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yyy8889
第十章出游6 人在茫然之时难免会妄自菲薄,刚刚把自己批驳的狗屁不是,却没有看见事情积极的一面,也是不客观的。(当时还没有抑郁症的说法,要不然非得把自己给抑郁出病来不可。)我还没去上学,哪来的学无所成?有时这胡思乱想的毛病还真得改改。 刚刚在想这《说“孝”》的文章是如何落到晓月手里的,没办法,只有继续往下看这条路了。 她和那个男人的事在元旦期间出现了重大变故,她又接到一封信,把她累计多月的柔情蜜意思念盼望击了个粉碎。 那男人说要在英国住下去,永远不回来了,并且已经有了新欢,(事实上他还没有,只是家里让他摆脱关系的一种托词,这我要客观的写出来。)那段时间的纸上真是章章悲切,字字泣血呀,惨不忍睹。 有时会穿插几句对湘云和我的羡慕,认为我们虽类似于偷情,却是两情相悦。 女人在受伤时,尤其是受重伤之时会做出不合乎常理的事情或出于报复心态的不理智行为。 酒自然是麻醉的好东西,而精神恍惚的状态下,礼仪廉耻往往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开始出入于歌厅酒肆,和诸多真正的轻薄无良的浪客调笑言欢。 (这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她在我身上的癫狂之态,原出于此。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里我还要抨击一下社会上的狗屁处女情节,我的两个女人都没把第一次奉献给我,可我从未感到心有不甘。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人心重要啊,还是那层无谓的皮膜重要,还真把此物当作精神贞操的象征来顶礼膜拜。 她要真在心里背叛了你,那会将侮辱的战火烧到她的每一寸肌肤,也没准儿惟独留下你心中那块所谓“神圣”的处女地给你,做个钱权的交易(金钱交换初夜权,将来分你一半财产)。 放纵的结果,往往是更痛苦,因为违背了自己的心,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自责是在所难免的,但痛苦的带动也会加剧放纵,可见一个负心男人对一个痴情女人的杀伤力。 字里行间她矛盾着,挣扎着,和湘云不同,湘云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放纵报复不爱的人和现实的羁绊,(没想到,这新社会里,财富依然是可以荡涤一切的魔王,看看那些卖身救母,卖身求学的事例。)而她是和没有任何感情的人用最超乎理智的状态行为来报复爱人的背叛,用更肆意的背叛来报复背叛,趁机麻醉自己。 (毫无意义,但令人怜悯同情,我也矛盾了很久,毕竟男人忌讳这些。看来,体会包容才是爱的最伟大境界。) 提到那个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罪魁祸首,他的信中好象也留下四句话,令我颇为惊奇,真是巧合呀, 本不是命也是命,仿佛缘分天注定。 君莫远行同白首,心隔重洋两叹声。 (我那四句里的最后一句,我总觉得不对,因为口传的口音含糊,词义又不明确,所以记下的可能有误。) 突然想起那张纸,我还没看呢。刚要伸手去衣袋里掏,(虽是夏天,但山区的夜间温度还是比较低的,所以时常会罩一件外衣。)电话响了,这么晚她还没睡吗? “喂,还没睡呢吧?”她的声音很寂寞,引起我一片遐想。(不管男人有没有爱或是喜欢的感情,性都是他们时常挂念的一件事,算不算色狼,大家给个公正的评价吧。) “恩,正看日记呢。”我的语气不知会否把所读到的内容泄露出去,如果是的话,那她肯定会尴尬的。 “哦,那你能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吗?”这个邀请有没有暗示,我当时不敢肯定,但却有种莫名的成就感,有人需要我。 走出房间我没有直接去敲门,而是先下了楼。来到一楼总台的左侧的小卖部,我随意买了一些零食和饮料。(绝对不含酒精,但也不是碳酸类的,我比较喜欢王老吉凉茶,可这儿没有。) 旁边居然有出租影碟的,问了前台的小姐,她说可以安排影碟机来播放。 于是我开始选择,港台片解闷不错,但气氛无厘头的让人不敢恭维,大陆片严肃但有时沉闷的让人昏昏欲睡,只有欧美的有些老片子才能吊起人的胃口,最后我选择了由弗拉基米尔。 纳波科夫的同名小说改编斯坦利。库布里克导演拍摄在1962年06月1 3日上映的影片又名一树梨花压海棠,(虽然我本人喜欢丽芙。泰勒,但这个影片还是这一版比较耐看)记得曾经写道, 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在早晨,她就是洛,普普通通的洛,穿一只袜子,身高四尺十寸。穿上宽松裤时,她是洛拉。在学校里她是多丽。正式签名时她是多洛雷斯。可在我的怀里,她永远是洛丽塔。 小叩房门久不见开,轻轻转动门柄伴着细声地呼唤,我进了屋。幸亏没让服务员来帮我接影碟机,要不她得被室内的景象吓上一跳,柔和暧昧的灯光下玉体横陈,挑逗的表情令人欲火升腾。(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就会诱惑你一把,所以你时刻要做好打大仗,打硬仗的准备。) 不要在这时候跟我说什么人生态度和理想抱负,首先要动之以“情”,然后才能晓之以理,知道吗?(男人此时的思维方式接近于黄药师和田伯光的结合体,什么仁义道德条条框框?暂且放下。天下有如此……那个词我不想说,用性情中人来代替吧,我又焉有不从之理。) 放下那个劳什子的影碟机和一塑料袋的吃食,我表情古怪。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反正一切尽在不言中吧。如何有个完美的过渡呢?总不能猴急般地扑上去,那岂不是大煞风景。(不要认为任何情况下,都会发生这种事,有时这也是一种精神需求的暗示,你可别草草把自己解决了就完了,那女人搞不好会很伤心的。心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哟,你自己掂量。) 还是库布里克在关键的时刻给了我灵感,我让自己仿佛置身于充满青草气息的树荫下,望着一个光着脚扑倒在地上的女孩,脸上带着不经意的表情翻阅着书,而光洁的小腿则上下舞动着,少女那起伏的曲线,无不让人感受到一种矛盾的带着少女气息的清纯的性感。而眼前的女人虽已算不上少女,但青春依然挂在她的脸上,红透的双颊带着羞涩的渴望。 “累了吧。”我让她翻过身趴着,手指绵韧地在她的肩胛骨附近按揉着,又捏过紧张的脖子连带后脑的风驰穴,另一只手呈鹤嘴状顺着脊柱向下啜捏着,路过背后的带子,很自然地将它们挑开,如纱般的透明下露出了两道白色的弧线,先不理它们。 顺着背后督脉各大穴一路按下去大椎,身柱,神道,至阳,肝愈……然后顺着腿部的背侧一直捏到足跟的昆仑穴,相信酸痛伴随着热流般的舒适感在体内运转了一个周天。 (在家时我常帮爸妈按摩,而且小时侯经常陪爷爷去做针灸,所以有些穴位还是很熟悉的。)巨大的松弛让她几欲睡去,可当我离身去拿饮料时一只手却拉住了我。 剩下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静谧深沉地吻带动相互挚热地抚摸,湿润的舌尖把炽烈的火焰引燃全身。不管是男孩还是男人都迷恋那胸前的饱胀,因为原始的母性将他们吸引。 在缓慢中寻找默契,在快速中寻找释放。灵体如同两条激缠的龙时而跃上青天,时而钻入深渊,忽忽然搅动着雷电。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最后才在地动山摇中水乳交融…… 我躺在她温存的怀里,头枕那团柔软,电视画面里的洛丽塔一如既往的清纯。 青春和岁月也能有如此反差的美,看来上帝造人的时候忘了教他们因循守旧,才会被狡猾的蛇引进了。脑后传来砰砰的心跳声,不知是高兴还是羞愧让它听起来如此急促,真想返身去拥抱它们。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嚼着买来的梅干杏脯,感受着身下的肤凝脂滑,今天的夜真是格外的惬意。 正是,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啊,畅快! 高潮过后是超越快感的可怕清醒,(假如你没迷糊着睡去,即使睡去也有醒过来的时候。)这是我个人对性的第一个理解。随着电影的结束,戏剧性的情节已经翻过,要面对更冷峻的现实。所以刚才的惬意转眼就化做了有生以来最深刻最冷静的一次剖析和长谈。 我们又在一起了。身体的热度在消失,话语也变的冷静。(绿色椅子,我也看了,可现实中的前因被简单的镜头所忽视了,只剩下朦胧的感觉,远没有近在眼前的真切可怕,可能导演认为男女关系没有想的那么复杂吧。) “恩,你……”我想问她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但却问不出来,可能那样会尴尬吧。 “我,是个曾受过伤的女人,感情经历虽算不上丰富,但也够深刻。”听她说着这种话,感觉她就象一手举着香烟一边呆滞着眼神诉说经历的世故女人,可实际上不是。 “初恋吗?我只知道他比你小,跟我一样。”这么说不知道是否唐突,但总得做出尝试。 “恩,算是吧。人家都说初恋是难忘的,成功率也是最低的,可印象最深。” 那声音虽从我脑后传来,却似飘过了座山般虚无。 “你……那段时间喝酒跳舞……还……也是因为这个?”停歇很多,代表着太多敏感在里面。 “嘶……”她长吸一口气,仿佛想把内心的痛苦一股脑地压出,但再吐气时的抽搐却更显伤痛,接着又说,“报复是一种自残,也许根本伤害不了要报复的人,却把自己伤的更深。” “我也算报复的一部分吗?”我没恼怒,但很关心这个问题。 “你……跟他们(一个个和她纠缠过的陌生的过客)不一样,但……”在汉语里,凡是问题都怕加这个但字,因为它包含了太多的转机和危险,被赋予了太多的含义,就象武学里的后着一样繁杂可怕。 “为什么?不一样?”追问着不给喘息和思考的机会有时就是我的风格。 第十一章情敌事件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还是她不想给出答案,我不知道。 确实,这很难解释。可能有的人对她的行为深恶痛绝,但万事皆有因,佛家说,由爱顾生怖(恐惧),由爱顾生恨(怨恨),要参透七情六欲矫身正行一辈子,恐怕没几人能做到吧。不是我为她开脱,是我凭直觉认为她不是那种人。 (一时的欢纵,和为人轻浮是两码事。)你能说维克多。雨果笔下出卖身体的芳汀是坏女人吗?你能说守身如玉却杀人如麻的李莫愁是好女人吗?) 看不见未来的事物可以称做虚幻,可未来是人创造的,而不是你为自己逃避艰辛过程设下的厚障壁。(感谢中庸教育体制下死板的政治课激发了我对哲学的喜爱,辨证的看问题,辨证,Ilovethisword.) 夜色深沉冷酷,静谧无边,落针可闻,而心中的声音却清晰的惊人。我现在对她的感觉是什么?我可以抛开她吗?我能容忍她的过去吗?她又能容忍我的过去吗?(要说荒唐,我没资格说她,因为我也不能自清。)我自己的答案在哪里? 这些和前几天想的事混杂在一起,搅得我心好乱,而我必须要从这堆乱麻里理出个头绪。我好想有个人,能给我点儿指点。 “你……挺可爱的,但不失成熟,只是还不能完全成熟,时不时要露点儿孩子气。”第一次听她公正地给我评价,心里很感动。 “很聪明,知道勤奋。就是有点……有点儿好色。”后半句又是很小声,但我已听见了,我觉得很贴切,我承认。(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 人焉搜(通假字,敲不出来,顾用现代的代替哉?人焉搜哉?) 了解一个人,看他言行的动机,观察他所采取的方法,考察他安心于做什么。 这样去了解,人又怎么隐瞒得了呢?反过来,我对她也看的很清楚,日记里的心境无不暗示着她的性格。) “食色,性也。”我用了惯用的话来敷衍自己的缺点。(无论是饮食中的男女,还是在色欲下生活的男男女女,观其色,赏其颜,都是首要的。面对人类的第一感官,我们的好色却也无可厚非。) “贫嘴,知道你读书多。只是把圣贤的道理都当装饰物挂着,自己却任意妄为。”听着这略含甜腻的腔调,真让人舒心。 “我的作文为何会在你那儿?”这个疑问已不用自己再去日记中求证了,向本人问吧。 “不只那文章的,你给湘云的信我也都留着呢。”她说的平淡,但我的疑问依然,好在她又说了,你们分手后她要把它们都烧了,是我偷偷把它们都换掉了。 (有些讽刺的是她烧掉了自己留下的情书。) “你?都看了?”我惊诧她的此举。(女人的行为还真难以理解,她留着别人的情书干什么?我的情语能比那人高明到哪去呢?无非还多了很多生涩,毕竟我这人爱胡思乱想。) “恩,虽不是写给我的。但我都看了。”她好象很憧憬什么似的,说词吐话都开始象在自言自语,写的真美呀,是个女人都会动心的,挚情挚感,真诚意切。 可惜……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代我伤感了片刻,接着又说,可惜还是没有留住她,有时光打动是不够的,缘分也要上天赐予点儿运气才行啊。 何为天赐良缘?上天安排让我们偶遇,又巧妙设下了发展的内因外和,最后让我们水到渠成,花前月下吗? 我悄悄地翻转过身体,将她抱住,当真是琴瑟相和,曲乐成谐吗?且让我们自己体会吧。 前面已经说过了,性不能代表感情,但可没说不能引发感情。今天是双方在清醒的情况下你情我愿的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即使第一次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就是必然了,再说哪有那么多意外? “我……喜欢你,晓月。是真的。”我的口气和缓而郑重,虽然和气氛也许不大相符,接着又问她,“你呢?对我什么感觉?你对我已有评价,而你应该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吧。” 沉默…… “现在?恩……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你不一样。真的……有时我很恨自己的。”她的声音也变的真实起来,你也知道我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好了吧,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你忘了他了吗?”任何时候,任何适合恋爱年龄段的男子都最关心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是否能保证内心的唯一归属。 “唔……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这个答案可不是一个好答案,湘云也给我同样的答案,这个答案的终点是分手,我看见了。(其实这个问题问的还太傻,如果她完全忘记了,也不会再矛盾和作践自己了,矛盾就代表着没忘。) “那你选择跟我在一起吗?”我问着,我这个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性格却是很倔强的那种。(虽然外表看上去很内向,但内心其实很决绝,一般我只给人一次机会,错过就是永远的错过了。) “我们在一起会很……难的。你知道吗?现在难,将来更难。”这次的矛盾我揣测不透,是恐惧社会家庭的压力,还是仍放不下那段感情。 “你想说我很幼稚,看问题不够远是吗?”想起她考试前的态度,真不敢相信她今天的优柔寡断。 这几天我想啊想,从古代想到现代,从现在想到未来,想来想去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现在已经放不下她了。(男人有时喜欢一个女人的理由很简单:美丽,温柔,本性善良。当然我没说不够美丽的女人就没人爱,但远没有美女来的那么快,那么直接。从古到今的文人墨客一直在为女人的花容月貌大唱赞歌,什么是一见钟情,一眼就爱上了她(他)。靠的是什么?眼睛!) 先抛开我有没有弗洛伊德所说的恋母情节这个问题不谈,单凭她的美貌和温柔已经给了我足够的勇气。一般情况下普通男子对美貌的女子采取观望态度,因为一般都有自卑心理,怕受到感情和自尊上的伤害。但现在我的这个问题已经越过,摆在面前的只剩下大胆追求了。 毕竟肉体上的接受和心灵上的接受还有很大距离。现在社会上的一夜情比比皆是,出轨离婚的已经成了让人习以为常的事,所以抓住一个女人的心远比得到她的身体难的多,所以说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而我才刚刚爬到山脚而已。 由于我身处的位置,是看不到她的眼睛的,所以只有先听她的声音来辨别她的心情。而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放在脸上摩挲着,希望能给她点信心。 我……(这时,千万不要说别逼她之类的话,那样我会疯的。同样的答案,我可不想在两个女人嘴里都听到。)愿意和你在一起。但你要先上好学,将来怎么办,等你毕业了再说吧。后面这四句话说地很轻,也停顿的很长,长的就象1:0领先的足球赛迟迟不肯吹响的终场哨音一样,所以当它们从肺部凝结成气体又穿过声带越过舌头和牙齿转化成人类语言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有如被赦免无罪的死刑犯一般如释重负。 告白的含义是什么?匆匆地包含羞涩地(大胆地理直气壮地)陈述了自己对某人的感情,然后战战兢兢地(洋洋自得地)等待某人的裁决,而裁决的结果有的预先有知,有的心里没底,有的明明已有答案却非要多此一举在让对方在欣喜中再来一次深情地确认。 翻身我凝视着她的眼睛,看见了,我看见了,那为我而存在的感动,那为我而流露的感激,虽然还有些须畏怯,虽然还有不少迷惑,但至少有了属于我的东西。 (其实女人这个过程远没我想象的这么简单,但总算是个好的开端。男人有时就是很急功近利,少许的成功就容易让他们止步不前,殊不知爱是漫长的历程。 也给在座的诸位男士一个忠告,即使你得到了一个女人允许你走近她的机会,你也得到了她的感情上的承认,那你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抓住她容易,永远地抓住她很难。 你只是临时得到了一个展示你爱的契机,是不是能变成白头偕老的结局,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并且一路会很艰难。这也是一次考试,你和她都参加的考试,有很多人领了准考证,还没走很远就退出了,有的人走是在走着,但已是疲于奔命,还有的人已经更换了考场重新在考。这些,我都看见了,而我自己还在顽强地考下去,因为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总有毕业的那一天。) 回行的列车在滚滚的闷雷声中启动了,我和她将回到不可预测的现实中去。 虽已互相认知,但面对前方的坎坷我们还是压抑不住心里一丝不安,我能从她的目光里看出,她能从我的神色中察觉。 正望着窗外发着呆,忽然一只手伸来握住了我的手,好温暖,真想就这么一直依偎着坐下去,让时间凝固。彼此眼神的交流充满了迟来的欢喜,好象经历了很多年,我们才重新见识到对方本来的面目,命运从此让两个人走到了一条共同的轨迹上,管它是弯是折是曲是直,我将尽力让它保持成一道连续的线,不会再断开,相信她也是,真的是吗? 到家听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老爸升官了,但要被派到南方去。他还说先把我送去学校然后再去上任,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平时寡言少语的他还能做领导,惊奇之余我不免有点自豪,老爸!你真是好样的! 但高兴归高兴,心里的秘密也让我显得很小心,毕竟这件事太具震撼力了,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一个文人曾说过,心中藏有秘密的人是世界上最不快乐的人,因为要保守它会承受太多意想不到的压力,尽管我的是幸福的秘密。 再赴学前的短暂时间里我还见到了那个他,晓月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他叫胡杨,和西部的一种树同名,但他的人可不象树,在我眼里他更象是一堆毫无意义的杂草。 遇见他是个意外,哼,我这两年的意外还真多呀。那天我从家里溜出来,(最近来我们家道贺的邻居成倍的上,我和老爸都成了小区里的名人)骑着车来到了晓月家楼下,我想给她个惊喜,还买了一盒香草味的冰激凌。刚要敲门,就听见屋里一阵争吵声,我放下了要敲门的手,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很明显有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晓月也很激动,但他们还是很克制不让声音传的太远,显然不想惊动周围的邻居,我也只能透过房门听见个大概。由于是白天我不敢明目张胆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只好凑得近一些,隐约听到那个男人在质问着,“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找不到人?” “我上哪儿你管得着吗?你赶紧走吧,看见你我就恶心。”晓月的声音好冷,听的我都心寒。 “恶心?原来你看见我时怎么不觉得,还总粘粘糊糊地缠着我,我看你才恶心。”一个大老爷们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没有什么好值得原谅的了,我的拳头在握紧。 “你……混蛋!”绝对是暴怒的女人样子,我可以想象。 “对,我是混蛋,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个,贱……”他还算有最后那么一点修养,没把最后的词汇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不知是谁打的,我猜是晓月,要是的话,俩字儿“痛快”。 “你还有脸怪我,还有脸打我?本来我还以为对不起你,看来,没那个必要。 你呀,活该!“原来这厮说话伤人是这样的无耻,真枉费了晓月对他多年的痴情。 这时楼上有人下来,我急忙闪到边上,等到人下去了,我才又重新回到门前,这时里面晓月好象已经开始哭了,那混蛋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 “你还有脸哭?和那么多男人浪的时候,你怎么没顾及自己的廉耻呢?”听不下去了,再听我就炸了,心里简单盘算了一下方案,我敲门了,正常地敲门。 “谁呀?”声音很不耐烦,是那个家伙。 我不回答,继续敲。 “谁呀?来了。”听着他走到门前,我做好了准备。 开门,一秒钟,两人对视,好一张英俊又让人恶心的脸,当它和我的拳头接触的时候,我想起了里的桑德尔,但我可不是被饥饿折磨得无力的汤姆。金,下巴上一寸的地方容易致人昏厥,我就是照那儿打的。伴随着我指节的疼痛,他象门板一样倒了下去。还真是一声没吭,他晕过去了,我跨步进屋,冲着惊愕的晓月一摆手,示意她别出声。 然后架着他就往门外去,你别说,这昏过或醉倒的人跟死人似的,死沉死沉的。 “你?干嘛呀?你要带他上哪去?”她惊恐地问着,但似乎更关心我的行为是否要出格,这让我很欣慰。 我回头冲她笑了一下,说,“没事,我只是把他送回去。” “你,知道他住哪吗?”晓月还是对我的意图表示怀疑,看来她怕我把事闹大。 “哦,他住哪?”还真把这茬儿给忘了,我赶忙问。 “我跟你去吧。”她还是不相信我就此罢手,起身就要过来。 “不用,你出来让人看见,让邻居看见了,会怀疑的。”我真的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刚才气过头了。我尽量把语气放轻松,其实心里还气的不行。 “邮局后面那栋,603,3单元,4楼,中间那个门儿。你这样行吗?架的动吗?怎么过去呀?有点距离呢。”她已经平静点儿了,但更担心事态的发展了。 “没事,我到楼底下叫辆三轮把他拉回去。你等着我。”说完我弯腰把地上的冰激凌捡起来,冲她晃着,说,“拿着,给你买的,吃了冷静冷静。” 她接过,用微笑地目光望着我,但脸还是因为泪痕而显得憔悴。 走到楼下的时候,一个男人出门倒垃圾,惊讶地看着我俩,他可能就是那个爱放A片的王三哥。 “哟,这胡杨怎么了?喝多啦?”疑似王三哥的男人关切地问着。 “是啊,喝了八两呢,赵老师让我送他回去。”我的学生模样把他迷惑了,好在他离我们有段距离,要不然没有酒味儿,还不露馅儿了呀,赶紧走吧,说着我们出了楼道。 来到他家楼下,我可犯难了,这四楼怎么上啊,刚才下楼还好说。管他的,往楼门里一扔。刚要转身走,一琢磨不行,大活人躺这儿还不有人报案呀。旁边一个小铺儿,买了一瓶小二,抹了点在他嘴上,又倒了些在他身上,酒水一激,他有点要醒,我等了片刻,好在这时没人经过,他也没再动,我把酒瓶扔在他旁边就离开了。 第十二章离别 晓月看来很焦急,看见我以后忙问怎么样了。我轻松地安抚她,要想安抚别人,最好自己表现的轻松些。看着我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好象也放了心,接着嗔怪我鲁莽,但神色已经很和缓了。我挠挠头说, 我先在这儿呆一会儿,怕他再来闹。 “恩。”她只是轻声的应了一声,显然是希望我现在陪着她。 正当我想过去抱住她时,电话铃响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 “喂……”她刚喂了一下,对面就传来咆哮声,是那棵“树”(以后我在心里一直叫他树桩子,因为此人木的可以),他的声音大得我都听得见, “那小子是谁?也是你的姘头吧!好啊,你还真不要脸!找了个更小的男生……” 没等他说完,我就抢过了晓月手里的话筒,用冷冷的声音说着, “我是江耀宇,你说话放尊重点儿!你再来这儿撒野,我见一次打一次。” “你等着,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进班房吧。”这家伙还真没出息,挨了一拳就报警抓我,我心里还是难免有点惊慌,毕竟这事不能张扬,而且我马上就要去学校了,但嘴上不能服软,我接着说,“报就报吧,随你便!等我出来,别让我看见你,最好赶紧滚回英国去!下巴没掉吧?”最后一句是很阴险的威胁,相信他应该有所领悟。 放下电话,我颓然地叹了口气,转身对晓月说, “那混蛋报警了。” “什么?那该怎么办?”女人就是女人,遇事爱慌张,不过这种慌张也体现了对我的关切,我很感激。 “没事,我没持械,况且只打了一拳,大不了拘留7天,7天时间我还有,不过你要给我送饭呀。”说完我还对她笑了笑,尽管笑得有点僵硬。 “我去给你作证,是他要打我,你才出手的。”她好象有点失去理智,说话直哆嗦,而且有点语无伦次,断续着又说,“你要去上学了,谁知道会不会留案底?” 原来她担心这个,我忽然感觉什么也不怕了,就是杀人了,也没什么好恐惧的。 门终于响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喊着, “有人吗?我是派出所的。请您开下门。” 他们一看我不大,连手铐也没带,直接就坐车来到了街道派出所。一进派出所就坏了,迎面遇上原我爸他们厂的保卫科干事谢叔叔,他已经调到地方当片儿警了。他一看见我也一楞,接着走上来说, “小宇?你这是干嘛来了?” “这孩子把一个留学生给打晕过去了,人家报警了。”一个中年警官对着谢叔叔说着。 “什么?他可刚考上大学,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爸还不知道呢吧。”谢叔叔虽嘴上怪着我,却一个劲的冲那位中年警察递眼色,然后把他叫到一边说着什么,还边对着我比划着,好象在交代我的情况。 “小江,你别害怕,你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从老谢那儿了解了,没想到你还是个好学生呢。但你今天的行为实不可取,打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不对的,你还有大好前程,这么冲动怎么行呢?”中年警官这会儿非常和蔼,就象长辈一样语重心长地教导我,我连连点头,但心里有没有听进去就只有我自个儿知道了。 “他老师也做证说,是她前男友先要打她,他才动手制止的,又是在家里,所以调解一下就行了吧,张科长。”一个年轻的片儿警对着中年警官交代着,看来刚问完晓月。 “恩……就这样吧。小江,你去赔个礼,认个错,我看先回家去吧。”中年警官说完带着我到了另一间屋子,胡杨正坐在那儿生闷气呢,活该! “对不起,我一时冲动,没伤着你吧。”我的语气很诚恳,至少听起来是这样的。 “哼!少来!你以后小心点!”他的下巴好象刚复位,说话还有点不利落。 “小胡,你也大人大量,别跟小弟弟一般见识了嘛。一个大学生,一个留学生,都是受高等教育的人,姿态高一点。”中年警官安抚着他,他也就不吱声了。 从派出所出来,我又被谢叔叔叫住狠狠地训了一顿,但我很感激他,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但不知道他告诉我爸没有,心里很惶恐。 那边晓月在不远处对着胡杨说着什么,听不清,但表情很严峻,很冷酷,以致胡杨的的脸色突然变得很沮丧,默默地点点头,用怨恨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看来他们是永远的结束了,这让我心里莫名地高兴,真得好高兴,要不是谢叔叔还在说话,我真想扑过去拥抱她的。 谢叔叔终于进去了,我急忙跑向晓月。本以为她会很高兴,但她只是平静的说了句没事啦,让我很失望。她接着说,“让我今天先回家,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无奈地答应了,有些事不是说忘就一下能忘的一干二净的,需要给她时间,只不过我不想这段时间太长。 和晓月分开后,我百无聊赖,又不想回家,溜着溜着我就溜到了小舅的电器修理部来了。(小舅就是教我学拳的那个舅舅)看来我也想找个人说道说道,要不憋在心里,快憋出病来了。 “什么?你有女朋友啦!你个小东西,人不大,花花肠子不少,你舅我还没结婚呢,你就敢玩这花样。”小舅拍了我脑袋一下,递给我一杯茶水。 “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尤其是我爸妈。”我抱住他使出了擒拿手,我们爷俩差十岁,平时好得很经常没大没小的打闹。 “小样,要告诉你妈,还不撕了你。”舅是什么水平,我已经被反擒拿了,他话里带着笑,看来对我的信任很高兴,他又问道, “是哪儿的女孩子呀?这么不长眼,看上你这么个小家伙儿。” “哦,这得保密。不过将来喝喜酒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喜滋滋地盘算着,这话说得自己心里听着都受用,不知晓月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一切相安无事,老爸并不知情,在他和我到了学校以后才和我长谈了一次。 大学生活和预想的没什么两样,电影电视上已经都快介绍烂了。到了宿舍,见到了其余七位好汉,来自五湖四海,先报年纪后排座次,我位居老四,人称江四儿。 由于老爸要赶火车,我们在简单安置后,就来到一家饭馆吃饭。临别老爸和我都喝了点儿酒,父子的交心也就开始了, “小宇,你有女朋友吧?”老爸就象个慈眉善目的老僧般望着我,关爱中带着威严。 “我……恩。”不知道他知道多少,我不敢否认,心里暗怪小舅出卖我。 “听说你上初中就有了,叫什么云的女孩子。”他抿了一口酒,接着说,好在你中考考上了,要不然我一定会收拾你的。 老爸的语气很和缓但也很清晰,我心里惶惶的,说,“已经结束了。您放心,我知道孰轻孰重。” “恩,我要是不了解你,还能容你到现在。”老爸心情看来不错,不会发火。 “您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试探着问道。 “啪!”一个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卡通的套套造型冲着我微笑着,妈呀,这玩意儿我都忘了,怎么在他这儿。 “你小子,可把你妈吓坏了。但我跟她说,你会好自为之的,让她交给我来处理。哼,要不是因为这个,你只怕清华也考上了吧。算了,反正也这样了。不过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虽说十八了,也上了大学了,但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不要辜负你妈和我的一片苦心呀。”听着老爸的言语,我脖子后面冷气直冒,眼里有点酸涩。 “女朋友你现在要交,我可以不管你,因为我知道你对学业的重视程度,而且你也成年了。但道德和做人准则你还小呢,差的远呢,你为人家女孩子着想过吗?我要是她父母,杀你的心都有,你知道吗?”语气在此变得严厉起来,显然他对我的行为要斥责加劝导。 “我错了,爸。以后我会注意的。”我对我爸从来都很怕,尽管他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但他眼里有一种只有儿子才能体会的杀气,那是对错误行为的警告。 “好了,这件事就说这么多吧。你要好自为之。以后多给你妈打电话,她肯定老惦记着你。”知子莫过父呀,响鼓不用重锤,我这辈子是跳不出他老人家的三界五行了,要不然也不是他儿子了。 望着远去的列车,我想起了晓月。临行前,我买了个新日记本送给她,当她看见封页上写的新箴言时,先笑后哭了,我写的是 “海棠依旧,芙蓉欣然” 她没来送我,我们的离别之情都化做了一番消魂的缠绵,当我离开沉睡中的她时,看见了她眼角残存的泪痕,我没有哭,(我很少哭,但一哭就是号啕大哭),我怕吓着楼下的王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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