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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魔录】(20-22) 作者:STURMGEIST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3-24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碧魔录】(20-22)作者:STURMGEIST2023年3月22日首发于第一会所是否首发:是字数:14837   PS:稳定更新,但主要是B 站那边有点占用时间,要帮别人做视频,查资料。 ---------------------          
【碧魔录】(20-22)

作者:STURMGEIST
2023年3月22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4837

  PS:稳定更新,但主要是B 站那边有点占用时间,要帮别人做视频,查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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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美肉注精

  尚在高潮余韵中的商羽琼本以为梁世宗会看她身子娇弱暂时放她一马,自己
稍事休息就能继续再战,倒是不急于一时。可接下来梁世宗却将她抱住,转了个
方向,商羽琼被他摆成跪趴在地上的母兽姿势,雪臀则高高翘起。

  「皇上……您饶了臣妾吧……臣妾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梁世宗一巴掌拍在她的雪臀上:「今夜你整个人都是朕的,要不把你的肚子
射满朕的龙子龙孙……朕可不会放你回去!老老实实给朕挨肏吧!」

  紧接着,梁世宗从后方抱住商羽琼高翘的雪臀,对着她的肉穴便让龙根插入
进去。

  「啊……皇上……臣妾……嗯……」

  梁世宗一边对着雪臀扬起手就是噼啪几下,一边用力插入到商羽琼的肉穴深
处去。商羽琼双手撑地,但后方一下又一下的冲撞几乎让她无法支撑,几乎完全
趴在地上,但雪臀依旧高高翘起,只能勉力抵挡梁世宗的抽插。但这还没完,梁
世宗嫌热,已经将身上的衣物除去,此时的他已经是一个光着屁股的大胖子,身
前的娇弱女祭司不堪抽插,脑袋几乎要埋到地里。见此情景,梁世宗索性拉起商
羽琼的双手反剪在她背后,继续狂顶猛插。

  「啪啪啪啪啪!」

  商羽琼此时身体被梁世宗牵制,不得不反曲着上半身,任由梁世宗在后方插
入。如竹笋一般尖锥状的乳房像是狂风暴雨中的茅草屋,前后摇晃,鲜嫩诱人,
更显情趣。而雪臀则被迫向后挺,梁世宗的大肚子一下下撞在臀瓣上,深入的龙
根更是填充着商羽琼心头与身体的空虚。

  「皇上……皇上……臣妾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也不知道狠肏了商羽琼多少下,她已经没有什么喊叫的力气,只余下蚊虫一
般低声的软媚呻吟。梁世宗放开了她反剪的双手,让她稍稍好过了些,但是又揉
上了她那对竹笋一般的雪乳,粗糙的大手将它压扁揉圆,肆意妄为。商羽琼前后
两点敏感位置被袭,脑中更是一片空白,低声的求饶娇弱的表情更激起梁世宗摧
残她的欲望。龙根狂突猛进,如狂风暴雨一般,狠命撞在商羽琼的雪臀上,抖起
一阵阵臀浪。

  「朕……都射给你!」

  最后的几下冲刺既沉重又深入,随着梁世宗野猪一般的低嚎,龙根顶在商羽
琼的花宫中畅快淋漓的激射出来,一股股滚烫龙精霎时便注满了女祭司的花宫,
直到梁世宗将龙根抽离,商羽琼才像被抽空的麻袋一样跪倒在地,臀心之中汩汩
浓精倒流而出。

  「皇上,臣妾身子娇弱……不行了……若是皇帝还要肏……去找……去找李
妹妹吧……」

  梁世宗嘿嘿一笑:「小妖精,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刚才还骚的透骨,这会儿
就要换人了?」

  身下的商羽琼尚在高潮的余韵中沉浮,而李梦夕正满是期待的看着梁世宗依
旧硬直的龙根,梁世宗索性躺在地上,对着李梦夕勾了勾手。

  「来,若是想要挨肏,自己坐到朕身上来!」

  「是……」

  李梦夕俏脸一红,自然知道梁世宗是要让她用「观音坐莲」的姿势,若是用
这个姿势交合,势必是男上女下,女子的身体全部压在男子身上,并且让梁世宗
的龙根深深插入到自己身体里,相比其他交合的姿势,观音坐莲时可以让男方节
约体力,肉棒则可以更深入女子的身体。

  李梦夕跨过梁世宗肥胖的身体,慢慢蹲坐在梁世宗的腰腹处,紧接着手握住
他的龙根,对准自己的肉穴,沉坐下去。由下而上,梁世宗的龙根慢慢破开李梦
夕的蜜肉,「咕叽」一声滑入到肉穴深处去。不消一会儿李梦夕便蹲坐到底,梁
世宗的肉棒也全部消失在她的体内。

  「还不给朕自己动起来!」

  坐在梁世宗身上的李梦夕媚眼如丝,体会着火热龙根深插入体内的快美感受,
慢慢蹲起,重重坐下。随着李梦夕上下蹲伏,梁世宗的龙根在她的体内进进出出,
让这具美肉带给梁世宗别样的刺激。

  「皇上……啊……太深了……」

  「咕叽咕叽咕叽……」

  男女交合处发出怪异的声响,伴随而来的是梁世宗的大肚子与李梦夕雪臀的
碰撞声,声音清脆,整个永宁殿都能听见。粗大的龙根带着节奏在李梦夕大大分
开的双腿间时隐时现,两瓣被龙根撑开的肉穴淫汁四溢,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光。

  下体摩擦如火,李梦夕也找回了男女交合的熟悉感觉,肉穴中湿润粘滑,蹲
坐在男人身上享受肉棒插入的快感更是让她迷醉其中。那火热的龙头更是深入到
李梦夕的花宫中,随着李梦夕深深的蹲坐龙根一下下撞在她的花宫顶端。只不过
这个姿势十分消耗女方体力,眼见已经蹲坐了两三百下的李梦夕已经力不从心,
梁世宗自然愿意帮她一把。他张开双臂,托起李梦夕的雪臀,借此揽住她的身体,
让她最大限度的迎合梁世宗的抽插。

  「啊……嗯……唔……」

  借由梁世宗的托举,龙根插入更深,直撞在最娇嫩的花心上,龙根火热如烧
红铁棒,李梦夕只觉得自己下体就要被摩擦的着了火,滚烫的感觉让她几乎要晕
过去,更多的淫汁被进出的肉棒从肉穴中逼出来,几乎流满了梁世宗的大肚子,
女上男下的美妙快感更是难以压抑。

  突然,梁世宗坐起身子,径直将李梦夕压在身下,体内龙根也突然加快了速
度,梁世宗也在挺着肚子努力向里顶去。一阵阵充实的快感强行挤入李梦夕的头
脑,两人呼吸变得粗重。不得不说梁世宗特别会玩,用的还是九浅一深的办法。
随着「啪啪啪」的碰撞声,两人交合处的地面已经积累了一大片水渍,每一下抽
插都让李梦夕浑身一颤。

  「皇上……皇上……臣妾不行了……」

  李梦夕的手指像是要努力抓到什么东西,却只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刮痕。
她红唇微张,舌头外吐,套着白色长靴的双腿紧紧夹住梁世宗的腰后,就连在他
们身后的商羽琼也能清晰地看到那粗大龙根直撞在李梦夕的腿间,交合处紧密到
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充血的嫩肉随着龙根抽插翻卷而出。

  「小妖精……看朕肏死你!」

  梁世宗努力挺着龙根,死命往李梦夕体内抽送,恨不得将子孙袋也塞进那销
魂洞里,就像是要把李梦夕的下面凿穿一般,沉重且无情的抽送让李梦夕娇喘阵
阵,香汗淋漓,几乎让李梦夕魂飞天外。

  「来了……朕来了……」

  这样既快又重的抽插也让梁世宗精关松动,他低吼一声,脊背直打冷战,最
后一下重重的撞入到李梦夕的花宫深处,肆意的让自己的腥臭龙精一股股的射入
到李梦夕的体内。而身下的李梦夕则被烫的尖叫一声,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任由
梁世宗用龙精灌满自己的花宫,直到小半炷香的时间过后,梁世宗才恋恋不舍的
将半软的肉棒拔出。就像是打开了一个瓶塞一般,粘稠的白浊混着淫汁从穴口处
汩汩流出。

  此时此刻,两名本应该在神祀侍奉三神的祭司,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两国皇帝
淫荡仙妃。商羽琼和李梦夕这一夜都在永宁殿里度过,也不知道梁世宗在她们身
上射了多少次,小嘴和下体全都糊满了精液和淫汁混合的污物,后来甚至连胸口
与玉足全都用来给梁世宗淫玩,直到射的她们浑身都是半干白浊,这才放她们离
开。

  此时东方早已鱼肚白,两女登上神祀马车的时候,两条腿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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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后,扶阳城郊,虎贲大营。

  兰俊航一身银面钢甲坐于桌边,正享用热腾腾的早餐。哪怕只是坐着,就与
身着便服时的他气质完全不同,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正所谓:一双眼光射寒星,
两弯眉浑如刷漆。

  「嗝!」

  将桌上喝的空荡荡的粥碗抛下,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兰俊航拾起桌边银枪,
挑开大帐布帘就见姚昊霖迎面走来。

  「耗子,拔营了么?」

  姚昊霖点点头:「寅时就开始拔营了,能用的东西全部带走装车,大帐要拔
么?」

  「拔,现在就拔了,反正已经吃饱喝足!」

  姚昊霖点点头:「一会儿属下就叫人过来!不是说还得参加出征大会么?」

  兰俊航重重的「哼」了一声:「要不是皇帝在,我才不想去呢,很不得现在
就带着虎贲军飞到西边去!耗子,后面的事暂且交给你,拔营之后速到城外集合,
我带一千骑军进城,完事以后在城外合流,速速向西!」

  「属下遵命!」

  姚昊霖点点头,立刻招来十几名士兵,开始拆除将军大帐。虎贲军上下一万
人,骑军三千,步军五千,战车五百,另有一千五百杂役。大清早所有士兵吃过
早饭后就开始拔营,一万人一起收拾行装,场面还是相当壮观的。原来虎贲大营
的营帐已经被拆除了十之八九,材料则被装上马车,而后还能继续使用,装满辎
重的马车此时也有六七百辆,一路过去全都是排成长队的马车。

  「灰风!」

  一匹灰色战马奔驰而来,在兰俊航面前慢慢停下,这匹马浑身深灰色,犹如
钨钢,两眼锐利,炯炯有神,两耳如箭竹竖起,格外精神。脖子与身体格外壮实,
马蹄刚健有力,美中不足是侧身与脖子上有两道刀疤。灰风本是兰铁亭作为成人
的生日礼物赠与兰俊航的小马,直到现在,小马已经长成为神驹,一直在战场上
伴他左右,经历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恶战。

  「来。」兰俊航从兜中掏出一个苹果和一根胡萝卜喂灰风吃下去,不过几口
就被它嚼得干干净净。吃完零食,灰风相当亲昵的拱了拱自己的主人,而兰俊航
则抚了抚灰风的额头与下巴,将自己收拾好的行李披挂在战马上。其实兰俊航也
没多少私人物品,主要是兵符和令牌,再就是悬挂武器的皮口袋。大帐中的其他
物品例如地图桌椅之类,耗子会帮他收拾,倒也不用他去操心。

  兰俊航翻身上马,身后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对方三十上下,一身钢甲,头戴
铁盔,在兰俊航身侧拉住缰绳。

  「骑军校尉彭云见过将军!虎贲军一千骑已集结完毕,请将军下令!」

  兰俊航点点头:「骑军随我进城!」

  「得令!」

  出了营门,一千骑兵已经在兰俊航身后聚拢起来,随即跟随自己的将军飞奔
起来,激起的灰尘遮天蔽日,直到被风吹散。

             第二十一章出征大会

  扶阳城,隆恩广场。

  此时天已经大亮,广场上已经矗立起一座点将台,两旁还各有一面大鼓,应
该就是为出征大会使用的。广场周围已经聚集了数万老百姓,甚至不仅仅是城内
的,还有不少城外的人。这些人将广场周围围得水泄不通,放眼望去,尽是黑压
压的人头。

  「虎贲军,是虎贲军!」

  「是虎贲骑兵!」

  「虎贲!虎贲!虎贲!」

  绝大多数人都认得兰俊航这位青年将军,自然也认得虎贲军这支名副其实的
「万胜军」,眼见兰俊航骑着战马灰风,后面跟随着密密麻麻的一千骑兵,骑枪
树立如林,战马踏着缓慢而整齐的步子,激动之情更是难以言表。

  「是关风月!虎威军也来了!」

  「虎威!虎威!虎威!」

  好巧不巧,关风月此时也带着虎威军的小部分士兵过来,不过她手下的阵容
则要豪华许多,不仅是骑军,战车与步军俱有,让兰俊航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面
前的关风月此时还是参加大祭时的那一身盔甲装备,只不过身下多了一匹枣红色
的神俊战马,兰俊航只知道那匹枣红马叫赤电,也是可以与他的灰风相提并论的
神驹。

  虎贲军与虎威军一起,在隆恩广场上集结完毕,不仅有骑兵,更有单马拖拽
的战车,上面站的士兵均手持弓箭。而身着铁甲手持长枪的步军站立的整整齐齐,
神色肃穆,甚至高矮次序都有相当的安排。周围叫好与鼓掌声此起彼伏,隆恩广
场更是一派热闹景象。

  「臭小子!」

  兰俊航还在纳闷谁竟敢在这里喊他臭小子,再一看原来是父亲兰铁亭与母亲
张佩枝。今日兰铁亭难得不穿便服,而是身着一身军中盔甲,足以显现他对出征
大会的重视,穿上这一身铠甲,兰铁亭更显威武。而他的手里还握着一个长长的
黑布包,看来也是给自己加油鼓劲来了。

  「你爹别的废话就不多说了,这个东西给你!」

  「这是……」

  兰俊航取过父亲递来的长长黑布包,这东西到手分量还不轻,打开一看,居
然是一柄利剑!这柄剑的剑鞘、剑柄都是铁黑色,外观十分朴素,没有任何多余
的装饰,全长三尺多一些。兰俊航颠了颠,这柄剑大概九斤上下,非常合适。

  「碧海狂林剑,外观质朴,削铁如泥,无坚不摧!此乃『冶圣』马晋的巅峰
之作其一,乃是十大神兵中的其中一柄。」

  兰俊航惊道:「这也是神兵?可是除了银龙枪,兰家不是没有……」

  「臭小子!说给外人的话也能听?这碧海狂林剑与银龙枪本就是兰家单传,
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已!寻常战阵之中光有银龙枪已经足够,但若是遇到
狭窄之地,长兵无从施展,需用短兵辅之!这柄剑跟了你爹多年,是时候交给你
了!」

  「多谢父亲!」

  兰俊航心中暗喜,又颠了颠手中的碧海狂林剑,将它系在腰间的皮索上。

  「臭小子,戒骄戒躁,切勿轻敌!你爹这次可把毕生珍藏全部送你了!若是
这样还混不出个名堂来,就别回来了!」

  「放心,老东西!怎么说你儿子也得把鬼罗的狗头给您摘下来送过去!等捷
报吧!」

  虽然还是老东西老东西的叫,但是兰铁亭不以为然,在他心中恐怕这才是军
旅之人相互打招呼的方式。

  至于张佩枝,似乎有很多话要和兰俊航说,可是等了半晌,张佩枝只是抹眼
泪,惹得兰俊航就要下马安慰,可被张佩枝制止了。

  「儿啊,当年你娘也是在野地里送你爹上战场的,唉!大战在即,多说无益。
娘就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放心吧娘!」兰俊航拍拍胸脯:「我一定会回来的,等打完仗,儿子就回
家结婚!」兰俊航向四周扫视一番,却不见韩烟雨的身影,今日本没有安排神祀
的活动,怕是韩烟雨现在正在神祀的战神像面前为自己祈祷呢。

  想到这里,兰俊航也就释然了。

  「夫人,我们先到外面去吧!臭小子,勿要给我兰家列祖列宗丢脸!」

  待到兰铁亭带着夫人离开军阵,兰俊航正好也瞧见那边关风月的情况,只见
那关沛正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但看得出来关风月的脸色极差,只是冷眼看着
面前名义上的爹,一言不发。

  「想必为了那冠军侯,被她爹给逼上绝路了吧!」

  再看一眼那些集结在广场上的大梁将士,兰俊航面色更加凝重。他知道每一
次打仗,可不是捷报进扶阳的时候那一句轻飘飘的「战胜」,战争是残酷的屠杀,
此去平定大梁西部哪有那么简单?每一次的胜利都是无数大梁将士的血肉堆积的,
都是他们用手中的刀剑枪戟搏命砍杀出来的。更何况这个「胜利」下面,堆积了
无数将士的尸骨,无数破碎的家庭,还有无数痛失亲人的百姓眼泪。

  这一次带出去的虎贲好儿郎,又有多少人能够全须全尾的回来呢?

  如果输了,丢列祖列宗脸还是小事,可麾下的将士都将性命交给自己,怎能
让自己安心?俗话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也不知道这一次出去,
多少虎贲将士又将血洒沙场,马革裹尸呢?

  「皇上驾到!」

  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兰俊航的思路,此时梁世宗已经走上了点将台,俯瞰着隆
恩广场上的大梁军将士。

  隆恩广场周围的士兵急忙维持秩序,一个个举起「肃静」的大木牌,这会儿
隆恩广场才安静下来。紧接着无论是在场将士还是百姓,齐齐向梁世宗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

  梁世宗看着点将台下方数千士兵,还有好几万老百姓,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豪
气。昨日他让人逐字逐句琢磨出征时的讲话,这会儿已经全部映入他的脑海。

  这会儿,梁世宗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想必各位将士,还有在场的扶阳
城百姓们已经听说了魔门叛军入侵的事。自梁太祖建国六百年来,我大梁还从未
一次失陷过如此之多的国土!」

  「魔门叛军在大梁西部横征暴敛,禽兽不如,自从叛军入侵,我大梁西部邪
恶横行,民生凋敝,十室九空,狼藉满地,其惨状为鬼神所共愤!这就是那些叛
军,你们说这些人,该不该杀?」

  「该杀!」

  梁世宗话音刚落,隆恩广场上的将士们首先大喊起来,紧接着周围的百姓也
跟着大喊起来。这几天他们也知道西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西边的难民逃
来,讲述了西边最近的情况,人们更加害怕失掉太平日子,因为他们害怕,所以
他们选择支持梁世宗和大梁国。

  梁世宗对下面的反应非常满意,也不枉费他故意挑动下面的情绪,于是他扯
着嗓子继续大声道:「我大梁军十万之众,从今日起两路并进,誓将卧薪尝胆,
夷此凶逆!救我大梁西部百姓于水深火热中,一举光复我大梁沦陷之国土!」

  「我大梁军容威武,朕深感欣慰,从今日起我大梁军士每月加军饷三百文钱,
若是上阵杀敌,则能够获得更多赏金!除了赏钱意外,军功也可酌情换取官职,
若是功劳巨大,连升几级也不是问题!尤其是这次朕将御赐『冠军侯』头衔,为
我大梁军最最勇猛的将士准备!」

  「当然,朕赏罚分明!对于那些临阵脱逃的官兵,暗中与魔门叛军勾连的叛
徒和内奸,一经发现,杀无赦!其亲人也将连坐!若是有人发现并举报,也可酌
情获得赏金!」

  梁世宗停了下来,让身边的李福顺为他倒了一杯酒:「这一次,就让那些魔
门叛军,看看我大梁天军的威风!朕知道,军中禁酒!这践行酒朕就不准备了,
等我大梁天军班师回朝,朕与众位将士痛饮美酒,不醉不归!」

  说完一口将杯中酒饮净,将酒杯狠掷于点将台上。

  「万胜!万胜!万胜!」

  随着酒杯应声而碎,站在点将台下的数千大梁将士一起呼喊起来,无数的百
姓也一同呼喊,顿时隆恩广场「万胜」之声震耳欲聋,久久不散。

  「咚咚咚咚!!」

  点将台两旁,两个光膀子的力士举起鼓槌用力敲下,沉闷的鼓声响彻隆恩广
场。兰俊航知道这是出征的鼓声,大吼一声:「全体上马!向西进发!」

  虎贲军骑兵动作整齐划一,一齐上马,手持骑枪,威风凛凛。就在兰俊航准
备一抖缰绳离开广场的时候,一抹红色的身影,突然挤开隆恩广场周围的人群挤
了进来!

  「兰俊航!你等等!」

  这个声音兰俊航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他蓦的回头,却见那一抹红色已经冲到
了灰风身前。只见站在灰风面前的竟然是一个身着嫁衣的女子,她头戴暗花缂金
丝步摇,身穿一件异常华丽的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大红的锦缎泛着嫣红的光
芒,下身则是一条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摆上镶着金丝与玛瑙,足蹬一双绣凤
凰金丝绣花鞋,一身红色红的炙热,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更显得她美丽非凡。

  「雨儿!你怎么……」

  兰俊航急忙跳下马来,与面前身着嫁衣的韩烟雨紧紧搂在一起:「我以为你
不会来了!」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来!你这一去我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这
次穿上了我们预备结婚的漂亮衣裳,一定要乘这个机会再好好看看你!」

  不仅是兰俊航,甚至战马灰风也能感觉到兰俊航对于韩烟雨的亲昵,轻轻过
来蹭了两下。

  「我一定会回来的!只要等我回来,我们就办一场热热闹闹婚礼!在战场上,
敌人的刀枪箭矢都绕着我……」

  话音未落,兰俊航就被韩烟雨捂上了嘴巴:「这种混账话别在这里说!」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全听雨儿吩咐!」

  两人拥抱了一阵,韩烟雨慢慢放开了李翰林,大声说道:「我,梁国大祭司
韩烟雨在此发誓,这辈子非兰俊航不嫁!兰俊航若是一日不归,我韩烟雨就扶阳
城等一日,哪怕等一年!等十年!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都会一直等下去,
在此之前我会日日去神祀的战神像面前为大梁军将士祈福,保佑我大梁军一举荡
平西部贼寇!」

             第二十一章暗流涌动

  「说得好!说得好!」

  「大祭司说得好啊!」

  可喊着喊着,下面的声音却变了味道,逐渐变成了「亲一个」。先是有少数
人在喊,接着是一大群老百姓一起喊,最后甚至连兰俊航麾下的士兵也跟着一起
起哄,就连那骑军校尉彭云也忍不住附和了几句。

  「亲一个!亲一个!」

  隆恩广场上满是山呼海啸,可处在风暴中央的韩烟雨却羞涩的多,虽然她可
以在无数人的目光下表演美丽动人的舞蹈,可是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嘴,这确
实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他们……可都看着呢,要不还是……唔!」

  兰俊航才没那么多礼法约束,他是军旅之人,只知道直来直去。只见他环抱
住韩烟雨的身体,当着几千大量士兵与数万扶阳城百姓的面,深深的吻了下去!

  「好!好!」

  一时间广场上满堂喝彩,到处都是叫好声和鼓掌声,那些戴着帽子的人直接
将帽子丢到空中去,所有人见证了他们两个的爱情,就像是已经提前打了胜仗一
般。

  望着深吻的两人,骑在赤电上的关风月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她看着
与他人深吻的兰俊航,心中居然有些酸涩的意味。毕竟关风月也是个有血有肉的
人,怎么会不希望有人能够真正的爱着她呢?

  而点将台上的梁世宗则是又嫉妒又恼火,嫉妒的是韩烟雨居然和那兰俊航当
众亲吻:今日韩烟雨这一身嫁衣倒是很合梁世宗的口味,甚至梁世宗已经想要看
看那红霞帔和留仙裙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光景了,最好能够将那裙子掀到胸口,然
后用龙根抵住她的腿间狠狠肏入,开苞注精……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就让梁世
宗跨间发硬。而恼火的是,韩烟雨一闯入广场,让他皇帝的风头全部被这两人给
抢了去!这对小夫妻当众一吻倒是万人瞩目,可我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放?真是岂
有此理!

  「李福顺!」

  一旁服侍的大太监急忙迎了上去:「奴才在!」

  「今天夜里给我将那两个副祭祀从神祀里叫来,而且……」

  梁世宗遥遥指着正扶着兰俊航上马的韩烟雨,低声道:「那大祭司的嫁衣,
一模一样的给朕准备两套!」

  李福顺先是一愣,直到看清梁世宗指的是韩烟雨,他立刻明白过来皇帝到底
是什么意思。这才笑道:「皇上放心,这事情奴才等一会儿就能给您安排的妥妥
当当的!」

  这个时候下方注视的目光早已被兰俊航和韩烟雨抢了去,根本没人注意到皇
帝还在不在。而梁世宗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不但没用,还略显尴尬,索性悄悄的离
开了点将台。

  「虎贲军,随我出城!」

  至于骑在灰风上的兰俊航,最后深深望了韩烟雨一眼,便骑着马缓步历来,
后面的虎贲军骑兵则一个个跟上,沿途都是送别的百姓。韩烟雨知道送别无用,
索性用那日在祭台上的长啸,吟起太祖皇帝所作的《西风烈》来!

  「一阵西风起,萧条万马嘶!」

  「青云高鸟没,白日大旗低!」

  「临风不忍泪,为尔洒征旂!」

  「何时奏凯返,还扫郅支西!」

  一首诗下来,更是引得无数掌声与喝彩,眼见着兰俊航与虎贲骑兵一同消失
在街上,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妇女这才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大祭司你怎么跑到
这里来了,可害我找的好苦!虽然再过段时间您再不是大祭司,可也不能在这个
时候四处乱跑啊!」

  韩烟雨眼神已经从刚才的热切褪回到往日的冰冷,她看着气喘吁吁的神祀嬷
嬷,朗声道:「我必须来!作为他的妻子,至少我能够目送他离开,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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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夜里,太子府。

  今日太子候纪是相当忙碌的,不仅要辅助自己的老爹,就是当今的大梁皇帝
处理一些政务,又旁听了工部和兵部的御前会议,等到会议结束并且处理完手头
的事情后,已经是戌时了。一顿没日没夜的工作之后,抬头天都已经黑了。还好
太子府紧邻着皇宫,倒也不用候纪长途奔波。

  「哈……妈的,真是麻烦。」

  从轿子上下来,今日听到的看到的东西就如一滩浆糊,候纪脑中混乱,打着
哈欠只想上床睡觉。

  「殿下!殿下,您还没用晚膳呢,要不奴才让人去备一点东西?」

  太子府的管家见到太子归来,知道今日太子劳累了一天,便带着两个侍女急
忙迎上去想要献献殷勤,可没料到太子怒目圆瞪,一把将他给推开。

  「吃什么晚膳?本太子今天累得要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别打扰本太子休
息,滚!」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虽然是热脸贴冷屁股,但是管家可不敢有什么怨言,若是多留一刻恐怕太子
便要一脚踹过去了,三人一边告错一边匆忙退走。

  「不识相的东西!」

  推开主卧大门,房间里的灯早已烧灭了一半,只余下几根风中残烛,连宽衣
干脆都免了,候纪只想马上拥抱自己亲爱的枕头。他一盏盏的将主卧中的灯吹灭,
可等到他要吹灭最后一盏灯的时候,却见外面的小桌旁被灯光照亮的地方坐着一
团黑漆漆的东西。

  「谁……谁在那里!」

  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动了一下,似乎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太子殿下无需
惊慌,鄙人不过是过来坐坐,绝无恶意!」

  「你可知道擅闯太子府可是死罪,若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去,要不然本太
子可要喊人了!」

  那人嗤笑一声:「太子殿下尽管喊吧!要知道刚才太子殿下可是把仆人管家
都给赶走了,估计叫破喉咙,怕是太子府里都没有人会听见!」

  此人不太一般,这样的威胁对方也根本没放在眼里。候纪定了定神,将那灯
握在手中:「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密调室?还是我父皇身边的人?」

  「太子殿下的想象力可不是一般的丰富!可惜,鄙人既不是密调室的人,也
不是那梁国皇帝的属下!」

  那一团黑漆漆的人影从椅子上坐起来,慢慢站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候纪才看
到这个黑色人影真实的样子:黑衣服、黑裤子、黑鞋子,就连头上也带着黑色的
面罩,仅有其中开出的口子尚能看到那双黑漆漆的双眼,在几乎漆黑一片的房间
中显得格外恐怖。

  「想必太子殿下了解我主魔帝鬼罗吧!鄙人曾经发过誓,永远在魔帝鬼罗手
下为建立无上魔国而战,直到鄙人死去!」

  「魔帝……魔帝鬼罗!」候纪一阵错愕,进而又惊又怒:「魔门叛军!你们
这些乱臣贼子,本太子……本太子……」

  魔门叛军之人竟然大摇大摆的跑到这里,这个人绝不是想和自己聊天那么简
单!候纪只想到墙上还挂着一柄龙纹宝剑,那是父亲赠与他的兵器,可等到太子
看向挂有宝剑的那面墙,墙上却空空荡荡,宝剑早已不知所踪。

  「太子殿下是不是在找这个东西?」

  黑衣人向前一步,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柄龙纹宝剑!

  「你……你竟敢!你若是敢杀本太子,信不信……稍后就有密调室的密探将
你剁成肉泥!我大梁国十万天兵……已经西征路上,尔等乌合之众……土鸡瓦狗
岂挡得住我大梁天兵,你那无上魔国也会被我大梁碾成筛粉,化作……飞灰!」

  太子候纪虽然口中放着狠话,人却不断往后退去,直到撞上靠墙的木柜,这
才发现自己退无可退。本以为这黑衣人接下来就要拔剑杀人,可没想到黑衣人将
那龙纹宝剑往地上一掷,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

  黑衣人慢慢止住笑声,对太子沉声道:「鄙人笑的就是太子你,连自己说出
来的话都不相信,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接着,他一脚将那龙纹宝剑踢到太子脚下:「若是鄙人想要你大梁太子的命,
恐怕太子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鄙人杀的!不过鄙人今日过来,可不是为了和太
子秉烛夜谈的,鄙人过来,是想要和太子谈一笔交易。」

  「交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也配来谈交易?」

  候纪想要拾起地上的宝剑,可是面前黑衣人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让候纪不敢
轻举妄动。

  「太子殿下,你可要知道,鄙人的主上是深谋远虑之人,自然有与大梁国叫
板的实力!可不是那些揭竿而起穷棒子,有勇无谋!魔帝大人这次派鄙人过来作
为使者,想要与太子谈的,自然是大梁国的皇位!不知道太子对此有没有什么兴
趣?」

  皇位!

  听到这里候纪几乎要惊掉下巴,虽然候纪窥视皇位多年,但也只是空有一番
野心,根本没胆子取而代之。想到这魔帝鬼罗居然想与他谈皇位,岂不是打瞌睡
遇到枕头?

  「这皇位……本太子倒是有些兴趣。」

  「既然太子对此有兴趣,那么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主魔帝只有两个条
件:一、在皇宫的各处要害放置显影水晶,我主会在水晶的另一面监视现在大梁
国皇帝得以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等到太子殿下上位以后,这些水晶自然会被撤
去;二、太子殿下上位后,魔国智囊灵蛇需在大梁担任朝臣之首,灵蛇大人更会
为太子殿下出谋划策,铲除朝中的反对者,让您坐稳大梁国的皇位。至于魔国付
出的代价,鄙人需要为太子殿下您做的事情,就是……」

  黑衣人化掌为刀,虚劈了一下。

  「魔门刺客精通暗杀,只要太子需要,影刺大人便会出马将现在大梁皇帝的
脑袋摘下,并制造成没有人能够发觉的意外,接着太子殿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上
位了!到时候我无上魔国建立,魔门对大梁再无领土之要求,两国维持现状,并
且通邮、通商、通航。大梁国不得在魔国驻军,也不得干涉魔国内部事务,但每
年魔国都会给大梁国一笔非常丰富的上贡。到时您不过是失去了少部分土地,却
还是大梁国的皇帝,每年还能得到魔国的一笔孝敬,何乐而不为呢?」

  至少从表面看来,大梁国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多,候纪也确实有些心动。不
过,候纪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谋朝篡位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何况还需外人来当
那群臣之首,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此事……本太子还得考虑考虑!」

  「无妨,鄙人知道有些事情太子殿下还需从长计议,若是太子殿下想好了,
便可去皇宫要害处摆放显影水晶!水晶放在殿下您的床底铁箱中,这些东西会伪
装成摆件,按动底下的机关就可以工作。若是太子想好了,铁箱中有我魔门在扶
阳城的联络地址,太子切记可要一个人前去。」

  这会儿候纪手中的灯烧完了,整个房间顿时一片漆黑,等到候纪手忙脚乱找
到新的蜡烛点上,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见,只余下大开的窗户尚能显示有人来过此
处。

             第二十二章波诡云谲

  「魔帝鬼罗那厮,当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能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本太
子府中!」

  虽然候纪自己毫发无伤,但是若是这个魔门使者真想要自己的命,恐怕自己
的项上人头早就有就不在了,甚至这人还能避过密调室的探子。想到这里候纪心
中一阵发寒,本来候纪第一反应就想要叫人来,但是……

  「说是刺客,可是连手都没有动,只是来聊几句天?这要说出去谁会相信!
若是父皇怀疑到自己头上,必然会遣人来保护,就如让密调室的密探暗中监视!
既然自己真的对皇位有意思,那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这个事情绝对不能让
任何人知道!」

  候纪放下手中的灯,拾起地上的龙纹宝剑,小心翼翼的挂在墙上,又望了望
窗外,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将大开的窗户关上。

  不过,说到那个黑衣人留下的东西……

  候纪又拿起灯,一路走到自己的床边蹲下身去,果然在床底的一角,一个黑
铁箱子赫然放在此处。他伸出手去,将那箱子费力拖出,这铁箱子方方正正,看
起来普普通通,却颇为沉重。

  在灯光的照耀下,候纪终于找到了黑铁箱子两侧的卡口,随着「咔哒」一声
轻响,盒子向两边翻开,其中的东西映入候纪的眼帘:首先是一张黄纸,上面用
黑墨写着一行清晰的字:扶阳城东郊杨联大仓甲字三号。

  杨联大仓候纪当然知道是什么地方,那是东郊兴建的一大排仓库的统称,平
日客商要在扶阳城储存大宗货物,一般就会去杨联大仓租赁仓库使用。只是候纪
没想到魔门的人胆子如此之大,直接租仓库作为据点,不怕被人抓住?

  黄纸的背面还有字:接头暗号,问曰阁下何不同风起,答曰扶摇直上三千里。

  「你他妈咋不上天呢!这暗号写的什么几把!」

  这段话一般人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可饱读诗书名着的太子一看便知道这是
在拐着弯骂人呢!还好及时收手,不然候纪差点就要把这黄纸给撕了。思来想去,
他还是将这黄纸收入怀中。

  而在那黄纸之下,则是一排整整齐齐的漂亮晶柱,足足有六根。这些晶柱大
约六寸长两寸宽,外部有棱角,呈五边形或者六边形,质地坚硬但是表面润如玉
石,看着光滑且半透明在灯光下泛着暗光。这六根晶柱颜色都不一样,有栗黄色
的、玫红色的、叶绿色的……候纪拿起其中一根泛着蓝色光晕的晶柱,放在眼前
细细端详,这晶柱不像是一般的水晶制作的,肉眼看不出质地,不知道是什么材
料。蓝色晶柱像是泛着时光的积淀,在灯光的照耀下这晶柱吞吐暗光,若生幽魅,
仔细看其中还有不明的光波流转。

  候纪一时没法判断这到底是起什么作用,但这晶柱绝不是什么凡物。每一根
晶柱的底座都用上好的黄花梨木制作,雕刻繁复,一看就是出自木雕大师之手,
他轻轻摩挲了下底座,果然有一处凸起的位置。根据那个黑衣人所说,只要按下
底部的机扩,放在特定位置,周围的一举一动都能尽收眼底。

  看着这些巧夺天工的精美晶柱,又想起那黑衣人答应的各种好处,候纪纠结
了一番,心中一热,将手中的蓝色晶柱小心的放了回去。

  「妈的,本太子干了!候景已经在皇位上待得够久了!只要候景一死,本太
子就是大梁国的皇帝!到那时候,大梁国只能听本太子的号令!」

  「啪!」黑铁箱子被重新合上,一把被候纪推进了床底。虽然刚才他还累得
想去找枕头,但是现在候纪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毫无困意。此时他应该召集朝
中太子派系的人马,商量对策并且积蓄力量,为将来篡位登基做好准备!他将灯
拿到书桌上,执笔磨墨,镇上信纸,提笔便写。

  「范太傅亲启……」

  「吾与太傅相聚已有半年之久,听闻汝之儿媳诞子,门户大盛,吾甚欣慰。
今夜吾已与魔国者密会。魔国之人言授甚宜;明日吾先往皇宫行要事,三日之后,
汝召朝中吾一系人马议之,且蓄力焉。此乃机密,吾悉以心腹之人,切莫向闲杂
人等走漏消息,不然,吾系者皆有性命之危。」

  「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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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丞相府,会客厅。

  当今丞相窦康坐在太师椅上,此时正气定神闲的品着手中的菊花茶。而在他
的对面,一名几乎浑身都裹在黑色布料中的黑衣人,惬意的坐在椅子上,饶有兴
致的看着窦康品茶。

  梁太祖时期,设丞相,乃是辅佐皇帝总理百政的官员,即群臣之首,百官之
长。丞相地位颇高,位尊权重,又敢于直言进谏,更博得梁太祖好感。于是丞相
官职便流传下来,但没有哪个皇帝能长时间忍受过大的相权,于是相权与皇权之
争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相权在之后被逐渐裁剪、削弱。

  在约三百年前,当时的梁成宗借口丞相一人难以处理繁多的政务与事务,下
旨新设太傅、首辅两官职,丞相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其巨大的权力
也被一分为三,而更多的权力则被皇帝所夺取。

  现在的窦康虽说名义上是百官之首,但目前他和太傅、首辅并不对付,一方
面窦康是梁世宗一系,是皇帝的内臣。不过说实话若是他不和皇帝站一起,恐怕
身上仅剩的权利也要被剥夺了去,所以只能紧紧抱住皇帝的龙腿,这一批人都被
称为从龙派。另一方面太傅范晋卿则是铁杆的太子党,太子候纪在最近表露出来
的野心使得太子一党也在朝中咄咄逼人起来,一段时间内朝中所掌握的话语权甚
至可以和自己的从龙派平分秋色,让窦康感觉到了不小的威胁。

  而三公之一的首辅大臣黄裴之则是朝中少见的「清流」,与从龙派和太子党
水火不容。但以黄裴之为首的「清流」却也有自己能在朝廷上站稳的要诀,这些
「清流」一派之人德行高洁、勇于进谏,在朝中享有极高的声望,因此经常获得
梁世宗的赞誉,称其为「严义利之分,以经世匡时为己任」。但这样的赞誉窦康
怎么能看不出来,这是梁世宗暗中放任清流派,达到抑制朝中权臣、制衡朝中三
派的目的。

  「上好东南白菊花,这可是菊花茶中的极品,能疏散风热、平肝明目、清热
解毒。这位黑衣客,既然到丞相府了,不坐下来饮一杯?」

  窦康举起手中茶碗,遥遥向那黑衣人示意一番。

  「窦先生官居大梁丞相一职,就不怕鄙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窦康哼了一声:「若是你真想要取本丞相的命,本丞相岂还有机会坐在这里
品茶?」

  「先生不愧是百官之长,群臣之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
不瞬,此等气度,鄙人着实佩服!实不相瞒,鄙人今夜来访丞相府,乃是有一笔
交易想要和窦先生谈谈。」

  「交易?」

  窦康放下茶碗,瞥了一眼黑衣人:「若是本丞相没猜错,你就是那魔帝鬼罗
派来的使者吧?」

  「先生高明,确是如此。」

  黑衣人靠在座椅上:「鄙人乃是由魔帝鬼罗亲自派来的,想要和窦先生谈一
谈我无上魔国的将来。」

  「哟呵,还没七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就有国号了?还真是快啊!想必你们
这些当说客的,准备了相当丰厚的利益想要说动本丞相吧!」

  黑衣人点点头:「若是谈及利益,我主鬼罗绝不吝啬!此行过来扶阳城,鄙
人带来了一百万两白银,若是窦先生能够说动……」

  「本丞相觉得,你该走了!」

  黑衣人被黑布裹住的脸顿时一变:「窦先生!鄙人连我主的条件都没讲明,
现在送客,莫不是太早了点!」

  「难道这还不能够表现出来么?你们拿出那么多白银,不就是想让我当个说
客,让当今圣上默认你们的存在,分而治之?若是你们那鬼罗真的有信心正面对
抗大梁国天军,那还派什么使者游说?要是你们真觉得自己很厉害……」

  窦康再次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清香温热的茶水流过口腔,温暖肚腹:「为
什么不在战场上和我大梁天军一决高下呢?」

  盖上茶碗,窦康灼灼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你那个无上魔国,不过是个外
强中干的货色!若不是你们的叛军行动迅速,你们那绣花枕头里的烂稻草早就被
人给扒出来了!」

  黑衣人面罩下的脸色变了又变,但外表还是那么从容不迫:「窦先生说笑了,
我无上魔国既然想要分而治之,必然有与大梁国叫板的实力!魔国有大军二十万,
在大梁西部所向无敌,大梁军不过土鸡瓦狗尔!」

  「二十万?还所向无敌?」

  窦康冷哼了一声:「据本丞相所知,安陵城粮草军械奇缺,守军不过三千老
弱!你们自诩无敌,可都几天了,你们的无敌魔军连安陵城都拿不下来!还无敌?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窦先生。」黑衣人经过当今丞相的几番羞辱,面沉如水:「看来这一次鄙
人与窦先生是谈不下去了,但希望下一次我们还有交谈机会!若是窦先生将鄙人
来过的事情捅出去,窦先生和鄙人恐怕要同归于尽!告辞!」

  「不送!」

  黑衣人发出一声冷笑,从椅子上站起,慢慢退入到房间的黑暗角落,直至消
失不见。

  「无上魔国,哼。」

  自叛军侵占大梁西部,窦康就参加过数次御前会议,这魔门叛军的路数也是
大致摸了个清楚,虽然一天内大梁就沦丧大片国土,说出去着实让人害怕,但是
攻打安陵城却将这股叛军的虚弱暴露无遗。光是看到这里,窦康就知道这所谓的
无上魔国毫无利用的价值。虽然这个使者提出一百万白银的确让他有那么一丝心
动,可是现在叛军人人喊打,若是再有人跳出来造大梁的反,和自寻死路没什么
区别。

  当务之急还是看大梁军的两支劲旅如何发挥,跟随大势,抱紧大梁国的大腿
才是最有前途的。

  「希望那个黑衣人下次来的时候,是带着礼物来求本丞相放过他们!」

  窦康重重的放下手中已经空的了茶杯:「来人啊,给我把这里收拾干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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