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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特别篇:山鬼(1-3) 作者:npwarship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2-24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新春特别篇:山鬼作者:npwarship原载于:pixiv   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   楔
新春特别篇:山鬼
作者:npwarship
原载于:pixiv

  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
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芳馨兮遗所思。
  ……

  楔子 不享
  楚王政十三年,王命六师,征伐建木,以服不享。
  次年春,破建木,焚之,杀尽山鬼部众,执其女王而归……

  第一节 若有人兮

  “公子,前方便是建木遗骸。”
  立身一座低矮的山巅,手牵着一头毛驴儿的屈容以手掩眉,朝远方巍峨耸挺的建木眺望。
  只见蓝天之下,有着一座笔挺而陡俏的高山,其通体漆黑宛如岩峦,高约千余丈,最顶上几道扭曲的枝杈宛如巨龙般迤逦延伸,却不见一丝绿色,反而像老人嶙峋而凹凸的手臂,又因其之大,仿佛巨神的断臂,悲凉而壮绝。
  但断肢之间,又有一抹银带自高处凌空而下,跨越千丈的距离,飞散如瀑,在阳光下激发出一道彩虹,却在苍凉中增添了几分梦幻般的壮美。
  “啊吁……”
  仿佛也能体会到这份遗世之美,屈容的小毛驴也仰起脖颈,欢快地叫喊了起来,毛驴的声音回荡在幽秘的丛林中,噗噗几声,激起了几只野雉凌空起飞。
  屈容亦是心潮起伏,却好歹也是个读书之人,不能学毛驴这般撒欢,目光从建木上面收回,牵了牵绳头,安抚了一下毛驴,便转头对刚刚说话的向导老者道:“老人家,此地是否还有山鬼遗存?”
  头覆青巾,却扎不住满头白发的老者闻言,脸上的皱纹犹如刀削斧劈的黑红色脸庞上发生了些微的神情变化,旋即却摇头道:“实不相瞒于公子,自从楚始皇派兵烧了建木之后,山鬼一族便也难寻了,如果更加不见半点踪影……”
  “老夫虽然侥幸活了八十有七,却只也听过老一辈人说过,曾经在此处见过那山鬼。”
  “其以桂枝为冠,眼若星辰,肤如白玉,巧笑嫣然,翩若惊鸿,身后有一头堪比山间茂密薜荔的长发,身上披着女萝为丝的装饰,肤若凝脂,足如霜雪……”
  老者略显浑浊的眼中划过一丝回忆般的光芒,随即对屈容道:“让您见笑了,老夫我一生都居住在此,自然对此地传说中的山鬼存在着一些想象。”
  屈容的呼吸稍急,心中也有着一丝澎湃,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一幅美丽如画的场景:
  幽林间,披萝带丝,娉婷窈窕,赤足如雪的山鬼佳人行踪不定地蹁跹于山中,寻而不得,只留一抹芳香馥郁于林间……
  他在心生向往的同时,也不由在心底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因为山鬼的踪迹早已不存于世间了。
  二百余年前,当时雄才大略的楚王熊政意欲横扫天下,一统六国。
  而楚国后方的建木国,便成为了隐患,于是熊政派出了三十万大军深入南境,历时一年多击败了建木国,将万余山鬼尽数屠杀,而后为了防止建木国死灰复燃,熊政还下令将山鬼赖以繁衍生息的神树‘建木’焚毁。
  自此,经历了赵灭孤竹之后硕果仅存的山鬼之国就此永远地消失了,以至于数百年后,整个中原包括南境竟再也找不到一个诗歌中称颂的“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的山鬼踪迹。
  对于追寻山鬼踪迹的屈容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最大的遗憾。
  也许被老者的话勾起了深藏在心中的情绪,屈容竟对老者道:“或许中原和这里都没有了山鬼,但我听说在遥远的海西,尚且还有‘精灵’存在,经张赛传记里的记载,那或许就是山鬼。”
  “传言,海西据此需经无风海、北冰带、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但即便如此,我本也打算扬帆出海。”
  “但是……”屈容喟然长叹,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老者目光闪动,深深地看了一眼屈容,忽然道:“公子姓屈,莫非是郢都屈氏子?”
  屈容并不以为奇,屈氏虽为大族,但姓屈的人并不多,应该说只有主家之人才有资格冠以‘屈’为姓氏。
  于是坦然回答道:“正是。”
  老者又道:“听闻如今世逢大乱,西边的汉王刘邦起兵反叛,已然攻占了关中,正与霸王项籍相争于荥阳,公子若是屈氏子,应当不能置身事外罢……”
  一提起项籍,屈容的神情便立即暗了下来,沉默不语。
  而他身旁的毛驴极通人性,似乎感到了主人的情绪有些低落,便“啊吁”地轻鸣了一声,用头颈安抚般蹭了蹭他的腰际。
  “毛驴儿,你莫要担心我。”
  屈容反手抚了一下驴头,脸上带着一丝敬佩的表情看向老者,道:“想不到您远在南境,也如此知晓天下大势。”
  “我与项籍本来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年少时也常在一起抨击六世暴政,以至于中原纷争再起,六国余孽纷纷起兵,天下竟无宁日。”
  “可我真没想到,他竟趁着六世御驾亲征,弑君而夺取兵权……即便六世再如何无道,以臣弑君还自封为大楚霸王,所以我便与他分道扬镳了,自此便寄情在了山水之间。”
  数年前,楚政暴,北击匈奴,南逐百越,连岁征伐,六世又骄奢淫逸,于是百姓深受其苦,潜藏于民间的六国余孽纷纷死灰复燃,起兵作乱,一夕之间整个天下又恢复到了二百年前纷乱的战国时代。
  天下动荡不宁,虽都是以破楚为目的,但诸侯间也有一番明争暗斗,几经起伏,齐王韩信、汉王刘邦异军突起,将楚军打得节节败退,几乎将先祖所占之地尽数丢失,六世惊惧,害怕汉、齐大军攻占郢都,竟下旨承认了其地位,并去帝号,不称朕,自降地位与·诸侯相等,以期消兵解灾。
  可是诸侯已然会盟,势要灭楚,此举除了国中纷纷,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六世在羞恼之下尽发国中之兵二十余万,在战绩卓着的上将军项籍的率领下,御驾亲征与联军对峙与彭城……可他见六国势大,居然龟缩不出,整日在行宫中醉酒淫乐。
  迁延日久,以至于楚军军心大乱,几乎自溃,后来项籍冒天下之大不韪,入宫弑杀六世,收拢了军心自称大楚霸王,破釜沉舟一举击败了五十余万六国联军,伏尸百里,血流漂杵,侥幸逃脱的包括汉王刘邦、齐王韩信在内的诸侯都一齐降服了。
  仿佛扭转了乾坤,但是战后项籍的野心滋生,竟然自作主张地分封了诸王,养在外寇自重,在内又傀儡了楚帝熊心,擅权跋扈,不停劝告,这才是一直作为起军师的屈容和项籍分道扬镳的真正缘由。
  当然,此事不足与外人道载。
  只是没想到和平不过数年,养精蓄锐之后的汉王刘邦又突然夺取了关中,诸侯蜂起叛乱,只一次项籍自食苦果,虽然骁勇依旧,但依然被步步蚕食,以至于形势逆转。
  如今,韩信进攻彭城,刘邦进攻荥阳,腹背受敌,形势更加危急。
  屈容道:“我本不打算回郢都了,一辈子寻觅山鬼的踪迹,但如今汉王反叛,诸侯四起,即便是为了家族,我也必须回去了。”
  “如今最后探访一下建木古迹,便打算回郢都了。”
  屈容的语气显得有些寂寥,他曾于宋玉并称‘才貌双绝’风流得意,却因为种种变故,而落魄离开,但数年来游山历水,也逐渐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俗事已,打算在山水间了此残生,因此修为也停滞在数年前的‘灵修境’。
  但他仍然不是铁石心肠,家族养育了自己,而且双亲健在,倘若汉王当真击败了项籍,亲附其的家族也必定不能幸免,他听闻之后又怎真能熟视无睹,弃之不顾呢?
  “只可惜,始终不见山鬼……无论是巨竹还是此地。”
  听到屈容吐露的唏嘘之言,老者沉默了一会儿,淡黄色的眼珠倏地转而看向耸立在天地间,宛如陡峭如峰的建木遗憾,眼中闪过一丝怀念的光彩,静静地过了半响,倏地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了一物递给了屈容,那是一截宛如历经过火焚的枝杈,但可以看出经常被摩挲的痕迹,晶莹光滑,通体剔透宛如一截墨玉。
  而最为神奇的是,此物一经出现,就有一股如兰似檀的幽香弥漫开来,让人莫名想起空谷幽兰,动人心魄。
  老者道:“公子,这山间多有豺狼虎豹之属,妖孽精怪之流,而此物有鬼神辟易之效,只需带在身上,妖孽便绝不能近身。”
  话语间,屈容见老者目光温柔地盯着此枝杈,嘴角含笑,他便知道这恐怕是老者作为郑视之物,所以他并没有径直结果,而是看着枝杈好奇地发问:“老人家,敢问此为何物?”
  老者道:“此物名为辛夷木,乃是建木的根须,天生神异,才有这样的效果,我希望公子把它手下。”
  屈容不解,但见老者神情,便知此物对其的重要程度,为何会给与自己呢?
  他当然并不打算接,君子不夺人所爱,纵使他现在还停留在‘灵修’也并不惧怕山间的豺狼虎豹,而若是遇到罕见的妖怪,他也有自己的脱身之法,并不需要此物的帮助。
  于是他委婉的拒绝道:“老人家,你长年行迹于山间,应当比我更需要此物。”
  见屈容拒绝,老者倏尔间白眉一吊,额间周围纵横堆挤,蓦地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迸溢而出,让屈容一个恍惚,仿佛看到了一只凶猛的白虎在身前。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他定睛再看时,老者已经恢复了平静如水的表情,淡然道:“公子可知,虎的寿命几何?”
  屈容微怔,不知老者为何突然这样说,却读书万卷的经历让他脑海一转,便知晓了答案:“或许十余载……”
  老者似是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道:“虽少有出入,大致却也是如此,凡虎短则十年,长则二十余年,便会耗尽寿元。”
  “但若是侥幸开通灵窍,饮日月之精,沐天地之华,开启灵智化为精怪后,则可活二百余载。”
  老者喃喃道:“两百余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断,只能看着一个人长大。”
  “若是,生命有限,你愿意陪着自己最珍视的那个人吗?”
  屈容从老者的话中察觉到一丝异样,却被他的引得沉思了片刻,他本就是个极为重情义之人,当属愿意吧?
  可还没等他说出来,老者便自顾自道:“老夫还记得,南征军中有个校尉名叫赵佗,是他点的火烧了建木,于是老夫将他吃了……”
  “老人家?”
  老者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时而露出稍显狰狞的目光,时而抚须而笑,而他的话语却让屈容感到毛骨悚然,不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老者看了过来,道:“你不必惧怕,如今老夫已经不需要此物了,若公子也不要,便将它留在此地吧……”
  而他的话语未落,倏然间一阵狂猛的飓风凭空地刮了起来,附近的树梢枝杈被纷纷卷断,飞沙走石,簌簌有声,毛驴颇为惊慌的大声叫喊,屈容也不由屈指成诀,口中默念了几句法决,使出了一个千斤坠法,双足立时将地面踩出了两个深深的坑洞,并且还牢牢地牵扯住了毛驴,没让它也随着残枝败叶一起被席卷而走。
  而这股飓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止息到不扬一叶,屈容举目四望,并没有见到老者的身影。
  “云从龙,风从虎……”
  屈容的心情怪异而沉重,从老者的话语和刚才莫名的飓风中不难猜出,他应该是个极为强大的精怪,而且是老虎精,至于他为什么不伤害自己,还对他说了这番话,其缘由他却是并不知晓的。
  可即便有了这段堪称莫名其妙,又九死一生的经历,屈容还是没有放弃往近处一观建木的风采。
  毕竟,若是上了战场兵凶战危,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够生还,还能不能来。
  而且,老者应该也是不会伤害他的,否则刚才就该趁着他们无力反抗之际将他们杀死或者掳走。
  整理了一下衣衫,屈容正要迈步前行。
  “啊吁~”
  忽然,他的毛驴用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袍,引领他低头看去,只见那连腐土都被挂去,只剩下红土的地上,却静静地插着一根流光幻彩,通透得犹如墨玉般的枝杈。
  不是老者所言的那‘辛夷木’又是何物?
  想起老者刚才的话,屈容怀着奇怪的心情俯身将之拾取,入手之后,第一个感觉是略沉,仿若同等体积的精铜,第二是极为温润,真的就像南山美玉一般,非金非木的质感。
  而且凑近之后,异香更加明显,宛如淡雅的石兰之香,沁彻心脾,令人精神一震。
  “建木的根须吗?果然神奇无比……”
  这截辛夷木更勾起了屈容对建木的神秘向往,尽管可能会有不测,他却还是决定冒险一探究竟,彻底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是投身中原如荼的战火前,最后的一次放纵。
  他要看建木,哪怕它早已原貌不再,数百年前便遭焚毁……
  跋涉山涧,徒过小溪,穿于密林……所谓望山跑死马,这个道理用在建木身上也毫不为过,数天之后,大约又过了数十里,屈容才逐渐靠近了建木。
  而真的近距离一观,那种如山般的巍峨感和震撼愈发强烈,仿佛小半个视野都被墙壁似的树干占据,但上面被焚烧的痕迹也极为明显,被风化后的表皮上,凹凸嶙峋,纵横交错,宛如天神的雕刻,时间的画笔在上面留下的痕迹。
  到如今,甚至只要有一阵较强的风刮过,高空便肉眼可见地有几缕黑色的碎屑刮落。
  这让屈容心中一震,明白不论建木如何之大,如何震撼人心,它终究不是亘古不变的神山,失去了生机之后,它正在渐渐的朽坏……或许百年乃至千年之后,建木会轰然一声倒塌,残躯在风中飘散,化为养分滋养万万千千的树木。
  而如今,在建木周围方圆百十里之地,外界难得一见的十人合抱的参天古树可谓多如牛毛,屡见不鲜,植被欣欣向荣,和正在慢慢腐朽的建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是巨树可见,像这样壮观无比的建木,世间终究不会再有了吧?”
  建木之上,一道银带如河,从高空飞洒而下,无数晶莹剔透的水花犹如冰晶闪烁着光辉……据说那是建木死而不僵,遍布于地下的根系仍在抽取大量的地下水,才在‘山巅’形成了这样一道壮观的瀑布。
  而且由于极高,在远处看,是一道显眼的瀑布,但在近前,却因瀑流极宽,却分为数道的缘故,水飞泻到将近地面之时,早已化为了犹如崩珠散玉般的星点水滴。
  并没有纷扰的轰隆冲击声,只有安安静静,如丝如雾的烟雨。
  在此时的阳光下,道道彩虹仿佛神人悬挂在空中的天桥,如梦似幻般的壮丽。
  “还有一里多,便可抵达建木之下了……”
  屈容现在的立身之处,倒是还没有水雾,此处或许是受到了建木根须的影响,树木并不算高大,地面上反而是绿草成茵,鸟语花香,而且多竹,多水潭。
  高低起伏的丘间,数道小溪涌动在低洼之处,水质清冽,溪道中布满七彩斑斓的鹅卵石,水流过便会发出叮叮咚咚的宛如玉佩撞击的脆响,见如此清澈可人的水,屈容忍不住脱去鞋袜,赤足步水中,踩着光滑的鹅卵石,走来走去。
  脚底传来既酸且酥的快感,数日间跋涉的辛劳转瞬间挥之不见,正沉醉间,他忽然听到岸上的毛驴儿一声鸣叫,便间它摇着白褐相间的屁股,背着行李一颠一颠欢快地甩着尾巴,奔向了不远处的一个篁竹环绕的小潭。
  屈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头毛驴跟了他很久,不仅胆子大了不少,还似乎学会了鉴赏山川的美景,比他还会找地方,竟然它甩开自己跑了过去,一定是发现了比这里还美的地方。
  他便从溪水中出来,提起鞋袜向毛驴儿消失的地方走了进去。
  穿过翠玉般的竹林,屈容只觉得眼前忽然开朗,这里是一处清澈的幽谭,嵁岩为底,只有半人深,周围却环绕着青翠欲滴的碧绿草地,不知名的野花在此绽放,动人的蝴蝶蹁跹其间,四周又有高大的篁竹遮蔽,幽邃而隐秘。
  若不是毛驴儿带路,屈容自己怕是难得一见。
  屏息凝神的欣赏了片刻,屈容才寻找起了自己的毛驴,眼珠转了一圈才在对岸发现了它的踪迹……它竟跑到那里去了,真是一头顽劣的驴儿,屈容正待唤它一声,却忽然看到对面似乎有个人正和毛驴站在一起,他仿佛看到一道窈窕无比的身影,正用柔荑般的手轻抚着毛驴昂起的头颅。
  可他正要细看,却只剩下毛驴儿一只驴子低头在地上吃草,仿佛刚才的一起都只是错觉。
  “啊吁~!”
  这时毛驴儿抬头看到了他,兴奋地大叫一声,撒起蹄子摇着尾巴般沿着潭水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用毛茸茸的头颅来蹭他,脑袋一翘一翘地似乎在寻求抚摸。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屈容仿佛在毛驴儿头上嗅到了一抹石兰般的淡淡清香……他将手放到驴头上的同时,心中不由疑惑地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难道真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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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子慕予兮

  (小楔子:在文狸和赤虎的陪伴下,她出现了,赤裸着一双雪白无暇的赤裸双足,纤细的足胫上挂着女萝编制的精巧脚链,丰腴的大腿间,雪阜高高贲起,一抹燕草般的柔嫩纤茸覆于其上,宛如于飞的凤凰……)

  深夜,幽谭旁。
  明月如镜,在洒落的清辉下,映照出竹林的大致轮廓,微风吹过,泛着一阵沙沙声。
  一座篝火在燃烧,赤焰跳动,发出的光辉照耀了周遭丈许之地。屈容将毛驴系在了篁竹下面,自己则盘腿坐着羊皮垫上,取出了那根墨玉枝杈般的辛夷木,借着火光仔细观看。
  纹理细腻,流光溢彩,手感光滑像极了玉石,却又在摩挲间,给手掌上的皮肤带来奇异的温暖感,仿佛少女的肌肤……既香且暖。
  屈容有些神思不属,不知为何,直到入夜他都始终在想着白日间惊鸿一瞥的倩影,尽管只看了一眼,却当真是修长而窈窕,而且若是没有看错,那人身后似乎还披散着一头翠绿色的发丝……
  六国之人皆属炎夏族人,头发全部是黑色,只有传说中的山鬼一族乃是翠绿色的头发。
  “莫非,我方才遭遇的便是山鬼?”
  屈容感到一丝不真实,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不费功夫?但仔细想了一想,他还是一摇头,“岂能如此简单,整个中原包括南国都应该已经没有山鬼踪迹了。”
  “啊吁~!”
  忽然间,毛驴儿发出叫声,腾地一下四蹄立起,头朝着竹林轻微地啼叫了起来,它的嗅觉出众,难道闻到了野兽的气息?
  屈容不由疑惑了起来,说起来果真自从把辛夷木带在身上之后,这两个晚上自己周围就再也没有野兽寰转了,早上连个新鲜脚印都看不见,足见其神奇的功效。
  如果现在有什么东西出现,那应当不是野兽……屈容的心蓦然一动,砰砰跳动了起来,如果不是野兽,那么难道是?
  他将一旁的带鞘长剑拿起,渡步到了毛驴身边,若是仔细一听,毛驴的声音中似乎没有什么恐惧,反而透着一丝亲密和热切,还带着一丝欢快,若不是有绳子把它系在竹子上,或许它现在就已经撒欢般的奔向了竹林深处。
  “是谁?”
  屈容怀着一丝莫名的期待,略显紧张地朝林中张望,从身后传来的篝火光亮照进竹林后已经变得了极为微弱的光芒,只能看到影影绰绰地似乎有什么动物在晃动,从高度上来看,似乎不可能是“人”。
  他的心沉了下去,自己简直是痴心妄想,竟然会觉得有“人”会出现,山鬼的芳踪,又岂能是如此容易寻觅的?
  “嗤、嗤……”
  像是肉垫很厚的爪子踏在竹叶上的声音,渐渐地来者靠近,因为竹子稀疏了一些,接着月光和火光,屈容终于看清了来者是何物:
  那是一头半人高,长约七尺,长相似豹,头顶两只耳朵直立耸挺,尖端甚至还额外长着一丛毛发的生物,它有着猫一般优雅而危险的身姿,浑身赤黑相间的皮毛下的肌肉随着运动如水般流动。
  看到这头生物,屈容瞪大了眼睛,呼吸略有些急促了起来,他曾经在大楚最顶级的门阀中生活,博览群书,又爱志奇记载,虽然从未亲眼见过却也知道,这样的特征……只有一种生物才具备,那就是传说中和山鬼形影不离的‘文狸’。
  “莫非……”
  他的心砰砰剧跳,目光不由越过了‘文狸’投向了更深的竹林当中。
  片刻后,一个更深的影子逐渐从黑暗中浮现,渐渐地火光映照,让屈容的眼睛越睁越大……
  即便眼珠微涩,他也不愿多眨一下,因为从林中出现的,是骑在一头浑身九成的毛发变得苍白无比的巨虎,其身长连同尾巴,约有二丈,高约七尺有余,几乎等同于一条昂藏大汉。
  它上面,跨坐着一个只存在于梦幻中的身影,令屈容呼吸若堵,激动欲狂。
  不过,当巨虎完全走出之后,屈容还是不由将注意力先放到了它身上,只见那颗比磨盘还大的巨首上,虽然不改兽王的凶悍,却苍老尽显,两侧的雪白密须竟堪比人的白头老翁,唯独一双昏黄的大眼珠,略显平和,正静静地看着他。
  “它……应当是那日的老者。”
  屈容福至心灵,朝它微微一揖,却见它抖了抖茂密的胡须,颔首以应。
  然后,屈容才看向坐在高大虎背上的‘人影’蓦地只觉目眩神迷,脸似火烧。
  一双修长的雪白美腿分跨在虎背两侧,纤秾合度,曲线优美,宛如无暇的美玉,精致的瓷器,光滑柔腻,莫可名状。
  双足真如传说中那般,不染纤尘,那般地如酥似雪,纤纤玉致,浑圆而隆如鹅首的脚背,光洁白腻,细如凝脂。
  纤长足部曲线,秀美起伏,脚后跟玲珑可爱,嫩红如透,足弓弯如新月,白皙透粉,五枚嫩趾娇蜷密拢,颗颗葱嫩白皙,点缀的趾甲樱粉如花,两只玉足都只堪一握,润美如莲,姣如玉菱,即便贴面吮吻,唇舌密触,又怎会有一丝反感?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将目光从这双完美无瑕的玉腿上挪开,向上看去,便是更美妙的旖旎光景:
  纤腰如柳,不盈一握,削肩之下胸口悬着一对丰润挺拔,浑圆娇挺的酥嫩椒乳,下缘坠得饱满无比,呈现最完美的半月形,圆润的乳褶子沉甸甸地压迭在腋胁、肋骨之间,直扯得乳肌紧绷,耸险无比。
  挺翘峰际,雪玲之巅的两颗粉嫩红梅,更是让人呼吸骤然急促,迷醉如狂。
  最后,便是从螓首上垂落的如瀑秀发,苍翠碧绿,如绢而泻,在雪腻肌肤的衬托下,是如此地生机勃勃,而从翠丝间探出的两只斜斜向上的尖尖雪耳,却又带来一股如梦似幻的感觉。
  山鬼——
  活生生的山鬼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屈容一时间不敢相信,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乃是一场梦中的镜花水月。
  山鬼微蹙柳眉,伸出柔荑般的玉手,红菱儿般的酥唇轻启问道:“你可拿了辛夷木?”
  音色清脆,婉转如山涧呦啭歌唱的黄莺,令人心神皆醉,半响屈容才回过神来,紧张地张开手心,其间正躺着一根墨色流转的小小枝杈。
  佳人轻咬红唇,似有不甘地乜了一眼屈容,道:“既然是虎老选的人,我也只有认了……喂,呆子,你叫什么名字?”
  屈容如梦初醒,忙一揖道:“这、这位山鬼姑娘,在下名为屈容,大楚郢都人氏……不知姑娘名为?”
  山鬼突然轻哼一声,美目滴转,眸中闪过一丝深藏的恨意,嗔道:“楚国人,虎老……真的一定要是他吗?”
  她身下的巨虎低沉地嗷了一声,她噘了粉露露的酥唇,不甘地从虎背上跃了下来,动作蹁跹,轻盈而优雅。
  还没待屈容反应过来,一只白生生的小手便伸了过来,他抬眼便见水鬼姑娘的如怨似嗔的娇容。
  “呆子,还不将辛夷木钗拿过来?”
  屈容不由转头看了一下‘虎老’见它目光平静,毫无波澜,心想这件物什当是山鬼姑娘的吧?于是便怀着物归原主的心境将近日来时常摩挲的辛夷木递给了她,但他也从山鬼姑娘的话中得到了一个信息。
  “钗?”
  山鬼姑娘玉颊蓦地生出一丝俏丽的红晕,如染山樱,娇艳欲滴,美丽之度难以形容。还不待屈容反应过来,她忽然玉手一挥,从他掌心夺走了墨玉般的辛夷木。
  只见她咬了咬整齐的银牙,忽尔挺起纤腰,立直身子展露出了纤秾有致,玲珑浮凸的绝美娇躯,羊脂白玉般的肌肤细腻如瓷,泛着月下皑雪般的莹莹光泽,胸前那对饱挺至极的酥乳更加峭拔,丰腴如笋的尖端微微颤抖,小而浮凸的晕丘,以及上面微微昂翘,宛如粉红樱桃的乳蒂儿极为吸人眼球。
  那双欺霜赛雪的纤细玉臂后展,挽起一头如绢如瀑的秀发,淡雅如兰的发香令人沉醉。
  屈容鼻端一动,蓦地发现这股幽香和‘辛夷木’上面残留的香味极为相似,顿时便醒悟了。
  “原来,这辛夷木竟是山鬼姑娘的发钗?”
  雪白的柔荑绕在碧翠的秀发间,不消片刻便一个简单却秀丽有致的螺髻便已编好,墨玉般的辛夷木钗插在上面,固定好发型,两抹苍翠从香肩处倾滑而下,拂过耸翘玉乳,留下一丝暗香。
  “呆子,好看吗?”
  只见山鬼姑娘原地旋身,蹁跹似舞,柔丝飞旋,蜂腰翘臀,令人鼻腔一热,心神动荡。
  “山、山鬼姑娘?”
  她忽然气鼓鼓地嘟起了红嫩的小嘴儿,眼波似荡,气道:“甚么山鬼姑娘?都是你们夏人强加给我们的名字。”她轻点白皙如玉的下巴,眼波一转,道:“我们叫做魁族,是这个天下,第一个智慧种族,所以取名为‘魁’象征第一。”
  “在你们夏人的祖先还和其他部落打仗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住在建木上面建造观星塔了……”
  屈容熟读史书,知道她所言不虚,山鬼不,魁族寿命悠长,天生会使法术,在夏人方兴未艾之时,还把她们视为过仙人。而后来千百年过去了,魁族始终是那个样子,而夏人已经春秋战国的激烈碰撞中,渐渐超过了魁族。
  孤竹和建木分别被夏人所建立的赵国和楚国灭掉,便是夏人已经彻底超越了魁族的证据。
  山鬼姑娘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只是鼓囊了几句便闭口不言,气氛一时比较凝重,屈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便跑回了行囊处翻找出了一卷竹简。
  回来见山鬼姑娘的明眸好奇地看着他的举动,他不由赧颜,小心翼翼地摊开了手上陈旧却保养得很好的竹简,上面用娟秀的字体记录了一首诗歌: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他清朗却有些紧张得结巴的声音慢慢地诵出了这首名为“山鬼”的诗歌,然后直勾勾毫不避讳地盯着山鬼姑娘的眼睛,表白般大声道:“这是我的祖先屈子的诗,正是因为这首诗,我、我才会下定决心走遍千山万水,只为寻找到你们山鬼的踪迹……所以,我被你迷住了,哪怕你憎恨楚人,我也必须说出来!”
  “不然这将是我一生的遗憾……”
  “啊吁……!”
  一旁的驴子忽然引吭长鸣,声音极是欢喜,仿佛在为主人助威,吓了对面的文狸一跳。
  而这边,毛驴的声音未落,屈容便觉自己双颊热如炙碳,博学多才,机智应变的脑袋变成了一团烧融的浆糊,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根本不敢去看面前山鬼姑娘明亮如水的大眼睛。
  “哈哈……呆子,说了不是山鬼是魁族呀,你们夏人常说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我也告诉你名字。”
  “我叫……按照你们夏人的话来说,应该叫黛雅。”
  屈容心中充满了欢喜,星目灿然,紧盯着佳人的俏脸,看的她眼波盈盈,玉靥生晕道:“黛雅姑娘……”
  倏地,一根纤细如白葱的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唇上,接着便听到黛雅姑娘似羞似喜的声音:
  “不需要加‘姑娘’,难道虎老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屈容意识到了什么,心脏怦跳乱跳,不由看向了对方身后的巨虎,只见它早已趴下,双目闭着,眼珠稍微抬了一下,仿佛在说:
  “小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你当真愿意吗?”
  黛雅清澈的眼波微转,似乎染上了一丝忧愁,轻声道:
  “也许你老了,你走不动了,你……死了……我还是这个样子,你当真愿意吗?”
  屈容呼吸急促,看了一眼浑身斑驳,白色多远远多于赤色的苍老巨虎,蓦然间之前的一番对话涌上心头。
  “若是生命有限,你愿意陪着你最珍视的人吗?”
  他心潮起伏,一瞬间似乎想了许多,可答案只有一个。
  “愿意。”
  “真的?”
  “真的。”
  “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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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 折芳馨兮

  熟料佳人语出大胆,屈容顿感手忙脚乱,他虽不是雏儿,但面对心心念念的山鬼姑娘,却犹如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般。
  黛雅用手捂住红唇,水目似月勾,吃吃地娇笑了起来。
  屈容有些狼狈地看着她,道:“黛雅姑娘,莫要戏弄在下……”
  她俏目一凝,黛眉上扬,将藕臂背在身后,纤细的腰身俏丽前倾,胸口一对浑圆耸翘,悬如酥峰的巨硕乳房一阵动人地弹跃,峰顶藕粉色乳晕环绕的嫣红葡萄更加引人鼻热心颤。
“你莫非不情愿?”
  俏脸近在咫尺,一股幽然的馨香袭上屈容鼻端,美人目光凝伫在他脸上,似乎要在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丝不情愿;但屈容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神情迅速变得温柔和沉凝,毫不避讳地紧盯着黛雅澄澈如水的眼珠,道:
  “若是姑娘当真愿意,在下自当奉陪。”
  “哪怕是一辈子?”
  屈容微微一滞,回首望了望东边的漫天繁星,许多张面孔一一闪过,最后还是扭过头来把目光停留在了黛雅那雪靥微红,美目流沔,轻咬着红唇,宜喜宜嗔的俏脸上。
  “嗯。”
  他微微颔首,再也没有一丝迟疑。
  美丽的山鬼莲步轻移,更加靠近屈容,白皙巧致的瑶鼻都几乎顶到了他的鼻子上,如兰的温腻吐息拂在他腮边,带来令人心酥的旖旎感受。
  “把我头上的木钗拔下来吧……这样,我就是你的了。”
  屈容心神欲醉,不由地屏住了呼吸,抬起的手竟微颤了起来,当触碰到她一头黛绿的青丝后,那堪比最上等丝绢般的细腻让他忍不住将之缠在指尖,当真是幽香扑鼻,绕指如无物,尽显温柔。
  黛雅双颊飞霞,俏若樱染,水滟滟的唇抿微勾,透出一抹如水的娇羞。
  “拔下来了……”
  青丝飞泻,丝拂凝脂,屈容呆呆地望着她在绢长发丝下愈发美得不似人间的俏颜,一时之间喜悦、惶恐、不真实感接踵而来,明明梦寐以求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却真仿佛一个“呆子”般,讷讷无语。
  实则乃是全幅心神都被佳人夺去了,诸多涌出的爱意纷杂在心间,难以倾诉、难以尽叙……
  “滋~”
  幽兰般的发香之中,一抹温热的气息靠近,佳人挽了挽耳畔的秀丝,两人的嘴唇越靠越近,终于……四唇相贴,微黏、酥润、软腻、冰滑,仅只一贴,各种美妙的感觉便纷至沓来,香息更是撩魂荡魄般勾人。
  屈容心中的爱欲直欲裂胸而出,他不由寻求更多佳人的甜美,嘴唇一歙,像碾着两块酥腻羊羹般,分开了她犹如鲜菱儿一般的两瓣芳唇,内中更加甜美的香津蜜涎只微一品,便足以让人身子酥麻半截。
  ——只余裆中的肉杵如龙般昂挺!
  “嗯~啾、滋~”
  随着屈容的舌头缓抵柔探,逐渐深入樱口,与香舌一触,试探般缓缓与之打转儿时,佳人似在微微娇颤,巧致的瑶鼻中哼出嘤咛般的媚音,并没有似乎不情愿……屈容血脉贲张,舌头的动作不由大了起来,勾起蠕颤不已的香舌便一阵挑舔吸吮,尝遍了檀口贝齿,香舌蜜唾的甜美滋味。
  旖旎无比的舌吻之下,佳人的呼吸蓦地急促了起来,突然一声嘤咛,一手如雪的柔荑将他推开了。
  火光的映照下,她冰肌玉理,五官巧致的俏脸如染山樱,又若晚霞,灿然而诱人,只是娇羞中的一抹薄嗔却怎地也挥之不去。
  屈容顿时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佳人,心中不由一阵歉意与懊恼……但,唇抿之间留下的那回味无穷的蜜涎津唾,却让他径直痴了,不由自主地吐舌一舔,更让佳人羞赧不已。
  “黛雅……姑娘,在下……”
  话还没说完,忽见佳人羞得满面绯红,媚态横生的俏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悦,黛眉微挑的羞嗔道:“都说了,别加上姑娘呀……”
  屈容满心欢愉,爱火在胸中熊燃,不由地伸出手将佳人曼妙的娇躯搂入了怀中,刹那间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她胸前那对娇翘的酥乳骤然压在身上,既软腻又富有弹性,压迫得胸肋如浸泡水中,连呼吸都仿佛带上了一丝颤抖。
  他望向怀中的佳人,见她小巧优美的酥唇红滟而水嫩,似张似歙,他又一次忍耐不住,俯首攫了两瓣红唇,这一次他吻得更加细致,唇瓣在柔腻如水,鲜甜饱满的嫩唇上不住摩挲,直吻得唇瓣酥麻,然后舌头探进香秘的檀口,再次寻觅到了小香舌,甜咂蜜吮,撩拨逗弄。
  佳人如水的双眸先是圆瞪,后逐渐化为春水,眼波荡漾,迷离含媚。
  “滋啾……”
  此际三双兽目直勾勾地盯着这一幕,连平日颇为聒噪的毛驴儿也只是瞪大一双驴眼,摆着尾巴看着这边,扬了几下脖子却并未发声打扰。
  文狸的胡子抖了几下,以首枕臂地趴下了,而虎老的眼眸依然半睁半闭,却似乎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雅儿……我、要你……”
  吻毕,黛雅面如火烧,微微娇喘之际,屈容忽又凑了过来,在她耳边吐出了灼热的气息。
  再看他的眼睛,温文尔雅的面上已然酡红如醉,气喘不断,莫名带了一丝狂野的气息,让她芳心一悸,娇躯陡地无力酥软了起来。
  但她依旧努力地抬起可爱的螓首,盯着男人的眼睛,似乎要看透他的心,可那双如火的眼眸中,只有令她心颤的爱欲……
  半响,她悄然点了下头,犹如蜻蜓点水般主动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这是毫无疑问的许可凭证,他心跳欲裂,浑身的筋骨中都充斥着莫名的力量,在佳人的娇呀中拦腰将之抱起,气喘如牛地将她安放到了方才自己坐过的羊毛毯上。
  在红红的沟壑映照下,佳人并膝而坐,修长而匀称的小腿尽头,一双秀妍婀娜的姣美莲足娇滴滴的拢靠在一起,修长而圆润,宛如最完美羊脂玉般的脚背上不见丝毫脉凸,温润无暇,紧密的玉趾晶莹剔透,细长而收敛,雪腻的嫩趾儿上还点缀着樱润莹透的小巧甲瓣,秀美之度难以形容。
  他屏住呼吸,强抑欲火,爱怜地捧起了这对莲足,入手柔软、冰腻,细滑到堪比瓷器,却软得柔若无骨,且足掌又纤窄小巧盈盈一握,他忍不住抚在手上把玩了片刻,然后竟俯首下去,在瓷玉般的嫩滑脚背上印上了一吻。
  佳人娇哼一声,似讶似惊,却透出一股子无心地诱人之媚,小脚丫儿也微微一缩,却不能逃离男人的手掌。
  见娇滴滴的足趾儿秀气地蠕颤着,屈容忽然俯唇而下,一口将菱尖儿般小巧的玉嫩五趾吞下,舌头一触及柔嫩的脚趾,便无师自通地化作了顽皮的游鱼,在每条幽香而隐秘的趾缝间穿梭嬉戏,舔吮啜吸。
  “呀……”
  这下佳人的反应顿时变大了起来,腰拧如柳,娇笑不止,几次欲缩,却被男儿追得更紧,舌如软匕,卷趾勾缝,似是恨不得和五根雪嫩的趾儿融为一体。
  佳人娇羞难耐,慌乱情急之间便用另一只挣脱了的姣白嫩足蹬在了男儿鬓颊半张脸上,但酥软柔腻,嫩若敷粉脚底板儿的蹂踩怎能迫使男人移身?
  馨香扑鼻,嫩美难言,甚至还抽出空子,在右足软腻如酥的脚窝儿间舔舐、亲吻了几口,瞬间化解了佳人的抵抗,甚至逃跑也来不及,两只玉足又被一齐捉住,按在脸上细吻舔舐。
  狎戏良久,当佳人娇喘吁吁,眉梢眼角都带着惊心动魄的媚意,双颊酡红如烧,娇艳欲滴之时,屈容方才心满意足地从沾满了因沾满了唾涎,而显得更加水润娇嫩的酥白玉足间抬起了头。
  佳人可爱地蜷了蜷玉颗般的粉嫩脚趾,口水令她微感不适,足心却还残留着令人酥麻的敏感快意,让她既羞且嗔地说道:“你是小狗吗……这么爱脚儿?”
  玉人娇嗔又让屈容升起了一丝欲火,再次抬起纤巧秀丽的双足,不依不挠地在上面亲吻了几口,让她目光似水,眼波如醉,只只顾得上娇喘颤抖了。
  “因为我……喜欢你。”
  屈容看着她,再次宣告着自己的心意,佳人嘤哼一声,却不敢去看男儿如火的眼眸。
  “来不来呀。”
  见佳人犹自嘴硬,丰腴修长的双腿却不由地开始了磨蹭,屈容忍不住一笑,迅速脱去的周身的裳服,在火光的映照下,瘦而精壮的臀胯下,伸着一根弯硕挺拔,宛如肉柱的阳物,赤红色的龟头上竖眼儿已开,正见一丝晶莹。
  佳人饧眼乜着,忽觉浑身一震酥热,桃源溪谷微微一热,已有更多的润液盈溢而出。
  屈容凑上前来,盯着她的美眸,道:“好雅儿,我真要来了……”
  男儿布了一层薄汗的赤裸身躯在火光下泛着油润的光泽,臂颈上长年风吹日晒带来的古铜色似有一股异样的压迫力,从未闻到过的男人雄烈气息,令她的目光快要湿得滴出水儿来。
  紧并的腴嫩大腿不由自主地缓缓分开,雪腴臀瓣,神秘的溪谷秘境,便这样再无保留地展露在了他眼前:
  两条莹润如玉,丰润修长的大腿,腴如脂膏,饱满俏耸的雪阜之下,萋萋芳草般的纤稀细茸掩着一条细嫩而紧闭的粉色缝隙,淡淡柔柔,几如新发的燕草点缀凝脂白玉,而蔓延到姣白的腴丘上,一丛纤纤的萋草汇聚成一抹黛绿色,显得极为鲜艳柔嫩,诱人至深。
  而更加旖旎的是,那道粉嫩的玉缝间,正湿湿腻腻地透着一丝水润,尤其是缝隙下角更是溢出一滴晶莹的黏稠蜜液,正娇艳欲滴地溢出蛤角,颤巍巍地将坠未坠的模样。
  一抹如兰似麝,销魂荡魄的幽香袭上鼻端,屈容自是心潮澎湃地俯身而下,撑开佳人柔腻的双腿,因见两瓣紧闭的酥唇吹弹可破,他竟弃手就唇,贴抵幼嫩的粉瓣,那儿娇嫩至极,软嫩得如脂似膏,唇瓣只轻轻一捺,便如花般微微绽开。
  粉艳欲滴的神秘肉瓣乍现,内里巧致的结构隐现,处处粉蠕红颤,令人血脉贲张,不可自制。
  “呀啊~”
  最敏感、神秘的蜜处遭袭,佳人蓦地娇娇一颤,如酥似雪的玉肌上骤泛可爱至极的娇悚,更添一丝动人的酥红莹润。
  屈容的舌头轻柔探抵,在无比娇嫩的褶皱间细细舔舐,两瓣细小薄嫩,酥软如脂的花唇在舔弄下缓缓变得厚了起来,口感更饱满柔韧,犹如两片可口的兰瓣,又仿佛是刚打捞起来的鲜脆海藻,引人不断撩拨舔舐,欲罢而不能。
  佳人双腿时夹时凝,嘤嘤的娇呀声不断,下面的蜜泉更添湿润,又引灵舌细探,如峰采蜜……
  忽然,屈容只感两瓣花唇上端,一团细腻无比的粉褶间,突地俏生生地弹出了一颗小巧的凸珠,殷殷赤红,泛着一丝紫意的珍珠色泽,舌头一触上去竟和别处软腻如腐的嫩肉不同,带着可口的奇异脆韧,一被扫倒还会颤颤地回归原位,并不向舌头认输。
  而且佳人也是双腿蓦地伸直,不由自主地将屈容的脑袋夹得紧紧地,娇躯更是前所未有的娇颤了起来……
  屈容心知找到了玉人的最敏感的花蒂,当下便移口罩住娇颤不已的嫩芽儿,紧紧嘬住之后,便用舌尖一阵轻摁柔扫,佳人嘤啼娇颤的同时,蛤嘴儿处竟有一抹温热湿腻的水儿喷薄而出,骤然打湿了屈容的下巴。
  “滋滋~”
  屈容如饮甘霖,移师蠕缩的蛤嘴,将舌板掏入湿漉漉的膣口,细细地洗礼了一遍里头沾满了蜜露的凝脂嫩褶,微黏微甜,带着一丝馥郁果香般的蜜汁令人沉醉,让屈容不由将舌头越挺越深,在紧窄如绞的蜜膣内不断探索。
  忽然,他感到一道细若蝉翼,柔腻而富有韧性的嫩膜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他的双眸不由圆睁,一股无法形容的狂喜涌上心头:
  山鬼姑娘、不,黛雅、雅儿她竟还是纯洁无瑕的处子!
  他蓦地抬起了头来,见玉人雪腻双腿间蜜处已是晶莹遍涂,淋漓湿润,亮晶晶地泛着动人的闪亮水光,原本闭若贝缝,幼细无比的阴唇充血娇绽,丰润如蚌,粉红欲滴,两瓣兰瓣似的小巧花唇虽也重新绽放,但仍紧闭如线,细嫩而湿润的樱色褶皱简直能令人发狂。
  “雅儿……你……”、
  屈容颤声,话还没说完,便被佳人打断了,“如果按照你们夏人的礼仪,我、我还未及笄呢……”
  “那……”
  佳人满面羞红,娇嗔道:“我还是第一次,难道你不愿意吗?”
  不远处的虎老忽然打了个闷雷般的响鼻,抬睛看了一眼屈容,他顿感背后一阵鸡皮疙瘩,却顾不上,而赶忙凑到佳人面前,炽热地盯着她的双眸道:“我是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
  黛雅水润而妩媚的双眸却忽地想到了什么似地一转,俏脸儿上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我已经是天底下,最后一个魁族了……你可知道,我们的记忆力天生超凡,那时我才刚出生没多久,母亲把我绑在虎老背上,从高空一跃而下,狂风骤起,我们离正在燃烧的建木越来越远。”
  “但即便走多远,我也忘不了那天燃烧的灼热气浪,还有犹如鱼贯般涌入树下城邑的凶恶楚兵……”
  屈容顿感无比的歉意,尽管他根本无法左右二百年前发生的惨事,却还是不由随着玉人悲伤的情绪而意动,仿佛自己便是那杀入建木国的罪人……毕竟,他是楚人,而正是楚人的大军攻灭了古老的建木国。
  他低落地低下头,片刻后又目光炯炯地盯着黛雅,嘶声道:
  “我没有资格占有你……如果让你稍微消气,就让虎老把我吃了吧,就像南征军的校尉赵佗一样。”
  佳人微微一愣,忽然“噗嗤”一笑,双眼都弯成了月牙,柔声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屈原的后代,我和虎老早就出山调查过,他曾经上书反对过皇帝讨伐建木,还为此吃了挂落。”
  “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主要将领和他们的后代,虎老都差不多吃了……只是。”
  佳人忽然又气鼓鼓了起来,噘着红滟滟的小嘴道:“楚政的后代就没办法了,只吃了一个二世,虎老就差点儿没回来,我便再也不让他去了。”
  屈容恍然,原来当初险些导致刚刚完成了一统的楚国社稷覆灭的楚二世被刺一事,竟然是卧在那边的虎老干的!
  虎老抖了都眉毛,仿佛在说:“小子,没想到吧。”
  一旁的毛驴忽然应景地叫唤了一声,令人哭笑不得。
  篝火映照下,佳人的俏脸更显酡红,姣美、天真、妖娆,眉宇间凝着一股惊心动魄的媚。
  “所以……你不需要太过自责,如果你非要觉得内疚的话……便让我怀上孩子……”
  “纵使杀掉天底下所有的楚人……建木和我的族人也回不来,只有新发的树叶才有生机……”
  “要了我……”
  再次听到这个话语,屈容既依旧地满心欢愉,又感到一丝令人酥颤的责任感,为了魁族,为了雅儿……他要努力,生一个不够,生十个不够……穷极一生,他要为她生生创造出一个‘山鬼一族’来。
  他终于覆身而上,将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彻底压在了自己身下。
  佳人娇吟了一声,既羞且媚,婉转动情,酥挺的乳蒂儿不由在男儿胸膛上磨蹭了起来,酸酥如电的美意让她细腰一挺,让浑圆饱满的一对雪腻乳球更加紧密地在炙铁般的火热胸膛上压得微扁。
  这是两人间首次大面积的肌肤接触和厮磨,两相都是快美得浑身酥颤,恨不得将对方揉碎了融为一体。
  “滋啾~啧滋~”
  双唇不知何时,已然如磁石般黏在了一起,互相碾转,密不可分。
  而另一边,屈容摸索着将佳人两条修长润腻的玉腿分别置于臂弯中,让雪胯大分,娇润而浑圆的臀腿曲线柔美至极,间中的腴嫩腿股间,粉唇微裂,湿润泥泞,一根弯硕的肉杵先探燕草柔阜,后一下滑,顿时分开了两瓣腴美如蚌的阴唇,粉露露,娇滴滴的酥软蛤肉噙吻杵尖。
  又滑了两下,到了粉蛤下角时,屈容骤一用力,光滑硕大宛如鸡蛋的赤色大龟头顿时一陷,情知找对了地方,屈容臀肌一收,缓挺而下。
  “呀啊……!”
  嫩蛤顿给撑得饱胀,两瓣腴润的蚌唇也紧紧地噙吸住了龟头,从微绽给绷得圆鼓绽放,待龟头完全进入之后,两瓣可爱的阴唇竟给撑得几贴浑圆雪股,彻底地翻绽了开来。
  如瓤的嫩肉蠕吸蜜裹,却因反复的爱液,没有一丝阻碍便临着了薄如蝉翼的嫩膜。
  他凝神净气,深一吸气,肌肉块虬的腰臀先是稍退,待嫩肉黏缠于棒上,湿腻的蜜液濡于杵身,他才腰臀一凝,用力深挺!
  细滑而又紧绷的柳腰颤挺而起,一双纤长匀称的雪腻小腿倏地挺直,纤纤玉足紧绷如菱,上面娇蚕般的足趾如花绽放,而一声娇媚的啼哼还未从嗓子里出来,便被早有预谋的男儿一口封住了樱唇,只有一抹娇腻的鼻音哼了出来,酥媚入骨,荡魂悸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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