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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 37-40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0-08-22 14:26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37-40                  (三十七)     “嗯!”我冲着新三婶肯定地点点头,大舅推着自行车,凑到肉案前,新三   婶以不屑的目光,轻蔑地扫视着我那奇貌不扬,衣着破烂的大舅:“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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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七)

     “嗯!”我冲着新三婶肯定地点点头,大舅推着自行车,凑到肉案前,新三
   婶以不屑的目光,轻蔑地扫视着我那奇貌不扬,衣着破烂的大舅:“嘿嘿,两溜
   溜棒,到市场想什么魂啊?”

     “溜达溜达,没事,溜达溜达!”蓬头垢面的大舅,早已察觉到新三婶那异
   样的目光,他佯装着没有看见,胡乱应付着新三婶,然后,继续亲切地问我道:
   “小力子,就你一个人来的啊!”

     “嗯,就我自己来的,大舅!”

     “走,到大舅家住几天吧!”

     “这,”我正迟疑着,新三婶则非常麻利地割下一条猪肉,啪啦一声,隔着
   肉案,尤如一名出色的篮球运动员,非常准确地将猪肉,扔进大舅车把上那条肮
   脏不堪的口袋里,然后,冲我呶了呶嘴:“去吧,小力子,混小子,这么老远来
   的,应该去舅舅家住几天,这才对啊!”

     “三婶,”大舅闻言,绕过肉案子,拉起我的手。我转过脸去,很不情愿地
   望着新三婶:“三婶,那,我,这就走喽!”

     “去吧,过几天,三婶上站的时候,就把你接回来!”

     吧嗒,我正欲转过身去,新三婶突然抱住我的面庞,吧嗒一声,送给我一个
   回味无穷的香吻,然后,又送给我一句不冷不热、让我既羞愧、又有些兴奋的
   话:“去吧,小骚包,混小子!”

     “三婶,再见!”我激动不已地抚摸着新三婶送给我的,那片微微泛湿的,
   在凛冽的寒风中,立刻又变成一块白霜的印渍,依依不舍地冲着新三婶摆了摆
   手。

     突然,新三婶似乎想起点什么,再次搂住我,将嘴巴附在我的耳朵上:“小
   力子,混小子,到你大舅家后,替我问问你大舅,他给我照的照片,照哪去了,
   还有没有哇!呶,”新三婶冲我妩媚地一笑,又偷偷地乜了大舅一眼,一脸诡秘
   地嘀咕道:“去吧,小骚包,混小子,记住,你一定替三婶问一问啊!”

     “小力子,”走出熙熙攘攘的自由市场,大舅转过身来,他瞭了瞭新三婶那
   丰茂的背影,悄声嘀咕道:“她是你三婶吧?”

     “嗯,”我点点头:“是新三婶,大舅!”

     “嘿嘿,”大舅讥讽道:“这小娘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啊,风浪去了,我认识
   她,以前,她是医院的护士,她在医院的时候,就有说不完、唠不尽的风流事,
   现在,跟了你三叔,以后,可够你三叔喝一壶的!”

     “大舅,”我突然想起新三婶的嘱托,冒然问大舅道:“大舅,三婶让我问
   问你,她的照片,”

     “啊,啊,啊,”听到我的问话,大舅那灰滔滔的面颊,唰地绯红起来,他
   挥着手,满面羞愧地吱唔道:“啊,啊,啊,等我回家好好地找找,正好,你去
   我家,如果找到了,就给你新三婶捎回来!”

     说完,大舅有意岔开话题,开始喋喋不休地向我讲述着他们家那永远也理不
   清、道不完的、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我默默地尾随在大舅的屁股后面,哭笑不
   得地盯着大舅屁股蛋上那块永远也不能缝合上,永远都是搭拉着的破布丁。

     从大舅唠唠叨叨的话语里我获知:因酗酒摔成瘫痪的姥爷,早已满含哀怨地
   故去。说着,说着,大舅混沌的目光里,突然放射出不可遏制的忿然:“大外
   甥,你说说,还有你姥姥这样的妈么,你姥爷一死,她就把房子就偷偷地给卖
   了,揣着钱,出门了!”

     “哦,”我不解地问大舅道:“姥姥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出门?”

     “是啊,”大舅感叹道:“是啊,是啊,大外甥,这件事,都成新闻了,这
   小镇上的人,谁不知道哇,哼哼,你姥姥这下可出了名,老天巴地的,出门了,
   嫁人了!你说,让不让人笑话吧,唉,连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跟着她丢脸
   啊!”

     大舅家那栋东倒西歪的破草房,也早已变卖掉,如今,一家老小,在人民公
   社的照顾下,在党的关怀下,寄住在镇中学一间废弃的、阴暗潮湿的破教室里。
   镇中学座落在辽河畔那高高的堤坝下,强劲的西北风肆无岂憧地狂吼着,从中学
   死气沉沉的校舍上,阴阳怪气地呼啸而过,听得我好不伤感。

     尽管清贫得连家徒四壁都谈不上,即使那光秃秃的四壁,也不是大舅的,而
   是属于镇公社的,属于学校的,现如今的大舅,简直应该说是一无所有的无产阶
   级。然而,大舅还是那般热情好客,呼地掀起那口大木柜,将仅有的苹果和糖
   块,全部毫无保留地掏拽出来:“吃吧,吃吧,大外甥!”

     “表弟,”见我走进屋来,无所事事、懒洋洋地躺在尤如垃圾场般脏乱的土
   炕上的表姐小姝,笑嬉嬉地抓起身来:“哎呀,表弟长得真漂亮啊!”说着,她
   蹭到我的身旁,一脸慕色地抚摸着我的外衣:“这衣服,哪买的啊,真好看,穿
   着真帅气!”

     “小姝她妈!”大舅冲着还是那般衣着不整,肮脏不堪的舅母嚷嚷道:“小
   姝她妈,快,炒菜做饭!”

     “炒什么啊?”舅母摊了摊脏乎乎的双手:“啥也没有,炒什么啊,炒我大
   腿啊!”

     “哼,”大舅嗖地从破口袋里,掏出新三婶送给他的一条猪肉:“呶,你
   看,这是什么!”舅母眼前顿然一亮,抓起猪肉走出房门,大舅转过脸来,坦诚
   地说道:“大外甥,不怕你笑话,大舅现在可是穷得叮咣乱响啦,连住的地方都
   没有喽!”

     “两溜溜棒,”我正与大舅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屋外突然一片嘈杂,
   没过十钞钟,房门咕咚一声,被人重重地推开,几个三、四十岁的、农民模样的
   妇女没好气地冲进屋来,纷纷指着大舅的鼻子尖,尖声厉气地吼叫起来:“两溜
   溜棒,我们的照片呢?”

     “啊,啊,啊,”大舅假惺惺地吱唔、搪塞着:“等几天,等几天,我刚搬
   完家,太乱了,东西放得到处都是,照片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

     “两溜溜棒,你可拉倒吧!”几位农民妇女毫不客气地将大舅围拢起来,七
   嘴八舌地嚷嚷着:“你别逗我们啦,没照出来,就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别这么今
   个支明个的啦,两溜溜棒,你老实说,到底给没给我们照哇?”

     “照了,真的照了!”大舅坚持道。

     “照了?可是,照片呐!”

     “都半年多了,这是照相啊,还是画相啊!”

     “两溜溜棒,你净骗人,收了人家的钱,就用破照相机那么比划一下,完
   事,就算拉倒了,也不给人家照片。”

     “这,”望着叽叽喳喳的妇女们,我悄悄地溜到表姐的身旁:“表姐,这是
   怎么搞的啊,照片呐,大舅咋不给人家照片啊?”

     “嗨,”表姐瞅着我,苦涩地一笑,她跳下土炕,趿拉着布鞋,将我拽到屋
   角,低声说道:“表弟,我爹哪有什么照片给人家啊,照相机里压根就没放胶
   卷!”

     “什么,”表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啥,表姐,大舅他,照相不放胶
   卷?”

     “嗯,”表姐双手一摊,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钱,都让我爹喝大酒了,
   买不起胶卷了,就用空相机糊弄人家,东家糊弄一下,西家糊弄一下,时间一
   长,人家能让么,不得找上门来打架!”

     豁豁豁,我的乖乖,我的大舅,你可真行啊!我转过身去,呆呆地望着无地
   自容的大舅:我的大舅哇,你,就这样给人家照相?看来,新三婶的照片,是别
   指望大舅给“找到了”!

     “哼,”农民妇女们嚷嚷得口干舌燥,终于死下心来,自认倒霉:“拉倒
   吧,”

     “算了吧,”

     “两溜溜棒,你就这样做买卖啊,不黄铺才怪呐!”

     “……”

     “来来来,”目送着骂骂咧咧的妇女们迈出房门,大舅若无其事地唤我道:
   “大外甥,来,跟大舅喝酒!”

     大舅不知从什么地方稀哩哗啦地拎过来三瓶亮闪闪的白酒,啪地放到脏兮
   兮、油渍渍的饭桌上,然后,美滋滋地坐到土炕上,抓过一瓶白酒,老道地启开
   瓶盖,对着嘴巴,咕咚咚地狂饮起来:“啊,真好啊!”大舅一口气竟然痛饮掉
   小半瓶烈性白酒,直看得我心里咚咚地乱跳不已:好大的酒量啊!

     “真爽啊!”大舅非常得意地抹了抹嘴角上的酒珠,然后,给我斟满一碗烈
   性白酒:“真是好酒哇,大外甥,你也尝尝吧!”

     我端坐在大舅的对面,表姐小姝始终爱恋在依在我的身旁,我眼睁睁地看着
   大舅一鼓作气就将满满两瓶烈性白酒,全部倾倒进肚子里,我终于明白过来,为
   什么小镇上的人们,当然也包括新三婶,均异口同声地戏称大舅为“两溜溜棒”
   了。大舅则意犹未尽:“大外甥,”他抓过我手掌旁边仅剩的半瓶白酒:“这点
   白酒,给大舅喝吧!”

     “呶,”我呶了呶嘴,将剩下的半碗白酒,也推到大舅的面前:“大舅,都
   给你吧,我不喝了,这酒太辣了,我喝不了,头痛!”

     “那,”大舅幸福地微笑起来:“大舅就不客气了!”

     “啊——,”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呆呆地望了望身旁的表姐,顿觉一阵天
   旋地转,身子瘫软地向后歪斜而去。只听扑通一声,我刚刚倚靠在土炕边报纸糊
   就的墙壁上,突然,报纸哗啦一声撕裂开,毫无准备的我,登时失去平衡,咕咚
   一声,顺着倾倒下来的纸壁,一头翻滚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我拽了拽身下的碎报纸,一脸迷惑地环顾着,表姐笑嘻嘻地从报纸的孔洞
   里,爬了进来:“嘻嘻,表弟,这是一间大教室,为了方便,我爹就用高粱杆简
   单地隔开,变成了两间屋,得,这下可好,让你一头就给撞坏了!”

     “没,没,”已经烂醉的大舅,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没,没,没事,明
   天,我再修上!”

     “来吧,”表姐抱过一条破棉被,打趣道:“既然你滚到了这间屋,说明你
   是想这里睡觉,得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存吧!”表姐小姝将棉被往我的身上
   胡乱一压,又托起被我不慎压坍的报纸墙壁,拽过一只脏枕头,草草地顶靠住,
   然后,灵巧地倒下来,拽过被角,哧溜一声,滑到我的身旁。我拽住表姐的手
   臂,突然想起来,表弟小小始终没有照面:“表姐,小小呢?”

     “他,”表姐答道:“到姥姥家玩去了!”

     咕咚一声,从坍塌下来的报纸隔壁传来大舅瘫倒的声音,继尔,又听到舅母
   不耐烦的嘀咕声:“又他妈的喝成这个屄样,喂,死猪,好好躺着,……”

     呼——,呼——,呼——,很快,我便听到大舅那笨猪般的鼾声,我瞅了瞅
   身旁的表姐:“唉,大舅可真能喝啊,怪不得大家都叫他‘两溜溜棒’,大舅真
   的一口气能喝掉两棒白酒啊,真是吓死个人啊!”

     “嘿嘿,”表姐闻言,小嘴一撇:“两溜溜棒,这算个啥啊?我爹还有一个
   外号呐,叫:外加一壶!”表姐苦溜溜地补充道:“我爹啊,只要一见到酒就不
   要命,一口气喝掉两溜溜棒,还是觉得不太过瘾,还得外加一壶呢。表弟啊,我
   爹的外号,全称应该叫做:两溜溜棒,外加一壶!”

     “哈哈哈,”说完,表姐一头扑到我的身上,我们紧紧相拥着,哈哈哈地纵
   声大笑起来,过了片刻,表姐止住了笑声:“表弟,别净笑话我爹了,你也喝多
   了,你看你,连衣服都不脱就睡,这能舒服么,来,”表姐开始动手解我的衣
   服,我顺势搂住表姐圆浑的腰身,张开酒气汹汹的嘴巴,讨好地亲了一口:
   “啊,表姐,你好香啊!”

     “嘻嘻,”听到我的话,表姐顿时喜形于色:“真的么?表弟!”

     “真的,”讨女孩子欢心,是我这个小色鬼的拿手绝活:“表姐,你真香,
   虽然什么香水也没抹,可是,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啊!”

     “嘻嘻,”表姐撩了撩额头前乌亮的黑毛,无比自豪地说道:“表弟,不光
   是你,凡是跟我玩过的人,大家都这么说,说我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香味!”

     “啊——,”听到表姐这番话,我登时惊得我目瞪目呆:“啥?”

     ……


                  (三十八)

     “表姐,”我呆呆地望着表姐:“你说啥呐?”

     “真的,”表姐毫不掩饰地说道:“我们学校的同学都这么说我,他们,”

     “你们,干么了?”我明知故问,表姐则不以为然地冲我淫笑起来,非常大
   方地将手伸进我的胯间,一把拽住我的鸡鸡:“废话,表弟,男孩和女孩在一起
   玩,除了这个,还能玩什么啊?”

     “嘿嘿,”我也冲表姐刁顽地糜笑起来,表姐一边继续揉搓着我的鸡鸡,一
   边将热辣辣的小脸贴到我的面庞,那长长的睫毛,呼闪呼闪地,极其挑逗地刮划
   着我的额头,我色心顿起,鸡鸡早已挺直起来。

     望着眼前无比放荡的表姐,我不禁想起在自己的学校里,那个父亲残疾的女
   同学,为了讨得几个小钱,被好色的男学们肆意玩弄,想到此,我的心里顿时泛
   起股股难奈的酸苦:“表姐,这,也太寒碜了吧!”

     “哼哼,”表姐小嘴一撇,一只手继续狠狠地抽拽着我的鸡鸡,另一只手则
   在我的面前,非常滑稽地摆弄着:“可是,有钱啊!钱,懂吗?”

     “那,那,”我不知如何作答,久久地凝视着表姐,表姐狠狠地掐拧一下我
   的鸡鸡,我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哼哼起来,表姐振振有词道:“我才不管什么寒
   碜不寒碜的,给钱就行!”

     豁——,表姐说出的这番话,怎么跟我的那位女同学口吻如此一致,仿佛就
   是从一个嘴巴里,冒出来的。

     我是个男孩,我亦极其好色,童年时代,我不仅肆无岂惮地把玩过小女伴们
   的小便,甚至,毫无廉耻地偷窥过妈妈、老姨、都木老师们的小便,并且时常想
   入非非,做梦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如愿地与这些敬爱的长辈们,搂抱在一
   起,恣意交欢。

     让我无比自豪的,如今,我已经幸福地与一个长辈,就是那个年龄仅长得我
   数岁的老姑,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我占有了老姑,不仅是她的小便,还有她的
   芳心,啊,我是多么的了不起,我是多么的骄傲啊。

     但是,我却永远也不愿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性,成为廉价的贸易品,只要
   有钱,就可以自由交换和买卖。我始终固执地认为:性,是美好的,性,是幸福
   的,是男女之间真诚的投入,共同获得满足和愉悦,所以,性,是无价的,性,
   是不用与金钱发生联系的。

     性,一旦被金钱所腐蚀,被铜臭所玷污,她便彻底丧失掉那美好、温馨的外
   衣,变得精赤条条,从此再也找寻不到那朦胧画般的、扬溢着令人心驰意往的、
   神秘莫测的艺术感。用金钱买来的性,是那么的奇丑无比、是那么的让人作呕,
   同时,充满了原始的兽性。

     性的这份美好和幸福,一挨丧失殆尽,所剩下来的,就只有赤裸裸的买和
   卖,尤如交配站里的牲畜,为了配种,交几个零钱,然后,公猪爬跨到母猪的屁
   股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红通通的长鸡巴大摇大摆地扎进母猪那湿淋淋、水汪
   汪地洞开着的阴道里,哼哼呀呀地、咕叽咕叽地交配起来。

     我与奶奶屄厮混的时候,除了偷、摸,我敢做任何事情:酗酒、吸烟、打
   架、骂人、搞恶作剧,……等等等等,无所不为。只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没有干
   过,那就是花几个零钱,恣意玩弄女同学,每当逢遇这样的场面,我便悄悄地溜
   之乎也。

     “操,”奶奶屄与几个小流氓淫糜地围拢着一个准备出卖自己的女同学,见
   我又要溜掉,奶奶屄不屑地冲我嚷嚷道:“操,过来啊,怕啥啊!”说着,他一
   把拽掉女同学的裤子,那白光光、娇嫩嫩的小便,立刻无遮无掩地展现在我的眼
   前,我慌忙转过身去,奶奶屄继续嚷嚷着:“操,过来啊,摸一摸啊,别怕,不
   用你花钱!”

     “不,”我轻轻地嘟哝一声,头也不回地溜开而去。

     我实在不愿意目睹奶奶屄这些下作的家伙们,野蛮、粗横地蹂躏女同学,一
   根根脏兮兮的手指生硬地捅扎着那尚未成熟的小便,看到女同学满脸痛苦、难耐
   的表情,听到女同学颤颤抖抖的呻吟声,他们那混沌的脸上顿时显现出原始的、
   下流的微笑,一颗愚顽的、永不开化的色心终于得到了低级的满足。不,不,我
   不愿意目睹这些,绝不,这,太残酷,太粗野,这是对美的无情亵渎、这是对幸
   福的野蛮嘲弄。

     我也喜欢女孩的小便,其热切渴望的程度,丝毫也不比奶奶屄这些家伙们
   低,但是,我是以一种艺术欣赏的心态,情意绵绵地进行着,我小心奕奕地抓摸
   着女伴那光鲜的小便;轻轻地触碰着那花瓣般的肉片;喜气扬扬地抽拉着那粉红
   滑润的肉洞。听到女伴幸福的哼哼声,望着她真诚地叉大开双腿,非常主动地往
   前挺送着可爱的小便,脸上泛起滴滴汗珠,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一对热辣辣的目
   光,极其投入地盯着自己水汪汪的胯是,我便获得了无尚的满足和空前的幸福。

     有时,上课时,我的目光不可思议地落在那个被奶奶屄们时常玩弄的女同学
   身上,我手拄着脑袋,久久地发呆,女同学见状,轻蔑地冲我吐吐舌头,然后,
   害羞地转过脸去。

     “胆小鬼,”下课的时候,那个女同学突然从背后悄悄地踢我一脚:“有色
   心,没色胆的瘪蛋!”

     “不,”我转过身去,与女同学并肩走出校舍,来到操场的一角,我充满爱
   怜地嘀咕道:“我可不是胆小鬼,我敢做任何事情,不过,我却不愿意像奶奶屄
   那样,粗野地对待女同学!我是可怜你啊,”

     “嘘嘘,”女同学嘘了一声:“算了吧,少装老好人吧,你们都是那套货
   色,都是邪门八道的玩意!”

     “不,你不知道,回到家里,我总是在想,奶奶屄他们有没有把你的小便,
   给抠坏了!”

     “啊——,”女同学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

     “那,”女同学似乎有些感动:“看来,你是个好人!走,”她拽了拽我的
   手臂:“走,咱们到地下室去,我让你看看,我的小便真的被没被奶奶屄抠
   坏!”

     于是,我跟在女同学的身后,偷偷摸摸地溜进地下室闲置下来的锅炉房里,
   女同学非常大方地撩起裙子,扯着三角内裤,胯间可笑地往前挺送着:“看啊,
   看啊,你快看啊。”

     我蹲下身去,拨开女同学的内裤,仔细地察看起来,女同学哧哧哧地浪笑
   着,一只手缓缓地扒开薄肉片,我凑过脸去,久久地凝视着,一只手,充满痛爱
   地抚摸着,心里一片乱纷纷:真没想到,如此美艳、秀丽的小便,竟然屡遭奶奶
   屄一伙人脏手指的扎抠,想到此,我顺嘴嘟哝道:“唉,太可惜了!”

     “什么太可惜了!”女同学不解地望着我。

     “我说,你,太可惜了!”

     “嘻嘻,”女同学则毫不在乎:“看没看到啊,坏没坏啊!”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上课的铃声,打断了我们,我呼地站起身来,女
   同学慌忙拽上三角内裤,放下裙子,我们一前一后,手忙脚乱地爬出坟墓般的地
   下室,跑向教室。

     “想什么呐?”表姐再次用长睫毛刮划着我,使我从沉思中,回到黑暗的现
   实中来,看到表姐可爱的笑容,我又想起女同学被奶奶屄肆意蹂躏的小便,看似
   美艳,里面却多处被撕裂开,充满异味的小肉洞里,淤溢着乱纷纷的碎肉块。
   啊,眼前这位同样也是廉价地出卖自己的表姐,她的小便一定也是狼狈不堪,里
   面也一定是碎碎糟糟、异味剌鼻吧?

     “嘻嘻,哎哟,你干么啊!”表姐幸福地呻吟起来,我这才发觉,自己的一
   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莫名其妙地探进表姐的胯间,一根手指,非常顺利地
   滑进表姐的小便里。

     听到表姐的嬉笑声和哼哼声,我的手指在她的小便里快速地搅捅一番,直至
   搞得一片淋漓,才将手指抽出来,放到鼻孔下,认真地嗅闻起来。我深深地喘息
   一番,心中感到好生奇怪,表姐那被众人玩弄过的小便,竟然让我无法相信地,
   没有任何气味,真的,没有,什么气味也没有,我努力地嗅闻了半晌,也没有嗅
   闻到任何气味,那感觉,就好似喝了一杯淡淡的白开水,连辽河那特殊的苦涩
   味,也让高温给升腾殆尽。

     咦——,卖身的表姐,小便却是让我瞠目地洁净,这更助长了我的好奇心,
   我推开表姐的手臂,哧溜一声,滑到表姐的胯间,一把拽起她的内裤,借着皎洁
   的月光,死死地察看起来。

     “嘿嘿,你干啥啊,真好玩!”

     表姐小屁股一撅,非常麻利地褪下内裤,两条光滑的大腿淫浪地向两侧大叉
   开来:“看吧,看吧,随便看吧!”

     我附在表姐的胯间,尽可能地瞪大着眼睛,双手将两条薄嫩的肉片,拽拉开
   来,月光之下,一个幽深的、微微抖动的肉洞,明晃晃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再次
   让我吃惊不小的是,表姐的肉洞里,看不到一块碎肉,光光净净,泛着丝丝可爱
   的泽光。

     我又纳闷起来:同样都是卖身,我的女同学,小便里一片乱糟糟,堆满了被
   奶奶屄一伙人无情捣碎的肉块块,而我的表姐,那饱经男同学们捣捅的小便,历
   经疯狂和凶暴,却依然是这般地整洁,里面光滑鲜嫩,看不到一块碎肉肉。

     “哦——哟,”为了弄个究竟,我索性将两根手指同时探进表姐的小便里,
   深深地直抵最底端,表姐沉醉地呻吟着,两条大腿非常老道地曲起,既可爱,又
   邪糜地向两侧平展开来,形成两个对称的横V形。一对浑圆的脚掌,顽皮地抖动
   着,嫩白的脚趾,极具挑逗性地触碰着我的背脊:“哎——哟,表弟,你抠得好
   深哦,”

     表姐的小便是如此地光滑,我深深没入其间的两根手指,每轻轻地抽拽一
   下,都会发出清脆的、令我着迷的吱吱声,同时,滴滴晶莹的液体,顺着指间的
   缝隙,汨汨地漫渗出来,我故意将鼻尖贴靠过去,仍旧嗅闻不出任何气味。

     “表弟,上——来——啊!”

     表姐的双腿,愈加平展起来,我的手指又深深地抽拽数下,表姐胸腹高挺,
   脑袋尽力地向后仰去,那妩媚、娇艳的淫态,俨然是在热切地渴望着我的鸡鸡尽
   快插入到她的身体里:“表弟,别瞎抠了,上——来——啊!玩啊!”

     我再也不能自己,鸡鸡早已硬梆梆地顶着土炕,弄得好生麻痛,在表姐真诚
   的呼唤声中,我跪起身来,爬到表姐的两腿之间,激动不已地握着火热的鸡鸡
   头,对准表姐那个只要随便扔过去几个脏乎乎、破糟糟的零花钱,便可以任人抠
   挖、随意捅扎的小便,哧的一声,插捅进去。

     “哇——哦,”

     表姐深情地抬起头来,双臂紧紧地搂住我的背脊,一双睫毛极长的圆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胯间,非常投入地欣赏着我的鸡鸡是如何一下、一下地进
   出于她的小便的。

     “哇——哦,”

     我也低下头去,与表姐一起,久久地凝视着身下湿淋淋的小便,得意洋洋地
   盯着红通通的,尤如胡萝卜棒的鸡鸡,吱吱吱地捅捣着水汪汪的小肉洞,望着表
   姐微微开启着的肉洞,我又陷入无尽的冥思之中:唉,这条小肉洞,鬼知道已经
   被多少与我同样下流、淫邪的男孩子们,恣意抠挖和捣捅过!

     “哎啊,表弟,你又想什么呐,快啊,快啊,撸我——”

     身下的表姐,不耐烦地嘀咕起来,她双手松开我的背脊,肥实的手掌,啪啪
   啪地、非常放浪地拍打着两条平平展展的大腿根,意思让我用双手狠压上去:
   “快啊,这样,压着我,对,这样,操得深,操得舒服,对,表弟,使劲啊,使
   劲地撸我啊!啊——哟——,……”

     ……


                  (三十九)

     我实在忍受不了大舅家恶劣的生活环境,没出两日,肚子便咕咕乱叫起来,
   疼痛难忍之下,只好屡次三番地往厕所里跑。还有一件事情更是让我倍感头痛,
   甚至难于应付,那便是我的表姐小姝,她的欲望是如此地强烈,这是我作梦也没
   有想到的,只要一有机会,表姐便纠缠着我,无止无休的寻欢作乐,两日下来,
   我便被她无情地掏空了身体,再也招架不住。

     “表弟,”表姐将我堵在校舍破破烂烂、冷气嗖嗖地仓房里,按倒在一堆作
   废的,等待卖废纸的旧课本堆上,生拉硬扯地拽着我的裤带:“来,这里很消
   停,咱们好好地玩一会吧!”

     “表姐,”我央求道:“不行了,我的鸡巴又酸又痛,硬不起来了!”

     “没事的,摆弄摆弄,就好使了!”说话之间,表姐已经解开我的裤带,喜
   滋滋地掏出我的鸡鸡,放到眼前,得意地欣赏起来,我嘀咕道:“表姐,我真的
   不行了,鸡巴又痛又酸,真的硬不起了!”

     “嘻嘻,”表姐握着我的鸡鸡欢快地摆弄一番,过了片刻,突然张开了小
   嘴,非常让我吃惊地含吸住:“嘻嘻,表弟,表姐今天好好地伺候伺候你,给你
   玩点新花样!”

     说完,表姐深深地含住我的鸡鸡,脑袋瓜快速地前后探送起来,同时,一对
   乌闪乌闪的眼睛,淫迷地向上抬起,色呆呆地盯着我:“怎么样,好玩不?”

     “嘿嘿,”我又惊又喜,插在表姐嘴里的鸡鸡不可思议地挺直起来,在表姐
   卖力地吸吮之下,我顿然感受到滚滚的滑润和丝丝的暖意,我禁不住微笑起来,
   勃然而起的鸡鸡在那股股说不出来的快感强烈的剌激之下,本能地扭动起来,可
   笑地扎捅着表姐的口腔:“嘿嘿,嘿嘿,嘿嘿,表姐真有两下子,我服你了!”

     “哇——,”表姐乖顺地闭上眼睛,大张着嘴巴,任由我的鸡鸡肆意扎捅,
   我渐渐地得意忘形起来,第一次口交,因过于兴奋,没出三分钟,身体便强劲地
   震颤起来,继尔,体内仅存的那点可怜的精液,便点点滴滴地从鸡鸡头喷涌出
   来:“表姐,”排泄出精液,我立刻感到空前的疲惫,我快速地系上裤带,寻找
   脱身的籍口:“来奶奶家有些日子了,我还没到老姨家看看呐,表姐,今天,我
   得去老姨家,看看老姨去!”

     “唉,”表姐失望地放开我:“那好吧,我陪你去!”表姐突然想起上次爸
   爸与老姨父为了老姨而大打出手的热闹事来,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淫邪之色,长
   长的睫毛下做地呼闪着:“表弟,你爸爸,我二姑父,跟我老咕父,嘻嘻,”

     “哼,”我替爸爸争辩道:“瞎说,没有的事!”

     “你可得了吧,”表姐继续淫笑着:“二姑父和老姑父的事,俺们家里的
   人,谁不知道哇,你别着糊涂了,二姑父早就把老姑父给,给,”

     “去,去,”我推了表姐一把:“胡说八道,才没有呐!”

     “……”

     我与表姐一路争执着,不知不觉地便走进老姨家,老姨一把搂住我,一脸惊
   喜地望着我:“哎哟,小力子,几年没看着,都长这么老高喽!”

     “老姨,”我紧紧地握着老姨的干手掌,想起老姨那黑毛稀少的胯间以及那
   团迷人的骚肉片,我的色心不禁再次浮荡起来,想起刚才与表姐的争论,我当真
   的有些确信,爸爸已经占有并把玩了老姨的小便以及骚肉团:“你好,”老姨满
   含爱怜地拧了我一把:“嘿嘿,长得好结实啊,大外甥,快进屋,暖暖吧!”

     老姨家低矮的茅草屋里还是那般地清贫,嗜赌如命,又酗酒无边的老姨父,
   年纪轻轻,便非常痛快地喝出了肝硬化,现在,形骸体枯,一脸蜡黄地瘫卧在异
   味四溢的土炕上,见我与表姐走进屋来,他依然是那样冷漠地扫了我一眼:“来
   了!”

     “嗯,老姨父,你怎么了?”我假意关切地问候道,老姨父苦涩地摇了摇
   头:“不行喽,老姨父完了,得了绝症,要死喽!哎,”他突然伸出枯柴般的手
   臂,乞丐般地央求道:“小子,有没有烟,给我一根吧,可憋死我喽!”

     “嗨啊,”听到老姨父的话,正在厨间忙着给我做饭吃的老姨,立刻凑到狭
   窄的壁窗前,冲着老姨父,瞪起了眼睛:“你傻啊,真是脑袋有病,小力子还是
   一个孩子,他哪来的什么烟啊!”

     “孩子!”老姨父则不服气地喃喃道:“吴涛还没这小子大呐,兜里整天揣
   着烟,这小子,不知道又跑到想魂去了,唉,烟,烟,烟啊,可憋死我喽!”

     “哼,你消停一会吧,就别提你那个现世的儿子啦!屁大点的人,就跟你一
   样,又耍又抽,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老姨站在菜墩前,
   冷言冷语地嘀咕着,在生活上,老姨还是那样地节简,炒菜时,往锅里放几粒葱
   花,都要经过一番非常认真地盘算。

     “姐姐,”已经断奶的表妹吴瑞,正坐在土炕上玩耍,见我和表姐进来,她
   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扑向表姐,同时,呆呆地望着我,表姐热情地介绍道:“怎
   么,小瑞,不认识他,他是你表哥!”

     “表哥,”吴瑞轻轻地叫了一声,一根小手指,可笑地塞进小嘴里。

     “妈哟——,”呼哗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表弟吴涛风风火火地闯进屋来,
   径直奔向老姨,一只手,很不客气地拍着老姨的肩头:“妈哟——,”

     “干么,”老姨头也不抬地问道。

     “妈哟,那钱呐!”

     “什么钱,一天到晚就想钱!”老姨没好气地嘟哝道。

     “卖自行车的钱啊,”吴涛瞪着眼睛说道:“我爹有病后,你说他的自行车
   没有用了,骑不了啦,就给卖了,妈哟,卖自行车的钱呐?”

     “什么,”老姨怒气冲冲地放下菜刀:“什么,什么,这点钱,你也掂记
   着?告诉你,没门!”

     “妈哟,”吴涛顿时板起了面孔,一把拽住老姨的衣袖:“妈哟,你给不
   给?”

     “你要钱干么,”老姨拼命地挣脱着,在儿子的纠缠之下,就像当年应付老
   姨父一样,一步一步地退缩着,最后,终于退缩到屋子里,也许是意外地巧合,
   也许是命中注定,干瘦的老姨渐渐地被儿子吴涛挤压到当年被自己的丈夫无情地
   挤压到的大木柜旁,我正欲向吴涛打声招呼,他已经发现了我和表姐,立刻转过
   身来,而另一只手,则依然拽扯着老姨:“力哥,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些天了,吴涛,”我皱着眉头冲吴涛说道:“你这是干么啊,哪能
   跟妈妈这样啊!”

     “力哥,我有急用,你别管,我真的有急用,”吴涛不再理睬我,转过脸
   去:“妈哟,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你,干么啊,家里就这点钱了,过日要钱,给你爹买药要钱,儿子,听妈
   妈的话,你就别耍了,别像你爹那样,耍了一辈子钱,到头来,穷得叮当响,儿
   子啊,别走你的老路哇,儿子!……”

     “这,这,”我对表姐说道:“这,这,表姐,你倒是管管啊!”

     “啥,”表姐冲我咧了咧嘴,一脸苦涩地嘀咕道:“让我管,我还敢管他,
   是不是我的肉皮发紧了,要等着挨揍啊!”

     “嗨,”土炕上的老姨父突然发了话:“他妈啊,他要玩,就把钱给他,让
   他玩去呗,吴涛的手艺不错,没准能赢着大钱呐!”

     “什么,”老姨绝望地嘟哝起来:“你说什么,嗯,还有你这样当爹的,宠
   着孩子去耍钱,你可真行,这也叫爹,你的手艺也不错啊,耍了一辈子钱,我咋
   一次也没看见你赢回来什么大钱呢?”

     “唉,”老姨父叹息一声,不再作言,木然地望着木柜前的老姨和吴涛。

     “哼,少罗嗦,”见妈妈迟迟不肯拿钱,情急之下,小赌鬼吴涛一把抓起木
   柜上的衣服挂:“妈哟,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不给,”老姨坚定地答道:“不给,我看你还能咋的,干脆,把你妈打死
   算了,灾穷日子,我早就他妈的活够了!”

     “哼,”吴涛握着衣服挂,在老姨面前示威般地摇晃着:“你给不给,你给
   不给!”

     “吴涛,”我再也看不下去,一步冲到吴涛的身旁,抢夺着他手中的衣服
   挂:“吴涛,你这是干么啊,你这不成打爹骂娘的畜牲了!”

     “力哥,”吴涛松开了衣服挂,扭了扭身子:“力哥,你不知道,今天有个
   好局子,来的都是有钱的茬,并且,又傻又蔫,我拿他们,小菜一碟,一手一个
   准,力哥,这机会可不容易碰啊,你瞅我这死妈,说什么也不掏钱,妈哟——”
   吴涛再次转过脸去,两只手在亲妈的身上,胡乱翻找起来:“钱呐,钱呐,让你
   放到哪啦,啊,又跟我耍心眼,是不,妈哟,你是不是又把钱,放到裤裆底下
   啦!”

     “咋地,”听到儿子的话,老姨哧地胀红了脸,本能地用干巴巴的手掌,捂
   住枯瘦的胯间,吴涛见状,哼了一声,手掌不容分说地伸向亲妈妈的胯间:“你
   少跟我玩这个,你今天就是塞到屄里头,我也得给你抠出来!”

     “混球!”病卧在土炕上的老姨父,他的心理上依然很支持儿子从妈妈那里
   弄来钱,到赌场上碰碰运气,可是,当他听到儿子竟然说出这番牲畜般的话时,
   极其好赌的老姨父也感觉着儿子在自己的亲妈面前,这样的粗野举动和下流的谈
   吐,实在过份,他转过脸来,干柴般的手臂无力地、颤颤微微地指着被他彻底宠
   坏的儿子:“混球,你这是怎么说话呐,嗯,跟妈妈还能说出这话来么!”

     “用不好你管,”吴涛连理都不理自己的爸爸一眼,继续与老姨生硬地撕扯
   着,亲娘俩的四只手,在老姨的胯间,可笑地拽过来,又扯过去,老姨的裤子很
   快便被吴涛那有力的手掌,拽扯得七扭八歪。与我一样,吴涛正在不知不觉地进
   入青春勃发的黄金年龄,虽然年数不大,但却长得又高又壮,浑身上下,有着使
   不完、用不尽的精神和气力。矮小、枯瘦的老姨,哪里是牛犊般儿子的对手,没
   几个回合,裤带便被儿子哧地拽扯下来,露出洁白的衬裤。

     “吴涛,”我再次冲到吴涛的身旁:“吴涛,你再胡闹,我可要揍你啦!”

     “力哥,”吴涛愁苦着脸:“力哥,你不知道,我已经答应人家啦,一会,
   就要上场了,力哥,你要打,就打吧,你是我哥,打我是应该的,我知道,我不
   对,可是,没有钱,我可怎么玩啊!”

     “这,这,”听到吴涛的话,我高举着的手掌,顿时悬在了半空:“你,
   你,嗨,你非得玩么?”

     “哼,”说话间,吴涛已经拽住老姨的内裤,高高地扯起,老姨的腹部立刻
   袒露出一片白森森的嫩肉,我非常清楚地看到,在老姨胯间的最下端,生着极其
   稀疏、细软的黑毛,我站在吴涛的身旁,依然举高着手臂,同时,乘机偷偷地窥
   视起老姨的小便来,发觉在松散的黑毛下,堆积着团团细白的嫩肉,着实让我兴
   奋不已。

     “啊——,”吴涛的手掌在亲妈妈的胯间无所顾忌地搜摸一番,最后,眼睛
   盯在老姨的内裤上:“好哇,”吴涛的眼睛一亮,咬牙切齿地将老姨偷缝在内裤
   上的钞票,全部拽扯下来,只听哧啦一声,老姨的内裤被吴涛撕个粉碎,如此一
   来,我更加清晰地看到那堆白肉团。

     “唔——,”老姨又羞又涩,无奈地捂住被儿子撕扯得一片狼籍的内裤,望
   着儿子捏着用花手绢小小奕奕地层层包裹起来的钞票,头也不回,一溜烟地跑出
   门去,老姨悲愤到了极点:“力啊,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养的儿子,唔——,
   唔——,唔——,……”

     ……


                  (四十)

     望着老姨一只手按着被儿子吴涛拽扯得破破烂烂的内裤,另一只捂着淌满泪
   水的秀脸,绝望地悲泣着,我叉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望着老姨父那垂死的,
   但依然是那么愚顽、刁钻的丑态,我实在不愿意在这令我窒息得行将断气的屋子
   里,再多滞留一分钟,我无奈地推开了房门,表姐冲着我的背影嚷嚷道:“表
   弟,你要干什么啊?”

     “去厕所!”

     说完,我啪地关上房门,像个贼似地、偷偷摸摸地溜出老姨家狭窄的院子,
   迎着剌骨的西北风,向着三叔家,狂奔而去。

     “三婶,”新三婶独自一人站在灶台旁,正埋头切菜,让我极其费解的是,
   如此寒冷的隆冬,新三婶却仅穿着一条薄薄的内裤,我悄悄地溜到她的身后,一
   把搂住新三婶那肥硕的腰身:“三婶,我回来了!”说完,我诈着色胆,手掌在
   新三婶的薄内裤上,狠狠地掐拧一下:“三婶,你不冷啊!”

     “哎哟,混小子!”新三婶放下菜刀,笑嘻嘻地推搡着,试图挣脱开我:
   “别闹,混小子,没看见屋子里有外人么!”新三婶一边假意地推搡着我,一边
   抱住我的面庞,亲切地吻了我一口:“去吧,进屋跟你三叔喝酒去吧!”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新三婶,冲她顽皮地笑了笑,从新三婶那无所谓的情态
   中,我似乎感觉出什么?是什么呐?一时间还说不清楚。现在,我也没有闲暇的
   时间去思忖,我兴奋不已地推开了里间屋的房门。

     烟雾弥漫的屋子里,酒气薰天,三叔面色红晕,嘴里喷着滚滚酒气,大大咧
   咧地端坐在土炕上,他穿着一条深红色的、已经又脏又皱的毛裤,揉着惺忪的眼
   睛,见我进来,和蔼地说道:“小力子,过来,跟三叔喝酒!”

     透过呛人的烟雾,我方才注意到,在三叔的身旁还坐着一位瘦弱的干老头,
   端着酒杯,正嘻皮笑脸地望着我,三叔见状,郑重其事地对我介绍道:“怎么,
   不认识吧,这是你老爷!”三叔放下酒杯,一边瞅着干瘦老头,一边一本正经地
   扳起了手指头:“他是河东的,如果从你爷爷那辈论起,我应该叫他老叔,操,
   你瞧瞧,人么不怎么样,辈份可不小!可到是的,唉,怎么办呢,谁让咱比人家
   小一辈啦,叫老叔叫就叫老叔呗!”

     我冲着这位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爷”静静地点点头。我始终也
   搞不明白故乡这些让人费解的辈份,而三叔论起来却头头是道,有根有据,简直
   能论到三百年以前去。

     无论任何一个人,三叔都能给我安上这样或者那样的称呼:“这是你二大
   爷,那是你四舅,他你认识不认识?你瞅瞅,怎么这么糊涂哇,这不是你郑大叔
   吗,你呀,怎么啥也不明白啊,让我怎么办呢!可到是的。”

     有时,面对着一位芳龄女子,三叔不容置疑地强迫我称呼人家“老婶”,弄
   得我满脸通红,对方也极不自然。当然,也有令我扬眉吐气的时候,有一次,一
   个高出我一头多的大小伙子,竟然毕恭毕敬地叫我爷爷,我乐得差点没断了气,
   十几岁的我,还是个淘气孩子,竞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孙子”,真是让我好不
   兴奋啊!

     “老爷”冲我笑了笑,抓过一瓶白酒用牙齿咬开瓶盖,然后坐下来:“来
   吧,力啊,咱们喝酒!”不需三叔多加介绍,我也能猜想出这位“老爷”一定是
   三叔的朋友,三叔广交天下,朋友到处都是,他家里的这种人,从未间断过,有
   时甚至不止一个。

     三叔帮我倒满一杯白酒,美滋滋地告诉我道:“力啊,三叔今天发了笔意外
   之财,我跟你二姑父出去抓猪,碰到一只揣着猪仔,却有病的老母猪,我们就用
   最低廉的价钱,买了回来,哪曾想,运回家里,老母猪不仅病也好了,还给我下
   了一窝吱哇乱叫的猪崽仔,哈,这不,没人喂猪,我就把你老爷找来了,让他帮
   我伺候一阵子,等大了,再卖掉,哈,我大致算了算,这窝猪崽仔,最少能赚这
   个数!”

     三叔得意洋洋地伸出数根大手指,我讨好的奉承道:“祝贺你,三叔!”

     “怎么,”三叔突然问我道:“我听你三婶说,你去大舅家了!”

     “嗯,”我点点头,端起了酒杯,三叔微微一笑,红堂堂的脸庞上,立刻泛
   起淡淡的不屑:“你大舅可不了起啊,那可是个人物啊!”

     “他,”我瞅了瞅三叔:“我大舅,穷得要死,穷得连房子都没有了,是个
   什么人啊物,应该是个无产阶级的模范人物吧!”

     “嘻嘻,”新三婶端着一盘切好的酱猪肉,扭着肥硕的大屁股,走进屋来,
   她拣起一块酱猪肉,塞进嘴里,一边香甜地咀嚼着,一边顺嘴接过三叔的话茬:
   “小力子,你大舅可了不起啊,照相不放胶卷!”

     “哈哈哈,”三叔和“老爷”同时大笑起来,新三婶将酱猪肉放到桌子上,
   搂着我的脑袋问道:“混小子,三婶嘱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的照片
   呐?”

     “唉,”我放下酒杯,双手一摊:“我说三婶啊,你明知我大舅给你照相不
   放胶卷,你还让我跟大舅要的什么照片啊!你这是故意让我大舅出丑、现眼
   啊!”

     “嘻嘻,”新三婶松开我的脖颈,满意地嘻笑起来,同时,指着我的脸蛋,
   以讥讽的口吻说道:“这混小子,长得真像他大舅!”

     “嗯,”三叔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像,三辈不断姥家根么!”

     “什么,”听到自己与乞丐般的大舅连相,我又羞又恼:“不,不,我不像
   大舅!”

     “像,”新三婶故意挑衅道:“像,哪都像,连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地像!”

     “哼,”我啪地扔掉筷子:“不喝了!”

     “哎哟,”见我当真动了气,新三婶立刻堆起了笑脸,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
   子似地抱住我,往桌前拽扯着:“别生气啊,大侄啊,三婶跟你开玩笑呐,不
   像,我大侄哪能像那个要饭花子似的大舅呐,来,吃口菜,消消气!”说完,新
   三婶拣起一块酱猪肉,塞到我的嘴里,我一边咀嚼着,一边冲着可爱的新三婶,
   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又是吐舌头。

     让我极其反感,心中甚是不悦的,不仅三叔和新三婶异口同声在认为我与大
   舅长得特别相像,就连奶奶也是如此。然而客观地说,我确确实实长得很像大
   舅,我曾经多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过大舅的面容,然后再对着镜子审视一番自己,
   心里偷偷地说道:不可否认,果然如此,我在许多方面,长得的确很像大舅!

     “嘿嘿,”见我有些消气,三叔又以挖苦的口吻说道:“力啊,你大舅在镇
   上,净是热闹节目,有一次,我从你到大舅家门前路过,突然,看见姥姥从屋子
   里窜出来,怀里抱着一台东方红牌收音机,慌不择路地奔跑着,大舅随后也冲出
   屋门,手里拎着一把切菜刀,一边骂着,一边怒气冲冲地追赶着你姥姥。

     我急忙拦住你大舅:大哥啊,你这是干么啊?可到是的,只听你大舅气鼓鼓
   地骂道:这个老王八犊子,我非得杀了她!我问:这是为什么?你大舅说道:三
   弟啊,你不知道哇,这老东西太不是物啦,她手里有钱老儿子怎么花都行,我没
   钱买粮,跟她借点都不行,这不,看我没钱还她,就把我的收音机给搬走啦!三
   弟,你说,世上还有这样的妈妈么?

     嘿嘿,大侄啊,那天,我说歹说总算是把大舅劝进了屋:大哥呀,可到是
   的,有话好好说么,这娘俩还舞刀用棒的,让外人看了多不好哇!大侄啊,还有
   你姥姥那么狠心的啊,嗯,儿子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还去搬他的东西,可到是
   的,你大舅他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啊!……”

     “三哥,”三叔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我则与新三婶暗暗地眉来眼去着,吱呀
   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两个人,我认识他们,却叫不上名字
   来,只知道他们也是在自由市场上练摊贩卖猪肉的,只见两个猪肉贩子,一个手
   捂着眼睛,另一个则面露恶气。

     “三哥,他打我!”捂眼睛的肉贩子开始向三叔告状。

     “你他妈的该打,有你那么卖肉的吗?”另一个人指出他为什么挨打的罪
   名:“人家明明想买我的肉,可你这小子却死皮赖脸硬往你那边拉,有你这么做
   买卖的么?”

     三叔闻言,放下酒杯,缓缓地点燃一支香烟:“算啦算啦,都一个生产队住
   着,你少卖点他少卖点能怎么地啊,可到是的,嗯,非得动手才好吗。耗崽子,
   不管怎么说,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可到是的,我看看,哎呀,可到是的,眼睛
   都给打肿啦,你他妈的下手可真狠啊。我看这样吧,耗崽子,你拿出五百块钱给
   他。你呢,你拿这钱回家好好看看眼睛,养几天伤,可到是的,病好啦,我请你
   们俩喝酒。若不现在就喝,可你肿着个眼睛怎么喝呀,可到是的,再说啦,你们
   俩个现在都还没消气,别越喝越来气,把桌子给我掀了!可到是的,……”

     经三叔这一番调解,被称作耗崽子的那个人当着三叔的面,掏给被他打坏眼
   睛的人五百元钞票,做为医药费,此事便算了结。

     “三叔你真行啊,”我感叹道:“你家快成派出所啦,打架斗殴都到你这平
   评理!”

     “你三叔是谁呀!派出所算个啥啊!”“老爷”说完,站起身来,去取汤
   勺。

     “老叔,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别惹我生气,行不行啊!”三叔向“老爷”翻
   了翻白眼,冷冷地嘀咕道。

     “我又怎么把你得罪啦,我说的都是真事啊!毛主席管不了的事,你都能管
   得了!”

     “你拉倒吧!”

     “小力啊,明年,你再来的时候,”“老爷”一本正经地冲着我说道:“你
   三叔就是咱们人民公社的社长啦!”

     “你去去去,一边凉快去,……”三叔哭笑不得地嘟哝着:“我说老叔啊,
   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喝完了酒,你赶快给我喂猪去!”

     “三哥,不好了,”外出抓猪的二姑父惊慌失措地冲进屋来:“三哥,不好
   了,猪跑了!”

     “啊,”三叔啪地放下酒杯,连外裤都来不及穿,与“老爷”一起,跟在二
   姑父的身后,在茫茫的荒野里,顶着寒风,拼命地狂奔起来。

     “啊——”望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的三叔,早已迷醉的我,独自一人,冲
   着窗户,举着酒杯,若有所思地胡言乱语起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嘻嘻,”身旁的新三婶笑吟吟地推了我一把:“混小子,又他妈的臭词乱
   用啊!”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行,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咕噜,我脖子一仰,满满一杯白酒便痛痛快快地灌进肚子里,新三婶惊惧地
   夺过我的酒杯:“混小子,咋能这么喝啊,会喝坏的!”

     “啊,没事,”一杯白酒下肚,短暂的烧灼感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
   自制的兴奋,我扑到新三婶的怀里,佯装着去抢夺空酒杯,却是色迷迷地在她的
   身上胡抓摸,新三婶哎哟哎哟地抵挡着,过了片刻,肚子里的酒精开始发生效
   力,我顿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扑通一声,瘫倒在新三婶的胯间,隔着薄薄的
   内裤,我非常幸福地享受着新三婶那迷人的软绵和臊热。

     “这混小子,又喝多了!”

     新三婶用力将我抱起,我借着滚滚而来的酒性,终于鼓起了憋胀已久的勇
   气,呼地将手掌滑进新三婶的胯间,一把拽住那片极其养手的黑毛。

     “啊——呀——,”新三婶完全被我赅人举动彻底惊呆住,一时间竟然茫然
   不知所措,我醉眼惺忪地望着新三婶,嘴里喷着呛人的酒气,喃喃地嘀咕道:
   “三婶,让我摸摸,让我摸摸么!”

     “混小子,”新三婶依然呆若木鸡:“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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