”
“嘎啦——”
李铁狗还未问疼不疼,颜三娘已经接好了他的胳膊,继而拉住李铁狗的脚踝猛拽,将他错位的脚踝一并拉正。
“呜……”李铁狗疼得差点叫出声,心想这颜三娘动手都不提前知会一声,当真可恶。
“如何?”
“无恙,可以走了。”李铁狗又反问,“你呢?伤着了吗?”
“我没事,我自己已接好。”颜三娘轻描淡写的回答,“断骨脱臼之类的事,行走江湖难免碰上,早习以为常了。”
“但愿我没机会习以为常。”
两人的脑袋探出暗处,四顾仓库,一览其中玄机。这里藏的并非刀剑一类寻常的兵械,都是些个两人未曾见过的奇门兵器。有些铁疙瘩似短拐棍,长的一截是空心的,貌似内藏乾坤,弯处还有个弧形把手,把手内有个铁扣,不知作何用处。有的似个黑铁盘子,只是比盘子厚,中间凸起个圆疙瘩。还有些椭圆形的铁器,疙瘩面上镶满了小铁珠子。
颜三娘问:“这些是《铁艺铸造机要》里记载的武器么?”
“我怎知道?”李铁狗偷偷跑出去,拾走其中几件,曰,“你也拿走几件,反正此处物件众多,他们来不及查。回头若是拿到了图谱,便能一校真伪。拿时小心点,千万别触到了暗器开关,以免伤着自己。你看,这铁拐里的弯扣就似乎是个开关。”
颜三娘打旁边扯了块油抹布,当做包袱,卷走了一大堆物件。两人见收获颇丰,便准备离开。可马上又有问题冒了出来——他们该当如何离开,又该如何藏匿自己偷走的奇门兵器?
颜三娘观察了一番,道:“我可以爬上这排木架,木架顶层离顶梁最多五六尺,我跳起来应当能够及。”
李铁狗一盘算,道:“那再带块油布上去,这种布防水性极好,好盖住我们砸出的窟窿,以免叫人发现。你上去之后,我紧跟你来。”
“好。”
随之,颜三娘轻装上阵,脱下严严实实的家仆装,将之塞入油布袋里,身上只剩几件能遮住胸部和阴部的内衬,一身矫健的肌肉暴露无余。攀爬之前,颜三娘先行热身,肌肉随运动而颤抖不止,着实香艳。
“差不多得了,你这身妖艳美肉晃得我眼花。”
“怎么啦?”颜三娘晃了晃胸脯,“你这色狗又有点子了?”
“赶紧爬。”李铁狗猛拍了颜三娘的大屁股一把,“我跟在你后头。”
“哼,拿开你的狗爪。”
颜三娘白花花的臀肉一扭,甩开李铁狗的手,回身轻盈的一跃,攀上摆设兵器的木架。木架层层叠叠有数层,似梯子,颜三娘三下五除二便登了顶。李铁狗在她身下,边爬边看着她大白腿间深藏的秘密,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安。
两人登顶后,一齐纵身一跃。颜三娘一把抱紧粗实的木梁,可李铁狗低了半寸,指甲仅仅刮掉了一块木皮,够都没够着。可幸李铁狗眼明手快,伸手去抓颜三娘的裤腰。这回颜三娘的裤衩算是遭了秧,就那么单单一块布料,如何承受李铁狗的体重?转眼的工夫,裤衩便褪到了膝盖弯。
光着大白腚的颜三娘大骂:“杀千刀的死狗子!你抓哪儿呢!放手!快放手!”
李铁狗死抓不放,言之:“放手可就掉下去了!掉下去还上的来么!”
颜三娘哭喊:“我不管!我裤子都给你脱了!”
李铁狗吓得抱更紧了,直喊:“你别乱动,我快抓不住了!别拿腚眼子对我!”
颜三娘的裤衩终于被李铁狗撕成了碎布,李铁狗狗急跳墙,向上猛抓……“啊!……我的大屁股!别抠进肉里,好疼啊!”
“你抱紧了,我立刻上来!”
颜三娘嚎啕大哭,不停埋怨:“你这臭狗子,指甲怎留这么长!好疼啊,肉都遭你抠破了!”
“等出去了,我再剪。”李铁狗卖力朝上一扑,两指勾住了颜三娘的肚脐眼,转瞬便陷入了她的腹肌间,“我的好姑奶奶,你先忍忍罢!”
“不行!不要抠我的肚脐眼子呀!”颜三娘受尽了刺激,腹肌不禁打颤,霎时间蜜水如泉涌。
见颜三娘如此难受,李铁狗只得卯足力气加快攀爬。最终,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仓顶。颜三娘哭哭啼啼的护着自己的下体和肚脐,不断怨李铁狗粗鲁。见颜三娘白洁的肌肤上满是抓痕,李铁狗确然觉得愧怍。
“肚脐还疼吗?”
“呜……”
“我替你揉揉。”
“滚犊子,就你那指甲,我看都能练虎爪功了。”颜三娘起身,纤指轻抚自己的肚脐,“算了,我没事了。你也别放在心上,我还不至于被个小喽啰伤筋动骨。”
李铁狗不好意思,便亲亲颜三娘的脸蛋,颜三娘倒未抗拒,反而煞是喜欢。
李铁狗说:“以后我一定待你好好的。”
“就你?你能待我好吗?”
“臭丫头。”李铁狗紧搂住颜三娘,“那我以后天天欺负你,你高兴了吧?”
“哼……”颜三娘脸蛋红扑扑的,“反正你揍不过我。”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分开。趁颜三娘换家仆装的工夫,李铁狗将一块油布扑在仓顶上,以碎瓦牢牢卡实。如此一来,只要不是大风大雨天,仓顶大洞便不会暴露。
颜三娘穿好了衣裳,问:“如何了?”
李铁狗答曰:“好了。这块布厚实,仓库大而昏暗,从里头应当不细看看不出这洞。”
“那,我们该下去了吧。”
“等等。”李铁狗顺屋檐走了几步,远眺茅厕,“我们将包裹藏进茅坑里,茅坑里的东西不会有人查。还记得我们遇上那个倒夜香的吗?晚上若是在城门候着,一定能找回。”
颜三娘赶忙娇叱:“可别!你都说茅坑里的东西没人碰了,你想掏吗?”
李铁狗解释:“这油布防水性极好,屎尿渗不进去的。”
颜三娘坚持:“那我也不要!”
“无计可施,唯有此道嘛。”李铁狗牵起颜三娘的手,“虽颇为冒险,但多半能成。”
“嗯,想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收回长绳,拭去脚印,便与闫二娘汇合,还将偷来的物件给闫二娘看。闫二娘亦不知其为何物,便决定每种各留了一件藏于身上,其余都依李铁狗之计藏进了茅坑里。
李铁狗关切:“娘子,你如何了?”
闫二娘笑语:“我没事。相公,一路上没人发现吧?”
李铁狗简言:“娘子不必担心。我留意过,无人相随。”
闫二娘凑近了李铁狗,又讲:“看样子,刚才和三娘不止查探了那仓库一番吧?”
“还是娘子你细心。”李铁狗颇为羞怯。
“你身上一股三娘的胭脂味,脖颈上的小红印方才还未见到。”闫二娘悄悄言语,“我这傻妹妹通常不与人轻易亲近。你和他才认识,她便一直粘着你,定是对你极喜欢的。你必当好好待她才是。”
李铁狗微微点头,压低嗓音不让颜三娘听见,只语于闫二娘:“我晓得。三娘我一定会娶过门的,只是才与你成亲,若马上再娶三娘,不合规矩。”
闫二娘只道:“好事多磨,三娘会理解的。”
三人换回便装,将多余的东西丢进粪坑,便随家仆回到大殿。大殿只剩严大娘与言四娘正淡定的品茶,不见其余人的踪影。严大娘说梅佃利带着罗翠花去后院欣赏字画了,罗翠花不愿严大娘与言四娘跟着,两人便未随去。严大娘看似淡然,其实亦担心梅佃利是否会拐罗翠花以做要挟,但既然罗翠花自己选的路,严大娘便不加干涉。
“真不懂我们那傻妹妹看上了那梅佃利哪一点。”言四娘纳闷,低语,“李公子无论身形还是面貌,都高出那假惺惺的白面书生一等,还是二娘与三娘有眼光。”
颜三娘马上红透了脸蛋子,道:“我又……我又不稀罕这傻狗子。”
李铁狗忙摆手:“罢了,我可不屑被拿来与那梅佃利作比较。”
李铁狗转头让家仆自行离去,待四下无外人后,将偷出来的几件样品交于严大娘。严大娘亦不识其为何物,只道江湖上未曾出现过此等蹊跷的物件,这几样必然是《铁艺铸造机要》中的兵器。
听闻后殿传来脚步声,严大娘忙将几件东西分回其余人掩藏。好在都是小物件,即使藏于怀中,亦无异样。
罗翠花言语高调,言辞喜悦:“公子的收藏好生厉害,竟有如此多名家手笔,那王羲之的《丧乱贴》更是百闻不如一见。”
梅佃利解释:“《丧乱贴》乃当朝皇上从前朝皇室中缴获的宝物,后赠与镇南王。我家祖因与镇南王交好,故借得《丧乱贴》描摹以保存罢了,终是要还的。”
“娘!”罗翠花一回大殿,便跑到严大娘身旁,乐不思蜀道,“这利剑号院子果真有趣之极呢!”
李铁狗附和道:“是啊,这院子确然有趣。”
李铁狗的附和颇有意味,罗翠花却不以为然。
“诸位,好酒好菜已然备好,我们不如饭桌上畅谈吧。”
十一 鏖战硫磺温泉
佳肴美酒置满桌,豪饮当需五两多。借问公子二三事,公子唯言酒力弱。
“我不行了……”梅佃利的嘴里吐着酒泡,“不胜酒力,不胜酒力……抱歉各位,我当失陪了……”
梅佃利回身便从椅子上栽了下去,在家仆的搀扶下才回到厢房。
“诸位。”一直跟随梅佃利的帮从对严大娘几人说,“主人实在不便再陪诸位,请见谅。诸位用膳过后,若不嫌弃,可去后山温泉处泡澡休息,以解舟车劳顿带来的疲乏。”
“那就多谢阁下了。”严大娘抱拳拜了拜,又言,“与阁下多次见面,还未敢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无父无母,故无大名。从小跟随梅当家,人称飞天龙。话至此,恕在下不便久留,告辞。”
言毕,飞天龙转身离去。
颜三娘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摊着四肢,道:“我们问了那么多,梅……公子一句都没说明白呢。他先前提及的那佛陀门高僧究竟是何人,当真不得而知。”
言四娘直言:“依我看,他随口捏造了个高僧,以掩饰利剑号胆小怕事,不敢助力吴家堡罢了。”
“四娘,你怎能在人家屋檐下讲人家坏话。”罗翠花抱怨,“此非君子之道,若叫人听见了,有损我们母女的威名。再而言之,你无凭无据,怎能乱讲人家胆小怕事,在人背后嚼舌根,着实无理。”
“是,是。”言四娘打了个哈欠,“总之,吃饱喝足,不如去试试那什么温泉吧。”
……
利剑号后山林园植被茂密,满山翠绿,花香扑鼻,鸟语如歌。绕行半柱香的工夫,便可得见利剑号闻名遐迩的硫磺温泉。这眼温泉不大不小,半亩有余,热气腾腾。严大娘几人还未进去便已被雾气蒙得伸手不见五指。
“诸位可在此宽衣冲洗,冲洗过后便能去泡硫磺温泉了。我在百步之外等候诸位。”家仆说,“若你们找不到路,找沿途的记号便可。我们在沿途树上刻了利剑号的剑形记号,以免上山人迷路。”
颜三娘送以礼貌的四字真言:“多谢,告辞。”
家仆走远,大娘二娘三娘便开始宽衣解带,李铁狗也脱掉了裤衩。言四娘见他们毫不介意,自己亦无所谓,便也脱了个干净。
“喂!你们在做什么!太淫乱了啊!”罗翠花大喊,“一男的杵在这儿,你们怎么……呢么大一阳根,恶心死了!”
闫二娘淡然道:“这是我相公。”
严大娘亦淡然道:“这是我干儿子。”
言四娘说:“我无所谓,既然是我们娘亲的干儿子,那就是我干哥哥。再说了,李公子是我们救命恩人,嫌弃二字从何言起?”
“那我……”颜三娘忽然涨红了脸,“啊!为什么我会脱光啊!”
李铁狗将颜三娘揽进怀,宽慰道:“行了,待我和二娘满月,便娶你过门。如何?心花怒放了吧~”
“我才不要!傻狗子死开啦!”颜三娘的娇躯羞羞答答的在李铁狗怀里扭个不停,“你就那个,你成天欺负我……”
“你们……你们一个两个胳膊肘朝外拐!”罗翠花大声呵斥,“娘,怎么连你都护着这猥琐男!你看他一副好色的模样,哈喇子都快滴在三娘奶子上了!”
“咦……”颜三娘忙推开李铁狗,“死鬼,走开。”
“喂,三娘你……”
“好嘛~嫁你之事我还得想一想。终身大事,哪有一拍脑袋决定的。”
罗翠花鼓起腮帮子,喝道:“你们还在打情骂俏,气煞我也!”
“翠花,安啦。”严大娘劝说,“此地雾气如此浓郁,且这眼温泉不小,千里之目亦难望穿。你若不高兴,待我们进去之后再宽衣,离阿狗远些便是。”
罗翠花似是无奈:“嗯,那就依娘所言,如此吧。”
待六人全部下水,雾气更是浓三分,腾腾热水若白乳,能见不足一步。若不是左拥右抱二娘三娘的一身美肉,李铁狗都不知两人身处何方了。见颜三娘身上好几处皮肉被抠破,肚脐眼被抠得红里透紫,李铁狗煞是心疼。
李铁狗手指插进颜三娘的肚脐中,小心的往复揉摸,问:“还疼吗?”
颜三娘嘟囔:“你不戳就不疼了。”
“抱歉,将你弄疼了。”李铁狗亲亲颜三娘的小脸蛋子,“让相公给你补偿补偿。”
“死开啦!”颜三娘一捶李铁狗的胸口,“说到底,我干嘛跟你过来嘛。我又不是你的夫人,二娘才是。”
“你迟早是要过门的,我们早日行夫妻之事,那也不算苟且吧。”
“我还没答应你呢。”
“是吗?那我就和我的好娘子玩去了。”李铁狗转身便扑进了闫二娘的怀里,枕着她丰满的乳肉,差点没进入梦乡。闫二娘的身材真是艳煞江南十六州,该柔软的地方比丝枕还嫩滑,既硕大又浑圆,完美的拖住了李铁狗的脑袋。
“相公就会拿我气三娘。”闫二娘笑嗔,“你也不看看三娘脸都气红了。”
“她那哪儿是气的,我看是羞的。” 李铁狗却说,“娘子,这里如此美妙,似仙境一般,说不定能向瑶池仙子讨到个孩子。你说,我们要不要试试?”
闫二娘也涨红了脸,道:“相公,你说什么害臊话呢!”
“有何好害臊的?”李铁狗搂住闫二娘的蛮腰,紧紧的掐了一把她结实弹滑的大屁股。闫二娘蜜桃一般圆润的屁股经水一泡,嫩如白豆腐,几乎能掐出水来。李铁狗直吞唾沫,色迷迷的淫语:“娘子,你的水煮臀肉可好生嫩滑,我真想咬上一口。”
闫二娘颇为羞怯,直扭腰肢,轻声唤道:“现在不要,三娘还在看着呢。”
李铁狗道:“这有何不可,让三娘长长见识呗。”
语落,李铁狗便抱起闫二娘的腰肢,膝盖轻轻拨开她修长的大白腿,徐徐挺进。
“呃……”闫二娘一身娇肉颤抖起来,身子贴近李铁狗的怀里,任李铁狗直捣黄龙。
“你们……你们怎能做这种污秽的事!”颜三娘羞得只想找条地缝钻,不由得拿手捂住脸,可又按捺不住好奇,偷偷从指缝间往外瞄,“太龌龊了!真是太龌龊了!”
李铁狗反驳:“我和娘子是实打实的夫妻,夫妻间行夫妻之事,有何不可?”
“是呢~”闫二娘已然成为李铁狗阳根的俘虏,一边止不住咿咿呀呀的叫春,一边放话,“相公想要与我交欢,那我便任相公处置~做夫妻的,不就是这样吗?~而且,三娘,这好舒服呢~浑身每一处肉都恰到好处的高潮,好像上天了似的~真是,再美妙不过了~”
颜三娘嘴唇微颤,道:“二娘,你怎能说这种话?”
“我只是将与相公交欢的快乐与你分享罢了~真的很舒服~”闫二娘两眼翻白,舌头垂在嘴角,姣好的面貌变得颇为呆痴,“只需享受舒服~其余什么都不用去想~这里的泉水亦炽热如火,将我的蜜穴烤的里外通透~我还想要更多,相公,你定要使我满足哟~”
闫二娘水嫩的肉体半浮在乳色的泉水中,两团肉白色的玉乳白肉露于水面之上,随腰肢上下轻扭而来回晃动。只见两条笔直的长腿如擎天柱一般叉立于泉水中,而夹在两条大肉腿之间,被缭绕的雾气所环绕,被乳色的泉水所掩盖,震动不止的,正是与李铁狗的阳根交战正酣的蜜穴。
“啪——啪——啪——”
“啪——啪——啪——”
肉与肉的撞击一次比一次响亮。
颜三娘何曾见识过如此淫靡的场面,顿时一道热气由丹田而生,遂而分成两股,一股上涌至脑袋,令她头晕目眩,另一股下沉至小腹,使她兴奋无比。她的本能令她产生了抚慰身子的冲动,掩住面目的双手似是有了自己的意志,顺着她美艳而淫荡的肉体缓缓向下摸。她不由自主的捏住自己的两颗粉葡萄似的乳头,轻柔揉拽,只觉得如此玩弄很舒服。
颜三娘迷糊道:“啊~如此感觉~当真奇怪~”
随之,颜三娘一双柔荑继续向下,她轻抚自己饱满的腹肌。顺腹中线延伸,她的食指鬼使神差的戳进了自己的肚脐间。那微微的刺痛反倒使她更为兴奋,她随自己的感觉曼妙的探出前胸,继而收紧腹部,将八块腹肌绷得无比紧实,而在肚脐眼中的食指亦被她自己的腹肌牢牢夹住。她的食指与腹肌做着执拗的抗争,却愈抠愈深,挠得她更难自拔了。
“啊~”
颜三娘口中热气吞吐,双目微闭,惬意无比。她腾出一只手,跟随本性,按摩自己的下体,让生来便被尘封的阴户感受到泉水的滋润。
“呜~相公,我去了!~”闫二娘贴着李铁狗的胸怀,下体蜜水喷涌,一股芳香混入泉水中。
“啊!我也随你一起!~”李铁狗亲吻闫二娘湿润的翘唇,用舌头抚慰她的唇齿,用阳根灌溉育儿的土壤。
“呜~”颜三娘也喷了,她不明白喷出的水为何物,她只知当下的自己淫乱无比,兴许以后都见不得人了。下体这一喷,颜三娘忽而觉得浑身乏力,似是被抽空了内力一般,自以为着了魔道。她不禁自叹:“淫这东西好生可怕……莫非我的功力全废了吗……”
闫二娘见状,悄悄于李铁狗讲:“看,三娘也搞出来了。”
李铁狗便道:“以后可得多教教她。”
“是呢,你可是教了我一整晚。”闫二娘咬着李铁狗的耳朵,“受益无穷哟~”
李铁狗憨笑:“我亦是……呃,有前辈教的。”
正当三人享受性爱的余温,任滚烫的泉水烹煮其肉时,不远处幽幽飘来一颗人头。雾气缭绕下,人头忽隐忽现,愈发明朗。只见这颗人头披头散发,面目不明,散发出万分诡异的氛围。颜三娘一回神,余光扫到了人头,忙不迭被吓了一跳,蹿到了李铁狗怀里。李铁狗不知颜三娘一惊一乍的为何,一看水上飘着颗人头,马上搂紧了闫二娘与颜三娘。闫二娘盯了人头半晌过后才回过神,连连贴紧李铁狗不放。
闫二娘喉音发抖:“那……那是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那确然是个人头,并非什么要命的林间女鬼,大松了口气,打算试探看看是何人的脑袋。可正当此时,人头缓缓下潜,转眼便陷入了乳白的泉水中。
闫二娘叮嘱:“小心,切莫惊慌,这里视线受阻,若不动弹,我们不易被发现。我们手中无剑,若遭遇敌人,不必迎战,能逃就逃。”
李铁狗忽然觉得胯间一紧,马上阳根挺得笔直,似是被什么东西唆了一口。
颜三娘紧张道:“傻狗子,你怎了?”
李铁狗眼咕噜一转,狡言:“没……没什么。娘子说的对,千万不要动弹。那个……我听闻林中有冤魂,专挑生人下口。我们一动不动,兴许被冤魂当成死人了。”
颜三娘被李铁狗吓坏了,只道:“那,那边依你所言……”
李铁狗下体那东西唆得厉害,上下翻腾,来回猛吸,榨得李铁狗爽快之极。李铁狗心中已然猜出了个大概,便听之任之。
“你们且待之,我下去看看。”
言毕,李铁狗便将整个人没入水中,然后在水中四处捉摸。他只觉得那人就在附近,他几乎能触及那人曼妙的腰肉了。忽然间,李铁狗两手抓住了两坨柔软的肉团,继而顺着那两坨肉往上摸,顺着脖颈,摸到了那女人的脸蛋。
“噗——”
一道接连的气泡从李铁狗口中吐出。女人轻柔的抱住李铁狗,两人在水中如鱼得水般迫切相吻。两人口中溢出的气泡漫漫上升,如沸腾的水。
闫二娘担心,大喊:“相公,你如何了?”
是时,李铁狗和那女人相互摸索,竟然成功一插一入,动了起来。
“噗——噗——”
肉戏激烈,水面气泡愈来愈多,泉水若深藏潜龙一般躁动。
颜三娘几乎要哭了,叫唤声连连:“傻狗子,快出来,别死下面了!”
顿时,水花四溅。原来怕颜三娘多担心,水中两人双龙戏珠般一齐出水。严大娘将长发甩到脑后,好似出水芙蓉。
“是娘!真当吓煞我了!”颜三娘厉声埋怨,“娘,你和傻狗子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严大娘搔首弄姿的捋起长发,露出浓密的腋毛,“你们玩的如此愉快,为娘我怎能不掺和一脚?”
“娘,你在胡说什么?”闫二娘亦显得焦急和不安,“你是我娘,还是相公的干娘,你们怎可以乱伦!”
“行大事不拘小节。”严大娘一副放纵的模样,扭动丰腴的肉体,满脸无所谓,“我的老骚屄也忍了十年了,真想我守寡到死吗?”
闫二娘忙牵住李铁狗的胳膊,道:“可娘,这是我的相公!”
颜三娘也忙拉了李铁狗一把,娇叱,“这也是我的傻狗子!”
严大娘边在李铁狗胯上乱舞,浑身蛮肉横甩,边讲:“我这不给你们两个验验货嘛~万一是个禁不住玩的,那你们下半辈子就得和娘一样守寡了~”
眼看母女三人争风吃醋的模样,李铁狗心中难免得意。他从未料到这对母女竟如此这般淫乱,为抢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与此同时,严大娘这女人饱经岁月的历练和折磨,技术堪称一流,令李铁狗快感一阵接连一阵,无法自拔。
严大娘满面桃红,双目翻白,几乎失去理智,莫名其妙的招呼二娘三娘:“来,像小时候一般吸吮为娘的奶头~让我的奶头一同高潮!~”
二娘三娘互视一眼,见争不过严大娘,便顺应其意,一边手撮自己的阴户,一边吸吮起严大娘的乳头来。她们两个唆得格外用力,这一下子,严大娘爽得直接上天去了。
“呜!嗷嗷嗷!要来了!~”严大娘跟杀猪似的叫唤,忽然又喊道,“小心有杀气!~该死!~非得挑我高潮绝顶的时候!~啊嗷嗷嗷!~我停不下来了!~”
二娘三娘被严大娘一把推开,栽进水中不见踪影。严大娘立得笔直,高潮迭起,两颗乳头狂飙乳水,爱液如潮,如此一身高潮至痉挛的美肉成了活脱脱的肉靶子。只见迷雾之中似闪电一般耀眼的光芒闪烁了三回,随即雷声轰鸣,又如爆竹炸裂一般。随即,严大娘一颗乳头忽然被不知名的暗器打爆,同时,上部腹肌亦被打出了两个铜板大小的肉孔。一时间,严大娘的鲜血亦狂飙不止……“咚——”
严大娘健硕的身躯轰然倒下,泉水被染得血红。
虎口历险——美艳熟妇惨遭女儿暴虐!母女险象环生,莫非将葬身市街之上,叫路人奸淫?
十二 迷踪
“娘!”
“别喊!我的伤不碍事。”严大娘语声细若蚊丝,“敌人闻声寻人的功夫了得。轻轻来,借水声作掩护,千万别让发现了。”
三人悄悄聚向严大娘,严大娘徐徐起身,健硕的身躯再度立直。被打爆的乳头已然稀烂,她索性一把拧掉,丢进水里。
闫二娘悄然问道:“娘,是何等暗器?”
“应当是种很小的铁疙瘩。我能感觉到还留在我身体中……”严大娘咬紧牙关,将两根手指插入腹肌的肉孔里,来回一通抠,“我……就在腹肌和我的肠子之间……好在我的肚皮练过铁肠功,外加胸部脂肪和肌肉两层叠加足够厚,不然身子就被打穿了……狗娘养的,真难取……”
严大娘的肉孔越豁越开。半天过去,她终于将一块小铁疙瘩抠了出来。看材质,应当是铜制品,中间空心,有股颇为怪异的焦味。严大娘将铁疙瘩交于闫二娘保管,又卯足一股劲抠出了另外两颗铁疙瘩。
李铁狗奇怪:“这究竟是何种暗器?莫非,与我们缴来的几件兵器有关?”
严大娘摇头,道:“先不提这,你们看到四娘和翠花了吗?”
闫二娘答:“四娘应当正陪着翠花。娘,你还记得吗?来前,为防中埋伏,所以我们都结对进来的。”
严大娘轻叹:“我进来的早,故而未曾注意。”
颜三娘恍然大悟:“我说为何一直没见到娘你呢。”
忽然,远处传来四娘的叫唤:“二娘,三娘,你们怎么了?”
严大娘忙制止:“别喊出声!敌人能听见!”
“轰!轰!轰!——”
远处又亮起数道闪光,随之而来的便是隆隆雷鸣。严大娘躲得急,没叫敌人击中,但四娘没了声,也不知情况如何。
严大娘叮嘱其余人:“我们游入水中,前脚跟后脚,万万别散开,一齐去找四娘。这里雾气甚浓,若在这里走丢,必定落单。一旦落单,恐怕就不是敌人的对手了。”
说完,严大娘身子一栽,扑进水中。李铁狗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二娘三娘。未游出几步,便得见前方泉水一片血红。严大娘立马向前摸寻,摸到了一具肉体,急忙出水,叫停后来三人。
果不其然,严大娘抱出水面的正是言四娘。言四娘垮在严大娘怀中,已然昏迷。她的肩膀和腰侧中了枪,暗器打穿了她肌肉结实的肉体,不知是否伤及要害,只见血流不止。严大娘速速探言四娘的脉,察觉伤势不致命,才敢松口气。她扣住言四娘人中,唤醒言四娘。
言四娘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迷离的望着严大娘。
严大娘封锁言四娘周身大穴,以止其大出血,遂而问之:“四娘,翠花呢?”
言四娘断断续续道:“刚才还在,我听到向那方向的游水声……怕不是……去追偷袭的敌人了……”
严大娘一拍大腿,低呼:“胡闹!”
李铁狗问:“那当如何是好?”
严大娘无奈:“只得先取兵器,再追去了。你们都小心,没了这片雾气做掩护,我们更易被盯上。四娘,你如何?”
言四娘护着自己的肩膀,艰难道:“我不碍事,能赶得上。”
严大娘更为无奈了,只得说:“没办法了,若你落队,恐怕更危险。二娘,三娘,你们照顾着些四娘。”
“包我们身上。”
……
五人悄悄游出硫磺温泉,眼前的雾气逐渐溃散,收藏衣物的小屋愈发清晰。可当五人进入时,却发现里头空空一片,衣物都不见了踪影。这下他们才明白,梅佃利一定是发现了藏于衣物中的被李铁狗他们盗走的怪异暗器,所以才杀人灭口。
颜三娘怒嗔:“该死的混账!衣服和兵器都没了,还要我们怎么动手?”
严大娘道:“衣服不重要,最多赤膊上阵罢了。可没剑,我们无法制敌。”
“干娘,不必担心。”李铁狗爬上木屋横梁,取下一件包裹。严大娘摊开一看,竟是五把霜花剑。李铁狗解释:“以防万一,我偷偷将你们的剑藏起来了。可惜,当时那盯我们梢的家仆未远去,因而我未能及时取出怪异暗器,叫人发现了。”
严大娘接过自己的霜花剑,欣喜无比,直言:“不愧是我的干儿子,如此足智多谋,机智过人。你能保住我们的剑足以。”
言四娘大拜一躬:“不愧是李公子,真当多谢。”
李铁狗忙扶起伤重的言四娘,谦虚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气。”
颜三娘奇怪:“翠花的剑呢?”
“兴许是我忘记取了吧。”李铁狗回想了一番,却发现记得有些模糊,“当时那家仆一直在张望,我藏得手忙脚乱,当真记不清了。”
严大娘直言:“罢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当速速离去。”
五人这一回折返花了不少工夫,不知罗翠花如何了。穿过迷雾蒙蒙的硫磺温泉有诸多不便,为求快速,他们绕行上山。
李铁狗说:“这里树林茂密,若敌人使的是暗器,恐怕不会太远,否则会被树木挡住。”
“纵使如此,亦不易搜寻。”严大娘道,“这里林荫密布,任何暗处都可能藏着敌人,更不知敌人有机许。你们均需留意四周,保护自己与找到翠花为上。”
“明白。”
“轰!——”
远处火光忽明忽暗,短短几息间闪烁数次。与此同时,五人四周巨树忽然爆裂,冒出数个新开的黑洞,洞中浓烟滚滚,那股怪异的焦味愈发浓烈。
严大娘立刻指挥:“被发现了!隐蔽!”
李铁狗建议道:“干娘,敌人火光清晰,定在前头。我们不如借树作掩护,一鼓作气攻上去。”
“甚好。”严大娘迅速穿过敌人封锁线,辗转至另一棵树后,“也不知翠花能撑到何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反将一军。”
其余人跟随严大娘谨慎挺进。
……
过了半晌,他们已然隐约可见山头的悬崖。此时,天将入夜,山头朝东南,故而越发昏暗,难辨远处是否有人。况且悬崖开阔,几亩地无一棵树木。若是贸然上悬崖,恐怕要中敌人的奸计,届时凶多吉少。
“娘……是娘吗?……”
不远处的大树后头传来虚弱的叫唤。严大娘一听是罗翠花的嗓音,急忙追去。但见罗翠花赤身裸体的倒在两棵树中间,枝杈刺穿了她的大白腿,不过只是皮肉伤。要命的伤在右锁骨下侧和左胯骨下侧,暗器打穿的肉孔历历在目。
罗翠花有气无力:“娘……我已点住穴道,打进肉里的铁疙瘩也掏出来了。”
“做得好。”严大娘抚摸罗翠花汗水淋漓的额头,“辛苦你这小丫头了。”
罗翠花哭嚷着:“我不知会如此……怪我太莽撞。”
严大娘安慰:“不碍事,站得起吗?”
“嗯,尚可站起。”罗翠花摇摇晃晃的起身,扑在严大娘怀里,枕着严大娘丰满的乳肉啜泣。
“轰!——”
山脚下雷声此起彼伏,火光亦不断闪烁。见山脚下更多敌人包抄上来,一行人知道无路可退,只得上悬崖一搏。
“剑在手,跟我走!”
“杀!——”
严大娘一声号令,其余几人先发制人,猛冲向山崖。可当他们步入山崖后,眼前所见却出乎他们预料。山崖上只有一个人影,他坐在地上,背插长剑。而那柄长剑不是别的剑,正是霜花剑。
见状,严大娘让其余人按兵不动,自己只身探去。她推倒那被剑插穿的死尸,死尸仰面倒地。一见这死人的面貌,严大娘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一来死的这不是别人,竟是黑潮派当家黑山豹;二来杀人剑刻有“五”字印,寒铁所铸,乃罗翠花之剑。黑山豹被一剑贯穿胸膛,未见其余伤势,当场毙命。若非熟人所杀,那杀人者必是武林高手。
严大娘忙问:“翠花,你的剑呢?”
罗翠花诧异:“剑?下温泉时我都放下了,怎会带着?”
严大娘恍然大悟,山脚小屋中,为何他们的东西尽失,唯霜花剑被留下。不是李铁狗藏得好,而是梅佃利故意为之。当初每个人都只顾拿自己的剑,竟未曾多想,忙中出错,实在愚蠢。
山林中,脚步动乱……
“好一个被抓现行!”
山脚下来者显露了面目,不是别人,正是梅佃利。飞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
“姓梅的,你胡言什么!”严大娘大怒,“我们被你逼上山崖,你张口便诬陷我等,当真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居心叵测!”
严大娘自知梅佃利要给他们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亦知这一战在所难免,故而说了点气话,一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二来心里爽。
梅佃利缓缓踱步,远观死者,道:“杀人的是你们的剑,用的亦是你们的功夫,还有何狡辩?”
严大娘却说:“只要功夫深,谁都能一剑刺穿他人胸膛。”
梅佃利问:“可虎口镇有如此狠辣功夫的人,除了你们母女,还有谁?”
严大娘不言语,其余人亦不作回答。他们只觉得好笑,值得嘲讽和质疑之处过多,他们不知该从何说起。
梅佃利缓缓后退,厉声质问:“尔等是不愿束手就擒了?”
严大娘等人早已有所准备,眼看飞龙取下背负的双剑,严大娘母女五人亦随之围成了一圈,组成五行玉华阵。
“利剑号虽是打铁的铺子,但行侠仗义之事,我们从不缺席,责无旁贷。”梅佃利退到包围圈之外,道,“犯妇五人,加杂碎一人,你们杀人放火,丧尽天良。我等今日便要你们伏法!”
李铁狗听自己被叫成杂碎,又好气又好笑。
五具赤裸娇躯遭敌人重重包围,情势异常紧急。围攻来的梅家家众手中拿的都是拐状兵器。李铁狗颇觉得奇怪,方才火星直冒、如雷贯耳的难道就是这般兵器?梅家家众手搭那兵器拐角内的铁扣,以内空长管对准严大娘等人。
李铁狗道出自己的猜测:“干娘,这兵器的搭扣似是弩箭的扳机,莫非射中你的铁疙瘩就是这般兵器的箭矢?”
“轰!——”
不等李铁狗下定论,百十把兵器一同爆射。霎时间,火光大盛,雷声大震,有如盘古开天,风云变色。好在严大娘等人早有准备,一见梅家家众有心发力,六人同时飞身跃起,躲过身下暗兵交织的死区。
在第二阵电光石火降临前,严大娘母女回身急斩,四道剑气合为一道无与伦比的剑气,疾破敌阵。不少梅家家众遭剑气斩断,转眼肉身爆裂,激起一片片血雾,连渣子都不剩。片刻之后,又有大片树木应剑气而倒下,将众多埋伏在林中的敌人压成肉泥。可惜,飞龙双剑护在梅佃利身前,保住了梅佃利的性命。严大娘见飞龙竟能挡下玉华剑气,便知此人确然不容小嘘。剩余一众敌人丢下拐状兵器,抽出长剑,一拥而上。
“轰!——”
暗处有一点直冒火光连连。严大娘再度遭暗器击中,左臂被击穿,可幸未伤及筋骨。严大娘只封穴便了事,转而又说:“是那个听声辨位功夫了得的敌人。”
李铁狗分析:“若我们跑得够快,他就瞄不准我们!”
颜三娘斩下一敌人的首级,回头反对道:“可深入林中太危险,谁知道那里埋伏了多少敌人。”
“三娘说得对……”严大娘大步飞跃,蹦到一倒霉蛋的肩上,一双大白腿肌肉暴起,猛地夹断了这家伙的脖颈,又继续说,“我们已救出翠花,当下找路撤退才是重中之重。依我看,我们应当……”
一道寒芒闪过严大娘面前,严大娘始料未及,被一记重剑刺穿了肚脐眼。
“呃……”
严大娘退了两步,口中鲜血止不住的淌。她低头一看,刺穿她肚肠的竟是罗翠花。直到两人站得如此之近,严大娘才看清罗翠花并未受重伤,身子上挽了几个洞而已,浅的很。其实严大娘也无过于意外,毕竟深知她铁肠功罩门所在的也就几个女儿。腹肠易练,可肚脐,严大娘无论如何都练不到位。她没想到如今自己会死在这一直未经锻炼的肚脐上。
事已至此,严大娘只恨自己教女无方,又不由得横眉怒目,大吼一声:“孽障!”
罗翠花反倒向前挺近一步,将剑插到了底,红刃从严大娘的后背心穿出。罗翠花厉声喝道:“娘,收手吧。梅公子所言不虚,你过于自我盲信,殊不知已与正道背道而驰。你看看清楚,你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他们都是有家室,有父母妻儿的。你怎忍心?”
严大娘怒问:“竟是你助梅佃利算计我的?”
罗翠花直言:“梅公子告诉我,他想将诸多游散四海的武林豪杰聚成一支联盟,由他领导,以惩奸除恶,维护世道和平。本来,梅公子想拉我们加入,故而借黑山豹的死试试你而已。黑山豹作恶多端,害死翔天留志派和黑潮派无数门人,本当一死。没想到梅公子这一试,居然搭上了如此多无辜的性命。娘,你已经堕入魔道了!”
“我们母女骨肉至亲,你居然想试我?”
“我们母女骨头至亲,我却至今才看清你残暴不仁的真面目。” 见严大娘始终不愿妥协,罗翠花摇头,道,“梅公子说你只想掌控我的人生……女魔头,我不会再由你摆布了!”
罗翠花一口咬下严大娘另一颗乳头,吐在地上,大喊:“今日,你哺育我的恩情随此物所消,我们恩断义绝!”
“混账啊!!!!……………………”
严大娘向天狂嚎,吼声震裂山川。在场所有人不禁捂住双耳,五官遭震出了血。
“你竟为了那姓梅的畜生算计我!”
“不准你侮辱梅公子!”
“畜生!”
严大娘浑身肌肉暴起,青筋涨得全部裂开,鲜血横流。她将浑身真气凝于双掌之上,向罗翠花猛然一掌拍出。这一掌惊天地泣鬼神,罗翠花瞬间筋骨尽断,浑身爆血,娇躯飞出百余步远,所撞木石尽数倒塌碎裂,落地时一身美肉已无人样。
“梅佃利,你教唆我家翠花,使她与我反目。你好生歹毒,我要将你撕碎……”
严大娘满腔怒火,只向前走出一步,便踩得崖岩开裂,骇人万分。梅佃利吓得差点没尿湿裤挡。可转瞬之间,一股没来由的头晕目眩令严大娘陡然寸步难行,想必是内力耗尽的关系。严大娘的身子晃了晃,口中鲜血如瀑,两腿一软,屈辱的跪在了梅佃利面前。
“你下跪的模样,我倒是喜欢的很。”梅佃利躲在飞龙身后冷笑,“不过,就算你求饶,亦无用处。你的命,可不能再留了!”
飞龙双剑架于严大娘肩上,作剪刀状,要斩下严大娘的头颅。严大娘紧闭双目,难忍眼泪流淌,一身健硕的肌肉松弛下来。她心中满是不甘,可眼下已无生还的可能,只求速死,以少受些折磨。
“轰!——轰!——”
两道雷响过后,严大娘以为自己已命丧黄泉,可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仍在原地。飞龙以剑作挡,煞是堤防。原来,李铁狗不知从哪儿扒拉来了一柄拐状暗器,正学着梅家家众的模样,朝飞龙发射铁箭矢。可惜李铁狗不知如何瞄准,连射几发都不知射哪儿去了,最终用尽了箭矢,空扣不闻响。
“三娘,快带干娘跑!”
“跑哪儿啊?”
“跳崖!”
“啊?!”
“跳崖!只有那方向没追兵!”
颜三娘无计可施,只得听李铁狗的,抄起严大娘一身瘫软的肉,拔腿往山崖方向跑去。二娘四娘亦随之追了上去。李铁狗将无用的暗器丢向飞龙,完事撒腿就跑。正当他使出吃奶的劲猛跑时,他余光中忽而瞥见一人从山林暗处奔出。这人双目似是紧闭,却未遭绊倒,而他手中拿的正是那拐状兵器。李铁狗暗猜,这是个盲人,多半是这人在暗中以听声辨位法使暗器击伤了严大娘。
然而,李铁狗光想着此人此事,却没注意脚下一空,一转身便栽下了悬崖。
“啊这……我的……啊呀……妈呀……”
山崖不高,李铁狗下坠三四丈便摔上了一道倾势颇大的陡坡。陡坡上立满了东倒西歪的怪树,李铁狗每滑几尺就得挨猛撞,只觉得自己浑身骨头折断大半。李铁狗朝泥巴和歪树抓了好几回,然下滑太快,无论如何都没能抓住,倒把指甲盖皆掀翻了。
“相公,抓住我!”闫二娘忽然大喊。
李铁狗寻声朝下一看,只见闫二娘抓着棵断腰树,朝自己伸出胳膊。李铁狗卯足力气一蹬,扑向闫二娘。两人相视之际,闫二娘一把牵住李铁狗的手,将之拉入自己怀中。李铁狗紧紧抱住闫二娘的腰肉,见到她浑身挫伤,李铁狗煞是心疼。
李铁狗颇为担心:“伤得重不重?”
闫二娘只道:“无大碍,皮肉伤罢了。”
“等一下。”李铁狗抬起闫二娘空闲的胳膊,道,“你看,树枝都插进腋里了。”
闫二娘忙唤:“别拔,啊!疼……”
李铁狗未来得及收手,不慎将树枝从闫二娘腋下取了出来。没想到树枝插得十分深入,一扯扯出了几寸深。闫二娘只得抬着胳膊,露出腋毛浓密的腋窝,大片鲜血从闫二娘腋窝下止不住的往外滋。
李铁狗颇为自责,曰:“抱歉。”
闫二娘不在乎这点痛楚,微微一笑,道:“无事,小伤罢了,不碍着行动。我们先找找其他人身处何方,”
“二娘!傻狗子!”
闻颜三娘叫唤声,两人旋即发现了她的踪影。颜三娘一手托住严大娘瘫软的身躯,一手牢牢扣住一块凸岩,手臂肌肉暴起,爬满青筋。
李铁狗道:“娘子,三娘快坚持不住了。我们四肢张开,扒住泥土顺缓缓下滑,助三娘一臂之力。”
言毕,李铁狗先行向下,爬行得小心翼翼。这坡极为陡峭,稍有不慎便会滑落下坡,摔出个筋骨尽断的结局。李铁狗屏住一口气,许久才爬到颜三娘身边。见颜三娘咬牙切齿的模样,李铁狗忙伸手向她抓去。
颜三娘娇声怒斥:“傻狗子,你抓哪儿呢!”
李铁狗无奈道:“这是我能够到最远的位置了!”
颜三娘扯破嗓子大喊:“可你揪着我的腋毛有何用处!”
说话间,闫二娘亦滑到了颜三娘身旁,出手垫着颜三娘的臀肉,从她手中接过严大娘一臂。随即,闫二娘道:“三娘,我们一同向下滑。下方有树,我们立于其上,可稍作休息一番。”
颜三娘应允,却未曾料到这手一松,身子立马止不住下滑。她使劲用手扒拉,可方才手臂用力过猛,如今胳膊发麻,半分动弹不得。手抓不住泥草,便拦不住身体下滑。只听“嚓”的一声,李铁狗没能揪住颜三娘的腋窝……颜三娘随即便大嚎:“疼死我了呀!你这傻狗子!”
李铁狗没揪住颜三娘,却见自己手里留下了一撮芳毛。
为保颜三娘,闫二娘加速下滑,李铁狗亦快速追上,两人一左一右拉扯住颜三娘,不料错过了本应拿来垫脚的树。滑过几尺,闫二娘眼明手快,见脚下有根粗长藤蔓,忙用一双长腿死死夹住,这回四人才得以停下。可闫二娘却为此吃足了苦头,藤蔓带芒刺,将她的大腿和溪谷扎得血肉模糊。看着闫二娘耗尽力气一托三,阴户磨得血淋淋,李铁狗着实想帮她,却空叹自己有心无力,心中满是疼惜和愧怍。
“二娘,三娘,听得见吗?”
闫二娘大喜,回答:“是四娘!四娘,你在哪儿?”
言四娘大喊:“我在下头,坡底不深,嘶……我撞断了腰,挂在此处无法动弹……”
“你等着,我们马上下来!”
闫二娘放下李铁狗和颜三娘,带着严大娘缓缓向下继续滑行。果不其然,四人未滑出多远,坡底已然出现在眼前。言四娘就在不远处,挂在一棵矮树上,仰面朝天,四肢下垂,浑身瘫软,一身结实的肌肉空空紧绷,却连挣脱困境的力气都使不出。坡底树木丛生,更为茂密,若非闫二娘所救,李铁狗自知自己亦会摔得像言四娘一般凄惨。
闫二娘下体破损,双腿酥软,一落地便跪地难起,遭穿刺腋窝的胳膊更是发力过度,再难行使。好在颜三娘只受了点皮肉伤,她麻利的爬上矮树,查探言四娘的伤势,却见她大小便失禁,树杈上全是她拉的污物。
闫二娘无心处理自己的伤,她当下最担心的是言四娘的伤势,忙问:“三娘,四娘的伤势如何了?”
“脊椎断了……”颜三娘语带哭腔,“不能动。”
“我大概……只能走到这地步了。”言四娘说,“不瞒你们,我腰下已毫无知觉,大小便失禁亦无法察觉……我这样子,废人一个了。”
“四娘,别说胡话。”颜三娘抹去眼泪,“你这点小伤,我们找个神医替你接上。不出一年,不,半年,我们即可再一道行走江湖。”
“行了,三娘,你们都别管我了……”言四娘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利剑号绝不会善罢甘休,不用多久定会追来,你们快逃……”
“三娘,你们快带娘亲走……我也不行了……我的手脚用尽了力气,伤得也不轻。”闫二娘倒在了地上,“相公,与你在一起虽难长久,但我很……”
“闭嘴。”李铁狗一把捂住闫二娘的小嘴,道,“说这些话岂不是在咒自己吗?”
随之,李铁狗给颜三娘使了个眼色。颜三娘立马从树杈上抱下言四娘,又驼起严大娘,卖力前行。与此同时,李铁狗亦背负起闫二娘,直言:“娘子,你既救了我,这回又轮到我了。”
“相公……”闫二娘依在李铁狗怀中,见李铁狗一身的伤和被磨烂的十指,颇为感触,不禁啜泣。
……
日暮西山,瞬间天色昏暗一片。山坡下,李铁狗等人难辨行路,走得磕磕绊绊。山头,灿灿火光却为整座土山画出一道轮廓,利剑号众人叫声喧嚣。
颜三娘光秃秃的脚掌被无数木刺扎穿,却不敢停步,还得驮着大娘四娘,苦不堪言。眼看前途未卜,颜三娘忧心忡忡的问道:“傻狗子,利剑号如此搜索,我们迟早被发现。下山路难行,这如何是好?”
李铁狗说:“你看,山下昏暗一片。”
颜三娘疑惑:“那岂不更难行?”
“不。”李铁狗十趾皆烂,脚掌满是血泡,但他脚步坚定,“这意味着,山下没有利剑号的人搜寻。”
十三 四伏
待磨破了脚掌,磨出了森森白骨,走秃了脚指甲,李铁狗与颜三娘终于借皎月见到了一汪映着月色的清泉。此地地势平坦,应当离山脚不远。两人放下昏迷的大娘、二娘和四娘,将脚泡进泉水中,清洗血污和血泡。
颜三娘低声呢喃:“嘶!……好疼……”
“三娘……”月色下,李铁狗看着身影朦胧的颜三娘,道,“辛苦你了。”
“辛苦你了才是。”颜三娘甩干玉足,忙忙起身,讥讽道,“你功夫如此这般差劲,走这段路可不比我轻松。”
“你这臭丫头。”
“叫姑奶奶。”
“是,是,好姑奶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戏耍,可心中却同样悬着块大石头。
“傻狗子,你说……我们还能活着下山吗?”
“若天公作美,使我们走出这道鬼门关,我便娶你为妻。”
“当真?”
“当真,我发誓。至少,我不用认你这姑奶奶了。”
“好啊,你这算盘打得咔咔响。”颜三娘趁机亲了李铁狗一口,“喜欢自己的姑奶奶,你可真下作。”
“咳咳……”两人背后响起阵阵咳嗽声。
颜三娘闻声似是严大娘,便问:“谁?娘亲吗?”
严大娘软弱无力的问道:“这里怎得黑了?我死了吗?”
“娘,太好了!”颜三娘立马扑向严大娘,枕着她大块丰满的乳肉,哭得婆娑,“娘,我还真当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干娘,我们逃下来了。”李铁狗回答,“此地乃山腰,离山脚不远了。”
颜三娘继而追问:“娘,你身子如何?”
“无大碍……”严大娘说,“多亏打通了任督二脉,虽然肚脐被刺破,不过这会儿应当有些底气了。咳咳……”
严大娘尝试从丹田提气,却呛了两口。
颜三娘忙制止道:“娘,现在你还不能运气,先歇息片刻,我们再行下山。”
严大娘问:“二娘和四娘呢?”
李铁狗答:“逃走的时候皆受了些伤,昏死过去了。不过不必担心,都在我们身边。”
“嗯。”严大娘长叹息,又曰,“我怎料到,自己竟养出了个翠花那般的女儿,怪我教女无方……我当真是,哎……当真是活该!”
“娘,可别这么说!”颜三娘紧紧抱住严大娘,“我们三个不都还在你身边吗?还有傻狗子,他虽十万分不靠谱,但好歹也是你干儿子。我们都最亲你爱你了!”
李铁狗依在严大娘胸前,疼惜的轻抚她伤痕累累的美乳,问:“干娘,火光渐近,不可久留。你可走否?”
严大娘起身,捂住自己亦伤痕累累的腹肌,道:“无碍,虽不能提息运气,走个千八百里至少不成问题。”
李铁狗又问:“三娘,你当如何?”
颜三娘答:“死不了便是。”
李铁狗便抱起闫二娘,继续前行。颜三娘亦背负起言四娘,紧随其后,以严大娘压轴。李铁狗走得力不从心,满头冷汗,只觉得唇齿发寒。山头之上,利剑号人头攒动。然,虽其人多势众,可夜路难行,更在山崖上,难以下行,故而行进速度不及李铁狗五人。
……
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穿过约莫两三里的山林,前路逐渐开阔,月色亦越发通明。
颜三娘喜出望外:“傻狗子,前头是青石路。我们终于走下山了。”
“是啊,皇天不负有心人。”李铁狗看看行路,道,“可惜……你们看,此处是镇子西北角,再往前行便是直通关口的山道。我们如此模样,会被官兵活捉问话的。恐怕,我们得绕行回去。”
“绕回去?”颜三娘不解,“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铁狗说:“留心前路即可。现在有夜色做掩护,我们向东南走一段。”
“我们万不可再回富贵庄了。”严大娘果决道,“万庄主是我老友,又待我们不薄。江湖人讲义气,纵使一死,也不能给万庄主添麻烦。”
“这一时半会儿,铁峰山也回不去。此处步行至铁峰山至少一日的行程,我看我们走到死都出不了镇门,罔论上山。”李铁狗长叹息,“如今,我们唯有一地可去。”
“何处?”
“吴家堡。”李铁狗回望险些夺走他们性命的土山,道,“如今四面楚歌,能助我们的唯佛陀门而已。”
……
青石大道比之山路要易行得多,不仅因为石路平坦,更因利剑号众人在山头搜寻,无人在大路放风,李铁狗等人无需小心翼翼,穿行如入无人之地。 一行人一路东南向,眼前却忽然出现了座深宅大院。院门上书“利剑号”,应当是利剑号后门。门两旁各立一护院,夜深人乏,两护院止不住打哈欠。好在四周建筑多了起来,茶棚客栈一应俱全,李铁狗拉着颜三娘与严大娘躲于客栈一侧,悄悄观望。
颜三娘诧异:“利剑号院子怎如此大?这山腰都被他们包圆了吧?”
“多半如是。”李铁狗窃窃言语,“要去吴家堡,我们必须穿过去。你们务必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颜三娘瞪回李铁狗一眼,道:“还用你说?”
“等等。”李铁狗似发现什么宝贝一般两眼发亮,“傻丫头,你看。”
“有何好看的?等等……你喊我什么?”
“好姑奶奶,我喊你好姑奶奶。”李铁狗一手拉着颜三娘的胳膊,一手指向路面,“地上有两道新辙印。”
严大娘亦好奇道:“那又如何?”
李铁狗解释:“这车辙印有去无回,说明有人刚进去。大半夜从后门推车进人府邸,你们说是做什么的?”
严大娘猜:“倒夜香的?”
“你说夜香?”颜三娘眼睛亦一亮,“那我们那包东西不就……”
李铁狗按捺住欣喜,道:“我们等等看。若是能捡回来,当是好事。”
片刻过后,果真后门大开。倒夜香的推着木板车幽幽出门,两护院忙捂住口鼻,巴不得远远避开。木板车上磊着八桶夜香,这倒夜香的当真臂力惊人,一人便将这八桶比人还高的夜香桶轻巧的推至大道上。
“过来了。”颜三娘皱起眉头,“呀……快要将我熏死了。傻狗子,你上。”
李铁狗白了颜三娘一眼,讲:“我上有何用,我半桶水的功夫,怕不是反倒叫那倒夜香的揍了。”
颜三娘故作娇弱,道:“我一姑娘家,你让我……”
李铁狗质问:“难道你想让你娘去吗?”
颜三娘见撒娇不得,便拉住李铁狗的胳膊:“那你与我一同前去。”
李铁狗被颜三娘硬拽着一起上前。倒夜香的一见两光膀子的少男少女突如其来的拦住了自己去路,第一反应是怀疑这两人喝多了,毕竟他倒的是夜香,又不是黄金,饿昏了肚子也不会抢夜香当食吃。
倒夜香的问:“你们没毛病吧?我一倒夜香的,人人回避都来不及。你们倒好,是要劫我吗?”
颜三娘露出兵刃,道:“要想活命,留下你这车夜香。”
“我这车可是夜香啊!”
“我要的就是你这车夜香。”
“你要的是我这车夜香?”
“对,这车夜香。”好在有夜色作掩护,不然无论谁都能看出颜三娘此刻羞红了脸。她心想,当真是自己蠢透了,才会打劫夜香车。
倒夜香的着实纳闷:“好家伙,我听说过打劫钱庄,打劫旅商,打劫米铺,愣是没听说过打劫夜香的……你们莫非是种地的?”
“废话少说,快交出夜香。”
“行了,行了。”李铁狗上来,打断颜三娘和倒夜香的两人的口舌之争,“我们不想为难你,你就告诉我,哪一桶是利剑号南边那茅厕的。”
倒夜香的指出:“这一桶。”
李铁狗找了根粗点的树杈,捂紧自己的口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在桶里头戳了好一阵子,终于戳到了个硬物。
颜三娘焦急:“如何?”
李铁狗闭气不答,挑出包裹丢到颜三娘面前,溅得她脚踝上全是污物。
颜三娘忙退一步:“呀!你这……”
倒夜香的惊呼:“这夜香里还能掏出宝?我倒了几十年夜香,今天才算是开了眼界。”
李铁狗警告倒夜香的:“今天的事你别胡乱说,到时候利剑号找起麻烦来,你也难逃干系。”
倒夜香的忽然灵光一闪:“知道……等等,我认得你!”
“你不认得我。”
“你不是前几日与我一起进镇子的那小老弟么?”
“我不是。罢了罢了,你别再呆这儿,熏死我了。”
倒夜香的莫名其妙,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做无事发生,推着车走了。李铁狗用树枝挑开包裹,藏于其中的兵器未进一点水,除略带异味以外,全都完好无损,光亮如初。颜三娘扯了路边茶棚的顶棚做布,重新包裹这些兵器。
李铁狗背负起沉重的兵器,说:“走吧,要趁天亮前赶至吴家堡。”
“等一下。”严大娘兀地跑来,“不对劲,那两名护院呢?”
李铁狗一听,忙回头。那两名护院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怕是与倒夜香的纠缠时,被他们听见看见了。可李铁狗自觉足够隐蔽,况且拐角的位置不在那两护院视线内,他们究竟是如何发现自己的?
“阿狗,是岗楼。”严大娘一指,李铁狗隐约见到院内有一高楼,楼上似有人在查看四方。严大娘又讲:“那岗楼角度刁钻,借夜色隐蔽,连我都未能发现。”
李铁狗不可思议道:“利剑号的院子怎连岗楼都有,简直建成了个要隘。”
“娘,傻狗子,我们怕是走不了了。”颜三娘边说,边望向他们的对角。只见六七个梅家家众手持火把,从拐角突然奔袭而来。或许因天黑难瞄,这些家丁带的不是拐状暗器,而是泛着寒光的利刃。
严大娘拔出兵刃,回头嘱咐:“阿狗,照顾好二娘四娘。”
李铁狗挡在闫二娘与言四娘跟前,做她们两个最后的保障。与此同时,他对严大娘与颜三娘亦无不担心,毕竟颜三娘脚底已磨烂,而严大娘更是罩门被破,伤重未愈,连运气都颇为费劲。敌人来势汹汹,恐怕不止这六七人。
“吁——”
马鸣如龙啸,从梅家家众身后响起,震耳欲聋,令人心升胆寒。这似曾相识的马鸣在李铁狗耳中着实熟悉,李铁狗难以置信。马蹄渐近,一匹身形高大的马影疾驰而来。梅家家众顿时乱了阵脚,立在最后的那人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撞飞出两层楼高,数十步之远,摔得粉身碎骨,当场暴毙。
梅家家众大乱:“什么妖怪?快围成伏妖阵!”
剩余几名梅家家众将黑马重重围住,可黑马忽而猛抬前肢,似人一般仅以两后腿站立,两前蹄轮番踢踏,几下便将两颗人头踹爆,赤白浑浊的脑浆爆溅一地。梅家家众遂而一同乱刺,黑马来回扑腾,挪转腾移,竟轻巧的避开了所有攻击。继而,黑马扭转屁股,朝后猛踢数脚,重踏穿透了其中一人的胸口,森森肋骨折到了那人背后,从他后心穿出。那人倒地抽搐,黑马回身又一踩,将他脑门一蹄子踩爆,徒留下排牙舌裸露在外。死人绊倒活人,黑马见机又一通踩踏,三颗四颗脑袋跟西瓜似的爆裂,“砰砰”声声连连。
“吁——”
仿佛庆祝胜利一般,黑马再次龙啸似的长鸣,煞是威震八方。待那黑马得意满满的缓步逼近,李铁狗才发现这哪是什么黑马,这就是自己的那匹骡子。
颜三娘惊喜万分道:“好厉害的神骡,赤兔亦不过如此。”
严大娘向利剑号望去,审时度势后,定了决心,道:“阿狗,既然你的神骡来了,那赶紧带二娘和四娘先走,把你们偷来的怪异兵器一同带上。我与三娘拖住敌人。”
李铁狗坚定拒绝:“不干!我不会丢下你们两个。”
严大娘几番劝说:“阿狗,看这态势,必定还会有人追来。我们双足难行,亦必定会被追上。你有神骡,无需受我们拖累。再说了,以你的功夫,能帮我们什么?我心意已决。你前途光明,能走就赶快走吧,万不可为我们搭上性命。”
说话间,又是一阵马蹄声从利剑号院落拐角响起。不等严大娘等人反应,黑暗中远远投来一根套马索。这招来得猝不及防,严大娘眼看李铁狗将被套上,飞身撞开李铁狗,自己却被套圈套住了脖颈。套圈一收,严大娘脖颈遭牢牢锁死,霎时间脸涨得发紫。快马倏忽间疾驰过,朝山林西边山林那头奔去。严大娘一路惨遭快马拖行,即使尽力将肌肉绷紧,亦磨得一身疮痍满目,而最惨之处莫过于她脖颈上裂开的数道血窟窿。眼看严大娘脖颈快被勒断,骡子猛撞快马,连人带马撞翻。颜三娘随即一剑斩断套马索,救下严大娘。
可惜,严大娘受此番虐待后,两眼翻白不能瞑目,舌头被挤出咽喉,躺得四仰八叉,已全无呼吸。
骑马者推开撞断了脖颈的快马,抽出腰间软剑,直指颜三娘。骡子忙转身用尾巴横扫敌人手腕,将软剑打落在地。正当此时,拐角又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颜三娘寻声而望,见五匹快马一齐向此地奔来。若颜三娘与李铁狗不做反抗,这几匹马光用蹄子都能踩踏死他们几个。
“傻狗子!”
“三娘!”
绝望之际,两人对望彼此,十指紧紧相依,预备共赴黄泉。
“轰!——”
路边客栈二楼木窗忽而炸裂,一道缥缈的黑影从其中飞出。这古怪的黑影如一块黑色绢布,在风中随意飘扬,却又猝不及防的掠向五匹快马。似是柔软的黑绢布下,一阵强劲的气道爆发而出,震得五匹快马望而却步。
五骑手忙忙甩出套马索,欲捆住这虚无缥缈的黑影,但黑影之快,大胜于快马,骑手又以何抗衡?只见平地升起狂乱怪风,黑影形态愈发模糊,左右乱舞,掀得敌人人仰马翻。李铁狗定睛一看,那五人五马浑身布满血淋淋的掌印,倒地姿势更为怪异,全身筋骨尽断。
自黑影飞出后发生的这一切,仅发生在两三息之间。遂而,黑影向空中疾疾一升,转而缓缓落到了李铁狗面前。
“啪——”李铁狗挨了狠狠一大嘴巴子,血沫子都吐了出来。
“你竟敢……”颜三娘怒喝。可颜三娘还未提起剑,落到李铁狗面前的黑影便一脚踢中她的肚皮,将她踢得跪在了自己面前。
“三娘,不得无礼。”李铁狗看着来救自己的黑影,笑泪纵横,“这是我师傅应白莲。”
身着黑纱长衣的女子摘下兜帽,露出一副世上难得、精致无比的面容。

十四 不可得

“你这狗徒儿!”应白莲哭得梨花带雨,“我让你快些回来,你一失踪就是几天!呜……你可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你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应白莲?啊!”颜三娘马上将头磕在地上,连连感谢,“多谢应女侠救命之恩!若不是应女侠即使感到,我们母女几人恐怕早已身赴黄泉。久闻玉颜飞妖应女侠武功高强,今日百闻不如一见,实在佩服之至!”
“罢了,我是看在徒儿的面子上才出手的。”应白莲吸吸鼻子,随意摆摆手,“你我素不相识,今日不过萍水相逢,不必行如此礼节。”
李铁狗问:“师傅,你怎么在此地?”
应白莲抹掉自己脸颊上的泪珠,道:“我见你几日未归,便猜想你是否惹了麻烦。铁峰山附近最容易上惹麻烦的,不就是这虎口镇咯?故而,我来此处碰碰运气。可惜一番周折却未得半点线索。本准备明日就走,没想到一阵打斗声扰了我的清梦。我一看,更没想到竟然见到了你!当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狗徒儿,你说,是不是我特别与你有缘呢?”
“还好师傅你来了!”李铁狗跟饿狗见着屎似的,紧紧抱住应白莲,脸贴着脸蛋,一个劲的蹭,“差点我们几个的小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乖,乖……”应白莲抚摸李铁狗的脑袋,又忙问,“对了,那你怎在此地?又惹什么麻烦了?”
“啊这……”李铁狗回头,一见横躺地上的严大娘,才想起她已经断了气。
应白莲奇怪:“怎么了?”
李铁狗微微摇头,不禁万分伤感,跪在严大娘身旁,扒着她的腹肌,轻唤:“干娘……你怎得落到如此境地……”
“等一下。”应白莲亦走到严大娘身旁,探起脉息,道,“她还未死,你让开。”
话音刚落,应白莲一掌落在严大娘胸口,将一股真气打入严大娘膻中、神阙二穴,真气随之上下分行,贯通严大娘整条任脉。趁这股真气未散,应白莲猛刺严大娘小腹曲骨穴。严大娘肉体自动反射,平地坐起身。应白莲便速绕至其背后,连击严大娘脊椎数次,将真气灌入大椎、至阳、春中与阳关四穴。至最后,应白莲将严大娘俯面压倒在地,一指刺入其会阴穴,疏通二脉。
李铁狗忧心不已,问道:“怎么样?”
应白莲思索一番,道:“嗯……这女子身子骨颇为柔软,不过腹腔倒是硬得很,练得多半是肉铠门的铁肠功。怎料这年头还有人练肉铠门的功夫,这可着实是一具有趣的肉体,我得好好研究一番。”
“师傅,我不是问你严大娘的身子质感如何,我问你她还有没有救?”
“应当是没救了。”应白莲来回踱步。
颜三娘双眸中独余绝望,连连喃喃:“什么?竟然连傻狗子的师傅也无法……”
应白莲又讲:“若是常人的话。”
“师傅,如此要命的话给我一口气说完啊!”李铁狗捏着颜三娘的下巴,将她死气沉沉的脸朝向应白莲,“你看这丫头眼珠子都没生气了,一副魂飞魄散的模样。”
应白莲淡然曰:“无碍。这女子是打通了任督二脉的高手,受如此伤虽要命,但不至于当场暴毙。我已贯通她奇经八脉,不久便能恢复神智。”
“嗯?”颜三娘眼咕噜一亮,又回复了神采。她一肘子顶开李铁狗,再向应白莲跪地磕头,只求道:“若能救回我娘,我颜三娘愿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偿。”
应白莲挠挠肚皮,道:“说起来,我的马被惊跑了。既然你如此想报答我,做我的马如何?”
“诶?”颜三娘愣了半晌,只得拉下面子,道,“若能救回我娘,如此小事何足挂齿。”
“其实你娘我已救好了。”应白莲一屁股坐在了颜三娘光洁的后背上,说,“只需等待片刻工夫,你娘便可恢复气息。”
李铁狗看着被当成马骑的颜三娘,既觉得好笑,又不忍心,道:“师傅,你饶了这丫头吧。你看她脸憋得都紫了。”
应白莲耍得开心,只答:“无事,这丫头不给你面子,我便替你出出气。你也别太过怜香惜玉,我只骑一段耍耍。待我骑腻了,自会放过这丫头。”
李铁狗提醒:“师傅,你别玩了。一会儿利剑号众人又追来,那可就麻烦了。”
“是呢。”应白莲皱起眉头,若有所思,“早知如此,我便留着那几匹快马了。狗徒儿,你且在这儿稍候片刻,我去看看能不能再拐几匹马来。”
应白莲驾驭颜三娘,往拐角处骑去。颜三娘不善爬行,爬比走的还慢,应白莲便连连拍打颜三娘白花花的大屁股,亦不忘口中连连大喊“驾!”一类的御马之词。颜三娘的臀肉由白变红,肛门收张,忽而“噗——”的一响,崩出了个屁,这屁的音调有起有伏,煞是悦耳,不愧是美女屁。
“这……我没脸见人了!”一时间,颜三娘眼泪稀里哗啦的落下。
“怎么还哭了呢!”应白莲自觉欺负得有些过分,赶忙翻身下三娘马,捧着她的脸蛋子安慰道,“好丫头,不哭,不哭~我不折腾了,还不行吗?”
颜三娘嚎啕大哭道:“不干应女侠的事,是我的腚眼子不争气。我嫁不出去了啦……”
“没事,没事。你如此一个精神的小妹,怎会没人怜爱?”应白莲忙招呼李铁狗,“快来照顾她,我去找马了。”
言毕,应白莲身影一虚,化作一道黑幕,飞速向拐角飘去。李铁狗对自己这不负责任的师傅颇感郁闷。
“别哭了。”李铁狗捏捏颜三娘的小脸蛋,“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颜三娘哭丧道:“我才不抹那些庸俗的东西。”
“是吗?”李铁狗故作惊讶,“那你当真天生丽质,比抹了好几层胭脂的庸脂俗粉都美艳。你这般大美人,还忧心没男人喜欢?你看,这不就有一个吗?”
颜三娘瞅了李铁狗一眼,道:“哼,谁要你喜欢了。”
“嗯?”李铁狗搂着颜三娘的蛮腰,悄悄问,“那你还要不要我娶你了?”
颜三娘吸吸鼻子,用肩膀顶开李铁狗的胳膊:“你坏,明知故问。”
两人肉体密密相贴,深情凝望彼此,不禁热切相吻,唇齿难分。李铁狗将颜三娘火热的娇躯压在身下,用双手感受她每一寸滑嫩的肌肤。瑕不掩瑜,尽管颜三娘满身伤痕,可她曼妙的肉身依旧然勾人欲火,令李铁狗欲罢不能。
“嗯~”
李铁狗在颜三娘洞口来回磨蹭。颜三娘紧闭双眸,不禁连咽几口唾沫,兰香吞吐,白玉般的肌肤汗水淋漓。
正当两人即将进入正戏,忽而急促的马蹄声响不约而至。李铁狗忙抱起三娘,两人对面危坐,模样煞是一本正经,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脸蛋却红通通一片。来者是应白莲,她骑着一匹马,还带来两匹,身姿颇为威风。
应白莲大喊:“狗徒儿,我又收拾了一波敌人,此处伏兵不多,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再赶来了。”
与此同时,严大娘猛呕一口浓血,急吸入一口气,双眸微睁。李铁狗与颜三娘大喜,忙扶起严大娘,晃得严大娘直呼头疼。待确认自己安然无恙,严大娘疑惑:“我遭如此拖拽,脖颈险些断裂,如此竟没死?”
颜三娘亲亲严大娘的脸颊,道:“娘,你别成天咒自己死,你活得好端端的。救我们的是狗子的师傅应女侠,你看。”
严大娘起身,向应白莲深深一拜:“在下严大娘,见过恩公应女侠。早闻应女侠武功盖世,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当真三生有幸!”
“无事,客套话你女儿都与我讲过了。”应白莲甚是不好意思,道,“你便是号称阎罗五花的严大娘母女吧?你们的威名我亦早有耳闻,今日能得见,我亦荣幸之至。你任督二脉已通,与我实力相当。我又较你小一辈,怎敢妄自尊大,当什么恩公来的。”
“好了,你们再客套来客套去,太阳便照常升起了。”李铁狗拉着严大娘与应白莲的手,“马儿都来了,你们三人各一匹,加上我有匹骡子,正好。”
严大娘忙问:“等等,应女侠能否再替我看看二娘与四娘。她们伤的不轻,我怕她们耐不住舟车劳顿。”
应白莲探了探,摇摇头,无奈道:“闫二女侠只是力竭昏迷而已,服点汤药即可。可言四女侠伤之过甚,我一介武夫,断续接骨还可,如此这般伤重,非神医不可医。若有医术高明的大夫,也许还有救。”
“多谢应女侠施以援手。”严大娘颇为感慨,“小女的性命就看天意吧。我们不可再多耽搁了,走罢。”
众人见此地不宜久留,便匆匆上马,带上仍昏迷不醒的二娘与四娘,及一包散发异味的怪异兵器,向吴家堡行进。
……
日升东北山头,露鱼肚之白,明而不耀,一如刚点起的篝火,看似无力,却越发旺盛。
“朝阳,像极了希望。”颜三娘骑在李铁狗身旁,满面春风道,“迎朝阳升起,仿佛浸泡在希望中,我心中的彷徨和压抑,此时一扫而空。”
“别忘了,太阳乃火鸟所化。越接近,便越易招致烈火焚烧。”严大娘劝诫道,“三娘,事到如今我们最需要的,是冷静应对当下情势,而非将前路寄托于缥缈的希望。希望,能宽慰你,也能令你癫狂。”
“娘说的是。”颜三娘极目远眺,“可我觉得心有希冀,便能多感受一份温暖。若前路无望,恐怕我撑不下去。”
严大娘道:“使我们撑下去的,并非虚无缥缈的未来。纵使我已知自己必死无疑,我亦不战不休。”
颜三娘困惑:“那究竟为何还要硬撑下去?”
“是大义。”李铁狗插话,“是不甘于利剑号的强权,为保一方和平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义。”
“嗯。”严大娘欣然点头,“确实如此。佛家有言,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万事万物若过眼云烟,得之,失之,皆无常也。若患得患失,留恋于‘能得否’、‘为何得’一类执念,则行事唯唯诺诺,若步履于泽。放下执念,不计得失,不念过往,不惧未来,专注于眼前事,正如阿狗所言,若心中有大义,依仗大义而行,为大义抗争,无论结果如何,纵知你我身将死,亦往矣。”
颜三娘问:“娘,你是说只要抗争,便有意义,是吗?”
严大娘微微颔首,轻抚自己肉实的肚皮,不再言语。
吴家堡离众人已不远,将近百亩的要隘出现在他们眼前。要隘墙高三丈许,包围四周,岗楼守备森严,似是固若金汤。距要隘三四百步以外,百余帐篷参差林立,不少僧人外来寻常,想必是佛陀门中人。
严大娘缓马至帐篷前,被两名僧人拦下。于是,严大娘翻身下马,可不料她身负内伤,外加长度劳顿,以致身子疲软,刚下马便栽倒在地。两名僧人乃出家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扶赤身裸体的严大娘,便用棍子将之架起。
僧人问:“来者何人?”
严大娘调息几番,整了整身子,重新立直,道:“我们乃富贵庄庄主万钟禄请来的客人,江湖人称阎罗五花。这两位是铁掌门下应白莲女侠,及其弟子李铁狗少侠。我们受利剑号梅佃利邀约,赴其部下的鸿门宴,趁机搜得怪异兵器一包。其后遭遇梅佃利设计陷害,无处可去,只得逃难至此。”
言毕,严大娘交出随身携带的怪异兵器包裹,摊在两名僧人面前。
“这……”
“无论如何,先给女施主一些蔽体的衣物。”
两僧人议论几句,忙脱下自己的僧袍,又叫来几人,凑齐三身交于严大娘。僧人又推来两辆运菜的板车,将二娘与四娘置于其上。
僧人道:“几位施主身负重伤,先找间空营帐歇息。待我告知师傅,便来接见几位。不过,此地虽无高墙寺庙,但好歹是僧人聚集之地。佛门清净,请勿乱走动,以免妄生事端,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几人随僧人步入佛陀门大营中,来往僧人见了几位女子,直呼阿弥陀佛。佛陀门为几人准备的营帐已然清空,至此,几人才得以休息片刻。严大娘向颜三娘望了一眼,道:“三娘,能否替我寻些水喝,我口渴。”
待颜三娘走后,严大娘长长舒了一口气。
李铁狗疑惑:“干娘,你为何赶走三娘?”
“狗徒儿,这还不明摆着?严女侠定有事要于你说。”应白莲起身,走至门口,“那,我亦不打扰你们了。”
严大娘道:“看样子,我的事,应女侠早已了然了吧。”
应白莲坦言:“探你脉相的时候,我便了然,只是见几位小辈在场,不便说罢了。严女侠,我不知你怎学会肉铠门的这些邪门功夫,只要你用于正道,便善莫大焉。然而,你内脏积毒成疾,哎……事已至此,我想,应当由你自己讲明了。狗徒儿,你定要好好待严女侠,我先出去走走。”
李铁狗不知应白莲所言何谓,只顾满口答应。
应白莲走后,严大娘找了张凉席,脱掉衣物,横躺于其上,双臂枕着胳膊,岔开两条肉质结实的大长腿,道:“好了,我们边做边说。”
“干娘,这里好歹也算佛门清修之地,你别逗我了。”
“你就让干娘我多享受享受几次吧~”严大娘扭着婀娜的腰胯,白花花的肉一颤一颤,煞是好看,“我的老骚屄都出水了,你还不润润我~”
“大娘,你可真是好色。不过我也早已饥渴难耐,一想我们母子竟然在佛门之下搞这破事,当真刺激~”李铁狗解下裤带,露出早已挺立的阳根,上下撸了几把,便对准了严大娘的水帘洞。
“嗯~”严大娘一声低压压的娇叱,任李铁狗插到了底,“好舒服~不愧是阿狗,一插见底,都捅到我的肚脐眼儿了~”
“干娘如此风骚,我怎能不尽心尽力相待?”李铁狗抱着严大娘柔软的腰肉,上下活动起来,来来回回愈发急促,惹得严大娘花枝乱颤。
严大娘一身紧实的美肉随李铁狗的冲击而颤抖,西瓜大的豪乳更是前后左右上下来回乱甩一通,场面既淫靡又奢华。严大娘不由自主的嚎道:“嗯~太爽了~阿狗,就这个速度,万不得停哟!~”
李铁狗给严大娘的翘唇一通啃咬,两人的舌头便似打了结一般纠缠不休。
“阿狗,干娘有一事要与你说~”不知为何,严大娘做足了深呼吸,转而露出稍许凝重的神情,道,“我练得铁肠功,你就不好奇是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李铁狗好奇,冲击速度不自觉渐缓。
“不准慢!”严大娘扭动肉臀,反撞了李铁狗几下,撞的自己下体震痛。待李铁狗重新加紧速度,卖力的向严大娘蜜穴发起攻势后,严大娘才继续言语:“铁肠功乃我授业恩师,亦是我首任丈夫,即二娘之父授予我的功夫。应女侠所言之肉铠门,便是我的门派。肉铠门百年以来一直在追寻将肉身不坏的法门。为寻此道,不拘伦理纲常一类的俗理,故而被江湖上不少自居的名门正派视为邪门歪道,以致被灭门,仅少数弟子流散于江湖。肉铠门武学多为内功心法,除铁肠功外,亦有天人合欢功、玄武神功与吸阳大法等等诸多武学,然因肉铠门遭灭而几乎全部失传。门内一些可大幅提升内力的仙丹妙药、佳酿美酒等亦流失江湖,不知所踪。”
“那可当真可惜。”李铁狗抱着严大娘的大白臀,冲得不亦乐乎。当严大娘说起这些往事时,他颇感扫兴,他更想听严大娘连连的娇唤声,以及欣赏严大娘在交欢之乐中泥足深陷的模样。
严大娘低声道:“我练了六六三十六三十年的铁肠功,今年是最后一年了。”
“最后一年?”李铁狗疑惑,“干娘,你不练这铁肠功了吗?不练也好,摩罗高僧与我师傅都说这功夫影响你的血脉运转。”
“不是不练,是我不出三十日便将一命呜呼。”
话音刚落,李铁狗愣住了,似木头人般一动不动。
严大娘忙喝道:“快!动起来!让干娘爽翻天!”
李铁狗一回神,满脸悲痛,道:“干娘,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一命呜呼?”
严大娘长叹一口气,眼泪横流,道:“此乃我命矣,我早已坦然。能在末路上遇见你,是我之大幸。我想将二娘、三娘、四娘皆托付于你,她们是我最担心的。”
“嗯,好,我答应。”李铁狗拉着严大娘的手,指天发誓,声音略带颤抖,“我李铁狗当用余生照料二娘、三娘与四娘,此生不离不弃。干娘,你安心……干娘,究竟是为何?你为何如此坚决自己要死了?你好好活着,你看我不也好好活着吗?你那克男人的咒,没将我咒死呢!”
严大娘摇摇头,道:“你那是玄学,我是必死无疑。你知道我铁肠功的功夫是怎么练的吗?”李铁狗茫然摇头,严大娘便讲:“你摸摸我的肚皮。”
李铁狗将双手按在严大娘结实的腹肌上,用力下压,只觉得严大娘弹滑的肚皮之下坚如磐石。
“你双手按的便是我三十六年的存货。”严大娘解释道,“三十六年前,我师傅在我肛门中塞入三颗师祖用过的龙胆铁球。这铁球带有倒刺,一旦塞入肛门,除非开膛破肚,否则无法再取出,用以阻塞肠中粪便。练铁肠功最痛苦的是起步几年,每每有排泄之欲,便痛不欲生,小腹几欲撕裂。常常整日阵痛,朝不能食,夜不能寐。有身孕的那几年亦颇为艰苦,腹中胎儿与肠内积攒的粪便相压,害我险些肚肠爆裂而死。而后,我腹中粪便堆积起来,脱水后硬如磐石,终练成了这副刀枪不入的铁肠。铁肠功练越久,肠道中堆积的粪便越多越密,铁肠也就越坚实,同时,离寿终之时亦越近。如今,我肝肠已几近硬化断裂,粪便已满上十二指肠,溢入我胃腑,纵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
李铁狗抱着严大娘的美肉,悲痛万分:“干娘,为何要练此等害命的功夫,我才与你相识几日,不要你死……”
严大娘无所谓道:“我不后悔,若不是这身功夫,恐怕我也不能行侠仗义至今。阿狗,既已知晓我肉身内情,还不让我最后享受几次鱼水之欢?”
“既然留不住,何必患得患失。干娘,此时此刻,我只想与你共进欢愉。”李铁狗亲吻严大娘的脸颊,用舌头舔舐她的脸蛋,又与她炽热的拥吻。遂而,李铁狗又吻着严大娘的脖颈、腋窝……他用自己的嘴唇与舌头感受着严大娘的每一寸肌肤,从胸前到背后,从腹肌到腰窝,从白嫩的大腚到笔直的长腿,一直到她鲜嫩的脚趾为止。
“阿狗,今日你煞是热情似火呢~”
“如此才算幸甚至哉。”李铁狗口含严大娘的脚趾,舌头顺着脚趾缝往里舔。
严大娘忽然定了决心,拨开自己被豁开的肚脐,道:“阿狗,我的肚脐眼敏感至极。今日恰好被一剑豁开了,不如你插入我肚脐眼子,脐奸我吧!~”
李铁狗毫不客气,拔出阳根,一下子就插进了严大娘自己拨开的肚脐眼里。
“呜嗷嗷嗷嗷!!!!……………………”
严大娘爽得似母猪般直叫唤。
李铁狗一插到底,只感觉严大娘的腹肌颇有弹性,内脏却坚实无比。如此富有层次感的肉穴令李铁狗流连忘返。严大娘头发散乱,捏住自己的阴蒂,来回揉搓蜜唇,随李铁狗的节奏抚慰自己。继而,严大娘因肚脐被硬生生撑开的痛楚,不由自主的挺上半身,腹肌一下又紧绷起来。
李铁狗使唤道:“干娘,再来几下!~如此仰卧又起坐的往复,竟如此舒服!~挤得我阳根硬邦邦的!~”
“啊!~干娘我肚皮好疼~”严大娘在痛楚中一次又一次兴奋至高潮,但因腹肌乏力而难以再起。李铁狗便拽紧严大娘的脖颈,将之抬起,硬使她腹部收紧,腹肌紧绷。几番仰卧起坐后,严大娘被腹肌止不住的抽搐,遭虐得老泪纵横,连连道:“阿狗,你可真会折腾干娘我~啊!~我的肚脐眼子可疼死了!~”
“干娘,你高潮迭起的模样,不正是你酣畅淋漓的最好证明吗?~”
“是呢~虽然很疼,但仿佛上了天似的~啊!阿狗,再继续折腾我~”
“干娘,我要来了!~”
“让我尝尝!~我还未尝过阿狗你的味道呢!~”
李铁狗忙拔出阳根,在严大娘面前甩了甩,便插进了严大娘张得浑圆的口中。严大娘的舌头绕着李铁狗龟头一通舔舐,李铁狗一受刺激,便成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将白浊猛灌入严大娘口中。
“呜!~”严大娘瞪大了眼珠子,无比错愕,没想到自己的干儿子能射出如此腥臭而浓郁的精华,不禁疯狂吸吮起来,榨到最后一滴才罢休。只听“咕噜”一声,严大娘将之全部吞入了肚皮中。
“干娘,可美味?~”
“当真美味至极~”严大娘舌头舔着嘴唇,颇为满意。
“糟了,尿意……”李铁狗一站起身,还未来得及转身,尿便滋了严大娘一脸。
“别转!~”严大娘抓着李铁狗的腿,任凭尿水滋在自己脸上。她大口吞着李铁狗的尿水,不忘道:“我正好口渴,让我多喝点~这骚味煞是浓郁,当真好喝!~”
严大娘风骚的张开四肢,双手拨弄被尿水淋湿的头发,身子间歇抽搐,犹在感受方才的余温。李铁狗穿上裤子,坐在一旁的条凳上,大口喘粗气。
“娘,水来了。”颜三娘恰好端着杯水回来,一见这场面,愣半天才说,“傻狗子,你蠢吗?在此地和娘搞事,被外头和尚看到了怎么办?娘,快起来,喝口水歇息歇息。”
“不必了。”严大娘打了个响嗝,“我已喝饱了。”
一闻严大娘满口的尿骚,颜三娘又傻眼了:“傻狗子,你太过分了吧?喂我娘喝尿?”
李铁狗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道:“不是,那个……”
颜三娘气得一跺脚,全然不搭理李铁狗。待颜三娘喂严大娘喝下水后,严大娘才从高潮中平息,神智逐渐清醒了许多,神色恢复从容镇定,连连口吐芳气以正内息。颜三娘用自己的袍子为严大娘擦拭,又替严大娘穿上衣服。
“呼……”严大娘深深缓了口气,道,“麻烦你了,三娘。又让你倒水喝,又让你操心这破事。”
“娘好,大家都好。”颜三娘贴着严大娘的脸蛋,颇为亲昵。
“别怪阿狗。”严大娘说,“我这把年纪,总有忍不住的时候。是我想与阿狗苟且的。”
颜三娘看了眼李铁狗,道:“哼,我可不想理他。”

十五 女侠之死

未过多久,营帐外脚步声攒动,继而应白莲与两位年长的僧人走进营帐内。应白莲向严大娘等人介绍道:“这两位是普通禅师与普及禅师,佛陀门的负责人。我在外头找颜三女侠时,恰好遇见小师傅带着两位大师。我便让小师傅歇歇,自己将人带来了。两位大师,煞是抱歉,我们不告而在外头肆意走动,若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普通道:“阿弥陀佛。所谓诸法空相。若门内弟子因见女色而内心不安,便是佛法未到火候,与几位无关。”
另一僧人普及介绍道:“贫僧普及,这位是贫僧的兄长普通。我们兄弟俗名叶游畋,叶游牧,佛陀门一切事物,暂且有贫僧与兄长二人主持。”
“竟是两位叶当家。”严大娘忙忙拜会,“我严大娘,有幸得见两位当家。”
普及道:“诶,既入佛门,那俗名只是个用以简述旧事的代号罢了。贫僧一说我们二人的俗名,便无需多言其他过往。至于什么当家不当家的,早成空矣,务须再提。”
普通走至前,让小僧在严大娘等人面前打开包裹,问:“几位之事贫僧已听说。事态紧急,我们先说正事。这些兵器,可是几位从利剑号中取来的?”
严大娘答:“确然。”
普通无奈的摇头,叹气道:“哎……贫僧可未曾想到,他们居然如此快便批量制作了。虽然这些都是开几发便破败的残次品,但往后恐怕只会越发精进。”
严大娘道出直指根本的疑惑:“大师,这些兵器究竟是什么?”
“这些……”普通拾起其中一件拐状暗器,道,“便是《铁艺铸造机要》中所记载的兵器。当然并非所有兵器,只是其中三件而已。其中,这件拐状兵器叫手冲,在短柄中嵌入铜制弹丸之后,扣动这块叫扳机的铁扣,弹丸就会从长口中射出。手冲的弹丸都是特制的,颇像箭矢的箭头,中空,填入硝石、硫磺、木炭粉等等组成的火药。扣动扳机后,子弹尾部的火药受内部一根极小的撞针撞击,火药于膛中爆发后,将弹丸推出长口,杀伤敌人,威力比弓弩更甚……奇怪,这些兵器怎会有股特别的异味,似粪坑里掏出来的一般。利剑号究竟用了什么诡异的工艺。”
普通反复观察,又仔细闻上了几番,最终甚至用舌头轻轻触了触,依旧不知所谓。李铁狗和颜三娘面面相觑,不忍点破,只在心中暗求佛祖宽恕。
普通连连摇头,道:“幸好,当下利剑号做出的东西可谓不伦不类,还构不成大威胁。这些应当是利剑号在逃出吴家堡的匠人指导下制作的。吴家堡的匠人只知兵器图纸,却全然不知制作工艺。这柄手冲无论是用材,还是部件强度,都不及《铁艺铸造机要》中的要求。比方说,这膛部过于单薄,徒手可以掐出个印来,气密性不够充分。此外,手冲口部的螺纹被称为膛线,这膛线刻得亦是胡闹一通,只拿刻刀划了几道螺纹,一模都是平的。如此手冲,打出的弹丸不仅射不远,亦无法正中目标,甚至可能炸伤打手冲者。”
李铁狗不禁后怕:“要了命了,我也打过手冲,好在没炸伤自己。不过手冲当真难瞄,我连打几发都不知射哪儿了。”
颜三娘白了李铁狗一眼,道:“傻狗子,你就慢慢回味打手冲的感觉吧。普通大师,这两件又是何物?”
普通道:“这两件名为地爆雷和掌心雷。这两件均内藏上千颗精铁碎珠,由引信触发。地爆雷藏于地下,若有人不慎踩中圆盘中心凸起圆块,便能触发引信。掌心雷则需拔出顶部圆环以触发引信,并在一息过后迅速投掷出。引信点燃两者内部的硝石火药,将上千碎珠炸裂开。炸裂的碎珠似手冲弹丸一般射向四方,能将五步之内的活物轰成碎肉。不过这两件亦是次品,威力不足正品十分之一,引信也不牢固,稍不留神反倒先炸了自己的手。总而言之,这包东西十分危险,若遭流传出去,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但这些亦是利剑号制造新式兵器的证据。我会安排最得力的弟子,妥当保管。”
严大娘疑惑:“这些兵器竟能如此精妙的利用火药,究竟是什么样的能工巧匠才能发明如此怪异的兵器。”
“这便要从四百多年前王莽的新朝说起。”普通徐徐道来,“王莽手下有一能人,名曰匡煜。匡煜不仅常常向王莽建言献策,还设计过许多怪巧的工具。当时匠人将之归纳并记载成一本名为《地皇散记》。可惜新朝不长,《地皇散记》随新朝灭亡而分卷散落民间,大部分已失传。然,当年铁炼号的第一批匠人中,恰有位家传《地皇散记》残卷的能人,名吴霜,即吴家堡主吴渊先祖。吴霜将之分享于众人,意图复兴其中技艺。时过十余年,在铁炼号一众能工巧匠的共同努力下,《地皇散记》大部分兵器顺利问世,其兵器图谱被重新编撰为《铁艺铸造机要》。家祖叶辰正是《铁艺铸造机要》的主撰人,亦是研发其制作工艺的主将。这本《铁艺铸造机要》中,光‘冲’这一类兵器,便有不下十种,包括火冲、机关冲、步冲、碎弹冲、千步冲等等。手冲在其中属威力最小,恐怕是利剑号试水之作罢了。”
“我可未曾想过这《铁艺铸造机要》中还能有更厉害的兵器。”严大娘神色不安,“若是叫利剑号与吴家堡联手,对《铁艺铸造机要》加以研究,兴许不需十年便可有成效。届时,利剑号想掌控的恐怕就不单单是小小的虎口镇了。”
普通亦长叹息,转而又道:“阿弥陀佛,好在《铁艺铸造机要》应当还在吴家堡中,吴渊未来得及进献整策图谱。这本图谱内容极为复杂,非巧匠不能绘,非一年半载不能全然复制。纵使草草描画几页,也只能依之做出这等次品。”
严大娘疑问:“那为何迟迟未见师傅们攻入吴家堡?”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普通面露苦涩,心底对攻打吴家堡之事有诸多不愿,“吴家堡中老弱妇孺众多,不宜妄动杀伐。且干戈一动,血流成河,乃是佛门中人最不愿见到的。贫僧令弟子只守不攻,只愿吴家堡主早日顿悟,交出私藏之《铁艺铸造机要》,避免一场腥风血雨。届时,我派将当天下群雄的面销毁该图谱。”
李铁狗心中盘算了几番,道:“大师,若吴家堡一日不交出《铁艺铸造机要》,虎口镇便一日不得安宁。夜长梦多,利剑号近日广招门人家众,又造了整整一仓库的这般兵器,恐怕再拖下去凶多吉少。”
普通长叹,道:“确然,如此亦是我最担心的。可眼下无良策,我等只好在此久据。”
李铁狗与严大娘互换了个眼色,又看看颜三娘。严大娘领会了李铁狗的意思,便说道:“大师,我等愿意尽绵薄之力。”
“大师是佛门中人,清规戒律诸多不便。然我等只是江湖散人。”李铁狗顺严大娘的话继续讲,“若吴渊不愿交出《铁艺铸造机要》,那我等愿暗中将之偷出吴家堡。”
颜三娘一听,瞪大了亮闪闪的眼珠子。这吴家堡守备如此严密,要从其中偷得《铁艺铸造机要》,可行性微乎其微,与送死无异。这个李铁狗胆子也忒大了,居然一拍脑袋想出如此计策,当真愚蠢之极。颜三娘抱起胳膊,连连摇头,转而又望向严大娘,却见严大娘神色坚定,似是赞同李铁狗的意思。
普通紧闭双目,沉思良久,道:“此事不可立即下定论,且需从长计议。倒是,贫僧见几位施主都受了重伤,先让贫僧探探伤。医治诸位的伤势,才是当下情急之事。”
严大娘便语之:“那请大师先看看二娘与四娘,她们昏迷许久,不知如何了。”
普通差小僧将闫二娘与言四娘置于草席上,悉心观察外伤,继而探脉许久,终不禁摆头叹息。
严大娘颇感惶惶不安,遂问:“大师,我这两位小女儿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普通道:“两位女施主伤势较重。这位力竭后未及时补足,有损内脏,且腋下动脉与股动脉皆有不等的破损,以致失血过多,急需汤药调理。其女阴亦多处破裂,恐怕无法痊愈。而另一位外伤虽无大碍,但腰椎彻底断裂,难免瘫痪,且其内伤颇为严重,腹腔内布满淤块,需剖腹清理。”
“那……”严大娘两腿一软,跪在普通面前,乞求道,“大师,四娘还年少,不能如此就废了啊!而且,二娘才成的亲,怎能受这幽闭之刑,做一个……女阉人。大师,你看能否将我这身肉拆解了,将我身上的零碎都卸下,安给她们也好,反正我也活够了。求求你了,大师。”
“这……这怎能行?”普通忙忙拒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且慢。”
一高挑的身影投在营帐上,从其曼妙的蜂腰与纤长的四肢来看,似个女子。遂而,营帐帘门被一双玉手拨开,一高个子尼姑走入帐中。
李铁狗诧异,问道:“这,怎还有尼姑?”
普通介绍:“这是贫僧的俗家娘子。佛陀门中有不少尼姑,原先都是家眷,当年随我等一同遁入空门。诸位施主来时可看见,外围那一圈帐篷住的都是尼姑,主要负责后勤一类事项。”
尼姑道:“阿弥陀佛,贫尼普娴,听闻有几位施主身负重伤,特来查看。”
“你……”应白莲细细一识,道,“你可是镇南狮吼陈阿娇?”
“竟是陈女侠?”严大娘两眼瞪得浑圆,“当年一声狮子吼,竟将百千胡匪震得七窍流血,非死即残。吼声入山谷,三日不绝。如此壮举,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当世真豪杰!”
普娴煞是不堪,双眸禁闭,直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严施主勿再提当年贫尼造的杀孽了。”
“真当失敬,失敬!”严大娘忙赔礼道歉,“大师已是出家人,怪我多嘴。”
普娴愁眉紧蹙,道:“阿弥陀佛,与严施主无关。是贫尼杀孽缠身,以致心魔难除,业障难消,至今不得要领。哎……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贫尼在营帐外已听见各位谈话。普通师兄,禅机已到,是我化解杀业,助几位施主及佛陀门度过此劫之时了。”
普通即刻领会了普娴之意,顿时大为震惊,连连摇头,直道:“普娴,此事不可,万万不可!……”
普娴劝说道:“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割肉喂鹰,我虽不及,然若能尽以绵力,仍当付出之。肉身不过空皮囊,当献出时不当犹豫。你便成全我吧。”
普通仍坚持:“可……”
严大娘不解,问:“两位大师,究竟何意?”
普通答:“普娴欲献出自身各部件器官,以移植到各位身上。可如是一来,普娴……”
“万万不可!”严大娘亦连连摇头,“普娴大师大仁大义。我虽疼爱我两女儿,可大师一命抵千万人,怎能牺牲大师救我两女儿?”
普娴却道:“阿弥陀佛,贫尼不过肉体凡胎,怎能抵得上千万人?严施主,贫尼只望诸位能化解这场劫难,这便是贫尼牺牲的意义。”
普通面色悲愤,终下定决心,道:“普娴,由你的意思,开始吧。”
严大娘执拗:“不可,万不可牺牲大师啊!”
普通道:“严施主,普娴牺牲非只为二位小施主,更是为化解劫难而牺牲,你不必自责与抗拒。佛讲机缘,是时,禅机已到而已。”
严大娘怔怔望着普通与普娴,不再言语。普娴轻解僧袍,僧袍便顺着她香肩滑落,露出一副肌肉紧实、极为美艳的肉体。普娴身高与二娘四娘无差,体型亦颇为相似。纵然普娴浑身只剩一顶尼姑兜帽,她却毫无羞怯之意。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物象皆由心生。皮肉如衣服,不过是一件生时脱不下的皮囊而已。普娴深谙佛法,无所谓赤裸不赤裸。
随之,普娴高举双臂,露出浓密的腋毛。小尼姑用清水洗净普娴光洁的身躯。普通则差小僧取来道具,准备剖开普娴这身美艳的香肉。
普通自言自语:“想来,少年时偶遇《青囊书》传人,得移肢易体之法,亦是促成此事的机缘之一。佛法高深,真当奥妙之极。”
严大娘不安:“大师,人体如此精妙,移植器官闻所未闻,当真可行吗?”
普通摊开双掌,道:“贫僧生来一副精密双手,少时写字可细若蚊丝。其后成为匠人,亦是因由此缘。所谓小医以汤药,大医动干戈。行医与铁艺有一事共通,便是双手功夫。这功夫,恰是贫僧所长。严施主,无需为此担心。”
“那请大师千万小心,切莫……”严大娘望向普娴的娇躯,将话咽下肚子,道,“我便不打搅大师了。”
普娴平静的躺在席子上,双臂摊开,双目未睁,若惬意状。普通双掌按于其腹肌之上,轻轻来回按摩,松缓其肉质,以便开剖。
普通口中轻叹:“从未想到二十余年夫妻,竟落得如此结局。”
普娴微微一笑:“都是佛门中人了,何来夫妻一说。不过,能死在你手中,反倒是我之幸也。”
普通故作怪责状,道:“你呀,害我造杀孽了。”
普娴挑挑眉毛:“是我献身救人,你助我一臂,何来杀孽一说?我的肚皮差不多了,该动刀了吧?”
普通不舍道:“再揉片刻,你的肚皮紧实得很。”
普娴言之:“你终要剖开我肚皮的,早一刀晚一刀的区别罢了。你若心中还有不舍,又怎能安心下刀?”
普通颔首,虽于心不忍,但他终究还是决心以救人为重。随着普通口中的一声声“阿弥陀佛”,他手握食指大小的尖刀,缓缓刺入普娴的肚脐之中。只见普娴肚脐微微下陷,一点猩红从脐间溢出,渐渐变得豆大。遂而,普娴的肚皮再次弹起,恢复原状,那口肚脐吞下了大半截刀口。
“呃……”普娴不堪其痛,喊出了声,娇俏的脸蛋涨得通红。
普通封住普娴周身大穴,防止其大出血,继而手中的尖刀顺普娴的腹中线缓缓上推,将普娴厚实的皮肉割开。随之,普娴肚皮里的玄机露出了真容,血淋淋的肠子直接裸露在外,再无任何遮掩。普通给普娴留了一层包裹内脏的、薄薄的腹膜,以免普娴的肠子胡乱流淌。
尖刀一直徐徐划到普娴肋下,肋骨露出了一点阴森的暗白。至此,普通加快了推刀的速度,径直向上拉去。普娴乳房向两侧下垂,胸口被剖开的口子随之自然分开,森森肋骨亦随之展露无遗。
“啊啊啊啊!!!!……………………”
普娴痛楚难当。当她低头见着自己裸露的胸腔随呼吸而缓慢起伏,便露出极度难堪的面色,不禁叫出了声。这一声吼颇为凄厉,在场之人无不捂紧双耳。纵使如此,如李铁狗等武功低微之流仍双耳淌血,口鼻直淌鼻涕唾沫。普娴弓起被剖开的娇躯,浑身肌肉暴起,爬满青筋。
普通连忙压住普娴一侧乳房,道:“万不可乱动,否则内脏乱流,胸腔破裂,将有损脏器。”
普娴当即哑然,只得咬紧牙关,瞪大双眸,双拳紧握,抠得掌心鲜血直往外冒。普通又从普娴的肚脐开始,徐徐向下切,剖开普娴的小腹,将她那撮乌黑浓密而杂乱无章的阴毛分为两半,切到直至阴蒂为止。
做完这些后,普通语于普娴:“你且稍安勿躁。待剖开言四施主的肚皮后,再处理此处之事。”
普娴无力的颔首,按捺住胸腹之肉遭剖开而引起的剧痛。她的脸色由红转白,逐渐失去血色。好在她是习武之人,不至于晕厥。她腹腔中的异味逐渐扩散开,似血腥,又带着一股粪便的恶臭。附近之人不禁作呕,只得用泡了酒的白纱掩住口鼻。
言四娘被安置在普娴身边,深度昏迷。纵使普通将刀子插入其深圆的肚脐之中,言四娘亦无反应。普娴心中暗暗有些羡慕,若是自己被剖开时也能毫无知觉,那可甚好。她转而念起阿弥陀佛,心想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纵然切肤之痛,不过是自己的心念,若意志坚定,便能将之化解。
昏迷中的言四娘丝毫不知自己坚韧厚实的腹肌被轻易的十字剖开,肚皮似血肉之花开般绽放。
普通翻动言四娘粘腻的肠子,挖出好几块淤血,道:“言四施主的腹腔内肠道尽破,粪便与淤血混为一滩。除此以外,她腰间脊髓已然外流,脾肾破损,这些皆需替换。”
言毕,普通以木夹夹住言四娘肠子两端,切断言四娘的肠子,又以同理切下言四娘的脾肾。普通将言四娘的肠子放碗中,断裂的碎肠直漏粪便,恶心之极。继而,普通截下言四娘腰部粉碎的六节脊椎,将言四娘静置。其余人不禁好奇,上前一步查看,却见言四娘腹腔大开,腹内已然空空,只剩皮囊连着上下两截身子。
普通又回到普娴身旁,颇为不忍道:“普娴,要动刀了。”
普娴沉下一口气,浑身肌肉紧绷,道:“动吧,我已做好准备。”
普通扒开普娴的腹腔,撕裂普娴仅存的腹膜。刹那间,普娴一肚皮血淋淋、黏糊糊的肠子猛然淌开。普通忙差小僧以双手挡住普娴横流的肠子,将之放入以酒水火烤过的碗里,以免散开后难以填入言四娘肚皮中。随后,普通又小心翼翼的取下普娴的脾与肾,及对应的脊椎。
眼睁睁看着自己肚皮里的部件被一件件摘下,普娴心中并非毫无波澜。她从未体验过如此刻骨的痛楚,剧痛早已击穿了她的大脑,令她几近崩溃。她只得心中默念心经,以佛法化解肉皮囊带来的无比痛楚。当普娴最终亲眼目睹自己空荡荡的肚皮时,她不禁眼泪直流。她下体已毫无知觉,亦无法动弹,与言四娘同样,与上半截躯体仅剩孤零零的皮肉相连,似不属于自己一般。
普通手中蓦然多出一副针线,针是比发丝还细的曲针,线是比曲针更细的羊肠线。普通说道:“我这手飞针穿叶的手法传承自神医赛华佗,讲究快、准、狠,细致神经亦可在转瞬间缝合。”
言毕,普通将普娴的六节脊椎安进言四娘的脊背中。好在普娴与言四娘体型十分相似,故而尺寸未有偏差。普通忽而出手,其疾如飓风,只见他右臂如同断了似的隐形了,根本看不清动作。仅仅一呼一吸间,普通便将言四娘的脊椎接合完毕。普通又抹了些膏药,便宣告接合脊柱大成。普通又以此飞针穿叶的手法,飞速缝合了言四娘的脾、肾与肠子。其速度之快,在场之人都未来得及定睛,他便已完成缝合。
李铁狗惊掉了下巴,直呼,如此这般的“快、准、狠”,当真是相当厉害的手上功夫。
普通缝合言四娘遭十字剖开的腹肌后,做深呼吸,释然道:“如此一来,言四施主便无大碍了。”
严大娘忙忙跪在普通与普娴面前,连连磕头:“感谢两位大师,万分感谢!”
普通立马扶起严大娘,道:“严施主,赶快请起,贫僧怎能受此大礼。”
“太好了呢……”普娴气息虚弱,道,“言四施主得救了……普通,我还留有一口气,我身上这些部件……还有什么能用的,都交出去吧……闫二施主的女阴,严施主的乳首,都由我身上取……还有颜三施主的脚已经磨烂了,用我的脚掌换给她吧……”
普通连连摇头,一番推脱:“普娴,你些若是这都给了,自己还剩下什么?”
普娴却说:“普通,你怎还不明白……肉身于我而言都是空相……你若执着于此,又怎能领悟佛法?……”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便由你。”普通双手轻抚普娴残缺的娇躯,大悲而语之,“可怜你数年苦心练就的这般强韧结实的肉身,最终竟落得个死无全尸的田地。”
普娴摊开手掌,道:“普通……来吧……”
普通不再留恋,将闫二娘安置在一旁,先行切下普娴的女阴。这女阴不比内脏,若不细细感受内脏,平日里都无法察觉内脏所感,可女阴却是敏感至极的地方,一刀切进去,普娴马上放声尖叫起来,叫声悲恸欲绝。
“嗷嗷嗷嗷!!!!……………………”
普娴满脸泪水纵横,嘴角撕裂,双眸涨满血丝。
这一回,严大娘与应白莲早有所准备,立即挡在李铁狗跟前,以真气为李铁狗抵御失控的狮吼。颜三娘则护住闫二娘与言四娘,三人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好在并无大碍。
普娴的女阴被普通割了下来,连至子宫一同拖出下体。疼得普娴两眼翻白,几乎失去意志,只剩一口气还吊着命。可幸闫二娘是昏迷的,当普通切下闫二娘糜烂的女阴时,她并无过多感受,只黯然皱紧了眉头。遂而,普通十分小心的划开闫二娘的小腹,将浓密而凌乱阴毛左右分开,以豁出一个妥善的切口,方便塞入子宫。待一切安装完后,普通飞针穿叶的功夫再次展露,看得众人又一次眼花缭乱。
“我的脚掌不需要治了吧。”颜三娘看看残缺不全而失魂落魄的普娴,着实于心不忍,且脚底板易痒得很,这若是割起来,恐怕得边哭边笑了。
普通道:“颜三施主,切莫再怜惜普娴的皮囊。她已然落得这副样子,接受她的好意才是对她的敬重。”
“那……只得感恩普娴大师的大德了。”言罢,颜三娘伸出一双已被磨出骨头的脚丫,歪着脑袋,不敢正面直视。
普通点住颜三娘脚底涌泉与膝后阴谷,以免其乱踢乱蹦。可才一刀下去,颜三娘便如她自己所料一般,果真大笑不止,笑得眼泪冒不停。
李铁狗凑到三娘一旁,疑惑的问:“三娘,怎么一到你这儿,这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
“要不你来试试?啊哈哈……”颜三娘一击粉拳敲在李铁狗胸口,“啊哈……难受死我了……好疼啊……”
李铁狗展示着自己破烂不堪的脚丫,道:“哎……你看我脚底虽然也烂了大半,好在不如你这般彻底没了脚形。”
普通一边切割颜三娘的脚底,一边看了眼李铁狗的脚,说道:“李施主,待我救治完几位女施主,便为你的双脚做处理。你这双脚亦伤得不轻,脚趾皆已磨烂,脚指甲不见踪影,恐怕得费些功夫。”
李铁狗淡然:“不着急,严家这几位女侠伤比我重。”
颜三娘在旁吹冷风:“我看,这傻狗子的脚,涂点唾沫就会好的。”
李铁狗凑到颜三娘身边,道:“那用你的唾沫呗,你给我舔舔。”
“你这……啊哈哈!”颜三娘又忍无可忍的笑出了声,“你这人当真可恶,哈哈!”
好在普通已点住颜三娘穴道,活计才算顺利。虽然费了些时间,但还是将三娘的脚底烂肉尽数切除了。转而,普通又徐徐切下普娴的脚掌,普娴已然丧失理智,竟对脚掌被切除毫无反应,看得其余人心中暗道可怜。
忙活完颜三娘的一双脚掌,最后有待安上的便是严大娘的乳头。见普娴一副将死不活的模样,严大娘跪在普娴面前,双手撩起自己一头长发,将自己一对白玉般的胸脯展露而出,遂曰:“普通大师,开刀吧。让普娴大师最后能痛快些。”
普通道:“阿弥陀佛。佛门四大皆空,施主不必纠结于此,只需自行做好准备便是。”
见严大娘微微颔首,普通便着手沿严大娘剩余的乳晕,用尖刀划出浑圆。严大娘吃痛,瞪大双目,铜铃般的眼珠愣是眨都没眨一下。可切乳之痛怎堪轻易忍受?严大娘虽不眨眼,终究还是疼得眼泪横流,无法自制。
至于普娴的乳头,普通倒是割得干脆利落。只见他揪起普娴两颗粉嫩的乳头,轻描淡写的手起刀落,顷刻间便切下两个小圆,乳晕切得一丝不差。普娴双峰鲜血喷溅,一双美乳随之上下乱弹。
“呃……”普娴只发了一声呜咽,两眼直勾勾的凝视普通。
普通右手在严大娘胸前飞速来回穿梭。仅仅短短的一呼一吸间,普娴的乳头便被缝在了严大娘双峰之上。
诸事完毕后,普通放下手中尖刀与针线,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虽然我已将诸位的伤口缝合完毕,但肉与肉之间还需时日以生长紧实。这一二日,暂且切莫胡乱动弹,以免接合处坏死。记得多调理内息,配合我特配的汤药,即可更快愈合。”
“畋哥……”
普通回首,见普娴神色迷离,乃知其回光返照,便将其残存的肉体抱在怀中。
“畋哥……我看不见了……”普娴扬着双臂,低声喃喃,“我好冷……”
普通安抚道:“无事了,娇妹。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感触到普通的温度,又听到了他的声音,普娴松了口气,轻声问:“畋哥,众人如何了?……”
普通只答:“都好,一切安好……”
普娴吐出最后一口气,道:“阿弥陀佛……但愿佛祖保佑……”
话音刚落,普娴睁大双眼,双臂无力的垂下,浑身一动不动,不久便没了气息。普通合上普娴的双目,唯叹几声:“阿弥陀佛……”
虎口历险——美艳母女潜入敌阵大搞特搞羞耻普类,最终竟赤身裸体惨死地穴之中十六 破局
闫二娘睁开双眸,目视四周,沉默良久。
“相公,醒醒。”闫二娘轻唤枕边人,继而推了推,见其迟迟未醒,又加了劲狠狠推了一把。
“呼噜——”李铁狗大口打呼,鼻腔里冒出了个鼻涕泡。
平日里,闫二娘颇感李铁狗样貌英俊,总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却没想到他是这副睡相,闫二娘忽然有种大失所望的怅然。可闫二娘转念一想,都说人无完人,自家这相公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外粗内细的,这副睡相倒是和他的性格。
“醒醒啊,相公~”闫二娘推搡了半天,只觉得自己在和一头死猪较劲,“你这人怎这么难折腾。”
“呼噜——”
“哼!”闫二娘鼓起腮帮子,从草席中拔出根稻草,戳破李铁狗的鼻涕泡。
李铁狗一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咕噜四下转悠。一见闫二娘坐在他身边,便笑嘻嘻的问道:“是娘子呀……娘子你醒了啊。身体感觉如何了?还难受吗?”
闫二娘道:“我无碍,感觉颇为神清气爽。相公,这怎是个营帐?我们在哪儿?”
“你都昏睡两天了。”李铁狗讲,“我一直陪在你身旁。没想到才小睡一会儿,你便醒了。当真是造化弄人。”
闫二娘忽觉得有些愧怍,怯生生道:“那,我真当抱歉。”
李铁狗坏笑:“你让我亲一个,我便不计较了。”
“嗯。”闫二娘嘟起小嘴儿,李铁狗毫不客气的尝了一口,害得闫二娘羞极了。明明第一次做时还没那么羞涩,如今只是亲一口,反倒怪不好意思了,闫二娘当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二娘,傻狗子就是占你便宜。”
未见颜三娘其人,反倒先闻其声。待话音落地,颜三娘才走进营帐,手中正削着一个梨子。削完皮,颜三娘将梨丢给闫二娘,道:“昨天,可是我陪二娘一整天的。这傻狗子就知道睡,你瞧,我方走开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又打瞌睡了。”
李铁狗瞪一眼颜三娘,道:“瞧你胡说八道的模样,脚不疼了?”
颜三娘扬起脚丫子,得意道:“多亏大师的膏药,如今已可缓行。若是指望你吐唾沫,恐怕我这双玲珑玉足可得废了。”
闫二娘打断两人:“打住,你们俩别拌嘴了,究竟是怎回事?快与我说说。”
李铁狗与颜三娘一时间面面相觑,神情变得严肃,将其昏迷后的经过徐徐告之。听完,闫二娘沉默良久,不禁黯然,道:“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大仁大义的高人,感恩之余,我亦佩服之至,五体投地。可惜未能谋面,道上一句谢语。对了,娘和四娘如何了?”
颜三娘道:“四娘伤得太重。普通大师说,纵使已脏器之间已接连成熟,仍需一段时日调理,才可恢复内力。至于娘,她已无大碍,正在与应女侠及普通、普及二位大师商议。”
闫二娘匆匆起身,说道:“对了,还有相公的师傅,我也得去拜上一拜。”
见闫二娘乏于起身的模样,李铁狗忙去搀扶,并劝说:“娘子,切莫着急。师傅一直都在的,先把你身子养好。”
“哼。”颜三娘鼻孔出了口气,道,“傻狗子,你对二娘真当无微不至呢。一见我却是冷嘲热讽。”
闫二娘在李铁狗耳边悄悄讲:“看,傻妹妹吃醋了。快去说几句讨好的甜言蜜语,别气着她了。”
李铁狗嘻嘻傻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牵住颜三娘的小手,将她转过一圈,揽进怀中。颜三娘没料到李铁狗会直接来硬的,脸蛋涨得通红。李铁狗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讲道:“我的好三娘,好姑奶奶,天下第一的大女侠,你可是我最疼的姑娘了。别气了,好不好?待成婚时,我八抬大轿迎你过门,闹得满城风雨,你说如何?”
颜三娘嘟囔:“我能生什么气啊?我这会儿又不是你娘子。”
李铁狗便说:“那我给你赔礼,我让你亲一个。”
颜三娘疑惑:“怎么横竖都是你占便宜啊?”
李铁狗道:“不要就算了。”
颜三娘张张嘴不说话。李铁狗倒是不客气,脸一凑,便亲到了颜三娘的小嘴儿。颜三娘窃窃笑着,笑得甜甜的。
……
应白莲、严大娘与普通、普及就是否应该潜入吴家堡偷取《铁艺铸造机要》,及如何偷取的议题商讨了整个上午,却始终未商讨出个结果。佛陀门一贯主张佛门戒律,认为不应以不当手段获取《铁艺铸造机要》。而两女侠则认为大义当前,不应拘泥于小节,若拖延过久至铸下大错,江湖中又不知有多少人将命丧黄泉。
听闻闫二娘清醒,严大娘大喜,连忙将议题暂且搁置,拉着应白莲去探望闫二娘。
李铁狗、颜三娘正与闫二娘聊起偷图谱一事,没想到严大娘与应白莲就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大娘二娘母女两人说了几句贴心话。见闫二娘无恙,严大娘便安了心。
闫二娘一见与严大娘同行的女子,便猜出她是应白莲,毕恭毕敬道:“小女子见过应师傅,与相公成亲时未能及时拜见,实在失敬,望海涵。早听闻相公的师傅武功高强,玉颜倾城,我时至今日才得以相见,实在可惜却又可幸。”
应白莲欣喜道:“果真是严女侠的女儿,当真好看至极,我怎堪比。我还听闻你知书达理,一见果真如此。不过你也不必过分拘泥,我只大你三岁,无需特意论资排辈,给面子就叫我一声姐姐便是。”
闫二娘连连摇头,道:“那怎堪,你是相公的师傅,如此辈分不久乱了吗?”
“他没与你说吗?”应白莲坏笑道,“我与这狗徒儿日久生情,他早向我提过亲,我一直吊着没答应。如今,我想是时候该答应了。”
李铁狗赶紧澄清:“师傅,我何时……”
应白莲眼珠子一瞪,李铁狗不禁将剩下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
严大娘遂恭维:“应女侠真性情,与弟子成亲之事,虽非前无古人,但总是要遭人非议的。更何况应女侠与我同为一介女流,更是有胆识有魄力,我佩服之至。”
闫二娘和颜悦色道:“那,好姐姐,若有机会,你跟我说说相公的事。”
“咳……”李铁狗清清嗓子,欲扯开话题,道,“师傅,干娘,你们方才是与佛陀门两位主事商量偷取《铁艺铸造机要》一事了吧。如何,可有结果?”
严大娘面露惋惜,道:“二位大师都是守戒之人,怎会答应我们的法子?”
李铁狗似是早有预料,又是拍大腿,又是叹气,道:“果不其然。干娘,事到如今,我们只有自己潜入其中了。”
应白莲忧心:“这……我们做客此地,不经同意就背人意愿行事,怕是不妥吧。”
李铁狗反问:“师傅,你自己说的不可拘小节,这会儿又拘上了?”
应白莲撇着嘴儿,道:“就你这张嘴能说会道,行了吧?”
李铁狗又说:“行。不过,你老人家可不能随我们去吴家堡。你乃铁掌门大弟子、铁莲宗宗主。若不慎被捉拿,铁掌门恐怕不得不招致本无必要的大难。我只一介小徒,无人识得我,当无此顾虑。”
应白莲叉起胳膊,大失所望:“行吧。”
严大娘提道:“可就我们几人潜入吴家堡,生地不熟,如大海捞针。我想若有佛陀门中人相助,也许还方便些。”
应白莲戳戳李铁狗,讲:“我这狗徒儿鬼点子多,届时随机应变,应当没问题。”
“什么叫应当没问题?师傅,你这是打算将我当风筝放了吗?”李铁狗挑着眉毛,“你把诸葛孔明只身丢进万军之中,他也难逃一劫啊。”
应白莲却说:“瞧你得瑟的模样,肯定有计策了呗。”
李铁狗眼咕噜一转,道:“计策我是没有,馊主意我倒是有一个,不过得佛陀门配合配合……”
……
“如此一来……”
听过李铁狗主意,普通沉思片刻。
普及道:“普通,我以为李施主的建议未尝不可。”
普通来回踱步,犹豫不决:“阿弥陀佛,李施主提议出兵逼近,胁而不打,以示佛陀门威望,令吴家堡主望而却步。若真成事,那必是大好。可事物应造化而行,成败难定。若我等打草惊蛇,弄巧成拙,该当如何?”
李铁狗分析道:“大师,眼下,表面情势虽然平静如水,两军似是按兵不动,实则暗潮汹涌。无论吴家堡还是佛陀门,按捺如此多时日,军心必当动摇。更有利剑号等隔岸观火之辈虎视眈眈。如此时机,最需破局之策。无论哪方先行破局,都可得出其不意、先发制人之便利。”
普通觉得李铁狗言之有理,可心中又无实打实的把握,着实难以拿捏。于是,普通问:“李施主,可若当真弄巧成拙,又如何是好?”
李铁狗道:“若弄巧成拙,那随机应变便是。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与吴家堡软磨硬泡,总比现在毫无作为的有成效。大师,尤需谨记一点,眼下佛陀门只需威慑,还不至于干戈相见。”
普通微微颔首,道:“嗯,一切因果皆是缘,李施主的计策未尝不可一试。”
李铁狗补充道:“大师,若要一试,晚些时候更好。有夜色作掩护,可攻其不备。”
普通颇为同意,向普及嘱咐:“确然。普及,今日晚膳,将攻打吴家堡一事传下去。此事切莫声张,只需佛陀门内弟子知晓即可。”
“是。”普及退下。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