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R心理治疗实录（续）】(71-73) 作者：红莲玉露

第71章 再启

　　一束光映在书桌上，空气中的灰尘弥漫，被手荡开，飘向远方。无垠的寂静笼罩在房间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直到鼠标轻轻点动，茶杯落下，发出一阵轻响，这才使房间恢复些许生气。

　　“那个地铁男孩，也不知怎样了，联系不上。”

　　“还有赵盘，依然喜欢看女友偷情吗？会不会更严重了？”

　　“张凌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以及……陈亮……”

　　迦纱发怔地坐着，目光透过电子屏幕，似乎看到了一副副真实的面孔。茶杯飘香四溢，烟气袅娜而起，飘过她雪白的衬衫，以及不施粉黛的清秀素颜。她的坐姿端庄，披着乌黑的长发，纤细雪白的手指，正缓缓抚摩着桌面的纹理。

　　“联系不上，是因为没能治好，所以删除好友吗？”

　　“尽管挺身而出，救下被凌辱的女友，仍无法走出阴影？”

　　“这会不会是因为，我只是假扮的女友，并非他真正心爱的人？”

　　迦纱打开一个网站，鼠标清脆地响着，她转动滚轮，默默地浏览着。看着那一行行标题，她的眉头越皱越深，神情间充满了不适感。很快地，鼠标停在了一篇帖子正文上，迦纱的眼睛睁大了一瞬，表情明显错愕。

　　“竟然能严重到这种程度……”

　　迦纱挺起腰，认真阅读着帖子，表情由错愕逐渐变得凝重。

　　想了想，她打开私信功能，向帖子作者发出了一封信息。

　　“感到苦恼的话，跟我聊聊吧，这是我的微信。”

　　发出信息后，迦纱想了想，又掏出了手机。

　　迦纱的微信头像，是极具艺术感的抽象线条，意境唯美，引人遐思。然而，打开微信空间，她很久都没发过朋友圈了，因为半年可见，他人看起来空荡荡的。

　　迦纱想了想，打开相册，挑了几张近期的自拍照，上传了空间。

　　沉吟片刻，她写下一篇文案。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迦纱看了看文案，再次皱眉，将这句古诗删掉了。

　　刚要再次动笔，屋外响起了开门声。

　　是沈渊回来了。

　　***

　　“今晚我做了鸡蛋面，口味清淡了些，看看喜不喜欢。”

　　“很不错啊，迦纱的厨艺一直都那么棒，超好吃的。”

　　“好吃你就多吃点……噗，我这么讲是不是太像广告词了？”

　　“你还知道啊。”

　　沈渊探出手来，刮了刮迦纱的鼻尖，“说了好几次，晚餐不用做得太复杂，你倒是真简单起来了。下的挂面对吧，是不是接到我电话时才起锅的？面条还硬着呢。”

　　“还硬吗，已经软了吧。”迦纱有些惊讶，尝了尝自己碗里的面，纳闷道，“可我觉得已经挺软了，是不是你最近的口味重了？你看看你，放了那么多米醋，不嫌酸啊？”

　　“也许吧，最近工作挺忙，压力挺大。”沈渊点点头，砸了咂嘴，说，“是感觉嘴里没什么味道。中午的外卖，我吃的麻辣烫来着，按理我加了很多调料啊，但全喝光了也没什么味道。”

　　“沈渊，你是认真的？”

　　迦纱放下了筷子，语气变得严肃，“麻辣烫的汤汁，你居然全喝了？那可是很不健康的东西！你不要中午带饭也就罢了，但就算点外卖，起码也要好好吃饭啊。还有，嘴里没味道，要不去看看中医？前阵子我听一个咨询的客户说，就在……”

　　“迦纱，你有点吵了。”

　　沈渊同样放下了筷子，“我们安静吃饭，好吗？”

　　餐桌前安静了下来，迦纱没再开口，低头用筷子扒拉碗里的面条。沈渊看了她好几眼。这吃饭速度委实有些快了，筷子碰撞着瓷碗，也忒有些刺耳。

　　“慢点吃，别闹了胃病。”

　　“迦纱，听话，吃饭太快对胃口不好。”

　　“行吧行吧，我错了，刚才不该说你吵，我道歉。”

　　其实碗里剩的也不多了，迦纱几口吃完面条，擦了擦嘴，慢慢说道：“行吧这个词，可不够有诚意，应该直接说对不起。”她的嘴角微挑，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嗯。”沈渊只是点点头，也没有动静了。

　　很快，沈渊也吃完了面条。

　　“我来洗碗。”

　　“不用，交给我吧。”

　　“你上班辛苦，每天又回来得那么晚，我来洗吧。”

　　“我洗碗，你继续筹备回访，别耽误了你的事业。”

　　两人都站了起来，想要争夺彼此手中的碗。迦纱的力气较弱，沈渊则不敢用力，两只碗在餐桌上空碰撞，残余的汤汁荡漾，溅到了迦纱的虎口上。

　　与此同时，随着话音落下，他们的动作也停住了。

　　“叫你不要着急，”迦纱缓缓地说，“汤撒外面了吧。”

　　“我的错。”

　　沈渊点点头，说：“那你去洗碗吧，我准备睡觉了。”

　　迦纱将沈渊的空碗接过来，垫在了自己的碗下面。

　　“不，是我的错……”

　　***

　　沈渊回到卧室时，迦纱已经躺在床上了，正捧着手机。

　　“洗完了？”

　　“嗯，你刚才洗头，用了不少洗发露，架子上的那瓶空了。”沈渊回到床上，掀起被子，“我找了半天，结果发现……”

　　“就在盥洗池底下的柜子里，沐浴露和洗发露都在，我买了好多瓶呢，很容易找到的。”迦纱退出刚才的新闻软件，打开抖音，“是你自己观察不仔细。”

　　“是啊，观察得不够仔细……”

　　抖音播放起来后，卧室里有了声音，两人都有些放松。

　　沈渊在床上躺好，盖上被子后，往迦纱的身旁窜了窜。

　　“你看这只小狗，多可爱啊。”迦纱轻柔地说。

　　沈渊并不在意视频究竟在播放什么，只要能陪着迦纱，他就很幸福了。因为刚洗过澡，迦纱的长发飘香弥漫，浑身也都散发着香味。沈渊的肩靠着她的肩，迦纱也将头向他这边偏来，以便将屏幕展示给他。

　　迦纱的抖音偏好很鲜明，有许多宠物方面的，大部分都是些猫猫狗狗，但更多还是偏向于知识性。她很快刷到了“流言终结者”的一集视频，本来不太感兴趣，刚想立刻划过，可还是让AI语音抢先了。

　　“据说酒瓶砸头会导致脑震荡，并且空酒瓶造成的伤害更大？”

　　沈渊哑然失笑，“这是真要找谁的脑袋试试吗？”

　　“试试就试试呗，你看，这不就来了。”迦纱微笑着，眼睛盯着屏幕。

　　这集视频大概90秒钟，经过一系列实验表明，空酒瓶和满酒瓶砸脑袋的伤害差不多，而且“都会造成严重的伤害，希望大家小心。”沈渊看得扑哧直笑，迦纱则不断地摇头，也跟着乐，然后刷向下一条视频。

　　“所以扯了半天，都是废话。”沈渊说着，冷笑了一声。

　　“嗯，做短视频嘛，各种话题都要尝试一下。”迦纱调低了一些音量。

　　因为智能推送原理，下一条视频仍是知识类，因此两人都没有再笑。这氛围大约是合适的。沈渊冷笑之后，就一直在抿嘴，迦纱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只是静静地看着视频。

　　就在这时，手机顶部弹出一条微信提示。

　　“新的客户？”沈渊说，“恶之华，这名字很不详啊。”

　　迦纱迅速坐了起来，手机屏幕一偏，避开了沈渊的视线。但还没等她打开微信，又一条新消息传来，出现在屏幕顶部。尽管是侧屏，沈渊的余光仍看到了那条信息，竟是一个熟人发来的。

　　“老师，谢谢你答应我！”

　　***

　　“沈渊，着急下班啊？”

　　“抱歉啊，王哥，家里有点急事。”

　　沈渊匆匆披上外套，一口喝光剩下的茶水，朝王哥打招呼道，“工作上有需要处理的，您托谁发给我就成，但我今天务必要早点下班，给大家带来麻烦很抱歉。”

　　“你啊，还真会往自己身上揽活。”王哥端着茶杯，目光扫过办公室，咂了咂嘴说，“以为地球离开你就不转了？忙你的私事吧，回头给大家买袋橘子就成。”

　　“是啊沈哥，你刚布置的任务，我起码明天下午才能搞定，肯定不会打扰你的。”小赵正敲打着键盘，同时很殷切地朝沈渊笑道，“谁不知道，你可是咱公司的资深劳模了。”

　　沈渊看了眼手表，已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但真的离下班还早。

　　“行，多谢各位，也多谢王哥的外勤申请。”沈渊连连朝众人拱手，对自己的半天事假还能领到工资，感到惭愧不已。

　　“嗯，明天就不追问你，今天下午的采访如何了，给大家买袋橘子就成。”王哥心领神会，悠哉地朝总经理办公室瞥了眼，目光很是从容，“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再一番千恩万谢，沈渊匆匆赶出公司。

　　夕阳初现，空气闷热不堪，行人们步履匆匆，大多汗流浃背。

　　沈渊钻出地铁后，因为习惯了空调冷风，忽然被热浪扑面，差点没透过气来。

　　“迦纱的公司，就快到了。”

　　沿途没找到共享单车，沈渊只能小跑着赶过去。心脏越跳越快，更好似被人攥住，酸麻难耐。他大口呼吸着，发泄着旺盛的体力，尽力将杂乱的思绪抛到身后。

　　一个星期了，自那夜之后，夹克男都再没登陆过论坛，并删了刚建的微信群，连带将沈渊也拉黑了。几个滴滴司机群里，似乎也少了他这号人，那个熟悉的微信头像消失不见了。

　　按照迦纱的分析，这个鲍博应该是被她治好了。从此以后，他再不会生出炫耀的念头，更不会涉及暴露女友，也不会再有狂妄的心思，只会踏踏实实做人，勤勤恳恳工作。

　　“但这样真的能行吗，迦纱？”

　　沈渊气喘着跑到迦纱的公司楼下。

　　“那个夹克男，你真的认为，他被你治愈了吗？”

　　夕阳笼罩天空，为云朵洒上娇艳的橙红。人群陆陆续续地走出写字楼，有的朝电动单车走去，有的一路快行，朝地铁站赶去。沈渊一直眺望着门口，他攥着手心，掌心略微冒汗。

　　很快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中。

　　夕阳洒在迦纱的脸上，她的长发肆意飘散，一条白色轻薄衬衫，搭配黑色修身长裤，体态纤细玲珑。她摆动着手臂，步伐自信、轻盈，在碌碌人群中脱颖而出。

　　“沈渊，你来了。”迦纱迎面走了过来。

　　“是啊，接你回家。”沈渊点了点头，“我们走吧，迦纱。”

　　这一刻，人群不断从身旁经过，仿佛成了背景。

　　迦纱站到了沈渊面前，她的目光温暖柔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伸出手，说：“走吧，先到地铁站。我还要接病人，咱们顺路。”

　　“迦纱，非做不可吗。”沈渊的声音很轻。

　　“那当然了，这是工作啊。”迦纱见沈渊没有动作，便主动牵上他的手，又道，“而且看到鲍博痊愈，我也是信心满满呢。这时候不就应该加油鼓劲，再接再厉吗。”

　　“他应该是被你毁掉了吧。”沈渊的嘴角抽了抽。

　　“人渣，就应该毁掉，这很正常。”迦纱的笑容清减，认真地说。

　　沈渊无言，便只是挽着迦纱，攥着她的掌心，与她并肩往回走去。

　　夕阳从侧方洒落，映照在他们的身上，投下悠长的影子。因为步伐很慢，常有路人从旁超越，但两人仍不急不忙，享受着这份相处时光。

　　“只是线上回访，应该还不够吧？”沈渊突然问道。

　　“你是指确诊？”

　　“对啊，就算你打算采用新的疗法，但也要确诊再开始吧？只是在微信上聊了一阵，视频了几次，你就确定他依然没有……康复吗？”沈渊的声音很轻很轻，连自己都诧异。

　　“听到咳嗽，便是咽肺部有疾病，而不是骨折……”迦纱悠悠说道。

　　“那倒是没错。”沈渊的声音很轻很轻。

　　迦纱看了沈渊一眼，眼睛有些泛红。

　　顺着人流涌入地铁站，空调冷风再次吹来，沈渊习惯了户外的炙烤，顿时缩了缩脖子。迦纱的步伐轻盈，率先走到了站台前，然后回身朝沈渊招了招手。

　　“我坐对面的车了。”

　　“知道，记得早点回来。”

　　“肯定赶在晚饭点前，我就是去趟学校，用不了多久。”

　　一趟地铁刚离站，嘈杂得很。迦纱的声音很响，目光依旧平和。

　　看到她的额前发丝飘起，沈渊帮着归拢了一下。

　　“我以为，放暑假了，应该没事。”他轻轻地说。

　　迦纱的发梢再起，她瞥了眼空调风口，目光变得深邃，说：“如果不放心，就给我挂电话，任何时间都行。”

　　沈渊张了张嘴，却仿佛缺氧的鱼，只是无声蠕动。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迦纱深深地看着他。

　　沈渊的目光一扫，掠过迦纱雪白的衬衫，以及那条修身长裤。这套衣服是新买的，前两天逛街时，迦纱牵着他的手，钻进一家服装店挑的。贴合身形的衬衫长裤，配着飘逸的长发，以及清秀的容颜，使迦纱焕发出一股英气魅力。

　　“这应该是你的第三次回访了，对吧？”沈渊开口了，嗓音沙哑。

　　“是啊，第三次回访，第三位病人。”

　　迦纱轻轻地说，“聊天证明，他还是很难受，需要我的帮助。”

　　话音落下，沈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猛地打了个哆嗦。

　　“噗……吹空调感冒了？”迦纱微微一笑，目光幽深，“不过沈渊，这位病人比较麻烦，不会像之前的那个男孩，以及鲍博那么容易。你今晚到菜市场，多买一些吧，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沈渊真的想要怒吼，但刚张开嘴，便失去了力气。

　　想一想，沈渊，这一星期你是怎么度过的！

　　“迦纱……”

　　“嗯？”

　　“我的脸是不是很红？”沈渊的嗓子再次沙哑。

　　迦纱听了，微微挑眉，用手背碰了碰沈渊的额头，又轻拍了他的脸。

　　这手背温凉，沈渊感到很舒服。

　　“嗯，不但红，而且烫。”迦纱轻声道，“病了？”

　　“应该是吧。”沈渊的声音发抖，“病得不轻。”

　　明明不是这个样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好。”迦纱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她放开了沈渊的手，目光平和温柔，笑道：“等我回家。”

　　说完，她在沈渊的脸颊轻轻一吻，转身走向站台。

　　***

　　紧赶着六点半，沈渊拎着两兜菜回到家，将蔬菜和肉食放到厨房，再打开冰箱一阵折腾。

　　想一想，还有什么没做的？

　　沈渊推门走进了次卧。

　　自从严清搬走之后，这栋两室一厅的老房子，始终没迎来新的租客。次卧空了下来，平日里除了通风换气，一般没有人进来。何况沈渊向来加班很晚，这唯一进屋的理由，也基本都由迦纱代劳了。

　　打开灯，新换的床单被褥，仍散发着阳光的味道。

　　昨天晚上，地面也擦洗过了。

　　沈渊抬起头，看向墙上老旧的空调机箱，不由得会心一笑。

　　“应该用不到了……”

　　客厅里，手机震了一下。沈渊赶回来查看，是迦纱发来的，说再有半小时到家。沈渊回了一声好，就快步走进厨房，系上围裙忙碌起来。很幸运，整个下午公司都没有消息，总不能说，加班时再把他喊回去吧？

　　“哎呀，我倒是希望今晚加班啊。”

　　热锅烹油，油烟机隆隆作响，三道炒菜很快出炉。沈渊回程时就琢磨了今晚菜谱，既需要做得多，还需要做得快，西红柿炒鸡蛋必不可少，这种家常菜也能避免口味问题。

　　“到哪了，我菜都做好了。”

　　等回到客厅，沈渊放下最后一盘碟，用微信发了条语音。

　　“马上。”

　　噗的一声，迦纱的回复迅速来了。

　　沈渊还想再说一句，讲自己今晚买的馒头，但想想还是算了。

　　油烟机关了，客厅里安静下来，沈渊的心却毫不平静。

　　房东的钟表挂在餐桌正上方，秒表走动时，总会不停地地响。屋里有动静时还好，一旦安静下来，那持续的咔哒声委实扰人心弦。沈渊的心愈发躁乱，在桌前起起坐坐，双手不知置于何处。

　　“说马上，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还要多久？”

　　“应该快了吧，走的楼梯，速度比较慢，可以理解……”

　　渐渐地，玄关外楼梯响了起来，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沈渊马上起身。

　　“咚，咚，咚。”

　　“沈渊，我回来了。”

　　“来了，这就开门！”

　　心跳，脸红，燥热……

　　沈渊左手攥拳，右手用力扣动门锁，并将门推开。

　　只见橙黄的楼灯下，迦纱正在向他微笑，旁边站着一名腼腆的男孩，穿着高中校服，背着书包，正拘谨地站着。

　　“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沈渊，我的男朋友。”

　　“施豪，我的病人，高二学生，暑假期间，要在咱们家暂住一阵。”

　　男孩梳着学生头，对沈渊礼貌地说道：“大哥你好，叫我小豪就行。”

　　第72章 苹果

　　“小豪，多吃点。马上要念高三了，这正是最要紧的时候，营养一定要跟上。”沈渊舀了两勺西红柿炒鸡蛋，放进男生的碗里，“告诉大哥，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我这几天琢磨一下菜谱。”

　　“嗯……小鸡屯蘑菇？”小豪规规矩矩地说道。

　　“好，那我明天就去菜市场，给你买鸡腿肉和蘑菇……迦纱，掐我干什么？”沈渊正殷勤着，结果腰间一痛，就看迦纱嗔怪地看着自己。

　　“小豪，别听你沈哥瞎说。他呀，平时工作忙着呢，经常都是八点钟到家，能有空给你买菜才怪。”迦纱在桌前挨着小豪，给他夹了一筷青椒炒肉。

　　“嗯，那也多谢沈哥关心了。”小豪乖巧地应着，称呼改得挺快。

　　客厅里，秒针嘀嗒作响，刚掠过七点十分。餐桌前的晚餐丰盛，小豪刚走进门，就被香味吸引。迦纱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沈渊则不断地给他夹菜，男孩逐渐放松了下来。

　　“小豪在念暑假补习班，平时都学得怎么样？”沈渊温和说道。

　　“嗯……语数外三科，成绩都不算好。”小豪低着头，怯怯地说。

　　似曾相识的一幕。这乖巧的男孩，身高不过一米六几，都没有迦纱高。他的面相白净，留着学生头，气质唯诺。沈渊知道他的故事，哪怕心里不忿，也难以冷言冷语。

　　“迦纱跟我说过你的情况，”沈渊点点头，“主要是注意力涣散？”

　　“沈渊，我才是小豪的老师。”迦纱开口道，“不要抢工作啊。”

　　话音落下，笑声响起，餐桌前气氛愈发融洽。小豪频频看向沈渊，目光中带着好奇，张了好几次嘴，却都咽了下去。他脱掉的校服上衣，搭在了书包上面，放在客厅角落里。内搭是一件短袖条纹衬衫，倒显得男孩精神不少，身材也挺不错。

　　“其实呀，就是青春期的那些事儿。”

　　迦纱喝了一口水，说，“他特别喜欢自己的英语老师。我看过她的照片，一个挺瘦高的女性，时尚、漂亮。平时这老师很照顾小豪，让他感觉就像妈妈一样，两人的感情很好。但自从他的学习成绩下降……”

　　“就冷淡了下来。”沈渊点点头，接下了话茬。

　　菜过五味，橙汁都喝了三杯，小豪也叫了十几次的沈哥。听到两人谈论自己，他乖乖地低着头，叫人看不清表情。

　　“小豪，你现在是跟着爸爸住，是吧？”沈渊温和地说。

　　“嗯，爸爸妈妈离婚，我跟着爸爸住。”小豪点点头，轻轻说道。

　　“你想妈妈吗？”沈渊接着问道。

　　这两句话的工夫，迦纱都没有插嘴，只是在旁看着。小豪抬头，朝迦纱望了过来，似是在征询她的意见。看到迦纱点了点头，小豪原本略绷的精神，也舒缓了些许。

　　“是啊，挺想的。”小豪低声说着，突然间抬高了音量，“爸爸妈妈离婚，妈妈消失了，爸爸也不爱我！初中毕业后，他非让我住寄宿学校，只能周末回家！但我就算回家了，家里也还是一个人，爸爸就知道应酬！同学们也都冷落我，说我是个怪人……只有老师喜欢我！只有老师……只有老师……但是……但就连老师也……”

　　看到男孩竟哭了起来，沈渊顿感棘手，赶紧抽纸擦脸，不停安慰。他苦笑着看向迦纱。迦纱摇摇头，轻声说道：“压抑两年了，问题越来越严重，这我跟你说过。”

　　沈渊点着头，拍着小豪的后背，不断安慰。好在男孩的情绪来得快，恢复得也快，他止住了泪，擦了擦眼角，怯嫩地说：“对不起，沈哥，迦纱老师，我不该发脾气的。”

　　“没事，我能理解。”

　　沈渊只觉得不用再安慰真是太好了，他轻松笑道，“去年你来我们家，我女朋友帮你疏导心理的事，她都告诉我了。现在就就继续呗，我们也不会收你费用，肯定帮你把成绩提升上来！”

　　“迦纱老师是……心理咨询师，不是一般的老师。”小豪深吸一口气，笑了出来，“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心理咨询这件事，还有回访的说法。沈渊哥哥，听迦纱老师说，你也是她的病人？”

　　面对男孩诚挚清澈的目光，沈渊的心漏跳了一拍。

　　“嗯……”

　　沈渊点了点头，“如今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有心理问题。”

　　餐桌前有些冷场了，沈渊和小豪都低下了头，怀揣心事，却不敢张嘴。这一幕真的太明显了。迦纱正好坐在两人中间，左右看看，竟不由感到啼笑皆非。

　　“怎么感觉，你们都是我儿子似的。”她调侃道，眼眶却泛红。

　　沈渊无言一笑，然后朗声道：“好了，吃饱饭，接下来怎么安排？”

　　“先让小豪写作业，然后我对他做心理疏导。”迦纱温和地说：“小豪不用客气，相关情况，我都跟你沈哥说过了。这个暑假剩下的日子里，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

　　小豪马上站了起来，“感谢老师，那个……刚吃完饭……我帮忙刷刷碗吧。不然哪好意思……都住你们家里了……”

　　“嗯，那么小豪就跟我一起刷碗吧，让迦纱老师做准备。”沈渊也站了起来，将三只碗叠放，看向迦纱，说道：“你有什么需要忙的，就先去做，我跟孩子刷碗。”

　　“顺便交流感情。”迦纱点着头，深深地看着沈渊。

　　“嗯……”

　　***

　　厨房水池前，沈渊麻利清洗着餐碟。旁边的男生足足矮了他一头，负责打下手，动作生疏狼狈。不过沈渊并没有埋怨，耐心指导着小豪，告诉他每一件物品的位置。

　　“所以，你看了教师题材的AV后，就开始意淫你的英语老师了？”

　　“嗯，挺丢脸的……但我真的控制不住，只要看到老师，我就会往那个方向琢磨，脸上热腾腾的。”小豪讷讷地说道。

　　“彼此彼此，我也一样。”沈渊轻声说道。

　　小豪接过刷碗的餐碟，打开橱柜，将其放回原位。

　　“沈哥的病症，我听迦纱老师说了。”小豪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嗯，不过我不需要跟她签合同。”沈渊咧嘴一笑。

　　“我就想赶紧把成绩提升上来，不要再胡思乱想，上课开小差。”小豪忙碌完了，四处寻觅一番，拽下一张湿巾，“上次找迦纱老师咨询，她的那个办法，确实挺有效的……”

　　说到这里，小豪偷偷看了沈渊一眼，很是胆怯。

　　这个时候，似乎该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好呢？

　　沈渊咽了口吐沫，企图压抑下体饱胀的滋味。

　　这大抵正是小豪上课时所受的煎熬。

　　“我听迦纱说，这个叫作满足疗法。”

　　沈渊开口道，“就是通过正向治疗，满足患者的需要，以此缓解症状。”

　　“听不太懂，但也能明白一些。”小豪皱起眉头。

　　“反正，她之前就是这么治疗你的，你也说了，效果不错。”沈渊洗完了最后的碗碟，交给小豪，“在发现我的病后，她最初想要压制，结果也发现堵不如疏。”

　　小豪仍皱着眉头，努力地理解，最后憋出一句话：“对症下药呗？”

　　“大概吧。”

　　沈渊洗了洗手，拽下毛巾擦拭着，“反正……我也没法劝她。”

　　***

　　“小豪，咱们这次的心理辅导，算是一次正式治疗了，需要签合同。虽然你还未满18周岁，但我也不会收你费用，所以不算违规。我们就是走个形式，明白彼此的权利和义务。能听懂吗？”

　　餐桌前，迦纱打开手包，取出一沓折叠的合同纸。

　　“明白的，老师。”小豪很规矩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

　　餐桌靠墙，只留出三面空间，此时当作会议桌，便是迦纱和小豪各坐一端，沈渊待在中间。他穿着格子衬衫，靠着椅背，表情怔然，似在出神。迦纱的衣冠整齐，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长发披肩，很有职业质感。

　　“合同一式两份，你看着，我挑重点读一遍。”

　　迦纱将一份合同递给小豪，接着打开自己那份，缓缓念道，“兹聘请心理咨询师（迦纱）及其助手（沈渊），辅导本人（施豪）的心理健康问题。疗程周期不低于二十天，之后由双方商议，结束疗程。”

　　念完这句，迦纱看向小豪，“确认无误？”

　　“没有问题！”小豪点着脑袋，嗓音清脆。

　　“以下细节，由咨询师规定。内容如下……”

　　迦纱的眼随手动，指向一块单独成篇、字号较小的文本。

　　“01、辅导期间，患者（施豪）需居住在咨询师及其助手家中。”

　　“02、咨询师将采用满足疗法，以满足患者（施豪）的心理需要。”

　　“03、咨询师有义务辅助患者（施豪）的常规学业，促其提高成绩。”

　　“04、患者（施豪）务必听从咨询师的安排，相互配合，完成辅导。”

　　迦纱很快念完了合同的全部内容，字不算多，若以沈渊的速度，甚至瞥一眼就够了。所以迦纱话音刚落，他就忍不住开口了：“亲爱的，我怎么成你的助手了？”

　　“口渴了，倒杯水，就是助手咯？”迦纱嘴角带笑，语气调侃。

　　合同的落款是迦纱和小豪，并没有沈渊任何事，但他还是拿来看了看。

　　“一段综述，四行规定。”

　　沈渊放下合同，声音很轻，“好像很简单啊。”

　　“就是给孩子明确一下。”迦纱的声音也很轻。

　　小豪还在旁边，即使有再多话想说，沈渊也必须憋着。毕竟，这全都是他的错。他的疾病始终没有痊愈，甚至愈演愈烈，哪怕经过数个月的压抑，哪怕他不停对自己催眠。误会的苦果一经种下，不但酿成悲剧，更打开了潘多拉的大门。

　　“迦纱老师，合同签完了。”小豪脆生生地说。

　　“欸，很好，那我们先开始写作业。”迦纱闻言，立刻打起了精神。

　　餐桌已经收拾好了，小豪就待在客厅学习，由迦纱看着他。这孩子的语数外成绩都不好，关键就是上课走神，导致基础知识欠缺。除了大量做题，还需要迦纱通读教材，认真做起一名辅导教师的工作。其实这正是课外班的一项重责，但小豪既然走神，也就只能浪费时间。

　　种种因素，沈渊和迦纱都很清楚，如今就是要从根源解决问题。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语文90分，英语60分，数学50分，满分150分制，这种成绩并不意外。因为英语需要反复记忆，数学更需要理解思考，如果上课的时候，你都在胡思乱想，肯定是学不好的。”

　　过了一阵，迦纱翻阅完考试卷，认真说道，“让我看看你刚写的题。”

　　小豪写的是英语作业，刚开始阅读题。迦纱参照答案，用红笔批注了他的完形填空，一道道红叉触目惊心。小豪的脸色发白，尤其看到迦纱紧皱的眉头，他的表情愈发羞愧。

　　“老师，对不起……”

　　很快，迦纱轻叹一声，放下红笔。

　　“25个选项，错了18个，告诉老师，做题时你都在想什么呢？”

　　迦纱的声音很轻，但客厅就这么大，房子又很老旧，门还是半掩着的，一切都很清晰。卧室里，沈渊正坐在书桌前，用笔记本办公。他听到客厅里迦纱的询问声，便停下了手里工作，朝客厅望了过去。

　　“没想什么……”

　　“哦，那你能不能告诉老师，这个选项，你为什么选了它，没选它呢？”

　　沈渊待在里屋，远望迦纱坐在餐桌前，用手指点着试卷。

　　“好啦，小豪，别紧张。”

　　大概是男孩说不出话了，只待片刻，迦纱打破沉默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在胡思乱想。你现在就告诉老师，刚刚做这套完形填空时，你具体在想些什么？”

　　沈渊缓缓站起，倚靠着门框，听着屋外的心理辅导。

　　“嗯……在想老师……”

　　“你的英语老师？”

　　“也不完全是……”

　　小豪的声音很慢，也很怯懦，看来有些隐秘，他肯定没有勇气开口。

　　“也不完全是……”迦纱温柔地拖长音道，“是指，也包括了我吗？”

　　沈渊深吸一口气，心跳加速，全神贯注。

　　“对，也包括了迦纱老师。”小豪点点头，讷讷地说道。

　　因为小豪要写作业，迦纱和他是面对面而坐，桌前摆满了习题本、教材和试卷。就连迦纱指出完形填空的错误，也是隔着半张桌子伸长手臂。这种对话方式的压迫感未免也太强了，沈渊感到纳闷，这道理他都懂，迦纱会不明白吗？

　　“前面的选择题，我不用参考答案，就看到很多错了。”迦纱悠悠一叹，说道，“你现在面前只有我，英语老师并不在这里，你却还在做题时想她吗？”

　　“想的是你，迦纱老师。”

　　小豪怯生生道：“你现在的打扮，跟我的英语老师，简直一模一样。”

　　“噗……那倒还是我的错了。”

　　迦纱扑哧笑了一声，目光始终柔和，“现在能继续做题吗，还是我们先开始心理辅导？”

　　小豪的目光游弋在桌面的试卷、课本之间，又不停瞥向迦纱，他讷讷地没有开口，但这意思在成年人眼里，真是再明显不过。迦纱的眼眸微垂，凝思片刻，说道：“小豪，你只要静下心来，就能认真写作业，对吧？”

　　“对，老师你去年的辅导……就是这样。”小豪的音量略高。

　　迦纱轻叹一声，说：“现在让你继续写作业，根本没有意义，只会是一堆错题。休息一会儿吧……沈渊？”

　　“亲爱的，你找我。”沈渊倚靠着门框，开口说道。

　　“你呀，都在那儿待半天了。”

　　迦纱的眼眸含笑，她朝沈渊挑了挑下巴，说道：“我俩先休息一阵，然后就开始心理辅导。你看看家里有没有苹果，洗切两个吧。”

　　沈渊双手一拍腰，咋舌道：“惨了，还真没有。”

　　“那就下楼去买一点吧，小区便利店就行，买一两个苹果。”

　　迦纱的语气轻柔，态度却很坚决。沈渊不禁郁闷，她就必须这时候吃苹果吗？餐桌上明明摆着两簇香蕉，正是自己今晚到菜市场，为招待客人临时买的，结果迦纱理都不理？

　　“行，那我快去快回。”沈渊苦笑道。

　　沈渊回到屋里，开始套外衣。迦纱则整理餐桌，将试卷和课本摞起来，准备送入小豪的房间。她的打扮很干练，将衬衫掖在裤腰里，腰条纤细，休闲裤也显腿长。小豪站在旁边，讷讷地看着她忙碌，想帮忙却插不进手。

　　“你忙吧，我带钥匙了。”沈渊穿好外衣，走到玄关说道。

　　“好，那我就跟小豪进屋了。”迦纱捧起试卷，温和地说，“回来后记得敲门，我给他洗切苹果，或者你包揽了？”

　　沈渊笑了笑，落下一句这都好说，便开门走了出去。

　　盛夏时分，蝉鸣四起，凉亭里老人摇着扇子，下着象棋。沈渊爬下楼梯，迈出老旧的单元门，匆匆地走着。他沿着石板路经过凉亭，避让开两个疯跑的孩子，然后小跑起来。

　　夜风拂面，沈渊的脸降温些许，不再那么滚烫。

　　买苹果没用太久，已经过了购物高峰期，只有几个晚归的上班族在挑选食材。沈渊很快就结了账，拎着一袋苹果，走出了便利店。他跑得很快，购物袋都抡了起来，气息也逐渐加重。

　　夜色很浓，路灯昏黄，老旧的小区里，石板路凹凸不平，但这条道沈渊不知走多少次了，压根不怕崴脚。

　　“哟，小伙子腿脚真麻利啊！”凉亭里，大爷拿着棋子笑道。

　　沈渊正喘着，便放缓了步伐，从凉亭旁经过，挥了挥袋子，笑道：“女朋友想吃苹果了，给她买一点。”

　　“哎，真好，年轻人恩恩爱爱！”

　　“老李，你年轻那会儿，也给嫂子这么干过吧？”

　　“嘿，你还真别说，我当年，那可是骑着自行车捧着西瓜……”

　　凉亭里，老人们围着象棋桌，笑谈声远远飘出。沈渊快步而行，平复了气息，嘴角也带着笑意。很快他转过一个弯，便听不到凉亭的动静了，熟悉的单元门落入眼帘。

　　看看手表，刚到八点钟。

　　“开学就该念高三了，应该睡得很晚吧。”

　　沈渊一边上楼，一边琢磨着今晚小豪的表现。

　　这孩子太内向单纯了，与其说十七岁，初中生还差不多。在学校里，他这样的男孩确实容易被排挤，被当成怪人，甚至遭受欺负。这和他自幼缺乏母爱，父亲又很少露面，有着很大关系。

　　“但这小子，看似单纯，其实也不老实。”

　　沈渊缓缓走上楼梯，看着感应灯依次亮起，心跳逐渐加速。

　　仔细回想，当初的那场意外，好像也不能都怪小豪。那毕竟是青春期少年的典型欲念。迦纱太依顺他了，听到这孩子哀求，她居然就主动拽着小豪的手，去摸……

　　许是走廊过于安静，沈渊的心跳格外快，下体也蠢蠢欲动。没了拂面夜风，他的脸再度充血发热，脑袋也迷糊糊的。沉沉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里，沈渊拎着苹果，爬着楼梯，呼吸渐渐急促。

　　“迦纱应该是原谅我了……我那天的道歉……但她后来的提问……”

　　口交，算不算出轨？

　　沈渊真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问这种事。

　　联想后来发生的事，难道那个时候，她就跟夹克男联系上了？

　　即使走得再慢，沈渊也终于回到了家门口，他刚要敲门，才想起自己带了钥匙。拧开门锁，开门进屋，沈渊弯腰将苹果放到地上，然后脱下鞋子，换上凉拖。

　　“老师，沈哥是不是很爱你啊？”

　　客厅里空荡荡的，但亮着灯，厨房的油烟味仍浓。声音从小豪的房间里传出，透过一扇三合板的木门，听得很清楚。沈渊关上外门，砰的一声，然后走进客厅。

　　“是啊，沈渊他很爱我的，就像你的爸爸，也很爱你的妈妈。”

　　“爸爸跟妈妈离婚了……”

　　“所以这时候，就要看你的努力了，让爸爸妈妈重新在一起……”

　　卧室屋门紧闭，只听得迦纱的嗓温柔音，沁入心脾。小豪大概很吃这一套吧，尽管谈的是敏感话题，也乖乖巧巧的。沈渊无言一笑，从袋子里取出苹果，依次放到餐桌上。

　　“迦纱，我回来了，你洗切苹果？还是我来？”沈渊高声说道。

　　卧室里安静了一瞬，只听迦纱说：“小豪，你先在屋里待会儿，老师给你洗苹果吃。”

　　“欸，老师真好！”小豪欣喜地说。

　　接着门就开了，迦纱走出卧室，顺手将门带上，径直朝餐桌走来。

　　“你拿钥匙开门那会儿，我就听到了。”

　　她拿起一颗苹果，温柔笑道，“刚才我说你很爱我，你听到了吗？”

　　“那可不，肉麻死了！”沈渊抿嘴一乐，目光扫过迦纱。

　　没隔多久，迦纱白嫩的面颊，竟然布满红晕。但她的神色如常，即使看到沈渊惊疑的目光，也只是淡然一笑。“一颗苹果就够了，我简单洗一下，然后切成小块，你帮我拿个盘子吧。”

　　洗个苹果能花多久工夫，迦纱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反复搓洗起来。沈渊也走进了厨房。新换的灯泡明亮晃眼，将光线充分洒在迦纱的背脊上，透过白衬衫，掩映出一抹肉色。

　　“辅导效果……怎么样？”沈渊轻声问道。

　　“怎么说呢……反正就是……这孩子必须静下心来，才能踏实学习。”迦纱说着，关了水龙头，抖了抖苹果上的水珠，“再就是跟我要奖励，必须给到奖励了，才能踏实学习。两件事都不能少，说简单也简单，但也挺麻烦的。”

　　“喏，盘子给我。“迦纱转向沈渊，从他手里接过餐碟。

　　“老师，苹果弄好了吗？”卧室里，小豪的声音响起。

　　“欸，老师马上回来，不要着急。”迦纱偏头喊了一声。

　　菜刀切削苹果，轻轻撞击着砧板，迦纱的动作干脆利落。但厨房新换的灯泡真的太亮，沈渊站在侧后方，清清楚楚地看到，迦纱的肩带痕迹竟不见了！

　　白衬衫深深掖在裤腰里，紧贴着迦纱的身躯，每一颗纽扣都系得仔细，直到外翻的领口，可谓是很保守了。但透过厨房灯光，那道模糊的肩带痕迹，却真的再寻不到。

　　沈渊的目光再次上移。为了洗切苹果方便，迦纱挑起了长发，露出修长的鹅颈，只见原本白皙的肌肤，竟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想到其中含义，沈渊的脸也跟着热了。

　　“你今晚要忙吗？看你之前在屋里……”迦纱切完苹果，站直了腰。

　　“嗯，刚来的微信，我审个稿。”沈渊浅吸一口气，闷声道。

　　“行，那咱们今晚就各忙各的吧。”

　　迦纱切好了苹果，端着餐碟转向沈渊。她深深凝视着沈渊，说道：“我可能要晚一点回屋，你忙完了不用等我，该睡就睡吧。”

　　宽松得体的职场衬衫，即使掖着裤腰，也不会显得唐突。沈渊下意识瞥向迦纱的胸部，并未发现端倪，即使那挺拔的峰峦，确实被衬衫撑得轮廓分明。

　　“知道，你去照顾小豪吧。”沈渊发现，自己的声音果然在颤抖。

　　迦纱幽幽一叹，垂下了眼睑。

　　***

　　卧室里一片昏暗。

　　沈渊独坐在书桌前，盯着笔记本的屏幕，却一个字没看进去。

　　客厅里，秒针走动的机械声太响了。

　　但这真的是表的错吗？

　　还是说，屋里太安静所致？

　　“呵……她才刚进屋，我就坐不住了。”

　　因为心虚，沈渊进屋后关上了门，但等了片刻，又偷偷敞了条门缝。

　　客厅的机械噪音趁虚而入，他明明能够拒绝，却还是选择了接受。

　　“过去多久了？两分钟？还是三分钟？”

　　“肯定不超过五分钟。”

　　“我刚才下楼买苹果，用了多长时间？”

　　“一刻钟？”

　　其实隔壁的说话声，一直隐隐约约，虽然听不真切，但无疑存在。

　　沈渊并不觉得，区区几分钟的工夫，自己就能平静下来。

　　事实上，随着时间逐渐推移，他的内心愈发焦躁起来。

　　“压抑住……否则……你就真的是病人！”

　　“但真的好想偷听……迦纱在做什么呢？”

　　“为什么胸罩不见了？明明应该穿着的，我肯定没有看错……”

　　不单单是心悸的滋味，还有下体膨胀的快感，一并在折磨着沈渊。他早就脱掉了外裤，换上一条居家沙滩裤，这样轻快的穿着，使欲望腾起时更加难以抑制。

　　“果然还是……听一下吧……趁时间不算晚……可多久又算晚呢？”

　　总坐着也累得慌，即便沈渊才在桌前待了不到五分钟。但他就是坚持不住了，双腿朝前一蹬，工程学椅的滑轮微微一滚，他站了起来，并迅速走到门口。

　　“老师，苹果真甜啊。”

　　结果，沈渊刚刚敞开门缝，就听小豪的声音飘了过来。

　　“是啊，苹果酸酸甜甜的，就像爱情一样。”

　　接着是迦纱的声音，温柔妩媚，撩动着沈渊的心弦。

　　“老师，你要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我天天给你买苹果吃。”

　　小豪的声音乖巧，更有点激动，沈渊听了不禁想笑。这幼稚的理想。

　　“小豪真不乖，明知道老师有男朋友，还想得寸进尺。”迦纱嗔道，“不是说好了吗，你可以向老师讨要奖励，但让老师跟男朋友分手，那是万万不行的。”

　　真巧，这话竟让自己听到了！

　　沈渊自负开门时没发出声音，这就是迦纱和小豪的真实对话。

　　“是啊，我好羡慕沈哥。”

　　小豪的声音再起，“你们大人的关系，也真的好复杂。我进门的时候，看到沈哥，害怕得不得了。还好他有心理疾病……迦纱老师，我这么说，你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沈渊静静听着，只觉隔了片刻，迦纱才再开口。

　　“小豪，先不用管你沈哥。他的病，我会慢慢帮他治的……”

　　没有声音了。

　　怎么会没有声音？他们在做什么？

　　沈渊等得急迫，耐不住将屋门完全敞开了。

　　“嗯……迦纱老师……我还要……”小豪的声音再起，绵绵软软的。

　　“还要啊，这么贪心？”迦纱微笑着说。

　　“是啊，老师，我还想还要奖励，更多的奖励……”

　　“别着急，小豪，老师会满足你的。”

　　迦纱的声音轻柔，更充满了自信，“只要你乖乖听话，不管你想要什么奖励，想要多少奖励，老师都可以给你。”

　　“真的吗？只要我听话？”小豪的声音有些喘，大概是兴奋的。

　　“小豪看过电影，应该知道，你现在的滋味是怎么回事吧？”迦纱突然转了话题，“我知道你想要发泄，但必须克制住，不能乱动啊。要是惊动了你隔壁的沈哥，老师第一个饶不了你！”

　　电影？

　　滋味？

　　发泄？

　　沈渊已经心知肚明，感受到欲火难耐，他已攥住了那话。目前一切可控，迦纱就是在辅导那个男孩，给他奖励罢了。这不就是自己期待已久的事吗？明知会陷入无底深渊，却仍忍不住探寻的禁忌？

　　“老师，我还想吃苹果……”

　　“好，老师喂你。”

　　听到迦纱说出的话，沈渊突然一愣，然后身体猛地哆嗦！

　　喂苹果？！

　　门敞开了，离得近了，一阵缠绵声徐徐飘来。隔壁卧室的春情彻底明了，沈渊再也忍耐不住，谨慎地步迈入客厅。只见一道亮光从隔壁泄出，映在了客厅的中央。

　　卧室的门，竟是半开着的。

　　沈渊来不及细想，便站到了隔壁卧室的门口。

　　书桌前，迦纱的衬衫领口大敞，一只饱满圆润的乳房，正被男孩牢牢攥在掌心。小豪靠在她的怀里，长裤褪在桌角，三角内裤高高耸立着。迦纱正低头和他热吻，发出娇嫩的喘息，双腿并得笔直。

　　许是时间恰好，她松开了小豪的嘴。

　　“老师，苹果真甜啊。”

　　“是啊，苹果酸酸甜甜的，就像爱情一样。”

　　迦纱的目光温柔，将小豪的手用力按向胸部，“让老师跟沈哥分手，那是万万不行，但是小豪……”

　　她深深凝视着男孩，宛若在洞悉灵魂。

　　“今天晚上，你可以假扮他……作为奖励。”

　　第73章 欲念

　　沈渊站在屋外，屏气凝神，同时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房间里的每一分细节。

　　迦纱的话音落下后，小豪的眼睛亮了，随之盯向她的胸部。那挺拔的玉峰正被他攥在掌心，粉嫩的蓓蕾娇颤颤地立于端部，正挨着他的大拇指。“老师，我喜欢你的樱桃，我可以尝尝吗？”他请求着说。

　　迦纱的表情微动，“一年前，你也是这样问的。”

　　小豪轻缓抓揉着迦纱的乳房，盯着近在咫尺的蓓蕾，吞了口吐沫，说：“老师……因为我真的特别喜欢女生的胸部……而且你的胸部还大……比我们英语老师还大……她都已经是C罩杯了……”

　　“老师知道，你说过的。”

　　感到胸部传来的酸麻滋味，迦纱轻哼一声，眼眸微闭，“尝吧。”

　　“老师？”

　　“嗯，老师的樱桃，交给你品尝了。”

　　小豪听了，仿佛喜极而泣，用力攥住迦纱的乳房，将头贴了上去。他含住了迦纱的一颗樱桃，张嘴吸吮起来，同时不断抓揉迦纱的另一只乳房，手指揉搓着她的蓓蕾。

　　“啊……小豪……轻点……”

　　迦纱如遭雷击，口唇轻张，腰肢也软了一瞬。

　　“老师……嗯嗯……你的胸部……好香好软啊……”小豪闷闷地说着，吸啄着迦纱的一颗樱桃不松口，滋滋水声响亮极了。

　　“小豪……啊……不是……你轻一点……老师……啊……好麻……”

　　“老师……两颗樱桃我都想尝……”小豪很快双手齐上，一同揉捏迦纱的两只乳房，并来回着吸吮她的两颗蓓蕾。“老师的胸部……好滑好软……这就是女生的胸部吗……这个是乳头……啊……老师好棒……”

　　迦纱的表情惊慌，一脸失措。她的两手摊开，并未抱住胸前的男孩，只是衬衫衣领大敞，任由男孩亲吻把着胸部。“小豪……你轻一点……老师好难受……啊……轻点吸……好痒啊……”

　　“老师……你是觉得舒服吗……我知道女生被亲吻胸部……应该是很舒服的……小豪做的还可以吗？”小豪抬起头，有些懵头懵脑地问道。

　　这话实在让迦纱难以回答。

　　她剧烈喘息着，胸部高低起伏，脸颊一片火热，滚烫至极。

　　“老师……大概是……嗯……”

　　她张了张嘴，最后撇过脸，低头道：“你还想继续尝吗？”

　　屋门外，沈渊半张着嘴，同样一脸懵然。迦纱再度被这男孩袭胸了。回想过去那些碰过迦纱的男人，好像基本都没有真正挑逗过她。除了这个小豪。女生被亲吻胸部会很舒服吗？应当是这样吧。但迦纱并没有直接回答，那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老师，我想尝，我还想品尝更多。”

　　小豪激动地说：“你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吗，我还想多尝一会儿……”

　　片刻工夫，迦纱的喘息平复许多。她神色复杂地看着小豪，脸上拂过娇羞，但更有一丝悲悯。低下头，迦纱看了看敞开的衣领，她点了点头，将最后几颗纽扣都解开了。

　　台灯照亮了她的娇躯。迦纱的气质典雅，容貌精致秀丽，顺着修长的脖颈向下，身形纤柔、苗条。她的肩膀平直，锁骨深邃性感，一对饱满挺拔的乳房，浑若白腻的乳酪，就那般坠在胸前。

　　顺着胸部向下，是纤柔恰当的细腰。迦纱的小腹白皙平坦，一颗娇小的肚脐，当当地印在底部，看着可爱极了。余下的工装长裤系着腰，使她在娇媚之余，更增了一份英气美感。

　　“好看吗？”迦纱轻声道，“我瞧你都看呆了。”

　　何止是小豪，就连与迦纱相识多年的沈渊，这一刻也被她的性感所获。迦纱脱掉了外衣，胴体没有丝毫遮掩，就连一件睡袍都没穿，将肉欲之美赤裸裸地展现了出来。

　　小豪瞪大了眼睛，半晌之后，才缓缓咽了一口吐沫。

　　“老师……你太美了……我的脸好热啊……”

　　“好热是……有多热？”迦纱的美目凝视着他。

　　小豪没法回答，但他的脸确实通红，内裤的帐篷更始终支棱着。

　　见小豪没了动静，迦纱淡淡一笑，抬起手来，轻轻拂过他的帐篷。

　　“啊……老师……”

　　“舒服吗，刚才碰的那一下？”

　　“舒服极了……这就是男朋友的待遇吗？我好羡慕啊……”

　　小豪的无心之言，传到两位成年人的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沈渊骤然感到心口一阵酸麻，苦涩和愧疚感包裹着他。都是当初自己将工作抛给迦纱，才使她经历了如此多的男人，也害得自己染上这种不良癖好，这全都是他的错。

　　迦纱缓缓张嘴，表情怔然，然后说道：“是啊，应该只有男朋友，才能做这种事情的……”

　　接着，她再度看向小豪，深深地说：“所以从今晚开始，老师就是你的女朋友，女朋友也是你的老师。只要你能好好学习，把成绩提升上来，凡是男女朋友能做的事情，老师都能跟你做……”

　　小豪乖巧地坐在桌前，却忍不住夹紧了大腿，他似乎是在用摩擦缓解裆部胀痛的滋味。但帐篷高高耸立，应当是按压才能奏效。那动作着实猥琐，小豪忍不住想要套弄，但面对着迦纱，却敢想而不敢做。

　　“真的吗老师……所有男女朋友能做的事情……我们都可以？”他有些期颐地问。

　　迦纱的美目扫过，她轻轻一笑，眼神充满无奈，“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老师向你保证，说到做到。”然后，她再度拂过小豪的帐篷，“是不是很憋得慌？想发泄出来吗？”

　　隔着薄薄一层内裤，迦纱的手指捏住了小豪的龟头。

　　“老师！”

　　“发泄之后，就要好好学习，答应老师？”

　　“嗯……我答应……但这样做……会不会……会不会……”

　　“怎么了，小豪，有什么犹豫吗？”

　　小豪确实一副心事的模样。他真的没有完全被迦纱吸引，以致不管不顾。哪怕迦纱都贴进了他的怀里，将赤裸的上半身看着他的身体，并用手轻抚着他的裆部。

　　“会不会……对不起沈哥啊？”小豪讷讷地问道。

　　房间外，沈渊已悄悄褪下了裤子，并攥住了兄弟。他只等着迦纱赶紧奖励男孩了。这突兀的询问，让沈渊着实愣了，心里啼笑皆非，更隐隐有种不应有的感动。

　　迦纱也愣了一下，目光闪动。

　　“你沈哥……”

　　她倚靠着小豪，却忽然瞥向了门口。

　　骤然间，沈渊的动作僵硬了。

　　他的位置，位于门缝边缘，应该是看不到的。迦纱的目光扫过，也浑未停留，很自然地收了回来。所以应该是没有发现吧。沈渊出了一身的冷汗，忽然察觉到自己行为的冒险。他大抵不该再偷窥了。

　　“你沈哥……是老师的助手啊，小豪。”

　　迦纱收回目光，眼神变得柔和，对男孩说：“老师奖励你，让你能够静心学习，本来就是我们定下的方案。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对不起他……用身体来奖励你……是我和沈渊一致通过的决定……”

　　迦纱的声音轻若发丝，钻进小豪的耳朵里，更搔动了沈渊的心。

　　紧接着，迦纱将手探入小豪的内裤当中。

　　“啊……老师……你的手……好暖啊……”

　　“跟自己自慰……是不是感觉不同？”

　　“对啊……女生的手……好热好软……啊……老师……舒服……”

　　“小豪，别闲着，老师给你手淫同时，你也来摸老师的胸。”

　　“可以吗，老师？”

　　“男女朋友亲热时经常这么做的……很舒服的……”

　　迦纱说着，捧起小豪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你刚才不是还问，老师被你揉胸……舔樱桃……是不是很舒服吗？确实很舒服。老师在让你舒服，你愿意让老师也舒服吗？”

　　迦纱尊尊善诱，引导着小豪。

　　“那个……老师……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毕竟看过很多A片了嘛……真要让老师舒服的话……是不是应该……”小豪攥住了迦纱的乳房，并缓缓揉捏着，但同时他的目光闪烁，又提出了新的想法。

　　“嗯……我是答应了你……什么都能做……”

　　胸部刚被抓握，迦纱的音调便再次颤抖起来，“但是小豪……老师还是……经验不足……你看……光是揉胸……老师就受不了了……如果你想……更进一步的话……我们慢慢来好吗？”

　　小豪听了，丝毫没有气馁，反而更精神了。他忽然抽搐了一下，低头看去，内裤竟已被掀开了。他的肉棒正被迦纱攥在掌心，以及充分膨胀、变硬了，直挺挺地竖立着。

　　“好的老师……我听你的……啊……”小豪爽得颤抖，并叫了起来。

　　迦纱当然想快些结束战斗，她攥握得很紧，套弄得缓慢但用力，如此带来的快感非常强烈。但小豪看着瘦弱，实则身材很好，精力旺盛，忍耐力着实不俗。迦纱套弄了一阵，却仍没让他射出来。

　　“小豪……你轻点揉胸……老师会受不了的……这就没法给你……好好弄……啊……小豪……你又吸住我的樱桃了……老师的身子……好酸啊……”

　　“老师……你真的好香好软啊……”

　　“小豪……嗯……快些射出来好吗……老师的胳膊都酸了……”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很久之前，自己也曾为另一个男人套弄，然后半天无法奏效。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来着？迦纱有些恍惚了，因为胸部被把玩，她频频走神。

　　这个时候，小豪忽然摸向迦纱的裆部。

　　“老师……你下面湿了！”

　　男女缠绵的声响飘到屋外，借着门缝和灯光，能看到书桌前两人紧挨着，迦纱抬起了一条腿，横向架了过去。她穿的紧身休闲长裤，尽显腿型修长，隐约还能看到翘臀弧线。小豪的手正探在腿缝中，隔着夏季薄款的涤纶布料，抚弄着迦纱的裆部。

　　“是啊……小豪真的很棒……让老师也很舒服……裆部湿了……就是证据……老师真的很舒服……小豪加油……啊……如果能把这股劲头用在学习上……嗯……老师还能给你更多奖励……啊……”

　　迦纱的乳房被握，蓓蕾粉嫩硬挺，乳晕周边一片水光。她不停喘息着，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将腿抬起来后，她又挪了挪位置，然后说：“这个姿势方便吗？”

　　“方便什么？老师？”小豪有点发蒙。

　　“方便你摸我下面吗？”迦纱喘息着，并很认真地看着小豪，“就是老师的胳膊有点蜷得慌，答应老师，赶紧射出来好吗，不然时间长了老师的胳膊很容易酸……”

　　迦纱说的，是她正在为小豪手淫的胳膊，此时臂肘弯曲，都要戳到小豪的肚子了。这姿势迦纱很不舒服，但确实方便小豪抚弄她的裆部，并单手抓揉她的乳房。

　　“啊……好的老师……我马上……我马上射给你！”

　　小豪听了，俨然有些惊慌，但稚嫩的脸上很快露出销魂的神情。

　　“老师……攥紧点……啊……好舒服啊……感觉要爆发了……有东西要出来了……哦……要出来了……出来了！”

　　骤然间，一股白浆从迦纱的手心中迸射出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轻轻落到了她的长裤上。小豪接着又一哆嗦，第二股精液喷发，继续浸染长裤，并有些许落在了迦纱的虎口上。

　　“啊……老师……老师我射了……射了好多……”

　　小豪的身体紧绷着，他靠着椅背，恍惚地看着迦纱长裤上的精污，“以前从没射这么多过……也从没这么爽过……老师……我……弄脏了你的裤子……对不起……”

　　欲望消退之后，小豪手上动作停了，迦纱缓缓喘息着，一时也没做声。

　　“裤子洗洗就行。”

　　片刻后，迦纱淡淡地说着，并从桌前抽了一张纸，“现在感觉怎么样？心态放松下来了吗？还会胡思乱想吗？”

　　小豪本以为那张纸是递给他的，然而迦纱只用来擦了擦她的虎口，再将沾到裤子上的精液拭去。小豪的手在半空停顿片刻，便赶紧又抽了张纸，忙着帮迦纱清理。

　　“老师好意心领了，给你自己擦吧。”迦纱微微一笑。

　　“嗯。老师……我现在确实感觉……脑袋里空荡荡的……”小豪乖巧笑着，开始给自己的肉棒擦拭，“就好像射出的那一刻，整个魂都飞了似的，然后脑袋里什么也不想。现在也是，心里平静极了。”

　　“擦干净，纸给我，开始做题吧。”迦纱没讲太多，只交代了三句。

　　房间里重归平静，小豪坐在桌前，开始认真写题，时而凝思苦想，时而恍然大悟，很快进入了状态。唯独指尖残留的腥臭味，仍在提醒着他，刚刚那激情暧昧的一幕，并非自己的幻觉。

　　“这一次的完形填空，25个选项，只错了7个。”

　　片刻后，迦纱批阅了试卷，满意地说，“看来我们的方向没错。你这孩子，就是平时关于性的幻想太多，才导致学不进去。看来接下来这段日子，老师除了正常的心理辅导，还要多给你准备些奖励才行。”

　　“也不对吧，迦纱老师，我觉得我就是喜欢我们英语老师，她……”

　　“嗯，老师知道的。”迦纱放下试卷，温柔地说，“你希望能有人对你好。这个人可以是爸爸妈妈，也可以是英语老师，同时也可以是我和沈渊哥哥。你真的需要的……是爱。”

　　看到小豪的表情若有所悟，迦纱幽幽一叹，便不再多说了。

　　***

　　夜已深。

　　卧室里，沈渊盖着被子，面向床头，睁着眼睛。

　　这工夫，迦纱终于走出卫生间，然后推门进了卧室。

　　“沈渊，你在抖吗？”

　　迦纱话音刚落，被褥就不再抖动了。

　　沈渊仍睁着眼睛，直勾勾看着墙壁，只是身体一动不动，并用单人被卷住了身体。他的左手枕着脸，右手放在被褥深处，这时候想动，又不太敢动。

　　没有听到沈渊的应答，片刻后，迦纱坐到了床沿。

　　“我洗完澡了。”

　　“嗯。”

　　接着床榻震动些许，那是迦纱掀起被子，躺进来了。沈渊更用力地缩了缩身子，他感觉到身后被碰了一下，那似乎是迦纱的手。沐浴液的香气也飘了过来，很好闻，他深深地吸了吸鼻子。

　　“沈渊，今晚的咨询，效果挺好的。”

　　“嗯。”

　　尽管已经用被褥裹住身体，并面朝墙壁，但在一阵沉默之后，沈渊还是感觉到，一股温热细腻的触感，碰到了他的耳朵。

　　“沈渊，有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同意。”

　　“嗯。”

　　迦纱的鼻息吹拂着沈渊，那气息越过耳垂，飘向他的鼻尖。香香的，暖暖的，更痒痒的。沈渊感到心跳很快，仿佛下身的那片湿渍，仍不足以压制欲念。

　　“什么事情？”

　　半晌，没听到应答，他张嘴了。

　　紧随其后，是迦纱的一声幽幽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