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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世魔童(9-10)作者:松柏生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3-10-24 19:59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九章 巴大亨失身   巴大亨笑道:“大侠毋乃过谦,小可不敢克当。”说罢,那根酒柱忽然矮下寸许,脱离壶嘴。  黄大仁捧壶当胸,深深一躬而退。  风雷堡主讶然道:“黄老弟,你方才斟酒,竟是欲罢不能麽
  第九章 巴大亨失身

  巴大亨笑道:“大侠毋乃过谦,小可不敢克当。”说罢,那根酒柱忽然矮下寸许,脱离壶嘴。
  黄大仁捧壶当胸,深深一躬而退。
  风雷堡主讶然道:“黄老弟,你方才斟酒,竟是欲罢不能麽?”
  黄大仁脸皮一红道:“堡主明察秋毫,方才正是如此。”
  原来他斟酒当时,一面觉得酒杯的力量往上顶,待欲停下不斟,又觉壶里的酒往外射,只得引长身子,举高手臂,提起脚跟,希望把酒箭完,才好下台。
  偏偏所提的大酒壶装酒太多,不但是斟不完,还被顶得几乎双脚离地,没奈何才暗地讨饶,不料仍被风雷堡主看破。
  风雷堡主问知原委,更加骇然道:“令使竟练成了‘青龙取水’的气功麽?”
  巴大亨笑道:“小可自己也不知练的何种功夫,贻笑方家了。”
  他这话确也实在,方才他是揉合赵卿卿的借物传劲和气功掌,侥幸吓退黄大仁,那能说得出什麽名目?
  但风雷堡主这样一问,却又触发他的灵机,眼看自己还捧着一根高逾四尺的酒柱不知安置何处。
  又佯作从容道:“老丈既说‘青龙取水’,小可就再来一个‘青龙取水’如何?”
  风雷堡主笑道:“老朽正欲多开眼界,请令使随意施为就是。”
  巴大亨笑了一笑,暗以左手中指运劲向酒柱一指,一缕气劲带着一道酒箭白虹,射入黄大仁放在地上的酒内。
  风雷堡主大笑道:“老朽叹为观止矣。”
  忽然站起身子,转向群枭,神情肃穆道:
  “黑鹰令主武学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巴令使年纪虽轻,一身神奇艺业已令鄙人折服,不必再试了。
  “从今日起,我等众兄弟即还令使传言,金盆洗手,何人尚有异言,可于此时提出,过了今夜,倘有不遵,立即割袍断义。”
  经他这样斩钉截铁地一说,群岛顿时凛然齐呼,“遵命”之声,不绝于耳。
  “巴令使!……”红娣感激地娇唤一声,却不知怎样说下去。
  章大娘凝眸含笑道:“红儿,你也称巴哥哥为‘令使’么?”
  红娣“嘤”一声,俏脸红到耳根,急忙低头佯装举繁。
  巴大亨正被堂内群岛热情感动,没注意到身边各人的状况,起身扮谢道:“章老丈与列位如此尊崇敝上,不但小可感激无既,相信敝上也同样感到欣慰,只是却发现有人假冒黑鹰令使,务请列位加倍留意。”
  风雷堡主大吃一惊道:“谁敢冒充令使?”
  巴大亨肃然道:
  “小可尚未查出何人主使,只知旨充黑鹰令使之人多是身穿黑衣之蒙面容,非仅人多势众,而且人人武艺高强,云阳十杰就是毁在他们手上。”
  群枭一声惊呼,风雷堡主也觉头皮一麻。
  巴大亨神情肃穆,接着又道:
  “虽然彼辈下手毒辣,武艺高强,但若集中力量亦足抗拒,小可昨夜里就杀死三名,可惜彼辈个个蒙面,并且先毁容貌,无法辨认是何出身来历。”
  谁不爱惜自己容貌,说到自己客貌,群易将信将疑,及至想到可能是被逼毁容,又不由都惊恨主使者手段狠毒,面面相觎。
  雷总管老眉一皱,插口这:“他们使用什麽兵刃,令使没有注意麽?”
  巴大亨知道此老颇难应付,正色道:
  “寻常兵及自难辨认,却知他们擅使一种‘化血金针’,其中且有一人使用诸葛天行的蜈蚣鞭。”
  雷总管一惊道:“蜈蚣鞭?我那老友已死去多年,难道是他的弟子李之本?”
  巴大亨想说那人就是诸葛天行,恐怕引起对方不快,轻轻摇头道:“那就无从得知了,因为容貌已毁得面目全非。”
  雷总管忿然大叫这:“谁人下此辣手,我雷三要和他拼命。”
  巴大亨点点头道:“诸位今后只要实行敝上计策,互为呼应,欲为亲友报仇,一定能够如愿。”
  风雷堡主豪气凌云道:
  “我等既然奉行令主之令论,那假令使不来则已,敢来到敝堡,必当杀他一个片甲不同“干!”
  “杀!”
  “………”
  风雷堡主话刚说完,群员的呼声已是响成一片。
  这就是黑道人物的行径,只懂得个人的恩怨而不顾事体是义理,巴大亨说到云喝十杰被杀,在黑道群枭看来只觉可惊,并未起同情之念。
  及至说到诸葛天行彼人毁容而遭误杀,雷总管首先就叫出为友报仇,再经风雷堡主以义气号召,人人顿时俱觉得非干不可。
  就在群情激念,振臂叫嚣声中,学稼堂后面的花树下忽然有人沉声轻叹,跟着叹声未歇,一道黑衣劲装,背负黄蕴长剑的身影已仲空而起。
  巴大亨听得屋后忽起异声,一长身,离座扑出前门,仰头看去,但见一道黑中带黄的身影疾若流星越出堡墙。
  风雷堡主见他忽然冲出,情知有异,急也赶到身侧,竟是一无所见,忙问道:“令使见到什麽?”
  巴大亨情知逸去那条身影定是送来黑鹰令之人,但此时不便明言,从容一笑道:“那厮好大胆。”
  “人?”风雷堡主惊问道:“什麽样子的人?”
  巴大亨泰然道:
  “老丈不必惊讶,那人身穿黑色劲装,背负黄葱长剑,正是那假旨黑刮令使的凶徒,想是他看见门外有一支黑鹰令,又非彼等所送,所以悄悄进来察看,小可先将黑鹰令取下来,看他还敢来不敢。”
  风雷堡主听说青天白日之下,冒牌令使竟敢公然入堡刺探,不由得又惊又怒,而对眼前这位‘令使’能及时发觉来人行述,却也大为佩服,拱手称谢道:“令使若无别的顾忌,尊令可由雷总管代为取下,不必有劳尊步。”
  巴大亨只觉这时有点头晕,心神瓢荡,浑身烘热,丹田真气腾耀,冲击得热血澎湃,因为没有酒醉的经验,也不知是否醉了。
  恐怕万一当场醉倒,上不了树梢取“鹰”,乃轻轻颔首道:“小可确已有点不胜酒力,就有劳雷老丈代劳吧。”
  雷总管听说要收令诱敌,自己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黑鹰令,一时心惊胆战,不敢妄动。
  及闻巴大亨同意由自己去取,不禁欣然道:“老奴理应遵命。”
  说罢,一步登瓦,像一只老猫扑向前院。
  经过这样一闹,群枭都已纷纷涌出学稼堂前,问知有人探堡的事,俱现愤怒之色。
  红娣星目含情,凝视在巴大亨的俊脸上,芳心暗自代他担忧。
  风雷堡主却是满面怒容,虎目射出棱芒向群枭一掠,冷笑道:“这冒牌之徒,竟公然侵入本堡,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那知话声方落,忽见雷总管两手空空,垂头丧气由花径奔同,不禁惊疑道:“雷总管,怎不带同黑鹰令?”
  雷总管抬起头来,脸上远有惊惑之色,嚅嚅道:“那支黑鹰令若非被人盗去,老奴也想不出还有何种理由,竟会遍寻不濡了。”
  巴大亨轻轻点头道:“雷老丈就得不差,一定是方才那假令使或他的同党盗去了。”
  话一出口,逐自己也狐疑起来。
  若说那黑衣人是黑鹰凶徒,在未开始屠杀之前,怎肯罢手收回黑鹰令?若黑衣人不是黑鹰凶徒,又为何向风雷堡开这个大玩笑?
  群枭当然不知巴大亨才是假令使,见居然有人敢盗走黑鹰令,无异直接向黑鹰令主挑战,这一下把事情闹大了,武林中又不知将死多少高手,人人自危,一时竟致噤口无声,唯有红娣知道比较详细,惶急之情溢于眉宇。
  风雷堡主沉吟道:“奸徙盗去黑鹰令,除了明枪挑战,有何用处?”
  巴大亨断然道:
  “也许他们远未见过黑隐令的真正款式,意欲盗去仿制假祸于敝上,小可既失此令,无论如何也要查出他们的巢穴归报敝上,这事与贵堡完全无关。
  “不过,奸徒既敢入侵贵堡,盗窃黑鹰令,若非狂妄近于无知,则是大有所恃而来,这一层,小可倒极替贵堡耽心。”
  风雷堡主一声衰笑道:“多谢令使关怀,老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奸徙不来则已,来了就拼……”
  忽然,他发觉巴大亨面红如火,两眼通赤,身子也有点摇晃,不禁愕然改口道:“令使……”
  你一语未毕,急一把扶着巴大亨身子,又觉他身热如火,惊问道:“令使可是不适麽?”
  巴大亨但觉心头闷热烦燥,丹田里翻腾如沸,也说不出是什麽缘由,只好轻轻摇头。
  风雷堡主恍若有悟道:
  “是了,令使敢情平日不饮酒,再经动了真气,酒气承虚入脑,所以醉得厉害,这倒不妨,大妹着木兰扶令使去歇息一会就好了。”
  章大娘含笑道:“你怎不亲自送去?”
  风雷堡主笑道:“我得与众弟兄商议御敌之策,只好烦劳大妹了。”
  章大娘微笑答允,召来木兰、花兰二婢,扶着巴大亨行向翠云阁。
  这是一座方广约有五丈,高约三丈的二层楼房,四面奇花异草,古木假山,小桥流水,使翠云阁的环境显得由折清幽,尤其几株高逾屋脊的树木遮盖半座翠云阁,虽说是二层楼房,乍看起来犹如一座幽深的洞天。
  然而,翠云阁仍是雕拦玉砌,翠绕珠环,疏影暗香里透出经艳的光辉。
  这时,正有二名十六七岁的劲装艳婢相对斜倚在二搂的栏干旁,轻轻地唱道:
  “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
  十二栏干闻倚遍,
  然来天不管。
  好是风和日暖,
  输与莺莺燕燕,
  满院落花帘不卷,
  断肠芳草远。”
  少停,脸朝北的那个数睥带着笑声轻唱道:“玉体金钗一样娇。”
  脸朝南那艳嫁接着唱道:
  “背蹬初解绣裙腰。”
  “食寒枕冷夜香消。”
  “深院重关春寂寂。”
  “落花和雨夜迢迢。”
  “恨情和梦更无聊。”
  朝南那艳婢方唱完朱淑区这首“浣溪沙”的最后一句,忽间有人轻叱道:“秀英,该死。”
  那艳婢朝下一看,笑道:“小姐同来了,婢子怎又该死?”
  来的是一位年华二八的红衣少女,也正是翠云阁的主人红娣,她听自己的侍婢--秀英、秀美合唱浣溪沙,且远嘻皮笑脸,由得平日亲如姐妹,这时也不禁又羞又恼道:“这首词是唱得的麽?”
  秀美轻笑道:“可不也是小姐教的?”
  红娣大恨道:“巴公子不在楼上麽?”
  秀英笑道:“休说那人了,这时已经烂醉如泥了。”
  红娣听说巴大亨大醉,料他听不到词曲,略减羞涩,轻轻换起罗裙,跃上栏子,悄悄道:
  “他醉得怎麽样了?”
  秀英道:“初来时还好,那知夫人带了两个小丫头走后不久,他就在张牙床上乱打滚,轻喊着什麽‘卿卿’,吓得秀美转身就跑。”
  秀美哼了一声道:“你没跑呀?”
  红娣只觉心头一震,脸皮一热,轻叱道:“你们怎不调冰糖莲子羹给他吃?”
  秀英吐一吐舌头,笑道:“别的都敢,就是不敢走进去。”
  “死丫头。”红娣轻叱道:
  “今夜也许会有拼斗的事,若少了巴公子这员大将,我们这风雷堡恐就难以保全,好歹得先使他清醒过来,秀英快去调莲子羹,秀美守在这里,除了夫人,谁也别放上来,我自己进去看看。”
  她自幼习武,几时把一个醉汉放在心上?然而交杯共饮,早已有情,风雷堡正在风雨瓢摇中,若不将巴大亨救醒过来,如何抗拒将要来爬的黑历令使?
  她知明巴大亨假冒令使用意至善,也知道黑历令另有其人送来,无论如何也将有一番狠斗,救醒越决,越多一分保障,是以战战兢兢,蹑步走进房中。
  “卿卿……卿卿……我……”巴大亨在牙床上喘息轻呼,一种男子气息充溢整个闺房。
  红娣听得芳心剧跳,暗忖谁是卿卿,竟能使他酒醉中还会梦魂相召。
  她壮起胆子,挪步走近床沿,见他合着眼皮,反复呼唤,但面红耳赤,热气蒸出锦被外面,却嗅不到酒臭,不禁诧异起来。
  轻轻推一准他的身子,唤一声:“巴公子!”
  “卿卿!来!”巴大亨在迷醉中只觉满眼是赵卿卿的影子,这是因为他被庄幼雄放在哑上树的时候,亲闻赵卿卿的颤声呼唤而深感于心,这时嗅到红娣身上的幽香,不觅误把冯京当马凉,猿臂一捞,便把她的级腰握紧。
  红娣在小阁相见,在学稼堂并坐,对于这位风仪俊秀的少年早已倾心,被他这样一抱,浑身顿如触电般一颤,乏力地直倒下去。
  “卿卿!”
  “巴公子!”
  阵阵幽香触鼻,激得巴大亨全身火热,呼吸急促,迷迷糊糊之中,鼻子直在红娣身上到处嗅闻着。
  哈,就好似狗在嗅“大便”似的,哪里香就往哪里凑!
  气息呼呼,热气直呼,烫得红娣浑身酥软,娇喘呼呼,内心竟然十分迫切的希望巴大亨早点采取“行动”!
  偏偏巴大亨光是在红娣身上到处闻着,偶尔抚摸着,吸吮着,这些动作,逗得红娣春心荡漾,春潮泛滥!
  奈何,农夫不「耕田」!
  红娣自动的褪去衣饰,帮巴大亨卸去那套兽衫后,一见巴大亨那尊「神气昂扬」「巨炮」,身子不由一阵颤抖。
  她平素耳濡目染,虽未亲自「体验」,但对于「作战要领」「技术」早已听得滚瓜斓熟,抖着手「套量」巴大亨「钢炮」口径,再「比量」自己「要塞」,神色不由一变,暗忖「嗯!
  这麽粗!怎麽受得了呢?」
  她正想打退堂鼓,挂「免战牌」,迷迷糊糊中的巴大亨却不管那麽多,一搂一抱,两具身子立即紧紧的黏在一起。
  老毛病复发,巴大亨又在红娣粉顿附近嗅闻着!
  少女怕酸,身子不由一扭一闪!
  巴大亨既已寻到目标,那肯轻易放过,再度狂嗅着!
  经过一阵折臆,忽闻红娣一阵娇呼:“喔!”便自动的分张开双腿,蹙紧眉头,咬紧嘴唇,逆来顺受了。
  真是“瞎瞄碰上死耗子”“误撞误中”,两人正在折腾之时,巴大亨那门“钢炮”竟不小心的自动攻入红娣“要塞”内。
  所幸红娣早已春湖“泛滥成灾”了,因此没有裂伤,巴大亨那门“钢炮”亦顺利的直抵“要塞重心地带”!
  这下子,巴大亨不再乱嗅乱闻了。
  他已找到更好“玩”的了。
  又紧又热又酥的感觉紧紧要上巴大亨全身。
  他闭着眼,一动也不动的体会着快感!
  红娣突然被“毒”了一炮,“要塞”之内被那门“巨炮”寒得满满的胀修的,几乎令她一口气亦喘不过来。
  她不由自主的砭动了一下!
  “喔!”酥!酸!麻,令她全身乏力。
  巴大亨就不一样了!
  他原本以为“巨炮”提在“里面”已经很“好”了,红娣那不经意的轻轻抖动了一下,却使他发现“动”比“静”似乎还更“好”!
  嗯!动看看!
  嘿!卡好!卡爽!
  再动………
  真有够好!
  动得快点!
  动得用力些!
  哇操!更好!更爽!
  巨炮全能开动了!
  炮声连连,喘声呼呼!
  红娣原先尚觉疼痛,因此双手尚不住的推拒着,但到了后来竟希望巴大亨越用力越好,她握得更紧了!
  娇喘呻吟罄已更频繁了!
  她忘形的迎合着!
  直至阴精达泄,精疲力尽,才四肢一滩,任他去了!
  “不对!”红娣原本以为任巴大亨去搞,自己以逸待劳,可以逐渐恢复元气,再好好的和他“拼门”一下。
  谁知,那门巨炮不但不觅得软化,反而更加“犀利”,“命中率”更高,记记击中“重心”,令她几乎要昏过去了!
  “巴公子!你停停,你停呀!”
  “停!”爱说笑!巴大亨正在瘾头上,怎肯停战呢?
  哇操!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红娣慌了!
  情急之下,点了巴大亨“黑酣穴”。
  巴大亨悠悠进入梦乡。
  轻轻移开巴大亨身子,红娣忍着下身的疼痛着好衣服,拉过毯子,温柔覆在巴大亨身上,爱怜的瞧着他。
  望着那门顶着帐蓬的“巨炮”,红娣红着脸去淋身子了。
  ※※ ※※ ※※
  守在阁外的数婢秀美忽间房里起了异声,急揭开珠篦一看,但见罗衣委地,贸帐低垂,羞得艳脸排红。
  慌不迭蹑步退回栏干,芳心狂跳不已,恰见秀英捧着莲子羹过来,忙定下心神,悄悄道:
  “回去多做一碗来吧。”
  秀英诧道:“小姐也要麽?”
  秀美一指珠篇,道:“你自己看去。”
  秀英悄悄揭帐一看,吃惊地猛可退后一步,不料碰在秀美身上,“当”一声响,莲子羹跌落搂板,逐碗一并砸碎,方自一呆,忽闻章大娘在花径上骂道:
  “你这老不修,专弄这种寻乐的魔药来取悦那四个妖妇,倘若坑害了我的女儿,不撕了撕你才怪。”
  秀美一听章大娘骂“老不修”惊道:“夫人和老爷全都来了,这番如何是好?”
  秀美悄悄道:“你我就在这里挡驾。”
  话落,石径上人影已现,章大娘在前,风雷堡主在后,看二人急急忙忙走来,似已料到会出岔子。
  果然,章大娘一见二婢面红耳赤,并肩而立,脸色也跟着一变道:“巴公子醒过来没有?”
  秀英接口道:“婢子才做好莲子莫,想是还未清醒。”
  章大娘似觉放心,脸色舒了下来,含笑道:“你小姐呢?”
  秀英道:“小姐在房里。”
  风雷堡主忽然一转身躯,疾向前院奔去。
  章大娘同身喝道:“老不修,你回不回来?”
  “鄙人安排好御敌的事再来。”风雷堡主心里有数,生怕在下人面前间个不好看,说到最后一字,人也到了学稼堂里。
  章大娘仍在茫然,“哼”了一身,同身走向翠云阁。
  秀美忙道:“夫人上去只怕有点不便。”
  “怎麽了?”章大娘一声惊问,同时也跃上栏干。
  秀美粉脸一红,嚅嚅道:“夫人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章大娘楞了半晌,然后一声长叹,滴下几粒泪珠,忽然紧咬牙根,颤声道:“过一会就叫你小姐列我屋里来。”
  秀美点点头道:“婢子一定告诉小姐,但请夫人切莫责怪小姐,这也许不是小姐的错。”
  章大娘恨声道:
  “我女儿没错,完全是老不修……好,我找老不修算帐去,你二人当心守护,将来为娘的给你好处。”
  二婢听她自称为“娘”,知已代小姐收为贴身侍婢,所谓“好处”也在意中的事,急忙跪下磕头。
  章大娘不愿多说,挥手命二婢起来,跃下地面,如飞而去。
  二婢相视一笑。
  半晌过后,秀美才悄悄道:“你不快扫净地上,另做两碗盛上来。”
  秀英好笑这:“你自己扫,我去做人参鹿茸汤。”
  “想死哪!”秀美红着脸笃道:“那正是虎狼之药。”
  “老爷不是常喝的麽?”
  “快做莲子羹去吧,将来再告诉你。”
  秀英听说将来还有下文,点点头,带着笑容走了。
  ※※ ※※ ※※
  繁星闪烁,晴空加洗。
  占地数百亩的风雷堡静寂如死,只有浓密的树叶因风掠过,才发出轻微的声言,这时,也隐约可见疏落的身影微微闪动。
  翠云阁黑漆漆一片,阁楼前面的栏干,两条绒影并肩而立,仍然只是秀英和秀美在隅隅细语。
  只听秀英悄悄道:
  “从傍晚到现在二更天气,敢已占有半天的时光,小姐和姑爷还不起来,要不要打个招呼,别让他们睡死了。”
  秀美轻“呸”一声道:“你自己招呼去!”
  “羞死人,我才不哩,姑娘祗吩咐你做个待月红娘,却派我秀英做龟下婢。”
  “羞,羞!我看你还能盖多少时候,夫人已经作主,迟早还不是要给了姑爷。”
  “呸!呸!你不羞,到那时我看你浪。”
  “看我拧你!”
  黄毛丫头十八变,但在声色犬马中长大的丫头不到十八也会变了,这两个艳婢正在相互揶揄,忽觉帘动风生,急转头过去,已见一条熟悉的身影斜倚在门边,不禁同时轻唤一声:
  “小姐。”
  “死丫头。”红娣轻斥道:“你们谈论我?”
  “不敢。”秀英有点慌乱,心头也狂跳,嚅嚅道:“婢子早就祈求小姐能找到一个称心遂意的姑爷。”
  若非阁楼晦暗,当可看出红娣羞得面赤加火,但这时她只幽幽一叹道:“说起来也是冤孽,谁知他那样一见钟情,‘卿卿’二字打动我的心头,只好让他恣意温存,但他却不像酒醉。”
  秀美接口道:“夫人来过了。”
  “夫人来过了?”红娣一惊道:“她知不知道?说了什麽?”
  秀美徐徐道:“夫人和老爷同来。”
  红娣惊呼一声,身子一晃,几乎倒下。
  但秀美身手远算迅速,上前一把将她扶稳,悄悄道:“夫人并不怪你,却怪起老爷来,老爷一听婢子说姑娘也在楼上,立即回头飞跑……”
  “唔!”红娣星眸乍亮,忽觉风声飕飕,一道黑影已登上栏,来人却是章大娘,敢情是她听到爱女的呼声,才飞掠过来。
  红娣不料母亲来得这样快,微徽一惊,正欲跪请宽恕,已被揽进怀中,轻叱道:“红儿太不懂事,这时远能冒风麽?”
  慈母到底是慈母,任是女儿闯出多大的错误,也依旧爱心不渝。
  红娣受了爱的“创伤”,却获得慈母的抚慰,禁不住感激涕零,伏在她胸前啜泣。
  章大娘经理爱女的柔发,忽然一惊道:“那小子躲在那里?”
  她是过份痛惜爱女,顿将娇客叫成了“小子”,若不是这小子,她女儿又怎会如此吃亏呢?
  这一问,可把红娣间得无限嫣羞,嚅嚅道:“女儿点了他的黑酣穴,让他好好睡到天亮。”
  章大娘哑然失笑道:“看样子,娘倒是白耽心了,见你哭哭啼啼,还以为他撇下你走了哩。”
  红娣忍不住破涕为笑道:“他亲热还来不及,只有女儿撇他,他怎会撇下女儿。”
  章大娘大悦道:“能这样就好了,‘夫妻本是同巢鸟’,谁也不能撇谁,方才娘还想痛打你爹一顿,这时想起来又是他的对,明天就要你爹代完这件喜事,连这二名丫头也让你贴身带走。”
  “不!”红娣坚决地一晃玉首。
  章大娘愕然道:“你不要这二名丫头?”
  “不是。”红娣急忙道:“她二人与女儿谊同姐妹,早就不想分离,女儿意思是,目前不能让他知道这事。”
  “你真假!”章大娘薄斥道:“明天不说,到了什麽时候才说?”
  红娣泰然道:
  “女儿知他是正人君子,谦恭守礼,若被他知道醉到这样糊涂,羞愧自疚起来,一辈子也洗不了心上的阴影。”
  章大嫉恨声道:“他根本就没醉。”
  不醉就是清醒,一个清醒的人装醉……岂能算得正人君子?
  在这利那间,红娣顿觉自己赏识错了巴大亨,竟然轻易托付终身,不禁悔恨交迸,浑身冰冷。
  章大娘发觉爱女娇躯直头,忙道:“我一时大意,让你着凉,快进厅里去,英儿美儿在栏平守候。”
  她拥了爱女进入客厅,忽觉热泪浸透罗衣,愣然道:“红儿,你觉得那里不舒服?”
  红娣呜咽道:“女儿好恨!”
  “什麽事?”
  “原来他竟是登徒子,不醉也装醉来欺负人。”
  章大娘明白过来,轻熨爱女的粉颊,悄悄道:
  “你猜错了,他还是好好一个人,不是‘醉’而是‘迷’,可恨的是你爹娶回那妖精似的姨娘,又弄什麽虎狼药来浸酒,那种药酒喝一杯就足够要命,他喝了满满三亚,什麽事也做得出来了。”
  红娣恍然大悟,又喜又惊,又恨道:“谁教拿那种酒给他喝的?”
  章大娘道:
  “没有人教拿那种酒,那种酒原是你爹喝的,不料今天匆忙收拾,忘了收拾酒,木兰要寻酒壶进酒,寻到你四姨娘房里才发现那壶酒,因见酒香扑鼻,好心好意拿给你那人喝,这一喝就出了毛病。
  你爹当时喜在头上,酒壶又被木兰捧着,所以没有留意,直待我由这里同学稼堂,你爹议事过后,同桌上见酒壶,但已经迟了。”
  红娣芳心大慰,在慈母怀中轻轻一投,娇痴地道:“他虽然只是被迷,仍以不让他知道为好。”
  章大娘着急道:“你疯了麽,教雷老三向他提亲就是。”
  红娣急道:“就样就更糟。”
  “这就奇了!”章大娘张大了眼睛,接着道:“什麽道理,你说。”
  红娣迟疑了一下,向慈母耳边悄悄道:
  “他不是什麽令使,反而是神州第一剑手巴凌字的儿子,人家名门正派,在爹未正式金盆洗手,弃邪归正,而他也未获得爹娘答允之前,肯答应这门婚事麽?”
  章大娘显得忧起心来,眉头皱在一起,沉吟道:
  “你说的也是道理,这事迟早要办,你决定什麽时候提起都好,最好不要过迟,万一有了……”
  红娣“嘤”的一声,羞得把玉首向慈母怀里猛钻。
  章大娘轻叹一声道:“痴儿,你说为娘不该关心麽?”
  红娣含糊地说:
  “女儿自己省得,请娘把木兰和花兰也给了女儿,她们听过巴郎的来历,别让她们先向爹说破了,远有,若是真的来了黑衣蒙面人,我们仍当他是假令使来打。”
  章大娘略加思索,微笑道:“娘都依了你就是。”
  红娣喜得搂紧慈母颈子,亲熨面颊,轻说一声:“娘真好。”
  “宠惯了你,怕是害了你。”章大娘喟然叹道:
  “当初宠惯了你爹,他却搞来什麽鬼药,却报应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你再莫宠坏了那小子才好。”
  红娣心头一震,知道母亲的贼心并不是多余,但还自信地笑道:“女儿不会宠坏他,这时说来还早哩。”
  若果她能够知道巴大亨在昏沉迷梦中将她当作赵卿卿来温存,那怕不伤心欲绝?但这时只是微带娇羞,送行慈母,即悄悄叫来秀美和秀英。
  “秀美秀英,来!坐下!”
  秀美和秀英受宠若惊的相视一眼后,惶恐道:“小姐,婢子不敢!”
  红娣硬按二人坐下后,笑道:“鬼丫头,你们二人方才之谈话我已全听到了,不但娘同意了,你们心中也同意了,所以我才想和你们谈一谈。”
  秀美装迷糊的间道:“小姐,婢子们同意什麽啦!”
  红娣轻拧她一下道:“你最鬼啦!同意要嫁‘老公’啦!”
  秀美捂着被拧的地方,吃吃的笑着!
  秀英红着脸含笑不语!
  红娣见状,笑道:“真是‘近墨者黑,近赤者赤。’风雷堡处处充满声色犬马,想不到你们尚未成年,却也春心荡漾了,真是……”
  秀美接道:“三八阿花,是不是?”
  红娣无可奈何的笑道:“好!秀美,你的口齿最伶俐,也最‘鸡婆’,等一下就由你打前锋,立第一大功吧!”
  秀美挺胸道:“小事一件,没问题!”
  红娣经摸她那对高耸的玉乳,笑道:“嘿!挺大的哩!真是‘人小鬼大’‘后生可畏’,好!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不可以反悔喔!”
  秀美娇叫道:“小姐!你怎麽变得这麽‘随便’啦!”
  不止秀美惊奇,秀英亦睁大眼睛百思不解,一向端庄质淑的小姐,怎麽突然变成“荡娃淫妇”,动手动脚的呢?
  难道姑爷那一炮把他轰乱了!
  红娣亦自知失态,红着脸笑道:“看什么看!用那种‘卫生眼’直瞧着我干什麽?好,我就把事情告诉你们吧!”
  秀美和秀英立即聚精会神倾听着!
  红娣定下心神,道:“这一切全是木兰那丫头太‘鸡婆’惹出来的漏子,这漏子必须由我们三人来收拾,不过,如果不是这样,我们那有这段福份呢?”
  秀美和秀英听得满头露水,叫道:“小姐,你在说什麽呀?”
  红娣娇颜一红,笑道:“急什麽呀!好,我直截了当说吧!木兰迷迷糊糊的弄‘虎狼药酒’给巴公子喝了,我一个人招架不住,请你们帮忙!”
  “啊!”秀美和秀英你看我,我看你,脸红心跳!
  期盼已久的“人生大事”终于降临了,对象竟是英俊风趣的巴大亨,他虽说不修篇幅,身着兽衫,但却更衬出力与美。
  二女早就倾心了,巴大亨和红娣二人在“办事”之时,秀美和秀英在外面把风偷听,早已被一送得春心荡漾,难过得要死了。
  她们不知去小便多少次了!
  光是内裤就换了两条!
  您们说:灾情惨不惨重?
  此时,一听红娣下达“作战命令”,二女开始“紧张”了!
  颤抖!
  气喘!
  脸红!
  心跳!
  不知该怎麽办?
  红娣笑着拉起秀美道:“秀美,你方才已经挺胸亲口答应要打前锋了,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全看你的啦!”
  秀美吱唔道:“这……”
  红娣笑道:“别犹豫啦,我已经陪过他了,不是好好的吗?”
  秀美苦笑道:“小姐,你可能还没照过镜子吧,你眼眶发黑,神色候悴,你内功高强尚且如此,婢子我怎麽受得了呢?”
  秀英亦道:“是呀!小姐,你的气色好差喔!”
  红娣苦笑道:“我知道,若不是制住他的穴道,我早就‘脱阴而亡’了,唉,那种药酒真是害人不浅,这下怎麽办呢?”
  秀英问道:“喔!原来是小姐制住他的穴道,我还以为他已经‘完事缓的‘春官美梦’
  哩!哎!有啦!”
  秀美急道:“秀英,你想到什麽妙计啦!”
  秀英笑这:“今日这一切全是木兰惹的祸,她一定要负完全责任,我这就去把她拖来,由她打前锋,好不好?”
  红娣颔首这:“好计策,乾脆把花兰也一起拖来,人多好办事,相信一定可以解了巴公子一次劫难的。”
  秀英喜孜孜的去拖人了!
  “拉皮条”工作,自古以来就是人们最喜欢做的事。
  红娣拉着秀美的手,笑道:“秀美,你不要紧张,这种事情,咱们女人造早要经历过的,放心,我会为你们争到名份的!”
  秀英低声道:“小姐,谢谢你的好意!我全知道,不过,我实在怕得要死,巴公子那‘东西’那麽长,我可能受不了!”
  “傻丫头,你又没有看过巴公子那‘东西’,怎麽知道长短呢!放心啦,咱们女人这东西最会伸缩啦,胎儿那麽大都装得下,不要怕!”
  “可是………”
  “别胡思乱想!巴公子那‘东西’并没有你想像中那麽大!”
  “可是……小姐!.你自己看!”
  “啊………”
  红娣不由惊呼出声!
  原来,熟睡中的巴大亨经过几次翻身,盖在身上的那条毯子,早就掀开,露出了光溜溜的身子。
  那门“巨炮”一柱擎天高举,随着呼吸有规律的晃动着!
  粗若儿拳,长约近尺,真吓人!
  红娣走近榻前仔细一摸,叫道:“怪啦!本来没有这麽粗,这么长,而且也没有这麽烫,这是怎麽同事?”
  她们不知巴大亨自幼浸泡药桶及潭水中,身子早已成年,加上机缘凑巧服下至阳‘血果’,再受虎狼药酒激发,红娣元阴滋润,才会如此“伟大”!
  秀美亦凑前注视着那门“巨炮”!
  越看越怕!
  越怕越看!
  矛盾!矛盾!真矛盾!
  红娣和秀美正在发怔之际,章大娘已带着秀英、木兰、花兰进来了,眼光一触及那门“巨炮”,章大娘神色不由一变。
  另外三女亦惊呼出声!
  章大娘喃喃自语道:“奇才!真是奇才!五凤朝阳,对了!唯有五凤朝阳亦能解此劫,此却一过,武林霸业归一人,好大的福份!”
  红娣低声道:“娘!怎麽办?”
  章大娘自凄中取出五粒清香扑鼻白色药丸,笑道:“你们各服一粒,然后小心听我的吩附行事!”
  五人柔顺的服下药丸。
  章大娘笑道:“巴公子喝火已旺至极顶,必须迅速解救,其中的道理,我以后再说,你们五人快点脱光身子!”
  五女犹豫一下子,低着头褪去衣物!
  五具白呼呼,细微嫩的上帝杰作,立即呈现在章大娘的面前,屋内的灯光立即显得黯然失色!
  章大娘叹道:“风雷堡真的出美女!”
  五女低垂着头,捂着双乳,夹紧那“话儿”。
  章大娘笑道:“别忸忸怩怩了,马上便要经历‘人生大道’了,今后你们便是最亲密的伙伴了,没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啦!”
  五女仍是放不开手脚!
  章大娘摇头笑道:“真是瞥扭!好!马上要行动了,方法很简单,你们五人分抵上去‘倒转乾坤’,直至巴公子完事为止!”
  红娣红着脸道:“娘,女儿已经‘做’过了,让给她们吧!”
  章大娘笑道:“统统有奖,而且不可偷工减料,混水摸鱼,否则功亏一篑,不但巴公子危险,你们一辈子也完蛋了!”
  五女瞿然一惊,不敢再出声!
  红娣一咬牙,上榻就“攻击位置”!
  章大娘扳正巴大亨身子,使他仰躺着,握住那根“庞然大物”,笑道:“红儿!尽量张开双脚,绥绥坐下,对!对……”
  旧物重玩,倍感亲切,虽觉穴中“大爆满”,穴心滚烫,红娣强忍着全身的酥软感觉,开始摇动着身子!
  章大娘早已松手,在旁指导,只听她柔声道:“娣儿,前进后退,左摇右晃,上抽下挤,任你施为,直至元阴泄出为止!”
  红娣小心翼翼的依言施为,渐觉穴内有些宽松,快感阵阵!
  她全神贯注的活动着!
  神情自紧张渐转成轻松,春意逐渐转浓!
  秀美等人不由自主的一起松了口气。
  章大娘笑道:“没事吧!别怕!”
  四人开始有说有笑的谈论着风流事迹!
  秀英笑道:“秀美,你该准备啦!”
  秀美捶她一下,道:“紧张什麽,俗语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没有看见小姐的舒服样子,安啦!那『东西』到咱们『这里面』自然会变小啦!」四女哄然大笑!
  章大娘也不加点破,含笑不语!
  时光流逝着……
  陡听红娣「唔!唔!唔!……」连连闷哼声,轻松神色突转紧张,银牙一咬,耸动加速,员息咻咻………
  显然,她已近高潮!
  章大娘道:「娣儿!冲!冲!对!尽全力的冲!」「哦…………」
  红娣身子剧颤后,速度减缓了下来!
  章大娘道:「放松身子,任阴精泄出!」
  红娣将身子伏在巴大亨身上喘息着!
  阴精绥缓的泄湿了一大片!
  好半晌,红娣吐口气,立起身子,步下床!
  秀英叫道:“秀美,上呀!”
  秀美娇声道:“好啦!催什麽啦!”
  言讫,敬着身子上了榻,依法泡制,张腿将“洞口”对正“目标”,迫不及待的沉身用力往下坐了下去!
  “妈呀!”
  只听秀美尖叫一声,芳容失色,冷汗直流,好像碰到什麽痛处似的,“呼!”的一声立即站起身子!
  泪水不由自主的迸了出来!
  殷红的处子之血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
  破瓜之痛,偏又碰上一支“特大号”的“巨炮”,加上她毛毛燥燥的用力往下一坐,怎能不疼痛欲裂,把眼泪都挤出来呢?
  章大娘早已料知必有此情形,但为了教训这个一向毛毛燥燥的丫头,她故意不说破,让她吃点苦头!
  除了红娣闭目盘坐在地,调息恢复元气以外,秀英及木兰、花兰三人一见秀美神情,亦吓得花容失色!
  章大娘强忍着笑,走近榻旁,柔声道:“美儿!你太急燥了!别怕!慢慢沉身往下坐,一定OK!来!试试看!”
  秀美拭去泪水,捂着下身,犹豫这:“娘!巴公子那‘东西’又长又大的,好像要插破肚子似的,痛死了,我………”
  章大娘鼓励道:“别怕!按我的话去做,一定没有错!娣儿的情景,你已经看过了,来!
  再试一次,对!就是这样,对………”
  名师出高徙,在章大娘指导下,秀美终于尝到了甜头!
  秀英、木兰、花兰亦相继愉快的经历了人生新的一页!
  五女分别上阵二阵后,巴大亨那门“巨炮”终于“交货”了!
  章大娘早就吩附五女仰躺在地上,她小心翼翼的抱着巴大亨让他那“高单位”元精分洒在五女穴中。
  章大娘笑道:“今日之事,暂不必告诉这小子,娘会替你们做主的!”

  第十章 鸳鸯血玉诀

  “人似秋鸠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巴大亨一觉醒来,发觉竟是和衣睡在一张极大的床上。
  身下柔软如绵,身上绣被映目,罗帐低垂,流苏飘动,尤其那非兰非康的幽香,令人心昵神治,也令他立即憬悟深入香闰,惊得揭被而起。
  然闻帐外有个忽银铃似的少女娇呼道:“木兰,来!公子醒了。”
  呼声末歇,帐外已经走来一条绒影替他将罗帐挂上银钓,轻笑一声道:“公子睡得香吧?”
  巴大亨儿这位少女身穿葱绿色劲装,罩着一件黄色披肩,虽然含笑问讯,却是不曾见过,急忙拱手道:“哇操!不敢劳姑娘照应,小可自己动手。”
  那姑娘待他下床,一把已抢过绣被来摺,笑笑道:“脾子小字秀英,员被铺床是婢子的事,公子不需动手。”
  巴大亨听风雷堡主说过“秀英”,“秀美”是红娣的侍陴,不禁一惊道:“这里是章姑娘的香闺吗?”
  秀英轻轻颉首道:“公子果然聪明绝顶,这里正是我家小姐的闺房。”
  “哇操!真该死!”巴大亨虽已睡了一夜,但那是迷梦中,这时清醒,深觉失礼,慌忙退出房外,却见木兰捧来巾栉,急道:“木兰姑娘,谁把我送来这里?”
  “婢子和花兰扶你来的呀。”木兰俏脸含晕地笑道:“你睡得香麽?”
  日映窗纱,影投阶砌,巴大亨也解不出是上午还是下午,苦笑道:“哇操!我怎醉得这样糊涂,睡得还好,是什麽时候了。”
  秀英在房里笑道:“在这里过了一夜,这时是辰时正。”
  巴大亨脸皮一热,忙道:“哇操!秀英姑娘,你们小姐在那里,请代为转告,小可醉中失仪,请她……”
  忽然,房里传来红娣的笑声道:“不用请,我就在这里。”
  巴大亨楞了一下,道:“哇操!我尚未醉过,醉后如果有什麽失礼的地方,请姑娘包涵。”
  红娣笑道:
  “不要紧,我本已有意请你来翠云阁一看我家的藏宝,后来我娘也有意藉你的威仪在这里保护几个丫头和我,料不到你竟醉了一夜。”
  巴大亨大感惭愧,自觉脸皮烘热,不知离开好还是站在原地好。
  木兰捧着小栉,征怔地望着他的俊脸,含笑道:“请公子房里梳洗。”
  巴大亨忙道:“就在外面梳洗罢。”
  木兰微獗樱唇道:“难道又要花兰和婢子拖你进房麽?”
  巴大亨苦笑道:
  “小可昨夜是沉醉,今朝是清醒,既知是姑娘的闺房,回避还来不及,岂可冒昧进房致贻物议。”
  红娣藏在侍婢房中,听得不由芳心大悦,暗庆自己并未选错了人,深怕他坚持要走,连忙道:
  “你别迂了,我那闺房暂让你住,赶快梳洗好让我出来陪你吃点东西,商议重要的事,就可往学稼堂和大家见面了。”
  巴大亨想了一想,暗忖已被邀请,当不算作冒昧,坦然步入卧室,梳况毕,才见红娣由床后揭帐而出。
  跟在她身后的一位陌生少女顺手扣了房门,这才知道板壁后面另有套房,不禁失笑道:
  “姑娘这翠云阁好像是一座迷宫。”
  红娣淡淡地笑道:“虽不中,不远矣。要不是翠云阁拐弯抹角,门户复杂,怎能成为藏宝重地?”
  一顿话头,略偏身子道:“秀美,先拜见巴公子。”
  “巴公子。”秀美轻唤一声,屈下半膝。
  巴大亨知道对方家规如此,不便推辞,也同了一揖。
  再看红娣一眼,但见她蛾眉淡扫,眉头微蹙,星眸徽荡秋波,脸色也略带憔悴,不觉失声道:“姑娘昨夜辛苦了。”
  红娣俏脸一红,微徽俯首道:“担惊受怕,一夜没睡好,却教你看出来了,今天该你守护,让我好好睡上一天。”
  “应该,应该!”巴大亨连忙答应,忽然想到自己的假身份,又赶忙接口道:“但是小可得赶快归报令主………”
  红娣好笑道:
  “这里全是我的贴身丫头,你说真话,不必忌讳好了,但你这麽一说,却教我记起那群凶魔,也着责令人担忧。”
  巴大亨赧然道:“他们一辈子不来,我也不能待他一辈子,索性就找他去。”
  红娣徐徐举步,引他走进客厅,请他坐下,面带忧色道:
  “主动去找凶魔是对的,但你知他们藏在那里?奇怪的是昨夜连风吹草动的事都没有,难道凶魔真被你杀怕了,知你在此就不敢来?”
  巴大亨摇摇头道:
  “说凶魔会怕我杀,这是太没道理,也许他们另有阴谋,不过,要找他们并不困难,为了使令尊和贵堡上下相信我回去复命,今天倒是非离开这里不可。”
  红娣眼眶一红,黯然道:“你今天就走?”
  巴大亨不知对方为何忽然凄惶起来,泰然道:
  “只有离开才能令人相信,才使令尊安心,但我仍藏在贵堡左近守候半个月,过期不来,也许就不会来了。”
  红娣急道:“你说凶魔不会来,还是你不会来?”
  巴大亨正色道:
  “黑鹰令的期限本来只有三天,但送来贵堡的黑鹰令却是红冠鹰,也许与蓝冠鹰有不同的用意,所以我等待半个月,凶魔逾期不来,我也没有再来的必要。”
  红娣没想到才是一夕之欢,立刻就要长期别离,一缕辛酸之气冲上鼻端,忍不住星眸蕴泪。
  巴大亨早觉红娣出污泥而不染,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直到这时见她因将离别而神情悲戚,才知此情多情。
  但仍无法明了个中原因,忙改口道:“姑娘且莫忧虑,我没说绝对不来,若果有必要,我还是来的。”
  红娣一仰脸,抛落两粒泪珠,急问道:“我要你来,你来不来?”
  “来。”巴大亨认为对方是一位少女,没有必需找自己的理由,若真找自己,定是风雷堡出了大事,自己答应过保障风雷堡,是以断然答应一声。
  他全未向儿女私情上去推想,但这一要斩钉截铁的答应,邦把红娣将冷的芳心化为一股热流。
  顿时春风盈面,喜气登眉,笑吟吟一伸玉掌,道:“好,你给我一样信物。”
  巴大亨一怔道:“哇操!君子一言既出,细马难追,还要信物干哈?”
  红娣绽开笑脸道:“为什麽不要?万一我不能找你,教别人去找你,没有你的信物远行麽?”
  “有理,有理。”巴大亨颇颔点头,但遍摸身上,蜈蚣鞭是夺来的,不能算是信物,剑谱是父亲交下来学习的,自己还没工夫细请,不能给。
  保留有无愁居士一个小瓷瓶,应该设法交到庄少雄手上,不能给,英雄花是赵卿卿的,更不能给。
  摸了半晌,才由胸衣里取出贴肉收藏的心形紫玉,当下连红绒由颈子脱了下来,庄肃地苣:
  “哇操!我一身所有几乎全是别人的,唯有这心形紫玉是家慈从小系在我身上,就给姑娘当作信物吧。”
  红娣喜得又滴下两粒热泪,忙双手接过,紧握在胸前,头声道:“红娣除死之外,此玉永不离身,请君记取今日。”
  这话本来就有毛病,既说要凭信物召人,怎又能永不离身?但巴大亨以为她一时激动,也不加思索,含笑这:“请姑娘收藏好了。”
  红娣含笑将红纸绳套上自己的颈子,将心形紫玉放进内层衣里,贴肉挂在胸前,喜孜孜道:“我也给你一样信物。”
  “不必了。”
  “不。”红娣背转身子,由腰间解下一个有缺口的环形紫玉,回身托到他的面前,艳脸飞红道:
  “贱妾亦是身无长物,这鸳鸯血玉诀并非盗泉,乃冢严当年打抱不平,获受恩者之赠,本应由君转送贵上,恰可由君自佩。
  “若受恶毒掌力或暗器所伤,将玉缺按在伤处,自可迫出毒血,君行道江湖,大有用处,只要伤口还有一口气,多半可以救治。”
  巴大亨本来不想要她的信物,但这鸳鸯血玉诀曾经听风雷堡主说过要托自己送给黑鹰令主,倒不如收了下来。
  省得落在凶徒手中,也就双手接过,深深一躬道:“小可敬领盛情,但愿人在玉长在,人亡玉未亡。”
  红娣忽转戚然这:“你我怎麽全说到‘死’字。”
  巴大亨笑道:“哇操!我是福将说死何曾死,言真未必真,姑娘放心好了。”
  红娣又转喜色道:
  “造化图也在贱妾之处,秀美去取图,秀英去告诉娘,说我留公子在这里用饭,木兰、花兰快去设席摆酒。”
  “哇操!还要酒?”巴大亨惊道:“我要敬谢不敏了。”
  红娣笑道:“贱妾保你不醉就是。”
  半月后的一个中午,巴大亨在宫道上缓缓独行。
  他由风雷堡外藏身之地离开,离开时并未转回风雷堡与红娣话别。
  但这位像一朵高洁的莲花,出污泥而水染的美慧姑娘,已继施红英和赵卿卿之后占了他心中不少地位。
  他所以悄然离开,并不是无情,相反地,他恐怕多情结绪下去,自己便难摆脱情线孽债,是以将一个“情”字深深葬在心底。
  他并非贪得那帧造化图,但这帧造化图乃是风雷堡主托他代献给黑鹰令主的礼物,他冒了“令使”的身份收了下来,既无法找到黑鹰令主,也不便奉还原主,只好将造化图卷起一条布带盘在腰问,当作裤带使用。
  奇怪的是那位送“红冠鹰令”的黑衣人自从惊鸿一别就去个无影无际,害得他白白守候了半个月。
  但他在这半个月里,也已利用空间的光阴将十二招剑法依样书葫芦书得不差分毫。
  不过,这一套剑法一共有三十六招,他练的究竟是头、是尾,还是中间的十二招就不得而知。
  为了不让这十二剑法失落别人之手,熟练之后已把剑谱烧成灰烬。
  首先,他想到需要去一趟拂云山庄,看那老庄主毕模生和自断左管的任进方到底如何,那知走了整个上午,仍走在一条漫无止境的官道上。
  原来他那天与毕韵芳较量轻功,接着又以极快的身法追赶黑衣持鹰怪客,到底走了多少里路,逐自己也不知道。
  当时被黑衣怪客引得昏头转向,一直来到风雷堡外,拂云山庄坐落何方,一时也弄不清楚。
  奇怪的是这条官道虽长,偏又冷冷清活,一个行人都看不到。
  太喝正照头顶,影子变成一个黑圈落在脚下,竟是连自己的影子也难以看见,然而,他仍以无比的耐心,从容举步,低声吟哦,自慰心中的寂寞。
  忽然,他察觉除了自己脚下“沙沙”作响之外,好像还有一个极轻微的脚步声紧跟在身后。
  回头一看,猛见一条黑衣身影与自己相距不满四步,面孔白惨惨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线豆眼闪开发光。
  骇看起来,竟是一具行尸,不禁惊喝道:“哇操!你是人?是鬼?”
  “是鬼。”黑衣人以冰冷的声音回答,微侧颈子,似在欣赏他那分惊恐的形态。
  巴大亨当时虽是一惊,但对方一开腔答话,立又镇定下来,而且对方肩后斜背一个包袱已落在眼底,好笑道:“哇操!何必唬人,鬼也背包袱走路麽?”
  黑衣人冷冷道:“鬼门关内退遥遥,不背行李怎得寄宿?”
  巴大亨可听出是谁来了,冷不防伸手出去,一把将黑衣人抓住,笑道:“哇操!侯兄还要吓我不?”
  黑衣人不科自己口言已被听出,更料不到才分手没有多久,人家就能出手如电,吃这一抓,手腕竟隐隐作痛,又惊又喜道:“你小子原来藏私,还是另有奇遇?”
  巴大亨感慨地说:“小弟的事,说来话长,请问侯兄怎会变成这付模样?”
  黑衣人笑道:“若果没有这几付面具,我侯芷还能行道江湖麽?”
  诸毕,除下面具,又道:“你那名头太大,该有几付面具才行,要不要我送几付给你。
  巴大亨摇头笑笑道:“像这样怪异的面具只有多招麻烦,小弟不敢戴,也不愿戴。”
  侯芷哼一声道:“书呆子,你不戴面具就更多麻烦,将来当真要往鬼门开才见到你。”
  巴大亨也知黑鹰令主必定水放过自己一家人,自己又在拂云山庄露过脸,麻烦是找定了,但若戴起面具走路责非所愿,泰然道:“谢谢侯兄关照,小弟实在用不着。”
  侯芷瞪瞪地望他半晌,恍若有悟地笑道:
  “我知道了,你嫌这付面具太难看,其实我另有不难看的,方才我老远见你晃着脑袋,慢慢走来,想吓你一下才用这一付,好了,我另送两付给你。”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是专做面具的麽?”
  侯正由衣袋底下取出两付面具,笑道:
  “我不会做面具,但我师父会,不过,你戴这付的时候,记着要承认自己是金仲文,另一付则是………”
  巴大亨看他取出两付面具与真人面目完全相似,正在暗地惊奇,一听他这话,急道:
  “难道真有金仲文这个人?”
  侯芷道:“当然有,这就是金仲文那张脸皮做的。”
  巴大亨一惊道:“哇操!是从死人脸上剥下来的?”
  侯芷慢吞吞道:
  “奇怪麽?金仲文一手八卦掌在武林上很有点名气,就是不肯学好,被我师父杀了,剥他脸皮下来做面具。”
  巴大亨急拱手这:“谢谢埃兄,这些面具我不戴。”
  侯芷獗嘴道:“你可是想死?”
  巴大亨正色道:
  “哇操!本大亨何等人物,人生在世活要活得堂堂皇皇,死要死得轰轰烈烈,戴起面具来,生不如死,何必戴它?”
  侯芷想了一想,哑然笑道: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又过份迂腐,你先收下来,倘若要混进邪门行事,这些面具倒可令你有意外的收获。”
  说来虽有道理,但巴大亨宁愿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那两张人皮面艮。
  侯芷强他不过,只好赌着气将金仲文面具向自己脸孔上套,恨声道:“你敢不敢和我一路走?”
  巴大亨笑道:“俟兄若是无事,我倒愿意带你去见我毕伯伯。”
  侯芷道:“什麽毕伯伯?”
  巴大亨道:“就是拂云山庄老庄主。”
  侯芷诧道:“拂云山庄早就化灰。”
  巴大亨点头道:“那是黑鹰令主手下凶徒的杰作,但那伙凶徒没讨得好的去。”
  侯芷道:
  “你知道的不少哩,我正要访查黑曙令主的下落,至今还没半点眉目,听说前天又毁了天星庄五不知是不是黑鹰令作怪。”
  巴大亨一怔道:“天星庄是好人远是坏人。”
  侯芷道:“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巴大亨轻轻叹息道:“哇操!可惜我要先去拂云山庄,若能先往天星庄访查,也许可查出一点眉目。”
  侯芷哼一声道:“废话,我这地理鬼都查不出,休说是你了。”
  巴大亨淡淡一笑。
  侯芷横他一眼,道:“你敢不服?”
  巴大亨笑道:“哇操!当然是不敢。”
  侯芷喃喃道:
  “不敢是一同事,不服又是一同事,你这书呆子只是不敢,并没说‘服了’,仍然不能算数。”
  巴大亨点点头道:
  “正是如此,以德服人,人心悦服,以威加人,人只是‘不敢不服’,这里面十分微妙。”
  “哼,老生常谈,侯芷听多了。”侯芷接着道:“武林里面,谁讲‘德’谁就倒霉,不信你就看看。”
  巴大亨摇头道:
  “那也未必,以威服人必不能长久,不过,我不想和你抬这杠子,走吧,你想去什麽地方?”
  侯芷道:“听说下月底在马金岭有武林大集会,想去看看风色,也许有意料不到的收获?”
  巴大亨道:“什么人召集的?”
  侯芷道:
  “不知道召集人是谁,但各宗派全已接到一份武林帖,说是每个赴会的人,皆可获知象牙塔的秘密。”
  巴大亨暗忖象牙塔的秘密藏在造化图里面,而造化图又在自己身上,那召集人以象牙塔的秘密为饵,必定有所图谋,况吟道:“你先和我去拂云山庄一趟,我再和你取道往马金岭。”
  侯芷笑道:
  “说了你也不信,我昨天才离开拂云山庄那座屐墟,其实我已在废墟里度过三夜,鬼都没见一个。”
  巴大亨知道拂云山庄不过炸场了几间正屋,侯正却说成麽墟也不由人不信,也许拂云庄主文阵刀毕模生不欲庄院成为狐鬼窟宅,索性回去毁个乾净。
  由此看来,再游旧地已没有多少意义,马金岭既有武林人物集会,说不定有很多父执前辈在场,自己的父亲也会乔装前往……
  想到这里,轻轻颔首道:“好,我和侯兄一道走。”
  侯芷喜道:“有了伴儿好得多了,但你得戴用面具,别让人看出你的本相。”
  “哇操!”巴大亨坚决地道:“这种坏人的面具我不戴,可有好人的面孔做成的?”
  侯芷一呆,傻笑道:“好人的面孔怎会被人做成面具?你真是故出难题。”
  巴大亨笑道:
  “怎地没有?令师杀了坏人,剥他脸皮来做,若果坏人杀了好人,可不也剥下好人的脸皮做面具。”
  侯芷失笑道:“我祗道你初出茅庐,原来你懂得真多,但你说的这种面具也不会落在我们手上。”
  巴大亨懂得他的意思在说正邪既不两立,当然得不到好人的面具,正要推辞使用面具,侯正忽向官道一指道:“你想得到的东西也许那人身上就有。”
  回头一看,原来在里许远处有人飞步而来,诧道:“那人是谁?”
  侯芷道:“两面公子,是一个采花贼,若果能杀了他,包管你有十付以上的好人脸皮面具。”
  巴大亨心头微檩,忙道:“无故杀人,我不干。”
  侯芷冷笑道:“只怕你干不了,人家具绝顶轻功,具有可断树开碑的掌劲,我侯芷还惹不起。”
  “那就别理他好了。”巴大亨挽着侯芷正要举步前行,那人已飘然到达,脚下一紧,过巴大亨身侧,回头瞧了一眼,立即赞了一声:“好俊。”
  但见他一拧身子,全身疾转过来,挡着二人之去路,向巴大亨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
  巴大亨见这人长相文雅,年纪不列三十,身着儒装,全无武林人物那种粗扩的气氛,以为侯芷看错了人,也同他一揖道:“兄台何来?”
  那文士一对俊目向巴大亨仔细打量,口里带笑道:“这位是贵属吧。”
  侯芷冷冷道:“不错,我叫做巴益智,这位是我家相公。」巴大亨不禁瞧他一眼,微皱秀眉。
  那文士看巴大亨这付神情,以为他嫌书僮多嘴,微笑道:「兄台毋须深责贵属,区区小姓史,贱字清如,正欲请教台甫。」
  侯芷又抢着道:「我相公名叫巴大友。」
  巴大亨受侯芷救命之恩,听他又替自己改了名字,情知一番好意,但仍老大不乐,无可奈何地道:「请莫乱说。」
  真是过分纵容了,主人对书僮也用了一个「请」字。
  史清如先是一楞,忽然哈哈一笑道:
  兄台读书明理,当知‘事无不可对人言’,难道竟嫌区区浅陋,连尊姓台甫都不欲见本色。”
  史清如立即喜道:“区区四海飘萍,难得遇上兄台这般人品,若不嫌弃,结伴同行如何不麽?”
  巴大亨红着脸道:“岂敢!”
  他责在对侯芷说这年轻文士是采花贼的事将信将疑,所以谦恭礼让溢于于表,不脱书生味。”
  巴大亨微愕道:“兄台欲往何方?”
  史清如道:“区区倒是游山玩水,信步而行,并无一定去处。”
  话里绝无毛病,但由他相隔里许,顷刻间就赶了上来,这份轻功确已成名露脸。
  巴大亨未见过对方行径,不肯轻信对方是无恶不作的坏人,坦然道:“结伴同行,可破旅途枯寂,兄台先请。”
  史清如笑道:“鱼贯不如雁列,你我联袂而行如何?”
  巴大亨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在对方左侧并肩而行,走的却是往马金岭的方向。频频点头。
  惟有侯正自承是书僮身份,眼见巴大亨与对方同行,无法加以劝阻,还得自己权充跟班,气得嘴唇獗起好高。
  史清加偶然同过头来,见侯芷那付神情,不禁徽微一怔道:“大友兄这位贵属若果身材更高几寸,恰像一位敝友。”
  巴大亨知道埃芷戴的是金仲文的脸皮面具,微笑道:“但愿不像贵友才好。”
  “像,像………”史清如喃喃道:“真太像了,若果不是贵属,区区可能误认是敝友的兄弟了。”
  侯芷冷漠地道:“你相公的朋友也像我巴益智这般奴才麽?”
  史清如那片俊脸立即掠过一丝愠色,但又忽然消逝,转向巴大亨笑道:“贵属词锋端的凌厉,可见兄台也是厉害人物。”
  若果侯芷确是书僮,巴大亨免不了要薄斥几句,但侯芷既是恩人,并又意在提醒警觉,只好淡淡一笑,随意答讪。
  不觉已岔往另一条大路,在浓密的树木里出现一列整齐的房屋。
  史清如欣然道:“幡溪到了,此地风景绝隹,正宜与良朋痛饮,区区作东,兄台幸毋见外。”
  侯正冷哼道:“这里怎叫幡溪,难道姜太公跑来天目山垂钓?”
  巴大亨笑道:
  “哇操!你这就错了,姜太公钓鱼的幡溪,远在陕西宝鸡东南,又名璜河,源出于南山兹谷,流入渭水,怎会跑到吴越之地?”
  史清如大为激赞道:“兄台真正见多识广,若非兄台一说,区区也以为这里的幡溪就是姜太公垂钓处,因为临溪的岸边,垂杨拂水,也有一处钓台,传说是姜太公钓台,想是本地人穿声附会了。”
  由这话听来,幡溪该是史清如盖游之地。
  巴大亨走进幡溪镇,但见屋宇整齐,街道清洁,酒帘飘扬,人物俊美,忍不住轻赞一声:
  “哇操!好地方!”
  史清如笑道:“若非好地方,岂敢有屈尊驾?”
  他一直拉着巴大亨走进一家挂有“记来居”招牌的酒家,拾级登楼,立间一声娇呼道:
  “史公子又来了!”
  巴大亨俊目一瞥,见是一位妙龄少女转动秋波,正向自己扫来,另外远有几位同样装束的少女陪着座上的食客。
  史清如笑吟吟道:“彩月既认得前度刘郎,还不赶快‘扫径迎宾’,搴笃侍客?”
  被呼为“彩”月那少女粉脸徽配,轻呸一声道:“什麽‘扫径迎宾’,公子真会取笑。”
  她连莲瞟了巴大亨几眼,接着道:“还有临江雅座,跟奴家来罢。”
  说罢,轻移莲步,款摄柳腰,引领史清如走出楼后的栏干落座,含笑道:“史公子,这位公子是……”
  史清如笑道:“这位是巴大友公子,是我的好友。”
  侯芷忽然接口道:“我不需人代报,小书仅名叫益智就是。”
  彩月方向巴大亨施礼一拜,轻唤一声“巴公子”,忽然听侯芷自报姓名,水禁同眸一笑忽然,她一对星眸露出讶然之色,轻呼一声道:“这位小管家好像金公子!”
  史清如点头道:“我也这麽说,金仲文来过没有?”
  彩月微蹙蛾眉道:“金公子已有半年不来,真教彩云恨煞!”
  另一座上的少女“呸”一声这:“鬼才恨他那短命的!”
  这话一说,那座上原有二名三十左右年纪的壮汉立即发出粗犷的笑声。
  巴大亨也立刻明白这“记来居”敢是兼营青楼之业,“哇操,真衰,怎麽交上史清如这样一位嫖客。”心头也志系不安起来。
  史清如只是徽皱秀眉,看那豪笑的人一眼,便转向彩月吩咐酒菜。
  巴大亨与史清如对坐,右傍栏干,栏干下便是一泓清溪,静静地流向西北,侯正面向拦干,背向搂里,不时远同头望望楼内的食客。
  少顷,彩月带着一位粗壮的中年妇人来到座前,由中年妇人捧着的托盘取出酒菜、食具陈列桌上,含笑道:“史公子,你也替巴公子选个妹妹吧。”
  巴大亨俊脸一红,急这:“哇操!谢啦!我不要!”
  杉月和那中年妇人见他急得那付样子,知道是个嫩雏儿,全都笑出声来。
  史清如笑吟吟道:“‘只有英雄能本色,断无名士不风流。’走马章台,达场作戏,兄台何必拘谨。”
  巴大亨正色这:“小弟既非英雄,亦非名士,本色只在书画琴棋诗酒花;‘风流’二字实在担当不起。”
  史清如笑道:“兄台如此着急,莫非害怕河东狮吼?”
  巴大亨灵机一动,暗忖伯老婆并不是怎麽坏事,能以“怕老婆”三字挡妓女的驾,倒不失为中策,坦然道:“诚如兄台所说。”
  彩月轻轻一哼道:“巴公子嫌我姐妹丑陋是真,若说已有夫人,我彩月就一百个不信。
  巴大亨取出赵卿卿赠的那朵红色绢花结上襟头,微徽一笑,道:“小可有花为证。”
  史清如一眼看见那朵绢花,目光顿时一亮,同时也掠过一统诡异之色,鼓掌道:“兄台能簪英雄花,怎说不是英雄人物?”
  “英雄花?……”四座起了轻轻验动。
  彩月一对星眸望望那朵绢花,又望望巴大亨脸上,轻轻坐在史清如身侧,轻绽朱唇道:
  “请问巴公子,这朵英雄花该是高唐院的信物,不知那一位姐妹有这份福气?”
  巴大亨一心想摆脱妓女,不料赵卿卿正是高唐院的雏妓,由对方盘问的口气听来,也许同是高唐院出身,到底该不该说,不禁况吟起来。
  然而,念头一转,忽觉赵卿卿情深义笃,无论如何也不同一般杨花下妓,立又泰然道:
  “拙别姓赵,字卿卿……”
  “啊!双声叠字!”彩月娇呼声中忽然站起来道:“她在那里?”
  “说。”
  在巴大亨从来不涉足风月之场,怎知高唐一宗的“双声员字”正是宗主的嫡传弟子?此时但见对方忙急,楼里陪坐的少女也纷纷站了起来,也深感诧异道:“姑娘请坐下来在这时候,楼里又传出一声豪笑道:“到底是小白脸占便宜,王蔼蔼的弟子居然肯嫁给……”
  “老二!”这一声喝止那人的话头。巴大亨学目看去,正是曾经发出粗犷笑声的两名壮汉,暗忖对方这样好管闲事,不知要惹出多少是非。
  果然,史清如向二人冷扫一眼,徐徐起身道:“马老二,你在说话?”
  先发话那壮汉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重重一哼道:“就是说你史清如这群不要脸!”
  这回连巴大亨也骂上了,由得他为人谦和也不禁怒形于色,但一见侯芷轻轻摇头,立又忍了下来。
  彩月急忙向那边座上的姐妹打个招呼,一面强拖史清如坐下,含笑道:“公子达人宏量,不必计较这些。”
  那知马老二方被一名少女纳他归座,闻言又冷笑道:“什麽达人?谁不知道他绰号‘两面公子’,笑里藏刀,专供他人驱策?”
  史清如陡然一喝道:“马武!说好来,我供谁驱策?”
  马老二昂然道:“若非黑鹰令主,还有谁欣赏你这群免儿爷?”
  巴大亨一听马老二叫出“黑隐令主”,心下不禁暗惊,却见史清如气得俊脸铁青,霍然站起道:
  “马武别再狗仗人势,大爷可不怕你,只怕黑鹰令落在你那天马庄,大马小马一概死个尽绝。”
  和马老二坐对面那壮汉忍不住冷笑道:“阁下几时充任黑鹰令使,何妨当众说来。”
  巴大亨俊目急瞥,但见所有目光全投向自己这边座上,那些目光之中,有的带着怒火,有的透着欣羡。
  可见那伙食客正邪两方的人都有,惟有陪座的少女虽带焦急的神情,却又人人镇定,与食客的眼光显然有别。
  暗忖自己曾经假冒“令使”,难道史清如也是一个假的?如果史清如是假令使,则其“假”的用意何在?
  思忖未竟,史清如已振声大笑道:“马老大也同样糊涂,怎见得大爷担任令使?”
  后发话那壮汉先站起来,向在座各人扫了一眼,刚要开口说觉,忽然一声惊呼,立即坐同座上,再仰身子,翻落之后,同时也一脚踢翻了桌面。
  马老二跃起,叫道:“大哥,你……”
  那知一语未竟,猛可向上一跃,接着翻跌下去。
  马氏兄弟先后选人暗算,楼里面的食客顿时大乱。
  史清如仰天大笑道:“令使果然来了。”
  巴大亨猛见一毫光一闪,急忙一掌挥出,但因事先未作准备,并且隔有一张桌子,掌劲远没透过,史清如已惨嗥一声,弹高二尺,翻身栽倒。
  顷刻间倒了三个,惊得满楼食噤口无声,也惊得猛扒猛吃的侯芷忘了放下筷子忽然跳起,把桌面撞翻出楼外。
  巴大亨一掌未能救得史清如性命,顿时怒火中烧,起身价喝道:“哇操!何人施用暗算,话站出来说话。”
  忽然有人嘲笑道:
  “小子若不想死就少说两句,人家若不看在你襟前那朵英雄花的份上,也和你面前那小子一样倒下去了。”
  巴大亨心头一檩,知道这话并非危言耸听,黑鹰令使在暗里下手,若非事先防备,任何人也难逃一命。
  此时已看见说话的人是一位面目黝黑的老者,拿不准是否施暗算之人,只好拱手谢道:
  “多谢老丈提醒,但小子决不容那凶徙横行。”
  那老人似不愿听,也不待话毕,默默地丢下一块摔银,徐步下楼。
  “追!”巴大亨觉得那老人十分可疑,想要下楼追赶。
  但眼光一触及史清如的尸首,急又掏出一块银子道:“彩月姑娘,劳你转告店东,将这三位受难的人分别葬了。”
  彩月先接过银子,皱起蛾眉道:“公子休多管闲事,方才那老丈说的不假。”
  巴大亨但见几十对灼灼的目光投在自己脸上,无法分解出谁是凶手,索性大声答道:
  “多谢姑娘好意,但这事不能不管。”
  马氏兄弟和史清如各因一句话而送了命,巴大亨屡说要管,却又燕雀无声,准有每一个陪座少女目光透出焦急的神采。
  彩月轻轻叹息道:“公子既说要管,奴家自难拦阻,但愿一路福星高照,莫连累我姐姐。”
  巴大亨漫应一声,转向侯芷道:“我们该走了。”
  侯芷摇摇头道:“我把史清如的尸体也带走。”
  巴大亨以为他要搜寻面具,忙道:“人死入土为安,让店家埋葬就是。”
  侯芷挤一下眼睛,笑道:“相公忘了人家方才多情多义,请你到这里来了,虽说入土为安,也该亲手埋葬才是。”
  巴大亨察言观色,顿悟史清如是被杀死减口,也许身上还带有什麽证物,颔首道:“你提他起来。”
  蓦地,有人大喝道:“不许动!”
  巴大亨急忙看去,见是一位精壮的汉子排众而出,徽愕道:“哇操!小可埋葬敝友,阁下为何拦阻?”
  精壮汉子道:“两面公子虽是贵友,但不知是否黑鹰令使,应该由各人验看,才不致被毁灭佐证。”
  巴大亨作色道:“哇操!阁下竟疑小可也是令使了?”
  精壮汉子昂然道:“在未明真象之前,阁下也难免可疑。”
  巴大亨淡淡一笑道:“哇操!随你便!阁下尽管查验好了。”
  侯芷急道:“大个子,谁授权给你来查验?”
  精壮汉子怔了一下,冷笑道:“关你什麽事?”
  侯芷斜走一步,将史清如尸体挡在身后,哼一声道:
  “既无别人授权,应该由我这做奴才的查给大家看,谁知你打什么心眼,万一故意栽脏,达我家相公都走不了。”
  精壮汉子怒形于色,暴喝一声:“你敢!”
  侯芷不再理会,蹲下身子正待搜查尸体,精壮汉子急忙一步欺到。
  巴大亨伸管一拦,微笑道:“毋劳阁下动手。”
  精壮汉子冷哼一声,一掌劈出。
  巴大亨一翻腕,扣紧对方脉门,剑眉一挑,喝道:“阁下这般着急,难道就是施暗算的凶手。”
  侯芷在这刹那间已由尸体上起出一杖牛毛细针,笑道:“相公搜搜那厮身上,看有这种凶器没有?”
  精壮汉子脸色大变,不待话毕已手脚并起,奋身向栏干一跃。
  巴大亨不防对方突然拼命,右手已被挣脱,急扬起左掌挈去,“蓬!”一声响,精壮汉子没跃出栏干,背后却挨了一掌重的,立即撞趺在楼上。
  巴大亨趁势一把将他翻转过来,喝道:“你这凶徒……”
  那料话未说完,精壮汉子忽然一翻眼睛,猛一抽扬,呕出一口黑血,立即断气。
  巴大亨默然叹息道:“好容易遇上一个,偏就这样死了。
  侯芷道:“相公下手好重。”
  巴大亨摇摇头道:
  “不关我事,这人嚼毒而死,以前我也遇上这种情形。”徽顿,接着问道:“你远搜到什麽东西?”
  侯芷扬起一面小银牌道:“平字第八号。”
  巴大亨点头咨嗟道:“哇操!这姓史的也真正该死,原来竟是一名黑鹰令使。”
  侯芷笑道:“这姓史的革雯也藏有十六枚毒针。”
  楼里忽有人诧异地叫道:“马老二竟是中了两杖毒针,一枚在左,一枚在右。”
  另一人叫道:“马老大可不是同样!”
  巴大亨转头看去,见是两名中年人各检视一具尸体,略加思索便知马氏兄弟同时被精壮汉子和史清如所害。
  史清如欲将行凶的责任诿给对方,所以连自己也不免一死,忙接口道:“是毒针麽?安啦!若马氏兄弟远有一口气,小可还能救。”
  楼里二人急抱起尸体奔到,叫道:“还没断气。”
  巴大亨毫不犹豫,取出挂在胸前的玉缺。
  玉缺一现,有人猛呼一声:“鸳鸯血玉!”
  巴大亨志在火速救人,没有留意,侯芷目光一扫,已看见那人脸色枯黄,是一位中年病夫。
  彩月忽然娇呼道:“我们姐妹统统过来保护巴公子。”
  陪着客人的侍女纷纷奔来,环列成一堵人墙,将巴大亨连带尸体围在中间,然后转身向外,监视每一个角落。
  “哇操!香喷喷的!”
  巴大亨将血玉诀套上马老二右侧伤口,一缕黑血也随即泊泊流出,顷刻间血色转红,又将玉诀改套左侧伤口。
  那知这一套下去,流出来的血也是红色,不禁怔了一怔。
  彩月笑道:“毒已尽除,马二爷自会苏醒过来,公子快救马大爷要紧。”
  巴大亨顿悟人身血脉本是循环,忙将玉诀往马老大的伤口上套。
  果然马武轻轻呻吟一下,睁开眼睛,急忙坐起,征怔地看着巴大亨以血玉玟故人。
  半晌过后,马老大也醒了过来,一开眼睛,已知怎样一同事,轻叱道:“老二,我们快拜恩公!”
  巴大亨俊脸一红,急忙避开,达连摇手道:“哇操!小款代志!二位莫折煞小可。”
  在这时候,侯芷却见那中年病夫匆匆下楼而去。
  虽然巴大亨走避,马氏兄弟仍恭恭谨谨遥拜三拜然后起身,马老二想起曾经讥笑巴大亨是小白脸,惭愧得低头不语。
  马老大再向巴大亨躬身一拜道:“请公子归座,否则愚兄弟连站处都没有了。”
  巴大亨苦笑道:“贤昆仲请先入座,小可再看这位史兄能否有救?”
  侯芷忙道:“这个早就死了。”
  巴大亨诺道:“哇操!马氏昆仲先伤,并还是各伤二针都能有救,史兄只是伤了一针,怎会死了?”
  侯芷诡笑道:“他姓‘死’,怎能不‘死’?你不信就看看。”
  巴大亨不信,将玉玟往史清如的伤口上面套,果然逼不出毒血。
  这也是他缺少练历之故,倘若仔细察看,使可发现史清如虽由侯芷起出毒针,也被侯芷点了死穴。
  扶马老大过来疗毒那汉子见巴大亨一脸惋惜之情,抱拳一指道:
  “在下姓顾,贱名虎,这位是劣弟顾豹,幸濡隋公子丰采,乃毕生之荣,但以这史清如为人,实不值得公子惋惜,也许公子与他并无深交吧。”
  巴大亨接口道:“不错,是方才在路上遇上的。”
  顾虎点点头道:“公子一掌打翻司徒东,艺业已经登举造极……”
  巴大亨俊脸一热,忙道:“哇操!小可只是偶然凑巧,并未学过什麽武艺。”
  顾虎笑道:
  “公子不必过谦,难得的就是这麽凑巧,司徒东是劳山派的大弟子,愚兄弟自问难敌他百招,不知他几时投入黑鹰门,居然当起令使来。”
  彩月妙目含情道:“公子赶快坐下,你看人人都在站着。”
  巴大亨忙道:“不必了,我还要到一个地方去。”
  彩月一抬道:“天色已晚,不在这里歇一宵,还要去那里?”
  巴大亨向搂外一望,转向侯芷道:“哇操!看样子!我们真该走了。”说罢,朝楼上各人拱手道谢,路着侯芷下台。
  顾氏兄弟,马氏兄弟送到楼下。
  彩月一直送到街心,悄悄道:“公子当真要走?”
  巴大亨含笑道:“哇操!已经把这里闹成凶地,还能不走麽?”
  彩月笑道:“你若肯光临我住处,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
  巴大亨愕然道:“咦?何不在这里说?”
  彩月笑道:
  “这里不方便说,今夜二更到三更时分,我在这排屋子北首第三家的楼上留看灯光等你。”
  巴大亨不知究竟有何要事,只好点头答应。
  侯芷一出镇口,忍不住笑起来道:“好啊,原来你这样一位公子哥儿也会骗人。”
  巴大亨一怔道:“你见我骗过谁?”
  侯芷一翻怪眼道:“你几时又认得一个赵卿卿来了?”
  巴大亨哑然失笑道:“原来你急着要知道这个……”
  他收好英雄花,将自己如何被擒,如何获赵卿卿解救,后遇无名老人赠服火枣,再被庄幼雄舍去致与赵卿卿散失……等事一一告知,接着又道:“当时危机四伏,只好暂认为夫妇,不料赵卿卿如此多情,也不傀为我巴家媳妇,是以在‘记来居’为了摆脱妓女纠缠,索性当采承认了下来了。”
  侯芷想起当夜自己先逃的事,带着愧意道:“那夜晚我先逃走,你不怪我?”
  巴大亨坦然道:
  “哇操!侯兄度力不敌,当然要回避恶人,并已提示小弟藏匿,怪只怪小弟不懂得躲开,怎好怪起侯兄来。”
  侯芷见他心地坦然,毫无作伪之状,大为感动,翘起拇指叫道:“凭你这份坦率的心性,侯芷真愿意当个跟班!”
  巴大亨忙道:“哇操!拜托,侯兄千万不可……”
  侯芷一本正经道:“别再叫什麽侯兄了,侯芷虽没多大本事,但平生也只服师父一人,由今天起多服了一个你,也许将来你我远会有分手之时,只要你打个招呼,侯芷是水里火里全都敢去。”
  巴大亨肃容一指道:“侯兄这分情谊,巴大亨是拜领了。”
  侯芷就跳开一步,叫道:“你再叫侯兄,就是不要我一这个朋友。”
  巴大亨哑然道:“哇操!那麽严重啊!那要叫什麽呢?”
  侯芷笑道:“就叫我的名字吧!”
  巴大亨笑道:“芷兄………”
  “不敢当,正弟吧!你总长我岁把。”
  “好吧,我强不过你。”
  夜正二更。
  幡溪悄然如睡。
  但见几座小楼远有灯光闪烁,也许那是女子绣合,深夜赶制嫁衣,也许是慈母惜女,殷勤叮喝,也可能是孤食怨妇,无法成眠。
  在这时候,一叶轻舟由幡溪顺流而下,悄悄划破溪水,却不引起一点声音。
  舟上,一位兽衫少年与一位蓬头童子对坐小酌,二人当中以船板架成的桌面还有几盘小菜--这二人正是巴大亨和侯芷。
  因为恐怕由陆路赴彩月之约彼人认出,所以星夜泛舟,既可赏弄江上清风,又可直抵桃花洞口。
  当然,他并无采津之意,只因彩月曾说有重要的话而不得不来。
  轻舟渐渐驶近那座小搂,巴大亨心头反而志系不安起来。
  因为他远是第一次赴一个女人的的会,而这女人偏是酒家女侍,怎知她不是藉故相请,编人入设?
  侯芷知道事不关己,因此坦荡荡地饮酒食肉,而且不时向巴大亨扮个鬼脸,发出极轻微的笑声。
  由得巴大亨心地坦然,但因他故意做作,也觉有几分尴尬,一见轻舟已流近小楼外的枭衣石,忙道:「哇操!别笑,快插好竹篙。」
  侯芷仍然轻轻一笑,从容拿起竹篙插进船头,将头定在枭衣石旁边,又笑笑道:「我就在这里喝酒等你,当心莫把洗脚水泼下来。」
  巴大亨脸红苦笑道:「哇操!你这嘴巴真多,少说这种话不好麽?”
  侯正挥挥手笑道:“去你的吧,人家已急着要说‘想煞奴家’,但我得提醒你这做哥哥的是‘使君有妇’。”
  荡地,楼窗“呀”的一声打开,一个美女的玉首已探了出来,随即“咦……”一声道:
  “公子原来已经到了。”
  巴大亨见那女子正是彩月,忙道:“姑娘下来还是小可上去?”
  彩月笑道:“公子上来吧!”
  侯芷轻笑道:“当然是你‘上去’嘛!”
  他一语双开,气得巴大亨瞪他一眼,但彩月说过之后已缩头回去,只好捞起衣摆,跃进搂窗。
  忽见除了彩月,另外远有一个年约破瓜的彩衣少女含笑相迎,忙拱手当胸道:“有劳姑娘久待了。”
  彩月施礼一拜道:
  “蒲柳弱质,岂敢当公子大礼,这位姐妹也姓赵,艺名细细,来到这里已有两天了,公子请先坐下再说。”
  她指着一张椅子让巴大亨坐下,又教赵细细坐在他的右侧,自去倒来两杯香茗放在二人面前的茶几上,欣然道:
  “赵四姐请陪公子好好谈谈,这就是五姐丈,五姐的事就问巴公子好了,我去吩附些酒菜上来。”
  巴大亨忙道:“用不着了,我船上有。”
  彩月哨嗤笑道:“我这闺房从未被人登过,难得请来公子,少坐片刻,要麽,搬往宝舟……啊,贵属同来没有?”
  巴大亨笑道:“哇操!我那有什麽童仆,姑娘在‘记来居’见过的人是敝友侯芷,混名‘猴子’。”
  赵细细轻“啊”一声道:“陆三元前辈的徒弟。”
  巴大亨微愕道:“原来姑娘也认得他。”
  赵细细粉脸微红,轻摇玉首道:“贱妾并不认识,只是侯芷到处闯祸,才久仰他的名头,不料竟是相公的至友………”
  巴大亨暗笑侯芷居然在北湖上捣蛋成名,又间赵细细接着道:
  “线妾奉师命访查师妹行踩,听说她与巴大亨同行,怎又与公子成为夫妇,莫非公子另名巴大亨?”
  巴大亨暗服这少女慧心,含笑道:“小可正是巴大亨。”
  “失敬!”赵细细起身施了半礼,立即坐下,蛾眉徽蹙道:
  “贱妾当先解公子之惑--卿卿排行第五,贱妾称她为五妹,她偶间师父说过有关象牙塔的故事便即留言出走,走时又将师父那管玉箫带走,殊不知一被凶徙认出那管玉萧,立即有杀身之祸………”
  巴大亨吃惊这:“哇操!这……如何是好。”
  赵细细一怔道:“公子和她失散了麽?”
  巴大亨点点头,将失散缘因说明,接着道:“她在找我,我也在找他,但天宽地广,就不容易碰在一起。”
  赵细细听说赵卿卿能跃上十三层高塔,脸色舒了下来,笑道:“原来五妹另有奇遇,练成了绝顶轻功,这倒不须为她檠心了,不过……”
  一句诸没完,侯芷忽然由外面喝一声:“快开窗门!”
  巴大亨间声知警,一步跨了过去,迅将窗门关紧。
  赵细细也钴了起来,面色凝重道:“敢情已来了武林人物,外面若是侯芷那闯祸鬼,只怕不大妥当。”
  巴大亨笑道:“哇操!是他,但他精通水性,人又灵精,料也不妨。”
  在这时候,忽然闻及远处有人唤渡,侯芷回答过后,竟然响起篙声,听来是要开船走了越细约失笑道:“你看吧,他又要闯祸了。”
  巴大亨微笑道:“且休管他,姑娘方才说什麽‘不过’就不说了。”
  赵细细面带忧色道:“不过我那五妹年纪太幼,又少历练,自从她和你同行的消息由薰风谷传出江湖之后,也不知多少邪闪宗派高手追寻你二人下落,只怕她一不留神就落进歹人手中,她又长得那麽美。”
  巴大亨听她说“美”,不禁失笑。
  赵细细诧道:“你笑怎的,难道她还不够美?”
  巴大亨笑道:“哇操!那无名的老前辈赠给她一付丑陋不堪的面具,因此骤然看起来就够吓坏了人。”
  赵纫纫摇头道:“那丫头肯戴丑面具?”
  巴大亨点点头:“她曾经戴了三天,守候我醒转过来,相信她若在江湖寻我,必定仍戴那付面具。”
  “你真是她的知己,唉!”赵细细略带黯然道:“我那……”
  忽然,她似发觉自己失神,伦窥巴大亨一眼,粉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轻轻一咬唇皮,幽幽道:“明天,我跟你找他去。”
  巴大亨已听出这位少女也有心上人,但不知说“他”还是说“她”,想起对方奉命找师妹是应该的,找同心上人也是应该的,也许意在仗自己一点艺业而结伴同行,不好推辞,笑笑道:“只怕我会拖累姑娘。”
  赵约细红晕未退,低头道:“你莫嫌我累了你。”
  彩月在这时登搂,见状一怔道:“你们说得好知心啊,外面吵得好不厉害。”
  “谁吵?”巴大亨方问一声,忽听得侯芷在骂道:“妈的!你们是乘船的还是盘贼的,啖啖嗦嗦干什么?”
  接着有个少女叱声道:“这船僮活地强横,看来一定有一手,哥哥先给他几个耳刮子再说。”
  这少女的声音好熟,巴大亨一听就知是那刁蛮出奇的庄幼推,恐怕侯芷在她兄妹手下吃苦头,急道:“我去看看!”
  “我也去!”
  巴大亨在前,赵细细在后,三脚两步赶到渡口,立刻看见侯芷横篙站在船头栏着庄少推兄妹不让上船。
  庄幼雄捆紧脸皮站在她哥哥身侧,巴大亨忙道:“芷弟不要鲁莽,这位就是我说过的庄氏兄妹。”
  庄少雄回头一看,欣然道:“原来是巴兄偕女友乘用这船,小弟倒是误会了。”
  庄幼雄“哼”一声道:“哥哥,你看站在那小子背后的什麽人?”
  庄少雄只留意巴大亨,并未参看赵细细一眼,这时听出妹妹话里有因,禁不住仔细一看,失声道:“原来是桂妹!”
  庄幼雄冷笑道:“桂妹?桂妹成了人家的亲妹妹了,我说你轻易将本门绝学交了什麽桂妹,这番捉到了,还有什麽好赖的?”
  他劈劈啪啪像连珠炮般说了一阵,气得赵细细娇躯猛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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