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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大恶郎】(3-4)作者:冷情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5-10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冷情   【3】   「唔……」   童雩娇吟一声,辗转醒过来,她骇然的惊觉眼前一片黑暗,为什么她看不到任何东西?而且,她的颈子后边有些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双手好象被绑着?   为什

作者:冷情

  【3】

  「唔……」

  童雩娇吟一声,辗转醒过来,她骇然的惊觉眼前一片黑暗,为什么她看不到任何东西?而且,她的颈子后边有些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双手好象被绑着?

  为什么?

  童暐的嘴角呈现一抹冷漠的弧形,他的瞳孔里反射着一名裸女,连肚兜都没有穿,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刚看见余儿的双眼被绸缎蒙住,双手被关外引进的天蚕丝缚在身后,全身赤裸裸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孩般蜷缩在床上,他诧异得瞪大眼,难怪在他进门前,步非烟曾坏坏的要他好好享用?!

  嗯!是那个丫头搞的鬼,真亏她想得出这个新花样,他满意的心忖。

  眼前是这么秀色可餐的裸女,不管他曾见多少个,都会令他血脉偾张、心神荡漾,更河况,眼前的人还是他心爱的余儿呢!

  还不仅如此,因为,她的全身里在温暖的红棉被里,加上室内有熊熊燃烧的火炉,驱走了初冬的寒意,所以,童雩没有发现她被剥光衣裳,门户大开地欢迎男人的光临。

  看到她如脂的凝肤,他下半身的欲望又倏地挻立,他突然心忖,要是别的男人看到这样的情景……童暐立刻把门阖上,只因她是他的。

  静默中,关门的声音也显得特别响亮,童雩慌忙地询问:「是谁?」

  「妳说还有谁可以自由进出妳的房间?」童暐走到床边,凝视着脸那傲人的双峰、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

  「我变成什么样子?你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她害怕的问。

  「妳觉得我需要回答妳的问题吗?」

  童暐不答反问,且不断地捏揉着她的乳尖,逗引她最原始的欲望,「妳是别人包装得当的『礼物』,是我的『专属宠物』……」

  他嘶哑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

  童雩在他的抚揉下,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的!而他似乎没有意思要放开自己……

  对童暐而言,这样的捆绑代表人心的束缚,既然她想离开别院,就表示她的心尚未被束缚,所以,捆绑肉体来替代倒颇有意义。

  嗯!这阿烟真是太聪明了,每件事都做得深得他的心。

  此时的童雩,心中交杂着畏惧和狼狈的感受,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童雩真的摸不清他的想法。

  童暐坐在床边,突然扯开她的大腿,审视她浓密的幽谷,「我只是要让妳知道,妳是谁的而已……」语毕,童暐的舌尖已埋入她的双腿,舔舐着噬她鲜嫩的花瓣。

  「啊!」童雩的体内倏地窜起一股无名的惊悸,只知拚命的闪躲。

  羞耻和快意同时窜上她的心头。

  「还敢躲?算妳有勇气!」童暐冷笑着,硬生生的将她的大腿撑开,抬高至自己的肩胛上,「我就让妳知道天堂和地狱的差别是什么!」

  童暐话尾一收,便张口含住她的花瓣,一张一合地吸食她的蜜津,灵舌也再次钻入她的花穴里……

  「啊!不要……」

  童雩惊惶地呻吟,但抵不过他的力道,只能任由他的舌窜入她的体内……

  她的蜜液也汩汨的溢出。

  「还敢说不要?妳的身体可是比妳的小嘴诚实多了。」他的舌尖狂肆地品尝着童雩的隐密处,诱惑她沉沦到情欲的世界,「妳都湿成这样了,真的不要吗?」

  她娇喘吁吁,不断的扭动娇躯,但这个举动却促使童暐更紧密地占有她。

  童雩感到他的手指伸入她的密穴中,不断的拨弄……她终于隐忍不住,口中发出阵阵嘶喊,「啊……啊……啊……」

  只不过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他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具有浓郁香味的罐子,靠在童雩的耳旁低语道:「连阿烟都没用过,今天算是便宜妳了。」

  「你要干嘛?」

  不理他的问题,童暐把膏状般稠密的液体涂在她的花瓣上、内壁里,凡是他的指尖经过的地方,都带有冷冽的冰凉感。

  「你到底要干什么?」童雩惊慌地问道。

  「我要惩罚妳。」

  童暐把唇附在童雩的耳旁,不断的轻笑,可惜,她看不到他的笑容,不然,她会发现他变得非常邪魅,跟她之前看到的沉稳表现完全不一样。

  无暇思索童暐话中的含义,因为,一阵奇异的疼痒已经在她的私密处泛开,童雩不自觉的扭动躯体,希望化解那股无名的疼痒。

  「呵!药效散得这么快?」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童雩的脸颊上染上一层醉人的嫣红,体内深处的疼痛,使她全身忍不住轻颤,口中发出呢喃地呻吟。

  「媚药!这是苗疆来的奇药。」他替她解惑。

  「为什么……」h

  童雩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视为她可以终生依靠的夫婿竟会有这种东西?而他是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但她说不出任何话语。

  她只能藉由不断的扭动身体,以及口中不时发出又像是哀泣又娇喘的声音,来减轻下体的燥热感,但这种她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依然在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天哪……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敏感地迎合着他,事实上,童雩彷佛在欲海里载浮载沉,她几乎快被那绝顶的快感所淹没,但是,她心中却仍有一股空虚感……

  唉!她的命中注定欠缺某种东西呵!

  「说!妳以后再也不私自逃跑了。」童暐端坐一旁,欣赏着她放浪形骸的样子,却不肯帮她解决她的需求。

  「你……」童雩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狂乱地喘息道:「你有……其它的人……」

  「那不干妳的事!」

  童暐捏紧她的下颚,郑重的向她宣吾,「阿烟是阿烟,是我泄欲的工具之一,而妳是我的专属物,妳是我的女人。」

  「啊!不……」但她没来得及说完一句话。

  「妳没有选择的机会,妳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从我看到妳的第一眼开始,我俩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童暐冷酷地搂着她的腰身,却不替她解除生理需求,「说!我要妳立下毒誓,说妳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我……」她的心智被狂猛的情潮打散。

  「说!」

  童暐瞪大眼,胸中的激荡带有狂烈的情感,他不会被背叛、不会被人抛弃、这世上不会只剩下他一个人,那些在他的梦里发生过的事,全都不曾发生过……

  「你……好恶霸……」童雩痛苦地呻吟,「好痛喔……」

  「是吗?美丽的余儿,别说谎!」童暐的手指再度深入她的花穴中,慢慢的搅动,「应该不是痛吧?」

  「啊!再进去一点啊……」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发出更强烈的邀请。ncq4nFC1ol2JqDYsm5lC童雩没有办法忽规他的手指的魔力,她迫不及待地紧紧黏住他,放荡地要求他给她更进一步的感觉。

  「那……妳说,妳能不能再擅自离开我?」彷佛在与商家谈判似的,童暐冷静的嗓音随着手指的节拍,时快时慢的抽送。

  他吊足了她的胃口。

  「求你再进去一点……好痒啊……再用力一点啊……」即使不是双手被绑在身后,童雩此刻也没有力气再挣扎,只是不断的哀求他能让她舒服些。

  因为,她已经顾不得羞耻了,她只能苦苦的哀求……

  「哦?这样吗?」他的嘴角再度浮现出一抹残酷的笑容,又加了一根指头进来,不断在她狭窄的甬道中来回进出。

  「求求你……」

  一心想解除火热疼痒的童雩,伴随着不停的喘息,在他的面前高高的抬起臀部。

  「这么想要我?」

  「对……」

  「妳竟然这么淫荡啊?连阿烟都没有妳厉害呢!」童暐一心想折损她的意志,完全没有料到门外有一双怨恨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童雩不断索求的娇躯,「妳可要叫大声一点啊!否则,我怎么会知道妳喜不喜欢?」

  「啊……」

  他知道她会害羞,但越是如此,他越想蓄意嘲弄她,「余儿,我没听到。」

  「求求你……快点……」

  为了讨好掌控她身体的他,童雩的背和腰都自动的弯了起来,摆出媚态十足的摸样。

  即使心里知道这是多么可耻的姿势,但童雩还是照做了。

  「我可不想让妳这么简单就称心如意!」随着谈话的结束,童暐的手指倏地离开她那溢满爱意的穴口。

  她的体内瞬间充满了虚空的感觉。

  「不要走!我求你……」童雩狼狈地乞求。

  「哦喔!妳怎么这么淫荡?那我是不是要开始担心,若是妳哪天得不到满足,会让我戴绿帽了?」童暐知道别院里的童仆可能都躲到厢房外偷听两人欢爱的声音了,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就算此事传回童家也无妨。

  家里有一个大病初愈的大嫂,再加上一个没事就无理取闹的童旻,那已经够大哥受了,他哪有空管他在外边胡闹?

  「不会……」童雩昏乱地乞求他。

  「不行!妳得立下毒誓。我哪里知道日后妳会不会像今天一样,敢私自逃走?私下去找男人?」他绕回来,还是要童雩承诺他们两人之间的永远。

  他要她立下誓言,不论他俩生老病死,她绝不离弃他。

  「我都……听你的……我不会私下逃走……我不会找别的男人……求你,快……」

  「如果违背诺言呢?」

  童暐冷眼注视童雩被情欲煎熬的痛苦,心忖,如果要不到她的承诺,她别妄想他会怜惜她被媚药侵蚀的花瓣。

  「我会……不得好死……」

  「记住妳现在说过的话喔!」童暐淡笑完后,才托住她娇小的臀部,用力地插入。

  「唔……」

  童雩已经无力挣扎,只能不断的喘息,承受他这种没有预警的侵入,但即使她的唇边逸满痛苦的呻吟,仍得不到他的怜惜。

  童暐抱着她无力扭动的腰,开始猛力冲刺。

  「呜呜……好痛啊……」她凄惨地哭叫。

  「我不是说过要惩罚妳吗?呵呵……这只是刚开始而已,妳可要好好的享受啊!」童暐放纵地大笑,一手搂着她的纤腰,另一手把玩着她丰腴的胸脯,不断抚弄她细致的皮肤。

  而那在她胸前嬉戏的手指,突然掳获她暗紫色的乳尖,骤然拧下。

  「呜……啊……」她痛苦得大叫一声。

  但是,童暐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手指深入她尚未开发的后庭,惹得她泪眼婆娑。

  「阿烟的这里可是紧得很,妳的呢?」童暐在她耳畔低喃道。

  她咬紧牙根,心甘情愿的承受着他无理的要求。

  「放轻松些!嘴巴要强开呼气。」

  她的耳边扬起他淡漠的临场指导,但是,接踵而来的,却是他强迫她坐在他的身上。

  随着腰肢被他强迫的摆动,童雩可以感受到他巨大的男性象征在她的体内压迫。他不仅猛力进出,还全力撑起她的臀,巧妙地在她的体内律动。

  童雩的泪水和汗水一起在奔流,她在心中暗忖,他真的好狠哪!

  他则不断在她的耳边呢喃道:「这是妳做错事的处罚,乖女孩就该乖乖的受罚……」

  「你就饶了我吧……」

  但是,童暐并没有气消,他决定要让她永生难忘这个处罚。

  他的指尖来到她的花蕾,撩拨着她被秘药侵袭的花瓣。

  她蓄满蜜汁的花瓣,承受着他无情的挑逗,却无力抗拒。

  但是,也因为被他强力的夺取,她的身体和心灵都有了被需求的快感,狭窄的内壁不断被刺激,全身的寒毛都兴奋得竖起,她经历着难以言喻的快乐。

  「嗯……嗯……」

  痛苦和喜悦交集着。

  童雩已经陷入毫无意识的状态当中,她贪求着他带给她的另类快感,她已沉沦在不可自拔的快乐中,并不自觉的绽放出难以想象的娇媚。

  「真是个标准的淫娃啊……」

  童暐有点诧异地看着被自己折磨的女人。

  她居然会在痛苦和狼狈之中,浑然不觉的亦呈现出万种风情,显得倍加艳丽,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忍不住出言污辱她,「真是难得一见的风景啊!余儿居然会比阿烟还淫荡……」

  听到这个比较,童雩羞赧地低下头。

  「我在称赞妳啊!妳干嘛不好意思?」童暐不打算退出她的身体,他一边嘲讽,一面冲刺。

  「啊……」

  在她来不及反应前,在床上私缠的他俩就听到从门外传来的斥喝声,「呸!不要脸还有得比较啊?」

  不待童暐说话,步非烟在骂完后,立即转身就跑。

  被情欲完全支配的童雩,压根儿没有办法对两人的说词提出反驳,因为,她已经快疯狂了。

  他故意在她的体内游玩,进入、闪开,闪开、进入……

  无论她怎么放荡地扭动腰肢,还是没有办法在欢愉中得到适度的解放,她清丽绝尘的容颜在欲火的冶炼下,转变得更为妖艳。

  「求求你再多给我一点吧……我好难过啊……」

  「难怪阿烟对妳也没辙,呵呵……」童暐大笑着,但仍应了怀中的她的要求,再度扭动腰部。

  两人的呻吟声不断的自居中传出……

  童雩顾不得他人的想法,紧紧的缠住他,她毫无羞耻心的欢叫声充斥在整个房间,连门外观战的柳儿也不禁摇头。

  「真是太厉害了,难怪烟姑娘会甘拜下风!」

  尽管厢房内春意无限,充满了旖旎的春色,但似乎还是掩盖不了越来越低寒的气候,雪花慢慢的飘飞……

  杭州的第一场初雪,已降临。

  「可恶!可恶!」

  步非烟用力捶打着枕头,从她一进屋后,她就只有捶打枕头,以清心头的怒气。

  真是气死她了!

  那个蠢女人居然敢跟她抢男人?她一定会要她好看的。

  「别生气了,烟姑娘。」

  柳儿躲在门外已经好一阵子了,她算算时间,觉得步非烟的气可能也清得差不多了,才敢端着刚做好的小点心进到屋内,「我刚做好的蟹黄汤包,妳来吃吃看。」

  「妳还敢进来?」

  看到柳儿,步非烟倏地从床上跳起来,对着她大叫:「都是妳出的馊主意,妳看看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妳还敢来?」

  「烟姑娘,有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嘛?」柳儿赶忙把点心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道:「原本我只是想让主人更喜欢妳,便把余儿姑娘当作礼物,绑了送给主人欣赏。而这件事,当初妳不是也说好吗?」

  柳儿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当初,她俩的确是如此的算计,因为,冲着步非烟对童暐的了解,在他把余儿「吃」了之后,通常会更加疼爱她,她哪知事情会变成这样?

  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光看童暐吃完余儿后那么满意的态度,日后,他会不会更加对余儿疼爱或许还是未定之数,但这已足够让步非烟的警戒心大起了。

  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步非烟已经笑不出来了。

  「烟姑娘,您也别急……」

  步非烟截断柳儿的话,杏眼圆瞪的说:「我怎么可能不急?阿暐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女人!」

  「那个来历不明的余儿姑娘,哪会是妳的对手?」看多了在童暐身旁来来去去的女子,柳儿依照事情的发展一一分析道:「妳看她那么浪的摸样,搞不好是从哪家妓户出来的呢!而妳和主人是表兄妹,将来把妳娶回童家,这才叫做亲上加亲,何乐而不为?再说,咱们家的老夫人可是很喜欢妳的,妳难道忘了吗?」

  「也是啦!」

  听了柳儿不着痕迹地安抚后,步非烟不禁频频点头。

  看她差点急昏了头,都忘记表姨妈早就说过她和童暐是门当户对,在七、八百年前就要她改口喊童老夫人一声「娘」,只是,那时由于碍着童晔的婚事未定,才没有再提起他俩的婚事……

  对喔!她怎么忘了?

  童暐再怎么喜欢妓户的女人,也不可能把她娶回家吧?想到这,步非烟才感到安心些。

  「怎么样?烟姑娘,汤包吃得下了吧?」见到她的脸色好转,柳儿这才敢开起玩笑。

  「哼!臭丫头,敢消遣我?」

  步非烟反瞪了柳儿一眼,「要是阿暐到时也要把她娶进门,妳看我怎么收拾妳?都是妳害的,说什么要送礼物给他,讨厌!」

  想到要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她未来的夫婿,步非烟还是万分不甘心。

  「那就看妳怎么做啰!」

  柳儿叽叽咕咕地在步非烟的耳旁低语,看到她俩兴奋的模样,想也知道,准又是一条害死人不偿命的奸计。

  「鬼丫头,还真有妳的。」步非烟也频频点头。

  「这样妳就不会担心了吧?」

  步非烟用食指戳了一下柳儿的头,爱娇地瞪了她一眼,「我怎么会不担心?我担心收拾完那个余儿,我要拿妳这柳儿怎么办?」

  柳儿听了脸色大变,慌张的猛力摇头。

  「谢谢烟姑娘,但柳儿只要妳多给些赏银,让柳儿的老家好过点就行了。其它的东西,柳儿压根儿不敢想。」

  开玩笑!她再怎么不怕死,也不想把自己赔进童家,当童家庄主的女人,那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看到柳儿的反应,步非烟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哪里知道柳儿这么帮她,是不是也是想童家二夫人的位置?她当然还是问清楚好。

  省得她整天作噩梦。

  【4】

  「咻!」北风呼啸而过。

  柳儿打开窗扉,清凉的空气也随即流窜人整个空间,她才发现外面下了一夜的雪,整个落叶别院变成一个冰雪筑成的世界,显得格外的美丽而冰冷。

  「唔……」童雩翻了一个身,瞇着眼承受刺眼的光线,那是亮得刺眼的白雪……

  「余儿姑娘,妳醒来啦?」柳儿娇憨地走到床边,跟她道喜,「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童雩闻言只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她错愕地看着柳儿,「我……喜从何来?」

  「怎么说喜从何来呢?主人特别疼爱余儿姑娘,光是这点就教服侍姑娘的我感到与有荣焉了呢!」

  「啊?」

  童雩这才蓦然想起昨夜与童暐经历过的欢爱场景,她的粉脸霎时一片通红,想起身解释,哪知一翻动身体,立即瘫软在床上。

  「余儿姑娘要小心啊!」柳儿掩嘴轻笑,边去关好门扉,边顺口说道,她在心中暗忖,童零这副样子要是让步非烟看到,不气死才有鬼呢!她也是在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啊……

  但就在掩门的剎那,没想到童暐却站在门外。

  「主人……好早……」柳儿作贼心虚,小脸燥得一阵红,一阵青,她拚命回想,刚刚有没有说出不得体的话?

  「妳退下吧!」

  童暐走进屋内,摆摆手,只是盯着眼前软瘫在床、柔弱无骨的余儿——那个撼动他灵魂的小女人。

  知道童暐那双锐利的眼眸正在审视自己,童雩难为情地低下头。

  「看着我!」童暐站在床边,直视着童雩。

  他低沉的嗓音传来,加上身体的酸疼提醒她昨夜通宵的欢爱,童雩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全都往上涌,她的脸红得发烫,头埋得更低了。

  「我要妳看着我。」

  童暐生气地扳起她的下颚,才发现她满脸通红,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为什么不看着我?妳不是我的女人吗?」

  「你……」她气急败坏地看着恶霸的夫婿,「你怎么可以那么过分?昨天把人家绑起来,还涂那种药……」

  童雩越想越委屈,蓄在眼眶中的泪水也在瞬间滴落。

  「这样就要哭?」童暐猿臂一伸,不由分说的搂住她的纤腰,舔去她颊上的泪水。

  感受到他罕有的温柔,童雩哭得更起劲了。

  「哭什么?男欢女爱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我疼妳就好了,有什么好哭的?」拿起放在一旁的绣帕,他轻轻的替她抹去泪水。

  「好丢脸喔!人家被你弄得那么丢脸……呜呜……」

  童雩的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一边诉苦,一边害怕他又去找那个「阿烟」,她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可笑,但她就是不要他去啊!

  「我害妳那么丢脸啊?」

  童暐见她诉苦的模样,实在可怜;但紧抓着自己的衣裳,又觉得好笑,终于,他隐忍不住的爱怜全流露于眉宇间,在她的脸上亲啄了一下,「那就顺妳的意,我走好了!」

  「不要!」

  她尖叫一声,心忖,就知道他会去找「阿烟」!

  童雩死命的拉着他的衣衫,全身都黏在他的身上,抵死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要不走很简单。」童暐摇摇头,跟她相处越久,他越发现她的稚气未脱,「妳先告诉我,为什么要离开落叶别院?」

  听他一提起这件事,童雩又委屈地想掉泪,「你又不希罕我……那个阿烟长得很好看……」

  想到他俩在沉香亭里肢体相亲的模样,她心中的妒火又开始燃烧起来。

  但娘也曾告诉过她,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如果想当个人人称赞的好女人,她就要容忍他有别的女人……虽然,阿烟并不是女人……

  可是,她还是好难过。

  童暐笑容收敛了,他不懂为什么这些女人都是一个样?她们除了要首饰、新衣,还要男人绝对的宠爱?

  他对她们难道还不够好吗?或许是他给了她太多的优待和破例,让她竟产生妄想,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他这个男人?

  或许,他俩应该冷一阵子?

  童暐脑袋快速的飞转,他要怎么处理这个状况?他是绝对不会放她走的,但女人天生的通病,又让他联想起家中无理取闹的童旻……

  童暐一把推开佳人,郑重的提出警告。

  「凭妳也想限制我?我不喜欢爱捧醋缸子的女人,要当我的女人,就不要过问我的事。」

  「我……」

  他冷酷地截住她的话尾,「从今天起,妳一出厢房就会有柳儿跟着。我有空,会过来看妳的!」语毕,童暐立即转身走人。

  童雩呆愣愣地看着匆匆离去的情郎,一口郁气堵在她的胸中不得发泄,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他要这样伤她?他不爱她吗?

  眼眶中浮起的泪花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童暐的身影,只看见屋中精致的摆设,以及抹去她泪水的绣帕……

  她却看到窗外又降下冰晶似的雪花,缓缓飘落在苍茫的苍穹间,清冷的风亦由窗扉的细缝灌入……

  杭州的第一场雪已经下了吗?为什么她觉得爱情给她的感觉就像这场冬雪一样,好冷、好冷!

  「阿暐、阿暐!」

  步非烟披着银自色的狐裘,眨着晶亮的大眼,嘟着小嘴,满脸不高兴地跟在童暐的身后打转。

  「怎么啦?」他终于开口问道。

  见童暐终于停下脚步,步非烟赶忙跟上前,拉着他的手臂,「你怎么把柳儿拨给那个女人用呢?人家我喜欢柳儿帮我梳头发耶!」

  童暐瞄了步非烟一眼,久久不语。

  「我可没说我讨厌那个『余儿』喔!」步非烟大眼珠转了一下,赶紧声明,她得确定自己没有触碰到他的忌讳,「你也知道我跟柳儿好,当初,如果不是柳儿的手艺是咱们杭州城是有名的,你也不会去王大户家把她买来……每次,我到你家,你不是都把柳儿拨给我用……」

  步非烟叽哩咕噜地抱怨。

  「我会叫杭州的管事送一份册子来,到时,我再买一个给妳就好了。」童暐摇摇头,他一点也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这么爱计较这种小事?

  讲到梳髻的功夫,柳儿的确是杭州有名的好手,但是,步非烟一天到晚都作男装打扮,又用不着梳髻跟他人比美;再说,她的性子直率,一根肠子通到底,又不爱穿流行的衣饰到庙里上香……

  那她要柳儿的功夫干嘛?连童旻都嫌梳髻麻烦,情愿绑个麻花辫了事,怎么如今步非烟反倒来跟他要人?

  他真不知道女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真的要再买一个给我?」步非烟笑得合不拢嘴,暗自在心中忖道,童暐果然还是比较在意她。

  买一个好丫鬟可是很贵的呢!

  童暐摇摇头,提醒步非烟,「那妳可以放我去算帐了吧?」

  「当然、当然。」

  步非烟猛的点头,并再三提醒,「你可要记得喔!我要的是跟柳儿手艺差不多的丫鬟,你不能随便买一个来搪塞我哟?」

  「知道了。」

  「我自己走可以吧?你不用送了。」她心情愉快地挥挥手,径自走了。

  其实,步非烟只是受不了被一个新来的女人比下去,那样她可是会发疯的。但……这种小心眼的事是不用告诉童暐的,他压根不了解女人的感受,说了也没用。

  「那妳慢走,我不送了。」童暐响应道。

  他真的不了解,一个丫鬟就可以让她高兴成这样?不过,步非烟的心情向来会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也是不争的事实。

  算了、算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望着步非烟渐渐消失的身影,童暐亟欲离去的脚步却突然放慢,浸淫在这清冷的空气中,他突然不是那么想回到屋里,毕竟,回去还不就是看看帐本、画画船期吗?

  他做都做懒了。

  兴旺家业当然是他分内之事,但他现在就是不想碰。

  望着漫天的飞雪,童暐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为什么他和他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隔阂?

  连他喜欢的余儿也是这个样?

  当时,娘在这里赏雪,也曾有这种心情吗?

  唉!人与人之间真的存有莫可奈何的距离啊!他俩之间难道只能用肉体的交缠、物质的提供来弥补吗?那他是不是该庆幸还好他会赚钱?只是若真的如此,当人也未免太寂寞了吧?银两竟是人与人沟通的桥梁,寂寞则是人世间的常态?

  他心中感到好冷!

  说出来,大概没有人会相信那个善于长袖善舞的「杭州第一庄」的少庄主竟会如此的愤世嫉俗吧?

  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童暐!

  风雪越来越大,整个天地都因为风雪不断的关系而变成银白色,今年的雪下得还真早。

  听城中管事送来的回报,因为大伙没料到天气会突然降温,所以「童记」的药铺全都人满为患。

  他心忖,从小就体弱多病的童旻此刻也应该开始咳嗽了吧?童暐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残酷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希望自己也病得唏哩哗啦的,这样,他就什么都可以不知道!什么都可以不用管了。

  或许,那他的心就不会这么冷了。

  如果童旻也看着娘在落叶别院病入膏肓,而他爹却在隔壁的厢房大玩别的女人,她还会这么天真无邪吗?

  她的笑容还会这么单纯吗?

  偏偏承受娘悲苦的人,只有当时才五岁的他而已。

  他看着他娘独守绣房、看着院里的雪景发呆;他看着他娘病得昏沉,嘴里还咒念着那些狐狸精……

  「暐儿,你一定觉得娘很傻……」

  「娘不傻,娘最聪明了……」

  「真的聪明就不会要显示我有度量……劝你爹多纳几个妾了……我只是二房而已,哪来的资格讲这种话?我惹得大姊生气……新来的狐狸精又霸着你爹……咳咳……我真是自作虐啊……」

  「娘,不要再讲话了……妳在吐血……」

  「不讲……就没有机会讲了……暐儿,你以后千万要记得,人是不可以心太软,不用太顾虑别人的想法……不要像你娘一样傻……」

  「娘……」

  「也不用爱人……太累了……想当时,娘还不是一堆人上门求亲……你爹是远房的表哥,他没来求亲……我就爱上他了……还求他带我回家……」

  「娘!妳一直在吐血……」

  「我一直以为我爱他,我对他好……他也会用相同的心来对我……暐儿……娘好傻,对不对……」

  「娘不傻!娘最好了……呜呜……」

  「傻子……这哪会不傻?你爹背叛我对他的爱……我每天等他……等得好痛苦啊……你知道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是不敢说……还是不知道……他带着新的女人在隔壁喝酒唱曲吧……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去找爹回来……」

  「不用了……现在已经不用了……我病成这样……他哪会来看我……也好……暐儿……你记住娘告诉你的话就好了……娘己经不管你爹了……」

  「我会一辈子记住……」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童暐仍是记得大雪纷飞的那一日,娘边吐血、边和站在床边的他说话的内容。

  几天后,他娘就阖上眼,不再跟他说话了。

  而他爹也没说什么,就把娘埋在别院后的落花冢。

  童暐在冢前对着自己立誓,他会听从他娘的遗言,让娘安心地走!

  而大病初愈的童旻只是在坟边摘着花,她天真浪漫的举止简直令他不屑。他们两人年纪相同,为什么她可以无知得这么幸福?

  所以,童暐从那天以后,独立撑起所有的悲伤与快乐,不再依赖家人。

  虽然,长他十岁的童晔对幺弟的转变感到十分忧心,但他又忍不住又庆幸家业有人分担,所以,只是替童暐请了私塾夫子特别指导他,不再多话。

  童暐知道兄长心疼他的早熟,但一切都已来不及了,他娘已经去世,而大哥则是大娘的独子,得天独厚得天经地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娘的委屈?

  冬雪漫漫,冷入他的骨里,童暐悄悄的捏紧拳头,任凭冰雪把他冰冻,因为,也就只有这场冰雪才能了解他娘的悲情。

  而他也愿意让这场看似无尽头的风雪将他冰封。

  童暐怒气腾腾的加快脚步往微雨苑走去,虽然,他已经尽可能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但他身边的童仆却没有半个人敢接近他,因为,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太可怕了。

  「主人……」

  柳儿一看到童暐走进厢房,立即松了一口气,她哄人吃饭的差事总算解脱了,她在心中暗忖,那童雩要死、要活就不干她的事了。

  童暐摆摆手,示意全部的手下都离开现场。

  众人得令,各自用火速的速度离开微雨苑。没办法,童雩对他们而言实在太难缠了,正得宠的她突然说不吃东西就不吃东西,偏偏主人和西湖的管事又在书房开会,步非烟则醋缸抱得正猛,不肯帮他们传话……

  他们只好几个守在临水书斋、几个守着微雨苑,大伙心忖,只要人不跑,不死……天塌下来,都没们的事。

  「为什么不吃东西?师傅做得不合妳的胃口?」童暐搂住童雩的腰,要她正视自己。

  童雩却神情凄苦地望着他。

  「你果然是总管事,童家的生意,你要忙,落叶别院的大小杂事,你要管;连我吃不吃饭,你也要问?」

  童暐闻言,那张俊脸霎时气白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妳敢在我面前耍刁?妳当真以为我拿妳没办法?」

  童雩不说话,蓄意别过头不理他。

  童暐嘴角微勾,随手拿起放置在茶几上的醇酒,含了一口,便强行哺入她的口里。

  「你……怎么……」童雩被辛辣的醇酒呛得说不出话。

  「妳是我的女人,我可以不管妳吃不吃饭,但我可非得管妳让不让我『吃』!」他强行搂住她的小蛮腰,一边隔着衣衫抚摸她丰满的胸脯。

  童雩用力的挣扎。

  但是,两餐未进食的她根本抵不过童暐的蛮力,虽然她口中支支吾吾地抗议,但却像要勾引童暐般,两人粘贴得更紧密。

  童暐欲动手扯她的衣衫。

  「不要……」

  「妳不吃饭,我就马上要妳。反正,妳闲着没事干,陪我玩玩也好,我们也不用斗这种气!」童暐冷漠一笑。

  童雩被他无赖的说词气得直跳脚,反抗的心也更加强烈。

  如果他在乎她的身体,为什么不用温柔一点的方式让她吃饭?让她知道他很在乎他,又会如何?

  她气呼呼的张口就咬住童暐的手指。

  「啊!原来妳是个闷不吭声的小野猫?」童暐眼中闪烁着好玩的神情。他反手捏住她的下颚,被咬住的手指则变本加厉的往她的小嘴内探索,似乎是误会她的意图,「好好舔!服侍得好,我会更疼爱妳。」

  「不要啊……」

  「已经到了这个田地,妳还能说不要吗?」

  「啪!」地一声,童雩的衣衫立即被他撕开,雪白的肌肤呈现,童暐立即扑上她。

  她奋力扭动被压制的身躯。

  正当两人在床上私缠不清时,一道女性嗓音传来——

  「不要脸的女人!居然敢引诱我的暐儿?」

  门口传来一阵辱骂声,两人都诧异地停下动作,童暐转过头,才发现童旻居然来了!

  童雩狼狈地喘气,赶忙遮住裸露的娇躯,面红耳赤地低下头。

  「旻儿,妳来『落叶』做什么?」童暐立即快手遮住童雩的春光,基本上,那是他的专属权,别人无权看到。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旻儿……」

  童旻立刻制止胞弟的说教,「你管我乱跑,你自己还不是带着女人躲到这里来?我不过是做跟你同样的事,你管得了我吗?」

  童暐耳尖,没遗漏胞姊的话中有话,立刻狠狠的瞪着她。

  「妳带谁来了?」

  「我有说我带人来了吗?」童旻晶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狯的神采,但她根本骗不过了解她至深的胞弟。

  「谁?快说!」童暐的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嫂子啰……呵呵……」

  童旻耸耸肩,她又不想当胞弟的红粉知己,她才不怕他呢!所以,只要有不无聊的事可以做,她当然不会忘记她的闺中密友——水莲儿啰!

  毕竟放水莲儿一个人待家里多无趣啊?来这里,她俩还可以偷看妖精打架呢……

  童旻不想掩饰自己的好奇,她睁着明亮的大眼,拚命想偷看被童暐塞在身后的狐狸精,听说她打败了步非烟,把步非烟气坏了呢!

  这真是太稀奇了,向来只有步非烟气坏人家的份,怎么这回情况颠倒了呢?原来,世上还真有盖世狐狸精呢!童旻觉得她真是太愉快了。

  「旻儿,妳!」

  被她气到说不出话,童暐一时忘了,除了怀里的这个女人外,还有童旻也可以把他惹得勃然大怒。

  「我怎样?哈哈……」童旻看胞弟被自己气得火冒三丈,打搅他们「办好事」的目的已达成,她耸耸肩,不屑地丢下一句话,「你们休息吧!我先走了。」

  「妳给我站住!旻儿……」

  丢下手边的童雩,童暐的性致已完全被胞姊打散,他现在只想逮住她,好好的修理她一顿。

  真是太可恶了!童暐在心中暗忖,这吃饱撑着没事干的讨厌双胞胎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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