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桑桑受了桑】 孟扶摇真正见到秦桑是在十日后。 她双腿重新接上后,每次走路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右腿的伤比较重,走起来的姿势还有些一瘸一瘸的。 林羽和每日都会去她的院子里陪她走上一圈,两人很默契地都闭口不谈婚事。 已是深秋时分,秦桑前日在软塌上看戏本时开着窗户,受了凉。于是这日林羽和便在自己的院里留着,没去看孟扶摇。孟扶摇便让着伺候的丫鬟扶着自己,慢慢走到了林羽和的院子里。 她想见秦桑很久了。 走进院子后,孟扶摇便听见林羽和哄着秦桑喝药的声音。孟扶摇从未听过林羽和用那样温柔的腔调对自己说,不禁鼻头有些泛酸。 秦桑最后被林羽和哄着喝了药,还有些不满,细声细气地埋怨着林羽和。林羽和在一旁应和着,也不生气。 孟扶摇突然觉着秦桑的声音有些耳熟。 “羽和哥哥。”孟扶摇站在屋外檐下,轻轻唤了一声。 林羽和其实一早便知孟扶摇进了院子,只是觉着让秦桑喝药是更为重要的事情,便也没有分心去招待。此刻孟扶摇开口,他起身打开屋门,“扶摇,你怎么来了?” 孟扶摇有些委屈,“你不去找我,我还不能来找你吗?” 林羽和表情有些僵硬,他生硬地回道,“不是,只是扶摇你腿脚不便,走了这么远,不累吗?” “累呀,”孟扶摇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林羽和,“所以羽和哥哥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秦桑本来在床榻上靠着,听了两人的对话,掀开被窝下了床,随手披了件外衣,深吸一口气,便往屋门口走去。 林羽和正觉着为难,秦桑就已走到了他的身后,微微侧身,探出了个脑袋,“有人来了吗?” 孟扶摇转头看向秦桑,只一眼,便觉着心肝俱裂。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妖女!你怎么会在这里?!”孟扶摇尖叫着,要朝秦桑扑去,却因腿脚不便一个踉跄。 林羽和连忙将她扶住,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了秦桑一眼,发现秦桑正一脸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扶摇,你在说什么?” “羽和哥哥!”孟扶摇紧紧抓着林羽和扶着自己的手,她声音颤抖,表情惊恐,“这个妖女是魔教的人,当日,当日就是她把我推下山崖的!”她想起林羽和口中的那些事,心情突然轻松了起来,“羽和哥哥,你跟她的事情一定也是她设计的!”她转头狠狠地瞪着秦桑,“你这个妖女,潜入我曦和山庄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羽和眼神也慢慢冷了一下,他本想呵斥孟扶摇,但见孟扶摇面上的惊恐不似作伪,他回头看了秦桑一眼。 秦桑看着两人,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她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想离孟扶摇远些。“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跟你素未谋面,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她看了林羽和一眼,发现林羽和正直直地望着自己,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委屈,然后低下了头。 林羽和一下便心软了,他开口,“扶摇,你在说些什么胡话?”他抽出自己被孟扶摇握住的手,凛声道,“你若是再出言不逊” “你待如何?”孟扶摇抬起头,她在林羽和开口护着秦桑时便控制不住落了泪,“羽和哥哥,是这个妖女把我害成这样的,你如今还在护着她?” 林羽和心生不耐,烦躁感慢慢涌了上头,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不愿意去深思。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扶摇,秦桑她是京城皇商秦初宴的女儿,同魔教一点瓜葛也没有。” 秦桑吃惊地看着林羽和,像是惊讶他竟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看你是受的刺激过大,开始胡言乱语了。”林羽和垂过眼,不去看孟扶摇,“以后你就呆在你的院子里,好生修养吧。” “羽和哥哥?!”孟扶摇一脸惊骇,“这个妖女是魔教的人,怎么可能是皇商的女儿。她的功夫甚至在你我之上,你难道没有发觉吗?!” “够了!”林羽和终于动怒,“秦桑她并不会武功,你究竟要胡搅蛮缠到什么程度?” 孟扶摇被林羽和吼得一脸绝望,她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沙哑着嗓子,道,“那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她到底会不会武功!”下一秒,孟扶摇出手成掌,运起内力向秦桑拍去。 林羽和在孟扶摇动的那一瞬本可以阻止,他微微一动,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动作停了下来。秦桑怔怔地看着两人,在孟扶摇出掌的时候往后退,撞到了门框上,最后避无可避地硬生生地受了孟扶摇一掌。 秦桑手抓着胸前的衣服,喷出一口鲜血。她抬起头,看着林羽和,眼神慢慢冷却,然后靠着门板,慢慢地往下滑。 林羽和大惊,推开孟扶摇跑去抱住了就要倒在地上的秦桑。秦桑靠在他怀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表情痛苦,嘴角还在不停地渗着血。 “这不可能”孟扶摇大叫着,“这妖女明明武艺高强!” “闭嘴!”林羽和将秦桑打横抱起,走进了房间,“滚。”他只给孟扶摇留下了最后一个字。 孟扶摇一脸不可置信,慢慢瘫坐在门外,大哭了起来。 “桑桑,桑桑,看着我,看着我”林羽和慌忙地找出治内伤的丹药,给秦桑扶下,又差人去叫方先生,“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道着歉,伸手用衣袖给秦桑擦着脸上的血,“我以为”在某一刻,他真的怀疑孟扶摇说的都是真的,他以为秦桑或许真的身怀武艺,能躲开那一击。 秦桑脸色惨白,怔怔地看着林羽和,“林羽和”她松开抓着自己衣服的手,颤抖着伸了出去,林羽和连忙将她的手握紧,“你骗我”秦桑突然笑了,笑的同时,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 下一秒,她慢慢阖上了双眼。林羽和感觉到他握着的手失了力气,他顿时大惊失色,“桑桑,桑桑!” 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林羽和甚至怀疑他就要失去秦桑了。看着秦桑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林羽和感觉像是有人在自己胸口刺了一剑,心口疼痛不已。 方先生很快便赶到了。秦桑受了很重的内伤,好不容易他才将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方先生,你觉得,秦桑像是习武之人吗?”林羽和坐在一旁,面色灰败,神情里满是后悔。 方先生撇了林羽和一眼,摇头,“秦姑娘体内毫无内息,手上也没有握刀握剑的茧子。况且,”他叹了口气,“她若是会武功,又怎会受上这么重的内伤呢?” 林羽和痛苦地闭上眼,“好,谢谢方先生。” 交代了林羽和秦桑需要好生静养后,方先生离开了院子。 林羽和坐在床榻边上,轻轻摸着秦桑的脸。她面色依旧苍白,透着浓浓的病色,林羽和方才想起她前日便受了凉,不禁更为心疼。他抓起秦桑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半晌,有温热落在秦桑的手上。 秦桑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之后孟叔林有过来替孟扶摇要说法,林羽和却直接紧关着院子大门,谁也不见。孟叔林气急,去找了林正阳。林正阳早听手下说了前因后果,也叫来了方先生,确认秦桑的确身受重伤。他有些无奈地安抚孟叔林,说等秦桑好起来后,再让她同孟扶摇当面对质。同时,他又委婉地告诉孟叔林,秦桑在进庄那日他便见过,的确是毫无内息。言下之意,此事是孟扶摇无理取闹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感情这事,怕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他叹了口气,心里也拿林羽和没有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林羽和还是一心向着秦桑,身为父亲他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孟叔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一阵阴一阵晴,最后拂袖而去。 林正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慢慢变得晦暗起来。孟叔林最近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18、掉马的秦小桑】 秦桑过了三日才醒了过来,林羽和也在屋内守了她三日。秦桑一睁眼,便看见了一个生了胡茬,形容憔悴的林羽和,她惊了一惊。 林羽和见她醒过来亦是大喜,他给秦桑倒了杯水,将她扶起,喂着她喝了下去。 之后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微妙。林羽和有些紧张地看着秦桑,不知该说些什么。秦桑默默垂下头,半晌,她开口,声音因为几日没说话有些沙哑,“林羽和,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林羽和呼吸一窒,“桑桑对不起”他开始痛恨那个有一瞬怀疑了秦桑的自己。 “她的那一掌,你可以拦下的,对不对?” “我” “我知道的,”秦桑抬起头,突然冲林羽和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我们不过同床共枕三个月,自然比不上你同她青梅竹马十几年。” “桑桑你听我说”林羽和想要反驳。 “我们好聚好散吧。”秦桑打断了林羽和的话,“我说过,你若是让我受伤,我会弃你而去的。”她直直地看着林羽和,面上带着一些悲伤,“我们好聚好散吧。”她又重复了一遍。 林羽和一惊,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可能桑桑,我不可能放你走”他搂着秦桑,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你身体这么虚弱,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此刻她身上还没解的子蛊竟然成了林羽和的救命稻草,“况且你的子蛊还未解,你还想去哪?” 秦桑枕着林羽和的肩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表情有些犹豫。 见秦桑不说话,林羽和又道,“桑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我承认,我的确有一瞬几乎相信了扶摇的话。可我以后不会了,”他着急地承诺着,“桑桑,无论你说什么,我只信你。” “桑桑,我只相信你。” 秦桑有些失神,她第一次觉得,面对沉重的信任,谎言似乎变得让人难以说出口。犹豫了很久,秦桑最终还是伸出手,回抱住了林羽和。 自秦桑受伤后,孟扶摇便被关了紧闭,销声匿迹了。林羽和再也没去见过孟扶摇,他与秦桑又过上了同之前一般的日子。 魔教的分坛坛主还未到曦和山庄便被魔教的灭了口,但一行人中除了被俘的魔教中人外,曦和山庄竟是一员未折。听到这个消息,他们遗憾的同时也感到万分庆幸。 没过多久便是中秋,曦和山庄像往年一样举办了中秋晚宴。秦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林羽和也顾及到她身子还未完全痊愈,便让她留在了院子里。 曦和山庄此刻到处张灯结彩,各处的树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灯笼。林羽和的院子也有人送来了很多灯笼,秦桑此刻手中拿着一盏,还在想着林羽和临走前说的,晚宴结束后带她下山去城里看花灯节的事情。 一边想着,秦桑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认真地将那灯笼挂在了树上,亲自将它点着了。 晚宴的宴席摆了很多围,内外门弟子同各种下人都有各自庆祝的地方,正殿的会客厅里坐着的就只有林、孟、程三家人。就连被之前被禁足的孟扶摇也在。他们十几人此刻围着一张大圆桌,气氛十分的好。 孟扶摇大抵是被孟叔林训斥过了,此刻表现的十分乖巧。就连坐在她身边的程芊芊也是一副一派天真的模样。林羽和记挂着院子里的秦桑,有些食不知味,就连林正阳看了他好几眼都没发现。 晚宴将要结束前,孟扶摇让自己的丫鬟给自己拿了方手帕,擦了擦嘴。又冲那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笑了笑,退了下去。 待到晚宴结束后,林羽和马上便想赶回院子,带上秦桑去扶风城看花灯。谁知孟扶摇突然叫住了林羽和,说有几句话想跟他说。当着长辈的面,林羽和只好应了下来,两人走到了外面的一处园子里。 孟扶摇的腿还是没好,走起路来还一瘸一瘸的。林羽和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将双手背到身后,与孟扶摇隔了一尺的距离。孟扶摇心中有点苦涩,眼神却更为坚定。 在园子里,孟扶摇认真地跟林羽和道了歉,说她自己因为林羽和要退亲,有些魔障了。 “羽和哥哥,你知道我有多嫉妒秦姑娘吗?”孟扶摇眼中含泪,“从小山庄里的姑娘们都想嫁给你,而你跟我有着婚约,你知道我当时觉得自己多幸运吗?” “扶摇”林羽和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无法勉强,退亲一事是我对不起你。但秦桑没错,一开始便是我强迫于她” “是,羽和哥哥,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会说服父亲退了这门亲事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孟扶摇也是林羽和照看大的,对林羽和而言,两人之间确有兄妹情谊。孟扶摇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林羽和自然点头。 孟扶摇见他点了头,还未等林羽和开口,便扑进了林羽和怀里,“羽和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林羽和身子一僵,还未来得及推开孟扶摇,就见孟扶摇的丫鬟领着秦桑,正推开门走进园子。 秦桑站在园子门口,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幕。 秦桑将灯笼都挂好后,突然有个丫鬟来院子里,说林羽和请她过去一趟。秦桑其实认得这个常常跟在孟扶摇身边的丫鬟,但她想看看孟扶摇又在打什么主意,便跟着她去了。 她耳力极好,还未走到园子,其实便听见了孟扶摇与林羽和的对话。本来还觉着有些琢磨不透,但在丫鬟打开门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孟扶摇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明知不应该,但在看见孟扶摇抱着林羽和的那一刻,秦桑还是怒了。她冷冷地盯着孟扶摇搂着林羽和腰的双手,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将它剁了。 林羽和看见秦桑后,连忙一把推开孟扶摇,“桑桑” “秦姑娘,请你离开羽和哥哥吧。”孟扶摇拉着林羽和的下襟襟摆,不让他往前,“羽和哥哥只不过是因为占了你的身子,心生内疚,才要和你一起的!” “孟扶摇!”林羽和怒极,用手一扯,撕拉一声直接扯破了被孟扶摇握着的那一块衣布。他看着秦桑,准备解释。 秦桑从开始便站在园子门口,不言不语也不动,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她穿着浅蓝色的秋装,裹了一件稍微深色一点点的缎面披风,领口处还围了一圈毛边。秦桑总爱穿浅色的衣服,这披风是林羽和给她选的,毛茸茸的领口衬的她脸更小了,看起来年纪很轻。 秦桑怔怔地看着林羽和,一副失了神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月色下,她眉眼间似乎有丝淡淡的忧伤。有一瞬间,林羽和觉得她离自己似乎很远很远,仿佛下一刻就要乘着今晚的月光飞走一样。] “桑桑” “妖女,拿命来!” 林羽和的话被程芊芊打断,她拿着剑,从墙头跃下,剑尖直指秦桑。林羽和瞳孔骤然放大,要向前冲去时,却因没有防备,被身后的孟扶摇点中了穴道,一时间动弹不得。林羽和功夫在孟扶摇之上,但想要冲开这穴道也需要一点时间。 正当他满心焦急,卯足了劲想要冲开禁制时,程芊芊的剑尖已离秦桑不到一寸。 “桑桑!!”林羽和痛苦地叫出了声,眼睛也因使力而布满红丝,额角冒起了青筋。 下一刻,秦桑看似慢悠悠地伸出一只手,轻描淡写地夹住了程芊芊的剑尖,后退一步,手顺势往身旁一划,程芊芊人便跟着剑一起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 “桑桑”失神的人换做了林羽和,他怔怔地看着秦桑,眉头慢慢地蹙了起来。 秦桑看着他,目光柔和了下来,身后有月华流转,花灯满庄。她顶着这一园子的灯火,露出了一个微笑,美的惊心动魄。 【19、自投罗网秦小桑】 程芊芊骨头都快被这一下摔散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叫道,“扶摇姐姐,别让这个妖女跑了,小轻已经去叫人了!” 秦桑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明显,她摇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觉着,不跑都有些对不住你了。”她有些可惜地看着林羽和,“真可惜,我还挺想去扶风城看花灯的” 林羽和直直地看着秦桑,心中百感交集,眼神也十分复杂。他仿佛被点了哑穴一般,只是沉默地看着秦桑。 孟扶摇此时也拔出剑,朝秦桑刺来。 秦桑轻轻扯了扯毛茸茸的领子,微一侧身躲开剑锋,伸手扣住孟扶摇拿剑的手用力一扭。孟扶摇的剑脱手落在地上,她吃痛地皱起眉头。秦桑一手将她手扣在身后,另一手直接扣住了孟扶摇的咽喉。她凑在孟扶摇耳边,轻笑道,“小瘸子,你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孟扶摇脸气的通红,想要说话却被秦桑紧紧把住了喉关。她运起内劲,空着的一只手化指成掌,朝秦桑拍去。秦桑直接松开一只手,在孟扶摇腰上一拍,孟扶摇便被拍了出去,摔到了程芊芊身上。 秦桑隔空一点,解开了林羽和身上的穴道。“怎么样,林大侠,你要不要拦我?”她眉眼弯弯,仿若开着最寻常的玩笑一般,浅笑开口道。 两人都听得见正接近院子的急促的脚步声,时间在这对视的一眼里变得很短又很长。林羽和看着秦桑依旧美的惊人的面容,心里感觉到一阵钝痛。他最后垂下眼睛,别过头,轻轻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孟扶摇和程芊芊又急又气,可只凭她们两人,是拦不住秦桑的。 秦桑也有些微微发愣,她的笑容僵了一僵,慢慢地褪去。她面无表情地深深看了林羽和一眼,随机转身,足尖一点,使出轻功,三两下便消失了踪影。 林羽和像失了力一般,慢慢地转身,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 林正阳接到消息时,秦桑早已离开了曦和山庄。他将林羽和三人都痛骂了一顿,他们若是能事先跟他通个气,绝不会让秦桑就这么跑了。孟扶摇和程芊芊都没说是林羽和放走的秦桑,林正阳看林羽和一脸颓丧,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也会被美色迷了心智。 他马上差人去追查秦桑的下落,无奈秦桑像是凭空从曦和山庄消失了一般,就连守山的人都没看见她离开。 林羽和将自己在院子里关了好几天,出来时也将自己收拾的像个正常人了。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处理着山庄的事务,只字不提与秦桑有关的一切。 直到有人向他禀报追查魔教的结果。他们依旧没有查到秦桑的踪迹,而去京城查皇商信息的人也传回消息说,没发现秦家与魔教的联系。 林羽和低着头,坐在书桌前,目光盯着手中的竹简,半晌,他沉声道,“去查一下扶风城的逍遥楼。”此前的种种不对劲,以及秦桑身上的种种疑点,终于在此时全部串联了起来。林羽和握紧了拳头,胸口处传来一阵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密密麻麻,让人难以呼吸。 同日,南疆的蛊王终于到了曦和山庄。他替林羽和探了脉后,一脸不满道,他身上虽有种过蛊的痕迹,但那蛊早就解了。 林正阳跟蛊王寒暄了几句,为了不让他白跑一趟,还送了他好几株他私库里的奇草。 林羽和问那蛊王,这蛊是怎么解的。 蛊王说,子蛊死了,母蛊无法收到养分,自然也饿死了。 林正阳在一旁骂道,那妖女怕是早就知道解蛊的方法,只是故意用蛊来操纵林羽和。 蛊王倒是很惊奇,道没想到中原竟然还有人通晓蛊术,他倒是很想认识一下秦桑。 林正阳不好意思反驳,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 林羽和陪林正阳跟蛊王寒暄到接近半夜才回到自己院子里。 空无一人的院子内漆黑一片,林羽和推开屋门,突然感觉到屋内有别人的气息。他眼神一凛,朝气息所在处拍出一掌。屋内的人身形莫测,一瞬间便躲开了他的掌劲,闪身到了他的身前。两人瞬息之间便交手好几十招,林羽和感觉到了对方的功夫远远在他之上,却每一招都留有余地。 正当林羽和准备拔剑之时,他突然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淡淡香气,林羽和动作一僵,那人察觉到后,也卸了掌劲,快速后退几步,走到屋内的桌旁。 桌上的蜡烛被点燃后,林羽和看见了秦桑的脸。 秦桑双手一撑,坐到了那桌上,她拿起放在桌旁折叠好的纸灯笼,冲林羽和轻轻一笑,“喏,扶风城的花灯。” 林羽和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桑。 他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像今夜一般,独自走回了院子。 院子的各处都被秦桑挂满了花灯,亮的如同白昼。林羽和有一瞬间觉着自己甚至被闪了眼睛,他仿佛能看到秦桑是怎样一盏一盏地将花灯挂在廊里树上,也能看见她是怎样拿着蜡烛又将这些花灯一盏一盏点亮。 林羽和自嘲地笑了笑,这本来是多美的一个场景。 那本来是多美的一个人。 可惜全部都是假的。 他拔出剑,将院内的花灯看的七零八落,花灯内燃着的火烛也被剑气熄灭,院子一片凌乱,瞬间又冷清了起来。 就像那夜一样,林羽和看着秦桑,只觉得心里一片冷清。 【20、掉马后的强H】 所以林羽和拔出剑,剑尖指着秦桑,“你还敢来?” 秦桑的笑容僵了僵,她放下灯笼,跳下桌子,朝林羽和的剑尖走近两步。林羽和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扶风城的花灯很好看,”秦桑一边说,一边朝前走,直到她的胸口抵上了林羽和的剑,“可惜你不在。” 林羽和紧皱着眉头,他逼着自己不能再后退,“你就那么自信我不会对你动手吗?”他盯着秦桑,眼神冷淡,声音却压得很低。 秦桑愣了愣,她低头看了看林羽和的剑尖,然后摇摇头,“你不是已经动手了吗?”她的声音里甚至有一丝委屈,下一刻,她直接又往前走了一步。 林羽和感受到手中的剑刺破秦桑衣服,刺中了她的身体,又看见一片血迹从她的伤口处晕开。林羽和表情有些痛苦,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他一般。他有些慌忙地抽出了剑,将剑扔到一边。然后颓然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悲伤地看着秦桑,“你到底想怎样?” 秦桑的身子随着他抽出剑的动作晃了晃,她沉默地一只手捂着胸前的伤口,有些纠结地回望着林羽和,她神色有些困惑,“我也” 话还没说完,两人同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林羽和下意识地将门踢上,一个闪身到桌边吹熄了蜡烛,同时将秦桑护在了自己怀里。两人都有些微微发怔,秦桑靠在林羽和胸膛上,听着他有些凌乱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些许忐忑。 脚步声的主人并未踏入林羽和院子便又慢慢远去了,大抵只是巡逻的武卫。林羽和松开秦桑,又后退了一步。黑暗中,他隐隐约约地看见秦桑的轮廓。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又看见秦桑一手捂着胸口,似乎还有血从伤口处往外渗。 林羽和叹了口气,重新点起了烛灯。他从柜子里拿出伤药,示意秦桑坐下。秦桑乖巧地坐在了床边上,仰着头盯着林羽和。 林羽和避开秦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服,替她上药。伤口并不深,但殷红的血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所以,你是魔教的人吗?”林羽和垂着眼睛,认真地给秦桑包扎着。 “是逍遥教。”秦桑闷闷地开口。 “所以扶摇说的都是真的,推她下山,遇见我,包括中蛊的事情,全部都是你设计好的?”随着林羽和的动作,秦桑疼的嘶了一声,林羽和手一顿,又放轻了动作。 秦桑瞟了林羽和一眼,瘪瘪嘴,不做声了。 沉默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回答。林羽和包扎完伤口,将秦桑的衣服理好,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是你们魔教的恶趣味吗,大费周折的,就为了折腾我?”他刚准备抽回手,就被秦桑抓住了。 秦桑盯着林羽和的眼睛,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秦桑是你的真名吗?”林羽和想抽出手,却被秦桑紧紧抓着。 “秦桑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秦桑慢慢地松开握着林羽和的手,“也算是真名吧,但从小到大也只有你和母亲叫过。”她有些局促地将两只手叠在一起,一会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秦思邈,我叫秦思邈。”她吸了口气,看向林羽和,“如果这是你想要知道的名字。” 林羽和当然听过这个名字,逍遥教教主,秦思邈。其实他早该将这个名字同秦桑联系在一起,只不过他们都想当然的认为,逍遥教教主应当是个男子。他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笑。一个自己用了半生在追查的人,竟然曾经就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他甚至有瞬间不知道自己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这个魔教教主不惜用身体来迷惑自己。 林羽和看着秦桑那张脸,在心里将秦思邈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地念叨了好几遍,仿佛多念几遍就能将这个名字嚼出血来一般。 半晌,他突然笑了笑,将秦桑推倒在床榻上,报复般地咬上了她的嘴唇。他发泄般地将秦桑的衣服扯开,野兽一样地在她身上啃咬着,留下一个一个暧昧的红痕。 他用还放在一旁的先前剩下的绷带将秦桑的手腕绑到了一起,绕到了床头上。秦桑顺从地任由林羽和动作,澄澈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林羽和。 林羽和很是想不通,秦桑这样的人怎么能有这样无辜的一双眼睛。他伸手将秦桑的头偏到一边,俯身轻轻地咬住了她脖颈。想到她所做的一切,林羽和恨不得现在就将秦桑弄死在自己床上。但最后他也没真的咬下去,只是轻轻舔舐着自己留下的一圈牙印。 这是一场发泄般的情爱,林羽和毫无扩张地便冲进了秦桑的身体。秦桑疼的闷哼了一声,身子像虾米一样蜷了起来。林羽和毫不留情地抓着她的两条腿,在她的私处猛力抽插着。 秦桑双手被绑着,有些难受地蹬着腿,腰拱出了一条漂亮的曲线。她的身体因情欲透着淡淡的粉色,而脸却因疼痛显得有些发白。 这场床事始于林羽和单方面的施暴,秦桑努力地放松着身子,急促地吸着气。林羽和进入的急,原本干涩的花穴有些流血,倒是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润滑。等秦桑适应了林羽和的节奏后,方才体会到其中滋味。 秦桑难耐地扭着腰,双手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其实她完全可以用内劲崩开绷带,可林羽和不替她解开,她也没有这么做。秦桑双腿被林羽和压至胸口,整个人几乎被折叠了起来。林羽和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粗大的分身在她的小穴里肆虐,爱液掺着一丝丝血迹在一次次抽插中被挤出,稀疏的耻毛沾上了爱液,粘在了一起。 林羽和每次进入都使了很大劲,囊袋将秦桑浑圆的臀部拍至通红。紫红色的肉棒破开肥厚的花唇,一次次侵占秦桑的内壁。秦桑仰着脖子,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上面还留着林羽和的牙印。 “林羽和,你轻一点呀”秦桑的声音掺着媚叫,同小猫一般,带着撒娇的意味。 她以前便是这样,一受不住了就软着声音同林羽和撒娇。而林羽和也就吃她这一套,每次都将她搂在怀里亲着抱着,动作也会更加轻柔。 可林羽和现在只觉得烦躁,他感觉自己从天灵处被人劈成了两半。一半沉迷在这人间的极乐,一半冷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他的心仿佛也分成了两半,一半爱着身下的这个女人,不忍心让她受一点的伤,另一半却在大声呼喊着,让自己将她撕碎。 可无论是这样,他都无法否认,自己的一颗心由始至终都被秦桑占据着。 林羽和闭上眼,伸出一只手捂着秦桑的嘴,将她的脸拨到一边,同时毫不留情地贯穿着秦桑的身体。 秦桑身体一僵,咬住了嘴唇。林羽和后来见秦桑不出声了,就松开了手。可在那之后,秦桑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肉体的碰撞声和林羽和的粗喘。 事后,林羽和将自己的分身抽出来,躺在了秦桑旁边。秦桑松了口气,她的下唇被咬破了,有血迹从伤口处透出。肩膀上的伤口也有些撕裂,白色的纱布上也染了殷红。林羽和将她的手解开,她手腕处也有被勒出的青紫。 秦桑扭了扭手腕,转过身看着林羽和,然后笑了笑,凑上去想要亲他。 林羽和却扭过了头,避开了秦桑的吻。 秦桑笑容一僵,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21、讨伐逍遥教】 两人沉默着,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 半晌,秦桑翻身下床。她先前的衣服被林羽和扯破了,便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件之前的衣服穿好。衣柜中,两人的衣服各占了一半的位置。秦桑有些晃神,似乎是想起了从前。 “我说过,我会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秦桑转过头,淡淡地看着林羽和。她眼里没了先前的甜腻,看着林羽和时,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林羽和早就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他赤裸着上身,被子垮在腰上。他看着秦桑,觉得那是自己最遥不可及的梦。“好。”他听见自己冷淡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人。 听了林羽和的话,秦桑却如释重负地笑了。她垂着眼睫,笑意没抵达眼底。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是在收拾自己的自尊。“好。”她也重复了一次林羽和的话,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内,仅剩下一扇半开的窗。窗叶晃动着,见证了这夜的一切。 林羽和慢腾腾地站起来,将窗关好,又将蜡烛熄灭,最后像个没事人一般,重新躺到了床上。 一夜未眠。翌日清晨,林羽和顶着青色的眼窝,命手下找孟叔伯借了几只白头鸪。 上次秦桑闹脾气离庄后,林羽和便在秦桑身上也种下了孟家的寻人香。昨夜,他终于在秦桑身上添上了最后一味香料。 他猜测秦桑应当还没走远,此刻若放出白头鸪,说不定能追着她查到魔教总坛。 在查扶风城的逍遥楼的过程中,曦和山庄并没发现逍遥楼与逍遥教的联系。即便林羽和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必有瓜葛,却也无法在这上面做文章。 放出去跟着秦桑的白头鸪大多数就此失了踪迹,派出去跟着白头鸪的人在经历了三个月断断续续的追查,倒是真查出了魔教的消息。 有一组人跟着白头鸪追到了最西边的一处山中,进了林子后白头鸪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林子里胡乱打转,想必是林中植被太多,白头鸪寻不到气息了。他们在山脚守了一段时间,的确有看见疑是魔教弟子的踪迹。 这组人并未就此放弃,他们时不时就派出人去山中探查,最后终于跟着一个魔教弟子摸到了他们的总坛。记下了路后,他们立刻给曦和山庄发去了消息,请求支援。 林正阳收到消息后大喜过望,他立刻给交好的几个门派也发去了消息。讨伐魔教的事情正式排上了日程,曦和山庄率先出发,踏上了去逍遥教总坛的路。林家,孟家,程家都在此列之中。 一行人浩浩荡荡,过了十几日才走了半途。此时别的门派也陆续出发,都在去西边的路上。 歇在五岳城时,林羽和发现这城中也有一所逍遥楼。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跟林正阳建议就歇在此处。林正阳倒是没有多想便同意了。 待众人都用过膳回房歇下后,林羽和独自一人走到酒楼大堂,他问那掌柜这酒楼同扶风城中的逍遥楼是不是同一个老板所开。 那掌柜细细打量了林羽和一眼,最后说他也并不晓得。 林羽和说不上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望,他点点头,便也回房了。过了两个时辰,林羽和带着的白头鸪突然叫了起来。孟叔伯养的白头鸪都用在之前追寻魔教总坛了,因找到魔教总坛是林羽和的功劳,最后一只白头鸪也被他带在了身边。 林羽和怔了一怔,给它喂了点食,那白头鸪便安静了下来。之后,他推开门,见住他隔壁的林正阳此刻也走了出来。 “白头鸪怎么叫了?” 林羽和笑了笑,道它只是饿了,喂完便没叫了。 林正阳点点头,又回了房。 林羽和收起笑容,面色凝重了起来。他走了几步,倚着二楼的栏杆往大堂处看,一名粉衣女子正在跟掌柜说着什么。林羽和死死地盯着那女子,仿佛想将她的背影看出一个洞一般。似乎是感应到了林羽和的目光,那女子抬起头朝二楼看了一眼。 那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林羽和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一个红衣女子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她带着绯红的面纱,头发简单地用一根发簪别在脑后,齐腰的长发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晃动着。 那粉衣女子给了红衣女子一个眼神,红衣女子便抬起头,也看向林羽和。 那双眼睛美的勾人心魄,即使遮住了半张脸,也完全掩不住她目光里透露出的种种风情。 林羽和呼吸一窒,一手撑着那栏杆,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红衣女子面前。 “秦教主。”他的声音很低,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秦桑已不是先前那副素雅的样子,她眼睑上有浅浅的金色,眼尾一抹墨色上挑,勾勒出一幅妖冶的模样。她微微挑眉,轻轻地唔了一声。 夜已深,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户照进酒楼,铺开一片亮银色。秦桑抬手,做出一副请的姿态,然后率先在一张桌子上坐下。她对那粉衣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便跑了出去,一会儿后从外面搬了一坛酒进来,放到桌上。 林羽和坐到了秦桑对面,看着粉衣女子又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秦桑拆开坛封,让掌柜拿了两个碗过来,给林羽和与自己都倒上了酒。然后,她摘下了面纱。 距两人上次见面已过去了几个月,被理智压抑的思念在此刻突然涌了上来。林羽和不言不语,拿起碗就将那酒一饮而尽,留下满嘴的苦辣酸涩。 秦桑别了他一眼,有些不满他老牛饮水的喝酒方式,也拿起碗抿了一口。她并不喜饮酒,所以浅尝辄止,“不知林大侠大驾光临五岳城,有何贵干?”她的语气里有淡淡的疏离。 “秦教主在这又是做什么呢?”林羽和给自己重新满上一杯酒,反问道。 秦桑皮笑肉不笑,“自然是来看看我的小生意了。”她放下碗,“看林大侠这架势,怕是要干什么大事了。” 林羽和盯着秦桑,似乎想将她看穿一般。 秦桑又笑了笑,伸出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林大侠,你知道为什么叛军谋反很难成功吗?”她伸出一只手托着脸,“因为他们太早将谋反的大旗扯出来了。” 林羽和心里一紧,觉得自己的行动已经被秦桑看透了。“在下愚钝,不知秦教主所言何意。” 秦桑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眼神突然一凛,一拍桌子往后退了几步。一把长剑从二楼飞下来,直直地刺入桌上的酒坛。酒坛四分五裂,醇厚的酒气弥漫在大堂。 秦桑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她抬头一看,“又是你。” 程芊芊站在二楼栏杆处,一边恨恨地盯着秦桑,一边叫着人。 秦桑抬手,五指一扣,程芊芊所站处的栏杆便崩地一下碎裂。程芊芊一个踉跄往下掉,连忙使出轻功落在了一楼。秦桑足尖一点,闪身便到了程芊芊身旁,掌风直击程芊芊面门。林羽和在秦桑动的那瞬间也移到了程芊芊身旁,伸手接下了秦桑的一掌。 秦桑的掌劲在看见林羽和出手那刻便卸了,她手势一转,按着林羽和的胳膊一个转身,将还想反击的程芊芊踢了出去。程芊芊狠狠地撞上了墙,吐出一口鲜血。秦桑落在林羽和身后,顺手拍了拍林羽和的屁股,然后两步跃到了门口。 林羽和额角一抽,见程芊芊没有大碍,便皱着眉头看向秦桑。 二楼曦和山庄的人闻声都出来了,林正阳也在其中。他看见一楼疑是对峙的场面,连忙一挥手,“都给我上,别让这妖女跑了!” 【22、闲的蛋疼打一架】 秦桑见状,运起轻功直接离开了酒楼,身后带着一群曦和山庄的小尾巴。她停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上只有寥寥的几颗老树。秦桑坐在高高的树枝上,背靠着树干等着曦和山庄的众人赶上。 “最近生意不好,可别再砸了我的酒楼。”秦桑暗想道,“真是可惜了我的酒。” 即便是林正阳的轻功都不如秦桑,当他看见秦桑等在那时,整个人脸色都是黑的。 秦桑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地,丝毫不介意曦和山庄的人正慢慢将她包围起来。林正阳带了一小队精英,再加上跟来的林羽和,他相信他们一定能将秦桑这妖女一举拿下。 秦桑不知何时又将面纱带上了,只露出眼波流转的双眸。 林正阳手一挥,曦和山庄的人便冲了上去。 林羽和站在包围圈的外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林正阳也退在一旁,看手下对付着秦桑。这是林羽和第一次看见秦桑动手,她拔出腰间的白玉笛,举手投足间还透露着些许儒雅的气息。她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众人之间,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每出一招,必有一人倒下。 林正阳见势,直接拔剑加入战局。 秦桑余光看见林正阳身形动了,直接变幻了脚步,如一阵轻烟般迅速游走在人群之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林正阳逼近秦桑时,秦桑五指凭空一抓,一个曦和山庄的弟子像是被什么勒住喉咙一般,朝着秦桑手处飞来。秦桑手扣住那人咽喉,直接将人抵在自己身前。林正阳剑势一变,平地跃起,一个翻身到了秦桑上方。 秦桑化指为掌,将那弟子推了出去,一个闪身便走出了十步远。就连林正阳也没看清她的步法。“林盟主好剑法,可惜还不够快。”秦桑轻笑道。 未等林正阳开口,她眼神一凛,手腕一转,白玉笛口处冒出约三寸长的刀尖。她化守为攻,直接朝林正阳袭去。她一边要同林正阳过招,一边还要小心着其余弟子的攻势。但那些弟子同时也限制了林正阳的行动。 林羽和脚步微微一动,却发现秦桑招式之中虽有逼迫之意,并无杀气,他又停下了脚步。 两人过了十几招后,林正阳让曦和山庄的弟子全部退下。只听一声脆响,林正阳的剑锋正对上了秦桑手中白玉笛的笛身,那笛子竟还没有断。秦桑手腕一动,白玉笛抵着林正阳的剑往下一压,她借势翻身一跳,另一只手冲着林正阳拍出一掌。 林正阳抽回剑,与秦桑对上一掌。两人都被掌劲震的后退十余步。大抵是都存了试探的心思,他们两人都没有用上全力。 真是后生可畏。林正阳在心中暗想,秦桑若出身名门正派,恐怕林羽和以后还不定能坐上这盟主的位置。 “你们的人快到了,”秦桑将白玉笛竖在身前,微微偏过头,似乎在听着远方的声响,“可我们的人也快到了。林盟主,你确定你想在这打吗?”她眼中带笑,注视着林正阳。 林正阳脸色一变,瞬息之中在心中过了好几种想法。今日在此遇见秦桑,他们的行动怕是要暴露了,若不将秦桑就此擒下,恐怕之后的事也不好办了。林正阳眼神一冷,就要动手。 秦桑叹了口气,却将笛子挂回了腰间,“林盟主,你我若是拼死一搏,输赢难测。”她足尖一点,跃到了树上,“但我要是想走,这天下,无人可拦。”她站在树枝上,低头俯视着曦和山庄的一干人等。微风将她的衣袍微微吹起,绘成墨色中的一抹殷红。 待林正阳意识到秦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后,秦桑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掂量了一下,发现的确是追不上秦桑,只好讪讪地放弃了。打道回府的途中,他看见在一旁站着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林羽和,气不打一处来,“看戏看的开心吗?”语气里是对他袖手旁观的责怪。 林羽和低下头,默不作声地一齐回了五岳城。 众人商议之后,决定继续往西边去。无论秦桑是不是看破了他们的计划,讨伐魔教势在必行。况且其余名门正派早已解到了消息,此刻若是放弃行动,曦和山庄必是颜面无存。 曦和山庄一众加快了脚程,只过了十日,他们便到了距离魔教总坛所在林子最近的云浮城。他们决定在此处落脚,等待其余各派陆续抵达。 当夜,林羽和在商议完行动细节后回到房间时,发现秦桑正百无聊赖地趴在他房中的桌上,把玩着一个茶杯。 林羽和面不改色地迅速将门关上,压低声音,“秦教主,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秦桑偏过头,面色绯红,似乎是有些醉了,“林羽和,上次的酒还没喝完呢。”她从旁边的地上捞起一坛酒,里面只剩下半坛的分量了。 林羽和走近了,闻见秦桑身上的酒气。他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会,还是在秦桑对面坐了下来。他安慰自己,就算他此刻喊人,也没人能抓的住秦桑,还是不要浪费那个力气了。 秦桑有些不高兴,拍了拍身边的另一张椅子,“你坐过来呀。”她的声音软糯,听起来有些迷糊。 林羽和有些血气上涌,他深吸一口气,还真的坐到了秦桑的旁边。秦桑给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豪迈地说了个喝字。林羽和被她的音量吓的抖了一抖,恨不得拿什么堵上她的嘴,免得引来外面的人。 他接过酒杯,尝了一口,被杯中酒辣的皱了皱眉头。“这么烈的酒,你喝了多少?” 秦桑趴在桌子上,偏着头看着林羽和,有些委屈地嘟囔,“我的女儿红被程芊芊砸了,”她瞪着林羽和,“你还想帮她打我” 听了她的话,林羽和心里一软,眼神也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他又想到了秦桑的身份,喉头一紧,只好默不作声地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秦桑突然坐直了,林羽和还在思索着,就被她吓了一跳,酒呛到嗓子里,咳了起来。秦桑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突然凑上去,亲了林羽和一口,小舌快速地在他嘴里扫了一圈,又逃了出来。 秦桑自顾自地点点头,“甜的。” “”林羽和这下知道这人是真的有些醉了。他有些头疼地捂着脑袋,想要忽视胸腔里剧烈的心跳。“秦教主,你究竟想干嘛?” 秦桑瞪着眼睛,有些生气,“叫桑桑!”] “”林羽和觉得自己也有些酒气上头了,他吸了口气,声音也软了下来,“桑桑,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秦桑身子晃了晃,有些坐不稳。她双手放在桌上,一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半晌,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酒坛,“这个,”然后她又指了指林羽和,“换与林大侠一夜春宵,可以吗?”
【一个妖女的故事】(17-22)作者:一打火鸡阿烟酱
作者:一打火鸡阿烟酱 【17、桑桑受了桑】 孟扶摇真正见到秦桑是在十日后。 她双腿重新接上后,每次走路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右腿的伤比较重,走起来的姿势还有些一瘸一瘸的。 林羽和每日都
【17、桑桑受了桑】 孟扶摇真正见到秦桑是在十日后。 她双腿重新接上后,每次走路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右腿的伤比较重,走起来的姿势还有些一瘸一瘸的。 林羽和每日都会去她的院子里陪她走上一圈,两人很默契地都闭口不谈婚事。 已是深秋时分,秦桑前日在软塌上看戏本时开着窗户,受了凉。于是这日林羽和便在自己的院里留着,没去看孟扶摇。孟扶摇便让着伺候的丫鬟扶着自己,慢慢走到了林羽和的院子里。 她想见秦桑很久了。 走进院子后,孟扶摇便听见林羽和哄着秦桑喝药的声音。孟扶摇从未听过林羽和用那样温柔的腔调对自己说,不禁鼻头有些泛酸。 秦桑最后被林羽和哄着喝了药,还有些不满,细声细气地埋怨着林羽和。林羽和在一旁应和着,也不生气。 孟扶摇突然觉着秦桑的声音有些耳熟。 “羽和哥哥。”孟扶摇站在屋外檐下,轻轻唤了一声。 林羽和其实一早便知孟扶摇进了院子,只是觉着让秦桑喝药是更为重要的事情,便也没有分心去招待。此刻孟扶摇开口,他起身打开屋门,“扶摇,你怎么来了?” 孟扶摇有些委屈,“你不去找我,我还不能来找你吗?” 林羽和表情有些僵硬,他生硬地回道,“不是,只是扶摇你腿脚不便,走了这么远,不累吗?” “累呀,”孟扶摇睁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林羽和,“所以羽和哥哥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秦桑本来在床榻上靠着,听了两人的对话,掀开被窝下了床,随手披了件外衣,深吸一口气,便往屋门口走去。 林羽和正觉着为难,秦桑就已走到了他的身后,微微侧身,探出了个脑袋,“有人来了吗?” 孟扶摇转头看向秦桑,只一眼,便觉着心肝俱裂。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妖女!你怎么会在这里?!”孟扶摇尖叫着,要朝秦桑扑去,却因腿脚不便一个踉跄。 林羽和连忙将她扶住,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了秦桑一眼,发现秦桑正一脸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扶摇,你在说什么?” “羽和哥哥!”孟扶摇紧紧抓着林羽和扶着自己的手,她声音颤抖,表情惊恐,“这个妖女是魔教的人,当日,当日就是她把我推下山崖的!”她想起林羽和口中的那些事,心情突然轻松了起来,“羽和哥哥,你跟她的事情一定也是她设计的!”她转头狠狠地瞪着秦桑,“你这个妖女,潜入我曦和山庄到底有什么目的!” 林羽和眼神也慢慢冷了一下,他本想呵斥孟扶摇,但见孟扶摇面上的惊恐不似作伪,他回头看了秦桑一眼。 秦桑看着两人,表情有些莫名其妙。她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想离孟扶摇远些。“姑娘,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跟你素未谋面,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她看了林羽和一眼,发现林羽和正直直地望着自己,眼神不禁变得有些委屈,然后低下了头。 林羽和一下便心软了,他开口,“扶摇,你在说些什么胡话?”他抽出自己被孟扶摇握住的手,凛声道,“你若是再出言不逊” “你待如何?”孟扶摇抬起头,她在林羽和开口护着秦桑时便控制不住落了泪,“羽和哥哥,是这个妖女把我害成这样的,你如今还在护着她?” 林羽和心生不耐,烦躁感慢慢涌了上头,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不愿意去深思。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扶摇,秦桑她是京城皇商秦初宴的女儿,同魔教一点瓜葛也没有。” 秦桑吃惊地看着林羽和,像是惊讶他竟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看你是受的刺激过大,开始胡言乱语了。”林羽和垂过眼,不去看孟扶摇,“以后你就呆在你的院子里,好生修养吧。” “羽和哥哥?!”孟扶摇一脸惊骇,“这个妖女是魔教的人,怎么可能是皇商的女儿。她的功夫甚至在你我之上,你难道没有发觉吗?!” “够了!”林羽和终于动怒,“秦桑她并不会武功,你究竟要胡搅蛮缠到什么程度?” 孟扶摇被林羽和吼得一脸绝望,她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沙哑着嗓子,道,“那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她到底会不会武功!”下一秒,孟扶摇出手成掌,运起内力向秦桑拍去。 林羽和在孟扶摇动的那一瞬本可以阻止,他微微一动,却又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动作停了下来。秦桑怔怔地看着两人,在孟扶摇出掌的时候往后退,撞到了门框上,最后避无可避地硬生生地受了孟扶摇一掌。 秦桑手抓着胸前的衣服,喷出一口鲜血。她抬起头,看着林羽和,眼神慢慢冷却,然后靠着门板,慢慢地往下滑。 林羽和大惊,推开孟扶摇跑去抱住了就要倒在地上的秦桑。秦桑靠在他怀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表情痛苦,嘴角还在不停地渗着血。 “这不可能”孟扶摇大叫着,“这妖女明明武艺高强!” “闭嘴!”林羽和将秦桑打横抱起,走进了房间,“滚。”他只给孟扶摇留下了最后一个字。 孟扶摇一脸不可置信,慢慢瘫坐在门外,大哭了起来。 “桑桑,桑桑,看着我,看着我”林羽和慌忙地找出治内伤的丹药,给秦桑扶下,又差人去叫方先生,“对不起,对不起”他不停地道着歉,伸手用衣袖给秦桑擦着脸上的血,“我以为”在某一刻,他真的怀疑孟扶摇说的都是真的,他以为秦桑或许真的身怀武艺,能躲开那一击。 秦桑脸色惨白,怔怔地看着林羽和,“林羽和”她松开抓着自己衣服的手,颤抖着伸了出去,林羽和连忙将她的手握紧,“你骗我”秦桑突然笑了,笑的同时,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 下一秒,她慢慢阖上了双眼。林羽和感觉到他握着的手失了力气,他顿时大惊失色,“桑桑,桑桑!” 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林羽和甚至怀疑他就要失去秦桑了。看着秦桑在自己怀里一动不动,林羽和感觉像是有人在自己胸口刺了一剑,心口疼痛不已。 方先生很快便赶到了。秦桑受了很重的内伤,好不容易他才将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方先生,你觉得,秦桑像是习武之人吗?”林羽和坐在一旁,面色灰败,神情里满是后悔。 方先生撇了林羽和一眼,摇头,“秦姑娘体内毫无内息,手上也没有握刀握剑的茧子。况且,”他叹了口气,“她若是会武功,又怎会受上这么重的内伤呢?” 林羽和痛苦地闭上眼,“好,谢谢方先生。” 交代了林羽和秦桑需要好生静养后,方先生离开了院子。 林羽和坐在床榻边上,轻轻摸着秦桑的脸。她面色依旧苍白,透着浓浓的病色,林羽和方才想起她前日便受了凉,不禁更为心疼。他抓起秦桑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半晌,有温热落在秦桑的手上。 秦桑的指尖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之后孟叔林有过来替孟扶摇要说法,林羽和却直接紧关着院子大门,谁也不见。孟叔林气急,去找了林正阳。林正阳早听手下说了前因后果,也叫来了方先生,确认秦桑的确身受重伤。他有些无奈地安抚孟叔林,说等秦桑好起来后,再让她同孟扶摇当面对质。同时,他又委婉地告诉孟叔林,秦桑在进庄那日他便见过,的确是毫无内息。言下之意,此事是孟扶摇无理取闹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感情这事,怕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他叹了口气,心里也拿林羽和没有办法。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林羽和还是一心向着秦桑,身为父亲他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孟叔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一阵阴一阵晴,最后拂袖而去。 林正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慢慢变得晦暗起来。孟叔林最近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18、掉马的秦小桑】 秦桑过了三日才醒了过来,林羽和也在屋内守了她三日。秦桑一睁眼,便看见了一个生了胡茬,形容憔悴的林羽和,她惊了一惊。 林羽和见她醒过来亦是大喜,他给秦桑倒了杯水,将她扶起,喂着她喝了下去。 之后两人相顾无言,气氛有些微妙。林羽和有些紧张地看着秦桑,不知该说些什么。秦桑默默垂下头,半晌,她开口,声音因为几日没说话有些沙哑,“林羽和,你说过会保护我的。” 林羽和呼吸一窒,“桑桑对不起”他开始痛恨那个有一瞬怀疑了秦桑的自己。 “她的那一掌,你可以拦下的,对不对?” “我” “我知道的,”秦桑抬起头,突然冲林羽和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我们不过同床共枕三个月,自然比不上你同她青梅竹马十几年。” “桑桑你听我说”林羽和想要反驳。 “我们好聚好散吧。”秦桑打断了林羽和的话,“我说过,你若是让我受伤,我会弃你而去的。”她直直地看着林羽和,面上带着一些悲伤,“我们好聚好散吧。”她又重复了一遍。 林羽和一惊,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可能桑桑,我不可能放你走”他搂着秦桑,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你身体这么虚弱,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此刻她身上还没解的子蛊竟然成了林羽和的救命稻草,“况且你的子蛊还未解,你还想去哪?” 秦桑枕着林羽和的肩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表情有些犹豫。 见秦桑不说话,林羽和又道,“桑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我承认,我的确有一瞬几乎相信了扶摇的话。可我以后不会了,”他着急地承诺着,“桑桑,无论你说什么,我只信你。” “桑桑,我只相信你。” 秦桑有些失神,她第一次觉得,面对沉重的信任,谎言似乎变得让人难以说出口。犹豫了很久,秦桑最终还是伸出手,回抱住了林羽和。 自秦桑受伤后,孟扶摇便被关了紧闭,销声匿迹了。林羽和再也没去见过孟扶摇,他与秦桑又过上了同之前一般的日子。 魔教的分坛坛主还未到曦和山庄便被魔教的灭了口,但一行人中除了被俘的魔教中人外,曦和山庄竟是一员未折。听到这个消息,他们遗憾的同时也感到万分庆幸。 没过多久便是中秋,曦和山庄像往年一样举办了中秋晚宴。秦桑不喜欢那样的场合,林羽和也顾及到她身子还未完全痊愈,便让她留在了院子里。 曦和山庄此刻到处张灯结彩,各处的树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灯笼。林羽和的院子也有人送来了很多灯笼,秦桑此刻手中拿着一盏,还在想着林羽和临走前说的,晚宴结束后带她下山去城里看花灯节的事情。 一边想着,秦桑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认真地将那灯笼挂在了树上,亲自将它点着了。 晚宴的宴席摆了很多围,内外门弟子同各种下人都有各自庆祝的地方,正殿的会客厅里坐着的就只有林、孟、程三家人。就连被之前被禁足的孟扶摇也在。他们十几人此刻围着一张大圆桌,气氛十分的好。 孟扶摇大抵是被孟叔林训斥过了,此刻表现的十分乖巧。就连坐在她身边的程芊芊也是一副一派天真的模样。林羽和记挂着院子里的秦桑,有些食不知味,就连林正阳看了他好几眼都没发现。 晚宴将要结束前,孟扶摇让自己的丫鬟给自己拿了方手帕,擦了擦嘴。又冲那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会意,笑了笑,退了下去。 待到晚宴结束后,林羽和马上便想赶回院子,带上秦桑去扶风城看花灯。谁知孟扶摇突然叫住了林羽和,说有几句话想跟他说。当着长辈的面,林羽和只好应了下来,两人走到了外面的一处园子里。 孟扶摇的腿还是没好,走起路来还一瘸一瘸的。林羽和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将双手背到身后,与孟扶摇隔了一尺的距离。孟扶摇心中有点苦涩,眼神却更为坚定。 在园子里,孟扶摇认真地跟林羽和道了歉,说她自己因为林羽和要退亲,有些魔障了。 “羽和哥哥,你知道我有多嫉妒秦姑娘吗?”孟扶摇眼中含泪,“从小山庄里的姑娘们都想嫁给你,而你跟我有着婚约,你知道我当时觉得自己多幸运吗?” “扶摇”林羽和叹了口气,“感情的事无法勉强,退亲一事是我对不起你。但秦桑没错,一开始便是我强迫于她” “是,羽和哥哥,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会说服父亲退了这门亲事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孟扶摇也是林羽和照看大的,对林羽和而言,两人之间确有兄妹情谊。孟扶摇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林羽和自然点头。 孟扶摇见他点了头,还未等林羽和开口,便扑进了林羽和怀里,“羽和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林羽和身子一僵,还未来得及推开孟扶摇,就见孟扶摇的丫鬟领着秦桑,正推开门走进园子。 秦桑站在园子门口,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幕。 秦桑将灯笼都挂好后,突然有个丫鬟来院子里,说林羽和请她过去一趟。秦桑其实认得这个常常跟在孟扶摇身边的丫鬟,但她想看看孟扶摇又在打什么主意,便跟着她去了。 她耳力极好,还未走到园子,其实便听见了孟扶摇与林羽和的对话。本来还觉着有些琢磨不透,但在丫鬟打开门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孟扶摇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了。 明知不应该,但在看见孟扶摇抱着林羽和的那一刻,秦桑还是怒了。她冷冷地盯着孟扶摇搂着林羽和腰的双手,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将它剁了。 林羽和看见秦桑后,连忙一把推开孟扶摇,“桑桑” “秦姑娘,请你离开羽和哥哥吧。”孟扶摇拉着林羽和的下襟襟摆,不让他往前,“羽和哥哥只不过是因为占了你的身子,心生内疚,才要和你一起的!” “孟扶摇!”林羽和怒极,用手一扯,撕拉一声直接扯破了被孟扶摇握着的那一块衣布。他看着秦桑,准备解释。 秦桑从开始便站在园子门口,不言不语也不动,如同一座雕像一般。她穿着浅蓝色的秋装,裹了一件稍微深色一点点的缎面披风,领口处还围了一圈毛边。秦桑总爱穿浅色的衣服,这披风是林羽和给她选的,毛茸茸的领口衬的她脸更小了,看起来年纪很轻。 秦桑怔怔地看着林羽和,一副失了神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月色下,她眉眼间似乎有丝淡淡的忧伤。有一瞬间,林羽和觉得她离自己似乎很远很远,仿佛下一刻就要乘着今晚的月光飞走一样。] “桑桑” “妖女,拿命来!” 林羽和的话被程芊芊打断,她拿着剑,从墙头跃下,剑尖直指秦桑。林羽和瞳孔骤然放大,要向前冲去时,却因没有防备,被身后的孟扶摇点中了穴道,一时间动弹不得。林羽和功夫在孟扶摇之上,但想要冲开这穴道也需要一点时间。 正当他满心焦急,卯足了劲想要冲开禁制时,程芊芊的剑尖已离秦桑不到一寸。 “桑桑!!”林羽和痛苦地叫出了声,眼睛也因使力而布满红丝,额角冒起了青筋。 下一刻,秦桑看似慢悠悠地伸出一只手,轻描淡写地夹住了程芊芊的剑尖,后退一步,手顺势往身旁一划,程芊芊人便跟着剑一起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 “桑桑”失神的人换做了林羽和,他怔怔地看着秦桑,眉头慢慢地蹙了起来。 秦桑看着他,目光柔和了下来,身后有月华流转,花灯满庄。她顶着这一园子的灯火,露出了一个微笑,美的惊心动魄。 【19、自投罗网秦小桑】 程芊芊骨头都快被这一下摔散了,她挣扎着爬起来,叫道,“扶摇姐姐,别让这个妖女跑了,小轻已经去叫人了!” 秦桑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明显,她摇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觉着,不跑都有些对不住你了。”她有些可惜地看着林羽和,“真可惜,我还挺想去扶风城看花灯的” 林羽和直直地看着秦桑,心中百感交集,眼神也十分复杂。他仿佛被点了哑穴一般,只是沉默地看着秦桑。 孟扶摇此时也拔出剑,朝秦桑刺来。 秦桑轻轻扯了扯毛茸茸的领子,微一侧身躲开剑锋,伸手扣住孟扶摇拿剑的手用力一扭。孟扶摇的剑脱手落在地上,她吃痛地皱起眉头。秦桑一手将她手扣在身后,另一手直接扣住了孟扶摇的咽喉。她凑在孟扶摇耳边,轻笑道,“小瘸子,你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孟扶摇脸气的通红,想要说话却被秦桑紧紧把住了喉关。她运起内劲,空着的一只手化指成掌,朝秦桑拍去。秦桑直接松开一只手,在孟扶摇腰上一拍,孟扶摇便被拍了出去,摔到了程芊芊身上。 秦桑隔空一点,解开了林羽和身上的穴道。“怎么样,林大侠,你要不要拦我?”她眉眼弯弯,仿若开着最寻常的玩笑一般,浅笑开口道。 两人都听得见正接近院子的急促的脚步声,时间在这对视的一眼里变得很短又很长。林羽和看着秦桑依旧美的惊人的面容,心里感觉到一阵钝痛。他最后垂下眼睛,别过头,轻轻地说了两个字,“走吧。” 孟扶摇和程芊芊又急又气,可只凭她们两人,是拦不住秦桑的。 秦桑也有些微微发愣,她的笑容僵了一僵,慢慢地褪去。她面无表情地深深看了林羽和一眼,随机转身,足尖一点,使出轻功,三两下便消失了踪影。 林羽和像失了力一般,慢慢地转身,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 林正阳接到消息时,秦桑早已离开了曦和山庄。他将林羽和三人都痛骂了一顿,他们若是能事先跟他通个气,绝不会让秦桑就这么跑了。孟扶摇和程芊芊都没说是林羽和放走的秦桑,林正阳看林羽和一脸颓丧,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也会被美色迷了心智。 他马上差人去追查秦桑的下落,无奈秦桑像是凭空从曦和山庄消失了一般,就连守山的人都没看见她离开。 林羽和将自己在院子里关了好几天,出来时也将自己收拾的像个正常人了。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处理着山庄的事务,只字不提与秦桑有关的一切。 直到有人向他禀报追查魔教的结果。他们依旧没有查到秦桑的踪迹,而去京城查皇商信息的人也传回消息说,没发现秦家与魔教的联系。 林羽和低着头,坐在书桌前,目光盯着手中的竹简,半晌,他沉声道,“去查一下扶风城的逍遥楼。”此前的种种不对劲,以及秦桑身上的种种疑点,终于在此时全部串联了起来。林羽和握紧了拳头,胸口处传来一阵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密密麻麻,让人难以呼吸。 同日,南疆的蛊王终于到了曦和山庄。他替林羽和探了脉后,一脸不满道,他身上虽有种过蛊的痕迹,但那蛊早就解了。 林正阳跟蛊王寒暄了几句,为了不让他白跑一趟,还送了他好几株他私库里的奇草。 林羽和问那蛊王,这蛊是怎么解的。 蛊王说,子蛊死了,母蛊无法收到养分,自然也饿死了。 林正阳在一旁骂道,那妖女怕是早就知道解蛊的方法,只是故意用蛊来操纵林羽和。 蛊王倒是很惊奇,道没想到中原竟然还有人通晓蛊术,他倒是很想认识一下秦桑。 林正阳不好意思反驳,只好尴尬地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 林羽和陪林正阳跟蛊王寒暄到接近半夜才回到自己院子里。 空无一人的院子内漆黑一片,林羽和推开屋门,突然感觉到屋内有别人的气息。他眼神一凛,朝气息所在处拍出一掌。屋内的人身形莫测,一瞬间便躲开了他的掌劲,闪身到了他的身前。两人瞬息之间便交手好几十招,林羽和感觉到了对方的功夫远远在他之上,却每一招都留有余地。 正当林羽和准备拔剑之时,他突然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淡淡香气,林羽和动作一僵,那人察觉到后,也卸了掌劲,快速后退几步,走到屋内的桌旁。 桌上的蜡烛被点燃后,林羽和看见了秦桑的脸。 秦桑双手一撑,坐到了那桌上,她拿起放在桌旁折叠好的纸灯笼,冲林羽和轻轻一笑,“喏,扶风城的花灯。” 林羽和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桑。 他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像今夜一般,独自走回了院子。 院子的各处都被秦桑挂满了花灯,亮的如同白昼。林羽和有一瞬间觉着自己甚至被闪了眼睛,他仿佛能看到秦桑是怎样一盏一盏地将花灯挂在廊里树上,也能看见她是怎样拿着蜡烛又将这些花灯一盏一盏点亮。 林羽和自嘲地笑了笑,这本来是多美的一个场景。 那本来是多美的一个人。 可惜全部都是假的。 他拔出剑,将院内的花灯看的七零八落,花灯内燃着的火烛也被剑气熄灭,院子一片凌乱,瞬间又冷清了起来。 就像那夜一样,林羽和看着秦桑,只觉得心里一片冷清。 【20、掉马后的强H】 所以林羽和拔出剑,剑尖指着秦桑,“你还敢来?” 秦桑的笑容僵了僵,她放下灯笼,跳下桌子,朝林羽和的剑尖走近两步。林羽和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扶风城的花灯很好看,”秦桑一边说,一边朝前走,直到她的胸口抵上了林羽和的剑,“可惜你不在。” 林羽和紧皱着眉头,他逼着自己不能再后退,“你就那么自信我不会对你动手吗?”他盯着秦桑,眼神冷淡,声音却压得很低。 秦桑愣了愣,她低头看了看林羽和的剑尖,然后摇摇头,“你不是已经动手了吗?”她的声音里甚至有一丝委屈,下一刻,她直接又往前走了一步。 林羽和感受到手中的剑刺破秦桑衣服,刺中了她的身体,又看见一片血迹从她的伤口处晕开。林羽和表情有些痛苦,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他一般。他有些慌忙地抽出了剑,将剑扔到一边。然后颓然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悲伤地看着秦桑,“你到底想怎样?” 秦桑的身子随着他抽出剑的动作晃了晃,她沉默地一只手捂着胸前的伤口,有些纠结地回望着林羽和,她神色有些困惑,“我也” 话还没说完,两人同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林羽和下意识地将门踢上,一个闪身到桌边吹熄了蜡烛,同时将秦桑护在了自己怀里。两人都有些微微发怔,秦桑靠在林羽和胸膛上,听着他有些凌乱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些许忐忑。 脚步声的主人并未踏入林羽和院子便又慢慢远去了,大抵只是巡逻的武卫。林羽和松开秦桑,又后退了一步。黑暗中,他隐隐约约地看见秦桑的轮廓。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又看见秦桑一手捂着胸口,似乎还有血从伤口处往外渗。 林羽和叹了口气,重新点起了烛灯。他从柜子里拿出伤药,示意秦桑坐下。秦桑乖巧地坐在了床边上,仰着头盯着林羽和。 林羽和避开秦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服,替她上药。伤口并不深,但殷红的血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所以,你是魔教的人吗?”林羽和垂着眼睛,认真地给秦桑包扎着。 “是逍遥教。”秦桑闷闷地开口。 “所以扶摇说的都是真的,推她下山,遇见我,包括中蛊的事情,全部都是你设计好的?”随着林羽和的动作,秦桑疼的嘶了一声,林羽和手一顿,又放轻了动作。 秦桑瞟了林羽和一眼,瘪瘪嘴,不做声了。 沉默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回答。林羽和包扎完伤口,将秦桑的衣服理好,他自嘲地笑了笑,“这是你们魔教的恶趣味吗,大费周折的,就为了折腾我?”他刚准备抽回手,就被秦桑抓住了。 秦桑盯着林羽和的眼睛,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秦桑是你的真名吗?”林羽和想抽出手,却被秦桑紧紧抓着。 “秦桑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秦桑慢慢地松开握着林羽和的手,“也算是真名吧,但从小到大也只有你和母亲叫过。”她有些局促地将两只手叠在一起,一会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道,“秦思邈,我叫秦思邈。”她吸了口气,看向林羽和,“如果这是你想要知道的名字。” 林羽和当然听过这个名字,逍遥教教主,秦思邈。其实他早该将这个名字同秦桑联系在一起,只不过他们都想当然的认为,逍遥教教主应当是个男子。他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想笑。一个自己用了半生在追查的人,竟然曾经就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他甚至有瞬间不知道自己是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这个魔教教主不惜用身体来迷惑自己。 林羽和看着秦桑那张脸,在心里将秦思邈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地念叨了好几遍,仿佛多念几遍就能将这个名字嚼出血来一般。 半晌,他突然笑了笑,将秦桑推倒在床榻上,报复般地咬上了她的嘴唇。他发泄般地将秦桑的衣服扯开,野兽一样地在她身上啃咬着,留下一个一个暧昧的红痕。 他用还放在一旁的先前剩下的绷带将秦桑的手腕绑到了一起,绕到了床头上。秦桑顺从地任由林羽和动作,澄澈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林羽和。 林羽和很是想不通,秦桑这样的人怎么能有这样无辜的一双眼睛。他伸手将秦桑的头偏到一边,俯身轻轻地咬住了她脖颈。想到她所做的一切,林羽和恨不得现在就将秦桑弄死在自己床上。但最后他也没真的咬下去,只是轻轻舔舐着自己留下的一圈牙印。 这是一场发泄般的情爱,林羽和毫无扩张地便冲进了秦桑的身体。秦桑疼的闷哼了一声,身子像虾米一样蜷了起来。林羽和毫不留情地抓着她的两条腿,在她的私处猛力抽插着。 秦桑双手被绑着,有些难受地蹬着腿,腰拱出了一条漂亮的曲线。她的身体因情欲透着淡淡的粉色,而脸却因疼痛显得有些发白。 这场床事始于林羽和单方面的施暴,秦桑努力地放松着身子,急促地吸着气。林羽和进入的急,原本干涩的花穴有些流血,倒是在某种程度上充当了润滑。等秦桑适应了林羽和的节奏后,方才体会到其中滋味。 秦桑难耐地扭着腰,双手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其实她完全可以用内劲崩开绷带,可林羽和不替她解开,她也没有这么做。秦桑双腿被林羽和压至胸口,整个人几乎被折叠了起来。林羽和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粗大的分身在她的小穴里肆虐,爱液掺着一丝丝血迹在一次次抽插中被挤出,稀疏的耻毛沾上了爱液,粘在了一起。 林羽和每次进入都使了很大劲,囊袋将秦桑浑圆的臀部拍至通红。紫红色的肉棒破开肥厚的花唇,一次次侵占秦桑的内壁。秦桑仰着脖子,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上面还留着林羽和的牙印。 “林羽和,你轻一点呀”秦桑的声音掺着媚叫,同小猫一般,带着撒娇的意味。 她以前便是这样,一受不住了就软着声音同林羽和撒娇。而林羽和也就吃她这一套,每次都将她搂在怀里亲着抱着,动作也会更加轻柔。 可林羽和现在只觉得烦躁,他感觉自己从天灵处被人劈成了两半。一半沉迷在这人间的极乐,一半冷眼看着自己是如何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他的心仿佛也分成了两半,一半爱着身下的这个女人,不忍心让她受一点的伤,另一半却在大声呼喊着,让自己将她撕碎。 可无论是这样,他都无法否认,自己的一颗心由始至终都被秦桑占据着。 林羽和闭上眼,伸出一只手捂着秦桑的嘴,将她的脸拨到一边,同时毫不留情地贯穿着秦桑的身体。 秦桑身体一僵,咬住了嘴唇。林羽和后来见秦桑不出声了,就松开了手。可在那之后,秦桑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肉体的碰撞声和林羽和的粗喘。 事后,林羽和将自己的分身抽出来,躺在了秦桑旁边。秦桑松了口气,她的下唇被咬破了,有血迹从伤口处透出。肩膀上的伤口也有些撕裂,白色的纱布上也染了殷红。林羽和将她的手解开,她手腕处也有被勒出的青紫。 秦桑扭了扭手腕,转过身看着林羽和,然后笑了笑,凑上去想要亲他。 林羽和却扭过了头,避开了秦桑的吻。 秦桑笑容一僵,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21、讨伐逍遥教】 两人沉默着,气氛一时间十分尴尬。 半晌,秦桑翻身下床。她先前的衣服被林羽和扯破了,便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件之前的衣服穿好。衣柜中,两人的衣服各占了一半的位置。秦桑有些晃神,似乎是想起了从前。 “我说过,我会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秦桑转过头,淡淡地看着林羽和。她眼里没了先前的甜腻,看着林羽和时,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林羽和早就在床上坐直了身子,他赤裸着上身,被子垮在腰上。他看着秦桑,觉得那是自己最遥不可及的梦。“好。”他听见自己冷淡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人。 听了林羽和的话,秦桑却如释重负地笑了。她垂着眼睫,笑意没抵达眼底。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是在收拾自己的自尊。“好。”她也重复了一次林羽和的话,话音刚落,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房内,仅剩下一扇半开的窗。窗叶晃动着,见证了这夜的一切。 林羽和慢腾腾地站起来,将窗关好,又将蜡烛熄灭,最后像个没事人一般,重新躺到了床上。 一夜未眠。翌日清晨,林羽和顶着青色的眼窝,命手下找孟叔伯借了几只白头鸪。 上次秦桑闹脾气离庄后,林羽和便在秦桑身上也种下了孟家的寻人香。昨夜,他终于在秦桑身上添上了最后一味香料。 他猜测秦桑应当还没走远,此刻若放出白头鸪,说不定能追着她查到魔教总坛。 在查扶风城的逍遥楼的过程中,曦和山庄并没发现逍遥楼与逍遥教的联系。即便林羽和心里清楚他们之间必有瓜葛,却也无法在这上面做文章。 放出去跟着秦桑的白头鸪大多数就此失了踪迹,派出去跟着白头鸪的人在经历了三个月断断续续的追查,倒是真查出了魔教的消息。 有一组人跟着白头鸪追到了最西边的一处山中,进了林子后白头鸪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林子里胡乱打转,想必是林中植被太多,白头鸪寻不到气息了。他们在山脚守了一段时间,的确有看见疑是魔教弟子的踪迹。 这组人并未就此放弃,他们时不时就派出人去山中探查,最后终于跟着一个魔教弟子摸到了他们的总坛。记下了路后,他们立刻给曦和山庄发去了消息,请求支援。 林正阳收到消息后大喜过望,他立刻给交好的几个门派也发去了消息。讨伐魔教的事情正式排上了日程,曦和山庄率先出发,踏上了去逍遥教总坛的路。林家,孟家,程家都在此列之中。 一行人浩浩荡荡,过了十几日才走了半途。此时别的门派也陆续出发,都在去西边的路上。 歇在五岳城时,林羽和发现这城中也有一所逍遥楼。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跟林正阳建议就歇在此处。林正阳倒是没有多想便同意了。 待众人都用过膳回房歇下后,林羽和独自一人走到酒楼大堂,他问那掌柜这酒楼同扶风城中的逍遥楼是不是同一个老板所开。 那掌柜细细打量了林羽和一眼,最后说他也并不晓得。 林羽和说不上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望,他点点头,便也回房了。过了两个时辰,林羽和带着的白头鸪突然叫了起来。孟叔伯养的白头鸪都用在之前追寻魔教总坛了,因找到魔教总坛是林羽和的功劳,最后一只白头鸪也被他带在了身边。 林羽和怔了一怔,给它喂了点食,那白头鸪便安静了下来。之后,他推开门,见住他隔壁的林正阳此刻也走了出来。 “白头鸪怎么叫了?” 林羽和笑了笑,道它只是饿了,喂完便没叫了。 林正阳点点头,又回了房。 林羽和收起笑容,面色凝重了起来。他走了几步,倚着二楼的栏杆往大堂处看,一名粉衣女子正在跟掌柜说着什么。林羽和死死地盯着那女子,仿佛想将她的背影看出一个洞一般。似乎是感应到了林羽和的目光,那女子抬起头朝二楼看了一眼。 那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林羽和松了口气,心里又有些失望。 就在这时,一个红衣女子从门外迈步走了进来。她带着绯红的面纱,头发简单地用一根发簪别在脑后,齐腰的长发随着她的脚步微微晃动着。 那粉衣女子给了红衣女子一个眼神,红衣女子便抬起头,也看向林羽和。 那双眼睛美的勾人心魄,即使遮住了半张脸,也完全掩不住她目光里透露出的种种风情。 林羽和呼吸一窒,一手撑着那栏杆,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红衣女子面前。 “秦教主。”他的声音很低,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秦桑已不是先前那副素雅的样子,她眼睑上有浅浅的金色,眼尾一抹墨色上挑,勾勒出一幅妖冶的模样。她微微挑眉,轻轻地唔了一声。 夜已深,月光透过大开的窗户照进酒楼,铺开一片亮银色。秦桑抬手,做出一副请的姿态,然后率先在一张桌子上坐下。她对那粉衣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便跑了出去,一会儿后从外面搬了一坛酒进来,放到桌上。 林羽和坐到了秦桑对面,看着粉衣女子又跑了出去,再也没回来。 秦桑拆开坛封,让掌柜拿了两个碗过来,给林羽和与自己都倒上了酒。然后,她摘下了面纱。 距两人上次见面已过去了几个月,被理智压抑的思念在此刻突然涌了上来。林羽和不言不语,拿起碗就将那酒一饮而尽,留下满嘴的苦辣酸涩。 秦桑别了他一眼,有些不满他老牛饮水的喝酒方式,也拿起碗抿了一口。她并不喜饮酒,所以浅尝辄止,“不知林大侠大驾光临五岳城,有何贵干?”她的语气里有淡淡的疏离。 “秦教主在这又是做什么呢?”林羽和给自己重新满上一杯酒,反问道。 秦桑皮笑肉不笑,“自然是来看看我的小生意了。”她放下碗,“看林大侠这架势,怕是要干什么大事了。” 林羽和盯着秦桑,似乎想将她看穿一般。 秦桑又笑了笑,伸出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林大侠,你知道为什么叛军谋反很难成功吗?”她伸出一只手托着脸,“因为他们太早将谋反的大旗扯出来了。” 林羽和心里一紧,觉得自己的行动已经被秦桑看透了。“在下愚钝,不知秦教主所言何意。” 秦桑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眼神突然一凛,一拍桌子往后退了几步。一把长剑从二楼飞下来,直直地刺入桌上的酒坛。酒坛四分五裂,醇厚的酒气弥漫在大堂。 秦桑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她抬头一看,“又是你。” 程芊芊站在二楼栏杆处,一边恨恨地盯着秦桑,一边叫着人。 秦桑抬手,五指一扣,程芊芊所站处的栏杆便崩地一下碎裂。程芊芊一个踉跄往下掉,连忙使出轻功落在了一楼。秦桑足尖一点,闪身便到了程芊芊身旁,掌风直击程芊芊面门。林羽和在秦桑动的那瞬间也移到了程芊芊身旁,伸手接下了秦桑的一掌。 秦桑的掌劲在看见林羽和出手那刻便卸了,她手势一转,按着林羽和的胳膊一个转身,将还想反击的程芊芊踢了出去。程芊芊狠狠地撞上了墙,吐出一口鲜血。秦桑落在林羽和身后,顺手拍了拍林羽和的屁股,然后两步跃到了门口。 林羽和额角一抽,见程芊芊没有大碍,便皱着眉头看向秦桑。 二楼曦和山庄的人闻声都出来了,林正阳也在其中。他看见一楼疑是对峙的场面,连忙一挥手,“都给我上,别让这妖女跑了!” 【22、闲的蛋疼打一架】 秦桑见状,运起轻功直接离开了酒楼,身后带着一群曦和山庄的小尾巴。她停在城外的一片空地上,空地上只有寥寥的几颗老树。秦桑坐在高高的树枝上,背靠着树干等着曦和山庄的众人赶上。 “最近生意不好,可别再砸了我的酒楼。”秦桑暗想道,“真是可惜了我的酒。” 即便是林正阳的轻功都不如秦桑,当他看见秦桑等在那时,整个人脸色都是黑的。 秦桑从树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地,丝毫不介意曦和山庄的人正慢慢将她包围起来。林正阳带了一小队精英,再加上跟来的林羽和,他相信他们一定能将秦桑这妖女一举拿下。 秦桑不知何时又将面纱带上了,只露出眼波流转的双眸。 林正阳手一挥,曦和山庄的人便冲了上去。 林羽和站在包围圈的外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而林正阳也退在一旁,看手下对付着秦桑。这是林羽和第一次看见秦桑动手,她拔出腰间的白玉笛,举手投足间还透露着些许儒雅的气息。她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众人之间,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每出一招,必有一人倒下。 林正阳见势,直接拔剑加入战局。 秦桑余光看见林正阳身形动了,直接变幻了脚步,如一阵轻烟般迅速游走在人群之中。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林正阳逼近秦桑时,秦桑五指凭空一抓,一个曦和山庄的弟子像是被什么勒住喉咙一般,朝着秦桑手处飞来。秦桑手扣住那人咽喉,直接将人抵在自己身前。林正阳剑势一变,平地跃起,一个翻身到了秦桑上方。 秦桑化指为掌,将那弟子推了出去,一个闪身便走出了十步远。就连林正阳也没看清她的步法。“林盟主好剑法,可惜还不够快。”秦桑轻笑道。 未等林正阳开口,她眼神一凛,手腕一转,白玉笛口处冒出约三寸长的刀尖。她化守为攻,直接朝林正阳袭去。她一边要同林正阳过招,一边还要小心着其余弟子的攻势。但那些弟子同时也限制了林正阳的行动。 林羽和脚步微微一动,却发现秦桑招式之中虽有逼迫之意,并无杀气,他又停下了脚步。 两人过了十几招后,林正阳让曦和山庄的弟子全部退下。只听一声脆响,林正阳的剑锋正对上了秦桑手中白玉笛的笛身,那笛子竟还没有断。秦桑手腕一动,白玉笛抵着林正阳的剑往下一压,她借势翻身一跳,另一只手冲着林正阳拍出一掌。 林正阳抽回剑,与秦桑对上一掌。两人都被掌劲震的后退十余步。大抵是都存了试探的心思,他们两人都没有用上全力。 真是后生可畏。林正阳在心中暗想,秦桑若出身名门正派,恐怕林羽和以后还不定能坐上这盟主的位置。 “你们的人快到了,”秦桑将白玉笛竖在身前,微微偏过头,似乎在听着远方的声响,“可我们的人也快到了。林盟主,你确定你想在这打吗?”她眼中带笑,注视着林正阳。 林正阳脸色一变,瞬息之中在心中过了好几种想法。今日在此遇见秦桑,他们的行动怕是要暴露了,若不将秦桑就此擒下,恐怕之后的事也不好办了。林正阳眼神一冷,就要动手。 秦桑叹了口气,却将笛子挂回了腰间,“林盟主,你我若是拼死一搏,输赢难测。”她足尖一点,跃到了树上,“但我要是想走,这天下,无人可拦。”她站在树枝上,低头俯视着曦和山庄的一干人等。微风将她的衣袍微微吹起,绘成墨色中的一抹殷红。 待林正阳意识到秦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后,秦桑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他掂量了一下,发现的确是追不上秦桑,只好讪讪地放弃了。打道回府的途中,他看见在一旁站着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林羽和,气不打一处来,“看戏看的开心吗?”语气里是对他袖手旁观的责怪。 林羽和低下头,默不作声地一齐回了五岳城。 众人商议之后,决定继续往西边去。无论秦桑是不是看破了他们的计划,讨伐魔教势在必行。况且其余名门正派早已解到了消息,此刻若是放弃行动,曦和山庄必是颜面无存。 曦和山庄一众加快了脚程,只过了十日,他们便到了距离魔教总坛所在林子最近的云浮城。他们决定在此处落脚,等待其余各派陆续抵达。 当夜,林羽和在商议完行动细节后回到房间时,发现秦桑正百无聊赖地趴在他房中的桌上,把玩着一个茶杯。 林羽和面不改色地迅速将门关上,压低声音,“秦教主,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秦桑偏过头,面色绯红,似乎是有些醉了,“林羽和,上次的酒还没喝完呢。”她从旁边的地上捞起一坛酒,里面只剩下半坛的分量了。 林羽和走近了,闻见秦桑身上的酒气。他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会,还是在秦桑对面坐了下来。他安慰自己,就算他此刻喊人,也没人能抓的住秦桑,还是不要浪费那个力气了。 秦桑有些不高兴,拍了拍身边的另一张椅子,“你坐过来呀。”她的声音软糯,听起来有些迷糊。 林羽和有些血气上涌,他深吸一口气,还真的坐到了秦桑的旁边。秦桑给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豪迈地说了个喝字。林羽和被她的音量吓的抖了一抖,恨不得拿什么堵上她的嘴,免得引来外面的人。 他接过酒杯,尝了一口,被杯中酒辣的皱了皱眉头。“这么烈的酒,你喝了多少?” 秦桑趴在桌子上,偏着头看着林羽和,有些委屈地嘟囔,“我的女儿红被程芊芊砸了,”她瞪着林羽和,“你还想帮她打我” 听了她的话,林羽和心里一软,眼神也不自觉地柔和了起来。刚想说些什么,他又想到了秦桑的身份,喉头一紧,只好默不作声地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秦桑突然坐直了,林羽和还在思索着,就被她吓了一跳,酒呛到嗓子里,咳了起来。秦桑睁着眼睛看了他一会,突然凑上去,亲了林羽和一口,小舌快速地在他嘴里扫了一圈,又逃了出来。 秦桑自顾自地点点头,“甜的。” “”林羽和这下知道这人是真的有些醉了。他有些头疼地捂着脑袋,想要忽视胸腔里剧烈的心跳。“秦教主,你究竟想干嘛?” 秦桑瞪着眼睛,有些生气,“叫桑桑!”] “”林羽和觉得自己也有些酒气上头了,他吸了口气,声音也软了下来,“桑桑,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秦桑身子晃了晃,有些坐不稳。她双手放在桌上,一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抬起头,眨了眨眼睛。半晌,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酒坛,“这个,”然后她又指了指林羽和,“换与林大侠一夜春宵,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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