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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世界和平,我只能上了妈妈】(89-91)作者:纯绿不两立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4-14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纯绿不两立  第八十九章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打发走了妈妈,避免了即死的BE。   还没等我喘口气,没想到妈妈又折返了回来,满脸狐疑的看着我:“不对,我怎么觉得你小子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你姨她

作者:纯绿不两立

  第八十九章

  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打发走了妈妈,避免了即死的BE。

  还没等我喘口气,没想到妈妈又折返了回来,满脸狐疑的看着我:“不对,我怎么觉得你小子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你姨她真的没受伤吗?什么情况下以她的能耐都累的摊在床上,你凭的什么还生龙活虎的?我看你倒是精神的很。说起来,我之前好像还看到你身上冒着金光...算了,那应该是我的幻觉。你别挡着了,我得亲自看看才能放心。”

  “别别别啊!老姨她吩咐过我,谁要是打扰到她休息,她就要...就要扣我的零花钱了!”

  我头都大了,女人心海底捞,上一秒还一副哭卿卿的样子,这会儿又气势汹汹的,我没有什么伟光正的借口去阻止妈妈探望自己的姐姐,只能硬着头皮,生硬的把住了门框,一旦让她进了那扇门,亮亮就要凉凉了。

  “她有什么权力扣你的零花钱,不都是我给你发的吗!....诶呀,我就看一眼,吵不醒她的!.....她给你多少好处了,瞧你急的那样,好狗不挡道啊,快给我让开!.....赵亮!你还是不是我的狗子了!居然敢推我!!!她是不是真出事了?!你再不让我进去,我真跟你急眼了!...”

  妈妈和我推搡着,我的表现似乎让她更加误会了什么,她焦急的想要确认大姨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眼看着就要拦不住即将暴走的妈妈了,忽然,客厅的门外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直直的撞到了防盗门上。

  万幸我先见之明的将客厅的门锁上了。

  我一把按住了妈妈掐着我腰的手,示意她鸣金收兵,暂时休战。

  妈妈瞬间收敛了情绪,当即顺从的噤了声,主动的挪到了我的身后。

  我寻了根扫把横在胸前,安全感+10,缓缓地向门口靠近着。

  除了最初的响声之后,门外的世界再次沉寂了下来,我小心地趴在猫眼上观察着走廊,隐约扫到了地上似乎有个人形的轮廓。

  我定睛一看,惊得连忙拉开了房门。

  弭花花正一动不动的仰躺在地上,脑门上有着一小圈红红的印记。如画般的眉眼早已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不知被什么东西割出了好几个豁口,倒是给这个静如处子的小丫头平添了几分狂野的气息。

  细看之下,她的身体表面上还附着着一层灰白色絮状的什么东西。

  我连忙丢掉了扫把,蹲了下去,用指甲盖在她的小胳膊上轻轻蹭了一下,举在眼前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又用手指小心地试了试,有些粘手,类似蜘蛛网的感觉,但目前来看应该是没有什么毒性的。

  弭花花虽然狼狈得像个逃荒的难民,但身上的肌肤还是水灵灵的能掐出水似的,这东西若是有什么危害,这小丫头早就没个人形了。

  妈妈也匆匆跑了过来,检查着弭花花的情况,所幸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似乎只是晕厥了过去,看她那苍白的脸色和干裂的嘴唇,不知多久没有进食了。

  从她用脑袋来敲门就不难猜测,这小妮子早已油尽灯枯,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呆呆萌萌的,能强撑着一口气,硬是坚持到现在才失去了意识,意志竟是出乎意料的坚强。

  也幸好她撞到了门板上,被反震的力道弹出了一小段距离,我才能在猫眼里勉强看到她早上梳的丸子头。

  如今这种局势下,若是无法看清发出声响的来源,谨慎起见,我肯定是不会选择冒然开门的,到时候这丫头指不定被什么东西啃的只剩骨架了。

  看到弭花花还算安然无恙的回到了这里,我不禁抬头往走廊深处看去,妈妈与我心有灵犀,同样望着远处发了会儿呆,母子俩相识一眼,心领神会。

  前去救援弭花花的弭明诚不见踪影,怕是凶多吉少了。

  妈妈的神情复杂,更多的是悲伤,无关男女之间的情感,她是个十分善良的人,尽管弭明诚在危难关头抛下了她,选择去拯救他的女儿,但站在父母的角度,弭明诚做的并没有错。

  一个优秀的男人、称职的父亲,英年早逝,任谁都会感到惋惜。

  何况弭花花这孩丫头早年失去了母亲,现在更是连父亲都不在了,她一个小姑娘,又该如何自处;若是引导不当,她原本多姿的人生都将笼罩在一团沉重的阴影之下。

  我的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虽然我对于弭明诚追求妈妈的意图非常厌恶,但我同样希望能够凭实力赢得妈妈的芳心,而不是以他的死亡来画上句号。

  平心而论,我对他的观感并不差,无论站在何种角度,这都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男人;我再不想承认,我的内心也清楚的知道,现下的我,包括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远不及他。

  若不是这次意外的丘陵村之旅,我所有的行动都可能被这个变数搅的天翻地覆。

  然而弭明诚若是就此死去,这个变数也就彻底消失了,可我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归根到底,我把他视为了一个可敬的对手,而不是觊觎妈妈美色的小人,对于他的为人,连我这个情敌都是认可的。

  而弭花花这只表面呆萌,内里半黑半粉的呆头鹅,我也是喜欢的紧。

  当时妈妈若是没有遇险,我一定会去帮弭明诚一把,救出这个老是喜欢佯装成熟的小女生。

  即使我和她没有缘分,看到她遭此大难,我心里也是揪的难受。

  身体上的苦难也就罢了,我更担心这小丫头要是知道她倾慕的父亲为了救她而身陨之后,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我连想都不敢想一下,要是有一天,妈妈或是大姨遭遇了什么不幸,我能控制的住自己不拉着这个世界一起陪葬么。

  和妈妈合力将弭花花小心地抬进了浴室,由妈妈帮她清洗了身子,完完整整的确认了身上没有什么大的伤口后,这才抱着她躺到妈妈的床上休息去了。

  这一折腾,就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弭花花身上附着的那一层灰白色絮状物非常难以清理,粘性极大,又容易堵住下水道,我想要搭把手都被妈妈赶出了浴室,她一个人整整耗去大半天才将这小丫头彻底清理干净。

  妈妈本就十分的疲乏,先前为了确认大姨的安危才强打着精神,这会儿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加上我不停的拍胸脯保证大姨绝对完好无损,妈妈这才老老实实的躺到了床上,几乎一沾枕头就昏睡了过去,累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更换。

  我朝思暮想的人儿此时正毫无防备地躺在我的面前,我相信这会儿无论对妈妈做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感觉的到,哪怕是戴上套子,回到我心心念念的老家。

  包括还在昏迷的弭花花、体力透支而沉睡的大姨,一屋子大小三个美到极致、风格不一的尤物完全任我鱼肉,为所欲为;甚至可以趁机将她们囚禁起来,成为只有我能欣赏的风景、随时可以发泄欲望的奴隶、再无人可染指的禁脔。

  但我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这个天赐的良机,哪怕只是去占一点便宜,过过手瘾。

  因为我还有良知。

  我所渴望的不止是她们的身子,更是心理上的触碰、灵魂上的共鸣。

  妈妈对我多年来的教育,耳濡目染,注定了我不会成为一个自私自利、无法无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渣。

  弭花花静静地躺在妈妈的身旁,清洁过后的小脸蛋恢复了雕琢般得精致;苍白的脸色难掩出尘的气质;本就看起来柔弱的她有了些林黛玉的感觉,更加令人疼惜,美的惊心动魄;稚气未脱的面容不时地蹙起眉头,仿佛正在经历着一场长长噩梦。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实际上心思十分单纯的小姑娘如何能承受的住与她父亲阴阳相隔的打击,只能轻轻地抚平了她皱紧的眉头,希望能对她的梦魇有所帮助。

  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同床共枕、大被同眠的场景可不多见,我忍住了偷偷记录下这一刻留作纪念的冲动,帮两人理好了被子,在我和妈妈共用的行李箱内随便拿了件衣服套上,我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妈妈的卧室。

  来到卫生间,我将拖把的杆子用力的从墩布中抽了出来,一寸长一寸强,拖把可比扫把长了许多,又在厨房里挑了把厨师刀,用胶布将刀柄牢牢的缠绕在拖把的尖端上,一把简易的长枪就诞生了。

  组装好了武器,我一时热血上涌、意气风发,三个正在沉睡着的公主女王可全都靠着我来守护!

  我双手紧握着棍身,低喝一声,学着猴哥的样子耍了几个把式,差点没在自己身上戳了一个窟窿,还打烂了一个花瓶。

  狼狈的收拾好散落的碎片,我悻悻的拉了把椅子,放在两个卧室的中间,正对着客厅。

  顺手打开了大姨的房门,我跨坐在椅子上,这样无论是妈妈还是大姨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我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并做出反应,两个房间内都躺着我最重要的人,任谁我都不想看到她出了什么闪失。

  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将‘长枪’横放在膝,我双手搭在椅背上,手背枕着越来越沉重的脑袋,努力的想要撑起眼皮,眼前的画面却越来越模糊,渐渐的黑了屏...

  ...

  ...

  第九十章

  睡梦中,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忽然身下的椅子猛地抖动了一下。

  地震了?

  我瞬间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就抓起了膝盖上的家伙,却见大姨正面无表情的站在我的面前,默默地看着我。

  大姨醒了!!

  此时的她脸色憔悴,嘴唇干裂,双眼无神,狭长的丹凤眼下镶了两条显眼的黑边;一头柔顺的大波浪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

  整个人看起来状态极差,活像是通宵肝完游戏后的妈妈,纵欲过度不只是男人的专利。

  我吓得魂不附体,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不知大姨有没有穿上内裤...

  呸,现在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吗?!

  我浏览器的记录还没清空,电脑的硬盘还没有格式化,至少让我把清白留在人间啊!

  大姨没有趁我睡着的时候送我上路,难得的讲了一次武德,不管是要我死个明白,还是我灵机一动让大姨许下的口头承诺发挥了作用,起码我的名字暂时不用在户口本上销户了。

  还未等我开口求饶,大姨清冷中带着些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我坐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您的安全整整守了一夜啊!

  嗯?

  我好像一坐下来就睡着了...

  邀功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虽然那次神妙的体验修复了我的身体,但精神上的疲乏并没有消失。

  连续经历了数个堪称我命运转折点的事件,从早晨一直折腾到了凌晨,对我的心神同样消耗甚大,铁打的汉子也得萎了。

  然而不管怎样,本该作为哨兵的我玩忽职守,被大姨当初抓包,对于干练的大姨来说,此时我说什么都是借口,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错误更能博得大姨的好感。

  没想到我认个错也被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打断,突兀的敲击声在这个百鬼横行的世界里,比直接冒出一张狰狞的鬼脸更加瘆人,天知道串门的是人类还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外面的天空依然昏昏沉沉,不借助计时工具的话根本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姨难道就是被这阵敲门声吵醒的么?

  我朝着妈妈的房间看了一眼,大小两人睡得十分安稳,丝毫没有被打扰的样子,妈妈和大姨暂时还没有汇合的风险。

  大姨肯定也注意到房间里的她们了,不知为何却是选择先把我叫醒。

  “咚、咚、咚”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催促着听到这阵声音的人尽快做出反应。

  这么有规律的敲击,不像是那些失了智的怪物能弄出来的动静。

  难道是弭明诚回来了?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是他的话,一个人在怪物横行的世界里侥幸逃出生天,自己的女儿也未必就安全的回来了,他还能这么从容不迫的敲门?

  不过我一个戴罪之身也不敢发表什么看法,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大姨的下文。

  可大姨除了把我弄醒之外,就站在我右前方一动不动,既不打我也没骂我,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我,眼神里不带一丝情感,没有仇恨,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失望,然而那一股陌生感却让我感到绝望。

  大姨的气质完全变了,或者说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高贵冷艳才是属于她的形容词;不苟言笑才是她生活上的常态;雍容大方才是她给别人留下的印象。

  妈妈曾和我八卦过大姨这么多年来单身的原因,那孤傲而漠视一切的性子占了大半的责任。表面上她对所有人都十分友好,然而想要在友好之上更近一步,其背后的距离却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大姨如同一朵悬崖边傲立的雪莲,睥睨众生,那一份独特的优雅早已融入了她的骨子里;而良好的教养使她不会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待人接物都十分得体有度,却无形中给所有想要靠近她的人带来一股压迫感;被她的美丽吸引而来,形形色色的男人们,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勇气承担着粉身碎骨的风险,去登上那座直插云霄的断崖,而这,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大姨嬉皮笑脸、大大咧咧的像个谐星,非常的接地气,甚至于有时我都觉得大姨比我还更像个逗比一样,怎么可能会是妈妈所说的那种冰山美人一般的设定。

  然而一旦大姨把我放到她的对立面时,我才真正体会到了妈妈所说的那种距离感是什么意思。

  眼下我只觉得像是面对着食物链最顶端的猛兽,虽然它只是静静地蛰伏着,并没有真正露出它的獠牙,然而那种发自求生本能的危险直觉不间断地刺激着我的神经,莫说是靠近一步,我恨不得能够远远的逃开,离这个美丽而又危险的生物越好。

  其实从大姨和弭明诚,甚至是她与非常喜欢的弭花花相处中就能看出端倪,大姨在外人面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和从容,心思细腻之人就能发现她刻意保持的距离,而绝无可能展露出她欢脱的一面。

  我的特权源于我的血缘以及她和妈妈的情谊,大姨才会以她最真实的本性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不是我一个除了又高又帅之外,一无所有的小屁孩有什么人格魅力能吸引到大姨对我另眼相看。

  而如今,我已经被大姨移出了最亲近之人的列表,或许我再也无法取得她的信任,重新登上大姨的VIP名单,回到我在她心中原本的位置。

  我的心里堵的难受,一股窒息感不断的涌上来,却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委屈。我宁愿大姨歇斯底里地狠狠给我两个耳光,也不想和大姨形同陌路,成为路人甲的存在。

  面对这个状态下的大姨,我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烈日下的柏油马路上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修复和大姨的关系迫在眉睫,不仅是为了避免我所做犯下的罪行东窗事发,更是想要那个在外甥面前百无禁忌的老姨回到我的身边,哪怕我从此再也无法和她共赴巫山、再续前缘,我也愿意为此付出任何的代价。

  气氛在大姨沉默的注视下变得愈发僵硬,我如坐针毡,却又不敢抬头看她,只能硬着头皮忍受着这种无声的折磨,祈祷大姨念着我帮她穿上裤子的情分上,尽早收了神通。

  这就是心理学的真正威力么?

  那大姨起码是斗宗级别的强者,只是一眼就让我的心拧的跟麻花似的,恐怖如斯。

  催命般的敲门声恰好再次响起,对于我来说却像是救命的仙音一般动听悦耳。

  “我..过去看看?”

  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再这么和大姨对峙下去,我自己得先内疚得跳楼了。

  低着头撑着椅背缓缓地站了起来,我不敢与大姨古井无波的双眼对视。

  大姨并没有阻止我的意思,直到我慢动作的站起,大姨也没有做出进一步的指示,让我万分愧疚的目光总算是从我身上移了开来,望向了房门。

  我如蒙大赦,抓起缝合的武器,刚往门口走了两步,又折返回去将妈妈卧室的房门轻轻合拢,这才重新靠近了铝合金的防盗门。

  随着距离的缩短,我隐约听到了门外似乎有人在低声的交谈着。

  久违的听到同类的声音,我还是感到有些欣慰的,至少说明我们并不是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但我也没有就此放松警惕,即使在门外的人的的确确是原汁原味的人类,也未必就是能同甘共苦的伙伴了,以往的灾难片里往往就在主角团好心收留了一波陌生人后就开始翻车了。

  且不说食物和水的消耗问题,妈妈、大姨、花花三个红颜在这种环境下就是祸水般的存在;若是遇人不淑、识人不善,那就成引狼入室、自取灭亡了。

  谨慎考虑,其实不予理会才是最为稳妥的处理方式,大家各安天命、自求多福、各日各妈...

  可这村子里的异变多少我得负点连带责任,就这么将人拒之门外,良心上也有点说过不去,加上我实在是想要逃离大姨身边环绕着的令我感到窒息的氛围,我还是选择先看看情况再做计较。

  离着房门还有两三步的距离时,我停了下来。

  万一站在门外的是个开了灵智的高级怪物在钓鱼执法,虽然隔着一层防盗门,对于它们来说,就算不是跟纸糊的一样,要隔着门戳我一个窟窿那也是易如反掌,我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杀青了。

  “谁在哪里?”

  我拿起家伙全神戒备,轻轻地喊了一声。

  再次响起的敲门声只敲了两下便戛然而止。

  “有人在里面吗?我们是前天来到这里的游客,不知道为什么酒店里忽然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手机也没了信号,座机也打不通,麻烦您开下门,让我们进去躲躲可以吗?...”

  门外传来一阵清脆而低沉的女声,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女性的嗓音让我放松了不少,我小心地挪开了我用来抵住门把手的椅子,尽量不发出一点响声,做足了突然看见猎奇玩意儿的准备,趴在了猫眼上。

  第九十一章

  门口站着的确实是两个女生,一个高挑丰腴;一个娇小玲珑。

  两人都有些狼狈,意外的还有些眼熟,是跟我们乘同一辆大巴来的那个一直和男朋友黏在一起的女生和那一头绿油油的非主流精神小妹。

  看到这个小绿毛我就来气,不仅是她的男人给我下了黑手,导致了如今的局面;要不是她把那只不知名怪物的仇恨拉到了我们头上,我也不至于和妈妈分散,让她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差点就此香消玉殒,大姨也还是随时能和我斗嘴的亲切长辈。

  我咬牙切齿了片刻,还是决定开门,不管怎么说,两个女孩子孤零零的在这个恐怖的世界求生,从她们脏兮兮还带着血迹的脸蛋就能看出也是经历了千难万险才走到了这里,有什么恩怨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我的手握在了门把上,正准备拧动,大姨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伸手将我拨到了一旁。

  “旁边的朋友别躲着了。”

  大姨俯身趴在猫眼上,仅看了两眼,就突然出声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居然还有其他人?

  我有些惊讶,而且还故意躲在一旁避开了猫眼,这种刻意的行为在如今的时局下,其背后的目的就有些令人玩味了。

  不对,猫眼能观察的范围就那么大,而且我和大姨的交替到大姨出声,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没道理大姨一上来就运气好到看见特意藏在一旁的人漏出的马脚,大概率是通过所观测到的信息推断出来的了。

  我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细节:两个女生挨着很近,手挽着手,蓬头垢面的,像两只无助的小猫咪,并且她们似乎是特意离门口保持着一步的距离,好让通过猫眼观察的人能完整的看见她们的全身。

  两个手无寸铁、面容姣好的柔弱女子,最是能让人放松警惕了。

  脑海里突然划过了一道闪电,两个女孩子凭借运气和机敏穿过遍地的怪物不是不可能,但这种刻意表现出无害的行为,更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指使。

  那个答话的高挑女子虽然声音低沉,但语气里还算镇定,没有多少惊慌,而且我并没有看到她男朋友的存在。

  从他们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要腻歪在一起的行为判断,两人应该还处在热恋之中,若是他已经遭遇了不幸,那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总不至于城府深到连一丝悲伤都看不见。

  当然,一切皆有可能,自然不能武断而主观的去给一个人定性,万一她就是个冷血的人,他们的感情也只是逢场作戏,但未必就非得需要实锤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现实的交锋哪里会等你一步一步地调查清楚、想得通透了再走下一步棋,这种环境下,任何疑点放大百倍千倍都不为过。

  我相信大姨未必就是亲眼发现了什么,很可能就是通过观察到的信息作出符合逻辑的推断,此时直接点破,多半是在诈门外的人。

  不愧是我的社会姨,行走江湖的经验果然丰富,自然而然的就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我还是太年轻了。

  我想要像往常一样恭维大姨两句,又猛地想起我和大姨关系已经今非昔比,如今她对我的态度连冷漠都算不上,我有些黯然,默默的闭上了嘴。

  不算厚重的防盗门外沉寂了一会儿,忽然响起了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声:“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有躲藏的意思,只是眼下的局面您也清楚,我只是站在一旁放风,没想到让您误会了...”

  我心中一凛,特么还真有其他人的存在!

  刚才若是我冒然开了门,被一窝蜂涌进来的大汉制服,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外面的人这么解释了,显然大姨不是那么轻易被说服的人。

  双方你来我往地扯皮了半天,客套话掰扯了不少,然而大姨就是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偏偏一番场面话说的十分漂亮,就算不开门也让门外的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忽然,一声瘆人的嚎叫从另一侧的走廊传了过来,门外的脚步声顿时乱作了一团。

  “求您开下门吧,我们没有恶意,您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高个子女孩的声线终于带上了一丝颤抖,大姨的神色阴晴不定,雷厉风行的她也有些难以抉择,毕竟她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虽然他们率先做出了并不坦诚的举动,但毕竟是好几条人命摆在眼前,尤其是还有两个女孩子,就这么将他们弃于不顾,与亲手将他们推下悬崖何异?

  我也是纠结万分,我们如今的处境和末日别无二致,即使还没到道德崩坏的地步,将这种不稳定的因素也是隔离的越远越好,然而我终究是没有冷漠到独善其身的境界。

  思索了片刻,我作出了决断,这种环境下他们谨慎行事也无可厚非,毕竟把自己所有的底细都暴露出来,等同于将生杀大权交予陌生人手中。

  我无法做到在他们还没有对我们产生实际威胁之前,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于非命。

  大姨的顾虑我当然也能理解,我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准高中生,她作为当前唯一一个清醒着的成年人,需要为屋子里所有人的人生安全负责,心理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但我的系统已经重新上线,即使他们真的不开眼到想要对我们不利,我也有着能够一举扭转乾坤的底牌。

  “吼...”

  我正想上前说服大姨,那怪物的嗥叫声已经愈发接近,大姨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立即读懂了她的眼神:大姨要开门了!

  这是在告诉我做好心理准备,只是防范的不是怪物,而是即将进入这个房间的人类。

  棕色的房门打开的瞬间,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前后簇拥着进来了。

  特么居然足足有五个人!

  原本以为只有一男二女,我还能轻松应对,没想到居然还有两个男人躲在暗处,真是狗到了极致!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不仅是那个愈发接近的怪声,更是因为突然多出来的三个大汉,有道是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

  我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棍子,还算锋利的刀尖隐隐指向了先前有意无意躲在猫眼的观察范围之外,三个手持各式利器的男人;眼神不住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暗自评估着他们各自的实力,思索着若是他们突然暴起发难,我当如何应对。

  无巧不成书,这些男男女女竟然都是和我们乘坐同一辆巴士过来的游客。

  一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男生,一进门就和那个高挑的女生搂在了一起,果然她的男朋友就在她的身边,并没有出事。

  这对夫妻相十足的情侣倒是运气不错,在如今的环境下还能完好的呆在一起,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是那个男生看起来有些色厉内荏,虽然他左手搂着女友,右手的水果刀指向了门口,可从他手臂的颤抖程度来看,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此时非但没有站到自己女人的身前,反而是有点缩在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女生怀里的意思。

  而那个女生仿佛对于男友的表现习以为常,或者说她就是在享受着充当大姐姐照顾他的感觉。

  另外两个男人正是那个秃头的健壮老哥,和面相看起来就透着一股市侩气息,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

  相较之下,弭明诚要是往这三个男人中间一站,那简直就是杰森与郭达的区别了。

  绿油油的精神小妹一直在往那个秃头老哥的身后缩着,丝毫不顾自己微微隆起的椒乳紧紧的贴在了男人的胳膊上,尽管她表现的像个惊慌失措、毫不设防的单纯小姑娘,我倒觉得更像是她在故意为之。

  三个男人中,有两个手上都拿一把水果刀,但远不如拿着实心钢管,上面沾染着零星血迹的健壮男人来得危险。

  那位高个低能的小白脸自然不足为惧;眼镜男目测说不定还没有弭花花高,也是就个凑数的货色;但那个身高约莫一米八的秃头老哥,按照头发越少实力越强的基本法则,起码得是个SR的存在;那一身虬结的肌肉看起来虽然像是健身房出来的,但力量是实打实的,要是有什么其他的小技能,更是难以对付;若是起了冲突,我并不虚他,但也没把握能迅速的制服他,再加上另外四个工具人的存在,不背起行囊的状态下,我还真得暂避其峰。

  大姨关上了房门,趴在猫眼上观察着门外的动静,由于大姨身高的原因,她不得不微微曲着身体,藏在宽松服饰下的翘臀勾勒出一条诱人的曲线。

  我的目光瞬间被那个凸显的大蜜桃所吸引,饱满圆润的肥臀勾起了我些许旖旎的回忆,好在我并未沉沦其中,随即警醒了过来,客厅里可不再只有我和大姨两人。

  我连忙转头看向了那三个男人,虽然他们貌似都在全神戒备着不知名的怪物突然破门而入,但目光或多或少都开始游移起来;尤其是那个面相猥琐的眼镜男,直勾勾的盯着大姨的背影,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几乎掩饰不住眼神里的欲望和贪婪。

  气得我当场就想上去狠狠地给他一脚,然而现在的时机并不合适,况且我若是真的这么做了,非但不能赢得大姨的好感,反而会加深她的嫌恶。

  大姨最讨厌做事情不过脑子的人,更是反感想要的靠着一腔热血和肌肉解决问题的愣头青,又不是比谁的拳头更大的年代,你就是叶问在世,能打十个,又能有一颗小小的子弹快么?

  更何况他们才刚刚进门不久,我就做出挑衅意味十足的举动,非得将局面引向最糟糕的情况不可。

  这笔账只能暂且记下,有机会我非得给他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手里的长棍顿了顿地板,警告得瞪了一眼眼镜男,他倒是还有所顾忌,悻悻然地移开了目光。

  我仍然不放心,上前了几步,几乎就快贴到大姨的屁股上,挡住了那些充满欲念的目光。

  想看,就看小爷的翘臀好了。

  大姨并没有被这些腌臜事分心,全神贯注的透过猫眼观察着走廊,并没有注意到我的靠近。

  片刻之后,房间之外再也没有传来什么动静,危机似乎解除了,大姨回过身来,看见我突兀的出现在她的身后,怔了一下,眉头紧锁。

  我讪讪一笑,连忙后退了两步让出了空间,心里叫苦不迭,虽然我的初衷是为了帮大姨遮挡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但此刻我贴着大姨这么近,昨天又强行对她做出过那种事情,这下难免要被大姨误会了什么。

  但我并不后悔,如果说任由大姨让人亵玩,哪怕只是眼神上的,而我选择了明哲保身,那我还不如让泥头车创死算球;我宁愿让大姨认为我是个无时无刻都想要占她便宜的小人,也不愿意看到有人胆敢亵渎大姨,只是希望大姨的好感度能给我留一点,也好让我走得体面一些。

  大姨疲惫但不失神韵的眼眸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却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

  我惊喜的发现大姨对我的情感值虽然仍旧低的发指,但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不亏,那就是血赚了啊铁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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