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许姿嫁给了自己最厌恶的男人,俞忌言。在她这位正义的大律师眼里,俞忌言是冷血狠心的生意人。她反骨撂话,这场婚姻维持不了两年。而她从无性婚姻,到被俞忌言压在身下的次数越多,呻吟越浪,甚至做不够时。她知道,他们的关系出现了:异常现象。
许律师:我一定找到你的把柄,和你离婚。
俞老板:嗯。
娇俏傲慢女律师vs话少人狠大老板
第一章无性婚姻 许姿的律师事务所,位于成州市CBD市值最高的一幢写字楼里,摩天大楼,高耸入云,是精英人士的身份象征。 前年她花血本租下了一整层,这太符合她的性格,要排面,爱炫耀。当然这“血本”也不是出自她的兜,而是她有钱的爷爷。 只是,这两个月,她为了换新地而发愁。 大厦物业说,有大老板花高价想租下23-25层,恰好,23、25层都空出,只剩她所在的24层,成了“拦路虎”。大厦愿按照合同款项,进行相应的赔偿。 对于许姿来说,这不是换地和钱的问题,而是她怄着一口气。因为,这位将自己“赶尽杀绝”的大老板,正是她的新婚丈夫,俞忌言。 一位外人眼里成功的上流人士,她眼里的蛇虫鼠蚁。 “Jenny姐,我重新看了三个地,你看看ok吗?” 说话的是跟了许姿一年的小助理,费骏。人年轻,长得是眉清目秀的帅气,做事效率也高,唯一让许姿不满意的是他的背景。 他是俞忌言的亲外甥。 是不是俞忌言安插进来的眼线,许姿到现在也没摸清。小伙子刚入职时,许姿这骄纵难搞的性格,没少给他在工作中找难事,但他是真聪明,一一通关。 办公室视野通透,一大片白光穿过桌上的郁金香,覆在许姿的侧身,照得巴掌大的小脸雪白如瓷。她按着脑门,另只手滑动着pad,看着这些都不满意的大厦犯头疼。 费骏清咳一声,单手撑向桌面,说:“其实Jenny姐,我舅舅虽然话少看着也凶,但他挺讲道理的,你好好和他聊聊,我们就不用搬了。” 许姿算是有张倾城的脸,但不笑时,眉眼稍显凌厉:“我倒是想和他聊聊,但我们已经两个月没碰面了。” 费骏:“……” 他吃惊的皱起眉。心思跑歪,两个月没碰面?岂不是两个月没有性生活?难怪最近脾气大。 费骏做了一个手势:“那打电话聊?” 许姿生硬的挤眉一笑:“你舅舅日理万机,没空。” 费骏随手点开pad看了看日期:“今天26号了,我舅这会应该已经在新加坡回来的飞机上了。”说着,他又惊觉:“我靠,今天是太爷爷的生日,差点给忙忘了,晚上我坐你车走?” 一谈起家里事,他语气就变轻松,感觉对面坐着的人不再是自己的老板,而是舅妈。 许姿垂下目光,在mac上翻阅起案件资料,淡声答:“晚上我不开车。” 费骏:“我们一起打车?”又嘀咕了一声:“不应该啊,你有洁癖,从不打车。” 键盘上纤细的手指忽然一挪,许姿抬眼说:“你舅舅来接我。” 费骏飞快的打了响指,拿起pad站起身,嬉皮笑脸的说:“绕一圈原来是秀恩爱啊。在这里,祝舅舅舅妈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有些话,走远了,他才敢说:“这地儿,我觉得我们铁定不用搬,没什么是好好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许姿懒得理。 成州市一入秋,天气就干燥。 许姿一天下来要擦无数次护手霜,像她这种从小爱美的人,见不得肌肤上有一点干裂纹。她算是很会投胎的幸运儿,出生富贵,长得水灵貌美还够高挑,尤其是肉太会长了,一到秋冬,紧着针织衫就很显胸。 夸张的说,的确是被男生追着长大的。 在25岁以前,许姿曾幻想过自己的婚姻对象,高大英俊这是打底的条件,最能戳她心的,是温和善良。但噩梦在一夜袭来,爷爷安排了一场他特别满意的联姻,而她却嫁给了最厌恶的男人,俞忌言。 三个月前,他们还在法庭上针锋相对。 三个月后,他们竟拍了结婚照。 太讽刺,太荒唐。 许姿能有多讨厌俞忌言? 大概就是,她提出了分房和无性婚姻的要求,她也向他撩话,不出两年他们一定会离婚。这一年,她都在搜寻这位大老板的出轨证据,但他多油多聪明啊,严防死守,没落下一个把柄。 没事,她有时间耗,她就不信,像这种级别的富豪,身边没几个情妇。 - 成州国际机场,t2航站楼。 秋天的天暗得早,不到六点,轻薄的黄昏色就被黑夜渐渐压下。是淡季,负一层的出站口人流量不大,石墩旁站着一个身型高挺修长的男人,合身的过膝的大衣,同他人一样,很有质感,脚边落了一地枯黄的落叶。 一缕冷空气吹入俞忌言的脖间,他闻了闻,在新加坡呆了两个月,连成州的空气都有些陌生了,萧条空寂。 助理闻尔将奔驰开到了正前方,停稳后,快速下车,替老板推上行李箱。 在闻尔眼里,老板是不怒自威甚至不近人情的,所以他做事向来谨慎小心,连讲话通常都要在脑子里过几遍。 他微微弓背:“俞总,车给您开来了,导航定在了晚上用餐的溪柳院。” 俞忌言目视前方,讲话总是言简意赅:“把地址改到恒盈中心。” 闻尔紧张:“公司搬迁的事,我一直在跟进。恒盈中心这边还在和24层的租户商量。” 他担心老板是在揪自己的工作问题。 俞忌言不喜高调,尤其是私事。所以亚汇的员工只知道他已婚,以及妻子是富家小姐,其余一概不知,低调到甚至都没听闻过婚礼一事。 就算是贴身助理,闻尔也没听老板说起过自己的婚姻,如果不是无名指上的婚戒,他丝毫察觉不出来老板已婚。 “与工作无关。” 俞忌言只一句带过,然后坐进了驾驶位。 闻尔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后,走到车窗边和老板交代:“车里的温度调至到了25度,香薰换成了雪松味,以及您要的消毒纸巾也备好了。” “好,辛苦了。”俞忌言点头,夸人脸上也从不挂笑。 几年来,闻尔习惯了自己老板的性格,是即使自己做得再好,他也只会像此时一样,看似没有感情的简单夸奖。不过,社畜都明白一个道理:工作就是拿钱做事,不必在老板身上找温暖。 成州这几年跻身成了一线城市,路上的车跟着城市人口数量一同激增。一到周五就密密麻麻,堵得水泄不通。越是靠近CBD越繁华,细密通亮的灯光如星火。 俞忌言做事稳,开车也是。前后的车主都急躁的按喇叭,滴滴声要将街道震碎。而他却有闲情逸致的听起古典乐,外面的嘈杂似乎与他无关。 窗外的光影覆在他脸上,鼻子过挺,五官很立体。其实他皮肤白,是斯文的模样,但眼神却疏离冷淡,让整个人显得并不温和。 他这人,最擅长做挑战耐心的事。 但他那位妻子,却刚好相反。 悠扬的古典乐里突然混进了微信的提示声,不止一条。俞忌言划开手机,小方块里的漂亮的头像一直在来信,是她不耐烦的催促。 许姿:「你到哪了?」 俞忌言:「堵车,稍等。」 许姿:「周五这个点,文西路最堵,导航估算的时间不准,你估计三十分钟都过不来。别误事儿了,你绕三环边过去,我自己开车走。」 俞忌言:「通畅了。」 许姿:「……」 说来也巧,路的确通畅了。 俞忌言熄了屏幕,笔直的往前开去,过了两个红绿灯,他到了恒盈中心楼下。他按下右侧的车窗,微微探头,看到了路边熟悉的身影,招了手。 外面太冷,许姿很快上了车。 她上车后的第一件事,是打开前面摆放的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从lv的包里掏出一只雪松森林味的护手霜,绕着指骨纤细的手指涂抹了几圈。 如果不看感情只看外表,那他们的确是天造地设的般配。 许姿很少坐俞忌言的车,印象里只坐过三回,都是需要走亲戚的迫于无奈。但她也承认,坐他的车很舒服,开得稳又平。 只是,他们通常毫无交流。 无意间,许姿的目光瞟到了俞忌言手上的铂金婚戒,她笑得讽刺:“还以为你去新加坡出差,把今天这聚餐都给忘了,得麻烦我回家帮你取婚戒呢。” 在许姿心里,他们虽然是两种人,但至少在对待这场婚姻上是同一个态度。平时只有见长辈时,她才戴婚戒,她认为他也是。 俞忌言平稳的拐了一个弯道,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跳过了这个话题:“今天是爷爷90大寿,别像上次一样,再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我能配合的,希望你也可以。” 提起上次,许姿还是有火。 他们的爷爷关系要好,每逢佳节两家都聚餐。上回,在饭桌上,两个老人都说他们看着不够亲密,非说许姿都不喊“老公”,总直呼全名。当时,她的确觉得过分,所以一直在推脱,即使她撒了娇,但瞅得出老人家并不开心。 许姿没抬杠,挑眉一应:“行,上次算我不懂事,这次我竭力配合。” 俞忌言似乎有了点神色变化,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低眉一笑,继而,又转眼看向了自己: “俞忌言,没有男人能忍受得了无性婚姻,尤其是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你去新加坡呆了两个月,无非也是想娱乐一把,解解闷吧。” 俞忌言平视前方,不疾不徐的开着车,声线微低:“嗯,赌场不错。” 这老狐狸真会避重就轻。 许姿暂时压下心底的火:“你懂我在说什么,最晚明年,我一定会和你离婚。” 这样的话,俞忌言听了上百次,他像带着一种奉陪的姿态点点头:“嗯。” 而通常在这种“狠话”面前,他都是一字压回。 第二章叫老公 溪柳院是一家黑珍珠的中式餐厅,坐落在二环里的老巷里,闹中取静。如名,进门就是涓涓流水,竹影浮动。 订这里位置是件难事,但经理是俞忌言的好友,立刻给俞老爷安排了最好的包间,富祥阁。 “俞总。” 说曹操曹操就到。溪柳院的经理缓步走来,热情好客,上来就握住了向俞忌言的手。 俞忌言笑道:“韩经理,好久不见。” 韩经理:“可不吗?想想上次见面都是去年六月了,你生意都要做到上市了,大人物难见啊。” 俞忌言只笑笑。 这些无聊的攀谈,许姿没兴趣听,也没兴趣进入他的社交圈。直到,韩经理笑着看了她两眼,说:“俞总,这位就是你的新婚妻子?” 俞忌言点头:“嗯,是。” “漂亮,是真漂亮啊。”韩经理直夸,美人谁不爱呢,尤其是视觉动物的男性。 许姿只客气一笑。 漂亮这两个字,她从小听到大,习惯了活在赞赏里,所以她自信,偶尔也有些自傲。 俞忌言应了韩经理:“还好。” 许姿倏忽收起笑容。他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是认为她不够漂亮? 韩经理拍拍俞忌言的肩:“你妻子的颜值都能比得上大明星了,俞总还真是谦虚。” 没和韩经理多寒暄,俞忌言赶着去包间给爷爷庆生。许姿跟在他身后,隔着些许距离,每次都是在开门前,她才会同他并肩作作样子。 她笑了笑:“俞老板,到底是见过世面啊。”又凑近了一些,看向他的侧颜:“我还挺好奇,你到底睡过多少个大美女啊?” 这种套话水准,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俞忌言没出声,只缓缓抬起手,比了一个“1”的手势。 许姿猜:“1个?” 她觉得不对:“10个?” 还是觉得不对:“100?” 她盯着他身体,挑眉笑:“没想到我们俞老板看着没那么壮,体力这么好?” 俞忌言随她猜,始终沉默。 “咪咪啊。” 走廊尽头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老爱叫许姿乳名的是俞忌言的母亲,她穿着墨绿色旗袍,扭着婀娜的身姿走来。 俞母打第一眼见到许姿,就想让她做自己儿媳。 可俞母过分的热情却让许姿头疼,她并不想要融入俞家,即使俞母是一个不错的婆婆。 俞母拍了拍不识趣的儿子:“替姿姿把外套脱了。” 怕许姿介意乳名,还是改了口。 许姿一紧张,扯住自己的大衣:“没事,我自己来。” 能不让他碰自己就不碰,讨厌一个人,就是连隔着衣服碰着自己都反胃。 许姿刚解开一粒扣子,一双男人的手就伸到了胸前,手很好看,白皙又骨节分明,温热的指尖碰触到自己的肌肤,使得她身子轻轻颤了颤。如果身前的人不是俞忌言,她承认,这样替自己解扣子和脱外套的动作,还挺撩人。 俞忌言将厚重的羊绒外套揽在了手肘肩,然后拱起了另只胳膊。这点默契,许姿还是有的,她虽不情愿的将手挽了进去,但脸上始终挂着漂亮的笑容。 俞母很满意。 富祥阁里很热闹,俞家长辈都到齐了,都是生意人,各个穿金戴银,脖间的翡翠、珠宝都价值不菲。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哼戏曲。 “姿姿啊。” …… 叫许姿的不止俞老爷一个,是每个长辈都叫了一遍。 许姿任何一次出现在俞家,都备受瞩目。她穿了一条喜庆的红色长裙,是丝绸材质,称得身段玲珑有致,又优雅知性。 俞忌言将俩人的大衣挂在了衣架上,里面是一件略贴身的黑色高领衫,隔着衣物,能依稀看到肌肉线条。一条剪裁工整的西服裤,显得双腿笔直修长。 许姿等俞忌言走回身边,然后又再次挽上他的胳膊,一起和长辈打招呼。 外貌、气质、学历、事业、家庭……每一项都过于般配。 “大伯好。” “叔叔婶婶好。” …… 许姿和俞忌言一同向长辈打招呼。可比起俞忌言,她的语气跟丢了魂一样。 不过,对德高望重的俞老爷,许姿的态度很真实。她只要笑得甜嘴甜,就特别讨喜,俞老把当成亲孙女疼。 俞老穿着中式盘扣红衫,虽已九十高龄,但精气神极佳,一头白发也不显老。 许姿将手中的礼物袋递给俞老:“爷爷,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俞老拍着她的手背:“谢谢姿姿,爷爷祝你和忌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都说红事冲喜,他这一年的确越活越舒坦。 这饭桌上的人都套了张面具,看着热情其实心怀鬼胎,尤其是,他们都把俞忌言当成眼里的刺,因为他太出色,风头压过了自家长辈。 此时,他们都在翘首期待这俞家刚过门的孙媳,会送出什么厚礼。 礼物袋很重,俞忌言帮了忙,俞老才打开了沉甸甸的盒子。盒子搁在桌上,他揭开,里面是由黄金打造的松树小雕塑摆件,旁边还有一只金兔,是俞老的生肖,黄金在通透的白光里,璀璨刺眼。 还是真是一份情深意重的厚礼。 许姿虽然肯定这婚会离,但对俞老,她很用心。她也不是想俞忌言面子,而是她自己丢不起脸,这是她家教。 可她越是心细,俞老就越把她捧手心里。本来每年身边的位置都是留给大儿子的,但今天,他却给了许姿。 俞老这一举动可是引来的一些人的不满。 礼物上挑不了刺,就只能从肚皮上挑。先开腔的是长得较刻薄的婶婶。 婶婶道:“姿姿啊,你和忌言结婚一年了,还没动静呀?” 许姿当然知道这个动静指的是怀孕,她暂时还能笑着应付:“我们还年轻,还不急。” “你们是年轻呀,”婶婶带着吴侬软语的腔调,假笑道:“但是爷爷不年轻了呀,忌言是爷爷唯一的孙子,他自然是想看你们三年抱俩啦。” 话毕,落在许姿身上的目光如炬。她擅长打官司,但不擅长处理家庭关系。 不过这种事,通常能让亲戚闭嘴的还是男方。俞忌言起身给婶婶斟茶:“这都怪我,今年忙着亚汇上市的事,全世界各地飞。” 婶婶可不敢瞎找俞忌言的茬,抿下茶水,说:“那你们还是要抓紧呀,爷爷90了。” 俞忌言就连笑起来,也看不出真实情绪:“放心,我们商量好了,明年要孩子。” 许姿:“……” 饭桌上顿时是惊讶的交谈。 许姿惊愣到身体僵硬,心发慌。俞忌言这就是把她推进水深火热里,这个千年老狐狸,明摆着就是要和自己对着干。 俞老开心坏了:“真的吗?姿姿?” 许姿明显乱了阵脚,但只能先用假话应付俞老:“嗯,是……是真的。” 真个屁,她紧紧盯着俞忌言,而他根本没看自己,在孝敬的给每位长辈斟茶。 “孩子”果然能引爆一个家庭的话题,包间里瞬间哄闹起来。 俞老一直拉着许姿的手:“姿姿啊,不要有负担,爷爷我没那种传统思想,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俞母也走了过来,兴奋的搂着许姿:“明年要孩子,今年就得好好备孕,我过些日子给你带些补品过去。对了,下个月,你跟妈妈先去趟永安寺,我们先拜拜。” 你一言,他一语。吵得许姿头都要炸了,这根本不是她的计划。 斟茶绕了一大圈,最后俞忌言走到了俞老身边。他向许姿眼神示意,随后,俩人一起拿起茶杯,给俞老敬茶。 俞老这茶像是喝出了酒的感觉,笑到合不拢嘴:“姿姿啊,都愿意生孩子了,那是不是能叫得亲密点了?” 几个月前聚餐时,许姿在饭桌上的逃避,不仅让俞老有些不开心,也让其他长辈看了笑话。 几家人回去就嘴碎,说什么两家老人硬凑的婚姻成不了太久,俞老要看到俞家后代出生很难。 老人家其实要的很简单,就是想在垂暮之年,收获些喜悦。 许姿认为自己这次要再扭捏,的确不够大气。更何况,来之前,她答应了俞忌言,什么都能配合。 于是,她挽上了俞忌言,第一次亲密的靠在他的肩旁,笑了笑:“爷爷,谢谢您培养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孙子,”她还抬头看了他一眼,咽下了一口气,扬着更甜的笑容说:“让我可以嫁给一个这么好的老公。” 她还是被迫说出了“老公”这两个字。 行,这次让他赢,她一定会揪出这个老狐狸的尾巴。 第三章他的裸体 俞老90大寿的生日聚餐算是一片祥和,老人家很开心,因为得到了最好的喜讯。后半场,几个长辈兴致高了,喝上了酒。俞忌言开车不能喝,许姿倒是装样子陪着小酌了几杯。 离场时已是九点多,外面下起了小雨,密密斜着往下落,飘落在房檐上,水池里荡漾开来,夜里又像蒙着层冷雾。 许姿起身后,头有点晕乎乎,酒精上了脸,微微发烫。她想去拿自己的大衣,但发现身前有人影挽着自己的大衣走来,还体贴的替自己裹上了身。 伴着点醉意,她眼前的光影有点朦胧。她看到了,又是那双好看的手,在给自己系扣子。目光稍稍往上抬去,是一张好看的脸,再稍稍往下挪,针织衫贴着胸膛,是有线条感的起伏。 “忌言啊,听说一会还有大风,你赶紧带姿姿回家。” 是俞母的声音。 这也让许姿清醒。她揉了揉额头,沉了几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半醉半醒的原因,她竟对眼前的男人瞪眼:“你真丑。” 俞忌言:“……” 俞母听见了,但只觉得这是小俩口的情趣。她摸了摸宝贝儿媳的小脸蛋,心疼坏了:“瞧你大伯,自己上了头,连姿姿也不放过。” 就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俞忌言揽上了许姿的肩,和妈妈告别:“嗯,你也早点回。” 穿着旗袍的侍应,递给俞忌言一把黑伞,他先撑开,然后将许姿搂了进来。可她见长辈们都已走,将他的手用力从肩上拍下。 俞忌言收回了手。 从小院一直到走进车里,他们都没有交流,周身安静到只有雨水啪嗒拍落伞面的声音。 合上车门后,俞忌言先打开暖风,只是低头时,余光里的影子很慌乱。他抬眸,看到许姿抽着消毒纸巾,不停擦拭着自己的右肩,也就是他刚刚碰过的地方。 这是她的惯性操作。 俞忌言并不在意的回头,点燃引擎。 奔驰穿过簌簌的雨幕,平稳的开在公路上。 不胜酒力的许姿,靠在真皮座椅上像是睡着了,身子骨软软的陷下去,脑袋垂向车窗那边。不记得过了多久,她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是躺下的。 原来是这只老狐狸调节了座椅。 看到车已经停在悦庭府的地下停车场,许姿直起身,该有的礼貌她不会少:“谢谢你。” 俞忌言没反应过来:“什么?” 许姿指了指椅子:“帮我调节了座椅。” “哦,不客气。”俞忌言声轻也夹着些疏离:“因为你一直往我身上靠,没办法,我只能让你躺着。” 许姿:“……” 什么叫她一直往他身上靠?合着这意思是,他还挺无奈?她笑自己愚蠢,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替别人着想。 悦庭府是成州最贵的小区之一。 这是俞忌言特意挑的婚房,确切的说,是结婚前置的业。楼层不高,但面积够大,小区绿环不输公园,他特意够买了中层,因为,每扇窗外都能看到高耸的绿树。 要说这场婚姻最让许姿满意的一点,大概就是这间婚房。她承认,俞忌言很有品味,与大多数生意人不同,他的风格偏文艺。 不过有件事,许姿一直很好奇,今天她刚好借着还未消散的酒精,问出了口:“俞忌言,我能问你一个事吗?” 俞忌言刚换上拖鞋,他将覆着冰气的大衣抖了抖,然后挂向实木衣架上:“你说。” 许姿走近了两步,目光朝四周绕了一圈,并不知道下面的话是否算越界:“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一个很爱的人结婚吗?” 俞忌言几乎不假思索的答:“没有。” 许姿微惊。 开了一路的车,俞忌言有些渴,他走到了开放式的厨房里,从白色暗纹的大理石台上,取过一只透明水杯,在倒水的时候,他余光撇向了托盘上那只超级粉嫩的瓷杯。 “为什么呢?”一问,许姿就想求个明白:“难道对着一个不爱的人,你也能过一辈子?” 俞忌言不缓不急的喝水,仰起头时,领子向下一滑,露出了锋利又性感的喉结。他将水杯放下,答:“能。” 许姿被死死噎回。 俞忌言双手撑在理石台面,挺拔的身躯微微弓着,漆黑的眸里没什么情绪:“我向来对情情爱爱的事不感兴趣,所以,我相信长辈的眼光。” 许姿急了起来:“那你喜欢我吗?” “不反感。”俞忌言答。 许姿很费解:“所以你愿意和我生孩子?” 俞忌言答:“嗯。” 在法庭上有多巧舌如簧,在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面前,许姿就显得有多笨拙。他们在任何一处的对峙,她没赢过一次。 俞忌言抬起左手,白皙的手腕上佩戴的是百达翡丽Catrava系列的白金款,简约矜贵。他见已经快10点半,将水杯放回托盘里,然后回了房。 他们从结婚第一天开始就分房睡,也没有在睡前说晚安的习惯。 见他回了房,许姿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房。这间婚房面积够大,几乎能做到在同个屋檐下,却可以不打照面的各过各的。 进屋后,许姿先打开了加湿器,床边萦绕着水气,里面加了雪松味的精油,温和助眠。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根棕色皮筋,将长发挽成高马尾,纤细的脖颈如丝绒光滑。 不过,手指刚伸向背后的拉链时,她想起俞忌言明天要去香港出差,她必须要抓紧时间,将公司搬迁的事同他好好聊聊。 俞忌言的卧室在对面的走廊尽头。 许姿穿过客厅,走到了他的卧房前。白色的欧式木门紧闭,她礼貌的敲了三声。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 这一年来,许姿就进去过两次,一次是婚前和长辈来看房,一次是结婚当日。她都快忘了屋里的样子,手握向金属门把,轻轻一拧,推开了门。 门敞开的瞬间,许姿差点吓到花容失色,纤长的睫毛颤得太厉害,眼前的画面令她脑子逐渐混沌。 俞忌言像要去沐浴,身上没有一片遮挡物,手臂、腰腹的肌肉线条紧实又流畅。当然,最私密的部位也明晃晃的袒露着,那根长条物就是在疲软状态下,也鼓凸得很,显得勃发有力。 见她僵硬在门边,俞忌言扯过一条浴巾,围向腰间,并不善的笑了笑:“你不是谈过两任吗?怎么还害羞?” 许姿一愣,手从门把上垂下。 那两任对象是她不想输,拿来撑场面的谎言。当时她想,反正这婚迟早得离,撒谎又何妨。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25岁了还是一个性经验为零的处女。毕竟,他看着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 屋里是很好闻的香薰味,是淡淡的草香。 许姿双手背到身后,缓解紧张:“我可不是害羞,只是你让我进来,是不是应该穿好衣服,不要耍流氓。” 可俞忌言只用一句:我们是合法夫妻。让她再次哑了口。 要赶明日一早的航班,俞忌言直截了当的问:“找我什么事?” 许姿也不想耗时间:“我不想搬,你能不能再换一层?” 谈到公事,俞忌言更冷漠和严肃:“关于办公室租赁的问题,我交给了助理闻尔负责,你和他以及恒盈沟通即可。” 脾气上来时,许姿会耍点大小姐脾气:“就是因为和他沟通无果,所以才找你啊。” 俞忌言稍微往前走了两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接着,他又低哼,甚至露出了玩味:“还是说,你认为刚刚叫了我一声老公,我就会变得好说话?” “我……” 许姿反驳不了,反而还因为那个敏感词脖子都红了,肌肤太白,只要稍微红点就很明显。酒精还在身体里隐隐作祟,脑子有些浑浊。 忽然,她耳畔传来了更不堪入耳的话,这好像还是俞忌言,第一次用轻挑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他说:“如果你履行妻子的义务,我或许可以考虑看看。” 这一下就点燃了许姿的底线,她扯着嗓子就吼,那些礼节涵养都没了:“呸!俞忌言你想都别想,你这辈子都碰不到我。” 或许就是单方面执着认为,他就是一个泡在女人池里的滥交海王。 她又低吼:“你很脏。” …… 气氛愈发紧绷。 俞忌言修长的双腿往前一迈,赤裸着的上身虽不是壮实型,但该有的肌肉都分外分明,他皮肤也白还薄,青筋一条条的鼓起,对许姿来说,他充满了压迫感。 随后,她被逼到了门边。 不过,俞忌言什么也没做,只是想吓吓这爱耍嘴皮的“妻子”。他在心底笑她,就是一个大胆又怂的花瓶。 俞忌言眼皮轻轻搭下,垂着眼眸看着被自己罩在身下的许姿:“月初,你爷爷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你的律师事务所已经两个月资金运转困难,以你现在的能力,如果不是吃家里的老本,你根本支撑不起恒盈的租金。” 最讨厌别人说教,尤其对方还是自己最讨厌的人。 许姿眉心紧锁,讲话很带刺:“我爷爷并不知道我们真实的关系,你别真以为自己是我丈夫了。我如何运转我的公司那是我的事,就算亏损严重也还轮不到你管我。” 俞忌言一直凝视着她,清秀可人的脸蛋上是被自己激怒的不悦。 良久,他们都没出声。 被他胸膛前浓烈炙热的气息包裹住,许姿很不适,她抬起头,烦闷到五官都皱到变形:“俞忌言,你怎么可以这么讨人厌呢?我从小到大,从没如此讨厌过一个人,你算是在我这里破了例。” 她的语气是急且重了一些。 但到底,俞忌言比她大了4岁,没和她斗这种幼稚的气。他走回了椅子边,声音极淡的说:“恒盈的事,你和闻尔谈,他和你表述的,就是我的意思。” 许姿:“……” 进来前,许姿的确是想好好和俞忌言谈,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针锋相对,闹得屋里都是火药味。 他们都要强,都想压制对方。 这种事,倒惹不怒俞忌言。 他侧身站在椅子边,侧颜很立体,骨相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看着并不温柔。他在拿起睡衣前,像是静静琢磨某件事,在许姿出去前,叫住了她。 许姿疲惫的回身:“怎么了?” 俞忌言眼神锁在她身上,撑了撑眉骨:“我不可能和你无止尽的耗下去。” 许姿有些许紧张:“什么意思?” 在讲起正事时,俞忌言自带气势凶悍的严肃:“我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半年里,你抓不到我的把柄,说服不了你家人和我离婚,那你必须履行妻子的义务,和我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以及生育。” “不可能,”许姿吓到了,心在抖但嘴不饶人:“我不可能和你过什么正常的夫妻生活,更不可能和你这种人生养育孩子。” 俞忌言不喜欢废话:“那请你加油。” 许姿嗓音拉高,用凶狠来保护自己:“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这样的凶狠依旧是小白兔对大灰狼,俞忌言怎么会怕。他拎起睡衣,在走去浴室时,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我再重复一次,要么,你说服双方家人和我离婚,要么做我真正的妻子。” 许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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