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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完) 作者:北西南风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6-17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阿来】(完) 作者:北西南风2023年6月14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阿来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南方的夏天闷热并且潮湿,只穿了条内裤,大字样摊在宿舍的床上,我想起了阿来。  入职第一天,我穿着得体的OL正
【阿来】(完)

作者:北西南风
2023年6月14日发表于第一会所

  阿来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南方的夏天闷热并且潮湿,只穿了条内裤,大字样摊在宿舍的床上,我想起了阿来。
  入职第一天,我穿着得体的OL正装,双手脐下交握,微微鞠躬:大家好。我是段巧巧。大家叫我巧巧就可以,希望在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然后面露微笑,看着周围工位上的几位同事,这是未来一段时间内要和我每天共处8小时的人。不算睡觉的话,比我男朋友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都长。
  那是个春天,早上阳光明媚,映的办公室明亮温馨。
  部门经理是位女大姐,有着北方女人的豪爽性格,配合着一副大嗓门:“你们几个自我介绍下。”
  对面是个圆乎乎的小姐姐,站起来身高要比我低一点儿,齐耳短发,圆圆的眼镜和圆圆的眼睛,可爱的娃娃脸:“我是小璐。”一边的脸颊有一个可爱的小酒窝。
  左边的女生也站了起来:“我是刘妍。以后多多关照。”
  身高和我差不多,烫了些波浪的长头发。挑染了部分亚麻色。奇怪的大花连衣裙下的小腿露出烟灰色的丝袜,倒是脚下一双漂亮的小高跟。
  左前方就是阿来,半个身子倾斜在电脑桌上,歪着脑袋拿手拄着左边的太阳穴,右手鼠标动个不停——我怀疑他在玩扫雷。听刘妍介绍完,硬生生的微微仰了仰头,翻起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张冬”。然后迅速把头部复原。从我的这个角度,就能看见他那头应该剪一剪的头发。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他阿来。
  经理肯定皱了皱眉,不过没多说什么。用着北方的大嗓门说:“这几个,就是咱部门的全部同事。”转了转身,指着我身后的一排桌子说,“这咱业务部的,不过都在外面,以后有机会再认识。”
  我微微扭身,那排桌子干干净净,完全不像有人的样子。“娜娜,这是我部门新人”。大姐喊着另一边最边上的小姐姐说。
  “啊呀,你好——”那小姐姐回头,起身,冲我甜甜一笑。一身JK制服,短裙下是一双漂亮的大长腿。
  我得体的回以微笑。
  “这是咱们总监助理。”安排我坐下后,经理大姐低声对我说。
  第一天让我认识了一件事,就是在这个公司完全没有必要穿正装。虽说也有一部分人是标准的办公室正装打扮,但大部分人都很随便,连总裁的助理都可以穿着JK,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所以我决定第二天稍微休闲些。可惜了我为入职新买的套裙。“你不认为那个JK就是她的工装吗?”
  鹏程——我的男朋友——在当天晚上一本正经的问我。
  “嗯?”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不过几秒钟后,我就在他翘起的眼角和嘴角中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肯定认为JK纯粹是满足总监的个人嗜好。
  “拜托——,只是漂亮好不好?”我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其实不得不承认,娜娜真的很漂亮,个子肯定接近1米7,而且腰身好高,配上一双特别完美的腿,纤细,却又看起来肉感十足。奶油色的丝袜和白色JK也好配。而且,她长的好甜呀。我想,如果我是总裁,肯定会指定JK做为她的工装。
  在这件事情上我和鹏程没有做太多的讨论,因为不久之后,我就特别温顺的跪在了他的跨下,埋首去吞吐他那黑乎乎的大家伙。
  鹏程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双手叠在脑后,顺势仰头看天。当然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家里的椅子没有老板椅那么大的椅背了,所以他只有选择这个看起来比较有老板范的姿势。
  其实按照鹏程的剧本,这个时候,我应该伏在桌子上,被他插着我的小妹妹。但我可舍不得我新买的西装套裙,怎么说也是个牌子,现在想起这个价格我的肉还疼呢。所以最后只有选择这个姿势尽一个助理的义务了。
  不久之后一只手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发,带着咬牙嘶气的声音:“巧巧,最近工作做的不错。”
  收到老板的夸奖,当然要更加卖力的舔弄啦,努力把这个大黑家伙尽量深入口腔几次后,吸吮着退出,再双手扶着它的根部,爱惜地用舌尖从它的根部划上顶端的大蘑菇,然后微笑着抬头,用脸颊轻抵着那个跳动着的湿漉漉的大家伙,再露出六颗牙齿:“谢谢老板的夸奖——”。
  男友继续抚摩着的我的头发。用眼睛示意我继续。不过,本小姐不侍候了。这可是我新买的衣服呢。
  而且,跪下应该是惩罚吧?这个时候,你应该面无表情的盯着我训斥才对。工作做的不错,奖励就是跪下为您口?或许他想表达的是我口的不错,但总之我是有点儿出戏。唉,也不知道我的这张小脸配上他的大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画面……虽然我很爱惜我的新衣服,没有让男友蹂躏它。但第二天,它就没有出场的机会了。想到这里,又有一点儿肉疼。当天我配上了8分的牛仔裤和高跟鞋,上衣配了小西服外套。这样,即不那么正式,坐在工位上又很得体。身为一个新人,在弄明白形势前,要低调一些。所以挑了一个到公司即不会很早也不会迟到的时间出门,顺便把昨天脱下的丝袜扔到了垃圾筒。
  可怜我的丝袜,也是为了配我的新工装而新开封的呢,结果我的套裙躲过了男友的魔爪,而我的丝袜就惨遭了蹂躏。好在丝袜我还有好多,不那么心疼。
  时间掌握的很好,到公司的时候,即不太早,一个人孤零零,也不太晚,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下,正好混在人群中,相当的低调。
  公司的办公区是这些年比较火的无隔断办公区,没有一般写字楼工位的那种格子间。设计的初衷是为了减少交流障碍,但据说实际效果是:没什么用。这一点我在以后深有体会。虽然两个人可能只是隔着两米,正常说话就能听得清,但大家依然还是通过邮件或钉钉进行交流。不过这种无隔断办公区的好处就是,你可以很方便的找到人,站起身,就能看到某个部门的某个人在不在。
  经过我后来的观察,这个公司的办公区可以简单的分为南北极。一面是技术、产品、运维、工程类的技术部门类,基本上全是男的。我们这一面,全是人事、行政、财务类部门,基本上全是女的。阿来,就是我们这一片唯一的男人。
  两天后周五,晚上举行了迎新聚会,饭局上,经理大姐就阿来这唯一的男人问:
  “阿来,你说你幸福不幸福?”
  吃的是烧肉,五个人坐在一个六人位上。
  阿来当时坐在最边上,身子向右微侧,小半个身子背对着我们,左手肘拄在桌子上抚着额头,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耳朵。
  “不幸福”
  “不幸福?”经理大姐发出惊讶的疑问。
  “有什么幸福的?”阿来动也没动。
  “这么多美女围着你,你不幸福?”,经理似乎开始较真了。放下筷子,一种要干架的口气。“你是觉得你前面的刘妍不漂亮,还是觉得你左边的小璐不漂亮,还是认为咱们的小巧巧不漂亮?当然,我不漂亮我承认,不过你要觉得在男人堆里幸福,我申请给你调到技术部门去!”经理嗓门挺大,不过话中倒是带着笑音,架是干不起来了。
  阿来终于抬起了他从入座开始一直被低着的额头手并挺真了身子。
  “我给你打个比方哈”。阿来嗓音偏低。
  “你看哈,咱们这些人,你有老公。小璐有对象,巧巧刚刚说了,也有对象。总算刘妍没对象,不过可惜,。%阿来稍做停顿,扬了扬眉毛,苦大仇深:%我有对象呀!”
  阿来一边说着,一边挨个看着大家,接着重重叹了口气:
  “就好比你看这一桌子菜,都很好吃,但你却不能吃,你幸福吗?”
  这话没法往下接,大家哄笑着带过去了。
  半小时后,经理大姐又问阿来“我就奇怪,像你这样的,你对象是怎么看得上你的。”
  阿来这回似乎有点儿得意:“哥靠的是颜值。”
  大家哄笑。小璐抿嘴,刘妍捂口,经理喷饭。我低调的微笑。
  阿来个子挺高,有一米八的样子,身材也不错,腿看起来也长。肩宽腰直,骨架还不错。但他脓眉,小眼,高鼻大嘴,脸上一股暗黑色,并且皮肤高低不平,应该是年轻时的青春痘的痘痕。肯定超过三个月没有理发并且超过三天没有洗头,额头的头发油腻的一缕一缕的,身上一件宽松服大如麻袋样的白色大T恤,下身一条黑色的发皱休闲裤子,特别是嘴唇上和下巴上稀稀拉拉又很长的胡子。这个形象,和我家楼下享受退休生活的马大爷特别像。
  “笑什么?我说错了吗?”阿来脸色不变,面目严肃。
  大家笑的更厉害了,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没,你说的对”大家七口八舌的回应着,小璐已经开始捂肚子了。
  过了这个插曲没多久,聚会就结束了,时间两个小时还不到。经理大姐和刘妍开车,小璐的男朋友在某个拐角接她。阿来坐地铁。我装做男友来接我的样子,在她们离开后,上了公交车。
  其实整个聚会特无尴尬和无聊。小璐和刘妍都不怎么爱说话,阿来一直保持着苦大深仇的样子,似乎和我们在一起吃饭是件特别痛苦的事情,全程基本都是抚着额头,差不多背对着我们。只有我们经理大姐没话找话的问几个问题。然后我们几个人随口附合。
  不过聚会中我还是知道了一些信息,比如小璐有个特别体贴的男朋友,在我们吃饭的时候,他的那个男朋友肯定会在楼下的某个地方等她,在她吃完饭后接她回家。刘妍目前还没有男友,虽然家里催的厉害,只是她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老实说刘妍的条件不错,家里资助在本市买了房子,目前在还贷中,同时有辆自己的车。人长的也很漂亮,只是不怎么会化妆,眼影看起来好奇怪,衣服搭配的不能说不好,但也好像挺奇怪的。经理大姐还问我有没有合适的给刘妍介绍下。我当时第一的反应就是我的男友和她挺配的。
  阿来有个女友,是某个大医院的护士。不过阿来全程基本没说话,吃的也很少。经理不时的笑着奚落他几句,他也没什么反应。
  聚会上我弱弱的问:“冬哥不叫张冬吗?为什么大家都叫他来哥?”
  经理大姐说:“来哥?叫他来叔还差不多。”然后面向大家:
  “你们知道把他招来的时候我有多大压力吗?所有人都问,你们部门新来的那男的多大岁数?然后我要不停的解释,人家和你们同年,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就是不爱打扮。”
  阿来动也没动的哼道:“闲的”
  后来小璐给我解释,之前经理让他建个微信群,方便某个新项目的几个人内部沟通用。当时经理就说建个群拉相关的人进来。然后张冬的建了个群,哗啦啦的产品技术商务拉了一大堆人,连老板也没放过,并且华丽丽的修改了个群名:紫气东来。突然新建的群让大家很蒙,再配上这个又很懵的群名,群内连同老板齐刷刷的刷起了一排问号。
  经理问他:“你叫某某项门内部沟通群不好吗?叫什么紫气东来?你要拜年吗?”
  阿来脖子一挺:“谁知道这是什么项目?你也不说清楚,要不然,我不仅紫气东来,还有一剑西去,上天入地,唯我独尊呢。”
  后来虽说那个微信群改回了项目内部沟通知,但这个群名作为笑谈倒是谈了好一段时间,某次会议大老板也调侃了一下:“大家都是年轻人,要有活力,不要像那些央企呀国企呀那么刻版,你像我打开微信,一排某某项目群,排列的虽然整整齐齐,看起来又单调又压抑,所以突然这群里面有个%紫气东来%,怎么能忍住不点进去看看?是吧阿来”
  至此,冬哥就变为阿来了。
  没吃饱,公车上打电话让男友给我叫了外卖。
  我一边吃着外卖一边问鹏程:如果你周围的同事都是女生,你会感觉幸福吗?
  他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姑娘只会影响我敲代码的速度”
  “我是不是也会影响你敲代码的速度?”我白了他一眼。
  鹏程是个程序员,工作周围全是男人,打交道的上下游也基本上都是男人,所以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幸福。不过我好奇怪我是怎么成为他的女朋友的。
  吃完外卖后犯懒,我开始窝在男友的身上和他腻歪。没刷牙,我嘴巴上肯定油油的。
  “你们没喝酒?”男友一边打着游戏一边随口问道。
  “没有,这个聚会好无聊。”我趴在他胸口拿手指划拉着他胸前的一粒扣子,一边将我刚得到的信息挨个向我男友介绍。
  鹏程和往常一样的漫不经心,嗯嗯啊啊哦哦的答应着。我实在搞不明白那些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一群打打杀杀的小人而已。不过说到阿来的女朋友是个护士的时候。这家伙倒是换了个语调:“哦?”
  “唉——”,我沉沉的叹了口气:“怎么?那天晚上黑丝玩腻了,想要玩白丝了?”
  男人都是丝袜控,这是我从我的前两任男友处得来的经验,并且在现男友上得到了验证。
  其实国内的护士着装就没有白丝,护士白丝短裙的印象全部来自隔壁岛国的小电影。
  终于解开了男友胸前的那粒扣子,无聊的在他的乳头上划圈圈。所谓饱暖思淫欲,一股无名欲火在身体中蠢蠢欲动。但可能又吃的太饱了,懒得动,并且犯困。
  这个时候,最完美的过程就是男友给我抱到床上,真接压在我身上。然后自己就犹如死尸一样动也不动,任他驰骋。不过最终的结果,是我强打着精神骑在他身上来驰骋,没劲了以后又撅着屁股迎接他最后的冲刺。
  可气的是,这家伙完事之后提上裤子竟然走了,今天周五,他要按时回家。鹏程家规,周末必须回家报告一周情况。
  原本很困乏,在男友走后却又睡不着,窝在一片狼藉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床单很皱,隐隐硌着我的背,脚趾处一团,或许是我的内裤。翻个身,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刚用完的安全套,紧紧挨着我的胸罩,沙发上堆着我的外套,桌上是炒面的外面盒子,门口歪着我的高跟鞋,门外的公寓走廊很安静。隔壁或许没人,没有之前偶尔传来的电视声。
  手机在沙发前的茶机上,盖在我的牛仔裤下面,懒得去拿。
  突然很失落,倒不是男友没让我满意,只是看着满屋的凌乱,好像自己就像一个刚接完客的妓女样,而且还是比较落魄的那种。
  一个月之后就入夏了,慢慢的新同事一点点的熟悉了。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很轻闲,只是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弄的办公区一片寂静,然后过了好久,除了自己的工作,我竟然搞不明白这些同事具体负责哪些。
  小璐家离公司比较近,部门内每天总是第一个来到公司,并且也会在下班后第一个离开公司,这期间总是安安静静的在工位上,无事时在学日语,据说是要和男友一起出国。刘妍每天则是卡点而来,风风火火的中到工位上坐下,然后放下一大堆吃的,经理到公司的时间则总是飘忽不定,有时很早,有时又比较晚。阿来和我到公司的时间差不多,他总是板着脸。每次碰到他打扫呼的时候,他总是微微抬眼%嗯%一声就没了,比领导还要领导。
  某天上午,安静中突然传来了阿来的哼歌声,我转头对刘妍说:“今天来哥心情不错呀——“。刘妍头也没抬:
  “No——”
  这个No拖着长长的尾音,我在诧异中,微信传来刘妍的消息:
  “阿来唱歌说明他心情不好,没事别招惹他”
  呃,我发了个晕晕的表情。
  阿来一向特立独行,不怎么合群的样子,不说话,不接闲话,偶尔有人和他开玩笑,他的回答总让人无法继续下去,情商很低,我问刘妍:
  “来哥不怎么喜欢说话的样子?”
  “你要问他,他什么都会说的。”
  我又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表情。
  其实阿来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古板,经理安排的很多事情,在我无头绪的时候,也是阿来告诉我怎么做的,但阿来从来不和我们主动说工作以外的事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
  这更激发了我的好奇心,我发消息给阿来:
  “来哥,中午吃什么?”
  “减肥,不吃”
  ……
  他减个鬼,我相信他脱掉上衣肯定能数出胸前的几根肋骨。
  于是中午我和刘妍一起去楼下吃了酸菜鱼。顺便吐槽了一下阿来,有女生约他他竟然不去。刘妍大笑:
  “咱们这公司,只有人事的宝儿能约的动人家。”
  宝儿隶属于人事部门,当就坐在阿来的身后,阿来偶尔会滑动椅子过去,坐在宝儿身边两人窃窃私语的聊上一会儿。
  “有奸情?”我八卦心大起。
  “应该没有。不过阿来到是曾开玩笑似的大声说过喜欢宝儿那姑娘,阿来最喜欢的是你的前前任”
  “哦?”我很好奇之前的事。
  “你之前再之前的那个同事,天天和阿来聊个不停,前一阵子离职了,专职回家带孩子去了”
  “哟,少妇呀,宝儿也已经结婚了吧,我看都戴着婚戒呢”
  “结婚两年多了吧,你前任是个小姑娘,小半年阿来理都没理人家,后来咱经理总结发言,阿来的喜欢的人有三条:第一,年轻的。第二,漂亮的,第三,已婚的”
  我们两个哈哈大笑,然后我问:
  “阿来当时不知道吗,他怎么说?”
  刘妍翻了翻眼睛,模仿着阿来的表情,说他当时盯着经理大姐,满脸严肃的死死盯着,然后一字一字的说:“我最喜欢你”,然后技术那边的人都乐出声了。
  看着刘妍模访的表情,我能想象出阿来当时的样子,笑的我下巴都快脱臼了。
  笑完之后,我故做酸溜溜的说:
  “怪不得阿来从不理我,看来我也应该快点儿结婚,要不然连阿来都吸引不了”
  刘妍堆笑一团,阿来在女生眼中没有任何吸引力,最起码对我是完全没有吸引力的,不考虑现实因素,女生都喜欢开朗幽默阳光的男生,阿来在我眼中就是一个油腻男,不是形象,从他那经常出油的头发上就能看出他是真的油腻。
  “不过你呢,你可是连男友都没有呢,你是怎么吸引阿来的,我看你和阿来经常说话的”
  刘妍年纪比阿来要小,那次聚餐经理大姐说阿来90年的,算起来也有33了,而刘妍90后,但90后最小也已经30了。
  “除了工作也不聊别的,阿来刚来公司的时候和他闲聊过几句,我问他答,回答的跟政府单位的办事窗口一样”
  我能想象出阿来阴着脸白着眼说话的场景。
  “话说你皮肤真好”,我伸手摸了下刘妍的脸蛋,“没男人脸上竟然连个痘痘都没有”
  原本想拿手捏一下,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特别像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老流氓。不过被刘妍抬手打开了,并且顺势抬手向我的胸袭来:
  “就你好,让我看看你的被你对象揉成什么样了?”
  我赶紧抱胸躲避,这可是公共场合。
  后来,离开后的某天我发消息给阿来:“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话?”
  阿来说:“和你们说什么?和你们这群女生一起讨论痛经时的保养?”
  公司里我和刘妍最亲密,或许都是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会有些相似的经历,也一起向往着过上那种职场剧中女白领的精致生活,在这种有所求和求不得之前的迷茫中,更能互相理解。而且,我们的生日只差了一天,这种莫明其妙又说不上巧合的巧合让我们兴奋了好一会儿,并且约好了要一起过生日,这样,可以连续两天吃上蛋糕了——刘妍喜欢甜食,好在克制的很好,一点儿也不胖。
  小璐和我们关系一般,虽然也会和我们一起说笑,但从来不会在下班后和我们聚一聚。刘妍说虽然小璐看起来文文静静可可爱爱的,但特别有主见并且执着,而且小璐不喜欢咱们公司,特别不喜欢我们经理。这一点我深有体会,经理大姐属于那种国企老员工性质,大部分事情只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当我们碰到问题的时候,从来不会明确的提出处理流程及意见,一般都是说:你找某某某。时间长了,除非必须汇报的大家也不会和她讨论。只要不出事故,那么大家相安无事,用她的话说:“无事最好。”甚至有些时侯,出了事情她也是能避就避。而且有的时候莫明其妙的发火,配上她的大嗓门,让人很是难堪。不过毕竟是经理,面子上都还过得去,除了阿来会白着眼睛直接怼,只是经理大姐总是大着嗓门压着阿来。阿来的业务能力是最强的,用我们的话说,有问题找阿来就好了。
  阿来是个全能,核算运营财务开发包括修理打印机,阿来都能参与。所以阿来总是很忙。
  “为什么又是我?”
  某天阿来声音高了八度,盯着经理质问。
  “不是你是谁?!”经理的声音比阿来再高八度,或许感觉自己声音大了些,放低了些又好言安抚:
  “能者多劳嘛,你先挺一阵子,过一阵子技术开发出来就好了”
  我们埋头猛敲键盘,心中默念“没听见没听见”。
  不久之后隐隐传来了阿来哼歌的声音,听了半天,没听出是什么。微信上问刘妍,刘妍回:“探清水河”
  我又更加仔细的听了听,跑调跑的没边了。
  中午午休时,财务的宝儿喊阿来:
  “走啊,哥,去吃麻辣烫去”
  “不去,打游戏”
  阿来中午总会先开一局游戏之后才去吃饭,据他自己说是为了错开电梯的高峰期,我怀疑他是为了避开和我们一起吃饭。但听到宝儿在阿来哼歌的时候约阿来去吃饭,我竖起了耳朵。
  “打什么游戏,必——须——去!”
  宝儿一字一顿的说。一股蛮横大小姐的姿态。
  然后阿来就站起身跟着宝儿走了。
  ……
  曹魏爱人妻,莫非阿来真的喜欢结婚了的?
  那天宝儿和我说,阿来只是表面上很冷,其实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的,只要你稍稍的坚持一下。
  第二天上班时,我在公司的楼下看见了阿来,他在楼门前面对着人群,大清早竟然咬着吸管喝着一大杯可乐。那天阿来罕见的新理了头发,换下了那件白色的大老头T恤而是配了黑色的衬衫,寸头配上刮干净的胡子竟然还有几分帅气,只是斜叉着的腿有点儿像香港电影里在人家店门口收保护费的,这个时候他把可乐扔掉从腰后拿出把手枪都显得合情合理。
  “早啊,来哥——”,我向他打招呼。
  阿来抬眼瞄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后又看向原来的方向。
  一到秋天,我和刘妍的生日就快到了,周末的上午,我窝在沙发一角刷着手机,在想要送她一个什么样的小礼物。鹏程在沙发另一边为我出主意:“要送别人他想要但又觉得不值得花钱去买的东西。比如某个限量的手办”
  我温怒:“女生才不喜欢你那些塑料小人呢,而且我的生日你要送哪个我想要但又觉得不值得去买的东西呢?比如那套牌子的化妆品?”
  那个牌子我心仪了好久,不过我一个月工资的代价让我承受不起。
  鹏程一愣,他大概忘了我这事,然后临时编了一套说辞:
  你现在正在青春靓丽,任何化妆品都会掩盖你的本色。所以我才不会给你买那些掩盖你诱人肌肤的东西,所以暂时还是个秘密,不过你可以猜猜云云。
  “猜出来就不是秘密,你肯定根据我猜的再去买吧?”我不屑一顾,现在不保养,等青春不在的时候保养还来得及吗?说到刘妍,刘妍这阵子不太好,家里催婚催的厉害。
  她和我诉苦:
  “烦死了,我也想早点嫁出去,我不求有钱有权,但总要是我有感觉的才行吧?”
  这期间陆陆续续她也相了几次亲,最终的结果都是“没有感觉”
  有感觉不是标准,但却是最大的障碍,什么样才算有感觉?我挺无语的。我窝在沙发这边向鹏程吐槽。
  鹏程给我总结:“她是想要那种一见面就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腿脚发软的感觉”
  我哧之以鼻:“你以为女生都像你们男人,看见美女就走不动道,运不动就发情?女生的感觉要一点点培养的”
  “所以说前戏很重要”
  我侧过身抬腿踹了鹏程一脚。鹏程顺手抓住我的脚踝,抬手架在肩上,手开始不安份的在我的脚背上摩梭起来。任由我丝质的家居服的睡裤裤管如水银般滑向大腿深处,然后在那里堆作一团。
  腿部的升高让我不由自主的后仰,索性抵在沙发的扶手上,看他到底玩什么花样。
  老实说鹏程在这方面做的还算漂亮,他动作温柔,细腻,用手和舌头会一点点的撩拨我的情欲,在脚趾处点燃一粒火种,那火种顺着他的手指沿着小腿蜿蜒而上,如冬日草原上的一条火线,慢慢蔓延开来,开始的无声无息,但等发觉时,已是一片燎原之势。
  我想扭动,又担心这样会让鹏程停下来,忍着心里的痒一动不动,抬眼看着鹏程的唇在我的小腿上轻啄。我想我的眼里肯定全是水。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正在蜕皮的蛇,想蠕动着逃离这副身躯。
  心里很软,身体很僵,沙发的扶手抵的我也不太舒服。所以当鹏程的手从我的衣服下摆伸到我胸口的时候,带起的衣角让我有一种解脱的快感,裸露的肚脐如同获得了新生般随呼吸起伏,但这解脱只有一瞬,呼吸间他的身子已经压了过来,带着坏笑的嘴向我吻来,那只右手却依然抓住我的左乳不断揉捏。
  我圈起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用我的嘴辰去回应他,那一刻,我想到了击剑,我们就是两个击剑手,两柄剑相互试探,格挡,再出击,但我很快就败下阵子,仰起头,避开了对手的剑。而他,做为胜利的一方,那柄剑竖着划开了我的脖子。失败的我喘息着说出遗言:
  “压死了,我们到床上去呗”
  沙发真的很小,我会担心我滚下去并被那玻璃茶几碰破了头。这会让我偶尔走神。
  鹏程抱起我,放到床上时顺手拽下了我的睡裤,等下一瞬间扑上来的时候已经一丝不挂,跨下的大家伙已经跳动着跃跃欲试。
  本着女生的矜持,我绞紧着双腿,掩试着内裤下的湿润,并且在他解开睡衣的那些扣子的时候,逃跑似的向后挪动两下。然而这些表面在当衣襟展开的那一刻,就如谎言般烟消云散,两粒肿胀的乳头向世界宣告着我已经是一颗成熟的樱桃,待人采摘。
  而他偏不采摘,只是轻轻品尝,双手和唇在我的身躯四下游走,一点一面,却总避开那些重要部位,直到我扭动着,摆着腰,开口索求,他才若有若无的轻轻进入,整个覆在我的身上,如两个大字贴在一起之后却动也不动。
  我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已经被填满,然后被死死的堵住洞口,身体本能的去挤压,想排除堵住身体的异物,伴腿着腰和屁股一起向上使劲。
  我渴望通透。
  然而那家伙在展示他的强大,一退一进间毫不让步。几个回合下来,他依然不紧不慢,而我,确已渐渐力竭。
  剩下的就是完全的碾压,杨州十日,嘉定三屠,男人为了表示他的强大,将所有阵法在我身上全部用了一遍,最终依他的最爱,趴跪在床上接受他最后的凯歌。
  沉静下来,鹏程躺到一边很快就睡着了,我刷着手机,决定送刘妍一套性感的内衣,即算是我的恶趣味也算是闺蜜间的玩笑。
  后来我总结,我是有些妒忌刘妍的,刘妍目标很明确,她的第一目标是考公务员,第二目标是找一个好老公,虽然她嘴上说不求钱权,但以他的标准,钱权必须要占一样。如果两个目标都无法达成,他的第三目标就是成为一个高管。但她其实已经放弃了私企高管这条路,这只是小女生的完美愿景罢了,即使不能考公上岸,也必须进入央企国企,然后可以衣食无忧平安到老,然后空闲时间品着咖啡享受生活。
  我没目标,我自小平平无奇,也难自作主张,一切都生活在其他人的安排之下,这些安排并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罢了。但在不喜欢中又欣然接受,有些时候做的也不错,只是身子里总有一种逃走的冲动,可悲的是,又不知道去哪里,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走的那天,阿来挥完手说:
  “别当一只普通的猴子。”
  那时我知道了阿来的心里不甘,因为我心里也不甘,我不甘心当一只普通的猴子,我想踩着筋斗云拿着金箍棒打上南天门。
  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这个猴子,或者成为那个手拿火尖枪脚踩风火轮的哪咤三太子也不错,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做,我的选择太多,所以没有选择。
  所以我肯定当时我是妒嫉刘妍,所以我用一套性感的内衣告诉她,妹妹我有男人。
  呵呵,塑料姐妹花。
  我一边为自己不耻,一边可耻的同一款式下了两套,一黑一红。
  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我的妒忌,天真的以为那只是闺蜜间的亲密玩笑。
  小璐离职了,并且走的干干脆脆,用特别温柔的语气打着特别刚烈的离职报告。一个月的时间先后入职了两个新同事,新且不约而同的第一天办理入职,第二天办理了离职。经理大姐气的不轻,大着嗓门质疑着人事的招聘能力,人事的姑娘也感觉莫明其妙,最终第三个入职者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入职,小璐则是斩钉截铁过时不侯,立马闪人。所以我们三人最终均分了小璐的工作,阿来皱着眉头接下了大头,我和刘妍接下了剩下的小部分。
  阿来的交接顺畅的不可思议,我们的交接是各种文档、表格,然后学着小璐的思路去理解业务,阿来则只是交接一个结果。然后独自去研究处理方法。
  当天加班尾声的时候,阿来说:“没必要非要按之前的逻辑去做,想一想是否有更好办法。”
  刘妍叹息,好方法是以后的事,目前先把已知的方法弄明白。
  小璐在我和刘妍这浪费了几天的时间后,交接完成,洒脱的离职了。
  阿来之后又独自加了一周的班,重新整理并优化了小璐工作的流程,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只是没多久,接小璐的新人来了,一位高高瘦瘦的姑娘。长手长腿,桌下我们的腿总是不经意的碰到一起。
  然后又是一段交接,经理大姐那时展现了前所未见的温柔,生怕新人再像前两个新人一样跑了,不断的说:
  “不急,一样一样来,慢慢来”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和刘妍手上关于小璐的工作最终留下来一点儿,再也没交接出去。估计阿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等新人适应工作后,我和刘妍也放手后,在树上的叶子往下落的时候,我们的生日到了。
  刘妍送了我一对耳环,带有长长的银质流苏。
  我拿出那一红一黑的两个盒子:
  “选一个?”
  刘妍选了黑色的盒子。
  不过我提前调换了,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的是红色的内衣。
  第二天我给鹏程发信息:晚上和刘妍吃饭。
  鹏程回我:晚上加班。
  鹏程最近也很忙,公司有了新项目,正在赶进度。
  “这些年,总算能正儿八经的过次生日了”
  刘妍感慨,往年总是匆匆而过。
  我理解那种晚上一个人对着插着一根小蜡烛的蛋糕的苦闷,在经历前一段的高强度工作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和她一样期待着这次生日聚会,虽然只有两个人。
  开了瓶红酒。
  刘妍歪着头摇晃着红酒杯,我透过摇晃的酒杯,看见她的红唇和波浪的长发。
  那时我们聊完了明星,谈完了八卦,吐槽完了公司和工作,吐槽完了生活,然后细数起来,都是失败的人生,两个人一起抑郁。
  “他妈的这么久都没人男人来搭个讪!”
  刘妍愤愤不平,干了杯中的酒。她的酒喝的很急。
  “咱们一看就是良家女子,岂是那些宵小鼠辈所敢岂及的?”我安慰她。
  说完之后我的脸就开始发红。我们约好了共同穿着我买的内衣。所以在他的暗色包臀长裙下和我的紧身牛仔裤下,是一黑一红的两件窄小丁字裤。那两根细线此刻正卡在我们的股间,随着我们的身体转动转转摩擦着我们的蜜桃。它在提醒我们良家女子大家闺秀应该温柔婉约,而不像我们这样风骚。
  刘妍也想到了这点,抬手摸了摸颈后的胸罩的绳节,高跟鞋在桌下踢了我的鞋一下:
  “就你出的馊主意。”
  我哈哈大笑,举起了酒杯:
  “男盗女娼,奸夫淫妇”
  然后刘妍讲起了他高中时暗恋的对象,那个写一手好字并且作文屡屡当作范文的男孩,只是一毕业就各奔东西,然后在大学时交了一个温柔的男友,安分守己却胸无大志。我说了我上学时喜欢的那个演讲台上神彩飞扬的男生,却把第一次给了一个留着伍佰一样发型的渣男。
  “你知道吗?别看我那个对象老老实实的,下面却挺大的。”
  刘妍突然有点儿神秘的俯身前倾,压底了声音对我说。
  “那你岂不是爽死了?”,我挑着眉毛调侃道,表情上还带着点儿怀疑。然后想到,她是怎么知道特别大的?莫非还有过别人?然后在她的笑声中问了出来。
  “谁还没看过几部片子呀”。刘妍轻描淡写。
  “是几部还是几千部?小色女”
  刘妍翻了翻白眼:
  “我可没你色,还会买这种东西”
  说着,又用他的小腿碰了我一下。然后重重口气,一字一顿:
  “小——色——魔!玩的挺花呀,说吧,最近没少被滋润吧?”
  “这你莫要关心,你要关心你自己,小心你的花蕊干涸了。”
  我支起右手托起腮,右手的中指在脸颊处夸张的敲了两下,张了张眼睛,我用眼睛问她:用手?
  刘妍带着羞涩拍了我一下,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或许是酒意上涌,她的小脸很红。
  “我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曾经以为接吻就可以生孩子。”
  “我上大一时才跟着宿舍的人一起看了黄片”
  “唉呀,我也是上大一的时候和宿舍的人一起看的呢,当时我们还口口声声说真恶心呢,其实自己已经有感觉了”
  ……
  聊了很久,不过当离开时还不算晚,正是这个城市展现它绚烂夜色的时候。
  初秋的风夹杂着盛夏未散去的燥热,我也燥热,或许是酒的缘故,也或许是我牛仔裤里的那黑色的细线。我陪着刘妍等代驾,代驾要先送我,再送她回去。
  我们虽然有醉意,但没喝多,我脑子清醒的很,然而开启时有多欢聚,散开时就有多落寞,“你说代驾送你回去的时候会不会见色起意?”我想打趣。
  “他不敢,平台要身份认证的。”
  刘妍随口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抱着肩:
  “去年冬天,元旦过后第一天,加班很晚,我开车进小区,那条路两边停满了车,路灯还不太好,所以我开的很慢,然后看见一个变态。”
  “哦?”我朦胧中来了兴致。
  “当时他就在路边的一个路灯下,好像是个半大的老头子,穿着一件大衣,站在我车左边上那些停着的车中间,突然发出一个怪叫,我吓一跳,向他看了一眼,然后他把大衣掀开,里面裤子已经褪下了一半,露出黑乎乎的一团,还向我一向一后的拱着屁股。”
  “啊?!”我有点儿震惊,我想不到身边竟然真的有这种变态。
  “当时你吓坏了吧,最终没事吧?”
  “当时真的挺害怕的,但我当时特别镇定,我油门都没踩,我就白了他一眼,然后慢慢开走了”
  “你真厉害,要是我能吓哭了,我肯定撒腿就跑”
  “这样的人就是你越害怕他就越兴奋,要是跑就随了他的意了”
  “你也真胆大,你就不怕他冲上来?”
  刘妍转了个身,抱着双肘看着前面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声音突然变的很平静甚至冷漠:
  “回家开门的时候我手都在抖,不过后来我想,他当时要是真敢冲上来,我就从了他”
  ……
  我的大脑翁的一下,整个世界安静了一般,我想象不到一个年轻的白领丽人,为什么会想到从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变态老头?但一瞬间我似乎又理解了,一个人,一个夜,一个像浮萍般只能随波逐流,想生根,但周围全是水,慢慢将自己淹没。我也无数次的想过,算了吧,就这样吧。
  手机响了,是鹏程的微信:“回家了吗?我刚下班。”
  我清醒了,手机的声音像一声炸雷,这条信息犹如一道闪电。惊醒了我,我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我给鹏程回信息:“去我那”
  然后拽起刘妍的胳膊:
  “把代驾取消了,走,咱们去睡男人!”
  后来鹏程和我说那天他一直处在一个蒙逼的状态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时他累了一天,刚想去洗澡,然后有个疯女人开门,拖拽着另一个疯女人,踢掉鞋子就扑上来扒他的衣服,一下扯掉了他衬衫的两个扣子,然后那疯女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踩着裤脚蹬下自己的牛仔裤,在他说话前把他扑倒在床上开始啃,一边啃一边扯下他的腰带。然后当他挣扎着提着裤子起身后,那女人开始扒另一个女人的裙子。
  另外那女人的裙子比较好脱,拉开身后的拉链后,那长裙顺着身体的起伏就滑掉到地下,黑色的裤袜里面有着耀眼的红色。两个女人一黑一红,后面的事就记不清了。
  他说的我打死都不信,我不信他能记住前面所有的细节,而忘了最重要的事情,并且在第二天修改了微信状态,华丽丽的写着:Double Kill。
  酒后是周末,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被单下面一丝不挂。鹏程在沙发上打着游戏。之后我一直逼问鹏程,鹏程死咬着说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全都忘了。
  周一我请假,没敢上班,也没敢和刘妍联系。
  周二找不到理由了,像没完成作业的小学生,低着头走进办公室。
  那天阿来到的比我早,依然在工位上皱着眉,倒是新人姑娘惊呼:
  “巧巧姐总算来了”
  “嗯,出什么事了?”我暗暗吃惊。
  “呃,昨天刘妍姐也请假了,没把我们忙死,多亏了冬哥。”——新人应该还不知道应该叫来哥。
  “啊——?”
  没想到没想到。反正也躲不过去,昨天应该来上班的。心里懊恼着,嘴上却要嘿嘿一笑:
  “昨天有些事,辛苦你们了。”
  然后低头开电脑,开始当鸵鸟。
  一直竖着耳朵,上班前一分钟,刘妍的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我头更低了。
  新人比较雀跃:
  “刘妍姐来了呀——,早呀”
  我装做认真看数字的样子,缩着头把脸贴上了电脑屏幕。
  刘妍从我背后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我眼睛贴着屏幕,想偷偷瞅她。
  根本看不见的,眼球费了好大劲,只能看到左前方阿来。
  阿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绷着脸皱着眉,却突然停下键盘上的手,抬眼在我和刘妍之间扫视了两遍之后,重新打起了字。
  我给刘妍发了个惶恐的表情。
  刘妍回的表情是个撇嘴的小人。
  中午和刘妍在咖啡馆的角落解决了午饭,我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追问刘妍。
  刘妍说当是我俩都疯了。
  “我现在左边胸上还有你的牙印”
  !!!
  估计我是真疯了,刘妍说当鹏程伏在她身上时,我趴在鹏程后面推着他的屁股,又跪伏在旁边咬着她的乳头,时而直起身去亲鹏程,一双手和舌头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不断游走,当鹏程在她身上发射完毕退出后,立马扑在鹏程身,倒骑在他身上开始舔他的下面,屁股则在他胸口扭来扭去,当鹏程重新硬起来后,又骑在他身上上下扭动,一手捏着自己的胸,一手揉着自己的阴蒂,当鹏程打起精神后入我时,我跪着一手撑床,另外一只手还伸向她的胸。最可怕的是,全程我嘴里不停的乱喊:
  “草她,我叫你草她”
  “爽吗?我老公草你爽吗?”
  “草我,用劲草我”
  “舒服死我了,快,打我屁股”
  “别停,不,停下,快停下,我不行了,爸爸我不行了”
  ……
  我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胳膊间,脚趾扣地。为什么不立马来一场地震,让我立刻就死掉。
  对面刘妍传来嘻嘻的笑声。我好恨,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刘妍这家伙有没有叫床?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
  “好了,好了,没事的,我当时比你好不了多少的。”
  刘妍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稍稍抬了抬头:“真的?那你喊什么了?”
  这家伙得意洋洋的扬起脸:
  “不告诉你。”
  然后站起身,结账去了。
  当我俩挽着胳膊快到公司时,刘妍突然挺认真的说:
  “谢谢你,你对象表现的相当不错。”
  我不知道应该表现出什么表情,我这算不算被绿呢?再我没想到应该说什么的时候,刘妍开始转折:
  “不过你的睡相可不太好,睡觉时手还攥着男人的鸡巴 ”
  她一脸坏笑,又补了一句:
  “小白虎”
  完了,彻底完了。我应该怎么说?为了配那件丁字裤特意剃光了?以现在刘妍知道的我的丑事,完全可以要挟我当她的奴隶了,我有什么可以要挟她的吗?她下面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我要怎么反击?对了,鹏程有没有拍下照片,之前他一直想给我拍照来着,但我一直没让,这次他有没有拍下来刘妍的裸照?
  下午我发消息给鹏程,刘妍什么时候走的?
  鹏程说他八点左右,关门声给他惊醒的。
  我怀疑他在撒谎,在那个早上,他们有没有又来了一次?然后开始思考我和鹏程的关系。
  我们算男女朋友吗?虽然我们对外打着男女朋友的名号,但似乎我们从来没有男女朋友的感觉。我们有着各自的同事,各自的朋友,但这些人却从来没有交集在一起,我们没有共同的朋友,细想起来,我们甚至没有共同的爱好。这能算恋人吗?不过我们一起做爱,这又能算普通朋友吗?
  炮友?情人?我们算什么?
  临近下班,我似乎想明白了,鹏程很好,是个好男人,但我不爱他。
  在我们相处开始的那一刻我应该就明白,我们最终不会走到一起,我们只是对方人生路上的一段经历。就像高考前的模拟试卷,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当真正的恋人出现时,能表现的更好。
  鹏程真的挺不错的,他给予了我恋人所应有关爱,甚至在床上他也能让我高潮,他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但我不爱他,他缺少一种东西,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
  最近我才知道,鹏程缺少的东西叫神经质,鹏程不会发疯,他即使是风流,也会保持在成年男人的理智之下。但那天我只想到了我们不会走到最后,或许是作为补偿,我拉上了刘妍。
  下班的路上,我给刘妍发了信息:想要的时候继续。
  半响,刘妍发给我一个白眼,隔了一会,发来了一个斜眼坏笑的表情。之后跟了一句:你有吃药吧?
  我完全忘了竟然是内射,好在我是安全期。
  冬天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从早晨一直下到午夜,那是个周六,雪停的时候,鹏程一丝不挂的围着围裙在给我们煮面。
  我和刘妍并排倚在床上,拉开了一点床帘,借着城市的灯光看着夜空。
  刚刚就在这个窗帘前,刘妍扶着窗台翘着屁股被鹏程一下一下抽插着,咬着嘴唇发出似有似无的呻吟声。
  刘妍偶尔会来我这里,当碰到特别开心或特别不开心的事情时,我们总会一起发泄下。鹏程有时会故做生气的对我说:
  “你们把我当鸭子了吗?还不给钱?”
  然后当刘妍来的时候却乐此不疲。鹏程也知道我们最终不会在一起,但我们从来不说。
  刘妍来的时候我总是指使着鹏程:
  “去,给刘妍大小姐宽衣”
  “来,给两位大人揉揉腿”
  “本宫渴了,拿点喝的来”
  刘妍除了穿着衣服闲聊和光着身子叫床外,不会单独和鹏程说什么话,即使当她骑在鹏程身上的时候,也只是咬着嘴唇。但总在鹏程起身后和我窃窃私语。
  刘妍顾忌着我,毕竟鹏程是我男人。其实我想说她完全不用在乎的。
  面煮好了,懒得下床,三个人端着面在床上吃。
  刘妍特淑女的双腿侧坐,倒是能看见下面的毛毛,那毛毛特别柔顺,我还问过她是不是用的飘柔。
  我和鹏程倒是大大咧咧,我盘腿而坐,下面的小妹妹微微张开,毛毛是新刮的,原想留着长长一些的时候弄的标准的三角型的,但新生的毛茬扎的我不太舒服,原本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为了在刘妍面前表现一下,就又刮光了。新生的毛茬真的不好看。
  肚子并不太饿,慢条期理的拿筷子挑着。
  鹏程三两口就吃完了,抱着空碗在边上傻笑。
  突发恶作剧的,吸了一大口面,然后凑向鹏程的嘴巴,再慢慢渡过他。
  刘妍在旁边抬着眼睛坏笑,一副肉麻的表情。
  “总要犒劳犒劳人家吧,该你了”
  我坏笑着对刘妍说。
  刘妍犹豫了一下,然后咂了口面汤,慢慢跪立起来,嘴巴伸向了鹏程。
  面没吃完,又被鹏程扛着腿弄了一次,刘妍抱着腿在旁边全程观看。中间被鹏程抓住了脚踝,然后鹏程含着刘妍的脚趾完成了最后的冲刺。
  饱了,累了,睡了。
  唯一的男人睡在了中间,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环着他。床并不大,好在是冬天,挤在一起好温暖。
  躺下来手自然而然的伸向了鹏程的小家伙,想了一下,绕过鹏程摸到刘妍的手,抓着她的手一起握住了鹏程的小家伙。
  过完年公司为了提高大家学习氛围,要求全公司按部门轮流讲课。而且第一个就是我们部门。经理大姐问了一圈都摇头表示能力不足,然后经理大手一挥:
  “阿来,你去”
  阿来认命似的没说话。经理大姐还叹息了一声:
  “幸好有阿来兜底。”
  阿来讲课时我们都去捧场,讲课是必须的,听课却是自愿的。
  听课前我想起了我大学时教我们货币银行学的老师,一位银发削瘦的副教授,一学期下来每节课都用一个语气读教材,我估计阿来和那个老师差不多,会让我们昏昏欲睡。
  结果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阿来上台后声音哄亮,节奏明快,语言风趣,伴随着踱步和手势,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上学时喜欢的那个男生在演讲台上的样子。
  当然,那只是一瞬间,那天阿来穿着一件水泥灰色的外套,胸前两个大大的口袋,配上他又好久没前的头发和胡茬,走进女厕所说自己是来修马桶的都不会有人怀疑他。
  事后财务总监感慨: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同时表现他们的压力很大,下一部门轮到他们了。
  当又一个春天来的时候,刘妍考公上岸了。她悄无声息的完成了她的愿望。离职时我们私下又聚了一次,没喝酒,刘妍说酒太乱性,所以之前比较荒唐。
  接替刘妍的是一个瘦瘦的内向姑娘,
  这姑娘碰到问题都会悄悄问我,想不到不过之后,我竟然也成了一个员老级的员工了。暗暗自嘲:刚一年就老了。
  刘妍走后我很落寞,中午都没人一起去吃饭。刘妍狠狠打击了我,刘妍有目标,并最终完成了它。
  我没有。但又怨谁呢?
  愤恨中和鹏程分了手,双方都没有多说什么,似乎这是早已知道的结局。
  鹏程走后的几天,我开始反思,最终得出了我的平庸,我一向认为我只要想做,不输给任何人,我只是懒得做了,如果某天我找到一件我愿意的事情,那么我一定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然后我发现我错了,我没有想做的事,我没有非要不可的东西,没有想去的方。
  《十月围城》里,胡军对甄子丹说:“你说你好赌?有喜好就会执着,有执着就会不顾一切,好赌是好事。”
  我想粉身碎骨,奋不顾身。
  几天后宝儿,就是那个唯一能约定阿来的男人又约了阿来吃午饭,我厚着厚皮跟了过去。饭上宝儿悄悄的说:他怀孕了。说起来的时候眼角带笑,满是得意。
  阿来长舒了一口气:
  “唉,总算是怀上了。”
  我在表示恭喜的时候暗暗怀疑:这孩子是他们两个的?
  阿来吃饭快,并且完全不顾及两个女生速度,吃饱之后靠着椅背看我们两个女生。
  突然阿来说:
  “我估计要结婚了”
  宝儿祝贺说总算要修成正果了。我发出疑问:
  “怎么叫估计要结婚了啊?”
  “我想拿钱跑了”
  神情和宝儿宣布怀孕的得意完全相反,满是疲惫和落莫的感觉。
  那一霎那,我想让阿来把我也带走。
  宝儿当时就笑骂着阿来是个渣男,阿来也只是笑笑没说话。但那天开始,阿来闲下来的时候开始擦桌子。一下一下擦的极为认真。
  那天晚上我做了梦,梦中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在家里的窗户上看见了阿来,他一身黑衣,左手拿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包里塞满了现金,然后大步匆匆从我家楼下的市场走过。梦里我知道阿来逃婚了,然后跑下楼去追他,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我抱着胸不管不顾的去追,阿来走的飞快,怎么也追不上他,当我快追上去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拿着拐杖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举着拐杖,骂我伤风败俗。我绕过老太太,接着去追走远的阿来,再追上的那一刻,那个老太太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扯着我的胳膊大喊快来看呀,阿来渐行渐远,我挣脱了好几次才挣脱掉,接着去追阿来,路不平,硌的我脚很疼,似乎出血了。当第三次快追到的时候,老太太再次拦在我的面前,眼看阿来要消失在街角,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向那个老太太。老太太一个侧身,我扑空,砸向了地面,地面上是一滩污水,我眼看着那污水越来越近,似乎乳房已经浸入到了污水中,然后醒了,脑中残留着乳房侵入那滩污水的冰凉和那滩污水映出我的脸的景像。
  睁着眼心有余悸却又哑然失笑,我追阿来是看中阿来的钱了吗?为了那袋子钱像条被抛弃的狗一样追了出去?
  脑子里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想自我安慰一下,但脑子乱七八糟,胸上抓的应该都留下了自己的手指印,最终也没高潮。弄的第二天上班也没什么精神。
  之后一边正常上班,一边偷偷观察着阿来。
  阿来的桌面越来越干净,很像某天突然不来的样子,这让我很担心,我担心他突然走了。有几次差点忍不住告诉他,他要是要逃的话带上我,去哪儿都行。
  我开始找宝儿聊天,然后有意无意的打听阿来。大家对阿来了解都不多,零零散散也拼出一个外地乡下男人挑灯夜读背负父母的期望在异乡城市努力扎根的轮廓。宝儿说阿来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总让她不知道不觉把自己的话都说出来,比如哪天来了大姨妈,哪儿天和老公拌嘴了,包括之前一直想要孩子但没要上都对阿来讲了。
  我倒是很好奇阿来和她的女朋友是怎么相处的。
  某天阿来没有擦桌子了,抱着肩膀看着屏幕,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想事情。
  我给阿来发消息:
  “来哥怎么不擦桌子了?”
  阿来良久才伸手打开消息,回了句:
  “明天再擦”
  宝儿说,阿来买房了,钱没了,没法跑了,剩下的就是结婚了。
  我哈哈一笑,心里确有几分失落:
  “看他的架势,东西都收拾完了,我以为他真要跑呢”
  宝儿说,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她没见过谁有这种逃婚的勇气,那全是电影上的。
  宝儿说,阿来说目前是他可以的选择中最理智的选择。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担心阿来走,现在阿来不走了,我又是失落,似乎阿来断绝了我走的出路。
  其实这和阿来有什么关系呢?阿来即使走,也不可能带着我。我们不熟,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无聊幻想。
  我还是自己走吧,我开始上网,盲目的投简历,盲目的开始联系远方的那些似有似无的朋友。
  六月的时候和阿来一起加班,快收工的时候来了场暴雨,完工后我搬了椅子到窗外,一边看雨一边等着出租车。
  阿来双手插兜,站在我边上看着窗外。
  外面看着灯光在雨中看起来很是有种梦幻的朦胧,伴随着一闪一闪的车灯流过,似乎不太现实。
  没吃晚饭,肚子很饿,又累又饿的时候感觉自己特别孤独。
  “来哥,我想走”我突然对阿来说。
  “走吧”
  “我是说我要离开公司”
  “嗯,走吧”
  “我说我要离职”我盯着窗外,口气异常坚定。
  阿来侧过身盯着我:
  “我知道,走吧”
  我有些惊愕,扭头问他:
  “你怎么知道?”
  阿来避开我的目光,重新看向窗外,叹了口气:
  “走吧,别犹豫,一犹豫,就走不了了”
  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出租车给我打来了电话,车到了楼下。阿来的车还没到,依然伫立着看着窗外。
  出租车上,接到了一位南方同学的电话,某位大学生支援山区支教,为期两年,其父母出了一笔费用要找人顶替,问我是否有意向。
  “去!”
  之后就是办理离职,经理大姐半开玩笑说:“你来了以后,就剩阿来没走了”
散伙饭临终了时,经理大姐讲着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笑话,说某只猴子自以为齐天大圣,要在其他猴子面前显示神通,大呼:筋斗云筋斗云。然后什么也没发生,又扒拉扒拉耳朵,大喊:金箍棒金箍棒,也啥也没有。然后猴子心如死灰的说:
  “完了,我只是只普通的猴子”
  阿来以:“咱们都是普通的猴子,不过普通无罪,大家平安过一生”为总结结束了我和他们的最后一次聚餐。
  离开饭店,和他们一一道别,阿来挥了挥手:
  “别当一只普通的猴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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