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地主】第二十九集
出版日:2011-12-15
内容简介:
腊月的京城,结束了纪龙之乱后,一切似乎都充满了生机,但在这繁华的背后却有股不安的气氛。朱允文龙体不适,身为储君的许平只能无奈的处理朝政。
在朱允文病榻前,童怜立下誓言:「童怜愿做一个活着的死人,活在殿下的影子里,背上所有的恶名,清除所有阻碍殿下的人。」
决心辅佐许平君临天下。
新皇登基,一切欣欣向荣之时,另一个噩耗骤然降临……
【第二十九集】第一章:与肉的结合
什么巧夺天工、美玉天成,这些以往许平嗤之以鼻的虚假言词,此刻却有了最深的体会!
眼前的女人不仅容貌惊为天人,就连身体都不像是凡间所有,仿佛每一寸都是经过老天爷的精雕细球一样,完美得让人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许平并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处男,反而因为身边群美环绕,他早就享受过风情各异的美人。
不管是程家母女的劲爆身材、小萝莉的柔嫩青涩或少妇的成熟丰腴,甚至和母女花、姐妹花大被同眠。
这些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也都体会过,可以说是享尽人间极乐也不为过。
不过他这时的心跳却是无比快速,对于眼前的完美身体,似乎找不到任何下手的地方。
童怜脸上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水灵灵的眼眸尽是痴迷地看着许平,看着男人脸上的激动和呆滞。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现在的痴傻眼神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何况那眼里除了情欲之外还有不忍亵渎的怜惜,这温柔的表情更是让她芳心大醉,似乎有点明白幸福的滋味了。
轻轻地摘去头上的发簪,纤细手指的每一点弯曲,似乎都散发着浓郁的魅力。
当一头青丝软软地在床单上铺散开时,似乎透露着让男人情欲澎湃的诱惑,又似乎是在点缀着这完美的画面,尽情地宣泄着女性该有的柔媚。
「夫君!」
童怜说话的时候脸带俏红,轻轻一唤更是柔媚万千!即使是她,将身体呈现出来时,面对爱人的痴迷,喜悦之余也是带有几分的羞涩。
「童怜,你好美呀!」
许平被她低低一唤才回过神来,感觉像是灵魂出窍,脑子虽然稍微清醒一点,但是看着眼前的美丽玉体,依旧有点恍神,不忍将视线移开。
一双玉臂,看似纤细但却一点都不瘦弱,恰到好处的圆润就像是刚出水的莲藕,晶莹剔透宛若羊脂白玉般,温润中的纯洁让人即使想抚摸也不敢太用力。
每一根手指修长又纤润,一个很小的弯曲就透着让人迷醉的柔软。指甲不似一般女子那样涂红抹绿,反而一片淡红,看起来很干净。
圆润的香肩,充满小女子的柔弱,只是一眼望去,就让人觉得这个身体需要温暖的呵护。
性感的锁骨幅度不大,很娇柔但却透着更加诱人的气息。再往下看,视线每在肌肤上移动一寸,呼吸都会随之紧张得一滞。
在这一刻,似乎连呼吸都显得太过粗鲁。如果喘息太用力,似乎就会破坏掉眼前仙境般的美景,让这宛如梦中才能欣赏到的仙子随之消逝!
胸前一对乳房,圆润、坚挺,大概一手足以掌握。
白晰的两个半球在她的身体上显得匀称,细小的乳头呈现迷人的粉红色,小小的乳晕微至不见。
平心而论,这一对乳房绝对不算大,也不算特别惊艳,但是在这个身体上却是最美的点缀,毫不夸张又恰到好处,让人想挑剔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批评的地方。
平坦的小腹,光滑紧实没有任何瑕疵,细嫩的小蛮腰展现女性身姿的婀娜,彷彿不小心就会断裂一般。
浑身的肌肤呈现雪一样的纯净,似乎还能隐隐看到血管里的血液在缓缓流动。整个身体透出梦幻一样的雪白,就像寒冬来临时冰雪覆盖大地,神物天成般,美得让人不忍毅渎。
雪白而又修长的双腿,圆润得匀称有度。即使她是个文弱女子,但是这个身体找不出一丝多余的赘肉,臀部挺翘却不夸张。
「童怜!」
许平一边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轻轻地压上去。双手环过她的脖子后,在她深情而又羞涩的注视下缓缓地吻了她的额头、如镜般清澈的眼睛、如玉般温润的肌肤。当她闭上眼时,才温柔地吻上她红润的嘴唇。
「夫君!」
童怜深情一唤,眼眸闭合时,脸上浮现幸福的陶醉。轻启朱唇,迎接男人对自己的逗弄。
初吻的美妙滋味让她无法忘却,此时这种感觉来得更加猛烈,让她只想忘了一切,好好地温存这份属于自己的爱情。
温柔的一吻,宛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得几乎没有力度。男性本该有的粗鲁,此刻却化成柔情万千。
嘴唇相触时的温度、气息和让人迷恋的味道,却带来极强的冲击,传递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情愫。
一点、一滴,一下接一下地冲击着灵魂,带来心灵上莫大的满足和美妙,让人沉沦其中而无法自拔。
滑嫩的丁香小舌,在生涩中缓缓地回应着爱人的挑逗,在空气中互相交织着、缠绵着。
没有太多的激烈,却充满浓郁的温情,似乎两人彼此之间已经融为一体。每一次的缠绵、每一次的纠缠都能最大限度地满足对方的渴求。
即使没有话语沟通,但在无声之中,心灵上仿佛倾听到更多、更多……
长长的一个湿吻过去,彼此之间喘息都剧烈得不受控制。
当许平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时,看到童怜此刻的情动模样,忍不住咽一下口水说:「童怜,你好美啊!」
童怜一头乌黑的青丝此时已经有点散乱,在凌乱之中却充斥着另一种妩媚的美!
娇嫩的容颜上尽是红潮涌动,眼眸半睁半闭间似乎有点茫然,似乎被吻得连灵魂都无法思考。可是不经意一瞥,却又在诉说着她的陶醉。小嘴微微张开,有点合不拢,本就红润的嘴唇此刻看起来更加诱人,让许平又有伏首一吻的冲动。
「夫君!」
童怜轻轻地抱住许平,玉般细嫩的小手缠上许平的腰,轻声说:「我、我还有点像在作梦一样!」
「嗯,美梦,一辈子都不会醒的!」
许平见她浑身发烫,额头上都布满顽皮的汗珠,马上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上。
「嗯,一辈子……都不想醒!」
童怜深情地看着许平,小手轻轻地在爱人的胸前抚摸着。羞涩了一下,咬了咬下唇,柔声说:「夫君,让妾身伺候你好吗?」
「你想怎么伺候自己的丈夫呢?」
许平双手绕过她细嫩的脖子,轻轻一拉就让她坐起来。
抱在怀里后,一边亲吻着她雪白的脖子,吸吮出一个又一个吻痕,带着几分挑逗地说:「童怜,可别不懂装懂哦。」
「伺候丈夫,是为妻者德!」
童怜脸红红的,被吻得呼吸混乱起来,还是轻轻地牵起许平的手,牵引到她圆润雪白的乳房上后,有些意乱情迷地说:「天经地义,有什么不对的!」
「也对!」
许平脑子「嗡」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握住她一对圆软得恰到好处的乳房。
入手的一刻感觉已经混乱了,充满弹性、柔软,说是女体最迷人的部位并不夸张,给人的冲击是那么大。
许平手心轻轻一握,童怜顿时发出压抑不住的呻吟。敏感地带第一次被人掌握,第一次被异性碰到身体,粗糙手心的火热温度仿佛要将人融化一般。即使此刻的刺激那么大,但她还是急喘着,用已经有点摇摆的理智,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夫君,妾、妾身是不是……太小了……」
「不会呀!」
许平一边尽兴地揉弄着,一边有些兴奋地说:「一手刚刚好,摸起来特别舒服!」
「是、是吗?」
童怜有些紧张,也有点不好意思。
以前身为监视许平一举一动的幕后黑手,她对太子府的女孩们十分,也知道这位色狼太子喜爱少妇的爆乳、少女的青涩。而程家母女的傲人美胸她更是曾远远看到过,所以这一刻才让她有点紧张。
「真的,而且还满好吃的!」
许平一边说着一边让她侧着身面对自己。手扶着她的腰往下一低,让她弓着腰,一对圆润的乳房立刻傲人地挺出来。雪白通透,中间一抹嫩红,实在是诱人至极!
「你……」
童怜本想说话,但是当许平一手按着她的乳头轻轻一捏时,那瞬间在全身流过的快感,让她都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怀内玉体轻轻一颤,似乎是在诉说她有多么享受这种感觉,也在瞬间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
许平见她一脸羞嗔地看着自己,立刻低下头来,在她雪白的锁骨上吻了一下。
舌头作怪般一撩,更是让童怜张着嘴「啊」的叫了一声。
在性感的锁骨上种了几颗草莓以后,见美人一脸迷醉,刚想继续亲吻她的乳房时,童怜这时突然清醒。猛然推了一下,几乎把许平推倒在床上。
许平有些纳闷,马上苦着个脸问:「怎么了?」
「没……」
童怜用小手压着许平的肩膀,示意许平好好躺着,低头抚摸一下锁骨上还带着热度的吻痕后,红着脸说:「夫君,我说过要伺候你的,你忘了?」
「别开玩笑了!」
许平这时已经很冲动了。心想:童怜虽然是个成熟女子,但还是处子之身,取悦男人这一套她可能都没巧儿在行。心意虽好,不过最好还是自己主动一点比较好!
童怜妩媚地白了许平一眼后,突然就压下来抱住许平。
许平惊讶得「啊」的叫了一声,她小嘴猛地吻上许平的脖子,使劲地吸吮着。
就像刚才许平顽皮地在她身上留下吻痕一样,小嘴的湿热和有力瞬间让人浑身打了个冷颤。
「童怜,你……」
许平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不得不承认这亲密的小动作确实让人舒服!但是也惊讶于她如此主动,几乎是在模仿刚才自己的挑逗一样。虽然感觉有点生盈,人没办法挑剔。
「别动!」
童怜一连在许平脖子上留下两个吻痕,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时,脸上有些淡淡的羞红,不过还是有点倔强地说:「夫君,你就好好躺着吧!」
「哦,嗯……」
许平还是有点不甘心,但童怜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人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耳边那柔嫩、湿润、火热的感觉,冲击性实在太大了!一下就让许平忘了怎么思考,本能地呻吟一下。
童怜面带羞红地看着许平的反应,男人脸上的惊叹让她感觉很是满意。几乎是模仿着许平的动作,用小嘴开始吸吮着许平的耳朵,小舌头灵活地舔动着,甚至要钻进耳洞里去。
她此时侧身紧紧地抱着许平,一边用她滑嫩的身体轻轻地磨蹭,小手也开始在许平起伏不定的胸膛上抚摸着,似乎是想给爱人更多的愉悦。
「这样,舒服吗……」
童怜微微喘息着,水蒙蒙的眼眸闪闪而动,更加迷人。
伴随着话语间的柔意,红润的小嘴悄悄地吻到许平脖子上,似蜻蜓点水般轻柔,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挑逗性。
「嗯,舒服……」
许平一手绕到她光滑如玉的后背,温柔地抚摸着,手指轻轻地刮蹭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让童怜的呼吸稍稍停了一下。
童怜半睁着眼,眼含媚意地看着男人脸上享受的表情,轻启檀口,慢慢地吻到许平的胸膛上。一路往下,留下一个个顽皮的吻痕,浅浅的、粉粉的,犹如她此时白里透红的肌肤,散发着充满爱意的温度。
吻到胸膛时,童怜慢慢地吻了吻许平的乳晕。见男人的呼吸颤了一下,立刻含住乳头细细地吸吮起来。
「不错,继续……」
许平舒服得直哼起来,童怜的逗弄是那么生涩,却温柔似水,带来最大的挑逗性。如此的撩拨一点都不剧烈,却让灵魂痒得都要颤抖了。
「嗯……」
童怜含着乳头来回吸吮着,小舌头也无师自通地活动起来。感觉到男人胯下的巨物激动地跳动着,小手沿着腹部轻轻地往下摸去,悄悄地抓住许平此时坚硬得快要爆炸的龙根。
柔嫩的小手盈盈一握,能感觉到肌肤的柔软和温度。掌心湿润,满是汗水,让人不难看出这副妩媚模样下身为处子的紧张。
许平舒服得呻吟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略显凌乱的发丝,颤着声说:「童怜,懂得该怎么做吗?」
「嗯!」
童怜脸红红地应了一声,小嘴开始用力地亲吻着许平的乳头,纤细的手指握着坚硬的龙根,轻轻地套弄着。
第一次抚摸到异性的阳具,那种火热、坚硬和隐隐传来的气息,已经让她的脑子有点发晕了。
虽然出身青楼,也懂得取悦男人之道,但一直是完璧之身的童怜,显得有些青涩。
即使脑子里清楚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当亲吻着男性的身体时,那种完全不同的强烈气息却让人有点窒息。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脑子有点迷糊,也忘了该怎么做。这种主动又略显茫然的状态在她脸上流露出来时,更是惹人怜爱。
温柔挑逗没有太过激烈,却让人更加血脉贲张,许平本来还想耐着性子享受她第一次的口交。
但是当童怜的小手好奇地移动到上轻柔地捧着时,掌心带来的温度似乎立刻就燃烧到灵魂,让已经压抑不住的情欲之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童怜……」
许平嘶哑着喊了一声,猛然坐起,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嗯?」
童怜刚抬起头来,话都还没说出口就被许平霸道地吻住。他的舌头探来,有些粗鲁地开始挑逗。
她一个眩晕,胸前的乳房被男人紧紧地握住,轻轻一捏所带来的冲击,顿时让她无法思考。
一阵激烈的热吻中,许平压着她一起倒在软软的大床上,童怜也是情动万分地扭动婀娜曼妙的身体,激烈地回应着男人的粗鲁。
长长的一个热吻让她几乎无法喘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当唇边的热度慢慢散去时,才稍稍感觉到自己活着的滋味。
面带潮红,小嘴微张地喘息着,这模样妩媚得让人无法克制。许平不给她任何休息的机会,一路从雪白的脖子往下亲,亲过她的锁骨,亲过白晰如雪的肌肤。
在童怜颤抖的呻吟中,慢慢地抓住她的乳房,低头含住细小粉嫩的乳头,舌头在乳晕上轻轻地打着转,另一手也不停地揉着另一颗。
细嫩的小乳头,粉红的颜色就像是未发育的孩子一样,男人粗糙的舌头每一次挑逗地撩过时,似乎还在瑟瑟颤抖着,敏感、不堪逗弄。许平轻轻一含,温柔地吸吮着,能明显感觉到这可爱的小东西在嘴里慢慢充血、慢慢变硬。
童怜的喘息也变得更加剧烈,当另一手手指捏住乳头揉捏之时,她更是发出宛如鸟儿啼叫般清脆的呻吟。
温柔地爱抚着一对敏感的乳房,手口并用地在雪白的乳房上留下美丽的吻痕。
当童怜被这娴熟的挑逗弄得失去意识时,脑子里唯一的一丝神智,感觉到男人正向自己的下体移动去;那双让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大手,也开始往下游荡着,轻抚过平坦的小腹,慢慢地爱抚着雪白的双腿。
许平喘息着抓住她的双腿,感觉仿佛像要打开什么稀世的宝藏一样。
童怜明白自己的处子羞处即将暴露,身体本能地僵硬一下,眼神迷离地看了男人一眼后又坚定地闭上眼,小手紧张地抓着床单,强迫自己将身体放松,修长的美腿也顺着许平的力道慢慢地打开。
多美的地方呀!当修长美腿被缓缓分开时,最美妙的地带似乎一瞬间就散发出女性迷人的香气。
许平看得眼睛都直了,呼吸顿时热得仿佛快把喉咙融化!耳边听到童怜紧张羞涩的喘息,鼻里钻近她身体的天然香味,再目睹着即将献给自己的处子地带,血液流动的速度瞬间快得让心脏差点负荷不了。
虽说她已经发育成熟,但下体的体毛却宛如刚降生孩童的体毛一样,柔软、纤细,十分可爱。
鼓鼓的阴户像是个雪白的馒头一样,那种通透的纯净特别具有诱惑力。两腿间晶莹一片,在刚才的挑逗下已经分泌出迷人的爱液,湿润宛如花瓣般美丽的阴唇看起来更是诱人,小阴唇就像是没发育的孩子一样,粉嫩嫩的一片,紧紧地闭合在一起,含苞待放、极端诱人。
「别、别看了……」
即使聪明如童怜,此时的反应也完全像是少女一样,羞涩、紧张、不安。
绝世的聪慧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作用,只知道男人的视线宛如带着火焰一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带着让人无法承受的温度,让那羞涩的地带变得更加湿润。
「宝贝,你好美呀!」
许平再也按捺不住,眼前仙子般美人意乱情迷的样子完全让人无法克制,颤抖着将她的双腿分开后轻轻地往下一压,低下身来一边粗鲁地亲吻着她的脸,一边有些冲动地喘息着:「我要你……」
「妾身,都是你的……」
童怜「啊」的叫了一声,情动地抱住许平的脖子后,小嘴也胡乱地在许平的脸上亲吻着。
龟头抵到湿润的阴唇上,之前连续爱抚早就让不曾经历人事的童怜情动万分,现在能清楚地感觉到爱液的湿度和她身体的灼热。与阴唇接触时的感觉实在太棒了,许平脑子都感到有点眩晕。
马上吻住她的嘴,双手也握着她的乳房冲动地揉弄着,下身磨蹭带来的感觉实在太剧烈,让人本能地扭动着,希望获得更多的满足。
「夫君……」
童怜也热烈地回应着,下身磨蹭带来的感觉让她也无法自制,开始扭动着美妙的臀部,去迎合男人的挑逗。
湿吻,互相吸吮着对方的耳朵,胡乱地亲吻着对方。两个身体在情欲的驱使下互相纠缠着,许平舒服得弓起腰。
这时,童怜猛然往上一抬身子,抱住许平的腰,小嘴激烈地吻上来,整个小脑袋几乎埋在许平的怀里,温柔的小嘴也含住乳头剧烈地吸吮。*一接与肉的结合在互相的扭动中,享受着小美人的热情回应,突然感觉到龟头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快感!
在互相的磨蹭中突然陷进一个温热、紧窒而又特别湿润的包围之中。那感觉彷彿瞬间进入天堂一样,让许平睁大了眼,「啊」的叹息一声。
「呜……」
童怜激动得僵硬起来,喘息顿时变得断断续续。这时已经能清楚地体会到,那巨大的阳物已经找到侵犯自己的入口,而且已经进入一部分。
「好爽呀,宝贝!」
许平有些歇斯底里地喘息着,明白自己的龟头已经在她的体内了,马上将她压下来粗鲁地亲吻着。一手将她的一条腿尽力分开,马上挺着腰往前狠狠一顶。
「啊……」
童怜立刻叫了一声,在如此浓郁的激情下,除了疼痛外还有一种心灵上的激动。
「忍着点,等等就不疼了!」
许平感觉到此刻她还不算难受,而龟头已经顶在处女膜的前面了,此时脑子里也没了怜香惜玉的想法。
在她张着嘴、已经彻底迷乱的眼神中,抱着她的腰往上用力一压,立刻感觉到整个龙根都陷进这个美丽得让人无法自拔的身体里。
那一瞬间的撕裂、疼痛、胀、不安,又像是见证了新生一样,童怜「啊」的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许平的肩膀!
当身体被彻底占有的一刻,除了肉体上的疼痛,还有灵魂上的愉悦。肉欲上的纠缠仿佛只是一个点缀,更重要的是在这一刻,双方的灵魂似乎都融合在一起一样,美妙得不禁让人有些心醉。
「宝贝,没事吧……」
许平舒服得差点都要射了。
看着怀里的美人瑟瑟颤抖的身体,看着她一脸的疼痛却含情凝视着自己的眼神,马上低下头去吻掉她额头上的汗珠。
「没、没事……」
童怜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着,楚楚动人,更让人怜惜。享受着男人的温存,小手紧张地抓着许平的胳膊,有气无力地说:「夫君,我们……在、在一起了……」
「嗯,一辈子!」
许平温柔地吻着她,心里实在太激动,都有点想射的冲动。
赶紧稳了稳心神,温柔地亲吻着她,爱抚着她的身体,挑逗着她身体每一寸敏感的地方,希望给予她更多的快感。
「一辈子……」
童怜幸福地呢喃,享受着爱人的温存,肉体上的疼痛也在这一阵阵的撩拨中慢慢缓解。
体内的巨物在激动地挑逗着,仿佛要将自己尽情撕裂一样,粗鲁,却又让人特别的期待。
温存了好一阵子,没有过多的甜言蜜语,除了爱抚之外就是深情的凝视。
在许平娴熟得几乎像教科书一样的挑逗下,童怜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下唇依旧轻轻地抿着,不过这次忍受的已经不是破身的疼痛,而是开始明白的交欢快感。
「宝贝,我动了!」
许平一边说着,一边按着她紧张的大腿,让她放松下来。
再慢慢地将双腿分开,架在自己的腰上。
「嗯,轻点……」
童怜羞涩万分地哼了一下,看着两人结合的下体,眼里的柔媚浓郁得让人都要崩溃了。
童怜轻轻一点头,顿时让人兴奋不已,她疼痛的时候本能地僵硬着,小嫩穴也会为之收缩,好几次都差点让许平兽性大发,差点就想直接狂风暴雨般干她。现在得到应允,许平自然是兴奋得很。马上抬起上身,深吸一口气后,将龙根缓缓地抽出一些。
「呜……」
肉与肉磨蹭的感觉,童怜顿时哼了一下。除了处女膜破裂的疼痛之外,还有性爱时那种细微而又浓郁的美妙。
抽出三分之二,许平低头一看,喘息也变得更快了。眼前的美景实在是让人无法不激动,两人的下身都布满爱液,而龙根缓缓地抽出来时,已经带有一丝丝的处子血,鲜艳、美丽,证实这个身体呈现给自己的纯洁!
这时龟头还不舍地停留在她体内,被粉嫩的阴唇紧紧地包裹着,鲜嫩的穴口有几丝的处子血混合在爱液之中,看起来更是催人情欲。
许平激动得都要射了,不过还是克制着自己,赶紧把呼吸先平缓下来。见她眼带迷离,似乎也能适应。
马上深吸一口气后,一边低下头舔着她的乳头,一边用九浅一深的频率温柔地抽动起来。
「嗯嗯……」
童怜一开始还有点不适,但乳房上传来的快感也冲淡她的不安,在这温柔的怜惜下,开始低吟浅哼着。
缓慢的节奏,温柔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一阵阵轻柔的蠕动中,童怜的呼吸越来越快,脸上本就浓郁的红潮也变得更加迷人,雪白的身体覆盖上一层鲜艳的粉红,白里透红的模样更是迷人!
许平感觉到她的小穴里爱液越来越多,似乎也适应了自己的进入,马上试探着用三浅一深的节奏继续抽动。
「啊……」
童怜立刻叫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抓住许平的肩膀,下身在这温柔的撞击下本能地扭动着!疼痛过后,交欢带来的感官刺激已经开始慢慢苏醒,那种又麻又酸的感觉,让她聪明的小脑袋都有点无法思考了。
温柔的蠕动持续进行着,童怜的表情也越来越迷醉,在爱人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已经体会到男欢女爱的愉悦。本能地扭动着身体,迎合着爱人的有力冲击。
许平一看她的表情极端迷人,马上低下头去想去吻她。喜出望外的是,童怜竟然一把将许平抱住,温润的小嘴含住许平的耳朵,很是激烈地舔了起来。
爱液越来越多,抽送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停滞,在她小舌头的撩拨下,许平再也克制不住。猛地抱住她的腰,几乎把她的臀部抬得悬空,下身开始用力地插入着,每一下都几乎是尽根到底,顶到她的子宫。
「啊啊……不行,这样……太重……」
童怜开始哭泣一般叫了起来,但是声音里透露的却是她想象不到的愉悦。
「宝贝,深一点比较舒服……」
许平一边抱着她的臀部,狠狠地撞着这个美丽的肉体。一边粗喘着,再次把头埋在她的乳房上,啃咬着这对让人迷恋的宝贝。
「太深、太深……呀……我……」
童怜的呻吟变得紊乱,红润的小嘴喊着没有意义的话!
即使想象过男欢女爱的美妙,但是现在的感觉却浓烈得让她柔弱的身体有点受不了。当龟头一次次深插顶着子宫时,那种极端的酥麻传遍全身,夺走所有的力气,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美妙的感觉。
「夫君……你……好大呀……啊……别、别太深了……」
在童怜含蓄而又迷人的呻吟之中,许平满身热汗地在她身上不断冲击着。每次深深一顶,几乎都撞得她呼吸为之一滞。当看着她在身下婉转呻吟时,脑子突然一个想法闪过,揉着她乳房的手悄悄地往下摸去。在她还没发觉时,一下就摸到两人的结合处,猛地捏住湿淋淋的小阴蒂,按了一下。
「啊……」
童怜张大嘴,满脸不敢相信地颤抖着,美妙的身体剧烈扭动着,嘴上更是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不能,那……酸……好酸……啊,别……」
一连串的娇吟之中,乳房被揉弄、乳头被吸吮、阴蒂被粗鲁地挑逗着,下身的巨大阳物不停地进出,磨蹭着嫩肉、撞击着子宫,交杂而来的快感已经浓郁得让人无法抵抗。
当许平按到阴蒂时,童怜突然浑身剧烈痉挛着,双手紧紧地抓着许平的手臂,整个人僵硬地弓起来,歇斯底里地呻吟着:「不行,我、我不行了……啊……用力!」
许平感觉到,她的身体正要迎接高潮的到来!
见她满面渴求地看着自己,立刻双手抱住她的腿,夹在肋下。低吼一声,用快得都要控制不住的速度狠命地抽送起来,一下接一下。
许平的下身不断地撞击着她的臀部,顶到她激动得几乎在痉挛的子宫。
「我、我……不行了……」
童怜在这猛烈的冲撞下,似乎连灵魂都要被击散了。突然感觉浑身一阵僵硬,睁大眼睛「啊」的喊了一声后,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搐着。
感觉到了!子宫在剧烈的颤抖中,一阵阵滚烫的爱液猛地淋到龟头上,许平顿时感觉腰上一麻!
这时,童怜在高潮冲袭下,身体开始紧绷起来,本就紧窒的小穴也开始有力收缩。
受到这样的刺激,再加上实在太兴奋了,许平再也控制不住,「啊」的吼了一声后,抱住她的腰再狠狠地抽送几下。马眼一开,瞬间感觉世界一片空白。
「啊……夫君……好、好烫!」
高潮的奔袭之中,子宫猛然被这样一烫,童怜顿时大声地叫起来,布满汗水的身体呈现出美丽的粉红色。这最后的刺激让高潮来得更加猛烈,猛烈得让她的身体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承受了。
抽动了几下,当把满满的精液全灌进这美丽的肉体时,许平再也控制不住,浑身一软,趴到童怜身上喘起粗气。
童怜也快失去意识,紧紧地抱住爱人,享受着彼此的剧烈心跳,体会着一起登上极乐的销魂蚀骨。彼此紧紧地抱着,濡湿的下身,处女血、爱液、精液混合在一起,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都布满汗水,喘息之间都是情欲的气息。
空气中的气息久久没有散去,浓郁得让人像置身梦中一样,不能醒来。
高潮的余韵久久不散,在这剧烈的冲击下,童怜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被剥夺,即使耗尽全力也抬不起一根手指头。
这时只能靠在许平的怀里微微喘息着,闭着眼睛体会着男欢女爱最愉悦的滋味,享受着爱人温暖有力的怀抱。满脸陶醉与嘴角轻轻地浅笑,都在宣告成为许平女人的这一刻,她有多么幸福!
激烈过后,当喘息声渐渐平淡时,留下的只有无比温存。两人依偎在一起,说着绵绵情话,偶尔亲吻一下。
此刻的童怜让人喜爱万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朝廷为之恐惧的奇女子,而是一个得到丈夫疼爱的小女人而已。
窝在许平怀里,调皮地撒着娇。看着床单上那朵美丽的红花时也会惆怅,许平温柔一吻就会让她欢呼不已。或许这是她最纯真的一面,纯真得让人迷恋。嬉闹了片刻之后,许平才抱着她一起入浴。
激情过后,两人的身上都是汗水和分泌物,此刻一个鸳鸯戏水再适合不过。当温热的泉水将整个身体包裹起来时,那种快感不禁让人舒服得叹息一声。
泡在池子里,童怜依旧展现她最纯真的一面,一丝不挂的玉体紧紧地缠着,赖在许平的怀里撒娇着:「夫君,你一身都是臭汗!」
「还不是被你这小妖精勾引的!」
许平宠溺地捏着她的小鼻子,这时感觉到她似乎是故意要调戏自己。
即使下身有点红肿,但依旧用柔软的嫩臀磨蹭着自己的命根子。许平马上不客气地伸出双手,握住她的乳房色眯眯地说:「它也有分,看我怎么收拾它们……」
「嗯……」
童怜软软地呻吟一下,看着爱人眼里的冲动,心里一阵满足,任由爱人的双手在身体上游走着。一下子就靠在许平的肩膀上,微微地喘息道:「随、随便你……」
「来、来,我帮你洗……」
许平「嘿嘿」色笑着,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收敛许多,捧起泉水为她洗着满是汗水的发丝;拿起柔顺的丝巾,擦拭着她布满吻痕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动作就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奇珍;样。
「夫君……」
童怜满是感动地轻唤一声,温柔的动作充满怜惜的感觉。再回头一看,爱人深邃的眼里是满满的温柔,瞬间就让她的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了。
「别动,还没洗好呢!」
许平一边「呵呵」笑着,一边继续为她擦拭着这具宛如上天杰作的美丽玉体。小心地呵护着每一寸肌肤,生怕自己稍稍用力,会让柔弱的她受到伤害。
「嗯!」
童怜温顺地坐着,不再调皮。此刻她一脸陶醉,看起来更加动人。
如此温情的呵护早就让她快乐得几乎都要醉了,男人的身份何等尊贵,她比谁都清楚。在这男尊女卑的社会里被如此百般呵护,即使是童怜,也都抗拒不了如此醉人的宠爱。
「好了!」
许平仔细地为她清洗完,即使是下身红肿的羞处也没有放过。
在童怜略显急促的呼吸中,也帮她擦拭这个迷人的地带。等到洗完时,小美人早已是满面红潮。即使是不经意的挑逗,但在爱人的抚摸下,才刚平息下去的情欲又开始澎湃起来。「你真美!」
许平见她浑身发软,立刻抱着她走出池子。为了怕她着凉,用一条大大的浴巾将这雪白身体包裹住,又拿来一条毛巾,一边为她擦拭着头发,一边笑盈盈地说:「宝贝,我可不会伺候人,你就将就点,知道吗?」
「夫君!」
童怜感动得嘴唇都在颤抖,眼眶里微微湿润,都要为这让人不敢想象的怜惜而落泪了。
「什么都别说了!」
许平将她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了,马上拉来一条毛巾包裹住自己的下身,一把将她裹在浴巾里的身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朝桌子走去。
童怜依旧撒娇般腻在许平的怀里,坐在许平的腿上,两人一边嬉闹着,一边彼此调戏。
当童怜喝下一口清酒,嘴对嘴地喂着许平时,胯下已经恢复活力的龙根也再忍耐不住,僵硬地顶在童怜的嫩臀上。
童怜顿时脸一红,看着心爱男人的表情,当然知道他还想要,但是现在下身还有点红肿,马上撒娇地亲着许平的脸说:「夫君,让我再休息一下好不好?」
「没问题!」
许平笑眯眯地点着头,在她的嘤咛中将她一把抱起丢到床上。粗鲁地把浴巾一拉,马上扑上去,对着她雪旬的乳房又哨又咬,没一会儿就让萤怜的娇嗔变得毫无秩序。
逗弄了没一会儿,手伸到她下面时,发现已经是湿滑一片。许平看着手指上的晶莹爱液,直起身来,色眯眯地看着已经被玩弄得瘫软无力,只剩喘息力气的小美人,舔了舔嘴唇说:「宝贝,滋味还不错吧!」
「好麻呀!」
童怜软软地呻吟着,媚眼如丝地看了许平一眼后,突然挪坐起来,跪到许平的胯下,一把抓住了坚硬的龙根。
看着几乎都要发紫的龟头,嗲嗲地嗔道:「刚才就是这坏东西欺负我,弄得人家那么疼!」
「有吗?很温柔的好不好!」
许平被她套弄两下,腿一软直接坐到床上。看着童怜脸上的羞怯和望向自己时眼里浓郁的情愫,马上满是期待地给她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
童怜慢慢地跪伏在许平的双腿中间,红着脸,慢慢地低下头来,抓着龙根,在她完美的容颜上轻轻地蹭了一下。感觉到男人的身体也为之一僵,马上抬起头来,深情款款地看着许平,轻启朱唇柔声说:「夫君,让妾身伺候你吧!」
「嗯、嗯!」
许平的头点得脖子都快断了。
看着她的容颜在自己胯下,看着这么一个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好奇地握着自己的龙根,诱惑力之大,恐怕谁都无法拒绝。
红嫩的小嘴轻轻张开,缓满的动作充满让人发疯的诱惑,丁香小舌羞涩地在龟头上轻轻撩拨。
只是温柔的一下,许平立刻哼了起来,整个人几乎都要弓起。童怜一看爱人的反应如此剧烈,偷笑了一下,马上用双手顽皮地握着命根子,小舌头开始轻轻地围绕着龟头来回舔弄着。
「对,宝贝……就是这样!」
许平舒服得整个人往后一弓,不停地喘着大气。
「嗯……」
童怜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见马眼分泌出一点透明的液体,想也不想就伸出舌头舔进嘴里咽下。一边注意着爱人的表情,一边轻轻地把龟头含入她的樱桃小口,温柔而又仔细地吸吮起来。「对,轻一点,用舌头舔……」
许平说话时断断续续的,眼里已经有点充血。
低头看着仙子般动人的童怜在自己胯下,美丽的小嘴紧含着自己龟头的诱人模样,兴奋得血液都快要沸腾了。
「嗯?」
童怜无师自通地开始吞吐着,樱桃小口紧紧地含着这根刚才还在她体内肆虐的大家伙,温热的小手也开始好奇地抚摸着一对。轻轻地逗弄着,宛如小孩子在玩玩具一样。
「啊……」
许平舒服得出了口大气,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双手情不自禁地扶着她的脑袋,开始挺着腰,主动在她动人的小嘴里抽插着,欣赏着这位仙子为自己口交的美妙画面。
「呜……」
或许是许平太过兴奋,动作有点粗鲁,童怜顿时难受得呜咽了一下,嘴角开始有唾液控制不住地流出。
但是一抬头看见爱人兴奋的样子时,她马上就闭上眼,继续任由爱人粗鲁地蹂躏她可爱的小嘴。
「对不起……」
许平抽送了好一阵子,见童怜眼红红的却又温顺地看着自己。
脑子一清醒,急忙把龙根从她小嘴里拔出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自责地说:「我一时兴奋过头,对不起……」
「没、没事……」
童怜咳嗽了两声,伸手擦去嘴角的唾液。
依偎在许平的身上,含情脉脉地看着许平,柔声呢喃道:「只要你开心的话,怎么样我都会开心的!」
「而且……」
童怜俏脸一红,有些扭捏地说:「刚才那样,虽然有点难受,不过感觉满舒服的……」
「真的!」
许平坏笑一下,一手握住她的乳房肆意揉弄,一手已经迫不及待地侵犯她的腿间。手指轻轻地爱抚着那个敏感的小地方,一边亲吻着她的耳朵,一边笑眯眯地说。「还想不想更舒服呀?」
「嗯……」
童怜在许平的三重挑逗下已经浑身酥软了,无力地哼了一声后,媚眼如丝地看了许平一眼。小手握住龙根轻轻套弄,一边吻着许平的鼻子,一边动情地嘤咛着:「夫君,我、我想要……」
「来吧!」
许平一翻身将她压下,握住龙根对准潮湿多汁的小穴,腰身往前一灵与肉的结合挺,再次提枪上马。在童怜满足的呻吟中,继续享受着她让人迷恋不已的玉体。
持续的蠕动,汗水已经布满两个一丝不挂的身体,当童怜高潮再次澎湃来临时,许平爱抚着她。
让她休息一会儿,马上又让她跪在地上背对自己,用后入的姿势享受着这个美丽动人的身体,兴奋地看着她在自己胯下的妩媚,听着她娇婉动人的呻吟。
洞房花烛夜,没有三媒六聘、没有父母之命、没有媒妁之言,在这个封建的时代显得那么凄凉,但是房内的春景却是热情如火。
即使没有这些象征性的点缀,却丝毫减少不了一对新人的幸福!
童怜的娇婉低吟、如梦似幻的美貌,一切都让这个夜晚变得激情无比!太子的东宫第一次迎来最热烈的晚上,床上、桌边、椅上、池子边,到处都留下两人交欢的身影,呻吟和喘息让整个房间里都充满心神荡漾的春意。
一夜过去,天空渐白时,两人还彼此不舍地纠缠着。即使是破身之夜也是热情如火,互相亲吻、互相索取,灵与肉完美结合。最本能的蟪动除了肉欲的快感之外,更多的是灵魂上的欢愉!
【第二十九集】第二章:主战
寒冬来临,冰寒刺骨的北风吹走最后一丝秋意,当树上的最后一片枯叶凋落在地时,大明迎来冬天的寒冷。
北方的冬天总是寒意渗人,让人无法忍受,入冬的第一场雪降临以后,漫山遍野都是雪白一片。在纯净之中,空气透露着让人心醉的清新,增添几分寒意,也多了点诗情画意的味道。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即使是寒冬腊月,大明的百姓依旧为生计在忙碌,日复一日地为生活而奔波,柴米油盐永远是每日睁开眼之后无法逃避的问题。
即使是在大明皇权中心的京城,繁华得纸醉金迷、极尽奢靡,但每年在破庙里、在郊区外,总是有流离失所的人,痛苦地忍受着饥寒交加的滋味,艰难地期待着微弱的生命能迎来春天。
无家可归的乞儿、流离失所的妇幼,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被漠视的生命冻死路边,成了被掩盖在这繁华之下的凄凉。
不过今年的冬天格外不同。以往只要稍微能阻挡风雪的地方,不管是城内城外的破庙,或倾颓得如同废墟补一般的旧宅,都会聚集大量的乞讨者,但是今年却少了很多蜷缩成一团的可怜身影。
在太子理国时颁布的新政下,郊外不知不觉地建起不少小作坊。让那些流浪的乞丐有活干、有饭吃,让他们能自给温饱,也解决京城治安混乱的问题。
而且在太子妃赵铃的运作下,皇家也为流民的孩子设立孤儿院,收养不少因为战乱和饥荒而失去亲人的孩子。
他们很多都还没有劳动力,没有自己养活自己的本领,更没有人给予他们同情,有时甚至还会受到其他流浪者欺负;而他们又是那么微弱,微弱得让人们的同情都到不了他们栖身的角落。
每次看到街边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个幼小的身影在又破又脏的麻布包裹下瑟瑟发抖。
一张张冻得青紫的脸、一双双可怜又让人心碎的眼睛,仿佛是在诉说着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无奈。
等到春天到来时,又不知道有多少冻死的人会因为尸体腐臭而被发现,而他们最后的结局是被草草地埋葬在乱葬岗里。
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只要人性尚存的人都无不感到心疼。
许平无法忽视他们的痛苦,前世年幼时那种又冷又饿的记忆,始终刻在灵魂的最深处。
加上郭家姐妹的同情心也很泛滥,而善良的小铃儿也常常为这种凄惨的场景叹息,所以就从商部拨银,在郊外修建好几座孤儿院,帮助这些童年记忆只有寒冷和饥饿的孩子们。
虽说对于一个国家的朝政来说,这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甚至这一点点的投入,连京城的现状都无法改变。
不过善举总是能得到最大的支持,尤其是皇家带头的话,追随的人只会更多。
随着第一所皇家孤儿院的建立,京城外围不知不觉地建起更多布施的善堂。
越来越多的孤儿,在又冷又饿的痛苦中,像作梦一样,体会到吃饱的滋味和连想都不敢想的温暖被窝。其中三座的风头比起皇家甚至毫不逊色,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让这善举推上更高的颠峰。商部的争权夺利更加白热化。自从许平代理朝政以后,商部的权力和地位大大地提升,往日在朝堂上不被重视的商人,现在的地位在不知不觉中水涨船高。
津门之战中,太子府从商部得到的支持,让所有人为之侧目,不仅养活大批的军队,在各地商人的协助下更是能轻松地调集各种物资。
灵活得吓人的机动性,连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都羡慕不已!
在这样的背景下,以张启华为首的张家、陈百万领衔的沿海一带富商,还有现在暂管商部的欧阳寻自然蠢蠢欲动。
谁都对这块肥肉虎视耽耽,不过他们也不敢过于放肆,很有默契地将这场权利的斗争掩盖。
表面上有说有笑,背地里的斗争几乎延伸到任何角落。哪怕是这种善举,也成了他们争斗的一个项目,都互相攀比着想为自己赚到更好的名声,也想讨好领头的皇家。
许平懒得管,也不想管。这三股势力全都是一掷千金的狠角色,轰轰烈烈地抢建善堂,对于朝廷来说也是减轻不少负担;而且这三家的人都是老奸巨滑之辈,做事特别有分寸。
即使是面和心不和,却也不敢把其他的人牵扯进来,更不敢在斗争中损害到商部的利益。
简单来说,他们不会影响到正常的朝政,更会减轻朝政的负担,所以对于他们的斗争,许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寒冬,整个大地呈现一片雪白的安宁,皑皑白雪把春日的一切生机都掩埋在地下,也将秋天的枯萎完美地隐藏起来。
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躺在屋里烤着火炉、喝着温酒,和家人共聚天伦。偶尔兴起时赏赏雪、看看梅,享受轻松惬意的生活。
当然,这些生活都是属于有钱人家和文人雅客,而不是属于终日为了生计而忙碌的老百姓。
本该安宁的京城,古朴厚重的城墙下却没有半点轻松,反而透露着一种特别严肃的氛围。皇家的嫡系禁军再次大规模地出动,接管京城九门的守卫,顺天府和天都府的人马也马不停蹄地在京城周围巡视着!
让百姓们更加惊讶的是,骑着马匹的兵将们也在京城里频繁进出,似乎街道上随时都能看见来往的兵马。
种种迹象都让人不由得害怕起来,猜想是不是大明又有战事了?
象征至高皇权的朝堂之上,气氛特别压抑,独握乾坤的龙椅上,此时却是空空如也。
朱允文一直龙体不适没有上朝,这段时间几乎都把朝政交给儿子打理。
龙椅旁边的几案上,许平皱着眉头看着手上雪片一样飞来的奏折和各地军报,摇着头苦笑一声说:「诸位,难道没有人想说一下现在边疆上的局势吗?」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全都站直了腰,但却沉寂一片。个个满面严肃,似乎都在思考,又像是在逃避。
郭敬浩死后,权力的空白迅速被各个势力交叉填补。少了这位昔日的权臣,却没有为朝政带来多大的混乱,反而因而势力平均,各派的关系倒是比以前融洽。一直被他打压的各派系,也趁着这次机会壮大,彼此之叫虽有摩擦,却小敢人露。朝堂上暗流涌动,反而让许平处理起朝政更加得心应手。
纪龙之乱过后,大明确实迎来和平。
可以说现在的华夏大地已趋于安稳,没有什么乱事。
京城本就富商云集,两次大乱的痕迹已经被纸醉金迷所掩盖,几乎变成废墟的津门也在逐渐重建;朝廷免了三年赋税,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恩泽措施,重建的速度倒也颇为理想。
不过,面对着越来越多边境送来的奏报,不少大臣都皱起眉头,纷纷苦笑着内乱刚过,外患又起。
今年进入腊月以后,年迈的金刀可汗终于撑不住了,苟延残喘的他还是熬不过病魔的摧残,在王子们钩心斗角的哭喊中,草原雄鹰终于魂归天国。
据传他死时眼里还含着泪水,似乎是在痛恨自己死后将会发生的一切。
临终时,金刀可汗苍老的手里还握着曾经咆哮草原的金刀,那把象征着无上权威的金刀。
兢兢业业的一生,二十年来将契丹打造成草原各部落中最强大的一族。
在与各族的交战中脱颖而出,让契丹成为咆哮草原,甚至让各国不得不畏惧的强大部族。传奇般的一生让人肃然起敬,但结局之沧桑也是让人惋惜。
在契丹百姓们无比不舍的哭泣中,金刀可汗风风光光地走了,一代枭雄也化为白骨长眠于天地,留下足以让世人景仰的一生。
宏大的葬礼过去之后,所有契丹大臣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手握雄兵的王子们,还没等脱下孝服就已经按捺不住,一个个露出獠牙,将目标直指象征着权力的大汗金刀。
各路强者纷纷召来兵马包围王庭,试图以武力吓退其他的竞争者,整个契丹王庭瞬间陷进阴霾之中。
阿木通是最聪明的家伙,或者说他是最狡猾的人。
为父亲哭灵之后摆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让人感觉父亲的死似乎让他很是神伤,草草收拾几件普通的遗物后就退回东北的边境线。
以他退让的姿态来看,似乎是不想与兄弟们争夺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明眼人都明白,他手上的几万兵马早就做好拼杀的准备。
退守的边境更有大明的破军营驻扎,驻守在这强大的开朝大营面前,在火药味浓郁的时刻,谁都不敢去招惹他。
其他王子继续着王庭斗争,对于阿木通的策略即使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
当下能做的只有逼迫大臣们承认他们的地位,推举他们握上金刀、咆哮草原。
虽说已经做好战争的准备,但谁都希望是以正统的身份继承王权,而不是依靠不知道输赢的争斗来决定。
空气中的火药味已经浓郁到让人胆寒的地步,当大臣们推崇的王子被刺杀身亡时,导火线也被彻底点燃。
兵马最强壮的大王子军队率先发难,锋利的大刀在这一刻开始挥舞,彻底打响十龙夺嫡的战争。
表面上是四十多万的兵马,暗地里没有编制的士兵不知道有多少,各王子手上潜伏的兵马更是无法统计。
契丹这场大战几乎波及草原的每一个角落,休养二十年的契丹,各路兵马的战斗力之强确实让人惊叹。受到影响的已经不只是女真和满八旗这些关外部落,强如大明和罗刹也无法避免。边境受到的骚扰和冲击很巨大,契丹的内战让整个北方瞬间陷进战争的阴霾中。
契丹十龙夺嫡所带来的影响,谁都有所防御,但没想到会激烈到这样的地步,就连一向小心谨慎的罗刹也深感震惊。
情报上一开始显示,契丹十位王子调集兵力合起来差不多有四十万左右,但是现在看来,恐怕契丹真实能战的军队,一百万之巨。
如果不是这次内战,谁都想不到契丹已经强盛到这种地步。
阿木通说他有四、五万的大军,但实际上,新的密奏一到手时,许平顿时吓出一身的冷汗,朝堂之上也是哗然一片。一想到契丹可怕的强盛,不少人已经一脸苍白。
近百万的军马啊!虽说是掏空家底的情况,但金刀可汗的可怕也是让人胆寒。
近二十年的兢兢业业,契丹在他手上可以说已经到达颠峰。
如果不是他在晚年之时身体不适,如果不是十龙夺嫡的局势很是明朗,面对着百万如狼似虎的契丹大军,当时大明还处于津门之乱,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被强攻,都不敢想象结局会是如何。
退一步说,即使契丹用最强悍的五十万兵马攻打,又有谁能在这样的铁蹄下胜利?
高丽不能、女真不能、满八旗和其他周边小国也不能!或许大明能与他们一战,罗刹也不缺乏一战的实力,但是当他们真用百万雄兵压境……想到这样的问题,所有人都不禁沉默了,个个面无血色,谁也不敢说出心里的答案。
「殿下!」
刘占英见其他大臣都没有说话,身为大明第五位大将军的他,已经是朝堂上最有分量的人。
思索了一下后站了出来,阴沉着脸说:「目前契丹大乱,他们互相厮杀,本来与我大明无关,但是败兵流将在流窜着,边境上的警报频频响起。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哪天我大明的边界线也会出现缺口。」
「还有……」
洪顺也站出来,怒气冲冲地说:「本月初八,战败的五王子部率兵逃到东北,在大明与高丽交界的地方烧杀抢掠。不仅高丽损失惨重,敢怒不敢言,连我大明的数十村庄也被烧杀一空,简直是视我大明如无物!禁军总兵陆阳君已经率兵将其击退,但是他们却不识好歹,继续乱我边疆,简直欺人太甚!」
「五王子呀,应该是巴哈勒力吧。」
许平沉吟了一下,脑子里迅速组织起所有的讯息,不禁有些诧异地说:「他不是有雄兵八万吗,怎么这么快就败下阵了。」
「殿下,三百里急报!」
众人还没开始思索这个问题,兵路的边境军讯又再度传来,传令兵马不停蹄地跑进殿中,跪地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契丹五王子部再次骚扰边境线,烧杀我大明十余村庄,死伤百姓无数,陆总兵正派兵前去驱赶!」
「这浑蛋!」
一直眯着眼养神的张伯君脸瞬间就黑了,怒目横眉地吼道:「简直是目中无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侵袭我大明边线,莫非是看不起我们?即使他契丹有那么多大军,但光凭他一个战败的巴哈勒力,难道想与我大明百万雄兵一战?」
「一股流兵也敢如此放肆!」
站在一旁的刘占英也气得七窍生烟,立刻狠狠地怒吼道:「再这么放任他们的话,那我大明国威何在?莫非他们以为四大军团横扫草原的时代已经过去,想向我大明宣战吗?难道他们都忘了,开朝之战时,我大明有着让他们胆寒的百万铁骑!」
许平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也明白,这两人是看到朝堂上的百官有点惊慌,才故意说出这种话。
在所有的武将之中,除了洛勇和纪镇刚两位开朝上将,也就只有这位破敌大将军最有发言权。
当年四大军营加上天机营、天武营和其他兵马,确实也有百多万,但现在和过去似乎有点不同。
现在的大明各地驻军加各大军营确实也有百万之巨,但真正的战斗力却无法和以前抗衡。
「报,八百里加急!」
这时,另一个累得面无血色的传令兵冲进来,跪倒在地,面带惊慌地说:「禁军总兵陆阳君加快急奏,巴哈勒力洗劫我军边境粮仓!杀死军眷共一百四十六口,抓走村妇女眷无数,副将白屠之妻被掳!白屠将军一怒而起,擅自率五万大军踏过边界,直杀巴哈勒力部而去!」
「什么?」
朝堂上顿时哗然一片,边疆大将没有请命,甚至没有主将的应允,就带着五万大军打过边界,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而且现在草原上战火连天,各族之间的神经已经绷得够紧了,一个不慎甚至可能惹来契丹不满,到时候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诸位有何看法?」
许平叹息了一声,皱了皱眉头,不过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白屠太鲁莽了,他肯定是愤恨冲天,擅自率领五万大军杀向草原。
或许他是怒极攻心而失去理智,或许他有把握打赢巴哈勒力,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朝廷面临的压力倍增。倘若他五万大军遭遇到其他强盛的契丹部队,到时候局面恐怕就会更乱。
众臣顿时沉默,谁都在想着这次冲动厮杀所带来的后果,不少人为了明哲保身,都颤抖着不敢说话。
许平一看,顿时有点不快,马上挥了挥手说:「八部尚书、大将留下,随我去御书房,其余人等退朝理政!」
「臣遵旨!」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似乎还松了一口大气,整齐划一地跪倒一片,谢恩退朝。
时近中午,点着火炉的御书房内暖意融融,权大势沉的众臣们全都齐聚于此。
说是天朝八部,但是实际上天工部的尚书一向不问政事、不管朝政,甚至每日的早朝都不会来。
说穿了,真正有权势的只有其他七部而已。天工部的职责是发展科技,尚书要做的事就是满足那些疯子的要求,而朝堂上的事不是这些疯子所关心的,自然他也没有来的必要。
商部现在的代理尚书名义上是欧阳寻,不过张启华和陈百万也是虎视耽耽,以这两人的实力,确实也能和他一拼。
财大势粗的商部,现在在朝堂上说话越来越大声,户部原本是想让张道年掌管,但是罗培安回来以后总不能让他的才能浪费,所以他就官升户部尚书。而一向比较严谨的张道年则是接管吏部,主管官员调遣的事情。目前的局势已经很明朗,白屠不请军令就擅自出兵绝对是死罪,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付他出兵以后带来的后果。
许平轻轻地抿了口茶,皮笑肉不笑地说:「各位大人,现在白屠应该已经和巴哈勒力打上了,可能还打得不可开交,说什么谴责的话都已经晚了。目前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不知哪位有高见?」
「这小家伙倒是个汉子!」
刘占英掩饰不住地赞许说:「殿下,巴哈勒力三番两次扰我边境、杀我百姓,甚至胆敢杀军眷、抢粮仓!放任他这么胡搞下去可不行,白屠虽然冲动,但也是在扬我大明军威。都被欺负成这样还不动手,那岂不是笑我大明软弱可欺?」
「臣也赞同!」
张道年沉吟了一下,冷哼一声说:「恕臣斗胆,现在边境上已经枕着一个阿木通。此人野心勃勃,却在此时收敛锋芒,明明有数万雄兵在手,却一直隐忍着伺机而动。若等他张牙舞爪之时,恐怕草原上的局势只会更乱。契丹的王子有十位,一个巴哈勒力都敢如此的嚣张。我们要是忍下去的话,到时岂不是每个王子战败后都可以鱼肉我们?」
「巴哈勒力为人阴险,被其他几位王子围攻,才会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成有竹此时一脸阴冷,闷哼道:「臣不久前接见罗刹国国使,他们的边境也是被骚扰得很厉害,罗刹国君在群臣的不满声中,已经有出兵镇压的打算。倘若他们出兵了,那我大明也可以重兵压境,威慑一下,到时谅他契丹再狠,也得乖乖地忍气吞声。」
「那你们的意见呢?」
许平把眼光望向其他人,毕竟国家之间的摩擦比不得内乱,一切还是必须妥善处理。
「臣主战!」
刘占英第一个跪地请命,满脸都是愤怒和严肃,大声地喝道:「白屠虽然违反军令,但要杀要剐都得由我大明军法处置!眼下巴哈勒力兵犯边境,即是向我大明示威。我大明军马无数,岂能任他如此挑衅!」
「臣也主战!」
罗培安沉默了大半天,才无奈地叹息道:「虽说内乱刚过,不宜再起烽烟,不过现在是不打不行了。此时其他王子应该顾不了巴哈勒力,这时候不打的话,恐怕会后患无穷。」
「臣也附议!」
张道年马上赞同地说:「此时不能不打,既然白屠的兵马已经杀到草原上,再说什么也都来不及。与其一直这样被动防御,还不如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我大明的边界线那么长,一直驱赶的话,要到何时才能结束?不如大干一场!相信处于斗争中的契丹王子们,不会有谁敢来找我们麻烦。」
七部的人马互相看了看,既然空前一致主战,就连一向比较温和的成有竹所掌管的礼部,也表现出不战不行的意思。
而刘占英更是兴奋得开始请战,言语之下的意思都快想要和契丹直接开战了。
许平感到有些错愕,不过回过神来,也就清楚了。犹豫了一下,觉得事情重大,决定明天开朝时再议,所以先让他们退下。
众人互相看了看之后就告退了。
虽然平时偶有斗争,不过面对现在这样的局面,意见倒是空前一致。各自掌管的权力和看问题的角度都不同,但谁都明白这次变故所带来的后果,此时也只能采取最合理的办法。
御书房恢复了清静,尽管这种清静无法让人有丝毫的放松。
许平独自坐在椅子上叹息了一声,闭目养神,脑子里却都是各种纷乱的事情,搅得人心神不宁,甚至已经达到烦躁的边缘。
许平紧皱的眉头一直没办法舒展开来,沉默了好久之后才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看?」
见外面没人,一直躲在屏风后面的童怜才轻踩着沉稳步伐款款地走出来,一身深蓝色的长裙让她的身姿显得很端庄,在高贵中多了让人迷恋的几丝妩媚。
本就迷人的容颜带着几抹幸福的红晕,看起来更是迷人。连日来的痴缠,让她幸福得像在仙境之中,脸上随时都带着幸福的微笑。破身以后,整个人容光焕发,就连肌肤都水嫩不少,俨然是个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童怜轻挪莲步,缓缓地为爱人奉上一杯香茗,稍稍思索了一下,柔声地说:「夫君,你应该已经有想法了吧,又何必问我呢?」
「我就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许平轻轻地牵住她的手,温柔地吻了吻她纤细的手背,叹息一声说:「目前的局势确实有点乱了,白屠突然率兵出去,真的让人始料未及。没想到看起来一向沉着的他,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这件事处理得不好的话,可能就会引起大明和契丹的战争。说到底我还是有些青涩,对于做这么大的决定还是有点胆怯。」
「不,夫君是怀柔百姓,并不是胆怯!」
童怜轻轻地走到许平的身旁,纤细的玉手帮许平揉按着太阳穴,眼里充满温柔的情愫,略带陶醉地说:「我的夫君是国之储君,敢只身一人独闯天房山,敢带兵剑指津门。如此英雄男儿,又岂是胆怯之辈。夫君只是担忧战事发生后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惆怅而已。」
「你就别夸我了!」
许平温柔地笑了笑,还是有些无奈地说:「还是说说你的看法吧。你知道我们这一动,牵扯到的不只是契丹。不仅高丽会受到牵连,就连罗刹都随时在盯着我们的决定。我头疼的是,贸然出兵的话,会不会有太多连锁反应,到时候的变故恐怕没人能预计。」
「您心里已经有数了!」
童怜顽皮地笑了笑,低下头来抱着许平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白屠已经出兵,这场仗当然不能不打,而且要打就要打给其他人看。最好把巴哈勒力的残兵就地消灭,这时候其他王子也没空来帮助这个兄弟。而且不给他们一些威慑的话,等阿木通一出兵,其他战败的王子就会有样学样地来欺我大明,那时候打起来就更难了。」
「你也觉得出兵好?」
许平轻轻地将她抱到怀中,装作生气地说:「童怜,不打不行这些粗浅的道理谁都想得到!我问你的可不是这些,你可不许在这里给我装傻。」
「人家哪有嘛!」
童怜满面陶醉地依偎到许平怀里,满脸幸福地撒娇道:「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很多的事本来都不该知道,何况是这样的国家大事。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有你撑着我的天,我哪需要去想这些呀。」
「你呀你,该知道我可不是那种大男人!」
许平宠溺地掐了掐她精致的小鼻子,幸福的笑起来。
童怜破身以后的女性温婉一面实在让人喜爱,即使她有着绝世的聪慧,却依旧享受着小女人的柔顺,不想有过多的表现。
或许她是希望以一个正常女人的身份来爱自己的丈夫,或许也是害怕她绝顶的聪明会让他自愧不如。不过如此一来,对她让人胆寒的聪明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人家错了嘛!」
童怜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满面委屈地说:「夫君,你别生气好不好,人家不是故意的!」
可怜的模样、楚楚动人的眼神,这样的童怜简直是要人老命呀!
许平感觉到她的小手作怪一样地摸着自己的腰,手指甚至挑逗地刮着自己,柔弱的眼神里有些撒娇的狡黠,再也忍不住喘起粗气,抱起她朝书房内的卧室走去,红着眼说:「你真是个妖精!」
「没有呀!」
童怜满面纯真地笑着,小脸微红,自然明白男人又想要自己了!心神一荡,小手也轻轻地抚摸着许平的胸膛,火红的小嘴挑逗一样地吻着许平的脖子。
房内的大床边,小米正殷勤地整理着许平的贴身衣物。见主子横抱着她走进来,顿时咯咯一笑,有些暧昧地说:「童怜姐姐,你们真是忙国事也不忘家事呀!」
「小米,你也一起来!」
许平看着温顺可人的小丫鬟,见小米似乎懂事般要回避,立刻喊住她。
美少女本就青春动人的身体似乎更显丰腴,清纯的小脸满是无辜的模样更是让人怜爱,马上就一手将她拉到床上。
「死丫头……」
童怜红了红脸,嗔怪般白了她一眼。
童怜还活着的事,小米是第一个知道的。
身为许平最贴身的丫鬟,她知道的秘密也是最多的。可爱的小丫头一向守口如瓶,什么都不会问,也什么都不会说,甚至于童怜的过去她都不会提起。
在她看来,只要主子高兴、主子没有危险的话,就什么事都不用去想。
自然而然,她也会慢慢地找童怜一起玩、找她谈心,想让一直活在阴影里的童怜能开心一点,想让她能好好地待在主子的身边。
小米温顺可爱,单纯的柔弱中却有着坚定信仰,让童怜也十分感动,而米家的遭遇她也是心里有数。
面对这么一个惹人怜惜的女孩子,童怜也开始将她当成妹妹看待,或许是不能见光的生活有点孤单,小米的出现让她分外高兴。
没过多久,两人就好得像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姐妹一样。有了小米的照顾和开导,童怜也开始从过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这也是许平乐意看到的。
「呀,主子……轻点……」
在两个女人娇滴滴的呼唤声中,所有的衣物都散落一地。
许平这时能做的只有享受,躺在床上任由一丝不挂的两个美人伺候着自己,这种感觉爽得让人都不想起床了。
童怜小脸微红地吻着许平的胸膛,眼角悄悄地看着小米趴在许平的腿间,用她那红润的小嘴陶醉地亲吻着男人的,甚至是菊花。
几乎每一寸都舔过,没有任何犹豫!虽说年长了几岁,不过比起小米来说,在房事上她还有点青!
偶尔两人说悄悄话也会谈到这些,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虚心地听着自己男人的爱好,希望能让男人更加愉悦。
没多久,在小米刻意的调戏之下,童怜已经红着脸含着龙根上下吞吐,嫣红的小嘴紧紧地吸吮着,让许平一直颤抖。
而小米给了许平一个妩媚的微笑后,也趴了下来继续吸吮着,小手也不停地在腿根上游走。
「受不了了……」
许平喘着大气享受了半天后,再也忍受不了。
一把将童怜柔弱的身子拉过来压在身下后,对准她已经湿成一片的小穴猛然插进去。
「啊……夫、夫君……」
童怜顿时满足得呻吟起来,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迎合爱人有力的冲刺。
「小米,你……」
两个肉体开始快速蠕动着,这时童怜突然感觉到两个乳头同时被吸吮住,瞬间舒服得让人有些崩溃。睁开眼一看,小米正和爱人一起吸吮着自己的乳房,顿时又羞又惊,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姐姐,您躺着就好了,小米想让您更舒服!」
小米温柔地笑了笑,继续吸吮着她的乳头,小舌头更是肆意地舔起来。
许平一看,更是色笑一下,下身抽插的速度加快。吸吮着童怜另一个乳房时,手也不客气地开始玩弄着小米更加圆润的美乳。
「啊,不、不行……」
童怜顿时如遭雷击般颤抖着,这种感觉实在太剧烈了。
男人舌头粗糙、女人舌头柔软,带来的快感交织在一起更加剧烈,再加上爱人有力的征伐。
眼前两人不仅挑逗着自己,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不时接吻,这强烈的冲击瞬间就将她送上美妙的巅峰。
「啊……」
童怜弓起身子、睁大眼睛,在两人合力的挑逗下,竟然瞬间就达到高潮。
「童怜姐姐,你这样不行哦……」
小米笑眯眯地抬起了头,看着她处于高潮的小脸。
看着她满面陶醉的模样,嬉闹了一下,马上将渴望的眼神望向许平。眼里浓郁的媚意,诉说着她也渴望爱人有力的占有。
「你就很行呀,太嚣张了吧……」
许平粗喘着,将满是童怜爱液的龙根拔出来,色笑着递到小米面前。
「嗯,奴婢错了!」
小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双手捧起龙根,没有丝毫犹豫就含进小嘴里,双手捧着一对单丸抚弄着,用娴熟的口技表示着她玩笑般的歉意。
「你们……」
童怜还处于高潮的余韵中有些迷糊,不过一看这一幕也是脸红了一下。
知道小米对于爱人向来都是温顺得让人惊讶,但没想到她为了取悦爱人,竟然连这样的事都会做,甚至不计较上面满是自己的分泌物。心里惊讶之余,也明白爱人为什么会如此宠爱这个可人的丫头了。
「主子,您来罚小米好不好?」
小米殷勤地口交了一会儿,马上背对着许平跪下去,摇了摇她雪白浑圆的嫩臀,楚楚可怜地说:「小米不对,请主子责罚……」
「责罚?是奖赏吧!」
许平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她光是为自己口交就已经湿得不像话的羞处,毫不客气地来到她的背后。
在小米迷人的呻吟中插入后,开始享用这青春动人的身体。
三个肉体开始没有休止的纠缠,房内一片春意,尽是女人娇婉的喘息和男人有力的抽动!
肉与肉相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两个美人的呻吟更是此起彼伏,光是听觉上的享受就已经让许平爽得快飞上天了。
持续一个时辰的征伐过后,两个美人轮流在胯下来了四、五次的高潮。
这时许平也有点忍耐不住,看着她们满足而又陶醉的模样,显得淫秽而又特别诱人。终于腰一麻,马眼大开,将精液全射在童怜体内,烫得高潮中的她大叫一声,翻着白眼直接晕死过去。
云收雨毕,左拥右抱着两个美人,确实是舒服!
不过日子一向没这么轻松,只是休息了没多久,许平就在小米的伺候下穿戴整齐,而小米也赶紧照顾起浑身无力的童怜。回头看着她无力的步伐,看童怜满是自己吻痕的身体,高潮之后瘫软的样子。
身为男人,此时虚荣心当然是得到最大的满足。
闲庭信步,从御书房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欢愉过后,本来是该处理正事的时候。事实上契丹大乱的事许平并不是没有想法,但以现在自己的地位,或许也决定不了这样重大的事件,所以还是想让老爹来决定比较好!
一来自己过于青涩,即使有童怜的支持,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能处理好。再者,老爹现在毕竟是九五至尊,这种决定国家走向的大事,不是他自己一个储君能决定的。出于尊敬,至少也得请示一下他的意思。
有这样的想法,许平发现自己真的谦卑许多,不知道是不是经历津门之乱以后的成熟。
不过这大中午的,老爹最近身体一直不好都在休养,这个时候又是他午睡的时间。
思来想去,许平还是决定等晚上再过去。脑子里突然想起最近处理朝政的事情,有点感慨这皇帝还真不是人当的。
不仅要治理天下百姓,平衡好朝堂里各派系的斗争,更要面对国与国之间的摩擦,想想都让人烦躁得要死。
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上次去寝宫时老爹的憔悴模样,才四十出头的朱允文已经是满头银丝,整个人变得越来越瘦,干瘪的脸上很苍白。
即使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得能贯穿他人灵魂,但是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混浊,帝王之威也变得有些脆弱。老是咳嗽,更是让人心里不安,那次许平也难得地没有在那里胡闹。
或许是老了,或许是有点累了,朱允文开始变得像朱元章一样,总是弓着腰一边咳嗽一边唠叨着,啰嗦着一些耳提面命的严肃话语,说着一些为人君的大道理。
听着他的咳嗽声,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感觉到一种血脉相连的痛苦。他一边安抚着老爹的后背,也乖乖地听着他的训诲。
老爹应该没什么事吧?许平走路的时候都有些失神了,叹息一声后赶紧暗骂自己一声。呸、呸、呸!在这里想什么不吉利的事呀!
老爹那铁公鸡能有什么事,以前打了那么多仗都生龙活虎的,现在这点小病又算得了什么?再说这见钱眼开的家伙,就冲着国库里今年刚运到的赋税,他也会长命百岁的。
虽然心里一直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每次想起老爹咳嗽时那几乎没了血色的脸,心里还是极度不安。
最诡异的是,每次御医进去都像是送死一样恐惧,出来后一问又都是龙体无恙之类的废话。
面对着朱允文苍白得几乎失去生气的脸色,那几乎混浊得让人不敢直视的眼睛,许平心里都会本能地感到一种灵魂上的极端恐慌!
不能再这样消沉!妈的,这不符合老子的性格!
许平狠狠地拍了拍脑袋,让自己赶紧放松一下。摇了摇头后,脑子里不由得想起自己可爱的大女儿,还有刚呱呱落地的大儿子,脸上顿时浮现出傻子一样的笑容。
笑得无比痴呆,俨然就是一个等待帮助的低能儿。
蓝小熏生下大女儿长公主朱思如之后,程凝雪也在前段时间传来好消息。
在焦急的等待中,皇家的第一个皇子终于呱呱落地。
七斤多重的小家伙、母子平安,无疑是最好的消息。
皇家终于有了子嗣的自然是举国同庆,病床上的朱允文更是龙颜大悦,马上赐名朱长坤。意为大明千秋万代,能成就不世王朝。
慈宁宫内,还是那么奢华却没有多少生气。
信步走到寝宫,还没等走近就听见一阵莺莺燕燕的笑声,充满欢乐,细腻的声线特别诱人。
伴随着一声清脆而又宏亮的啼哭,幼嫩却中气十足,顿时让人精神一振,浑身有了使不完的劲。
好几天没来看可爱的一双儿女,每日都埋在奏折堆里,有时真难脱身。记得儿子刚降生时,瘦小又脆弱,澎湃的心绪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儿子纤细的身体,仿佛每一寸肌肤都需要最好的呵护,搞得许平将他抱在怀里时冷汗流个不停,生怕自己稍微动作大一点,就会伤到这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许平笑得都有点痴呆了,一脸的弱智样,俨然就是个低能儿。
搓着手刚兴奋地想推门,将一对宝贝抱在怀里好好宠一下时,旁边传来一阵急促得几乎没有章法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跑来的人,许平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皇宫之内禁止喧哗,有事时更是严禁慌张乱事,而现在着急慌忙跑来的却是大内总管海子。
此时他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血色,整个人充斥着惊骇的恐惧。他脚步踉跄,每跑几步都差点摔倒。
从这慌乱的姿态,哪看得出他是宦官里的第一权臣,又是一个地品之境的大内高手。
「慌什么?」
许平拉长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太、太……殿下……」
海子连嘴唇都苍白得让人感觉到一阵寒意,说话时不只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已经慌得有点语无伦次:「圣、圣上……他……让、让您……」
「好好说话!」
许平心里一突,脑子里一想到老爹虚弱的样子,顿时悚然。马上着急地抓住他的肩膀,有些慌乱地问:「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圣、圣上,让您过去!」
海子面露痛苦和无奈,嘴唇颤抖着说:「他……要和您说遗旨……」
「什么?」
许平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感觉眼前一黑,宛如堕进地狱一般,冰冷、恐惧、害怕、痛苦、彷徨纠缠而来,让整个世界瞬间崩溃,连灵魂都像是停滞一样无法思考。
【第二十九集】第三章:龙御归天
皇宫内廷,本该是最安宁的干清宫内,此时却是人声鼎沸。往日在这帝王居住的地方,即使走路都没敢太大声,更别提擅自进入,但现在走廊上都是面无血色的嫔妃们。
宫女和太监端着各式各样的东西穿梭在人流之中,一个个脸色苍白,满是惶恐地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虚弱一点的已经承受不住充满压力的气氛而晕倒在地,被抬了下去,更多的都在跪地祈祷,希望决定她们命运的九五之尊能吉人天相。
干清宫外站满高高在上的贵妃,原本待在慈宁宫的太子妃嫔也在闻讯之后赶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御医们面无人色地进进出出,看到他们手里带着血的毛巾,再看到御医们脸上越来越沉重的表情,一个个都紧张得把心提到喉咙口。
「老爹!」
许平急得五内如焚,风火一样闯了进来。速度之快,在其他人眼里简直就是刮进一阵风一样。
门外人群的脸色让他心里的不祥更甚,此时连看都不看守候在外的贵妃们,直接闯进寝殿之中。
以往充斥着尊严大气、庄严高贵的干清宫,此时陷进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没人敢去阻拦此时脸色狰狞的许平。
此时的气氛沉重得几乎让人窒息,心灵上的压抑更是一种空前的折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往日盘在大柱上那栩栩如生的神龙,那遨游九天的霸气现在似乎荡然无存。
神龙那双充满威严的眼里,似乎满是死一般的沉寂,更是让人感觉很不好受。
殿内,太医院所有御医全都急得满身大汗。
在龙床边围成一团,战战兢兢地忙碌着。纪欣月站在一旁,看似轻松地凝视着他们忙碌的身影,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双眼红得可怕。
似乎是在压抑着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母仪天下的她,此时内心的苦痛。
蓝小熏站在一旁满怀忐忑地抱着怀里哇哇而泣的女儿,青涩的脸上全是迷茫的恐慌。这时程凝雪也抱着儿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皇后娘娘,坤儿来了……」
「来,让皇奶奶抱抱!」
纪欣月将哭个不停的孙儿抱在怀里,小声地安抚着,但他的哭声却更加宏亮。
或许是感觉到此时的凝重,或许是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幼嫩的哭声里似乎充满说不清的哀伤。
「平儿……来了吗……」
被御医包围得水泄不通的龙床,突然传来朱允文有些嘶哑的声音。
虚弱,但断断续续的语调里,君临天下的威严却依旧凌厉,轻轻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满面肃色。
「老爹,你怎么了?」
许平再也顾不得什么了,猛然冲过去推开围在龙床边的御医们。当看到父亲此时的模样,心如刀割,痛得宛如血液里都带着利刃,毫无止境地割破灵魂一般,整个人似乎瞬间就承受世界上最让人无法承受的苦痛。
龙床上的朱允文静静地躺着,看起来却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昔日手握乾坤的帝王,昔日傲视苍生的九五之尊,短短几个月内竟是满头白丝,整个人消瘦得让人不敢置信。
皮肤布满皱褶,苍白的肤色让人不敢直视。
本该锐利有神的眼睛,此时却是有点睁不开,混浊、沧桑,似乎失去生气,让人不敢面对这毫无生机的一幕。
「平儿!」
朱允文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艰难地转过头。
看着殿内乱糟糟的一切,咳了一下,有些不悦地说:「除了太子、皇后和皇孙,其他人都出去。」
「圣上,这……」
御医们哪敢离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朱允文大限将至,这时恐怕连大罗金仙来了都无力回天。
时也、命也,他们也想见证一代帝王离去的最后时刻。冒着杀头的危险,谁都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在这样的时间点没有人敢走开。
「全都出去吧!」
纪欣月抱着小孙儿,发红的眼眶扫视了一圈后,高贵的声音带着颤抖,喝令道:「抗旨不遵,斩立决!」
原本温柔的声线,让人顶礼膜拜的高高在上,此时却透着心酸无奈的脆弱。
即使如此,依旧没人敢有半点违背,告退一声后所有人都撤了下去。
偌大的内殿里顿时安静一片,昏暗的灯光,让人心头的阴霾更加沉重。
沉重得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才能不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极端压抑的气氛,沉重的一切,仿佛像是种折磨,死亡的气息一点一点地蔓延着。
安静的殿内只有两个皇孙的啼哭,宏亮又清晰。
或许是这一阵阵的啼哭唤醒了什么,朱允文在儿子的搀扶下艰难地坐起,轻声地说:「把、把坤儿和如儿抱给朕看看……」
「是!」
纪欣月眼眶一红,两行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慌忙将一对孙儿送到丈夫的怀里,满眼哀愁地看着这个相守半生的男人,她似乎早已知道朱允文此时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孙儿乖,皇爷爷疼。不哭、不哭!」
抱着一对孙儿,朱允文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血脉相连的幸福似乎在瞬间给了他生命力一般。
虽然还难受地咳嗽着,但脸上却是悄悄有了血色,一脸慈爱地哄着怀里的一对秘小宝贝,感慨地说:「平儿当年也和他们一样很小很小,小得让朕都不敢用力去抱。一转眼工夫,都给朕抱上孙子了,时间过得真快呀。」
「老爹,你别乱想了!」
许平看着他脸上渐渐红润的微笑,顿时心痛如绞。
咬着牙,强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颤抖的声音强装无所谓地说:「你不过是一点小病而已,有必要搞得这么吓人吗?」
「乖孙儿……」
朱允文笑眯眯地逗着孙子,脸上越来越红润,笑声也变得越来越爽朗。
突然充满生机的一幕让人感觉更加恐惧,纪欣月脸色苍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圣上!」
海子突然敲开门,一边擦着忍不住的泪水,一边恭敬地说:「依您的吩咐,奴才把童怜姑娘找来了」「皇后,把孩子抱出去吧!」
朱允文脸上的嬉笑顿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一脸慈爱,恋恋不舍地将一双孙儿抱给纪欣月后,满面严肃地说:「朕有话和平儿说,你们都在外边候着!」
「皇上……」
纪欣月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不住地往下流!
「出去吧!」
朱允文威严依旧,满面的决绝让他的话变得不可违抗。
别过头,不敢看纪欣月伤心的眼泪,也读懂了忠心耿耿的海子眼中的苦痛,但现在这一切他都不敢面对。
「是!」
纪欣月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双孙儿,含着眼泪看了看此刻的朱允文。
这个相守半生的男人,看起来雄风依旧,仍是高高在上,但是这一幕,还能存在多久?
「民女参见皇上!」
大门缓缓关上,一袭素服的童怜走了进来,面带尊崇和敬佩。有些复杂地看了看龙床之上的朱允文后,跪地行礼,又看到爱人满面哀伤,心里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平儿,过来!」
朱允文咳了两下,脸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依旧跪地的童怜一眼后,将儿子拉到身边,呼吸有点急促地说:「平儿,近日你主理朝政已游刃有余,看起来你大概懂得该怎么去处理这个天下了。」
「瞎说什么!」
许平的语调依旧颤抖地伪装轻狂着,但眼泪却是控制不住地落下,马上就用虚假的轻佻口吻说:「别再给我演戏了,那些杂事我可懒得管。你赶紧好起来自己去管,真当我喜欢管你那摊子闲事呀!」
「平儿……」
朱允文捂着嘴,痛苦地咳嗽几下。当手掌摊开时,掌心那略显黑沉的血,让许平差点都要发疯了。
「难受就别说话!」
许平赶紧帮他抚着后背,强忍着哀痛,难掩关切地说:「赶紧躺下,躺一会儿就好了!都说了生病就好好休养,再养几天就好了,别乱七八糟地想那么多。」
「平儿,你别这样!」
朱允文咳得更厉害了,摇了摇头喘息着说:「朕的命,朕自己知道!开朝大战落下的满身伤病,经过那么多年都治不好。这些都是老病根,一直以来只能靠用药稍稍缓解,这次我恐怕是挺不过去了。」
「不会、不会!」
许平一边?着一边强装着笑,看模样已经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指着他有些歇斯底里地说:「你又在这里瞎说了,咱们是什么呀,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你看看我再看看自己,我们哪一点像是好人了?你坏事干了那么多,肯定会长命百岁的,搞不好你命比我还长呢!」
「你这孩子!」
朱允文略感安慰地笑了笑,看得出儿子现在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但也因为这奇怪的话而感受到儿子放荡不跃的孝顺。
有些惆怅地看了看依旧跪在一旁的童怜,突然有气无力地说:「你就是童怜?」
「正是民女。」
童怜抬起头来,望着爱人此刻六神无主的样子,心里也痛得几乎要碎了。但看了看此刻的朱允文,表情没有半点恐惧,反而像是用眼神诉说着什么。
「纪龙的长女。呵呵,不错!」
朱允文感慨地笑了笑,让人感觉依旧是高高在上,但却是咳嗽着感叹道:「可惜纪家子孙大多都是纨绔之辈,倘若你是男儿身的话,纪中云恐怕也会和儿子一起逆天,到时候的结局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民女有罪!」
童怜听着他这略显自嘲的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酸的。
心里似乎立刻明白这一代帝王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也隐隐察觉到朱允文犹豫不决的杀意。
「罢了,朕也不是要怪罪于你。」
朱允文饶有深意地看了童怜一眼,虽然看起来似乎还很难受,但也是难掩赞赏地说:「论起聪明才智,朕一辈子只佩服过两个人。一是少年时敬庄炼英将军用兵如神,那时得以师承于他是人生大幸,二就是你童怜了。京城之变、皇城之乱,你一手缔造的大网,在多少夜里都让朕寝食难安,让朕感觉如坐针耗,一辈子都没有如此惊慌过。你的能力,朕甘拜下风。」
「皇上!」
童怜面对这样的赞赏有点不是滋味,幽幽地看了朱允文一眼。
第一次这么近看到这一代帝王,带给她很大的冲击,轻启朱唇说:「您乃是真龙天子,真正的帝王之尊!童怜多少次夜不能寝地想着该如此把这大明改朝换代,但到了最后您还是计高一筹,将一切掌握在手中,让人又惊又敬。民女斗胆一比,恐怕始皇在世时都不像您如此精通帝王心术!」
话题变得沉重、变得诡异,童怜似乎连一点恐惧都没有。
许平六神无主,顾不得他们在谈些什么,只是靠在朱允文旁边,一看他咳嗽就赶紧帮他拍拍背,眼里止不住的泪水也在说明,许平这时已经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了。
「蛮会说话的!」
朱允文有些怪异地笑了笑,看了看依旧气定神闲的童怜,突然拉下脸,带着几分阴森地问:「童怜,你恨朕吗?」
「未曾有恨,也不知为何要恨!」
童怜很是坚定地了摇头。
「聪明如你应该知道……」
朱允文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脸带阴霾地说:「你的京城之变,让朕铲去纪龙在京城经营多年的势力;皇城之变也造就朕诛杀异已的机会,你的爷爷镇北王纪中云更是冤屈而死,朕将他的饿狼营也送进地府。纪龙的逆天之行让朕豪赌了一把,将所有的罪过全加在他的身上,朕的作法可以说是阴狠至极。论起来你是纪家的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恨朕?」
「民女姓童!」
童怜眼含几分柔意地看了许平一眼,斩钉截铁地说:「纪家之乱乃咎由自取,但民女确实也罪大滔天!」
「很好!」
朱允文点了点头,突然转过头,看着已经把牙咬得出血却还在强忍哀伤的儿子,宽慰一笑。拍了拍许平的肩膀,带着几分无奈地说:「平儿,别哭哭啼啼的,这样的话你怎么君临天下?怎么将我大明变得更加强盛?」
「那是你的事,关我屁事呀!」
许平哽咽着,想再倨强地轻狂几句,但话到嘴边却感觉很无力。「别孩子气了!」
朱允文似乎回光返照,突然精神大好地笑了一下,脸色也更加红润,看似玩笑地说:「朕怎么样朕自己心里有数,大明的江山到了你手里,我和你皇爷爷也能含笑九泉。现在朝堂上虽然暗流涌动,但开朝以后留下的祸害,朕也把它们全都带进棺材里去。往后就是你大展宏图的时候了!」
「不、不……」
许平有些癫狂地摇着头,突然脑子一个激灵,站起来,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地说:「对、对!陈道子那家伙会阴阳之术,他肯定懂得该怎么为人续命。对!他绝对懂的,他肯定能作法让你长命百岁……」
「平儿!」
朱允文见儿子已经有些发狂,就要转身出去。突然使劲地抓住许平的胳膊,眉头一皱,怒喝道:「给朕镇定点,你这样哪有半点储君的威严!」
一声怒喝,宛如钟音响彻天地,许平顿时愣住,感觉到父亲的手臂此刻是那么有力,声音也从有气无力变得宏亮无比,但这种有力却是让人更加恐惧。
朱允文一拉,将惊慌失措的儿子拉到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不用找了,朕曾秘密拜会过他。你师兄确实是半人半仙,但是他对于帝王之命却是无从下手,根本没办法给朕任何时间。」
「不、不,他肯定行的!」
许平有些不相信,依旧倔强地解释说:「老爹你不知道,陈道子的仙法举世无双!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做,他一定知道的……」
「平儿,对于帝王之命,他也无能为力。」
朱允文苦笑一下,伸出已经粗糙的手,擦去儿子惊慌的眼泪,摇着头说:「算了,朕现在也不奢望什么。只希望你能是个好的君王,能让大明在你手上变得国富民强,对得起我和你皇爷爷就好。」
「老爹……」
许平面对这张满是慈祥的脸,本能地跪倒在朱允文的膝边,泣不成声地说:「你太过分了,丢下这么大一个国家给我,叫我怎么打理呀?难道不知道我整天都想游手好闲吗?你就不能不要把这么重的担子给我吗……」
「童怜,过来!」
朱允文看儿子已经彻底失去理智,说话颠三倒四,叹息一声后朝一直面色凝重的童怜招了招手。
童怜满面肃色,轻轻地站到父子俩面前,眼看着爱人泣不成声的样子,特别难受。
朱允文望向眼前这个美似天仙的女子,语重心长地问:「童怜,朕现在是个垂死的老人,你老实地告诉朕,你是真心和平儿在一起的吗?」
「是!」
童怜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坚定的一个字里包含太多的东西。
从朱允文不放心的眼里,能看到的只有父亲对于儿子的牵挂,甚至还充满哀求,让人不忍心用谎言去欺骗。
这时的九五之尊,惦记的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权力,而是他血脉相连的骨肉。
「朕清楚自己的儿子!」
朱允文将两人都拉到面前,咳了几下后,嘶哑着声音说:「平儿总是一副放荡无拘的样子,但朕知道他的聪明才智,也明白他对于这个他爷爷一手打下的江山有独到的见解。朕相信大明在他的治理下,一定会成为一个万国膜拜的王朝。但是有些事,朕还是不放心呀……」
话还没说完,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里尽是血丝,说不出话。
许平一看,慌忙忍住泪水,帮他拍着后背,童怜也在另一侧帮着忙。迟疑了一下,心里一软,忍不住轻声地问:「皇上,您是不是怕太子殿下君临天下后,有时候会心慈手软?」
「果然绝顶聪明!」
朱允文好不容易顺过气,欣慰地笑了笑,担忧地看了看此时泪流满面的爱子,说:「知子莫若父,朕不担心平儿登基后对天下的把握,平儿绝对有指点江山的气魄。但是,朕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心善,怕他犹豫不决而耽误了自己。自古无情最是帝王家,倘若没有一副铁石心肠,根本无法成就一代帝王!」
「民女明白!」
童怜懂了,即使朱允文的话很闪烁,但聪明如她已经知道帝王迟暮的担忧。
童怜立刻跪倒在地,眼含温柔地看了许平一眼,坚定地说:「殿下他日定是一代明君,童怜已经做了那么多年的罪人了,现在,童怜愿做一个活着的死人,活在他的影子里。愿意背上所有的恶名,愿意为了我的夫君,清除所有阻碍他的人。」
「朕没杀你,是……是对的!」
朱允文的呼吸已经有点困难,看到童怜满面决绝,上气不接下气地感叹道:「让、让你在平儿的身边帮……帮他,或许是朕这辈子最……最大的赌博……」
「圣上!」
童怜抬起头来,如水的美眸尽是坚定,有温柔、有冷酷,看了看朱允文后,斩钉截铁地说:「童怜从不多言。从今日起,童怜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您这个豪赌拼上一切,童怜也会让您成为最大的赢家。」
「朕,拜托你了……」
朱允文欣慰地点了点头,脸上尽是满意的微笑,抚摸在许平手上的有力手掌突然停滞下来,慢慢地垂落……
「老爹、老爹……」
许平感觉到不对,一抬头,看着父亲脸上的笑容突然僵滞,似乎瞬间感觉不到他难受得断断续续的呼吸一样,眼前的一幕顿时变得空前痛苦。
「吾皇万岁!」
童怜跪伏在地,颤着声最后喊了一句,让人感觉到话音里的冲击!即使曾经敌对着,但却没有任何的恨,对于这个一代君王,或者说心狠手辣的朱允文,是她这辈子唯一敬佩的人。
而这最后的赌博,却是在考验着她,要她付出一辈子,去为这个深爱着的男人,也为了这位让人景仰的父亲。
「老爹!」
许平颤抖着手叹了一下,发现眼前这个纤瘦却在心里无比高大的身躯已经失去生命迹象时,顿时疯了一样将朱允文一把抱紧,疯了一样地喊了起来:「御医、御医……」
许平疯狂的叫喊声和哭声顿时把外边的人吓得不轻,众人正待蜂涌而入时,门被轻轻打开了。
房内许平抱着朱允文遗体的一幕,顿时将所有人都吓得有点神智不清。朱允文脸上的欣慰笑容是那么诡异,诡异得让人明白他走的时候已经没行么牵挂,也让人一看就明白,这位一代帝王结束充满血腥的一生。
「皇上,龙御归天了!」
童怜款款走出来,跪倒在地后默默地流着泪。
或许是潜移默化,心里已经和爱人一样悄悄把这无情的帝王视为父亲。
那字字如铁般的嘱咐在这瞬间似乎已经烙印在灵魂上,那已经苍老无力却掷地有声的嘶哑,此刻依旧在耳边不停地萦绕着。
「皇上!」
干清宫内顿时哀声震天,所有人都跪倒一地,个个泣不成声。
一代帝王像流星般一闪而逝。纪欣月哭得肝肠寸断,一边哭泣着一边跪着前行。
当来到龙床前,摸到丈夫已经有点发僵的手时,那熟悉的温度、那种粗糙的感觉,往日的恩爱似乎历历在目,强烈的悲哀顿时让她晕死过去。
「御医、御医……」
众人慌忙喊着御医,将哀极而昏的纪欣月抬到一边治疗。
本来还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觉已经是乌云密布,月光的明亮也悄悄被阴霾所掩盖,整个皇城瞬间陷进一种说不出的黑暗。空气中飘满悲痛的情绪,哭喊之声何等凄厉,凄厉得让人毛骨悚然,在灵魂深处深深地体会到让人无法承受的沉重。
雨,毫无征兆地落下,瞬间倾盆的大雨宛如上天落泪一般,席卷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豆大的雨珠将所有一切都罩进一片朦胧之中,似乎上天也在为这个帝王的离去而哭泣。
用眼泪洗去他灵魂深处的血腥,洗刷着朱允文手上的冤魂,也在为大明这悲哀的一天而哭泣。雨水冲刷着皇宫的一切,外院宫殿之上有两个身影,在雨中默默地看着干清宫里此时的悲哀。
看到雨水之中跪倒一地的嫔妃和大臣们,看着熟悉的少年在号啕大哭着。
吕镇丰一脸惆怅,叹息了一声问:「师弟,难道真没办法为他续命吗?」
陈道子默然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道:「不能,即使是用至阴至邪之法,也不能改变帝王命数。我们终是凡夫俗子,敌不过天地造化!」
「你早知道他帝王星岭的事是不是?」
妙音幼小的身躯在雨中颤抖着,没有武功在身,此时她就是像个柔弱的孩童一样,难掩哀伤地问:「师兄,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会放弃破阵回来京城?」
「是!」
陈道子的声音很是嘶哑,但还是没有隐瞒地说:「上天注定,大明二世帝王今夜命殖,师弟即日就要君临天下。圣上不放心,担心师弟会因为心慈手软而当不了这个皇帝,所以他偷偷地找过我……」
「他想续命吗?」
林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一边,在雨中看了看那个充满凄厉哀哭的方向,轻轻地问了一声。
「不……」
陈道子缓缓地摇了摇头,擦拭着在脸上流个不完的雨水,叹息一声说:「他没有请求我为他续命,而是求我辅佐师弟,让他的帝王之路别太坎坷。求我留在红尘,帮师弟打理这片江山,让他能真正成为大明的一代名君。」
或许朱允文从没有贪恋过尘世的一切,也没有留恋过至高无上的权力。
在位仅仅一年,他做的一切看似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清理,实际上却是在为儿子日后登基做准备。
他把朝堂上有异心的人全部诛杀,更把开朝大军留下的遗患全都送入地狱,更将四大军营的存在抹杀得只剩开朝史上的辉煌……
或许他一开始也是这个打算吧?
又或许他也料到自己的天命,这一切的冷酷无情、这一切的腥风血雨,有着一个帝王的心狠手辣,但却让人看到一个父亲山一般沉重的爱。
雨中,一切越来越模糊,雨越来越大,仿佛是要淹没万物苍生一样,冰冷又充满凄凉的味道。
寒天腊月、数九寒天,本该大雪纷飞,却是大雨倾盆,一滴滴地落在充满哀伤的土地上。就像是在这个冬日里、在这个帝王星殡的夜里,比冰雪更让人寒冷的眼泪。
【第二十九集】第四章:新皇登基
京城的天空始终呈现一种让人感到压抑的灰,乌云始终覆盖着整个大地,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晴朗过了。
一场蓬勃的大雨在冬季很是诡异地降临大地,用冷得刺骨的寒意,带给人毛骨悚然的寒颤。大雨将冬天的冰雪全部冲淡,之后带来的却是更多的阴冷,潮湿的空气让寒冷更加浓郁。即使是骨髓里,都能体会到这个冬天和往年不同的阴寒。
寒冬腊月,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的大明却是遭遇最可怕的异常天气。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竟然会下起雨来,宛如六月的飞雪一样,似乎是上天在告知着什么。
百姓们都在惶恐之中纷纷祈祷上苍不要再有什么灾难,同时也忐忑地好奇着大明到底发生什么事,才会让这个冬天如此诡异。
举国大丧,官道上、城池上,街头巷尾乃至是百姓们的住宅,无处不飘荡着白色的幡布。
在白雪皑皑的冬天,到处飘扬的白布条,似乎让这个雪白的天地变得更加凄凉,显得更加沉重。
京城内更是陷进死一般的沉痛之中,直到一夜的倾盆大雨过去后,龙御归天的消息才传出来,让不少百姓都吓傻了眼,有点不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朱允文在位时间虽然不足一年,但卓越的政绩却是让民众们感动万分。在这短短的一年里,大明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
如果说是朱元章一手开创这个王朝,那么就可以说是朱允文稳定这个天下。文攻武略,让大明百废渐兴。
平民百姓们纷纷在家立起牌位,祭奠着这位短暂却又让他们难以忘怀的帝王,感恩着现在的安定幸福生活。
新修建的皇陵就在祖皇的隔壁,按朱允文的说法就是不能比祖皇的规格高,也不用耗费太多的银两去处理身后之事。
或许是考虑到国库一直空虚的关系,修建时并不是特别奢华,皇陵也不是修得很大气。在规模上,和祖皇赐给四位开朝上将的王陵相比,甚至都显得有点寒酸。
如此简朴的风格,礼部上下都觉得配不上这位让他们尊敬的帝王,一致推崇为这一代帝王大修大建,不过沉痛中的许平默默地尊重父亲的选择,他们倒也不敢再说什么。回首过去,一年的时间内,平定了纪龙之乱,津门之中三万大军的大战宛如开朝时的血腥。开朝老将和权臣,一个个的身影似乎都淹没在大明的历史中,帝王迟暮之时却已经将这些不稳定的因素处理好。
为了皇权的稳定,不仅设计杀害当今唯一的王爷,更是借纪龙的叛乱挑起开朝大军的内战,消灭掉这些戎马一生的老将。又借助郭敬浩的手清除不少开朝老臣,最后再将这位曾经有叛逆之心的丞相也送入地府。
说是冷酷无情的阴谋也好,说是心狠手辣的帝王心术也罢,但历史的褒贬总是掌控在成功者手里。
朝堂上即使有知道内幕的人,却也没有人敢揭起皇家暗地里充满阴霾的一切。
在史者的笔墨下,朱允文成了一个正直又兢兢业业的一代帝王,给了他最可歌可泣的赞美,歌颂着他正直高贵的一生。
虚假得让人嗤之以鼻,却又让人感觉这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金碧辉煌的皇宫,即使已经过了两个月,但到处都还可以看到龙御归天的哀伤。
大气蓬勃的瓦顶上还挂着白色布条,在寒风的吹拂下凄凉地飘舞着。即使朱允文的大葬已过,但这种氛围短时间内还是弥漫在整个京城。
今日,是新皇登基的头一天。祭祀天地后就意味着大明迎来第三位掌管乾坤的君王,也意味着一个新的时代开启。虽然一代帝王的消逝会带给人们沉痛和哀伤,但是一位新的帝王君临天下时,又让人充满全新的期待。
百官们终于脱下一身孝服,在宫外等着新的君王归来,披了那么久的麻衣,突然穿上官服还真有点不习惯。
而且夹道相迎的百姓实在太多,许平在储君之时的一连串政策早就得到不少民心。
对于这位新皇的上任,百姓们也是充满期待,一个个都空前地拥护,期待未来的生活能比现在更加富足。
整个京城全面戒严,禁军里三圈外三圈地包围进入皇宫的官道,个个满面肃色,以最高的警觉性来面对这个神圣的时刻。
暗地里,御用拱卫司的人就宛如黑暗中的影子一般,隐藏在各个角落,警觉地监视着每一个角落。阴冷着脸,准备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扼杀于摇篮之中。
大明二十八年,新帝的登基没有属于自己的年号,直接用大明的开朝时间来计算。
这新的举措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不过也有人称赞新帝是要大明千秋万代,所以才放弃自己的年号。
虽然百官们都争论不休,但谁都不会去为这个问题自讨没趣,所以一切既成事实,而许平也成为历史上第一位没有年号的皇帝。
皇宫门口外,客栈的二楼上,几个娇倩的身影聚在一起。一个个美若天仙,让人一看就神魂颠倒。
不过,每一张动人的容颜上此刻都掩饰不住紧张,又带着一点点的兴奋。刘紫衣看了看时辰,有些担忧地说:「圣上怎么还没回来?」
「祭天的队伍应该快到京城了。」
冷月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又警觉地看了看人头窜动的大街,锐利的眼神始终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每一个走过的人。
自从大仇得报以后,她整日还是依旧面无表情,但比起过去,已经少了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冰寒。
「晚一点就晚一点吧,不会有事的。」
童怜坐于正中,一边看着一封封的密信,一边品着茶气定神闲地说:「圣上此去,身边高手如云,当年的天品三绝就有血手魔君和林远跟随护驾。有他们在,一般的宵小之辈哪敢觊觎,不会出问题的。」
「童怜姑娘……」
冷月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位貌如仙子的美人也是惊为天人。
只是曾经彼此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现在却因一个共同爱着的男人而聚在一起,感觉上多少有些别扭。
「说吧!」
童怜几乎是一心二用,纤细的手指握着毛笔书写时,就像是跳一曲飘逸的舞蹈一样优雅、灵动,笔锋下却是在书写着一个又一个新的阴谋。
现在的童怜看起来更加丰腴,破身以后总是白里透红的肌肤更是诱人,微笑之中总透着幸福的意味,举手投足间更是风情万种。
美得让即使是有倾国之色的冷月和刘紫衣,都不禁会有失神的时候。「郭家姐妹最近常去您那里……」
冷月的话看似随口一问,但话里却是五味杂陈。
照理说郭敬浩死后她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看着同为姐妹的仇人之女叹息落泪,心里却也不好受。
毕竟这对小姐妹是天真可人又心地善良,而她们的父亲是因自己而死,怎么想心里都有点感觉过意不去。
「是呀!」
童怜温婉地笑了笑,似是狡黠地摇了摇头说:「这姐妹俩呀……哎!我给她们留了几个对子在那里琢磨。不然的话,想脱身都难。」
「嗯,那也好。」
冷月说完就沉默了,对于童怜的聪明才智,任谁都甘拜下风。
小姐妹俩本来就喜欢舞文弄墨,或许找一点对子给她们打发一下时间,也能让她们尽快从阴影中挣脱出来。
刘紫衣一直感觉三个人在一起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明白童怜已经开始着手处理爱人身边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说句心里话,对于这个女人,她也是多少次日思夜想欲除之为快,却也佩服童怜以一介女儿之身的办事手段,还有她让朝廷上下为之震惊的聪明才智。即使曾经掌握京城的所有情报,但论起能力,她还是感觉自愧不如。
一个曾经是魔教的圣女,掌管皇家在京城的所有情报网,暗地里充当影子般的角色,专门干一些朝廷不方便出面的事。
一个则是御用拱卫司里锦衣卫的总长兼天下第一神捕,论起能力和心思,不知道比一般人强了多少倍。
年纪轻轻就达地品之境,更是当世少见的天才。而两人以前共同的交集只有一个,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将眼前这个现在可以称之为姐妹的女人诛杀。
童怜明白她们和自己在一起很是别扭,甚至还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警戒着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目的,会不会对她们的爱人有刺杀之心。
一开始面对这种怀疑时她也曾伤心落泪,不过回过头来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就只能装作看不见了。
连日来先皇仙逝、新皇登基,确实让人有些疲惫。
冷月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也不难看出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可见御用拱卫司承受的压力也是特别巨大。
童怜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里掩饰不住的担心时,心里也有点颤动。再看看时辰后,小小地思索了一下,突然开口说:「我猜,圣上可能提前回来了。现在龙辇里恐怕是空无一人。」
「有可能……」
刘紫衣思索了一下,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共同爱着的男人,或许大家之间都有共同的。
「谁!」
冷月略略沉思着,感觉自己的爱人确实做得出这样的事,思索中突然察觉到一点细微得几乎耳朵都听不出的动静。
娇喝一声后剑锋一出,几朵凌厉的剑花顿时绽放开来,杀向那发出声响的地方。
「你还是满警觉的!」
略显轻浮的笑声,哈哈一笑后,欧阳复轻盈地躲过这快如闪电的几击。
可怕的剑花看似优雅,却是杀气十足,竟瞬间就将楼梯斩得散落开来,也瞬间将木制的屏风斩得七零八落。破坏力之强,让人不得不感慨冷月的武功又更上层楼。
「你来干什么?」
不知道何时剑已回鞘,冷月皱了皱眉,有些责怪地问:「你不是应该随着队伍去祭天吗,怎么先跑回来了?这时候你应该跟在主子身边才对吧,擅离职守似乎不是你该做的事!」
地品高手突然出手,那种强烈的冲击力让人本能地感觉害怕,刘紫衣也被吓了一跳。
但回头一看,手无缚鸡之力的童怜却是愣了愣之后,没说什么就继续低头处理着公务,心里顿时有点发酸。
只是一个京城就已经让自己手忙脚乱,而她似乎处理起整个国家的事情都还游刃有余,这种天赋真是让人嫉妒,也无奈地羡慕。
「我和主子先回来的!」
欧阳复拍了拍身上的官服,显然有点不喜欢,不过还是满面认真地说:「主子吩咐了,几位姑娘不必在此等候,请你们先进宫去,等退朝后他自会去找你们。」
「他已经到宫里了吧?」
童怜笑盈盈地收拾着桌子上的密信和笔墨,略显顽皮地说:「本来我还想看看他今天有多威风的,没想到还是白跑一趟。」
看得出来,童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会一下爱人身边的这两位贤内助,对于新皇登基平暗地里先回皇宫的事也是早有预料。
新皇归来的队伍此时依旧隆重,依旧威严大气,不过主人却是悄悄地回了皇宫。
留下隆重的队伍,来面对百姓们顶礼膜拜,这也算是给苦苦等候的他们一点安慰吧?
毕竟从他们满脸的兴奋可以看出,他们对于这位新的皇帝是充满期望。
百官似乎也悄悄地接到通知,留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官员敷衍着围观的百姓,真正掌握实权的那些已经悄悄地回到宫内。
此时的朝堂之上,五品以上的官员早已经整齐站好,兴奋、好奇又特别尊敬地看着龙椅之上,那个刚君临天下的帝王。
一身的龙袍,大气、威严,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让人不敢直视。即使容貌还是充满青春的朝气,不过俊美至极的脸上却多了几丝沉稳,少了以往的轻佻浮夸。
往日这位太子的离经叛道总是朝堂之上争论的焦点,但此刻却找不出过往的轻浮,反而威严、高高在上的帝王霸气甚至不逊于先皇在世,给人的冲击感更加强烈。
「上朝!」
海子一声吆喝,依旧有力、依旧宏亮,但却少了往日里的生气和几丝活力。宦官中的第一权臣,原本发福的身体最近瘦得有点不像话,原本圆圆的胖脸也瘦成一张让人感觉有点发毛的国字脸,总是面无表情,更是让人害怕。
或许这就是海子当年征战沙场的样子,眼透阴冷,让人骨头都会发寒。
自从先皇仙逝以后,似乎已经没人再见他笑过。往日的和蔼和略显低微的亲切都不见了,整个人变得极是消沉。
在朱允文大葬时,海子哭得死去活来。对于这个追随了一辈子的主子,他的忠诚或许很少人能懂。
当宫女、太监和嫔妃们要殉葬时,个个都是哭哭啼啼、万分不愿,但他却是主动请求要到皇陵里永远追随自己的主人。谁都想不到往日嘻嘻哈哈的一个太监会如此忠烈,海子的忠诚顿时让人刮目相看。
最后还是在许平的强令下,才制止他要殉死的想法,但也不难看出海子听令时极不情愿,他还是希望能在地府里继续跟随这个他伺候一辈子的主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的顶礼膜拜,从膝盖跪地的那一刻起,大明就真正迎来第三位帝王。虽然也有人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血腥会再次出现,但在这新皇登基的时刻,谁都不敢把这种担忧表露出来。
「大明二十八年了!」
许平端坐在龙椅之上,看了看群臣,又看了看身上象征着最高权利的龙袍。默默地叨念了一声后,环视一下跪倒在地的群臣,一挥手,轻声地说:「平身吧!」
「谢万岁!」
群臣们这才起身,一个个面面相觑,表情特别复杂。
有的惶恐、有的兴奋、有的则是慌张,或许他们都在害怕许平登基时会和朱允文一样,刮起一阵腥风血雨。
每个朝代都在不断地上演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血肠场面,比起成有竹他们的忐忑,身为太子门生的杜宏与洪顺等一帮年轻人就显得轻松多了。
「众臣听旨……」
海子咳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哀伤明显让他的身体有点不适,缓缓地上前宣读新皇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
内容一出,群臣们顿时哗然一片,立刻吓得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谁都想不到,新皇登基的第一道圣旨,竟然是废去丞相与所有一品以上的爵位。
说得好听一点,一是要表彰郭敬浩的兢兢业业,也言辞犀利地声明高丽如果不交出凶手的话,大明就准备大兵压境。
二也是老生常谈地说了一下纪龙逆天为大明带来的损害,废去这个机制也是为了日后的长盛久安。
不过说明白一点,就是不希望朝堂上再出现能与天子相抗衡的势力,也不会再给臣子们可以窥视龙椅的机会。
「朝堂之上,严禁私语!」
百官间立刻展开激烈讨论,这时海子回头一看许平的脸色有点不快,立刻皱着眉头冷冷地喝了一声。
群臣们立刻鸦雀无声,朝堂之上立刻静得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听得到。可以看出,在这非常时期,很多人都知道得夹着尾巴做人。
虽说这第一道的圣旨剥夺了很多人晋升的念头,也让许多人一人之下的美梦破碎,不过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敢提反对意见。毕竟新皇登基是敏感时期,在此时当出头鸟的话,绝对是在找死。
「启禀圣上……」
群臣们面面相觑,与他们的心乱如麻相比,一身戎装的刘占英却是一脸兴奋,满面红光地走上前来,言语激动地说:「一月前契丹巴哈勒力部骚扰我国边境,并烧杀村庄掳掠军眷之事,兵部各将参议后联名上了奏折。当时皇上已经下令增派新建十万禁军前去镇压,但是今日事出有变,还请皇上再次定夺。」
「有变?」
许平眉头微微一皱,虽说白屠带出去的兵不多,不过以他的手段应该不会那么快被打垮吧?
在年轻的将领之中,现在就以他最为卓越。难道是因为家人被抓而导致怒火攻心,连仗都不会打了吗?
「是!」
罗培安一步向前,有些窃笑地说:「圣旨一下,我就着工部、户部、天工部联手为新军的出征准备兵马钱粮,于昨日才刚筹措好。谁知一早兵部就来人了,叫我们先不用着急。」
「白屠那边怎么了?」
许平的语气依旧平淡,脸上也是面无表情,不过此刻大家都听出来了,新皇对于他们这种断断续续的表述方式已经有点不满了。
「圣上,请看!」
刘占英笑而不语,眼里闪过一丝赞许的微笑后,恭敬地递上一份军报。
海子接过,许平拿来一看,顿时精神一振。好一个白屠!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就带着五万大军横扫百里草原,所过之处都将巴哈勒力的军队杀得片甲不留。四日前更是亲率能战的三战大军,直杀巴哈勒力的部落领地。
经过一天一夜的拼杀后全军大胜,不仅斩下巴哈勒力的首级,更是俘获牛羊马匹近万,打了一场拥有绝对压倒性的大胜仗。
谁都没有想到,白屠贸然带着五万大军出征,竟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横扫一个战斗力几乎相等的草原部落。
虽然在兵器上占有绝对优势,但是他出征时并没有准备足够的粮草,光是五万大军的吃用就是一个难题。
不过他在极怒的情况下也保持该有的冷静,用以战养战的方式继续攻打巴哈勒力的部队,取得的战绩已经足以让朝堂上一直满心忐忑的老家伙们瞠目结舌了。
「皇上,您怎么看?」
刘占英从许平的脸上看出喜色,马上打铁趁热地问:「据白屠奏报,他在与巴哈勒力交战的一个月时间内,与满八旗多有摩擦,也洗劫过其他较小的契丹部落。他们现在似乎也是怨声载道,看来不好解决。」
「不过他全歼巴哈勒力部,也扬了我大明国威!」
张伯君摇头晃脑,带几分古怪地说:「不过因此,我们和契丹的关系也不再是作壁上观那么简单了。」
「传旨!」
许平沉默了一下,看着手里这份奏报,原本该字正强圆的楷书却显得有些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兴奋,不过现在看来,朝廷上似乎没人想追究白屠擅自出兵的罪过。心里一权衡,马上下旨:「边境将军白屠,歼灭巴哈勒力部,扬我大明国威,厥功至伟,但不经兵部和正将准许就擅自出兵,其罪也不容忽视。于此,对其功不表,对其过不追,功过相抵。」
「吾皇万岁!」
圣旨一下,最开心的莫过于兵部的一些大老粗们。
虽说这年代讲究的是士为知己者死,也一直强调军令如山,不过对于白屠这样的血性行为,不少人还是抱着支持的态度,所以这个功过相抵的结局,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接下来,依旧处理着一天的琐事,在百官们鸡毛蒜皮、闹市里泼妇骂街般的群议之后退了朝。退朝之后,许平暗中将张伯君和刘占英叫到御书房内密议,小心翼翼的态度,不由得让人猜想新皇召见这位新晋大将军到底有何要事。难道是边疆的烽火已经惹怒新君,朝廷准备要大兵出征了?
御书房内,许平正闭目养神,随手拿过一道圣旨,轻描淡写地说:「两位大人,这是朕草拟的第二份圣旨。朕才疏学浅,请两位先帮朕看一下。朕先去更衣,一会儿两位大人再和朕谈谈你们的想法。」
话音一落,许平就在小米的伺候下回到内阁。
「是!」
张伯君眉头一皱,赶紧恭敬地双手接过。
对于许平尊敬的态度他还真有点不适,毕竟都习惯这位昔日太子的嘻皮笑脸,现在一看他这严肃的态度,浑身上下似乎每一块地方都感觉有点不自在。
刘占英也感觉很是别扭,不过凑过来一看,两人顿时为圣旨上的内容所震惊。
第二道圣旨的内容竟然是纠结起禁军的二十万大军,由刘占英挂帅兵压边境。
一旦边疆上有何种风吹草动,不管是契丹、高丽、满八旗甚至是女真,凡有犯境者,一律以雷霆之势诛杀。
「皇上,这……」
刘占英也彻底傻眼了。纵使他的性格冲动、脾气暴躁,也是一个好战分子。但以正常人的思维来看,哪有新皇一掌权就如此强势,在朝堂还没安稳时就迫不及待露出凶性的。
更何况这道圣旨简直有点蛮横,几乎没有任何针对的对象,而是要强硬地维护边疆的安稳,言语已经有点犀利过头了。
「占英,你怎么看?」
张伯君眉头一皱,脑子顿时乱得和熬粥一样,不过似乎也不太吃惊,反而是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太……激进了吧!」
刘占英摇着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现在他才刚登基,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偏激了?朝堂上的人可没那么好战,恐怕他们不会同意这样强硬的做法。」
「我看不一定!」
张伯君冷笑一下,眼带阴狠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在不知不觉间,朝堂上的关系已经被理得很明白了吗?」
「此话怎讲?」
刘占英有点迷茫,毕竟他在沙场上虽然是员猛将,不过在这暗流涌动的朝堂、在这比战场还黑的官场上,他还是一个纯洁得让人不得不鄙视的老实人。如果不是大将军战功震慑的话,这一类生物是不太适合人吃人的官场。
事实上,现在朝廷的局势已经明朗得一塌糊涂,张伯君对这位多年的知己抱以无奈一笑。
在这种事情上,他单纯得就像个小孩一样,左右看了看没旁人在,立刻为他解说现在的形势。
户部现在由罗培安掌权,他对于国库的运作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从朱允文的时代开始,国库只有吃紧的时候,却没有真正空虚。
表面上天天哭喊着叫穷,天天和别的官员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势,但朱允文每次有大的动作时,资金却从没有出现短缺,由此可以看出户部还是很有底子的。
而且经过津门之乱,罗培安的忠心就不用再怀疑了,户部可以说是特别安稳,应该也拿得出这次调军的银子。
而刑部由张伯君自己掌权,出于对定王朱孝文的忠诚,许平娶了朱雨辰之后,他可以说是一心跟随着许平。
在朝堂上虽说不是权势滔天,但以这强硬的性格和地位,也不是其他人敢招惹在朱允文的年代他虽然还是有些排斥皇家,不过现在已经物是人非,所以他这个刑部尚书也不再游离于朝政之外。一直滴水不漏的刑部,可以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吏部尚书是太子一手提携的张道年,为人刚直不阿却也不是木讷之人,忠心的程度不用怀疑,吏部有他管着,也不用担心什么。
成有竹一直是皇权的死忠派,皇家正统的许平登位,对他来说忠心的依旧是皇上,而且这家伙也是个油滑之人。有他镇压着礼部那一帮老家伙,相信那边再也闹不出什么动静。
工部倒是一直相安无事,不过出于人员浪费的考虑,现在正和天工部慢慢地合并,工部的尚书已经告老还乡。虽说现在还没有明确的人选,但谁都知道工部尚书不会有太大实权,恐怕到时候合并完成,还是由天工部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尚书担任。
对于这个部门,其他人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而他们应该也不会参与朝政。「看出问题了吗?」
张伯君「嘿嘿」一笑,看这位多年好友一脸问号,比上了战场更痛苦的表情。心里一乐,突然把话停下来,笑呵呵地等着他的反应。
「什么问题?」
刘占英头皮都快搔破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张伯君,却理不出一个头绪。
「你呀……」
张伯君无奈地叹息一声,立刻把剩下的情况分析给他听。
现在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商部,身为一个庞大的财政机器,商部可怕的税收能力几乎已经超过户部。
而在原有的制度限制下,户部的税收似乎越来越可怜,而商部不仅有从商的各类税收,还有着越来越完善的体系。更可怕的是几乎聚集了大明富甲一方的有钱人,朝廷有事只要振臂一呼,钱财就滚滚而来。
在津门之战中,何曾听过恶鬼营和太子坚守的河北有钱粮短缺的时候,商部越来越可怕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过对于商部的现状,很多人都看不明白,看得明白的也会装糊涂。这个许平太子时期一手组建的可怕机器,本来应该是最为受宠才对。事实上,商部现在的内部斗争还在持续着,过了那么久,新的尚书人选依旧没有出炉。在这个问题上,很多官员都不只一次上奏询问,不过许平也没给他们明确的答复。
欧阳家,欧阳寻掌管整个商部有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根深柢固、极有威望。再加上儿子欧阳复是许平身边的大红人,论起战功也是让人交口称赞。照理说,以这样的背景应该是尚书的不二人选才对。即使是他官居首位,其他人就算有抱怨,却也没理由反对。
但从另一面来想,张庆和是商部的第一代领袖,在最艰难也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时候,与赵铃一起创建了现在炙手可热的商部。
当时困难重重,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后来不幸殉国,更是被追封为忠国公。
长子张启华是太子门生出身,又执掌商部内税收最为庞大的教思坊,一时之间也是风头正盛。
再加上陈百万横插一脚,在献出百万家财后接手了不少皇家嫡系的生意。在他兢兢业业的打理下,盈利一天比一天高,皇家商号的商品也渐渐成为顶级贸易的代表,而且关于通关贸易的流程和监管也在一步一步地完善。
虽说在背景上比不上其他两户,但自身家财雄厚,再加上沿海地带其他商贾支持,在实力上一点都不逊于其他二族。
「商部倒是够乱的!」
刘占英感慨着,虽说对这些事他并不是很在意,不过连日来听着市井的流言蜚语,也知道商部三巨头表面上虽然很融洽,但暗地里可是斗得水深火热,这已经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了。
商部迟迟没有当家的人,这个不稳定的现象让很多人都摸不着头脑。但不少明眼人都看出其中的端倪,并不是没有适合的人选,而是许平暂时不想结束他们之间的战争。
因为三巨头的斗法,基本上都是在寻求政绩上的突出,而带来最大的效益就是银两越来越多。
他们心里也明白,在京城里,那种背后捅刀的阴招是不能用的,更不能用太过激进的手段,免得落下话柄。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斗,实际上受益最大的还是许平。
商部的税银一直不受户部管辖,也就意味着许平有权力对这些钱任意分配。而三家之间的斗法不只是在一些政绩上那么简单,整个大明被牵卷进来的富商已经不计其数。在财力的拼杀上,数字到底有多厅大,连他们自己都感觉有点冒冷汗了。
张伯君缓缓说完,不由得感叹道:「商部的人真是财大气粗,现在家底有多少银子谁都不知道。新的禁军集合时还缺二十万两银子购置军资,罗培安那铁公鸡借口国库没钱,银两老是拨不下来。皇上只是随口责怪一句,商部二话不说就拿出四十万两。据说还不是商部的税银,而是他们的私银,由此可见三家人的斗争已经到什么地步了。」
所有的情况都说完了,朝堂上几乎没有势力可以明目张胆地抗衡皇家权威。而太子门生也开始崛起,穿插在朝堂的各个角落,看似资历浅薄、态度谦虚,但也渐渐被分化为几个派别。孙正农、杜宏、洪顺,这里面有哪一个不是狡猾得狐狸都自愧不如的角色。尽管他们现在的官位都不高,但谁都清楚日后必定也是位高权重,所以没人敢去招惹他们,反而牵制不少朝廷上的老臣。
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兵部。自古以来,这个号令天下雄兵的兵部,一直是象征着血腥权力的典范,但是自从纪龙这个原尚书叛乱之后,就一直没有新的人选。
不管是朱允文还是许平,似乎都对这个从不过问。表面看起来是不想再提携一个新的尚书来掌管雄兵,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皇家的心思了。
兵部尚书一直是皇家最为忌讳的,稍有差池立刻就会引起大祸。既然如此,朱允文直接不委派兵部尚书,而是自己掌管所有的军政大事,把兵权牢牢地掌握在手里。这样一来,只要把钱和大军都紧紧地握住,就算其他人想造反,也都没有那个实力了。
「咱们大明的皇上啊……」
张伯君不由得感慨道:「个个都是圣心独裁,新皇看样子也是会亲自掌握钱粮和兵马,而朝堂上的百官各派势力也被妥善地平衡着相互牵制。在这样的情况下,已经稳固得让人毛骨悚然,所以皇上登基以后,根本没有清理旧臣的必要了。」
「确实!」
刘占英木讷,却不代表他傻,被张伯君一点,立刻明白个中的复杂关系。眉头一直紧紧锁着,似乎是在回想这个固如金汤的朝堂,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不知不觉间被朱允文构建得如此完美。两人不由得同时沉默了,回想起朱允文在位的这一年时间,眼前这张圣旨似乎已经不那么让人震惊了。而这位新皇在太子时虽然嬉笑怒骂,但从他所干的事,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个城府很深的家伙。或许让人有点期待,未来的大明会是怎么样。
面对边境上连年不断的挑衅,大明会不会在这一代君王的震怒下兵发草原,让一直咆哮嚣张的各族部落臣服于这个新的王朝。
「看完了吗?」
许平这时也换好便服,走出来时看见两人一脸凝重,立刻开玩笑说:「怎么了,是不是朕的想法太突然了?」
「皇上应该有自己的考虑,臣愿洗耳恭听!」
张伯君回过神来,发现背上已经冒出不少冷汗,马上示意刘占英别出声。
「走吧,到了地方再和你们谈!」
许平呵呵一笑,手一挥,大步流星地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示意他们上另一辆后,缓缓地离开皇宫。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穿过京城的闹市,寒冬之时依旧是白雪纷飞,路上的行人已经是稀稀落落,为数不多了。战乱过后的安宁日子总是老百姓们最为享受的,即使这时有不少人冻得直咳样,不过脸上依旧布满红光。皇家越来越多的政策,已经让他们感觉到盛世来临的气息。现在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最热门话题,已经都是太子登基以后,大明到底会迎来怎样翻天覆地的改变。
马车一直行进着,没感觉到马匹的奔跑有多剧烈,但速度却是奇快,而且与以往的颠簸不同,稳当得让人很是吃惊。
看着车内标着天工部印记的物件,两人都感觉到一种全然不同的惊讶。天工部的创造力已经越来越可怕了,不只是在军队上作文章,似乎已经慢慢地蔓延到大明各个角落,在悄悄地改变着大家习以为常的生活。
出了京城,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夜幕也悄悄降临,这时马车才缓缓地停下。
车夫恭敬地拉开帘子,笑咪味地说:「两位大人,到了!」
「嗯,赏你的!」
张伯君随手给了他赏钱,走下车一看,整个人顿时瞠目结舌。
刘占英下来一看,脸上顿时兴奋得都有点抽搐了。
朝廷八部中,占地最广的就是天工部了,因为不少的研发,尤其火器和重兵器的研究都是带有危险性的。太密集的话,一旦爆炸,损失将会很惨重,所以天工部的地盘已经大得连他们自己都忘了有多少。而现在身处的,正是天工部一处研究火炮的分所,广大的平原上,一字摆开的十门新大炮,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主子!」
欧阳复站在工匠们面前,脸上也是带着几分兴奋神色。
「开始吧!」
许平也不急于解释,而是朝两位臣子笑了笑,示意他们把注意力全集中在这批新的大炮上,嘴角的微笑已经有点得意洋洋的感觉。
这一批大炮的外型,比起之前用于津门之战的那些缩小了不只一号。在擅长冶炼的工匠们夜以继日研发之中,钢铁铸造的大炮已经达到可以承受强烈爆炸的坚固程度。
有时候许平也感觉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些人的创造能力,自己只是轻描淡写地为他们描述了大概的形态和功能,这些工匠就如获至宝地开始研究,其速度之快都让人震惊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很可怕的创造,他们缺少的不是能力,而是天马行空的构思!许平看着眼前的十门大炮,几乎已经到了线膛炮的标准。无论是在精准性、破坏力还是在机动性上,都已经达到这年代不可能想象的颠峰。不客气地说一句,如果正在创制中的反后座装置能成功,大明武器就几乎达到十九世纪的水准了。
「开火!」
许平也难掩兴奋之意,待到所有大炮装填完毕,立刻大吼一声。
「轰」的齐鸣,宛如九天惊雷般的响,几乎一下就震得耳朵阵阵发疼。
虽然距离几百公尺,但透过大地的抖动、空气不安分的荡漾,都可以感受到这强烈的威力。
在爆炸声响起的那一刻,让人感觉几乎是天地都在震荡一样,就连安宁的夜空都闪起狰狞的亮光,仿佛连上苍都在震怒这不该出现于这个年代的力量!
黑夜瞬间亮成白昼,冲天的火光让人震惊得双腿都快跪地,十门大炮齐轰之下,前方的山坡顿时被炸得浓烟滚滚、飞沙走石,看起来极是恐怖!带着火药味的硝烟瞬间弥漫开来,笼罩着整个山坡,似乎不愿让人看到这恐怖的威力。
好半天后,烟尘渐渐散去。当眼前的一切都清晰可见时,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这可怕的威力简直就像是上天的震怒一样,十门大炮同时轰炸,竟然一下就把大半个山坡,足有五百公尺的范围炸出一个一公尺深的大坑!
坑中的沙石几乎都被炸得粉碎,冒着让人发寒的黑烟。树木更是被轰得荡然无存,幸存下来的也在「滋滋」燃烧着。
「这、这……」
刘占英自问戎马半生,也被眼前的恐怖破坏力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虽然在津门之战时已经领略过大炮的威力了,但当时那种粗糙制造之下所拥有的破坏力,比眼前这些差了不只一倍、两倍。
「刘大将军……」
许平眯着眼,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几分狡黠地笑道:「我思来想去,此次压兵边境还是你来统帅最好。有了天工部这些新型火炮,我大明边境应该不会再硝烟四起了。」
「对!对!」
刘占英已经兴奋得脑子都有点晕了,脑子里马上把这可怕的威力重新回忆一遍。如果是在战场上,没等短兵相接就先轰他一顿。这可怕的威力,绝不是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的其他各国所能抵抗的。
「呵呵,明天圣旨就会宣读,其他新的武器配备,你来看看吧。」
许平手一挥,其他的工匠马上都笑着迎上来,指挥着徒弟们把他们最心爱的宝贝抬起来一一地演示着。
「啊,这是什么?」
刘占英整个晚上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问得最多的也是这句话。
张伯君也好不到哪去,本该沉稳无比的他也是一直瞪大眼,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当这些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兵器出现在面前时,这个刑部尚书似乎也已经看到大明铁蹄四处征伐的足迹了。
虽然还比较简陋,存在着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但眼前可以连发十次子弹的火枪、两个士兵就可以扛起来的小型步兵炮,一切都让所有人彻底傻眼。
谁曾想过火器还能成为主宰战争的因素,看着眼前这些让人说不出话来的可怕武器,刘占英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真刀真枪拼杀的年代,似乎要结束了。
人类最可怕的就是创造力,而动力永远是因为懒惰或贪婪,武器的推进不是为了抵抗就是为了屠戮。即使充满太多的暴力和死亡,却也是人类进步的一大象征。
对于未来的构造,许平只是画图纸,把自己的知识或记忆全部勾勒出来,而工匠们则是如获至宝般开始研究。
有了一个方向,研发的速度自然是奇快无比,对于他们来说,越是天马行空的想法,越是让他们兴奋。创造的速度快得连许平自己都有点适应不了,适应不了不该在这年代出现的东西,竟一件件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越来越精良的大炮、步兵炮、步枪,或是天工部工匠们手里已经有了雏形的其他研究,多得如天上繁星,已经无法数清,让人更加期待这群可怕的疯子到底会把大明缔造成如何恐怖的一个帝国。
「这群人真过分!」
当一个被炸得只剩独臂的工匠,兴奋地拿着他新研发的简式手榴弹过来时,许平给了他赏赐。看了看手里简单而又可怕的东西,摇了摇头,高兴得骂了一句。
【第二十九集】第五章:天伦之乐
新皇登基后昭告天下的圣旨果然引起轩然大波,不仅朝堂百官对许平强硬的态度感到头皮发麻,就连百姓都觉得目瞪口呆。大明开朝时和元军一战已经过去二十八年,不少人都忘了大明铁骑当年是如何横扫天下。
现在的生活算是安逸,尽管契丹十龙夺嫡闹得沸沸扬扬,但谁都以为大明会在这时候避开,却没想到新君竟然会如此铁血,在昭告天下歼灭巴哈勒力部后,还没等契丹抱怨,就强势地派出二十万禁军镇压边疆,这态度可以说是强硬得有点激进了。
半个月前,二十万配备最新武器的禁军浩浩荡荡地出发。身为大明手握军权的大将军之一,刘占英骑于高大马匹之上,要多威风就有多威风!不过让他更为兴奋的,似乎是天工部连夜赶制的大批军火。从那一脸激动神色来看,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个一等一的好战分子已经手痒了。
现在这一切都让人兴奋,但没过多久就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只要战火不要烧到大明境内,百姓们不会去管外面到底乱成什么样。比起什么十龙夺嫡、什么烽烟四起,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安顿好一天的生计,继续享受战后的安逸生活。
结束一天的朝政,干清宫内此时充满欢声笑语和小娃娃可爱的啼哭声。经过这§段时间,尽管每次抬头看着父亲的遗像都会黯然神伤,但许平已经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个让人痛苦的事实。或许别人都感觉无情最是帝王家,但许平心里十分清楚,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不仅仅是君临天下的尊贵,更多的还是山一样沉重的父爱。
「皇上,您小心点!」
程凝雪担忧地叫喊着,但话语里却充满幸福的味道。
「没事啦!」
许平笑呵呵地将大儿子高举过顶,见他还一直啼哭着,不禁有些紧张地问:「坤儿这是怎么了,虽说声音宏亮,但这样哭个没完总是不好吧?」
「那个……」
尽管已经为人母,但程凝雪依旧保持少女身段的纤柔,只是胸前一对本就惊艳的乳房又更丰满了,几乎可以与林紫颜一拼。她看着哭个没完的心肝宝贝,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坤儿睡着时不老实,抓着自己的小鸡鸡玩,结果一用力就疼得直哭了。」
这……小小年纪打什么手枪呀!许平冒出冷汗,不过眼神一扫,看着眼前这对妩媚的母女花,心里有点发痒。生完孩子后,程凝雪似乎比以前更水嫩,胸前的一对宝贝也更大了。林紫颜现在也是容光焕发,本来就长得明艳动人,现在一天到晚忙着照顾小外孙,充实又开心的每一天让她显得更加年轻,看起来完全不像已抱了外孙的少妇。
「嗯,坤儿太调皮了!」
林紫颜在床边整理着孩子的衣物,每动一下,那对饱满的豪乳都会晃得人眼前发花,笑盈盈地说:「还是长公主乖一点,不吵不闹又爱笑,带起来好轻松!」
「我的好儿子哟!」
许平呵呵一笑,抱着儿子让他躺到床上,一边亲着,一边傻傻地逗着他玩。程凝雪一看许平那么开心,玩性一起也趴了过来,两人一起逗着儿子。
「你们小心点,和坤儿玩的时候别太用力!」
林紫颜一边为两人倒着茶一边担心地念叨了一句。对于这宝贝外孙,她可是疼得要命。照她的话说,以前当娘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心,无微不至的照顾搞得程凝雪都快吃醋了。
其乐融融,这才是生活呀!当儿子一泡尿撒在胸前时,许平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以前的规矩,皇子通常都是嬷嬷和宫女在带,不论地位多高的妃子,也很少能亲自照顾。许平对这古板的规矩很反感,强硬地废掉。如此当然是让整个后宫都欢天喜地,毕竟每个母亲都不希望把自己的骨肉交给别人去抚养。
「皇上……」
闹了好一阵子,伴随着脚步声,突然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听起来很热闹。
门被推开,已经一身妃子装但还是显得少女般稚气的蓝小熏抱着女儿走进来。
礼貌地向林紫颜问了声好以后,马上一副委屈的模样,朝许平撒娇道:「皇上,晚上太后在慈宁宫摆宴,你怎么不来呀?」
「哟,我的小思如也来了!」
许平立刻像风一样从她怀里抱过女儿,一边逗着她,一边看着她闪闪的大眼睛跟越来越像她妈一样漂亮的小脸蛋,料想这丫头以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皇上!」
蓝小熏见许平逗女儿逗得像傻子一样,娇滴滴地嗔了一声,眼里露出幸福的笑意。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生下女儿后,她一直很担心会不会被自己的爱人所讨厌。
不过事实上,除了纪欣月颇有微词之外,许平根本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重男轻女。
一开始连应巧蝶都在担心皇家会不闻不问,甚至会因为生了个女儿而冷落自己的宝贝。不过她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许平对这女儿快宠上天,几乎是含在嘴里怕化的地步。比较起来,继承香火的儿子反而没有这么吃香,反正有纪欣月疼着,许平倒也不怎么过问。
「林姐姐好、雪妃好。」
应巧蝶现在也跟林紫颜一样,跟在女儿身后照顾外孙,一手抱着一堆玩具走进来,立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喂、喂,别不理我……」
蓝小熏见许平已经抱着女儿到床上自己玩去了,小嘴一嘟立刻委屈地凑上去。
儿子和女儿光着小屁股在一块玩,在大床上爬来爬去抓着玩具。许平一边逗着他们,一边和两位爱妻调情,感觉上已经美妙得有点发晕了。何况旁边还有两位性感的岳母大人,正贤慧地整理着孩子的衣物,这一幕温馨得让人都要落泪。
玩闹了好一阵子,两个孩子都有点饿了,两位新妈妈虽然都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各自解开衣裳喂起孩子。看着程凝雪又白又大的巨乳,许平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蓝小熏也是有些羡慕,生过孩子之后,乳房不但一点都没有下垂,而且感觉上还大了一些。依旧是那么粉嫩的颜色,让人不禁想含在嘴里品尝一番。「母后现在怎么样?」
许平看着两个孩子满足地吃着奶,将两位爱妻抱在怀里后,轻轻地问了一句。想起自己的母亲,不由得叹息一声!
「太后娘娘看起来瘦了点。」
蓝小熏沉默了一下,带着几分伤感地说:「虽然她一直都在笑,但感觉很忧郁。先皇走后,我们一直陪着她。每次抱着思如和坤儿时,才觉得她稍微开心一点,其他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嗯,娘娘确实瘦了。」
程凝雪也有几分惆怅,幽幽地说:「妾身总觉得先皇西去对她的打击很大,宫女说她每天都很晚睡,睡的时候还流着泪。」
「多过去陪陪她吧!」
许平叹息了一声,也不好多说什么。朝政再忙,每天退朝时还是会过去陪陪老妈。虽然她总是强颜欢笑,但可以看出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毕竟是相爱了半生的夫妻,这样的打击确实很难承受。
「坤儿睡了!」
程凝雪见儿子吃完奶后睡得很香,马上示意许平噤声不要吵到孩子睡觉。
「程姐姐……」
蓝小熏见女儿还瞪着眼睛,有些可怜地抓着自己的乳房,马上不好意思地轻唤一声。书伦之乐生产过后她的奶水不太够,程凝雪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把儿子小心翼翼地放回襁褓之中。温柔一笑后,接过她怀里的小可爱抱到胸前。粉红的乳头如黄豆一样细小,依旧粉嫩得和初见一样,只是现在上面还有两滴雪白的乳汁,看起来在诱惑之中又多了一种母性的伟大。
小思如一含着乳头就使劲吸吮着,手也胡乱抓着,程凝雪眼里却是一个母亲的慈爱。一边抚着她的额头,一边柔声哄着:「乖、乖,别着急,小心呛着了。」
温馨的一幕,确实很感人,许平感觉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只是如此简单的场景,却极为触动自己的心灵。谁说后宫就一定黑暗?自己的爱妻们现在相处得多融洽呀!
这些善良的女孩们聚在一起,彼此没有钩心斗角,更多的是互柏的关心。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相信自己的儿女日后也会有个开心的童年。
不知不觉已经闹得有点晚了,众人才想起还没吃晚饭。不过现在程凝雪和蓝小熏都是母爱爆发的时候,推拖不饿想留在孩子身边。两个小妇人彼此说着笑,轻轻地为宝贝们哼唱着摇篮曲。房门轻轻关上,但依旧能感觉到屋内的暖意和让人迷恋的温馨。
「两位岳母,我们吃饭去吧!」
一出门,许平就迫不及待地将两位面带媚红的少妇一左一右抱着,一边占着她们的便宜,一边色笑着说:「吃完饭呢,再来个大被同眠,朕好久没好好陪陪你们了。」
两个少妇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过从闪动的眼神里,看得出她们也很期待。虽说都已经抱了外孙,但是她们的姿色依旧迷人,比起以前不仅更加动人,看起来更是年轻不少。许平现在连走着路都感到有点控制不住,手直接钻进她们的衣服里,各自握着一个乳房,不停地揉弄起来。
走廊上的宫女们都羡慕地窃笑着。两位少妇与皇帝的荒唐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亲热,她们还是很不好意思,尤其许平还直接把玩她们成熟饱满的乳房。在两位少妇娇嗲的哀求下,许平才暂时忍下兽性放过她们。不过代价嘛,自然是香艳得让她们成熟的俏脸上都满是害羞的红晕。
说是晚饭,其实已经是宵夜了。虽说御膳房里集结天下手艺最好的厨师们,任何的山珍海味、奇花异果都能在他们的手上变成美味佳肴,不过许平登基以后还是保持节俭的风格,每顿吃的差不多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大部分厨师都收拾行李出了宫。目前宫内也是节俭成风,都知道这个主子最痛恨奢侈浪费,往日的奢华似乎都消失了,皇宫里反而多了一种素雅的感觉。
明月高挂,走廊上的寒风诉说着现在还是冬天。即使御花园被打扫得连一片雪花都看不到,但这阵阵的寒气还是让人有些发冷。许平一看两位少妇似乎都有点冷了,马上将她们抱紧了一些,用披风罩在怀里,换来的自然是她们柔媚的眼神和含情的依偎。
养心殿内充满欢声笑语,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阵悠扬的音乐,像高山流水般飘逸,让人感觉轻松无比。许平搂着两个少妇走了进去,笑呵呵地说:「今天大家都那么有兴致呀。」
养心殿其实连殿都称不上,就是许平和童怜定情的那个小屋,后来只是稍微修缮扩建。这里没有过多的大气和皇家威严,感觉上更像是个充满温馨的家,女孩们晚上没事时,都喜欢来这里聚一聚,烤烤火炉、谈笑一番。虽说过的是深宫生活,却在与世隔绝中有一分属于自己的宁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木阶之上,刘紫衣轻轻地抚弄着一把古色古香的瑶琴。当看见爱郎时,眼里一柔,音色也有一点偏失。柳清韵抱着一把琵琶坐在她旁边,一边弹奏,一边用深情的眼神看了许平一眼,窃笑地看着许平怀里两位宛如怀春少女般的美妇,眼里多了几分亲热的调笑。
「你来了!」
童怜眼含惊喜地看了看许平,停下手上抚动古筝的动作。纤细的小手赶忙捧来一个手炉,递给刚从寒风中过来的三人,温柔地说:「先暖和一下吧。」
「皇上!」
小米赶紧将门关上,阻隔外面的寒气,一边为许平解去披风,一边开心地说:「您好几天没来了,娘娘们正在想您呢!」
「那你呢?」
许平溺爱地掐了掐她的小鼻子,将手炉递给两个美妇后呵呵一笑。
看了众女一眼,感觉到她们眼里的柔情蜜意,心里也是一暖。马上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柔声说:「你们继续弹吧,朕想听听!」
「是!」
童怜、柳清韵和刘紫衣轻柔喊了一声后,再次奏响动人的乐章。天籁之音宛如九天而来,动人心弦又悦耳动听。闭上眼细细品味,犹如高山流水小溪、绿草长木鸟啼等诗情画意的一切,仿佛让人真的置身其中。当真是三年不知肉味,也宁听一曲天音,余音饶梁一二日,让人迷醉不已。「哇,刚才你们弹的可没这么用心!」
可爱的洛凝儿在旁边嘻笑着,马上就撒娇般钻到许平怀里,笑略咯地说:「太子哥哥,抱我一下!」
「好、好,小宝贝!」
许平马上敞开怀抱,把娇小的小萝莉抱到怀里,吻了吻她红嫩嫩的小脸蛋,笑道:「你太子哥哥现在是皇帝了,怎么你还老是这么叫我?」
「不管,我就要这么叫!」
洛凝儿在许平的怀里幸福地打闹着,听到她充满童趣的嘻笑,看着她孩子气的小脸上露出开心笑容,这时候就像是在为这悠扬的乐曲伴奏一样。在这么美好的氛围下,任谁都没有吃醋的心。
「其他人怎么没来?」
许平抱着小萝莉,一边上下其手弄得她娇喘吁吁,又看了看房内的女孩们,顿时关心地问了一句。
「铃姐姐、文文姐和姚姐姐都在太后娘娘那里养胎呢!」
洛凝儿咯咯笑着,一边比划着一边兴奋地说:「人家摸过铃姐姐的肚子了,真的会动,好象还在踢我!」
「是吗?敢踢我小老婆,等他出生了就揍他!」
许平忍不住又亲了亲她,想起身怀六甲的老婆们,想想她们肚子里自己的骨肉,再次傻得让人鄙视了。
巧儿去工部为孩子们挑玩具,郭香儿更逗,这个认真的小萝莉最近很活跃,不过碰上童怜后就真的没了脾气。现在被童怜出了几个难题,躲在屋子里思考。这样也满好的,起码她们都不会觉得空虚,也在努力地适应深宫里的生活。
一曲悠扬落定,还没来得及从这美妙的音乐中回过神来时,门突然打开了。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闯进来,扑到许平怀里,惊喜地喊道:「叔叔,你来看我们啦!」
「雨辰,你勒死我了!」
低头看着小侄女含情脉脉的眼神,许平马上搞怪地做出一副很难受的表情。
「辰儿,快下来!」
朱莲池款款走了进来,一看许平装模作样却是被吓到了,慌忙上前拉着女儿,低着声宠爱地嗔道:「你就不能老实点吗?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没事,这才多久呀!」
朱雨辰大剌剌地笑着,少女的身材依旧苗条纤柔,只是举手投足之间比以前多了几分妩媚。
「你也有啦?」
许平抱住她,惊喜地抚摸着她现在还很平坦的小肚子。
「嗯嗯,对呀,叔叔!」
朱雨辰开心地笑着,一把抱住许平的脖子亲吻着,一边带着几分色色的坏笑:「等孩子出生了,我就让他叫你叔爷爷怎么样?到时候我就不让他叫我娘,算起来他应该和我同辈,我就让他叫我姐姐好不好?」
「辰儿……」
众女顿时窃笑起来,朱莲池红起脸,马上又气又无奈地喝了一声。
「知道啦!要知道规矩、要懂得矜持!」
朱雨辰回头给朱莲池一个可爱的鬼脸。
马上就装作一副乖乖的模样,和小凝儿一起分享爱人怀抱,不过手已经不老实地摸到许平的裤裆,笑眯眯地挑逗着她最爱的龙根。
「你这个小妖精!」
许平舒服得哼了一下,手也控制不住,在她们的屁股上来回捏着。洛凝儿感觉到异样的耸动,低头一看,朱雨辰的手已经钻到许平的裤子里去了,咯咯窃笑。
「主子,要现在用膳吗?」
对于小雨辰的大胆大家都习以为常,本来这时候不该打扰,不过小米还是走上来体贴地说:「现在夜已深了,还是先用膳比较好吧?」
「呀,叔叔你还没吃啊?」
朱雨辰立刻停止对许平的挑逗,马上转过头朝小米说:「小米姐姐,赶紧让她们把东西拿上来,叔叔要饿坏了怎么办!」
「是!」
小米笑呵呵地应了一声,看着一向爱胡闹的雨辰渐渐有了点小妻子的觉悟。大剌剌的她居然还懂得体贴自己的男人,确实也算是一种满有趣的事。没多久,御膳房就送上几样清淡的斋菜,配上一些美味的糕点,倒也算是不错。
饿了大半天,许平感觉肚子都扁了,不过这顿饭虽然吃得香艳,但也够惨烈的。左腿上的雨辰刚喂一口杂谷粥,右腿上的洛凝儿马上就塞来一块软饼。在她们含情脉脉的眼神下,许平几乎是狼吞虎咽一样吃着,狼狈的样子引得其他的女孩都在咯咯窃笑。
一顿饭吃下来,不知是该高兴女孩们温柔的体贴,还是得头疼她们之间吃醋的小嬉闹。不过吃得还算是不错,再加上有美妙的音乐,也算是难得的清闲。
酒足饭饱,与佳人们又游戏了一番,吃尽豆腐。抱着小雨辰不停地舌吻,来回地喂酒喝。激情的小游戏早就把许平逗得满身是火,终于在啃咬着林紫颜雪白的脖子时,他再也忍不住,喘着粗气说:「大家晚上一起到干清宫,晚上朕要摆平你们!」
「是、是,皇上万岁!」
朱雨辰说话时带着挑逗的意味,妩媚地看着许平,似乎是在期待着晚上的艳戏。
左拥右抱间,带着一群女人浩浩荡荡地回到干清宫里,这时两位小宝贝早已睡得很香了。程凝雪和蓝小熏在侧房说着悄悄话,话题都是环绕着两个孩子,烛火下的两位新妈妈看起来妩媚又充满迷人的气质。许平狼眼一瞪,自然不客气地将她们一起拉进自己的主殿。
因为晚上喝了酒,看什么都有点迷离,女孩们第一次这么多人凑在一起,感觉还有点放不开。一个个扭捏地站在大床边,抿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办。而这时许平已经脱掉上衣,拍了拍足有十公尺长的大龙床淫笑道:「爱妃们,来吧!为了这时候,朕可是专门准备了这张大床,晚上咱们就来个天雷勾动地火、山崩地裂吧!」
「娘,您还害羞什么呀!」
小雨辰早就把自己脱得只剩肚兜和小亵裤,一把冲上前去,将朱莲池压到床边。一边扒着她的衣服,一边色眯眯地说:「又不是没一起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呀,雨辰,你……」
朱莲池红着脸,在众人难为情的注视下矜持地挣扎着,不过她哪是女儿的对手,没一会儿,衣服几乎都被撕开,一丝不挂地蜷缩在了床上。
「呀……」
朱莲池见所有人的火辣眼光全集中到自己身上,羞叫了一声,立刻屈起双腿,双手捂住弹跳而出的饱满乳房。
「娘,你别怕,嘿嘿……」
小雨辰手里暗劲一使,一道凌厉的指风射出,吹灭房内其他蜡烛。桌子上只剩一盏还在摇曳着的昏暗灯光,房内瞬间充满暧昧的气息。
「娘子们,来吧!」
许平也色嚎了一句。在女孩们又羞又喜的惊叫声中,将她们一个个扒得精光丢到床上,自己衣服一脱就扑了上去。
几具白花花的肉体顿时在床上缠成一片,没多久就在许平连番上下其手和一个个深吻之中变得涟漪一片,空气中都是彼此的急促喘息声。而空气似乎也在一瞬间燥热起来,当许平将一丝不挂的童怜抱在怀里深吻,一手玩弄着她的乳房,一手在她的下身爱抚着。在童怜娇媚的呻吟中,其他女人也渐渐被挑动情欲,含情脉脉地看着共同的男人,开始往许平的身上贴。
程凝雪和林紫颜、蓝小熏和应巧蝶、朱莲池和朱雨辰,光是三对母女花同床,就已经够让人感到刺激异常。当许平在兴奋中被她们一丝不挂的肉体纠缠上时,看着一双双充满情欲和爱意的眼神,整个人都要疯了。
「娘!」
程凝雪红了红脸,和林紫颜一起趴到许平的跨下,爆乳母女花开始一起为爱人乳交与口交。两条小舌头在龟头上来回舔着,偶尔碰到一起时,也不避讳地吻上一会儿。这充满情欲的画面,瞬间让其他女人开始变得浑身不安。「许大哥……」
蓝小熏眼含迷离地呻吟了一下,开始趴在许平的胸口,和应巧蝶一左一右地亲吻着许平的胸膛,含着男人的乳头,温柔地吸吮着。
洛凝儿一看,心里也有点好奇,看着那么多位姐姐在旁边扭着身体,不停有「啧啧」水声刺激着她幼小的神经。终于还是忍不住凑上来,小舌头开始吻着许平的脸,没一会儿就亲到许平的耳朵边,一下就亲上许平的耳朵。
「啊……」
许平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童怜竟然也学着小萝莉,开始吸吮着自己另一边的耳朵,还不忘吻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
「娘,我说了嘛,大家都一样……」
朱雨辰从后面抱着妈妈,纤细的手不停地把玩着那对哺育她的乳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朱莲池按到许平的腿间。
所有人都停滞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这对奇异的母女。这时的朱莲池几乎已被女儿挑逗得意乱情迷,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凑上去,与程家母女一起舔着最有男人气息的龙根。温润的小嘴马上包裹住龟头,细细地吸吮着。林紫颜一看,也不与她争,而是沿着许平的腿继续往下亲吻。
「叔叔……」
朱雨辰迷恋而又动情地呢喃了一声,突然将许平的脚抱起来,放在她白嫩的乳房上,引领着男人粗糙的脚掌揉搓着她细嫩的乳房。
「嗯……」
许平已经舒服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这时浑身上下的快感已经剧烈得不知道该怎么去承受,而且小萝莉还缠上来不停地吻着自己,哪还有说话的能力。
朱雨辰「咯咯」一笑,眼含迷离地看了许平一眼后,低下头,竟然将脚拿到她粉嫩的脸颊上磨蹭了几下,满面都是陶醉的表情。此时见近十个女孩都纠缠在自己男人身上,一个个扭动着性感的身体,似乎在亲吻着每一寸的部位。妩媚一笑后,突然低下头来,小嘴猛然将许平的脚趾含进去,温柔又充满挑逗地舔起来。
「啊……」
许平控制不住,大声地叫了起来,那、那种感觉实在太独特了!痒、舒服,轻佻地撩动神经,虽然微细,但又感觉特别剧烈。
众女的眼神全都被吸引过去,雨辰大胆的动作已经把这场情欲的肉戏推上最高潮。程凝雪看了看爱郎舒服得几乎扭曲的表情,脸红红地犹豫一下,也来到许平的腿边,抓住另一只脚,夹在她柔软的爆乳上,就像乳交般夹紧自己的乳房。一低头,也模仿着雨辰,开始用小嘴舔弄着爱人粗糙的脚。
崩溃了!许平已经瞪大眼,只剩喘气的分,身体僵硬得任由她们摆布着。只感觉到无数柔软的舌头在自己身上舔着,每个亲吻都像是在撩拨最原始的欲望一样。
他从来没试过如此可怕的挑逗,冲击力已经剧烈得让灵魂都有点不能承受了。
蓝小熏和应巧蝶母女,这时也是满面媚红,不停吻着许平的小腹,亲吻着男人弯曲的体毛!母女俩终于也一起趴到跨下,一左一右地吻住龙根,开始为自己的爱人口交。母女俩的柔嫩小嘴和舌头不停交织着,同样结构的组织器官,但带来的快感却完全不同,这种感觉奇妙得让人都快疯了。
林紫颜一看马上趴到许平的臀边,开始亲吻着敏感的腿根。朱莲池也是把地方让给她们母女俩,直接将许平的双腿再抬高一点,整个人趴到许平的腿间。看着其他女人投来的好奇眼光,这时哪还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就吻上许平的菊花,用柔嫩的小舌头不停亲吻着这敏感至极的地方!
疯了,彻底疯了!当柳清韵开始亲吻肋下时,许平已经彻底崩溃了。在那么多重的夹击之下,再也无法控制。双手猛然抱住应巧蝶的头,挺着腰,开始粗鲁地在她的小嘴里不停抽插着,快速的挺动。弄得美少妇发出难受的呜咽,但还是温顺地承受着这冲动的进出。「不行,叔叔……」
雨辰这时感觉到许平就快射的迹象,马上缠上来。一把推开应巧蝶,满面媚红地张开双腿坐上去,用已经泛滥不堪的小穴包围龙根,满足地浪叫起来:「叔叔,你来……射给雨辰……射满满的……」
「啊……」
许平这时已经彻底红了眼,一把将身上纠缠的女人们全都推开。直起身来将小侄女压到身下,双手抓住她的乳房,捏得几乎快要变形,狂风暴雨一样狠狠地撞击着她青春柔软的身体。
「叔叔,好有力……叔叔,雨辰……好、好爽呀…」
在这么淫秽的氛围下,朱雨辰情动不已,疯狂的冲击带来的巨大快感,让她不断发出诱人的叫声。许平一听顿时更加兴奋,奋力抽插之余突然感觉到菊花一凉。
一看莲池堂姐竟然又在帮自己舔菊,在母女的双重刺激下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后全身一麻,火热的精液控制不住地喷进小侄女的身体里。
「啊,叔叔,好烫、好多……」
朱雨辰「啊啊」叫着,几乎被许平顶住子宫不停地喷射,火热的刺激立刻就让她控制不住。在这短暂的冲刺之下,也伴随着许平来了一次高潮。「呼……」
又冲刺了几下后,许平慢慢将龙根抽出,看着她粉嫩小穴里满是自己精液的样子。满足的笑了笑后,无力地往床上一躺,脑子里回想的,还是刚才众女一起伺候着自己的美妙滋味!
「平儿,舒服吧……」
朱莲池看女儿小阴谋得逞,「咯咯」一笑后也是逗了逗许平。马上又趴到许平胯下,将满是女儿爱液和精液混杂的龙根含进小嘴里,「啧啧」的吸吮着上面的浓郁气息。
一个是长孝公主、一个是郡主,母女俩的火辣表现让其他女人都自愧不如。但反应过来后,才明白朱莲池是在帮女儿争宠,这下倒是引起女人之间的嫉妒了。虽然没那么严重,但马上又一个个都凑上来,开始千娇百媚地挑逗着许平。
在这么刺激的环境下,刚射完的龙根根本没有软的迹象。被舔得干干净净后,许平马上就一把抓过程凝雪和林紫颜,让她们躺下面对面地抱着,一边抽打着她们雪白的巨乳,一边在母女俩的呻吟中,在她们的身体里不停地进出着。待到母女俩各一次高潮后,马上又拉过小凝儿按在胯下。享受小萝莉的口交后,直接用熊抱的姿势,干得这最幼嫩的小家伙在哭泣般的呻吟中晕死过去。「接下来是谁呀?」
许平将小萝莉丢到一边后,马上就拉着妩媚性感的堂姐压到胯下,在她「哼哼」的叫声后,用后入的姿势满足了这个少妇。眼光又立刻转向其他情动不已的女孩们,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把小雨辰拉起来。又在她的小嘴里进出了几次,然后才扑向童怜。在小仙女情动万分的迎合下,抱着她直接在桌子上为众女表演活春宫。
第二次的精液发射在童怜的体内。当许平将应巧蝶和蓝小熏一起按到胯下为自己口交时,却是已经用手指将林紫颜弄得在高潮中晕过去,不过当然不会这样就放过她,美女师父最近也很少在一起纠缠了。许平用最娴熟温柔的方式,等龙根一硬,马上用各种姿势享受着她迷人的肉体,直到她在第四次的高潮中晕过去后才放过她。
一夜欢爱,当应巧蝶、蓝小熏和柳清韵都在高潮中迷失时,许平已经兴奋得几乎都要疯了!看着床上一排被自己弄得瘫软如泥的美人们,心里的兴奋感就强烈得比肉体上的快感更加可怕。
「主子,好了?」
小米一直在偏厅等着,一听这边的「啪啪」声音结束了,立刻端着温水、拿着毛巾走进来。一看女人们一个个高潮的模样,玉腿、羞处和乳房都暴露在空气中,闻着熟悉的欢爱气息,让她的小脸也变得潮红不已。
「你去哪了?」
许平回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小米此时已经媚眼含春,听那么久的春宫,显然她也动了情。小丫头的身体现在感觉性感不少,让人一看心里就有点发痒。
「奴婢伺候你们安寝吧。」
小米给了许平温柔一笑,马上殷勤地帮女人们擦去身上的汗水。深怕她们着凉,又很是体贴地为她们盖上一张足有十公尺长的大被子。
温顺可人的小米人缘一直最好。虽说没什么名分,但谁都喜欢这个丫鬟,尤其许平还特别疼她,所以就连一向爱胡闹的朱雨辰都对她很是尊敬。许平一看小米处理完了就想走,马上将她一把拉到怀里,指着依旧坚硬的龙根,笑眯眯地说:「小丫头,你想跑哪去,没看爷我的火还没灭吗?」
「主子,那个太多,对身体不好……」
小米在许平的怀里轻轻地喘息着。虽然心里很是关心爱人的身体,不过此时任由许平上下其手,温顺的她也没拒绝许平开始脱她衣服的动作。
「没事,憋着更不好!」
许平说话时已经把温顺的小丫鬟扒得精光,一番挑逗后,在她满足的呻吟中开始温柔地在她体内蠕动,体会着这个青春的肉体对自己的迎合和她眼神里的深深迷恋。
一夜欢爱,第三次太持久了,始终没释放出来。不过看着温顺的小米在怀里满足睡去,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许平也感觉很累了,巨大的龙床上现在躺了十个女人,肉贴肉,一双双雪白的大腿也在互相交织着。这样的大被同眠,似乎也不错。
不知道哪只顽皮的手抓住龙根,不知道手上抓的是谁的乳房,十多个白晰的肉体纠缠在一起,已经不分彼此。许平在她们柔软的包围下,闻着女人们散发出来的香味,再也忍不住而香甜地睡了过去。
寝殿里一室皆春,彼此的轻轻呼吸和甜美笑容,都让这个夜晚变得格外安祥。
半夜朱雨辰感觉到下身痒了一下,迷糊地睁眼一看,原来是小萝莉的手不知不觉地放在自己的羞处上。推开她的手之后一转身,面对的是程凝雪的豪乳,脑子一迷糊也没多想,直接含着她的乳头继续呼呼大睡。
小小的闹剧、小小的乐趣,却充满欢爱,让人不知不觉间喜欢上这种更加刺激的群体香艳。
【第二十九集】第六章:东瀛之乱
大明二十万铁骑压境的消息震惊其他的国家,尤其是白屠以相同兵力将巴哈勒力部就地消灭的消息,更让各国为之耸动。契丹现在虽然处于十龙夺嫡的内战之中,即使巴哈勒力在其他兄弟的夹攻下已经败下阵来,可是他的嫡系战斗力也曾咆哮草原,这位落败的王子绝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绵羊。能以这样的方式将他歼灭,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现在大明军队的战斗力。
首当其冲受到最大冲击的就是契丹。虽然王子们的战争已经让大火蔓延到整个草原,但王庭的大臣们还在,面对这场简直耻辱一样的败仗、面对被杀得片甲不留的巴哈勒力部,他们愤恨、恼怒,但却无可奈何。在这个关口上,根本拿不出可以和大明谈判的实力!
照理来说,虽然是巴哈勒力有错在先,但白屠这样大摇大摆地踏过国界,在他们契丹的草原上将一位王子斩杀!这对于契丹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但现在各王子都手握雄兵、互相厮杀,即使想出兵威慑,也没有人会出头。号称百万铁骑的契丹竟然窝囊到这种地步,这口恶气他们也只能咽下了。
当刘占英把二十万禁军往东北一摆时,其他国家掀起的波澜也是不小。高丽整个王室乃至百姓无不胆颤心惊,杀死郭敬浩的凶手还没找出来,这时大明却派出这么多的军队镇压,让人不得不担心是不是要对他们下手了。
而大明朝廷的变化更是让他们恐惧,谁都知道郭敬浩曾经是一人之下,也知道他是未来的国丈。现在朱允文龙御归天,新皇登基后不仅追封郭敬浩为国丈,更为了悼念他而废去丞相的制度。在这么紧锣密鼓的哀悼下,高丽当然会害怕,害怕大明的新皇帝会为这件事一怒而起,杀过鸭绿江直踏他们的国都。
满八旗也好不到哪去,一边无奈地承受着契丹败兵的骚扰,一边组织着有限的兵力,防范着契丹越来越多的败兵骚扰边境。前段时日,白屠和巴哈勒力在他们的国境边上打了一场,早就和他们产生不少摩擦。还没向大明控诉,人家就「二十万雄兵压境,顿时吓得把要骂的话都咽回去,思索着大明新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禁军的成员是从各地驻军选拔而来的优秀士兵,几乎到了百里挑一的程度,战斗力之强不容小觑。说穿了,现在打谁谁都害怕。何况东北还镇压着一个破军营,虽然金吾将军纪中云并不在营内,但光是开朝大营的名号就让人忌惮三分。两者要是合在一起出征,简直就像一片乌云遮挡天空,让他们从此不见天日。边境上摩擦不断,各国之间似乎处在极端微妙的一个平衡点。契丹的十龙夺嫡持续争斗,罗刹也是苦不堪言,直到大明大摇大摆地将二十万禁军往边境线上一摆,他们就再也没有顾忌,派兵镇压边界线,驱逐契丹的败兵,两个大国很有默契地不想让这股战火延烧到自己境内。
这样一来,苦的就是周边的小国和小部落,女真、满八旗和高丽承受的压力更加巨大,边境线上就像是人间地狱,到处是契丹败兵的烧杀抢掠。女真的态度最是强硬,虽然青、壮年人数只有八千,其族长巴尔思却是个血性之人,眼见族人被残害,一怒而起,率领族内青壮年和六王子卡尔特的三万败军决一死战,眼下在青草河打得不可开交。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由此可见其战斗力的强悍。卡尔特虽然人数众多,不过这一仗打下来,恐怕也会死伤惨重。满族一看女真态度那么强硬,契丹其他势力也没有干预的意思,马上就派出六旗兵勇镇压边境,驱逐九王子的败兵。在某次交战中将九王子斩下,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还真够热闹!」
许平听完这些汇报,悠闲、悠闲又特别悠闲地抿了一口茶。忙完一段时间的交替后,当朝政在新的改革下日趋正常时,反而有点清闲。大多的事许平暗底里甩给童怜帮自己打理,只在一些大事上主导方向。说真的,童怜的能力确实很可怕。很多的事情他打理起来不会那么顺畅,但到了她手上却是轻描淡写,似乎在她聪明的脑子里,世界上一点难事都没有。
古时候当官和当皇帝有一个好处,就是微服私访,大摇大摆地到民间行走,根本不用担心被认出来。那时候没有电视、报纸一类的传媒,别说普通的百姓,甚至就连很多的官员都不知道当今天子长什么模样。要是处于现代的话,恐怕就得去整容,不然走到哪里都是人山人海。
京城外的发展欣欣向荣,毕竟城内的土地实在太少,很多人被迫在城外谋生。
不同于往日买块地建房子的简便,顺天府这次插手京外的建设,不仅大兴土木,修建宽敞的大道,更是规划好外围的建设规格,修建不少的沟渠。这样一来虽然比较耗时日,不过也赢得百姓们的赞许。
京外的运河边上,到处都是拉着一船又一船货物的船只。自从一个月前朝廷从南方调来几位水军的青年将领,带着新的水师横扫运河后,几乎不再有水匪出现。据说这也是因为商部税银差点被劫的关系,当今天子才会调用数万水师,从各个河道开始歼灭各地为害一方的水贼。
河边上的一个小茶座,用竹子构建在河面上,毫不显眼的简单中又多了几分水上人家的韵味。靠近河的一面,摆上一张太师椅,泡上一壶上好的龙井,吹着河风,真是十分悠哉呀!许平闭着眼,躺在太师椅上,享受着这分清闲,笑呵呵地说:「好了,冷月,你也别那么死板了。叫你坐你就坐,老是站着,连我都有点不自在。」
冷月一身黑衣便服,怀抱着宝剑,一动也不动地站在许平身后。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不过听到这关心的话时,眼里也是柔情一动,但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继续打量四周过往的船只,轻声说:「主子,眼下水师正和各地的水贼交战。龙蛇混杂,难免会有一些漏网之鱼,冷月不敢大意。」
「随便你。」
许平哼着小曲,继续享受河风的清凉。
半年过去,现在已经是春天的尾巴,到处暖融融的。这半年的理政生活确实是有点累,实在有太多的蓝图想要实现,却不能操之过急。前段时日,许平直接把党争这个问题暗中挑拨到白热化,佯装大怒之后便开始制定新的权力机制,也闹得沸沸扬扬。
内阁、国会、众议院,各种后世的成熟措施都不适合现学现用。无奈之下,许平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为大明描绘出一个最适合的举措:内政庭!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能参与的一个绝对权力机构,大多都是用投票的方式来决定一个议题是否通过。虽然引起轩然大波,不过好在当时群臣一看天子震怒,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战战兢兢地遵从。
这样一来,内政庭等于是集中了大明所有握有权力的官员,几乎主宰整个大明事务。但这个掌权的人选却是一年一换,透过御用拱卫司派人让各地的官员票选。
这样一来,等于把几千年来每个帝王为之头疼的党争摆在明面上,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当然胜利者也得有所建树,才能说服别人支持他。
最后的结果,就是许平现在闲得直打哈欠。原本这帮老家伙个个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朝堂上明哲保身的最基本原则,所以蚂蚁点大的事,他们能不碰就不碰,几乎都是什么尊请圣意之类的屁话,把工作推给皇帝。
现在一个个卖命得就像是洞房时的处男一样,以前怎么看不出这帮老家伙这么有生机?难道是每次上朝都提前吃春药?真是奇怪了。
「主子!」
冷月看许平闭目养神,一直没有打扰,此时却突然小声提醒了一下。
河面上都是拥挤的货船,这时却很不合时宜地开过来一艘高大的游船。四平八稳的构建,装潢虽然不算奢华,但还算是精致。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官船,不过仔细一看,却和大明的官船不太一样,充斥着浓郁的异域风格,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哟,到了啊!」
许平睁开眼一看,又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大船缓缓朝这边靠来,仔细一看,船身上带着一些血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人感觉不舒服。冷月察觉到这丝异常,立刻站前一步,喝道:「停下!」
大船依旧缓缓靠近,不过船头上却冒出一个娇倩的身影,挥着手激动地喊着:「主人,是我呀!」
「冷月,没事!」
许平眼稍稍一眯,立刻看清船头上的清野小夜。一身充满异域风味的和服穿在她的身上,带着几分女性的矜持和柔美,立刻就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大船上还有不少护卫,但一个个看起来都很疲惫,有的还身负重伤,船上随处可见斑斑血迹。清野小夜下了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小茶楼里,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可以听得出她有多着急,不过冷月没等她走近就阻挡在前,皱着眉冷喝道:「大胆!」
「主子,我……」
清野小夜忐忑地看着许平,面对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美女,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冷月阴森森的眼神一瞥时,瞬间就让她腿都软了。
「过来吧,让朕看看!」
许平挥了挥手,示意冷月退下,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说:「大老远跑大明来,一路上挺累的吧?」
「不、不累!」
清野小夜再也忍耐不住,含着泪水,看着眼前这个拥有自己的男人。这才想起眼前的男人已经君临天下,连忙跪下行了个大礼,极端恭敬地颤道:「东瀛清野家,清野小夜拜见大明皇上。」
「起来吧!」
许平色眯眯地看着她,虽然穿着和服看不出身段来,不过感觉她似乎比以前丰满了一点。只是经过长途跋涉,看起来有点疲惫,感觉很憔悴,还有点慌张。
「这是你的血?」
许平眼一尖,看到她肩膀上有血迹,脸立刻阴下来:「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到你们船上都是打斗的痕迹。」
清野小夜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了许平一眼,眼泪慢慢地从眼眶里落下,咬着下唇愤恨地说:「回皇上,清野家的船,在进入大明境后遭到松木家偷袭,死伤惨重!」
「在大明境内?」
许平有点不悦,冷着脸问:「那他们人呢?」
「被我们打跑了,但是我们原先的八十几人,现在只剩十多人了。」
清野小夜一边说着,一边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许平沉默不语,冷月没多久就查探完,悄无声息地回来,凑在许平的耳边轻轻地说:「主子,我看此地不宜久留。她们一行人太显眼,周围的百姓已经开始在议论了。」
「嗯,走吧!」
许平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出茶楼。
让人安排好清野家护卫养伤的地方,再带冷月等人回到京城时,已经夜幕降临。
许平并没有回皇宫,而是带着清野小夜到另一处在宫外的宅院。这里是为了让蓝小熏养胎而准备的住处,现在蓝小熏母女搬去后宫,许平便把这里赏给冷月,算是两人另外一个爱巢。每次谈起名分这话题,总是有解决不完的麻烦。刘紫衣总说自己魔教出身,身份低微,不敢玷污主子恩威,连带着巧儿也和她一样不肯进宫为妃。师徒俩虽然没事会往宫里走,不过她们的决心看起来很坚定。小米这边倒简单多了,觉得做个丫鬟最好,能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着。一向温顺的小宝贝难得倔强,许平也不去勉强她。
最头疼的其实还是冷月。御用拱卫司的人虽然是皇家嫡系,不过纪欣月对此也颇有微词,毕竟御用拱卫司的人个个杀人如麻,用许平的话来说,就是担心她会有职业病和其他的心理问题。不过最主要还是冷月不敢面对失去父亲的郭家姐妹,所以也执意不肯进宫。对于这样的僵局,许平也感到无奈,看来得等她身怀六甲的时候再说了。
在宅院内守护的大多是御用拱卫司的人,安全的问题不用担心。一回到这里,冷月派丫鬟带清野小夜先去沐浴,自己则伺候许平洗了个香艳的鸳鸯浴。两人穿着白色的睡衣依偎在一起,坐在亭子里悠闲。
「主子,情报来啦。」
没过多久,巧儿就穿着粉色的小裙子愿蹦跳跳地跑进来,一下就扑到许平怀里撒起娇来:「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们了!跑到冷月姐姐这里来也不说一声,我师父想死你了。」
怀里的小萝莉依旧粉嫩无比,可爱的小脸也是肉肉嫩嫩的,让人想捏几下。感觉乳房似乎大了一点,许平顿时起了色心。刚才鸳鸯浴时,他脑子里都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和冷月翻云覆雨。此时见小萝莉眼神柔媚地看着自己,那双幼嫩的小手还不安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马上笑眯眯地说:「你呢,那你就不想呀?」
「谁想你啦!」
巧儿咯咯笑着,抬起头和冷月嘻笑道:「冷月姐姐,你是不是先把主子骗过来榨干了呀,要不然他怎么这样老实?」
「瞎说,让你去查探的情报呢?」
冷月依旧没有表情,不过脸上爬上一朵幸福的红晕。对于巧儿的调皮捣蛋,她也觉得很可爱,不过或许习惯了冷漠,她不太能将这种喜爱表达出来。
「嗯,那妞说的是真的!」
巧儿一边把一份整理好的情报拿上来,一边笑嘻嘻地说:「月初时,她们的船确实在津门运河那一带受伏。官府调查过了,双方死伤都很惨重,第二天在运河里捞起百余具尸体,看打扮都是东瀛那一带的人。」
「确定真伪了吗?」
冷月眼神微微一眯,这是一种惯有的敏锐。
「确定了!」
巧儿也满面严肃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当时有派了熟悉东瀛情况的人悄悄看过,确定死的一部分人是松木家的武士,而且看样子是比较嫡系的死士。」
「喂、喂,你们……」
许平见她们在自己怀里聊上了,马上装作生气地说:「搞什么呀,把我当人肉椅子是不是?」
「坐着舒服嘛!」
巧儿顽皮一笑,一把抱住许平的脖子,往许平的脸上亲了一下,楚楚可怜地说:「主子,我要先回去了。人家那个来了今天没办法留下来,你就忍忍吧!」
「什么忍忍呀!」
许平笑骂着,还没抓住她蹂躏一顿,小魔女就跑开了。朝许平做了个鬼脸后,一路笑着跑出去,幼小的背影一扭一扭的,看起来特别有趣。
「看来她没说谎。」
冷月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于清野小夜所说的事,照她的习惯是抱着猜疑的态度。毕竟这样大摇大摆地在大明境内埋伏,确实有违常理。即使船身布满血迹,但她也怀疑这会不会是清野家故意所为,目的是为了让大明愤怒,而将矛头指向他们的对头松木家。「这些家伙还真够嚣张!」
许平冷笑,自己确实也怀疑过清野小夜遇袭的事,但现在看来她说的都是事实。松木家的狗胆还真够大,大明现在到处打击水贼,他们却明目张胆地在运河上动手,简直就是挑衅。
两人眼神祗是一个交换,冷月马上读懂爱郎在漫不经心态度下蠢蠢欲动的不悦。
略一沉吟后,她站起身柔声说:「主子,晚上您早点休息吧。」
「去吧,别累着自己了!」
许平心里一暖,有时候彼此相知,并不需要太多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意会。虽然冷月身手高强,难遇对手,抓松木家的余孽对她来说只是小事一件,但毕竟是自己的女人,还是让人有些担心。
冷月点了点头,没多久就换好衣服,带着宝剑出去。许平此时也有几分困意,但刚沐浴完的清野小夜却走了过来,站到许平面前行了一礼,柔声说:「主人。」
沐浴过后的东瀛少女,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味道。洗去一身的风尘后,精致的五官清秀中带着点点妩媚,一头青丝很仔细地盘了个好看的发型,玲珑身材包裹在庄重的和服之下。美人出浴后的感觉很是清新。尤其是她眼含几分思念的媚意,看起来动人至极。哎,今天想当一下处男都不行!许平一看,想起小树林里那一夜,浑身有点燥热,那一夜的欢爱历历在目。在特殊环境下,身下少女的婉转和近乎于迷恋被虐的温顺。除了肉体以外,更多的是心灵上的极端刺激。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色欲,不过许平还是让脑子保持一丝的清醒,眼前的少女虽然楚楚动人,但此次来大明恐怕还有别的期望。据情报所说,东瀛三大族的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几乎全拼光家底,现在在比谁比较能忍。在这个节骨眼,她过来大明肯定不只是很想自己这么简单。
「小夜!」
脑子里一清楚,许平的语调顿时变得很平和。闭上眼,看似痛苦地叹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问:「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清野小夜愣了一下,似乎是没预料到许平会先问出来,心里稍稍一犹豫,马上恭敬地说:「皇上,现在东瀛几乎拼得快没有青、壮年的劳力了。三大家族缺少兵将和粮食,百姓也纷纷外逃,已经到了很难挽回的地步。」
「三大家族!」
许平沉吟了一下,语气有点不善地说:「你们都拼杀了那么久,把整个东瀛弄得水深火热,但现在却没一个结果出来。你们清野家得到的支持最大,东濂之乱现在却连一点优势都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家中……长辈愚钝!」
清野小夜明显呆滞了一下,许平脸上的不悦让她有一点慌张。虽然心里一开始就有释的说词,但现在看着这个拥有自己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惭愧得低下头去,缓缓地说:「主人,清野家确实是最有优势的,但却遭到其他两族敌视。现在东瀛全在战火之中挣扎着,三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
「是吗?」
许平眼看着天,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森,但脸上依旧一副失望的表情。
「主人!」
清野小夜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本想以美色诱惑,但看到许平恨铁不成刚的表情,心里也低落,此刻跪着不敢起来,也不敢再说什么,犹豫了一下,突然咬着牙说:「清野家确实四面楚歌,但其他二族却也不好到哪里去。清野小夜虽是清野家之人,但也是您的女人。小夜不想再为家里求您的支援了,小夜愧对您的期望。」
「期望,有期望吗?」
许平冷笑了一下,尽管她的话听来确实真诚,但还是忍不住蔑视地说:「对于你们东瀛三族的斗争,我半点兴趣都没有。说穿了,我不会去惦记那弹丸之地。若不是我恩宠于你,你觉得一个小小的清野家,值得我去注意吗?」
这番话虽然蔑视、轻佻,似乎极端讽刺,但听在耳里却让人感动。清野小夜眼眶泛红,一边磕头一边声音略带哽咽地说:「小、小夜糊涂了!主人肯援助清野家,确实是……是小夜的荣幸,小夜……小夜……」
话说到这里,她已经有点泣不成声,眼看着自己男人眼里的那一丝失望,心里更痛。颤抖的手慢慢地抬起来,清野小夜突然把手放到面前,猛地开始抽自己巴掌,一边哭喊道:「是我犯贱,是我把主人想低微了。是我不对,我该死……」
一个个巴掌抽得特别用力,几乎像是自残一样,「啪啪」的声音和她极度愧疚的表情都让人为之震惊。许平没想到她会如此自责,看着这个曾经在胯下取悦自己的女人如此作践自己,心里一疼,刚想过去搀扶时,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阻止,阻止这本能的心软。
「你……」
看着她这样,许平反而有点愧疚了。
「主人,都是小夜该死!」
清野小夜一边打着自己巴掌,一边自责地哭道:「您的恩典小夜心里早该明白,小夜不该再得寸进尺,而且还猜疑您的想法,实在是罪该万死呀!」
许平真的有点不忍心了,正想上去搀扶时,门外却突然跑进来一个急促的身影。
海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已经消瘦的脸,此刻几乎没了血色。进来后连看都不看此时的诡异情景,着急地喊道:「皇、皇上,不……不好了!」
「怎么了?」
许平心里顿时一突,海子怎么会突然跑过来,而且还如此慌张。
他之前唯一一次见到他如此慌张的时候,是朱允文即将龙御归天那一天。
「皇后……不,太、太后娘娘……」
海子急得嗓音都不太清楚,语无伦次地说道:「娘娘……娘娘,她……她服毒自尽呀……」
「什么?」
许平顿时一惊,瞬间感觉天地变得昏暗一片。眼前一黑,仿佛山崩地裂,整个人有崩溃的感觉。在这一刻,似乎连灵魂都被撕裂般疼痛。
【第二十九集完】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