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动充电指南
第三十四章愿望H 卢赐挂电话前,周竞在沉清荷穴里摩擦着,动作缓慢,却极具欲望。 他像是想起些什么一样对着听筒说:“她应该在城西的屋子里。” 这其实是周竞的猜测,周沐在沪城只有他一个亲戚,按照周沐节俭的性格自然不会去住什么好旅馆,估摸着只是在她自家房子里住,所以才这么说的。 那边听了消息忙说感谢,又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希望周少帅好好珍惜时光,语气要多贱就有多贱,气得周竞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 卢赐挂了电话后,周竞没有直接放下听筒,而是当作两人还在通话时的模样。 沉清荷见电话未挂,虽然难捱,可她不敢轻易出声,只好捂着自己觉得嘴又收缩着自己的下身。 性器在她身体里穿梭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清晰,她的眼前就好像出现了两人下身交合的画面,紫红色的性器被她的花穴紧裹着,而囊袋没有狠狠撞击在她的阴户上,她的阴户在推他的囊袋,就像是受力的秋千一般悠闲。 她的眉头微微地拧着,眼角却流出了泪水来。 周竞以为她痛了,也不管自己手里还握着听筒,忙问:“很痛么,我轻点儿?” 沉清荷慌忙摇头,眼泪也因此加速滑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下就掉眼泪,其实周竞这次插得不算特别深,甚至没有插进花心最深处,他的动作也不算最粗暴的一次,但她还是流泪了。 这种流泪的感觉好像也并不是因为感动,她只是自然而然地落泪了,有些像享受此刻的温情春事。 周竞掰开沉清荷捂着嘴的手,吻走了她的泪痕。 “怎么不说话?” 沉清荷却想,这人怎么这样?刚才还说不会和任何人讨论他们的情事,现在就要她在卢赐面前出声。 出于羞愧感,沉清荷用嘴型说出了“电话”二字,周竞这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放下听筒。 周竞将电话拿远,撑在她的耳边说:“完了,卢赐好像听到了。” 这句话也让沉清荷的小穴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的心也猛地下沉了一瞬,她想的是,完了,丢人死了。 被包裹的肿胀经瑟缩后情欲更饱满了,这根肉茎带动着周竞的情绪在她的身体里进出,这一次的动作再也不是温柔的了,而是能将床板撞得吱吱作响的粗暴。 “哈——” 沉清荷娇吟出声,可这声音又戛然而止,最后被床板摇晃声和两人的交合声替代。 如果说刚才沉清荷的眼泪是因为春宵一刻的温情时刻,那这一次她的眼泪便是因为周竞的粗暴了,也许还因为她的娇吟声被听到了的委屈。 总之这一回她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周竞每一次的顶撞都牵引着她的泪腺,她的眼睛里泪花闪烁,她其实可以大声哭出来的,可她只是紧咬着下唇,神情更为娇弱了。 “乖乖。” 沉清荷不说话。 “卢赐早就挂电话了。” 沉清荷瞪大了眼睛。 所以她刚才的羞愧和紧张都是虚惊一场? 她像惩罚似的夹紧了周竞的性器,又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我讨厌死你了。” 蜜里调油也不过如此。 周竞把她的话当作是调情:“让我再插插,乖乖,先别讨厌我。” 沉清荷不肯放开自己的小穴。 “不要。” 周竞抬起她白嫩的屁股,一个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娇嫩的臀肉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刚才不愿意放开的小穴一下子就卸下了所有警戒,紫红色的粗壮性器又在那个穴道里开始穿梭抽插了起来,他顶撞的每一下都要伴着一次巴掌。 沉清荷听着这些声音,心中升起的是一种名为羞耻的情绪。 羞的是她又被肏到了高潮,耻的是她这次的高潮更多的是因为周竞给的巴掌。 她的声音被撞得稀碎,每一声呻吟都碎成了碎片。 “嗯——周,周竞,哈。” 周竞充耳不闻,撞得更狠了。 “轻,轻点。” 沉清荷的语气是央求的,可她的脚趾却是蜷缩的,就像她收缩的花穴一样阐述着自己的欲望。 回应沉清荷的是他们下身的啪啪声和交合声。 就在沉清荷以为周竞要在她身体里释放出来的时候,他却突然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她的腿根处被浇上了粘稠的白浊。 “乖乖,你刚才吸得好紧,是因为喜欢被打屁股,还是因为害怕自己的声音被听见?”周竞的声音极具有吸引力,他就像一个无尽的漩涡一般,拽着沉清荷下坠,引着沉清荷回答他的问题。 他看见她的乳房起伏了几下,又听见她说:“都有。” 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这是沉清荷在这段关系里学到的东西。 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周竞翻了个面,她的屁股直挺挺地对着周竞的脸,浇在腿根的黏液顺着沉清荷的大腿缓慢地往下滑着,她的屁股翘得很高,跪趴的动作从后面看去只会衬得沉清荷的腰更细了。 周竞一巴掌打在了沉清荷的嫩臀上,他这一下用得力要比刚才重一些,所以声音听起来要清脆有力不少。 “啊——” “乖乖,再翘高点。” “哪,哪里翘高点?” 手掌“啪”的一声打在了另一半翘臀上。 沉清荷又翘起了屁股。 她前胸压得很低,下沉的嫩乳已经碰到了被褥,丝绸的面料冰冰凉的,激得她乳头又疼又痒。 周竞伸手抽出了自己的皮带,沉清荷看着眼前拉直了皮带的影子,心下不免害怕。皮带很宽,且是牛皮制作的,若真抽打在自己的身上肯定会比周竞的巴掌要疼许多,沉清荷不想自己的胴体上伤痕累累,更不想受疼。 只是她以为的抽打没有出现,那根宽厚的皮带被周竞系在了她的腰上。 周竞的大手揉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的手指勾起了皮带,她顺着他的力被牵引着,两人的动作看上去像极了她想逃,他捆住她,可却不是这样的。 他们是想要彼此靠近的。 明明今晚已经做过两回了,但沉清荷心中还不够满足,她想,难道长大了一岁,性欲也会随之增长吗? 书上可没有这样说过。 沉清荷自己揉着自己的嫩乳,经历两场性事的她声音软绵绵的,“哥哥,想要。” 周竞的手覆在了她揉着嫩乳的小手之上,他压在沉清荷的背上,身下的灼热也往她的身上顶,“想要什么?” 她的回应来得又快又娇:“打我,肏我,是我的生日愿望。” 周竞带动着她的雪乳律动,力道恰到好处,揉弄的每一下都能让沉清荷流出水来。 床上流着水的可人儿此刻悄悄地打开自己的穴口,默不作声地用自己的屁股蹭着身上人的性器,她不需多言,只用自己的行为便让周竞失去了理智。 乳头上的快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屁股上停不下来的疼痛感和巴掌声。 沉清荷只觉得这些巴掌虽然是打在她的屁股上的,但她的穴口好像也被打开了一般地迎接着性器的到来。 那根发泄过两次的性器早就挺立在胯下,距离沉清荷的花穴上一次被进入没过去多久,这一根性器又一次粗鲁又强劲地进入了她。 周竞顶撞在她的屁股上,另一只手依然牵引着皮带,沉清荷觉得不是周竞在肏她,而是她在用她的屁股夹肏周竞。 “哈,哥哥——喜欢,好喜欢你。”沉清荷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不,不是喜欢你。” 周竞听着她的那句“不是喜欢你”,撞得更用力了。 沉清荷又接话喊:“是,是好爱你。” “我也爱你,乖乖,我的乖乖。”周竞的动作随之温柔了下来,“再许个生日愿望,刚才说的不作数。” “为什么?” “你忘了我以前说过什么了?我说我是野狗。” 沉清荷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什么?” “野狗要满足主人所有的要求,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你怎么……” 往常沉清荷话说到一半大多都是被周竞肏到言语稀碎,这一次又被他的“野狗比喻”惊到了。 上一次他说自己是野狗的时候好像也是从后面肏她的时候? 这个人好像真的很喜欢从后面进入她时说些“野狗比喻”。 “乖乖,你亲亲我。” 沉清荷夹着他的分身,一时无法转身亲他。 “……你往下趴一点。” 周竞听话地匍匐在她的身上,掰过她的脸,食指和大拇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这张嘴含过他的性器,也吻过他的嘴唇,现在这张小嘴就像无法合上一般双唇张开,沉清荷的舌尖还露了出来。 周竞实在无法克制住自己的疯狂冲动,他在含住那张小嘴、吮吸她的舌头的同时,下身冲刺在沉清荷的花心深处。 她不需要伸手摸也能感觉得到周竞顶得有多深,她的肚皮好像被顶出了一点,从后面肏的姿势让他们的性事更容易达到巅峰了。 她被肏得连连想要张嘴尖叫,只是她的每一声尖叫都在两人的亲吻中被吞下。 双唇交迭的吮吸亲吻声代替了她的淫叫。 她的嘴唇快要被亲得发麻了。 “我,我还没许愿。” “好,你想许什么愿望?” 沉清荷沉默了一瞬,最后她说:“希望你我平安顺遂,今后日日常相见。” 平安顺遂,日日相见。 这也许是两人听过的最朴实无华的愿望。 周竞吻过她的背脊,而后在她的穴里轻碾了一下。 他重复道:“好,愿你我平安顺遂,日日相见。” 第三十五章姑父 生日那晚他们缠绵到天微微亮起才停下,夏日的天亮得要比冬日早上许多,天边微微变色的时候,沉清荷才得以躺下入眠。 周竞看着她身上的累累印记,再一次吻过了她的全身。 他吻过每一处的时候,心里都在说,生日快乐,清荷,年年岁岁,都愿我们能如此美好。 不论是感情,还是生活。 周竞原本是想安排怀特医生早些来给沉清荷看病的,可这几天公馆来了不速之客,看病的事情也就搁置了。 早些日子周沐把自家地契房契交给了周竞,并交代周竞保管好,不要被她父亲拿走,周竞当时没当回事,只觉得周沐有些小题大做了,他这个姑父能掀起什么大风浪? 没想到这个姑父进不来周公馆,就在市井散播谣言,说周竞在合城时为了取得合作,拿车轧死了不少人,消息没能传出来是因为他动用权力施压了。 市井的人大多听风就是雨,传来传去,最后的版本变成了周竞在合城看上了一美女,讨要不成,家里夫人又不同意,所以开车轧死了美女一家。 谣言传到周公馆的时候,周竞和沉清荷情到浓时,内衣已经扒下,他的腰带也已经解开了。 这回不是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而是没办法“发”了。 他去合城是司机开的车,回来的时候才是他开的,一路畅通无阻,哪来的人被他轧? 沉清荷自己穿上了内衣,仔仔细细地扣上了扣子说:“你不去澄清一下么?” 说周竞用权力施压她是信的,但她不信周竞会轧死人,更不信周竞会看上合城的美女。这并不是沉清荷自己有多自信,觉得自己比得过其他女人,而是她心里清楚周竞的人品。 她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话他是记得的,他也是不会违背的。 周竞以为沉清荷是在说“看上合城美女”的事情,于是他环着沉清荷的腰,靠在她的肩膀上说:“我得先和你澄清,我没想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你误会了。”沉清荷说,“我说的澄清是想问你要不要去澄清一下你没有轧死人,毕竟这事情已经涉及到造谣与人命相关了,若是放置不管,怕是会被有心人利用,对你的仕途有碍。” 澄清自然是要澄清的,但若是周竞直接澄清,众人自然是不信的。 现在市井时间对周竞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假想概念了,他们潜意识里觉得周竞是会用权力施压的人,所以周竞的自行澄清只会让人觉得:周少帅是在发布告施压,他不希望人们讨论他的事,若是继续讨论,怕是会被抓起来枪决。 “嗯,我会澄清的,但我怕你觉得我真去找过合城女子……”他话说得吞吞吐吐,一点都不像平时杀伐果决的周少帅。 “我相信你没有找过任何人。”沉清荷转过身,鼻尖相抵,“但他们不信,而且比起你被造谣有没有找过其他女子这件事,我更在意你被污蔑轧死人这件事。” 周竞心里很清楚这些谣言是他的姑父宁海全散出的,目的就是为了和他交换他手里的房契与地契。 周公馆大门已经将宁海全挡在外面好几天了。 今天是宁海全第一次踏入周公馆。 还是以前的市侩赌徒。 周竞看着宁海全的猥琐的脸,心中冷笑。 他还不等宁海全坐下,立刻开门见山:“姑父在沪城到处散播谣言,是为了我手中的房契和地契吧?” 宁海全谄媚地笑道:“嘿,不愧是周少帅,一下子就懂了姑父的意思,沐儿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非要把地契放你这保管,我都说了拿去压一把,之前的银元不就都回来了吗?女人就是麻烦,耽误事儿!” 他的话说到最后已经开始骂骂咧咧了,丝毫没有反思自己的赌徒心态和行为。 一直想要在赌桌上赢的人,最后输的是最惨的。 宁海全就是这样的人。 “姑父若是想要钱,我这可再给你两千银元,但是房契和地契我是不可能给的。”周竞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可置否的威严,“再说姑父的那些地契房契,也不知够不够换两千银元。” 他看过周沐给的东西,至少可换五万银元,但他断定宁海全是不知道的。 宁海全若是知道,早就发疯似的来抢了,还会在这谄媚地和他讨要吗? “你这话就不对了,好侄儿,这东西是我的,我要回我的东西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沐儿不懂事,你一个男的也这么不懂事吗?”宁海全瞬间不满了,他虽不知道那些东西值多少钱,但两千银元都不够他还债的,他才不肯同意,宁海全现在只想讨价还价,最好能讨价还价到五千银元,这样他还能再赌上几把。 藏在屏风后的沉清荷在听到宁海全贬低周沐时就想出声了,可她忍住了,毕竟眼前的人什么话都敢乱说,她还不够了解宁海全,不知怎么开口才能让宁海全闭嘴。 她心中一定,缓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宁海全看着沉清荷婀娜的身姿眼睛发直。 沉清荷坐在周竞的旁边,压着脾气说:“姑父原来喜欢越俎代庖么?” “什么?” “周竞父母早逝,打小他便是自己过活的,懂事得不行,姑父现在又说他不懂事,是想替我逝去的公公婆婆教训他么?”沉清荷平时不爱严肃说话,这一回她是真的生气了,这宁海全明明跟个无赖似的讨要钱财物件,却丝毫没有无赖的自觉,讨要时还要压对方一头,自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其实只是自以为是。 宁海全被沉清荷的一番话气到手脚发抖,他甚至指着沉清荷的鼻子开骂:“你哪来的黄毛丫头?当了周夫人了不起?也不知被周竞肏过多少次了吧?不然你怎么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砰!” 是人被踹飞的声音。 “宁海全你不要欺人太甚!”周竞一把拽起宁海全的衣领,怒吼道,“我愿意给你两千银元是你的福气,你不感恩戴德还在我面前侮辱我的妻子?你又是什么东西?” “你不是说我轧死了人,还动用权力施压了么?我今日就让你的这些谣言成了真!” “来人!把他扔在大街上,用我的车子碾他,再喊人来看,不准把消息散出去半分!” 周竞原本是想和宁海全好好说话的,可在宁海全开口的一瞬间他就有些后悔了,更何况他后面越说越起劲,还那般侮辱沉清荷,周竞恨不得一枪崩了他。 且恶人自有恶人磨。 讲道理的法子在宁海全的身上是不适用的。 他本就是市井传言中的恶人,今日就把恶人的名头给做实了。 第三十六章伶牙 “周竞!” 周竞顺着声音回头看向沉清荷,以为她是想阻止他的暴戾行为。 “清荷,你难道想阻止我吗?” 沉清荷摇了摇头,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他污蔑你,又折辱我,定是要受到些惩罚的,只是我希望他能先澄清了之前的谣言,再向我道歉。”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还得让姑父永远别去找沐表姐麻烦。” 沉清荷心思细腻,几乎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周竞点了点头。 两人的动作在宁海全的眼里看来就是耳鬓厮磨的模样,活像是在他面前秀着恩爱。 宁海全妻子还没离世的时候就拒他于千里之外,他是知道原因的,还不是觉得他赢不回那些钱?他说了多少次了?再来几局,他肯定能赢回来,结果没有一人相信,后来家里的人也不愿意与他亲近了,夫妻间的恩爱画面他许久没有感受到了,所以两人“恩爱”的模样立刻刺激到了宁海全,惹得他污言秽语乱骂一气。 他骂的每一句都是市井间最粗俗、最上不得台面的话,男人翻来覆去骂的都是些“婊子”、“荡妇”之类的词汇,这些话放在许多人身上都是受不了的,周竞在听到他骂出第一句的时候就想把宁海全给杀了,只是沉清荷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冷静,他才没动手。 沉清荷的脸色一点都没变。 对号入座这种事情她是不干的。 “姑父骂累了么?”沉清荷的语气波澜不惊的,似乎刚才被骂的人并非是她。 宁海全再骂道:“不知廉耻的女人。” 沉清荷呷了口茶,颇有些将帅风范地问:“我哪不知廉耻了呢,姑父?” 宁海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沉清荷又接着说:“是我和我丈夫太恩爱了,所以我不知廉耻,还是因为我不尊重你,说你越俎代庖呢?” 沉清荷自然是知道她说的这些事情和礼义廉耻没有半点关系,她说这些话只是单纯地想要恶心一下宁海全罢了。 不知廉耻这词,她自己可以说她,但是若从他人的嘴里说出来,她便要堵住他们的嘴。 眼前的人是周竞的姑父,早年间念过些书,知道什么该说,也知道什么不该说。 “不知廉耻”一词在他看来也许只是不痛不痒的,可沉清荷作为一个女性,她深知千百年来女性被所谓的“廉耻心”所困住,今日是她听见个词,她念过书,思想足够开阔,可以对“不知廉耻”一次熟视无睹,可今天若是别的女子听到这词,就不一定有她这般豁达了。 “姑父要用不知廉耻来骂我的话,这句话倒不如送还给您。”沉清荷说,“你想拿地契去赌博,沐表姐不肯,于是将地契送给了我们,没想到您竟然追到了沪城来,还四处散播谣言,我竟不知周家亲戚里还有人贼喊捉贼的。比起我的廉耻心,姑父您才是那个不知廉耻的人吧。” 宁海全没想到沉清荷这么的伶牙俐齿。 他在之前听说这丫头是个病秧子,活不了几年的,所以刚才才故意说那些话气她,最好能将她气死,这样他还能分到些周家的家产。 “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这是天经地义的,你休要在这胡搅蛮缠了。” 他话说的正气凌然,沉清荷差点就以为他是话本中所谓的武林正派了。 “姑父不会是耳背吧?”沉清荷煞有其事地捂住了嘴,惊讶道,“我刚才没有说么?沐表姐已经将房契和地契送给了我,既然已经送到了我的手里,这东西怎么会是你的呢?” 宁海全想张口说上面的名字是他的,就连登记处写的也是他的名字,只是他还没开口,话又被沉清荷截走了。 “忘了告诉您了,地契和房契前段时间已经改为我的名字了,姑父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契约给你们看,只是姑父可千万要记得还回来啊。” “你这是……这是……”宁海全被气得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这是什么?” “妈的,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我要报官!我要找警察!” 宁海全口不择言,俨然已经忘了这是在哪里。 沉清荷这时挽起了周竞的胳膊,微微扬起了她的下巴:“你要报警?老公,你帮帮他吧,他要报警诶。” 周竞安慰似的拍了拍沉清荷挽住他的手:“别怕,我刚好认识些警官,姑父如果需要的话,我马上联系他们。” 其实沉清荷刚才阴阳怪气的时候,周竞就已经忍不住了,只不过他这一次是忍不住想笑。 他知道沉清荷嘴巴厉害,但没想到她不说脏话也能将人气到。 “姑父,您还需要报警么?” 沉清荷不信宁海全会去报警。 一个赌徒,有的不过是一时的冲动,狗被逼急了会跳墙,可宁海全显然不是,他既想要钱,又不想丢了自己的脸面,不然散播谣言的时候他就不会乔装打扮一番了。 求财不成,宁海全总是要求些别的东西的。 “钱不给我,那总得告诉我女儿在哪吧?”他又将矛头对准了周沐,“她是我的女儿,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这不合适吧?” 周竞闻言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有的人在钱财上吸不了血,就想在自己的女儿身上吸血,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沉清荷料准了他想要去找周沐,心里早就有了对策。 “我们怎会知道沐表姐在哪?沐表姐只是将东西过给了我们,然后便走了,可能回去找你了吧?” “你放屁!” 他一路南下可没有遇到过周沐! “姑父怎么又气急败坏了?”沉清荷笑着说,“姑父是南下的路上没见到沐表姐吗?那姑父怎么还不紧张一下?万一沐表姐在路上出事了怎么办?若是出事了,以后可就没人给你养老送终了。” 沉清荷故意加重了“养老送终”叁个字,语气里的讥诮之意露得明显,宁海全听着她讥讽的语气气得差点喘不上气。 宁海全明知道沉清荷是在气他的,可他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她,他甚至不敢说沉清荷是在咒周沐死,因为他心里的确有过“如果周沐死了,他就可以变卖家产”的想法。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他是唯一想要周沐死的人。 前厅里寂静无声,宁海全想扭头就走,可拉不下脸。 开什么玩笑? 他可是上门要钱的,现在想要放弃了是不是太丢人了点? 可当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她看起来相貌清纯,声音绵软,可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了他的脊梁骨上,让他恨得牙痒痒。 宁海全一开始以为周竞会给他钱打发他,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沉清荷,现在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最终还是沉清荷打破了僵局。 “我看姑父脸色如此为难,大概是路费用完了,我这有些散钱,可以供姑父回家,只是沐表姐的消息我是真不知道了,若是姑父有本事的话,大可以去找一找沐表姐的。” 话说到这,她也是断定宁海全找不到周沐的了。 宁海全咬了咬牙:“把钱拿来。” 沉清荷将手中的一沓银票放在宁海全的手上,她的手却没松:“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 “既然姑父拿了我的钱,那为我办点事也是应该的吧?”沉清荷故作傲慢,“姑父到处造谣,害得周竞现在名声愈发得差了,姑父总该出去澄清一下不是?” 宁海全恶狠狠道:“行……” 沉清荷补充:“姑父记得要说是你传的谣言,可不要说些别的身份搪塞过去了,沪城就这么大点地儿,消息总归是传得快的。” 她本意只是想让宁海全澄清坊间传言都是谣言,可又觉得不够泄愤,造谣者就该用自己的大名将自己的恶行公之于众。 宁海全想先抢过银票再谈谈,可沉清荷一直拽着银票不放,他又怕银票被撕破了,不敢再使劲了。 “知道了。” 沉清荷这才放手:“这里的银票一共叁千两,姑父就算是一路游山玩水回去也绰绰有余了,只可惜姑父的房子要归我了,真是不好意思。” 气死人不偿命大概说的就是沉清荷。 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这种事情,她原本是不爱做的,可面前的这个人没有半点好心,全是坏心眼,在这种人的伤口上撒盐也并无不妥。 宁海全愤懑离去,心里思衬着该怎么澄清才可以让自己的面子少丢一点。 沉清荷见宁海全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跌进了周竞的怀里,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 “吓死我了。” 她心有余悸道。 “刚才不是说得很好么,怕什么?”周竞觉得怀里的人煞是可爱,明明平时胆小到连他大声说话都会被吓到,面对这样的恶人还挺直腰板面对面硬刚,方才他都替她捏了把汗想要出手,只是他收到了沉清荷的信号才没出声。 沉清荷抱住周竞:“我就是狐假虎威。” “你是虎,我是狐,刚才如果是我和他说,我早就把他拖下去打一顿了。”周竞揉了揉沉清荷卷起的头发,整齐的发型瞬间乱了,沉清荷也不介意,可能是因为她没发现,不然早就闹着让周竞给她重新梳头了。 周竞想起刚才沉清荷说的话,突然问道:“不过你什么时候去跟周沐办的手续?” “没有办呀,我骗他的,他这种人才不敢去求证些什么东西。” “你这么确定?” “我家是开银行的,什么样的赌徒都见过,姑父这种是最普遍的赌徒,自私又胆小,心中只想着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想不到要去求证的。”沉清荷接着说,“沐表姐那边,你多找些人护着吧,我还是有些担心。” 周竞“哼”了一声,沉清荷分不清这一声“哼”里的情绪是什么。 “她那有人守着,不用担心。” 周沐有什么好担心的?卢赐一天到晚就知道缠着周沐,好几天没来校场了,下属都问卢赐去哪了。 他就不信,宁海全还能越过卢赐找到周沐不成? 如果真能找到,那卢赐也不用干了,回他老家种番薯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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