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啊了一声。秦艳芬叹道∶「她们二人一直磨着我带她们来见你们,又说
阿紫姑娘要成亲了,她们都想参加她的婚礼,我一样都没答应,也没赶她们走,只
要她们在家好好练功。」
小龙女道∶「请她们来倒也不妨。」
秦艳芬道∶「龙姑娘,你的心地好,我是没得话说的,可是你要知道,这些小
姑娘要是再跟你们在一起几天,她们就都不会走了,到时┅┅,除非你和杨兄弟要
留她们,否则还是不要太亲近,这样会害她们的。」
小龙女又啊了一声,想起昨天在嵩山道上遇见的襄儿,那种恍惚无主的神情,
她又难过的想哭。小郭襄和杨过真正的相处也不过是在风陵渡的短短三天,却再也
割舍不了;又想到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七步仙子辛文静,她和过儿相处也不过是在受
伤之中的三天,十馀年来却万里追随;陆无双、程英也是如此,却都害得她们郁郁
一生,而眼前这些妹子,不也是这样吗?要不是当时自己为了追问房中术,强要过
儿娶了她们,这些妹子之中有一半可能就要寻死觅活,还有人要落发出家。阿紫也
是在京洛道上见到他们这一行人,竟在暗中相随了半个月,舍不得离去。如果让孙
姑娘和方姑娘再和自己一家人相处几天,后果还真难料得很,她自己虽然也喜欢她
们,可是过儿是绝不会同意的,到时可不好收拾了,尤其是孙姑娘在姻缘道上又已
有了好的开始,这可不能不小心注意。她秀眉微皱,轻叹道∶「秦师姐顾虑的很是
,我一时倒也没想得那麽多,唉!过儿还真害人。」
秦艳芬道∶「这怎能怪杨兄弟?他又没去招惹谁,只是这些美貌的年轻姑娘看
到杨兄弟这样的绝世人物,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托付终身,我想我的两位师妹也是
这样的。」
小龙女笑了起来,道∶「我也是自己要嫁过儿的,那时郭大侠和郭夫人都反对
,说是徒弟怎麽可以娶师父为妻,简直是大逆不道,还说会受世人唾骂,可就是他
们的岳父和爹爹黄药师前辈赞成,他说有什麽不可以?谁说教过武功就不能结为夫
妇?所以我一直都很感激黄前辈。」
这段往事秦艳芬以前虽然也依稀听人说过,但这时由小龙女自己亲口说来,还
是觉得很新奇。郭靖和黄蓉都是人所敬仰的当世大侠和女中豪杰,他们也会反对杨
过和小龙女的婚事,这确是想不到的事。
秦艳芬又道∶「杨兄弟如果就只你一个老婆,她们这些小姑娘可也不敢痴心妄
想,但现在你为杨兄弟娶了这麽多个老婆,她们也就会以为有了希望,这就很伤脑
筋了。」
小龙女轻叹道∶「昨天在孟津见到郭大侠的二姑娘,这郭二姑娘小小年纪,孤
身一人 行走江湖,为的就是寻找过儿和我,我远远看着她,却又不敢叫她
,见她浑浑噩噩、茫然无主的样子,真是难过的不得了;还有一位辛文静姑娘万里
追随过儿十几年,另外还有两位和过儿自幼相识的好姑娘,也都还在倚闾相望。我
曾和过儿商量,除了那位辛姑娘心狠手辣┅┅,其他那几位好姑娘,我都劝过儿把
她们留在身边,免得她们终身无靠,┅┅他竟差点和我翻脸,要我永远不可再提┅
┅,唉!这是缘份,我也是无可奈何。」说着,小龙女泫然欲泣。
秦艳芬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道∶「龙姑娘,这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因缘际
合各有不同,你也不必心有遗憾。杨兄弟没有这个心,你可不要勉强他,杨兄弟爱
你、敬你,你要是真的强他所难,他或许也会勉强接受,但你们一家子就不会像现
在这样和乐了,这一点你可要千万记住。」
小龙女轻轻点着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过儿也是这样说,所以咱们家大
概也是容纳不下别的女子了。」
两女又闲聊了一会,小龙女就正式传授秦艳芬技击功法。
杨过在传小龙女和诸女合气搏击术之前,曾显露了一招克敌的手法,那是精气
神的无上功法,并且还在王屋山用以制住元铫;赵英也曾要求杨过传授一些霸道一
点的功夫,转传给百花宫,弥补百花宫武功先天上较柔弱的特性,以用来保护百花
。小龙女在听了赵英姐妹转告秦艳芬希望她传授功法后,就曾仔细思量,依据百花
宫武功的特性,和秦艳芬的需求,她自创了三招搏击术,并可用掌法、拳法,和剑
法分别施展。
小龙女对秦艳芬细细讲解了这三招搏击术的精义后,又笑着道∶「我这几招功
法,其实也是袭用过儿的理念,他说搏击之道,重在去芜存菁,招式变化愈多,破
绽也愈多,最高明的搏击术就是一招克敌,只不过这种功法已超越了武术的范畴,
也只有过儿一人会使,咱们都还没到这种境界。我现在传你的三招,基本道理却是
一样的,如果三招之后,你还是打不过人家,那就要速求自保,以求全身而退,但
照我的估算,当今普天之下,除了郭大侠、郭夫人,和黄岛主、一灯大师、老顽童
周老爷子这几位当世高人之外,要不就是从来没在江湖上露过脸的前辈高人,在非
正道人士之中,只要是一对一,就算你打不赢他,谅他也伤不了你。」
秦艳芬大喜过望,又有些怀疑,道∶「龙姑娘,这三招有这麽厉害?」
小龙女笑道∶「也不是真的很厉害了,只因你学这些功夫,不是用来闯荡江湖
,也不是要和人家去争强斗胜,只是用来防身,所以不需和人家缠斗,三两下就把
对方击退,让他不敢再惹你也就够了。」她说着,又笑了一下道∶「为了方便称呼
,咱们就叫它『龙氏三式』好了,也算是留个纪念。」
秦艳芬甚喜,也知道小龙女讲的是客气话,这三式一定非同小可。那晚在洛阳
居,春兰姑娘也不过是兴之所至,随手传了孙小红姑娘一套从散手变化出来的掌法
,就已使山河两霸叹为观止,认为那套掌法在江湖上能出其右者已是凤毛麟角,而
小龙女的武学修为又远非春兰所及,而且她是有心传授自己功夫,并早已有了准备
,所以这三式一定是小龙女自己功夫中的精华,因此秦艳芬学的甚是用心,小龙女
也不厌其烦的详加讲授,并一一试招、套招,还特别找到了春兰和秋菊以前所用的
长剑,分别以掌法、拳法、剑法演练,一直到秦艳芬心领神会,再无不明之处,两
人这才罢手。
秦艳芬像是突然迈入了另一个武学领域,她有些感慨的道∶「龙姑娘,武学真
是浩翰无涯,我从来没有想到看来这麽简单的招式竟有这样大的威力,如果易地而
处,要我和这三式对敌,我是一筹莫展,只有乖乖俯首认输。」
小龙女笑盈盈的道∶「这三式外表上看来虽是简单,如无心法配合,那是毫无
用处的,所以在看过你的招式后,就算依样画葫芦的照学也是无用,就像过儿演练
他那一招克敌的功夫时,咱们都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看了好几遍,就是躲不过,
我这三式的道理也是一样的。」
秦艳芬欢喜万分,她喜孜孜的道∶「不知杨公子会传我夫君什麽功法?」
小龙女笑道∶「照我的推测,过儿传给严姐夫的功法也是和这三式大同小异,
只不过阳刚威武一些,因为严姐夫是武举人的底子,过儿一定会依他的特长加以充
分发挥,待得严姐夫将内功根基扎稳,再佐以房中术的修练,三、五年后,你二人
一刚一柔,相得益彰,就算是要称霸京洛武林,也容易得很。」
秦艳芬笑的花枝招展,道∶「这个我可是不敢想,也没这个兴趣,只要安安稳
稳过日子就好了。」
说着,她又有些好奇的道∶「龙姑娘,你们的功夫是愈练愈精了,也就是愈来
愈返璞归真了,就像这样三招两式就可天下无敌了,可是刚才阿紫和几位妹子怎麽
都吵着要打架呢?」
小龙女笑道∶「练武的人到了相当的功力,就会有找不到对手,和有力无处使
的感受,所以时时都会想要找个旗鼓相当的人打架。那日宫主李前辈见到过儿,她
也是找了各种理由非要和过儿打一架不可,第一次没打过瘾,后来又要过儿再陪她
拆了三百多招,她才心满意足,那时也真是打得天昏地暗,咱们旁观的人也都大呼
过瘾。所以啊,真正的高手,如果没有对手也是很寂寞的。」
秦艳芬听的睁大着眼睛,也有些心向往之。她道∶「可是,龙姑娘传我的功夫
就只三式,那不是一下子就打完了吗?」
小龙女嫣然笑道∶「打架可不能拿真功夫出来,大家都是用大开大阖的大动作
身法,目的只是舒发精力,又不是比输赢。那日咱们七个姐妹在东滨松林打混战,
也是打得天昏地暗,真是好玩得很。」
秦艳芬啊了一声,道∶「那我以后大概就像阿紫说的只能和夫君对打了。」说
着,脸上涌起无限的甜蜜。
婚礼时,严德生面团团,笑容可掬的权充赞礼,杨过一身喜服站在喜堂前等候
,秦艳芬陪在他的身旁,充当喜娘。喜桌上红烛高烧,喜气洋洋,十几个婢仆都衣
履光鲜,欢天喜地的在喜堂两侧观礼。
严德生看看吉时已到,看了秦艳芬一眼,又和杨过点了点头,高声礼赞道∶「
杨周府大喜,吉时已到!」
礼赞声传出不久,忽然厅门口霞光万道,严德生和秦艳芬都觉得一阵目眩,睁
眼看去,只见小龙女和袁明明等六女,像是众星拱月似的簇拥着一身大红新衣的阿
紫从厅门口进入喜堂。
阿紫凤冠霞帔,头罩红巾,环佩叮当,真是「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
珊」,说不尽的雍容华贵。小龙女等六女却都是一袭素白宁绸连地长裙,腰系同色
宽带,衬托着颈上所挂的那串耀眼发光的宝石项练,每人颜色不一,竟点缀出万道
霞光,个个有如瑶池仙子。阿紫面上虽然罩着红巾,但项胸之间,也露出一颗硕大
的紫色宝石,与其它六颗宝石交互辉映,整个喜堂有如仙境。
严德生、秦艳芬都同声赞叹,厅中的婢仆们更是惊呼出声,几位年长者还不住
的合掌喃喃念佛。
众女将阿紫簇拥到杨过身边后,就分别站在喜桌两边,面对着她们。秦艳芬则
走到阿紫身边扶着她,轻轻的道∶「好妹子,恭喜你了。」阿紫的身子有些微微颤
抖,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严德生见大家都已站定,先朗声念了一段颂词,然后高唱道∶「一拜天地!」
秦艳芬扶着阿紫,和杨过一起转身朝外跪拜,拜罢起身后,又转向喜桌。
「二拜高堂!」
喜桌正中平铺着一张信笺,那是阿紫的父母上次传来亲笔所写的书信,权充高
堂在座。这是赵英的主意,大家都认为很好,所以新人就对着那张花笺行了跪拜礼
。
「夫妻交拜!」
秦艳芬又扶着阿紫和杨过对拜。两人拜罢,小龙女等纷纷上前道贺。阿紫鸣咽
不止,抱着小龙女和众女不住的亲吻,遮面的红巾一下子就被泪水沾湿了一大片。
严德生很会掌握气氛,他见阿紫的心情很激动,可不能让她过了头,于是高唱
道∶「送入洞房!」
众女都欢呼一声,拥着杨过和阿紫进了洞房。严德生则赶紧指挥婢仆整理大厅
,准备酒席。杨过曾经吩咐在厅中设两桌喜宴,一桌是他们自己一家人和严德生夫
妇,另一桌则是家中的婢仆,也请他们一同分享喜庆。众婢仆都兴奋极了,因为在
那个时代能与主人平起平坐,那可是莫大的荣耀。
洞房中闹了一个天昏地暗,秦艳芬也因为今天精神欢畅,又恢复了青春,又学
了一身武功,所以特别起劲,她的点子又多,逗得阿紫和众女笑的没有停过。杨过
倒是老神在在,反正大家要怎麽整他,他就逆来顺受,有时三言两语就蒙混过去了
,大家也是一团高兴。
喜酒一直喝到时近三更,秦艳芬才拖着大着舌头的严德生回家。严德生满脸通
红,笑容一直没有歇过,嘴吧也没停过,不是在讲话,就是在吃东西,看样子他好
像比杨过还兴奋。
这也难怪,其实严德生今天也像是娶了一个新媳妇一样,这个大老婆因为能干
得很,里里外外都给他照顾的好好的,是他的得力帮手,也因为这样,所以平时对
她可是又敬又畏,当然也是很爱她的,只不过除了爱之外,内心深处却也有些怕怕
的,惟恐因有冒犯,惹的她不快,虽然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但严德生却有这种
顾忌,可是今天这个老婆不但变得貌美如花,娇艳可爱,更是对他柔情似水,所以
他的心内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和得意,尤其是杨过传了他一套威力无匹的拳脚功法,
又把原先传他的内功心法加入了房中术,将来活龙神现那是指日可待。他在回家的
路上,把秦艳芬搂得紧紧的,又把自己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深怕她受到风寒,倒
像是一对蜜里调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
严德生涎着脸道∶「艳芬,我们试一下都不行啊?」
秦艳芬当然听得懂他的话,她温柔的昵声道∶「夫君,我也是很想的,可是我
们一定要下大决心克制,只要熬过这半年,虽然我们将来不一定也能和杨公子他们
一样成仙,可是这下半辈子一定是可以过得逍遥自在,如果一时忍不住,不但前功
尽弃,毁了我们自己,也对不住杨公子和龙姑娘他们一番心意,以后也没脸见他们
了。」
严德生悚然一惊,酒意退了大半,他把秦艳芬又搂紧了一点,叹道∶「艳芬,
我娶了你这个老婆,真是前世修来┅┅,你说的对,我们一定要下定大决心,这半
年无论如何要熬过去,而且我还要苦练杨兄弟传我的功夫,再过个几年,我们多了
一些积蓄,就把铺子收了,把家中老少安顿好,我们也学杨兄弟他们,也来遨游四
海,过那神仙日子,艳芬,你说可好?」
秦艳芬喜出望外,娇声的欢叫道∶「夫君,你是说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严德生认真的道∶「当然是真的,我从一开始认识杨兄弟他们,就很羡慕了,
可是那时我们没有这个本事,出门在外,不比在洛阳本地,所以我也不敢想,不过
,现在我们都已有了足以防身的功夫,我想天下虽大,那里我们都可去得,所以这
个心愿应该是可以达到的。」
秦艳芬很是高兴,她也紧抱着严德生,柔声道∶「夫君,你这个想法很对,我
们也不年轻了,不像一般的小伙子,学了一些武功皮毛,就想闯荡江湖,扬名立万
,说起来真是危险万分,到时死在那里都不知道。」她顿了一下,又道∶「夫君,
我师妹劝我,乘你坐关练功期间,准备丰厚的 奁,把家中那些侍妾都遣散,由她
们自行另觅良配,不愿离去的,也应是真正对你有情义的好姐 ,我们就欢欢喜喜
的将她们留下来,好好的相待。我本来也是想在过年后和你商量的,不知夫君的意
思如何?」
严德生大喜,忙道∶「艳芬,我也正有这个意思,只是她们跟了我几年,不管
怎样,总是说不出口,你这样说正合我的心意。」
「夫君说的是真心话?」
严德生正色的道∶「艳芬,我一点都不骗你,虽然一大家子也是很有乐趣,可
是这些女子勾心斗角,尽说别人坏话,我是不胜其烦,还好有你压得住她们,也从
没人敢说你半句,否则我早就一股脑儿都把她们赶走了。」
秦艳芬有些感慨的道∶「夫君,你这样说,我是很高兴的,我是怕你误会我这
个大老婆吃醋,才会动脑筋把她们遣走。」
「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夫君,我是不会吃醋的,我虽然比不上龙姑娘那样宽宏大量,可是也不会因
为你多娶几个小的就心有不忿,这件事,实在是我那两位师妹的好意,她们说,夫
君在获得杨公子所传的功法后,平凡女子再也不能承受你的宠爱,如果和你相好,
她们不但老得快,而且连寿命都会缩短,这样反而害了她们,所以才要我设法遣走
她们,可是又怕你误会我是┅┅。」
严德生大为惊讶,道∶「竟有这样的事?」
秦艳芬轻声道∶「夫君,你没有深一层去想,这个道理其实一听就懂的。」她
娇笑了一声,道∶「这男女相好,本是最耗真元的,但咱们百花宫的房中术却把这
种最耗真元的本能行为,转化为阴阳互补的修真功法。我师父把这套功法传给了杨
公子,杨公子聪明绝顶,又自行创出更高明的功法,你看,我的两位师妹和袁姑娘
她们,嫁给杨公子也只是半年多的时间,但她们不但武功一日千里,更成了半仙之
体,这全是房中术之功,所以这门功法一定是要和有内功基础的女子同修。阿紫姑
娘就是因为要重扎内功根基,才会延到今天才成亲,否则一经破身,她就无法修练
更高深的武学了。而一般平凡女子,在你练过房中术之后,一经相好,她不能运用
还精之法,必定是大泄而不补,三、五年,或是在更短的时日,就会极速衰老,甚
至一命归阴。所以等你坐关满期后,我们家中的那些姐妹,你是不能再去碰的,更
不能和不明来历的女子相好。」
严德生张大着嘴吧,呐呐不能出言,但他知道秦艳芬说的是对的。
秦艳芬娇笑道∶「夫君,你放心,等你功夫练成后,只要有好的和适合的女子
,我是一定会为你物色的,我们家也不怕多一个人吃饭。」
严德生摇着手道∶「艳芬,不用了,我只要你在身边就好了,真的,我不是违
心之论。」
秦艳芬笑道∶「我也知道你这是真心话,不过,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只不过,
将来要为你物色好的女子,可不像以前那麽容易,那是要凭缘份了,既不能用买的
,也不可能寄望别人送你了。」
她笑着道∶「真有这样的缘份,我也会学龙姑娘,我甘愿让出这个正室的名份
,与那些好姑娘分享,大家不分大小,也是姐妹相称,一生为伴。」
严德生睁大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呐呐的道∶「艳芬,这岂不太委屈你了
?」
秦艳芬正色的道∶「夫君,我讲的都是由衷之言,承你不弃娶我为妻,这些年
来我们同甘共苦,这种缘份是几世修来的,我们都要好好珍惜,未来的日子更要好
好的过,能有多几个人作伴,那就更添福气,也才不枉了这一生。」
严德生大是感动,他搂着秦艳芬感性的道∶「艳芬,你真是太好了,其实我有
你一个老婆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你也不必刻意去替我物色什麽女子。」
秦艳芬柔顺的点点头,道∶「我知道,这是不能强求的,就顺其自然吧。」
严举人和秦师姐走后,杨过带了众女特别到众婢仆的那桌敬酒。杨过举着杯子
道∶「张老伯,各位大叔,各位姐妹,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对兄弟和内人的照顾帮
忙,真是太感谢,兄弟就以这杯酒谢谢大家。」
众婢仆大感荣幸,家中婢仆之长的张老伯,巍巅巅的端着酒杯,道∶「公子,
恭喜公子,恭喜各位夫人,小人们侍候公子这些日子,也没有寸尺之功,却时蒙赏
赐,爱护有加,今日公子大喜,也只能用这杯酒祝贺公子,祝公子和各位夫人白首
偕老,子孙满堂。」
杨过和众女甚喜,纷纷都喝了酒。
小龙女笑着道∶「今日是阿紫妹子大婚,这个小姑娘成天吵着你们不休,也难
得大家都能容忍她,现在她终于嫁人了,也应该会收收性了。」
阿紫娇羞着脸道∶「各位伯伯、叔叔,还有各位姐姐、妹妹们,真对不住你们
,这些日子真的很吵你们呢!」
众婢仆都异口同声的道∶「夫人言重了,夫人言重了!」
张老伯又道∶「夫人真的言重了。阿紫姑娘,不,阿紫夫人,咱们都是敬爱的
不得了,大伙只要看到她高兴,真比自己高兴还要高兴。」
阿紫真的很是高兴,黏着杨过,笑个不停,杨过也很高兴。说实在的,他们这
家人在这里住了半年多,除了每日三餐和打扫内外院子厅室之外,别的也真的没麻
烦过这些婢仆,连衣物也没要他们清洗,就只阿紫有事没事的去逗逗他们,主要也
是因为那段练功期间,心理压力大,除了缠杨过和众女之外,也跟他们闲扯一番,
纾解烦闷。
小龙女娇笑了一会,向袁明明点了一个头,袁明明笑嘻嘻的从喜桌下取出一个
精致的木箱搁在桌上,看来很是沈重。她打开箱盖,大家一看,里面都是一锭锭的
银元宝,竟有十二个之多,看形状大小,就知每锭都是五十两重,是一般民间百姓
梦寐以求最贵重的财货,平常人家,只要有这麽一锭银子,终生就衣食无缺了,而
且这种成色的银子,如果换成碎银,那可是好几倍的行情。
众婢仆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一锭锭在龙凤花烛照耀下闪闪发光的银子,又都
不解的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笑道∶「这个吵人的小姑娘出阁变成夫人了,总要留给大家一点纪念,
咱们再过一些日子也要离开洛阳了,乘着今天这个好日子,就由新娘子赠给各位每
人一锭元宝,也不枉了大家在这里相处了一场。」
众婢仆简直不敢相信,几个年轻的婢女还流下了眼泪。她们在这里服侍杨过一
家,其实也是养尊处优得很,丝毫没有吃过任何的苦,而且时时都有赏赐,像除夕
那天,他们就已各拿了一个大红包,才过那麽几天,竟又拿了这样一份天大的礼物
,有了这锭银子,从此她们可以不必再为人帮佣,年轻的女婢们,也可以好好的挑
一个好的对象嫁人了,大家都欢喜的不得了,但又听这位大夫人说,他们就要离开
洛阳了,大家又觉的舍不得,不由得都痴痴的看着这些他们心目中最敬爱的主人。
小龙女诸事处理停当后,就和众女拥着杨过和阿紫来到杨过的卧房,她把两人
往房中一推,就领着众女把房门带上了,阿紫在房中大叫道∶「姐姐,姐姐┅┅」
小龙女又推开房门,笑道∶「今儿个你洞房花烛,好好跟你大哥哥共渡良宵,
大家都不来吵你们。」
阿紫跺着脚,又喜,又有些害怕的不依道∶「姐姐好坏,姐姐好坏┅┅。」
小龙女亲了她一下,又亲了一下在门口笑眯眯的杨过一下,就带上了房门。
众女一起到了小龙女和袁明明的卧房,小龙女要大家随便坐卧。她自己在床边
坐下后,笑道∶「阿紫成亲,总算完成了一件大事。」
赵华有些心神不宁,她本想同床大被闹洞房的,不想小龙女竟把她们都带到这
里来,实在是不好玩。
袁明明看她的样子,就知她心里在想什麽,不由得笑道∶「华妹妹,你是想去
凑热闹啊?」
众女都为之失笑。赵华红着脸道∶「我是怕阿紫应付不了┅┅。」
小龙女将她搂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怀中,抚着她的粉颊,笑道∶「好妹子,你
不用耽心,阿紫受你调教这麽多日子,她应付得来的。」
赵华羞得把头埋在小龙女胸怀,道∶「人家┅┅。」
小龙女笑道∶「姐姐知道,不过今天有些不同,一来阿紫巴望了那麽久,终于
成亲了,就让她好好的独个儿和过儿渡那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之夜,再来,
姐姐不要大家去打扰他们,还有别的道理。」
众女都讶异的看着小龙女,有些不明白。
小龙女道∶「各位妹子,你们都忘了吗?当时咱们为阿紫输功,希望加强阿紫
的处子精气,对过儿重生后的手臂能有帮助,从沁阳王府回来,过儿已是半仙之体
,他那手臂似乎也已有了劲道。我听过儿说,右臂原先有一小段筋脉不顺,自受那
阳磁之气之后,已全部畅通无碍,而且内力无限,也超越了内功的极限,这就是仙
凡之体,话虽这样,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众女都啊了一声,她们也是以为杨过成了仙凡之体之后,这手臂不顺的事也都
以为再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所以也都几乎忘了。
赵英紧张的道∶「龙姐姐,你是说公子的手臂还不顺嘛?」
赵华也从小龙女怀中起来,关心的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思索了一下,道∶「姐姐也不敢确定,照道理应该是不会再有不顺的情
形┅┅。只是姐姐心中一直有这麽一个想法,咱们七个姐妹一同嫁了过儿,到目前
为止,似乎每个人都是他的一部分,阿紫也应该是这样的,而且咱们当时花了那麽
多心血每日为她输功,不管对过儿还有没有用,还是不要 蹋了阿紫的处子精气,
否则阿紫心里也不踏实,所以姐姐才要大家不要去吵他们。」
众女都点头称是。
袁明明想了一下,道∶「龙姐姐是对的,妹子心想,咱们洞房的时候,妹子们
都听从义母大人的吩咐,竭尽全力散尽精气让公子采补,春兰、秋菊两位妹子也都
献出所剩的全部精气,公子还是未竟全功,龙姐姐又在白马湖底舍命助公子出精,
虽然手臂重生完成,但仍有不足,看来这其中必有缘故和道理,当时咱们曾说或许
是由阿紫妹子来竟其功,今日这个时候既然已到,当然不能任其散失。」
赵华也羞着道∶「我真是太糊涂了,我在教阿紫房中术时,再三叮咛,反覆交
待,就是要她在洞房中怎样散尽处子精气,怎样承受公子的还精归元,结果到了今
天反而忘了提醒阿紫。」她又道∶「龙姐姐,你看要不要再提醒一下阿紫和公子?
」
小龙女道∶「这倒不用了,过儿一再说,不管什麽事,总以随缘为上,以咱们
这样得天独厚的际遇,都不是强求而来的,所以顺其自然就好,过分追求,可能反
为不美。姐姐以前也说,就算过儿的手臂还有些小毛病,那又有什麽大不了的?说
不定稍有缺陷,反而更美呢!只不过有时候,咱们总是要尽一些人事,然后再来听
天命,这样也就可以了。」
众女都点头不已。小龙女的这些话都是以前说过的,她们洞房的时候,小龙女
也是这样劝她们的,并且也要她们好好珍惜洞房花烛之夜,并不需要刻意为了奉献
精气而破坏了气氛,虽然众女还是竭尽全力,但也因为小龙女并没有对她们有任何
要求或耳提面命,所以也减轻了她们的心头压力,使得洞房之内极为温馨甜美,她
们也是终生难忘,而且小龙女的话前后始终如一,并不因人而有厚彼薄此,所以她
们都是感佩不已。
春兰忽然道∶「龙姐姐,妹子想起一件事。」
小龙女噢了一声,看着春兰。春兰道∶「年前有一晚,妹子和秋菊妹子陪公子
同寝,公子抚着右掌心的殷红胎记说道,这块胎记是姐姐的经血所化,姐姐在白马
湖底,不顾自己,以未净之身舍命助他出精,否则他的手臂不但不能重生完成,而
且可能走火,如果要重头再来,可能要花数十年之功,而且还不一定可以成功。」
众女都静静的听春兰说下去。
「公子说,这块胎记虽是姐姐的经血所化,但也早已与他的心头热血溶为一体
,而且咱们一家子,都是血脉相连,将来更可能可以修成仙凡之体。」
众女都微微点头,杨过的话确是不错。
春兰道∶「公子又道,他一直有一件事不解,他说他的功力实在已是超越古今
,但这条重生的手臂总是有些不顺,而且又不是单纯的筋脉阻碍。他说,在林师伯
家中,曾在义母大人指点之下,为古帮主打通闭塞多年的精索,所以这个道理他是
懂的,但他的手臂筋脉却与古帮主的精索闭塞情形大为不同,他说,在运气行功之
时,整条手臂筋脉畅通无比,毫无不顺的现象,可就是不能和左臂一样得心应手,
所以他甚为不解。」
众女都关切的看着春兰,却又不敢催她。
春兰又道∶「公子说,这其中或有可能还是阴阳尚未调和之故,但咱们六个姐
妹与他合体已有半年之多,照说应是阴多与阳,却不知是何缘故仍未能调和。」
袁明明啊了一声,大声道∶「公子推测是对的,这确是阴阳未能调和之故。」
小龙女忙道∶「明妹妹快说来听听。」
「龙姐姐,这个道理其实是很简单的,那就是公子的阳气太盛,咱们虽有六个
姐妹陪他,但合六人的纯阴之气,仍不能调和公子的纯阳之气。」
小龙女啊了一声,道∶「这真有些奇怪了。」
赵英想了一下,道∶「龙姐姐,明姐姐说的是有道理的,公子的阳气特盛,咱
们几个妹子虽在姐姐调教之下,功力大增,纯阴之气也较以前旺盛,但仍不能调和
公子的阳气,而且又或许咱们六个姐妹中的体质互补仍有不足,就像一剂草药,如
果缺了一味引药,整个药性就不能充分发挥出来,从这个道理看来,说不定阿紫妹
子就是这味引药。」
众女齐都啊了一声,都觉得赵英的分析很有道理。
小龙女欢喜不已,笑道∶「英妹妹的比喻很恰当,这样一讲我就懂了,而且阿
紫一定是甘草,自从她来了之后,大家的乐趣也更多了,过了今晚,我想过儿的右
臂再也不会有什麽窒碍之处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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