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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男人的堕落历程】(101-110)作者:醉卧纱帐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09-25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醉卧纱帐  101   喝过两杯,林小君看着我笑了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哎,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好笑的东西?”   “嘻嘻,不是,是我想起上次你的样子。”   “上次?你说在你们局里那次啊,那次我怎
作者:醉卧纱帐







  101

  喝过两杯,林小君看着我笑了起来,弄得我莫名其妙:“哎,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好笑的东西?”

  “嘻嘻,不是,是我想起上次你的样子。”

  “上次?你说在你们局里那次啊,那次我怎么了?”

  “那次你有点气急败坏呀。哎,我发现你去参加辩论赛肯定差不了,看你那天说的话,听起来还很过瘾呢。”

  “呵呵,我那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美人如此夸奖,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啊?你把我们公共安全专家人员比做鬼?太差了吧。”

  “嘿嘿,你以为你们公共安全专家的是神仙?老百姓都把你们看成是鬼呢,是魔鬼!”

  林小君愣了愣,却又叹了口气:“唉,怎么说呢,公共安全专家里面确实有些人不象话,可那毕竟是少数啊。”

  “呵呵,当然,象我们的林大警官就不是魔鬼,是个仙女呢。”我笑着打趣她。

  “你这人,又说风凉话了。”话是这样说,不过能看出我那话她很受用。

  两瓶酒很快就喝完了。这儿的啤酒都是小瓶,很不过瘾,我们只好又叫了四瓶。

  “哎,小君啊,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竟也能做pol。ice,真是难得啊。”

  “怎么难得了?漂亮点就不能做pol。ice?哼,”林小君有点不高兴,伸出右手,“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我依言伸出右手,她一把握住,那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我心说这绵绵的小手在身上游走那该多么畅快啊,当下不由得使劲握了握,哦,应该算得上“捏”了。

  “哎,咱俩比手劲,让你看看我能不能做pol。ice。你先使劲。”

  握着她的手有点舍不得放,可又不好意思不又有所动作,只得握紧她的手向一边轻压,没想到那软软的小手突然变硬,我竟压她不动,再使劲,仍未压动,最后她稍一用力便将我的手压在桌上,弄得我一下子颜面尽失。

  “怎么样?我能不能做pol。ice?”林小君脸上满是胜利者的微笑。

  “能做能做。哎,你怎么这么有劲?倒看不出来呢。”

  “嘿嘿,你知道我哪儿毕业的?公共安全专家大学,那时候我们班的男同学都很少是我对手,你手无缚鸡之力,当然只能是我手下败将了。”

  “失敬失敬,没想到小君竟是公共安全专家大学的高材生。”这下我还真对她刮目相看了。

  “别说客气话了,来,喝一杯。”两人又碰了一杯。

  “哎,小君你在公共安全专家大学毕业,怎么分回了江都?至少你也能留在省公共安全专家厅呀。”

  “呵呵,还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我老公是我高中就相处着的对象,他从省师大毕业后就分到了市一中,我舍不得钓了这么久的大鱼,只好要求回江都了。”

  “哈,算你老公有福气,有你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

  “嘿,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不过我俩的感情倒还一直很好。他很有才气,长得又秀气,应该说能迷倒不少女中学生,可他从没动过邪念。我常常出差,有时侯工作忙起来没日没夜的,女儿都是他管着,尽管他只是个小小的教师,可我觉得这辈子我也知足了。”林小君说起她老公来满脸幸福的神情,倒让我心里暗暗嫉妒起那小子来。

  “小君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劲,只怕你老公不敢管你,是个妻管严吧。”我有心调侃她几句,便故意问道。

  “呵,两人只要感情好,还用得着谁管谁?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在两地读书还是在各自的工作单位,我们都能保持着相互的忠诚,我相信我们能保持一辈子。你也知道,公共安全专家系统男的多,我呢也算长得有些特点,工作这么多年了,明里暗里打我主意的不少,市里有些领导也打过我的主意,可惜我这人对官途不是很感兴趣,要换了人,只怕早让他们得手了。哼,这世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色狼,有的人你对他好点他就以为你对他有意思了,害得我连很好的男性朋友都没有一个。哎,陈雨飞,我发现你这人还不错,是个做朋友的料,怎么样,咱俩做个好朋友?”

  “呵,好呀,有这么漂亮的女性做朋友,求之不得啊。哎,你怎么发现我是个做朋友的料?咱俩只见过一次啊。”

  “呵呵,我在大学时心理学学得很好,有阵子简直是痴迷了,所以看人我是有一套。上次你进了局里别看我没笑,可我心里却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不象个花花肠子很多的人。”

  “嘿嘿,这么说我在你面前是个玻璃人了?”

  “哪会呀,现在的人都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你我也主要是凭感觉。哎,咱俩先说好,你可不能有别的想法,否则咱俩朋友就没得做了。告诉你,前几年局里有个男的本来关系很好,可有一次晚上蹲点,几个人在一个房里轮流守着,我睡着了他竟敢摸我,被我打掉了几颗牙齿,我希望你不会是那样的人。”林小君这几句话吓了我一跳,脑子里的邪念倒少了很多。

  “好吧小君,我也就实话实说了,第一,你这么漂亮我要是没有一点邪念那是不可能的,男人要是把一个女人当成纯粹的哥儿们,那只能说明那女的长得引不起男人的兴趣;第二,我会压抑住邪念,和你在一起我尽量不朝邪处想,更不会伤害你(我哪敢?)。以后你有什么高兴的或不痛快的都可以同我说,我也一样,咱俩就做一对特殊的男女朋友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来,干杯。”林小君高兴地一饮而尽,“哎,你什么时侯走?”

  “明天可能就得走吧。”

  “可惜可惜,我还想去长城再看看,你陪我不了,我一个人就懒得去了。”

  “呵呵,我可不敢陪你去,陪你出去我还得带个板凳,太累。”几杯酒下肚,一些顾虑没了,便与她开起了玩笑。

  “带板凳干什么?”林小君不解。

  “呵呵,你长这么高,咱俩一起出去,情到浓处你要和我亲个嘴什么的,我不带板凳怕够不着你呀。”

  林小君一愣,待回过神来,“噗”地一口酒喷到了一边,她边咳边笑着嗔骂了我一下。

  102

  一0二

  几瓶酒喝完,时间已到十一点半,我说小君我们该走了吧,她没有反对,我便买单后与她走出了那个酒吧,北国秋日的夜晚有点寒意,不过我身旁有林小君这么个美少妇相伴,走在秋夜的大街上感觉格外有情调,一时间倒觉得自个身价倍增。

  只是,温馨的情调没能让我有过多的体验。正漫步街头,迎面走来两个高大的男子,看他们那手臂上鼓鼓的肌肉就知道或是练过健美或是练过拳脚的。这两人可能是喝多了,说话声音很大,走起路来横冲直撞的,经过我们身边时还故意使劲撞了林小君一下。我不满地咕哝一句“走路小心点嘛”,结果让那两人听到了,他们转身拦在我面前,故意把手上的肌肉鼓得高高的:“哥们儿,怎么了?不开心啊。哎哟,这么正点的女人在旁边,难怪难怪。”其中一个伸手往林小君脸上摸去,被林小君闪掉了。

  尽管心里直打鼓,腿也有点软,可在漂亮女人面前总得装出点男人的气魄来,于是我提了口气挺身站在林小君前面:“哎哎,别动手动脚的。”话音刚落,被那俩小子一人提一只手如扔小鸡般往后一扔,在空中我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身子以便落地时能摔得舒服点,就在我屁股着地的同时,只听得两声“啊~”的惨叫,接着一双柔软的手将我扶了起来,回过神来我才看清是林小君在扶我,那两个男子正捂着下身躺在地下嚎叫呢。

  “你怎么样?能走吗?”林小君急急地问。

  “还好,没问题。”

  “那就好,快走。”说罢林小君拉着我急急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开到王府井她就叫停车,下车后她说要和我步行回酒店,还说这样安全点,弄得我莫名其妙。

  “哎,小君啊,不是把那两个人打趴下了吗?你那么急干嘛?”尽管她占了上风,可我还没好好出出气呢。

  “我们出来是办事的,要是等会围的人一多,派出所就会来人了,尽管问题不大,可我们一时还得解释一番,麻烦。再说,嘻嘻,我看他们动手了,怕把你摔坏,心里一急,脚上就没留意轻重,真把他们踢成废人那麻烦就大了,还是一逃了之的好,不到酒店下车是免得那两人真出事了会找到酒店。”听了她的话我想起那两个男子的惨叫声,心说他们就是不变成废人,只怕也会常常来个功能性休克了。

  “唉,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刚才要不是你会拳脚,后果真难以想象。”说这话时我倒是挺诚恳的,毕竟我还没动手就稀里糊涂让人给扔一边的感觉很是不爽,要不是她力挽狂澜,不说断胳膊断腿,鼻青眼肿肯定是免不了的。

  “这有什么?怪只怪这里的公安部门,那地方那么多人,也不说多派些人巡逻。好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啦,我老公个子比你高,真碰到这种事,只怕还没你那么有气势。哈,今天真是爽快,好久没这么用劲打人了,痛快痛快。”兴奋之余,她伸手拍到我肩上,就如多年的哥儿们一般,只是她拍过来时胸前的东西就擦到我另一边肩上,让我有了伸手试试真假的欲望,不过想到她那厉害的拳脚,又想起张洪涛提醒我的话,我只得死死压住邪念。

  回到酒店,她进房前拍着我的肩膀说了声谢谢,又道声晚安便笑着关了门,倒让我站在她门前愣了一阵。

  进房洗了洗,一时睡不着,又打开电视,里面正上演一部不知名的枪战片,施瓦辛格那隆起的肌肉令我羡慕不已,却又想要是我有这等身子,林小君不知会不会委身于我?胸部那大大的东西靠在我胸前那感觉是怎样的销魂?

  正想得身子发热,电话响了起来,我一听是林小君的声音,心里狂跳起来:“莫非今晚老天开眼要赐我陈雨飞艳福?”

  可惜林小君并不知我此刻的期盼,她只是大咧咧地说:“老兄,明早六点起来陪我去看升旗好不好?”

  尽管有点失望,我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她。

  放了电话,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心说还是睡了吧,便将电视关了,刚躺下手机又叫了起来,我一看是陈红打来的。

  “哥~,你在干什么呀?旁边是不是有北京妞陪着呀?”我一接电话陈红便嗲声嗲气地叫起来。

  “呵,红儿,你还没睡啊。我刚喝完酒回来,正犹豫是不是要给你打电话呢。”

  “和谁喝的?是不是找小姐了?”

  “嘿嘿,有了你红儿,其他的小姐还能让我动心?”这话倒也不假,我确实没找小姐上过床。

  “哼,就会哄我开心。哎,你在外面得注意点身体,毕竟比不得在家里。”

  “知道了宝贝红儿。我明天就去青海,哎,给你带什么回来?”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把你自己完整地带回来就行了。哎,在外面不准找别的女人啊。”

  “唉,一个多月不找别的女人我怎么熬得过来?这会儿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和你做了,可惜你又隔了那么远。”

  “哼,你敢找别的女人我把你那XX割下来。”

  “好好好,我肯定不会乱找啦。哎红儿,你给我叫几声吧。”

  “叫什么?”

  “就象咱俩在床上时你叫的那样啊,听着你的声音我自己解决,免得我再找别的女人。”

  “那我怎么叫得出口?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没法呀红儿,你就叫几声嘛。”

  在我百般引诱下,陈红终于答应叫了,于是听着她的声音我自己动作起来。可惜昨晚和阿琼做得过猛,这时侯便一下子很难完事。想象一阵陈红光光的下身还是不行,后来又想起中午在“味正浓”见到的场景,幻觉中我和陈红变成那两只鸡,我跳到了她变的母鸡身上,这时候身子竟突然间兴奋不已,拼命挤出几滴残存的液体,这场自娱自乐的活动方得以艰难结束。

  擦拭了一下,两人又说了阵情意绵绵的话才挂了电话,这时候再想起林小君来却没了什么感觉。我明白林小君毕竟是别人的女人,与陈红这等贴心贴肉的女人相比,林小君只能是匆匆过客,若在陈红与林小君之间选择,我肯定不会舍了陈红,再说这么烈性的马也不是我这劣等骑手所能驾驭的,我也受不了她那厉害的飞阴脚。回想起刚才那两个倒霉的男子,我心说林小君的老公只怕惨了,他要行房事而林小君不愿时只怕他不敢用强,不过有林小君这等一心一意且又长期免费的贴身保镖,却也算那小子运气好了。

  103

  一0三、

  正睡得香呢,电话嘀铃铃响个不停,迷迷糊糊拿起电话,林小君爽朗的声音传进耳朵:“老兄,该起床陪我看升旗去了。”

  我含混地应了一句,转头却又睡过去了,毕竟昨天玩到那么晚,回来又与陈红鬼混了一阵,身子一下子还没恢复过来呢。

  待得门铃声急促响起,我知道躲不过这一劫了,只得起床急急洗了个脸,陪林小君打车赶到天安门广场,旗杆那儿已黑压压围了一大群人,一个个都虔诚地等着那激动人心的时刻的来临。

  我和林小君挤进人群,象别人一样昂头望向金水桥,过不多久,一片白晃晃的刺刀从桥边浮起,众人兴奋地叫了几句“出来了出来了”便鸦雀无声。护旗队走上长安街,脚步声突然变重,耳边只听得整齐划一很有节奏的“唰唰唰”的声音,煞是威武。护旗队员走到旗杆边散开,一个队员把旗与杆连好,接着象平常新闻联播里见到的一样萧洒地将旗角一挥,伴随着雄壮的国歌,国旗缓缓地升了上去。

  无心中看了看林小君,发现她对着国旗敬着标准的军礼,眼睛坚毅地追随着国旗,感动之余我连忙专心随着国歌用眼神护送着国旗……

  回酒店的路上很难叫出租车,加上时间尚早,两人便一路闲聊着步行往回走。

  “哎,陈雨飞,看升旗你有什么感觉?”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很特别,听着国歌看着国旗往上升,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好象那一刻人特别纯洁特别庄重。”

  “是啊,在学校读书时我每个周末都要来看一次,现在每次来北京我都得看,我觉得每来一次对我的灵魂都是一种震撼,国旗升到顶峰,看着迎风飘扬的国旗,我心里都会默默地发誓:‘祖国啊,我林小君将为你战斗终身’。哎,不许笑话我呀。”

  “怎么会笑话你?小君,你真让我感动,你是一个真正的人民警察。”我真诚地对她说道。

  “自我感觉应该算是一个吧。其实公安队伍里好干警还是绝大多数,也许在平常的日子里大家都会想到一己私利,这是人的本性,可真正需要流血拼命的时侯,一个个都不会含糊。就象现在的部队一样,大家平常都骂部队的人是兵痞,可真要为国上战场了,一个个都会是好汉,抗洪时侯的表现就能说明这点。再说说咱们共产党吧,别看常出些贪污腐败的事让老百姓唾骂,可现在真正撑起中国的脊梁还是共产党,靠那些民建民革之类的?笑话,没有共产党中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看看苏联咱们就知道了。网上常有些网友鼓噪要打下台湾实现统一,真要打台湾了他们除了瞎起哄还能做什么?到时候真正站出来的绝大部分都是共产党员,真正起作用的也是这几千万共产党人。”

  看着林小君激动的神情,我知道她刚看过升国旗还沉浸在一种对祖国的虔诚之中,其实我们每个人在看升国旗时都会有一种神圣的感觉,都有为祖国奉献一切的决心,只是一旦回归现实,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生活和工作上面临的琐事所淹没。

  两人边走边聊,回到酒店已将近八点,我又在床上躺了一阵,直到张洪涛打电话叫我起床吃早餐。喝过早茶,因他们上午还有事,我也得去总行报到,几个人便就此告别。临别时林小君很大方地与我握手并让我回江都了就给她电话请她吃饭,倒让张洪涛马支队吃惊地望了我一阵。

  一个人兴冲冲赶往总行审计部,待见了那孙处长,我差点笑出声来:她比我高大半个头,大脸大嘴塌鼻梁,膀大腰圆,就象那些搞柔道的女运动员一般,真不敢相信话筒里那充满情色诱惑的声音便发自这具壮硕的身子。不过孙处长为人很好,对我们这些来自基层的审计人员很热情,让我真正感受了一番大家庭的温暖。和孙处长寒喧一阵,她接了个电话便叫我一起下去迎接山西分行派来的同志。

  到得大门前,一个身高一米八几很有派头的中年男子提着个行李包站在那儿,我心说这么标致的男人做审计工作实在是太可惜了。正自感叹,大厅里走来一个女子和孙处长打招呼,那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高跟鞋个头就与我差不多平行了,长相一般,显得较粗壮,很有在电影电视里见过的北方大嫂的味道。孙处长给我们做了介绍,这便知道她的名字也叫李静,不过从外表看起来比任飞扬那女秘书李静就差远了。

  站在门口的那气派男人是李静的老公,他来北京办事,顺便就送老婆过来了。那男子与我和孙处长打过招呼,又说了通“多多关照”之类的屁话,再交代李静在外要注意身体,便钻进一辆倭寇产的“佳美”车走了。

  孙处长把我和李静带到她的办公室便出去了,我与李静坐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那李静老是眯着眼睛笑着盯住我看,弄得我很不自在,心说这李静别是个花痴吧,尽管自上次在陈红办公室被强奸一场后我一直幻想着在哪个场合再让美媚强奸一次,可一路上要让个粗壮花痴老盯住不放,那滋味肯定不会好受。不过这李静笑起来还是挺温柔的,一排牙齿尽管不太白但很整齐,尤其她那一口山西腔的普通话听起来很是养耳。

  过得一阵孙处长回来了,她给我们简单交代了此行的任务,随后带着我们下楼坐车赶往飞机场。审计部的车是辆很旧了的桑塔纳,我不由得想起总行信贷部那辆漂亮的别克商务车,心说不光在基层,就是在总行,审计部门也一样是后娘养的啊,别人吃剩的东西才会有你的份,老吃别人剩饭的人哪还有心思去好好干活?难怪这些年从总行到基层行一直是大小案件不断呢。

  在机场侯机室等飞机时我发现那李静看电视也眯着眼睛,这才明白她有些近视。我开玩笑说怎么不戴眼镜,你老眯着眼睛盯着我小心我有不正当的想法,她笑说平常不喜欢戴眼镜,工作时侯才戴一下,又说她已经是老姨妈了还怕我能有什么想法。

  上了飞机我坐在孙处长身旁,她那魁梧的身材让座位变得拥挤,也让我感受到莫大的压力。我心说要是旁边坐着的是林小君该有多好,她一睡着就靠我身上,平常跳个不停的胸部安静地压着我的手臂,那是多么销魂的情景啊,不过随即想到林小君是个拳脚不认人的“哥儿们”,只得断了那念想。斜眼瞧了下孙处长,只盼她千万别睡着,睡着了也千万别靠我身上,毕竟泰山压顶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小时后飞机降落到了西宁机场,走出机舱,突然觉得到了另一个世界,眼中只见一片黄色,飞机跑道边是黄色的土,附近的山上也是黄色的土。见惯了江都的山青水秀,西宁机场这萧瑟的场景让我一下子为西北人民难受不已,我心说西北人民怎么能忍受如此恶劣的环境?又想着中央搞的西部大开发在这片黄色的荒凉土地上难道真能开发出什么样的新天地?东想西想就到了机场出口,一个男子高高举着一块牌子,牌上写着“欢迎总行孙秀英处长”,旁边一个戴着眼睛满脸皱纹的老头子装出欢喜的脸色“欢迎”着我们这群不请自到的瘟神。

  104

  那笑眯眯的老头是青海分行审计处的王处长。待我们走近,王处长先是与孙处长热情地握手寒喧一阵,又与我和李静握手表示“欢迎”,旁边那小伙子接过孙处长小小的行李包,一行人便走出机场上车。

  望着车外灰蒙蒙的风景,体味着比北京还要干糟的气候,回想起江南秋天里的春色,真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车开到青海宾馆,在那里我们与先期到达并已开始工作的部队会合了。

  先期带队的邓处长脸庞黑黑的,个子不高,带一幅金边眼睛,一脸和善相。在邓处长房间里,他介绍了先期开始工作的一男三女,三十多岁的男子吴少球来自江西,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曹影来自江苏,还有两个女士来自浙江和湖北。邓处长告诉我们这个检查组已得到总行授权,对拒不提供资料或有其他抵触行为的人可以就地免职,鼓劲我和李静大胆工作。邓处长说话时孙处长只是听着,我便明白邓处长是实职处长,孙处长只是处级干部,当然按规矩我们这些下级还是称之为“处长”。

  此前半个月他们一直在省行机关审计,这天上午已经交换了意见,也即是说对省行机关的审计已经结束,明天将开始对直属支行的审计。邓处长对前期的审计情况作了小结,对下一阶段的工作提出了要求。邓处长谈完话,孙处长补充了两句,检查组第一次全体大会便结束了,几个人各自回房休息。

  我与吴少球同住一个标准间。这吴少球是江西某市分行的审计部副经理,个头与我差不多,比我只大两岁,正因为年龄相差不大,两人很快就变得亲热起来。听说我会下围棋,吴少球让全程陪同审计组的省行审计处张科长找了副围棋,两人真刀真枪杀了两盘竟不分胜负,吴少球连说真是想不到此行能碰到棋力相当的棋友,高兴之余他非请我到附近一间发廊洗头以给我接风洗尘,拗不过他的热情,我只好随他了。

  出宾馆后拐过两个路口便到了一间发廊。这时候发廊里并无客人,只有两个女子坐在里面,其中一个长相一般却拥有巨型胸部,那规模此前未曾见过,俄罗斯高妹、赵燕霞乃至林小君与之相比都逊色不少,其间的差距几乎相当于我的胸部与那个演紫微格格的着名影视女星林小姐胸部之间的差距,进门后我不免朝那地方多看了几眼,还有了将手放进去试试真假的冲动。

  吴少球可能已多次光顾,一进门那两个女子就站起来与他调笑,那大胸老板娘还责怪他都有两天没来看她了,见吴少球只来半个月便找到如此风骚的女子,估计他在江西时只怕是风月场所的常客。吴少球很慷慨地要老板娘亲自给我洗,他自己则让另一个既无长相又无身材的女子伺候,由此可见吴少球待客之诚恳。

  头发洗完又做头部按摩,老板娘很大方地把我的头部放在她那软绵绵的两个肉球上,手上一使劲,我的头部便与那两个肉球亲密地摩擦着,那感觉异常舒服,我便知道吴少球这半月只怕有一半时间都会来这发廊靠在老板娘胸部逍遥,他如此忍痛割爱地迎接我,倒让我有点过意不去了。

  头部按摩完后,老板娘要拉我进去来个全身按摩,吴少球也极力赞同,我觉得刚来西宁还没开始工作就过度享受于情于理不合,再说那里面看起来似乎不太干净,便笑说下次再按吧,吴少球只好买了单,出门时他还不经意地捏了捏老板娘的大胸。

  回宾馆的路上我观察了一下西宁的风景,据吴少球说,这儿便是中心区,可我觉得这儿的马路比江都的都要窄很多,大街上小汽车也不如江都多,街边的高楼也比江都要低,在我看来西宁这个省会城市比江都市还要差了很多,我心说难怪中央要搞西部大开发呢。

  回到酒店睡了一会,直到邓处长来电话催我们起来去吃饭。因第二天检查组将进驻直属支行,直属支行已摆下盛宴以“热烈欢迎”我们前去指导工作,邓处长是个爽快人,略作推辞便带着我们随张科长前往赴宴。

  包间里已坐着直属支行的郑行长和省行审计处王处长,直属支行的审计部经理、计财部经理也参与陪同。我们一进门,王处长就给郑行长介绍邓处长,郑邓二人亲热地握手寒喧,久久都没有松手,倒似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待邓处长与直属支行审计部财务部二位经理握手后,邓处长又将我们一一引见给郑行长,郑行长很热情地与我们握手致意,只是握手时他那手是软绵绵的,一点劲都没用,我便知道他与我们这手一握过,转头就会忘了我们是谁了。

  服务小姐开始上菜了,令我惊讶的是首先上来的竟是基围虾之类的海鲜,我心想从沿海运到西宁至少得转一次飞机,那些海鲜被运到这儿还不九死一生?如此一想,那些海鲜我便没敢动筷子。

  郑行长向邓处长说了声“邓处长,边喝边等菜吧”,邓处长点点头表示首肯,酒宴便开始了。服务小姐已将西宁产的鹿茸血酒倒上,郑行长端起杯子言不由衷地说了些“欢迎总行领导前来指导工作”之类的客气话,除了张科长,其余在座的均一饮而尽。这种酒有五十多度,喝进去却很是爽口,印象中高度酒除了五粮液,似乎没有其他酒有这么爽口过,心说不到高原哪会知道世上还有如此好酒?看来这次上高原真是不虚此行啊。

  接下来王处长、直属支行审计部经理和财务部经理与我们检查组的三位男士各喝了两杯,气氛很是热烈。这时服务小姐已将菜上完,郑行长一一做了介绍,什么鹿肉、驼掌、驼峰、牦牛肉之类的,很多都是我没吃过的,一见之下不免大喜,只是还没等我举筷子迎接我从未吃过的好东西呢,门口却进来了三位女士。

  那三位女士最高的不超过一米六,长相确实不敢恭维,望之很难增加食欲,正不知直属支行让她们来干啥,郑行长给我们介绍了一番,却是直属支行办公室主任、个人银行部经理等人。那几个女士只怕早已得到郑行长的授意,说了些场面话就开始对审计组的三个男子展开酒宴攻势。

  西宁人喝酒不象在江都,尤其是女人敬酒。三位女士拿个托盘,每个托盘上放六个小杯,那酒杯倒满也就五钱左右的酒吧,本不在话下,可她们端着盘子敬上来后非得让你将六杯酒连续喝下去,说这是青海女人敬酒的规矩,我们不知道青海到底是不是真有此规矩,可又怕在这荒蛮之地真坏了规矩会引起严重后果,于是除了邓处长只喝一位女士的六杯酒,我与吴少球均将三位女士敬的三六一十八杯九两高度酒喝了下去。

  这么多高度酒灌进肚里,我们都没感觉到什么不适,此后我们还主动敬了郑行长及几位男士每人一杯,要不是邓处长阻止,只怕我们还会继续敬个不停。只是我们喝了这么多酒,倒忘了品尝那些鹿肉、驼掌、驼峰、牦牛肉之类,此后在西宁除了牦牛肉,其他几样却再也没有机会得以品尝,这成了此次西宁之行的一大憾事。

  酒后郑行长又安排我们去唱歌,邓处长说了声“那怎么好意思”便没再往下说,于是一行人又乘车去唱歌。

  没想到西宁的夜总会如此气派,远远望去,夜总会那大大的霓虹灯在夜色中散发着情色的诱惑,夜总会门口不时有高矮胖瘦不一可都显得气宇轩昂的男性走进去,看来尽管西宁的经济发展水平没上去,男人的好色程度却早已跟上了时代的步伐。

  可惜夜总会的小姐姿色太次,要是在江都她们在大街上拉客都不配。见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门口迎接一个个熟客,我突然想起何其伟说过的“男人关三年,母猪赛貂婵”那句话,我在西宁还有不短的时间,她们要是免费陪我上床我会不会勉为其难地来个半推半就?却又想我是不是干脆从南方组织一批小姐向西宁进行劳务输出?江南的小姐到了此地,西宁的男人只怕一多半都会夜不归宿,宾馆招待所都会人满为患,那些有钱有权的还会在外租房买房包上几奶,说不定还能由此引发西宁房地产业的火爆,对西部大开发也是一大贡献呢,真是利国利男又利己的大好事啊。转念一想,要真是那样,本地小姐肯定大都会失业,小姐们一怒之下学印尼那些王八羔子到处袭击江南小姐从而引发骚乱,不利于社会的和谐稳定,算啦,我还是不当这个罪人吧。

  105

  直属支行早已订好了一个能容纳二十来人的大包房,包房装修的豪华程度丝毫不亚于江都。

  待服务生打开音响,服务小姐上好茶和果品,郑行长让邓处长先来一曲,邓处长却开玩笑说陈雨飞今天才赶来得先罚歌一首,在鹿茸血酒和露肩小姐的强烈刺激之下我正需要个发泄的场所,当下也不推辞,点了首《北国之春》狂吼起来。没想到我这次竟能轻易地将嗓音提上去,自我感觉唱得很不错,唱完后小歌厅里掌声雷动,曹颖给我敬献了放在柜台上的塑料花,其他人还高叫“再来一首”,当下我就有了张学友在舞台上接受狂热的粉丝们欢呼般的飘飘然之态,不过我总还明白我毕竟不是张学友,接下来的一首歌就让给其他人唱了。

  听他们唱了一轮,我发现除了邓处长、郑行长、财务部经理及吴少球,其他审计部门的人员都有点五音不全,一听就知道他们几个都缺少在这些场合的锻炼,由此也可见我们的审计部门一直都很廉洁。我们有如此廉洁的审计人员,为何却总是大小案件不断?真是令人费解。

  回到酒店,我先给阿琼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接着随便冲了个澡就躺床上看电视,只是还没等我看清电视里到底演的是什么便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再醒过来时已到了凌晨两点,旁边吴少球的床铺仍叠得整整齐齐,人却不在床上,我心说这小子莫非外出找小姐睡觉去了?胆子也太大了吧。

  起床倒了杯茶,走进卫生间褪下裤子正待小解呢,眼中的余光却瞥见浴缸里躺着一个光身子的人,刹那间我全身一震惊恐万分,连正待喷出的水液也被吓了回去,可再仔细一看,躺那儿的却是吴少球,这小子流着口水正睡得香呢。

  将吴少球叫醒,他对自己躺浴缸里莫名其妙,连说不可思议,他只记得进了卫生间,后面怎么爬进浴缸的却已没了印象。

  两人感叹一阵那鹿茸血酒的厉害,却再也睡不着了,吴少球便拉我下到宾馆三楼的按摩室,每人挑了个小姐进里面的包房按摩。这儿的小姐身材还行,只是脸蛋不出色,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正好能享受一番小姐正规的按摩服务。

  按摩过程中小姐的两只手不断地在敏感部位进行挑逗,而且因了那酒的作用小姐的挑逗卓有成效,可我对压在她身上确实没有兴趣,小姐见我被挑逗起来了却又老不进入实战阶段,只好扫兴地给我乱按了一通。

  到钟点后小姐没留我加钟,我只好出了房间在大厅里等吴少球。等了很久这小子还不出来,我让服务小姐带我找到吴少球按摩的房间,在门口只听得里面两个人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敲门进去,那小姐仍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却原来是抱怨吴少球不给小费,吴少球争辩说并未做什么干嘛要给小费,那小姐说吴少球摸了她的胸部还舔了她下面的东西至少得给一百块小费。听了小姐的话,我心说这吴少球可真是不怕脏不怕累的好同志,那种公共痰盂他也敢用嘴去舔。见他两个一时间难以争出个胜负,我忍住笑掏出五十块钱塞给那小姐,拉着吴少球走了出来。

  晚上光顾着喝酒没吃什么东西,此刻肚子有点饿了,两人在外面买了点吃的,回到房间,吴少球也不漱口,抓起饼干就往嘴里塞。见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我心里暗暗好笑:那小姐下面的东西这下可全进他肚子里了,只怕那里面还有别的男人的东西呢。

  吴少球边吃边大骂那小姐,说她享受了却还要收费,太不合理,我笑说谁叫你不生为女儿身,否则你这一舔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吴少球要把那五十块钱还给我,被我拒绝了。

  吃完宵夜,两人说道了一阵泡妞的经历,见还是睡不着,只好又摆开棋盘大战了一通,没想到吴少球大失水准,直到天色大亮都一盘未嬴,令我不由得感叹“情场得意赌场失意”那句话确实不虚。

  第二天早餐后赶到直属支行,直属支行专门开了个小型欢迎会,支行正副行长及各部门负责人都参加以示重视。会上郑行长介绍了直属支行的业务情况,当然主要是表白他们工作的难度,接着相关部门也对各自的业务作了简介。从他们的介绍中了解到身处省城的直属支行才几个亿的存款,真是令人意想不到,要知道江都城区支行都有十几个亿存款呢,看来西宁的经济发展水平确实太落后了。

  这天的主要工作就是看看各种报表,根据审计的侧重点统计相关数据,为后面几天的审计工作打基础。

  上午正工作着,周姐给我来了电话,她说刚知道我要出来审计一个多月,她抱怨我出来这么久也不给她说一声,最后她叮嘱我在外要保重身体。周姐说话的声音还是象以前那样平和,只是里面多了一丝亲切。

  接了周姐的电话,想起两天没给赵燕霞电话了,赶忙拨了过去,电话通了,却等了一会才听到丫头的声音,我知道她肯定是从办公室出来接听的。丫头先是抱怨我才给她电话,说着说着却又哭了起来,我呵哄了好久并答应晚上给她电话她才止住了哭声。

  挂了电话,一时间竟觉得脑子空荡荡的。

  省行审计处的张科长受派全程陪同审计工作组。这张科长五十来岁了,很老实的样子,话也不多。中午吃饭时与张科长闲聊,得知他单身一人在西宁,老婆孩子都在老家河北,他是当年支边过来的,干了二十来年,前几年为了儿子能有个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曾调回河北,回到河北他却已不适应当地的水土了,整天老是无精打采的,身体也常出毛病,不到一年他实在忍受不住H只好又一个人调回了西宁。张科长告诉我们,人在一个地方尤其是青藏高原这种地方呆久了,再换个环境就很难适应,他也不知道这种两地分居的生活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听了张科长的话,我不由得想起前些年大肆宣传过的孔繁森,据说孔繁森曾二进西藏,期满后不回山东陪妻陪女而是一个人留在西藏继续支援西藏人民的建设事业并为之殉职。以前读孔繁森的事迹时我曾感动不已,可现在听了张科长的话,我却想莫不是那孔繁森在西藏呆久了,再回山东身体机能调整不过来了,没办法只好就留在了西藏?若果真如此,那又与践行“三个代表”有什么关系?随即我暗骂自己可恶,怎么能亵渎我们的英雄人物?他孔繁森毕竟是死在那片高原上,这肯定是没假的了,再说人死为大,他人都死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怀疑其他呢?

  不过我还是为张科长可惜,这么好的材料居然无人挖掘,否则又会有一个典型人物横空出世了。他支边那么多年,调回老家却一直深深怀念着青海这片热土,寝食难安之下毅然回到西宁,以实际行动支持中央的西部大开发政策。与某些空口高叫要“践行三个代表伟大思想”而实际上整日只想着搜刮民财欺压百姓的王八蛋相比,张科长是多么高尚啊。

  106

  在直属支行已检查两天了,除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其他竟一直没能查到什么大问题,看来直属支行真有做假的高手。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

  周五这天上午核对直属支行的单位存款帐,发现有一笔两百八十万资金有疑问,顺着线索往下查,这么大一笔资金竟被转往一个储蓄所!我知道只要钱转到了储蓄所,十有八九都是有问题的,只要去那储蓄所核对一下,与此相关的问题都会暴光,拔出罗卜带出坑也说不定。

  查出这么大的问题,我一下子兴奋不已,就如公共安全专家干警现场逮住了一个正光着身子趴在小姐身上的嫖客,又如检察官们发现了某得意忘形老不给检察院好脸色看的官员贪污受贿的铁证。

  我不动声色地记下这个问题,又装模作样翻起其他帐本,待直属支行的陪同人员出了门,我便将问题悄悄向邓处长汇报,邓处长听了也很兴奋,将我提供的东西抄下,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小陈不错,眼光很尖,继续努力。这个问题我下午就找直属支行落实。”

  邓处长的话给了我极大的鼓舞,心说还得查出更多的问题才行,此后的干劲便更足了。

  下午邓处长去落实那两百八十万,由孙处长带着我们继续查帐。下午又查出了一些问题,其实这些问题在江都是普遍的做法,在我眼里本不算什么问题,可为了说明审计工作有成效,我不得不将这些东西记在审计底稿上。

  晚餐仍由直属支行安排,直属支行郑行长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亲自陪同。酒席上邓处长谈笑风生,郑行长不时拍手赞同着邓处长的话,审计部经理则在一旁附和着,于是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酒席上的场景让我明白那二百八十万的问题不用追问了,后来的结果也证明了我的想法,因为直到对直属支行的审计结束邓处长都没再提过这件事,当然我也没傻到非要寻根究底,毕竟邓处长一句话就能让我滚出这个检查组,那多没面子。

  考虑到周末总行检查组的男女们出门在外有些无聊,晚上直属支行便在他们行里的小舞厅举办了一场舞会,直属支行派了些俊男靓女陪同。按理说各个地方的银行都有不少美女,直属支行的男员工都一表人才,可派来的这些女员工身材一般,而且都圆滚滚的,在舞厅霓虹灯的照射下一个个还满脸油光,与江都城区支行的女员工相比,二者相差了几个档次。想起在夜总会见过的那些小姐,我这才明白由于西宁特殊的气候和山水,很难养育出江南那细皮嫩肉的美女。

  不过这场舞会我倒没闲过,毕竟那些女员工都很热情,而且来了就应玩得开心。开始一接触她们的手就有种触电的感觉,不过那是真正的触电,并不是男女接触后心灵颤抖的那种“触电”,后来请舞时便慢慢与她们的手接触。有个女员工见我小心翼翼地去牵她的手,哧地笑了起来:“哎,总行领导,怎么你们还这么害羞?”听她这样一说我倒好笑起来,把我的担心说了一下,她告诉我:“西宁这儿可能是太干燥了吧,带有静电,你适应了就好了。”见这女子善谈,身子也轻盈,我便与她多跳了几曲,转圈时特地在她胸部感受了一番,再搂上去时又故意将手错搂到她屁股上摸了一下,灯影下只见她在暗自偷笑,我知道她并未生气,却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有心挑逗她,可碍于我“总行领导”的身份不敢造次,再加上她的长相很一般,只好压下了那股欲望。

  周六这天休息,青海分行安排我们去参观藏传佛教胜地塔尔寺,为让我们真正了解这座藏传佛教古寺,青海分行还特地请了个导游给我们解说。

  据导游在车上介绍,塔尔寺距今有六百多年历史,是藏传佛教黄教创始人宗喀巴的出生地,我对佛教没什么兴趣便没用心去听。

  车停在寺外的停车场,一行人正待进去,却见有一辆黑色奔驰驶了出来。导游告诉我们那是塔尔寺方丈的座驾,据她眉飞色舞的介绍,这方丈是个得道高僧,还是政协副主席,很有地位,我却想一个出家之人咋还有这等权贵思想?佛教总告诫大众“世上万物皆空”,可就连这些得道高僧都难以看穿功名利碌,何况是普通的苍生?既然出家做和尚,就是要通过自己受苦受难来普渡众生,这方丈整天坐着奔驰他修练个屁呀,要说是为了出行方便你用台国产车就够了,何必浪费善男信女的供奉去坐奔驰?你塔尔寺真有那钱怎么就不去施舍给那些穷苦的牧民?如此一想,对这塔尔寺不免有点不屑了。

  往里走得一阵,便来到了大金瓦殿,导游介绍这是塔尔寺最主要最古老的建筑,大殿中央的屋顶是用数吨黄金白银建成的金顶,连檐口的滴水也镀了金。我看了看,确实显得金壁辉煌光彩夺目,只是我总觉得作为佛教胜地似乎不必如此浪费,要是佛祖见了金银才会显灵的话,如此贪财的佛祖又能给信徒们带来什么福音?不要也罢。

  步入大殿,迎面便是一座大银塔,塔上缠裹着各方信众送来的白色围巾,也就是所谓的“哈达”,只可惜要想佛祖如这哈达般纯洁那是痴人说梦。塔上一个小小的盒龛里,那个宗喀巴大师面带微笑俯瞰着长跪不起的人们,我总觉得那大师笑得有点虚伪,且笑容里似乎带有讥讽的意味,好象是在讥笑信众们竟会如此敬仰他这座什么也带不来的泥菩萨。

  走出大金瓦殿,我们参观了小金瓦殿、大经堂以及其他难以记住的殿堂,导游又特地把我们带到一个专门拜佛的地方,那儿正好有一个女人在虔诚地叩拜着。那女人穿着藏袍,长长的头发结成一根根细长的小辫子,五官端正,身段纤秀,只是皮肤晒得黑黑的,我心说这女人真是个美人胚子,放在青藏高原上日晒雨淋,真是浪费了上苍的恩赐。那女人的叩拜方式为我此前所未见过,但见她双手举过头顶,全身直扑下去,触地后手掌向前一滑,全身便直挺挺地伏在地上,如此反复。我一见之下大为好奇,便按她那方式试了一下,爬起来便觉得喘不过气,倒引得那女子笑了起来,她那一笑便露出白白的牙齿,更让我为之遗憾了。

  据导游介绍,这些善男信女大都是牧民,只要农忙一过,便从家里带着一年的收成三步一叩五步一拜地赶往塔尔寺还愿,有的路上都要走几个月。很感慨这些藏民的诚心与毅力,尽管那毅力用错了地方,却又觉得欺骗这一片诚心的那些和尚实在该杀,难怪古人都说秃驴没一个好东西呢,更为这些藏民的愚昧而悲哀,他们总希望通过他们的虔诚来求得佛祖保佑,其实佛祖都忙于收金拾银去了,哪有那份闲心去照顾他们?求人都不如求己,何况去求那个谁知道是什么鸟玩艺的佛祖?看看那个所谓的活佛达赖,咱们中央go-vern-ment不准他回来他就只能干着急,他还得整天象个乞丐般求那爱管闲事的霉国帮忙,讲究实际的霉国见了这等只知道花钱却总不显灵的无用的活佛,当然是爱理不理的了。嘿嘿,自身难保,还想保佑信众?见他娘的鬼了。

  出得塔尔寺,看着塔尔寺那浪费无数钱财垒起来的无用的建筑,我心说这鬼地方作为文物保存尚可,但若太把它当回事了,只会愚弄更多的民众。但愿通过西部大开发,藏民生活好了后思想上也能与时俱进,要是哪天这寺庙断了香火只靠go-vern-ment拨款维持,那才是藏民真正的福音呢。

  107

  周日安排的仍是游玩,游玩的地方是黄河上游的龙羊峡水电站。

  龙羊峡离西宁大约一百五十公里左右。出西宁不远,间或还能看见一群绵羊在已被沙化的薄薄的草地上吃草,再往外走,沿途便荒无人烟了,正无聊间,车两旁已是一片大沙漠,我们这些人从未到过沙漠,一时间惊喜不已,非要停车看看。赤脚站在沙漠里一眼望去,除偶尔有隆起的不知名的植物,全是起伏的沙的海洋,四处一片寂静,我们正要惊叹大自然的力量,司机老李却说这儿的沙漠根本不算回事,他开车去海西州路上几百里路全是沙漠戈壁沿途见不到人影,那才叫大沙漠呢,至于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那就更不用说了。

  听了老李的话,想起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传说,还有那个彭家木脑子发热不自量力独闯沙漠结果尸骨无存,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沙漠确实震撼人心,可要是到处都是震撼人心的沙漠,我们人类只怕就要成为濒临灭绝的动物了。

  在沙漠里打闹了一阵,上车后再往下行,一路上都是差不多的沙地或是灰蒙蒙的山包,面包车上上下下也不知经过了多少类似的单调而无聊的景色,一个个正昏昏欲睡,老李告诉我们马上就要进入龙羊峡电站区了,我们一个个又如冬眠的虫子迎来了春风般活跃起来。

  汽车爬上一个山包,再往下就要驶入龙羊峡了。远远望去,一块宽阔平坦的盆地里,一片绿茵茵的湖水在灰色的群山脚下格外显眼,刚刚习惯了黄色的眼睛突然见了那片绿色,竟还有点难以置信:黄河上游的水竟是绿色的?

  车子进入库区,迎面只见一个高大的石碑,上书三个气势恢宏的大字“龙羊峡”,走过石碑就标志着我们已踏入进入龙羊峡了。

  龙羊峡是黄河进入黄河峡谷区的第一峡口,一座雄伟的水库大坝就在峡口拦腰锁住了黄河,于是在青藏高原这一片峡谷上平地而起一座中国最大的人工水库,看到这高原上的水库便想起伟人诗中所言的“高峡出平湖”,其实葛洲坝乃至三峡水库都不能体现高峡平湖的美妙境界,唯有这龙羊峡水库才能真正道出高峡中平地垒起大湖给人带来的震撼。

  站在大坝上向库区极目望去,苍穹之下,黄土之边(到处灰蒙蒙的,似乎又不能称之为黄土),但见水阔连天、碧波映日,令人心旷神怡。远处的湖面还有几艘渔船,有渔民在那儿忙着捕鱼。湖上偶尔竟有鸟类上下翻飞,一会儿盘旋高空,一会儿在水中觅食,据同行的司机老李介绍,那些鸟儿有的是海鸥(似叫河鸥更贴切点),有的是鸬鹚或是赤马鸭,寂静的湖水中有了这些鸟类,隐隐有一丝世外仙境之惑。遗憾的是,库区除了水库里这一洼清水和居民区零星的树木外,其他地方几乎是光秃秃一片,山顶上似有一层稀薄的绿色,可展露出来的主要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沙土颜色,如此便只有绿水没有青山,只有苍穹没有碧野,较之江南湖边的绿树葱珑春色荡漾总是差了一层说不出的味道,当然这种景色也还能体现一种美,只不过那是一种无奈的残缺之美,这种美看上去还有点凄凉的感觉。真不明白,有这么一大片湖水,附近光秃秃的山上怎么就不能种些树木?怎么就没人管这些事?总是处于一片光秃秃的山下,青海的风沙又多,只怕过得几年便再也难见今日的碧波荡漾了。

  从峡口的护栏往下看,但见峭壁陡立,两岸距离仅有二三十米,清清的黄河水从百米下的闸口喷出,犹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咆哮而下,更象一条束缚已久的绿龙,一旦逃离,便在峰崖陡壁间横冲直撞,硬生生地在高山中冲撞出一道道峡谷,那绿龙跃进远处峡谷,融入那一片黄土里便再也看不见了。当初的龙羊峡只怕全都是这种景观,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垒起如此雄壮的大坝,我们人类还真是不简单,由此想起昨天在塔尔寺诚心朝拜的藏民,藏民们对佛可是够诚心了,可拜佛拜了那么多年,佛能在黄河上的大峡谷中凭空赐给信众如此雄伟的大坝吗?看来别的都不可信,可信的还是人类自己啊。

  游完大坝,我们去龙羊镇吃午饭,一路上到处是空荡荡的商店、居民区、厂房,据司机老李介绍,在龙羊峡建设的鼎盛时期,龙羊镇的人口曾达到十多万,有段时间这里还是周围几百里的中心,学校、医院、商店、餐饮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工程完工后,施工单位撤出了龙羊峡,只留下建设单位的部分管理人员,而这些管理人员的家大都安置在西宁,现在该镇仅有不足一千的常住人口,大量房屋空置,与几年前判若两地。

  听说龙羊峡库区还有很多农牧民居住在生活极不方便的山顶上,我说反正这些房子也没用,为什么不把这些人安置在龙羊镇?那样既解决了农牧民的居住问题,也能使龙羊镇看起来更象个城镇。老李一听我的话笑了,他说陈科长(邓处长给青海分行介绍我们时都冠了科长的称谓)要是你管这事就好了,现在的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农牧民住好住坏关他们什么事?这儿闲置也就闲置了,反正是国家的财产。

  尽管有点心痛,不过一想到我现在连自己的事都管不了竟还想管别人的事,倒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午餐吃的是羊肉和水库产的什么虹鳟鱼沼公鱼,尽管不太合口味,不过能吃上这里的特产,心里倒是很满足了,还与老李一起喝了瓶青稞酒。

  酒后精神焕发,待车开到高地,几个人要下车照个远景,我趁着酒兴与四位女士各来了张合影,与李静照相时还突然搂住她的粗腰,尽管感觉不很销魂,可毕竟聊胜于无。

  上车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龙羊峡,这时便觉得那一片场景很象是一个魁梧大汉抱着个纤弱女子,却又想要是打篮球的姚明搂着个女子体操运动员,不知会不会有这种美感?上车后将这疑惑说与几位女士听,结果招致一片“色狼”的痛骂。

  108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在直属支行检查,不过没查出特别出格的问题,比我们江都分行差远了,看来还是西宁不发达的经济水平限制了直属支行领导们贼心的膨胀。

  其间曾想去那巨胸老板娘的发廊再体味一番,考虑到人生地疏出了问题回去不好看,还是强忍着没去,当然吴少球去过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每天三个电话一个不漏,听儿子讲学校里的趣事,听阿琼诉说儿子越来越不听话,听陈红充满风情的思念,听赵燕霞的娇嗔声和哭泣声,身在千里之外竟觉得更为温馨更为浪漫。

  检查组的男男女女都已混得很熟了,每日工作之余或一起玩玩扑克,或一起逛逛街,或一起跳跳舞,倒也不乏乐趣。我与李静最先认识,她又与我同年同月只是比我大了两天,两人的关系便比其他人都近,她已改称我为“小老弟”,我私下里也开始戏称她“老姐”了。

  待将直属支行审计完毕不知不觉就到了月底,审计结案前郑行长听说我们还没去青海湖看看,非要安排我们去一趟,说不到青海湖就等于没到青海。邓处长去过青海湖,可考虑到我们都没去过,他也就没好反对。

  一大早吃了早餐上车,路上仍是人烟稀少,那车就开得飞快,司机老李已与我们都混熟了,现在已能很随意地显出西北人的豪爽,他边开车边给我们一行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以及特有的民间笑话,再加上众女士叽叽喳喳的嘈音和夸张的笑声,本该寂寞的路程便显得热闹非凡。

  沿途仍然是已经严重荒漠化的草地和不长树木的光秃秃大小不一的山群,草地上偶尔会有牧民留下的歇宿痕迹,当然也不时会看见成群的牛羊在草原或山坡上找吃的。问老李这儿已经没有什么草了那些牛羊又吃什么?老李回说牛羊现在吃的都是草根,越吃草根越不长草,所以现在草原的沙化非常严重。再问他为什么政府不限制放牧?老李笑说不让牧民们放牧他们怎么生活?

  说笑间就到了日月山口,这个季节的日月山上竟有大片的积雪,令我们几个南方来的男女欢呼雀跃不已。那雪没有结冰,我们得以顺利爬上山顶,再望望来路,这才发现我们一直在往高处走呢。山顶有一个亭子,老李说这日月山口是当初文成公主进藏时的歇息之地,山上这亭子就是她停留着回望长安的地方。走进亭子,觉得这亭子不大,也不显得豪华,就如南方公园里普遍存在的那种亭子,很难相信文成公主会在这里留宿,却又想莫非文成公主当时内急了又不好意思说,只得以歇驾的名义让自己放松了一下?毕竟公主也是人,也需要大小便,就如现在常说的“书记也是人,也喜欢美女”一样。只可惜斗转星移,在这日月山上再也闻不到文成公主的丝毫气息,只能感受一下从长安远行而来的公主面对绵绵不断的群山时那落寞的心情。

  从日月山口往西大都是平坦之地,当然那是高山下的平坦。毕竟是“草原”地带,车过处不少地方还是有些绿色,偶尔还能看到远处一片片金黄色,那金黄色的花在寂静的群山之下格外显眼也格外艳丽,老李告诉我们那是青海湖附近的农民开恳荒地种上的油菜花,倒让我们惊异这高原之上竟还能种油菜。

  再走得一阵就到了青海湖,老李将车停在湖边,我们下车后便直扑青海湖,却发现青海湖不同于在龙羊峡水库所见的那种绿色,这儿的水是蓝色的,是一片深深的蓝色,是闪着柔和的光茫的蓝色,一眼望去,远处也是一片蓝色,只是分不清那到底是天的蓝还是湖的蓝。湖边是广袤平坦、苍茫无际的草原,而烟波浩淼、碧波连天的青海湖就象是一座翡翠玉盘镶嵌在四周的高山草原之间,蓝天、白云、高山、湖水、草原相映成趣,那么的融洽,那么的和谐,真是难得一见的壮丽景色。我们面对着青海湖大叫几声,那叫声落入湖水中便没了回音,留给我们的仍只是那一片天水两茫茫的蔚蓝,这时我突然体会到了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在一片尘土黄沙中正张皇失措,忽然见到这一片蓝色,与陶先生所描写的场景不正是殊途同归吗?

  只可惜四周的草原仍是沙中一片薄薄的草皮,全没有小时学过的那首古诗说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醉人风情,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是“天苍苍野茫茫”的无奈,不免给人美中不足之感。

  上车后在相似的风景中再行得一段时间,我们终于到了青海湖西边有名的鸟岛。鸟岛其实是与湖岸相连的一个半岛,这时已是秋高时节,岛上除了偶尔有几只鸟飞来飞去,其他的就只剩一片沙石,还有在这个季节一无用处的观鸟台,全没有想象中的众鸟高飞争奇斗艳的风光。

  据老李介绍,鸟岛在二十多年前还是完全孤立于湖中的名副其实的“岛”,后来土地沙化越来越严重,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三面临水的半岛。这时候已是秋高天寒,大部分鸟类都到南方越冬去了,只有等到四五月份几十种各式各样的鸟儿又飞回来在此栖息时这里才会重新热闹,那时若来这儿,成千上万只鸟就会盘旋在头上,有的拉屎,有的俯冲,一不小心就会搞得浑身鸟粪,如果有兴趣,在沙地上随便一翻还能翻出不少鸟蛋呢。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有些神往,竟有些抱怨总行为何不在四五月份派我们来这儿搞审计,不过一想到四五月份来这儿可能我就没机会了,只得作罢。

  离开鸟岛往回返的路上经过一个小镇,老李把我们带到一个小饭店,说是要请我们吃青海湖的特产湟鱼。他解释说湟鱼是青海湖特有的鱼种,近年来,由于生态恶化加上人们大量捕食,湟鱼资源正面临枯竭,当地政府因此下令禁捕,如果不是很熟的人,饭店都不敢弄湟鱼给你吃。

  其实湟鱼的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有点红烧鲈鱼的味道,当然毕竟是当地特产,吃进去的感觉还是不大一样,只是我们成为了加速青海湖唯一水生物灭绝的帮凶,不免有点惭愧。

  就着湟鱼,我又与老李共享了一瓶青稞酒,喝酒时我问老李能喝多少,他说现在年纪大了只能喝一斤半左右(他不到五十),倒吓了我一跳:十几年前他岂不能喝个两三斤?看来书上写的高原上的人能喝酒倒真不是虚谈。

  离开青海湖我竟没有在龙羊峡时的那份留恋,也许在青海湖所见的只是上苍赐予的自然景色以及人们对这片景色的肆意破坏,而龙羊峡则是人类依靠自己的力量改造自然创造美景给人类自己造福吧。当然,我更知道在我与青海湖道别时,我不可能融入这片广袤的湖水,尽管这片蓝色的湖是那么的博大,那么的深邃,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园;在我心中荡漾的,只有南方那片秀丽的湖水,尽管那湖水早已失去了甘甜早已沉积了太多工业化的异物。

  第二天在省行交换了审计意见,回到宾馆邓处长又召集我们作了总结,并宣布到了北京后放假七天,八号再集合去河南,国庆节期间自由活动。

  既然国庆节不好回去,我们几个只好另想办法,李静的老公会接她回去,剩下几个便在那儿商量在北京后怎么样一起逛遍北京城。

  青海分行为了感谢检查组对他们工作的指导,给我们每人赠送了一对鹿茸血酒、两件牛绒衫以及虫草牛肉干等特产,我们来一趟高原也不容易,一个个便没有推辞。见那牛绒衫穿起来很暖和,我又让老李带我去买了七件,爹妈和岳父岳母加上儿子各一件,陈红赵燕霞各一件,尽管现在不很流行了,可毕竟我来了一趟得有所表示。除了陈红赵燕霞的牛绒衫,其他东西我都通过邮局寄给了阿琼。待做完这一切,我松了一口气,却又长叹了一声:“唉,做男人真是不容易啊。”

  终于要离开西宁了,这天送我们去机场的路上王处长显得非常兴奋,一路上只听到他的哈哈大笑声,看得出那是心里由衷的舒畅。王处长送我们到安检口,待我们通过安检后,一个个都回头与王处长道别,王处长笑着挥动双手,那手势就象农村里赶鸡似的,估计王处长心里正说道:这帮瘟神终于送走了。

  109

  飞机又到了北京上空,感受了十几天西宁的萧瑟,现在再俯瞰北京,竟觉得北京的秋天也似是春意盎然了。

  出了机场,李静那个很有气派的老公便露出头来,这家伙接过李静的行李,又用一脸迷人的微笑跟几位女士打招呼,几位女士被他的假象所迷惑,不约而同地嘀咕“李静的老公好帅”,倒让我脸上挂不住了。我心说这家伙一看就知道是情色阵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只怕是泡妞的高手,当然我也只能嫉妒一下了,谁叫人家比我长得帅又在政府部门掌握实权呢?

  李静的老公这次带的车仍是那倭寇“佳美”,只是没带司机,看来这家伙当了个局长倒挺体恤下属的,宁肯自己亲自开车劳累点也要让司机过个安稳的国庆节,政府机关这类领导有不少,那些给他们提供服务的司机们真是有福气啊。

  李静两口子走后,邓处长与孙处长将我们送到宾馆也急着回家去了,我们南方来的两男三女都懒得回去,只好商量着一起安排北京的行程。

  考虑到反正可以公款报销,我与吴少球便各开了个单间。进房后给阿琼打电话让她带小孩来北京玩,阿琼说她表妹一号结婚得帮忙,她们局长的老爹生日也得去一趟,来不了。陈红十一期间要与李静任小彬几个人一起清理帐目,也没空。试着给赵燕霞打电话,丫头一听就高兴了,说她做梦都想上北京看看,当下满口答应二号她就来北京陪我。本想让廖卫东或何其伟的车送她,可又觉得过于张扬不大好,只得让她买飞机票后坐民航班车去机场,又仔细给她交代了到机场后该办的手续。

  既然丫头要来,我便以有事为由不参加他们几个在北京的统一行动了。

  十一这天去天安门广场看了看,广场上已是花的海洋,只是人太多了,且都是成群结队的,我一个人在那儿就显得很孤单,只好转到王府井书店逛了逛,回头又去了西单购书中心,见了那些服装方面的书便大肆采购一通,顺带着还给赵玉环买了几本裁剪方面的书,加上给儿子买的,回宾馆时竟提了满满两大包。考虑到带着这么多书去河南不方便,再说赵燕霞明天要来别让她看出什么不对劲的,便找了个邮局将给陈红买的书先寄了回去。

  二号上午十点多赶到机场,飞机晚点一个多小时才到,丫头提着个大包随着人流走到出口东张西望地找寻着我,待我走到她面前,丫头愣了片刻,她怔怔地望着我,眼框边泪花在转动,我怕她做出什么不雅之举令我难堪,赶忙提起包拉着她出了机场。

  一进了宾馆的房里丫头便扑了过来放声大哭,边哭边诉说着她一个人在那房里的冷清孤寂,哭完了又打开提包掏出大包小包江都的小吃,说是怕我在外面口味不适特地带给我解馋的。

  我拿出给她买的牛绒衫让她试了试,那衫子配以下身的牛仔裤,更衬出她饱满身子诱人的曲线,久旱的身子怎经受得住如此诱惑?当下就控制不住扑上去将她放倒在床上,待扒光衣裤要往里冲时她伸手护住那儿:“不行不行,还没满一个月呢。”听她一说我清醒了一下,只是美色当前憋得难受,便要从后面进,丫头很坚决地拒绝了,我说我受不了啊,丫头让我躺下,她红着脸□□□□(此处删去六十五字)。

  待丫头漱了口回来,两人又乱啃了一通方安静地躺下。

  “报表都做好了?”丫头急匆匆赶北京来,可别误了正事才好。

  “做好了,李经理还表扬我说我办事效率高呢。哎,昨天刘总对我说要请你吃饭呢,让你回去了抽空去我们那儿看看。”

  “回去再说吧。哎,你来北京给你姐姐说了没有?别让她担心啊。”

  “说了呀,她知道你在北京,有什么好担心的。”丫头的话让我心惊了一下。

  “她知道我在北京?那她肯定会猜到我们的事了。”我这心里倒有点担心了。

  “她知道了怕什么。我带她去那房里看了,这几天她天天都住我那儿,我不能总瞒着她呀,不过你放心,我姐姐又不讨厌你,还让我好好对你呢。”丫头说这话时很轻松,而且是一脸幸福的神态,我眼前却浮现出赵玉环那安详的眼神,还有那眼神后面的忧虑,一时间竟有了难受的感觉。

  此后的几天陪着丫头到处逍遥,天安门看升旗、故宫看皇帝宝座及后宫起居场所、长城看那什么也挡不住的城墙,这些特定项目当然是必去不可的了,随后又带丫头去颐和园划船,去园明园凭吊,去北大清华体验最高学府的庄重。最令我回味的当然是在石景山游乐园里玩过的过山车,既让丫头体验了一番惊险刺激,又让我享受到软玉温香投怀送抱的惬意,从过山车下来时丫头已浑身无力,我却遗憾地想起上次走得太仓促没能有机会带林小君坐坐这惊险玩艺否则便可趁她晕头转向上下其手,随即想起林小君那可怕的烈性,心中的遗憾便不是很强烈了。

  毕竟住在同一层楼,丫头免不了与吴少球他们碰面,我介绍说是我表妹,吴少球一笑置之,三位女士竟也并未露出惊讶之态,我心知他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许他们对这种事都司空见惯了吧。

  丫头的身子尚未复原,晚上两人在一起脱光了便不能尽兴,不过能搂着丫头即是一种享受,更何况她经我两个月的调教已非当初欲却还迎的青涩少女,其间的乐趣不消细表。

  在她口中我的身份早已变成了“老公”,她说她那些女同学都叫男朋友“老公”。尽管心中得意,可听起来总觉得别扭,尤其是在那些景点她也高声叫我“老公”时更是听得我耳根发热,只是丫头不愿改口,我也只得作罢。

  也许是曾有过身孕的缘故,丫头说话的口气变了很多,也大方了很多,这几天对我说了很多次“我爱你”、“我是你的”之类的情话,她这些话我没太当真,我知道她对我只是一种依恋的情感,即使真有爱,那种爱也是有时效性的,阿琼当初不能说不是真心爱我吧,可结果呢?在这物欲横流情欲泛滥的年代,连老婆都不可信了,我还能凭空相信谁?丫头给我时还是个处女,我也只是在进了她的身子后才会确信那是真的。

  110

  十月四号这天下午接到了一个久违的电话。

  电话是读大学时班上的团支部书记老大姐打过来的,她告诉我与老公一起专门飞到我们那省里一些着名的景区游玩了一趟,为了见我这个老弟,她专门把江都市作为一站,马上就要到车站了,让我快快前去接驾。

  听了老大姐的电话,我心里一阵苦笑,我说大姐你要给我惊喜的心情我知道,可我出差在北京一时回来不了啊。待问清老大姐的行程后,我把阿琼的电话告诉了她,接着又给阿琼打电话让阿琼叫上她哥开车去接老大姐。

  老大姐在江都住了两晚一天,阿琼她哥开车带他们游玩了江都的主要景点,阿琼当然全程陪同。返程那天老大姐在省城机场打电话告诉我在江都玩得很开心,说阿琼知书达礼儿子活泼可爱,我这小老弟的家庭生活她很满意。最后谈起我的工作情况,她已听阿琼说了一些,她说银行系统的改革力度可能会加大,按我的性格,在国企只怕混不出太多名堂了,如果我实在是觉得不开心,可以先去她所在的证券公司,她现在是那家公司管人事的老总,只要我决定了,给她一个电话就行。

  老大姐的话令我很感动:毕竟同窗四载,同学之间的那份情谊并未随时间的流逝而淡薄,反而在经历过许多事情后更觉珍贵。

  丫头是七号下午离开北京的,送她去首都机场时两人自然是依依不舍的,不消细表。

  八号中午检查组重新集合,下午便直飞郑州。孙处长另有要事,换了个男性的林处长,这还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倒让我感慨还是在首都好,人家一提就是处级干部,我陈某混了十几年才好不容易弄个科级呢,处级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在郑州机场迎接我们的是省行审计处李处长,他接了我们到宾馆住下,晚上当然是洗尘酒,省行行长亲自陪同,看来这次总行派出的检查组权力比以前大了很多,接待规格相应的有所提高,毕竟要是不伺候好检查组让检查组龙颜不悦现场免掉几个人行长们的面子上不会好看。

  省行行长是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也姓李,想起这一路上所见之人中李姓居多,不由得感叹李姓毕竟是百家姓中排名第四的大姓。

  第二天省行举办了规模庞大的专场欢迎及汇报会,省行几个正副行长及各部门负责人外加郑州市几位支行的行长出席会议。李行长亲自汇报,无非是先说说财务及信贷方面的数据,再抱怨现在基层工作的难度,听来乏味,幸好那会议室的服务员很正点,穿一身套裙,长得白白净净又很挺丰满,特别是她在走来走去添茶时胸部便一颤一颤,臀部扭动时更是撑出那里的圆鼓,很容易引起色男们无边的遐想,对比在西宁所见,真是天壤之别。我光顾着欣赏她,行长处长们说了些什么倒没注意去听了,反正多半都是假话听了也白听。

  首先接受审计的当然是省行机关了。我们在省行翻了几天报表,看了看相关的档案,大小问题也弄了一些,不过省行毕竟是管理部门,很出格的问题倒是不多,于是第一个星期的审计工作就很轻松地结束了。

  这期间刘莹给我打了个电话,先是问侯了一阵,又说了些分行的动态,她告诉我省行的减员政策已经下来了,主要是买断,不过还没人报名。尽管刘莹没说什么情意绵绵的话,可她能想到打个电话问侯我,却也让我感动了好久。

  周末在黄河游览区看了看,除了感受一下黄河水在这儿与在龙羊峡截然不同的颜色,其他便没有什么令人振奋的东西,无际无涯浩浩荡荡汹涌磅礴一泄千里之类的词语在这段黄河上竟无法安置,太白先生描述的“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意境也没能很好地感受到,印象最深的只是这儿的黄河宽大的河床以及河床中间那条比江都蝶水河还要狭窄的水道,至于游览区那些人工刻意修建的所谓“景观”就引不起我的兴致了,不过毕竟人多,与几位女士开开玩笑打打闹闹的,倒也不无乐趣。

  到郑州后便发现吴少球与江苏来的曹玲之间似乎有点不对劲,周日晚上我陪邓处长逛街回来进房时正好碰到曹玲还在我们房间里,床上似乎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后的混乱,我便明白经过北京那几天吴少球无微不至的关怀曹玲终于芳心大乱了,这与我无关我也就没多嘴,只是等曹玲出去后笑话了吴少球一阵并因受了他精骚味的污染罚他请我吃了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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