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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灭】(1)作者:fjjlb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3-08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第一章 郓州风云   唐初,武德六年,隋末翻天覆地的变乱给神州大地带来的创伤还远未平复,战火和硝烟依然弥漫在各地的上空,但是一个大一统的帝国已经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世人面前,也许是因为有了这个缥缈的希望
第一章 郓州风云

  唐初,武德六年,隋末翻天覆地的变乱给神州大地带来的创伤还远未平复,战火和硝烟依然弥漫在各地的上空,但是一个大一统的帝国已经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世人面前,也许是因为有了这个缥缈的希望,虽然年景并不甚好,但人们还是在这个正月有了些许的期待,搜刮着自己残存的余粮庆祝着新春。然而就在此时,河北荒芜的平原上,一小队骑兵正孤独地跋涉着,几十名骑士几乎个个带伤,卷边裂开的皮甲下,肮脏的绷带中透出点点的血迹,寒冷的北风如同刀子一般削割着人的肌肤,然而这些骑士没有任何抱怨,只是蜷着身子默默前行,在队伍最前方的一匹高大的黑马上,一名铁塔般的武士却迎着寒风直直挺立着,手中高擎着一杆大旗,虽然白色旗帜上布满了疮孔和血污,但中间黑色的“刘”字却格外浓重。
  “闼哥,你小心身子”一匹白马赶上前来,马上的却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小巧的皮盔下是绝美的容颜,紧身的衣甲下是窈窕的身段,也许是寒冷的原因,女人的肌肤越发的白皙,仿佛冰雕雪砌的玉人一般。
  “漪妹,我没事,你怎么上来了,小心身体,最近看你总是脸色不好”面对女人,男人严酷的脸上多了一丝温柔。
  “我没关系,你可是咱们的主心骨,你要是病了......”
  “嗨,我算什么主心骨,我这些天常常在想,是我害了你们啊!如果不跟着我......”
  “闼哥,别这么说”女人打断了男人,“就算你不起兵,那些唐狗又怎么放得过我们这些夏王的手下,再说胜败兵家常事,我们还能东山再起的,就像上次那样......”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同陷入沉默中,许久男人开口说道:“漪妹,我不怕死,我怕的是苦了这些兄弟和河北的百姓啊,虽然活得像狗一样,但是至少还能活着......”女人觉得一股热流从她胸口涌出,这就是她挚爱的男人,刘黑闼,当唐军在河北的土地上肆意杀戮、侮辱夏王窦建德的手下时,他毅然举兵,一年多来,他带领着窦建德的旧部两次疾风骤雨般地横扫河北境内的唐军,淮安王李神通、幽州总管罗艺、猛将薛万均、薛万彻兄弟、智将李世勣、少年闻名的虎将罗士信、李道玄,这一串名字每一个都足以震动天下,但无一例外地成了他的手下败将,只是现在,随着馆陶兵败,失败的阴影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虽然一年前他们也曾大败于秦王李世民,而后很快尽复旧境,但这一次,即使最乐观的人也不敢抱有希望,高雅贤死了,王小胡也死了,当年起事的元老几乎都死了,而唐朝的骑兵还如同恶狗一般紧紧追赶在他们身后。即使在此时,刘黑闼想的还是老百姓,他是一个单纯的人,单纯地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单纯地希望天下太平,但就是这种单纯征服了她“梨雨剑”罗碧漪高傲的心。
  蓦地,一队骑兵出现在远方的山坡上,看到他们后略一停顿便加速冲来。“拔刀!”罗碧漪一声轻叱,“不用!”刘黑闼雄浑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耳际,一只有力的大手将罗碧漪半出鞘的宝剑又缓缓按回了鞘中。“来的不是敌人,是诸葛德威的人”罗碧漪闻言看去,距离尚远,她甚至无法看清旗号,但她不止一次地领教了刘黑闼苍鹰般锐利的眼光,罗碧漪看了看忽然小声说道:“闼哥,若是诸葛德威劝我们去饶州,切不可去”
  “为何?”
  “诸葛德威城府极深,精明果敢,我等大败,恐为其所卖。”
  “可我看诸葛德威不像有这个胆量,他一个儒生......”
  “闼哥,岂不闻‘大智若愚,大勇若怯’,诸葛德威变换几个主子始终占据饶州一地,岂是庸才腐儒,我们现在人困马乏,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刘黑闼沉吟片刻,说道:“好吧,且看他怎么说”
  说话间,那队骑兵已然驰近,为首的一人白面长须,儒雅飘逸,正是诸葛德威,还有十来步的距离,诸葛德威已然滚鞍下马,膝行来到了刘黑闼马前,“将军,属下得知将军前日交兵少利,日夜忧惧,今天幸将军驾临敝州,请将军到府衙稍歇”
  “多谢文约美意,只是唐狗紧追不舍,我等还要赶路,不便停留”
  “将军有疑我之意耶?德威不肖,蒙将军大恩,今已点选本州精壮,愿追随将军共去,但请将军入城,唐狗若来,某愿与其决一死战”诸葛德威在地上连连叩首以至流涕。
  一旁的罗碧漪看到刘黑闼面有不忍之色,连忙接过话头道:“诸葛大人之心,将军尽知,只是时不我待,败残之余,不利接战......”
  “夫人所言甚是,既如此,便不入城,德威愿带领人马即刻与将军具去,但请诸位饮一杯酒驱驱寒气”说着,诸葛德威身后的一名骑士跪献上一坛酒,诸葛德威打开封泥,就着坛口大饮一口,再将酒坛奉到刘黑闼面前,“恐将军见疑,属下放肆了”
  “多谢大人”罗碧漪趋前一步将酒坛接过,略闻一闻,赞道:“果然好酒,妾身寒弱,诸葛大人的美酒却要先饮了”
  “你近日身体不适,还是不要饮酒吧”刘黑闼说着将酒坛抢过,不顾罗碧漪连使眼色,鲸吞牛饮,一口饮尽,将空坛一丢,挥手道“好酒!文约之情断不敢忘,有文约相助,唐狗亦不足道,出发。”
  “谨遵将令,上马”诸葛德威一声令下,他带来的二百骑兵排成两列坠在了队尾。
  又走了数里,一个小村庄出现在一行人眼前,隋末汹汹,天下鼎沸,莫说村庄,便是州府往往也残败不堪,荒芜破落,然而眼前的村庄却平和富实,村口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酒肆。
  “将军,大家饥馁已甚,不如在这里稍歇,吃饭再走”诸葛德威打马上前说道:“我之前让属下准备了些许大饼、腌肉”
  “既如此,刚才何不拿出”罗碧漪说道:“现在形势危急,不若就在马上饮食吧”
  “实不相瞒,刚才不敢献出是怕夫人见疑,此外仓促之间食物也并不多”诸葛德威恭敬地说道:“我观诸位跋涉已久,人纵不累,马力早乏,且歇息片刻吧”
  “闼哥......”罗碧漪还要再说,忽然腹中一阵翻腾,顿时伏在马上干呕起来。
  “漪妹”“夫人”刘黑闼等人一阵慌乱,好在罗碧漪喘息片刻,并无大碍。
  “文约,你今后便是我的兄弟了,有我刘黑闼喝的,就有你吃的,休要相疑,传令全队,就在此处歇息”刘黑闼说着,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柔荑,对罗碧漪摆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金黄的粟米、碧绿的野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个山野酒肆提供食物的数量大大超过了刘黑闼的估计,“文约,你当真是个好官儿,天下的官儿都像你一样,我也不用造反了”
  “将军谬赞了,可恨我只懂治政,上阵却不能追随将军,端上来”随着招呼,几名骑士立刻将热好的面饼和腌肉端上桌子,果然份量并不足够,但那股难得的白面和腌肉香气却立刻在空气间扩散开来。
  “来,大家快吃,吃完赶路”热腾腾的饭菜早已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刘黑闼话音刚落,酒肆中便立刻充斥了咀嚼食物的声音。
  “漪妹,你怎么样,来吃块肉”刘黑闼让罗碧漪斜靠在自己肩上,夹了一块肉送到罗碧漪口边。
  “我不想吃”
  “傻孩子,不吃怎么行”
  罗碧漪脸上一红,还是顺从地吃了些东西,又喝了几口粥,她幸福地感受着身后男人有力的心跳,无数次,刘黑闼曾经跟她说过,他只是想天下太平,带着心爱的女人,隐身山间,他下地耕田,她在家纺线做饭,而后偎依在一起看夕阳西下,夕阳!做饭!罗碧漪猛然坐起,紧张地环顾四周。
  “怎么了?”
  “闼哥,不好”罗碧漪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奇怪么?我们来此,竟未见一个村中的小孩”
  “现在世道不太平,看到这么多军兵孩子怎么敢跑出来”
  “不对,纵使村民不敢露面,但是现在正当傍晚,也该有炊烟,犬吠,你不觉得这个村子太静了么?”
  “你是说......”
  “有备无患,把司马德威叫过来同坐,一旦不测,我们擒贼先擒王”
  “好吧”刘黑闼把罗碧漪扶在一边,站起身叫道:“文约,文约,且一起坐”
  “多谢将军,夫人在侧,多有不便,德威在此便好”诸葛德威远远地站在自己的卫士之间高声应答着,身子却向后挪去。
  “无妨,厮杀汉哪有这么多讲究,我......”忽地,刘黑闼的身体晃了一下,紧接着箭一般激射而出,重剑鸣叫着出鞘,直接指向了司马德威,“铛铛铛铛”一阵暴豆般的金属交击声中,司马德威左右的四名骑兵一齐上前护住了目瞪口呆的司马德威,四柄长刀如同一张大网迎上了刘黑闼的重剑,高手!刘黑闼心中一惊,“让开”刘黑闼暴喝一声,重剑疾斩,一蓬血雾间,双方身形骤然分开,两名骑兵躺倒在地眼看是不活了,刘黑闼则双手驻剑,连连喘息,刚才说话之间他突然觉得头晕眼花,身形无力,显然是中了麻药的症状,本拟雷霆一击,制住司马德威,没想到他身边竟埋伏了高手,而这麻药也着实厉害,一次突击后竟觉得体力难以为继,若无重剑支撑几乎要摔倒在地。环顾四周,自己带来的卫士仓促遇袭多半已然就戮,有一些更是直接被麻倒在地,只有零星数人还在抵抗。
  “司马德威,你也要叛我么!”
  “不是叛,是顺应天命”司马德威眼见自己的卫士控制了局面,在刀丛后得意地说道:“将军,自你起兵以后,河北父老死伤重矣,今大唐奄有天下,与其乱起刀兵,不如归顺吧。”
  “哈哈哈哈”刘黑闼放声大笑“放屁,你若顺应天命,自去归降,为何算计于我!”
  “将军不死,刀兵不止,当年秦王击破将军,不旬月,将军还不是尽复旧土,我是为天下苍生计”
  “无耻!”一声轻喝间,一柄长剑如同一道电光直取司马德威后背,罗碧漪!在刘黑闼突击的时候,她已经悄悄地绕到众人身后,现在获得了完美的进击机会。
  “慢来!”一声暴雷般的声音炸响在众人的耳际,司马德威身边一名低级军官猿臂轻舒,运指在剑面上迅捷地一弹,精钢锻造的宝剑竟然从中间断裂开来,飞开的剑刃割破了司马德威的手臂又深深地刺入了地面。
  “是谁”十拿九稳的一击被人破坏,罗碧漪惊怒之下,双脚连环踢向军官,和刘黑闼一样,罗碧漪同样中了麻药,只是她功力深厚,强行压制,若不能尽快制住司马德威,今日决难幸免。然而那名军官不慌不忙,将她的攻势一一拆解,更连连反击,“你是少林寺的?”
  “在下少林寺惠场”那名军官摘去皮盔,露出了光头,深施一礼,说道:“既已中计,女施主还是束手就擒吧,莫让手下无辜横死”
  “假仁假义”罗碧漪怒喝一声,揉身再上,剪指如剑,直取惠场左眼,惠场侧头躲过,手指直点罗碧漪臂弯,两人皆以指法对攻,只是罗碧漪身形曼妙,不一刻惠场周围布满了罗碧漪的指影,虽然手中无剑,但当真无愧“梨雨剑”的称号,反观惠场却身形凝滞,出招迟缓,似乎全然被压制住了。然而罗碧漪心中却是大急,惠场的功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现下看似迟钝,其实是大巧若拙,抱定守势,几乎立于不败之地,自己这样快打,毒发更快,一旦自己不支就是对方反击之时。可她又不肯自行逃去,唯有加力进攻。
  “咄!”猛然间惠场一声大喝,反守为攻,罗碧漪只觉自己动作越来越迟缓,眼见一指戳来,身子竟不受控制,只是勉强移开胸口要穴,肩头却早着,“啊......”惨叫声中纤细的身子如同断线风筝一般摔倒在刘黑闼身边,此时的刘黑闼已然无法站立,盘膝坐倒在地,眼见罗碧漪中招,长叹一声,丢下重剑,抱起罗碧漪连声叫道:“漪妹,漪妹,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听我说”罗碧漪挣扎着偎依在刘黑闼身边,伸手抚上刘黑闼布满短髯的下颌,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其实,我......我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
  “什么?”
  “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逆匪还要拖延时间么,拿下了”司马德威大叫一声,几十名武士应声上前,惠场眉头不易觉察地一皱,闪在一边。
  “滚开”刘黑闼的身体仿佛忽然恢复了气力,重剑横扫,所向披靡,破碎的衣甲和横飞的血肉在两人身边围成了一个圈子,刘黑闼拄着重剑,完全无视周围纷乱的刀剑,矮身将罗碧漪扶起,环住她的纤腰对她耳边悄声说道:“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闼哥!”罗碧漪的惊叫声中,刘黑闼猛地冲向了包围圈,他的咆哮仿佛巨龙,他的冲击宛若狮子,四周的骑士在他面前如同童稚一般,长刀、铁甲都无法阻挡那挥舞的重剑,“快!上马!”刘黑闼拼尽全力喊叫着,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下,他咬破自己的舌尖来抵抗麻药,在他地突击下,包围圈的一角已然崩溃,罗碧漪神骏的爱马“雪松”就在那里。
  “抓住他,抓活的”司马德威疯狂地叫嚣着,武士潮水般地涌来,刘黑闼已经无力在挥动自己的重剑,他将罗碧漪推向马边,转身赤手空拳地冲向了追兵。
  罗碧漪用腰间的短刀割断了“雪松”的缰绳,翻身上马,当雪松开始奔驰的瞬间,她看到刘黑闼高大的身躯被死死地按倒在地,他的脸虽然被踩在地上,双眼却始终盯着罗碧漪的身影,那布满鲜血狰狞的脸上竟有一种别样的温柔,“闼哥、闼哥”罗碧漪痛苦地叫着,双腿却拼命踢打着马腹,她清楚地知道现在唯一能作的就是逃离这里,不让刘黑闼的牺牲白费。
  “哪里走”暴喝声中,惠场飞身跨上一匹骏马,双腿一夹直追出去,几名机灵的骑士这才反映过来,乱哄哄地一齐追去,诸葛德威几步冲到路边,向着远方大声喊道:“大师,斩草除根啊!”然而惠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一片尘埃之间,诸葛德威悻悻地看了看远方,方才回头喝道:“快将刘黑闼一干人等绑了,压回府衙”
  空旷的平原飞速地从两侧褪去,罗碧漪死命抓住铁过梁,她觉得似乎失去了左半边身体,颠簸的马背几乎要将她的骨架拆散,在她身后,身后的惠场如附骨之蛆一般紧紧地追赶着她,虽然“雪松”神骏,但是近几日的疲惫使得它无法甩开追兵。渐渐地,罗碧漪与惠场等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猛然间,罗碧漪,扭转身形回身一扬,一片银光随着大风从她手中飞出,直卷向身后的追兵,“啊啊啊啊”人喊马嘶声中,紧追的唐军人马纷纷滚倒在地,唯有惠场在间不容发之际高高跃起犹如苍鹰一般从空中扑击下来。“着!”罗碧漪一声轻叱,右手挥出,一片银光再次扑向半空中的惠场,蓦地,一片黄光舞起,将惠场高大的身躯尽数遮蔽,将射向他的银光四散崩开。
  “咄!”随着一声暴喝,三点黄光直扑向罗碧漪,罗碧漪急抽护身的短剑遮挡,然而麻药和疲劳令她的动作稍有迟缓,一道黄光终于透过她的拦截,正中胯下的坐骑,“雪松”一声哀鸣,翻滚着摔倒在地,罗碧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整个平飞起来,半空中她腰部发力要空翻落地,但她对身体的控制早已被大大削弱,惊呼声中,罗碧漪难看地重重摔落在地,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已移位,黑暗几乎要彻底控制了她的脑海。
  “柳叶飞刀,果然精巧,随风而动,防不胜防”不远处,惠场也自空中落下,一手却按住了肩头位置,那里一片暗红,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静静地嵌在他的肩头,“在蔽寺往生丹的药力下还能如此了得,梨雨剑当真名不虚传啊”
  “往生丹!”刚刚站起的罗碧漪身躯一抖,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旋即宝剑一振,冷笑道:“好啊,少林寺自诩佛门正宗,下毒的手段也用出来了!”
  惠场宛如菩萨般富态平和的脸上闪出一丝苦笑,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施主说得是,为天下苍生计,小僧只得如此,纵是身后坠入阿鼻地狱亦无可说......”
  “伪善!”怒喝声中,罗碧漪挺剑冲上人剑合一直刺向惠场,本来她打算借着说话的机会逼出毒素,然而往生丹果然霸道,她只觉得内力在渐渐流失,身体越发沉重,只得强提内力进行突击,希望在药力完全发作前击败惠场,她知道自己越激发自己的内力,毒性就会越快发作,不过,明知道是饮鸩止渴,她还是要攻击,因为她别无选择,惠场早已料定了罗碧漪的窘境,手中念珠一摆竟当作软鞭使用,将佛门正宗的武功使得大开大阖,虎虎生风,把自己守得滴水不漏,蓦地,罗碧漪剑法一变,只攻不守,使出的尽是两败俱伤的招数,然而惠场似乎早有准备,连续几个空翻跳出圈子,双手一摆,拇指连弹,竟将一颗颗念珠化作暗器不停歇地打将过来,一瞬间,罗碧漪被密不透风的暗器完全笼罩,进退失据,唯有竭力抵挡,然而她的内力在刚才一番激斗中又损耗良多,动作越来越慢,终于一颗念珠重重地击在了她的肋间,一阵软麻使得她再也握不住短剑,紧接着又是几颗念珠打中了她的身体,“噗”一团血雾中罗碧漪纤细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摔去......
  “闼哥!”罗碧漪大叫一声,意识随着叫声瞬间回到了她的身体中,她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沮丧地发现她的内力依旧没有恢复,更令她惊惧的是周身酸软丝毫用不上力量,环视四周,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军帐中,四盆炭火驱散了严寒的同时也照亮了帐幕,她躺在一张毡毯上,双手双脚被大大拉开用绳子绑在了四个木桩上绑成了一个羞耻的形状,皮甲和战袍不知何时已被剥去,好在紧身服尚完好无缺。
  “夫人终于醒了?”伴着声音,诸葛德威那张讨厌的脸孔出现在了罗碧漪眼前。
  “闼哥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刘黑闼是钦点要犯,早已押赴太子军中了,不过,夫人号称女诸葛,在下敝姓诸葛,今次两个诸葛斗法,看来还是在下略胜一筹啊”
  “哼,还不是少林寺的秃头使的手段!”眼见诸葛德威嘲弄的笑容,罗碧漪怎肯服输。刘黑闼领军皆法窦建德,窦建德起身草莽,和江湖人士交好,这些人虽然阵前交锋并无大用,但打探情报、暗杀破坏却是能手,刘黑闼更以罗碧漪带领一众江湖侠客成立无当飞军,屡立奇功。然而自秦王李世民领兵以来,一批少林寺武僧出现在唐军中,他们各个武艺高强,精明强干,大大抑制了无当飞军,这也是刘黑闼两次败北的一个主要原因。“惠场那个秃驴呢?”
  “看来夫人对少林寺颇为忌惮啊,不过夫人谬矣,本次埋伏却是在下主持,夫人是江湖上成名的女侠,心思缜密,为了用毒,在下可是颇废了一番心力啊”
  “往生丹药力虽猛,然入口酸涩异常,入酒混浊不堪,你们是如何下药的!”
  “女诸葛果然博闻,但恐怕却不知这往生丹是由哪些药材组成的吧,这些药材单味隐蔽却是不难,在下正是令少林诸僧将几种药材混合到几种食物之间,以野菜压制苦味,粟米遮盖颜色,干肉掩饰腥味,食用后一阵药力才会缓缓发作,虽然威力削弱,却不易察觉!之前的献酒乃是醇正的佳酿,正为消除夫人疑心,如此虚虚实实,再加之奔命彷徨,纵如夫人般机智敏锐,也不免落吾毂中,哈哈哈哈”说道得意处,诸葛德威仰天大笑起来。
  “狗贼!”罗碧漪一时恨急拼命挣扎,然而松弛的肌肉使得她的挣动仿佛春风拂过的池水,只激起一层涟漪。
  “夫人省些力气吧,若无解药,往生丹3天内能压制内力,一月内则内功渐渐尽失,更何况我还向少林寺大师讨了醉仙草,你现在根本周身无力,只与弱女子无异,想不到吧,赫赫有名的梨雨剑也有今天!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没少在刘黑闼耳边说我是反复小人!哼!”
  “我只恨没让闼哥早早杀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闲话到此为止,夫人不想知道我禀夜到此却是为何么?”司马德威语调一变,双手一扣抓住了罗碧漪的双腿,顺着那修长的美腿抚摸上来。
  “混蛋,尔敢无礼!”
  “哼哼,你还以为是在刘黑闼大帐里啊,告诉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干你了!”司马德威说着,猛地扑上来,紧紧压住罗碧漪挣动的身体,嘴唇鸡啄米一般疯狂地吻向那梦寐以求的美人。
  四肢被紧紧缚住,罗碧漪被动地躲避着,大声叫道:“我是唐军的要犯,你就不怕新主子怪罪么?”
  “什么狗屁要犯,只有刘黑闼是必需要交的,在我的地盘上,其他人死活还不是老子怎么说怎么是”司马德威的动作和语言斗然粗鲁激烈起来,他喘息着按住罗碧漪的肩头,两腿将她本已缚着张开的双腿顶得更开,“你老老实实地让老子快活快活,免得皮肉受苦,否则老子兴起让外面所有的男人都来尝尝‘梨雨剑’的味道,再把你一刀杀了!”
  “你就不怕少林寺的和尚揭穿你!”
  “哼,少林寺那帮秃驴确实多事,尤其惠场那个贼秃假仁假义,着实碍眼”诸葛德威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一变,狠狠地说道:“不过,他们这次也伤了两人,我让那些秃驴压着刘黑闼先回太子军中了,正为能好好享受下罗女侠这身美肉。”
  “混帐!我......”
  “夫人,我劝你不要寻死,第一,你现在就算死,我也要奸了你,第二,你就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么?”
  “什么?”罗碧漪身子猛地一震,停止了反抗。
  “不瞒夫人说,夫人睡着的时候,在下无意间看了夫人脉象,在下也略通一些医术,故而发觉夫人有了身孕,不过此事只我一人知晓,你若从了我,没准我会将你藏下,否则,哼哼,恐怕是一尸两命,你好好想想吧!”
  罗碧漪僵卧在床上,脑海中一片混乱,是的,她和闼哥的孩子,作为女性她本能地会尽一切努力去保护后代,更何况,以诸葛德威阴狠的性格,如果寻死他真的会奸尸的,虽死也不能保全清白,这时虚以委实寻找机会也许是更明智的选择,但是要让这个叛徒玷污自己的身体......由不得罗碧漪犹豫,司马德威看她不再反抗,淫笑着拔出随身的小刀,自上而下一划,紧身衣被从中刨开,一对裹在布帛下丰盈的乳房立刻出现在司马德威眼前,“没想到罗女侠却是胸怀坦荡啊,平时缚住实在可惜,我给你透透气”调笑声中诸葛德威一刀划下,布帛应声而开,两个白皙硕大的乳房立时跳跃而出,“住手,住手”罗碧漪一迭声喊叫着,却无法阻止诸葛德威狠狠抓住自己的双乳,如同和面一般拼命揉捏着,虽然罗碧漪不断咒骂挣扎,诸葛德威却不为所动,专心致志的蹂躏着那两个丰盈的肉球,同时下体不断挺动,隔着衣服冲撞着她的下体,“贱人,不许动,否则我割了你的乳头下酒!”诸葛德威咆哮着将匕首的锋刃贴到了娇嫩的乳头上,平日儒雅的面孔因为兴奋和仇恨狰狞扭曲了起来,罗碧漪脸色一变,挣扎立刻放缓了下来,诸葛德威满意地笑了,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破坏她的美貌,他感到无比的满足,放心地将匕首扔到一边,尽情爱抚那梦寐以求的胴体,终于,诸葛德威就不再满足玩弄乳房了,他拾起匕首在罗碧漪的裆部一划再用力一拉,“撕拉”,紧身衣的裆部一下被撕裂,月白色的亵裤暴露了出来,“不要......”罗碧漪羞耻却软弱地呻吟了一声,双腿象征性地屈伸了一下,便将头颅歪向一边,认命似地放弃了抵抗,“让我看看罗女侠的牝户”不顾罗碧漪哀叫连连,诸葛德威用刀将亵裤两侧挑开,接着一把扯脱了那可怜的布料,将那诱人的下体暴露了出来。
  “美哉”诸葛德威叹息一声,立刻像狗一样趴到罗碧漪两腿之间,双手抓住两条修长的美腿,将头在那茂密的草丛下拱来拱去,忽然,“没想到罗女侠看起来冰清玉洁,这下体却着实腥臊啊”“狗贼!”罗碧漪愤怒地喝骂着,两行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罗碧漪天性贞洁,只是兵败以来,连天亡命,自然无法清洁身体,如今被这个叛徒拿出来调笑,让她愤怒不已,然而她愤怒地挣扎在诸葛德威的压制下丝毫没有作用,看到对方的反抗如此虚弱,诸葛德威越发胆大起来,一手拨开小巧的阴唇,中指探出狠狠插入了窄小的洞口,“啊啊啊啊”罗碧漪身子如着雷击一般猛地挺起,两腿肌肉竭力向夹紧,却丝毫不能阻碍那可耻的入侵者长驱直入,“好紧的宝穴啊,刘黑闼与你成婚多年,怎么这般没用!”
  “住口,你这千刀万剐的臭贼,有种放开我,看我不杀了你!”
  “在下有没有种,罗女侠待会就能领教,不过就算我放开你,中了往生丹和醉仙草,你现在犹如童稚,还逞什么威风!”
  “你这无胆匹夫,每次上阵都吓得面无人色,只会对弱女子大耍威风,算什么男人!”
  “好,今日便遂了你的心愿,来个霸王硬上弓”诸葛德威说着,一挥匕首割开了束着她手腕的绳子,接着将匕首远远丢开,刚一自由,罗碧漪立刻一招二龙抢珠直插诸葛德威的双目,招数巧妙,动作却是极为迟缓,虽然身为文吏,诸葛德威却也上过阵,杀过人的,当下一声冷笑,一把将她的手掌打开,罗碧漪感到手掌一阵生疼,再次攻向对方的喉头,又被一掌打开.....几个回合下来,罗碧漪动作越来越迟缓无力,白皙的身上笼罩上了一层细汗。
  “梨雨剑,好大的名头,原来也不过如此,看你如今还有何话说?”说着,诸葛德威几下脱掉了自己的裤子,一手将罗碧漪自由的右手按在地上,一手扶着自己的阳具贴近了裸露出来的肉缝边,“听说罗女侠擅长用剑,那且看看我的枪如何!”说着,他下身一挺,猛然间,身下的女人突然挣扎起来,他的肉棒重重地撞在了她的胯间搞得他一阵疼痛,他连忙调整角度再次刺入,又是不中!罗碧漪准确地把握着他插入的时机,以最小的挣扎躲开被辱的厄运,“贱人!”诸葛德威咆哮一声狠狠抽了罗碧漪一个嘴巴,接着双手下移,牢牢抓住了她的腰部,将自己的阳具紧紧顶在了她的阴阜上。
  “畜牲”也许感到了自己在劫难逃,罗碧漪停止了挣扎,怒骂一声,自由的右手缓缓抬起,抽向了诸葛德威的脸颊,“哼!”诸葛德威根本没想过躲避,他要硬受这一个嘴巴,他要在此同时彻底占有这个名满天下的女侠,宣布他完全的胜利,这是强者的施舍,腰部用力,突击,早已肿胀得难耐的肉棒顶开了大小阴唇,终于探入了那魂牵梦萦的花径,“啊...........”还来不及感受阴道的细密湿热,诸葛德威猛觉脖子一疼,接着酸麻的感觉瞬间流变了他的全身,将他的呼叫也生生切断,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摸索到自己的脖颈,发现那里有一根细针,然而他再也没有力量拔出暗器,身子一软整个人滑倒在了罗碧漪的身上,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依然坚挺的阴茎就此尽数插入了女侠的蜜道,这是他第一次占有罗碧漪,也是最后一次。
  “玄幽刺!”这是罗碧漪最后的希望,当年师父交与她这根喂有剧毒的黑色钢针,隐于头发之间,告诉她这是最后的希望,今天她果然靠这枚细针乾坤一掷扭转了危局,然而很快地痛苦和悲伤重又占据了她的心头,她的清白之躯还是被这个叛徒玷污了,虽然毙命,诸葛德威的肉棒居然还是挺立着牢牢占据着她的阴道,而他的头颅也像恋恋不舍一般压在她的双乳之间,而罗碧漪几乎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力量,几次尝试都无法将他沉重的身体推开!
  “大人安好?”帐外一个声音忽然传来,那应该是诸葛德威的亲兵吧,刚才的惨叫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大人?大人?我要进来了”帐外的声音渐渐急迫起来,帐门微微一阵颤动。
  “混帐!退下!退后十丈!”帐篷内诸葛德威愤怒的声音响起,微微挑起的门帘重又合上,片刻之后,沙沙的脚步声响起而后渐渐远去,罗碧漪长吁了一口气,变声之术,老师传给她的“幽冥七术”再次救了她,罗碧漪不再迟疑,她拔出玄幽刺掉转过来,在它的尾部一个锋利的刃口闪烁着阴冷的光辉,下一刻粗大的麻绳在锐利的小刀下渐渐开裂.......
  几天后,洺州城内,一名校尉对着一群低级军官唾沫横飞地吹嘘着:“刘黑闼,咯,刘黑闼知道吧,知道他临死前说得什么吗?”明显这名校尉已经喝高了,然而一群听众却兴致盎然地听着他的演讲,不时发出催促的声音,看到众人的反映,这名校尉越发兴奋,连舌头也灵活了许多,“这匹夫说,‘我幸在家锄菜,为高雅贤罪所误至此’哈哈,刘黑闼这厮原来也是个软骨头!妈的,刀架在脖子上立刻尿了,我在太子身边亲眼所见,哈哈哈哈”小小的酒肆顿时被一阵哄笑所淹没。每个人都开心地庆祝自己最可怕的敌人卑贱的死亡。
  直到天色已晚,这名校尉才由两名小兵搀扶着,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酒肆,不知何时天上已然阴云密布,一场豪雨就在眼前,“快走!嗝,走那个小道”校尉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大声地指挥着,当他们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小巷时,迎面走来一个名面色蜡黄,形容瘦削的汉子,这个衣着褴褛的男子没有像其他居民那样远远避开,反而低着头迎了上来,将狭小的巷子完全堵住了。“滚开!滚开!爷爷有......”满嘴酒气的校尉大声地喊叫着,蓦地,两道白光滑过,两名小兵双手捂住自己的脖颈,晃了晃一头摔倒在地,那名校尉一惊之下,张嘴要叫,猛然间觉得脖子一凉,一把短剑紧紧贴在了他的颈动脉上,同时耳边响起一声低喝“收声”校尉立刻闭紧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男子,“你是太子宫中的?”
  “是.....是”
  “你可亲眼看到刘黑闼行刑么?说实话!”
  “没.......没......没有”
  “胡说!你在酒肆之中不是说亲眼看到么”
  校尉觉得颈边短剑一紧,立刻告饶起来:“不敢啊不敢,小人真的没有看到,因为刘黑闼余党多为江湖豪客,太子命令将刘黑闼秘密行刑的,小人没有参与啊”
  “那你为何那样说!”
  “是.....是魏大人叫我等散布消息的”
  “太子洗马魏征?”
  “正是,魏大人说是刘黑闼多得河北吏民人心,不如此,不可以沮其民众之心,丧其余党之气,因为上次魏大人献策释放囚犯大大瓦解了叛军,太子十分信任,还说要写入史书......”
  “住嘴,你既然没有亲眼看到,怎么知道闼哥已经死了?”神秘男子一声断喝打断了过分热心的校尉,身子微微颤抖,声音竟然猛地变为了女声,“敢有半句假话我杀了你!”
  “是.....是,因为行刑后,曾让太子验过首级,我当时在厅下,亲眼看到的,除了刘黑闼还有他的弟弟刘十善.......”
  “噗”猛然间,神秘男子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晃了晃,便要坐倒,校尉略一踌躇,慌忙转身逃走,然而脚步甫动,就觉脖子一凉,紧接着一热“你是罗碧漪......”校尉瞪大了眼睛,惊叫起来,然而后面的话语顷刻间被倒流而来的鲜血所阻塞。
  这名清瘦的汉子正是罗碧漪,自从逃离诸葛德威的魔掌后,罗碧漪即刻赶往李建成军中试图救出刘黑闼,只是因为唐军四处搜捕刘黑闼余党,罗碧漪只得取道小路,速度大大降低,可刚进洺州境内,就传出了刘黑闼已死,传首长安的消息,罗碧漪当时几乎昏倒,今天她甘冒奇限混入州府却得到了最残酷的结果,一时间,罗碧漪只觉万念俱灰,她看也不看渐渐滑倒的校尉,仰天哀叫道:“闼哥!小妹既然不能相救,且相伴与地下吧”说完,右腕一翻,手中短剑直抹向自己的脖子,“哇”蓦地,罗碧漪一阵剧烈地干呕,身子如同虾米一般弓起蹲下,短剑也掉落在地,原来她一者内伤未愈,二者饥疲不堪,竟然被剑上的血腥牵动了胎气。良久,罗碧漪才渐渐站立起来,提起地上的短剑却没有任何动作,脸上阴晴不定,忽然,罗碧漪一剑划开自己的手指,将伤口刚刚举起历喝道:“今日罗碧漪在此立誓,自今日起吾家世世代代以灭唐为己任,定要杀尽李家骨血,为闼哥报仇,若违此誓,当如九幽地狱,魂飞魄散!”随着她的断喝,天空蓦地劈开一道厉闪,紧接着,瓢泼大雨淹没了那单薄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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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大唐立国近二百年后,元和七年六月初,长安,伴着第一缕曙光,太阳开始缓缓升起,而诺大的长安城却似乎依旧沉浸在睡眠中,除了僵卧的乞儿,宽阔的街头竟然渺无人烟,曾几何时,唐朝以它赫赫武功和绚烂文治压服四夷,傲然宇内,长安作为国都更是浓缩了这个强大、富庶、生机勃勃的帝国的全部精华,奢华、高雅、豪富、繁盛,任何词汇都不足以描述它的伟大与荣耀,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随着唐王朝的骤然衰落永远尘封在了历史中。玄宗时安禄山铁骑的蹂躏和德宗时朱沘叛军的肆虐不但损伤了长安的躯体,更重要的是粉碎了它高傲的灵魂,如今的长安只不过是一座图有其表、死气沉沉的城市罢了。
  终于,一小队人马缓缓出现在了空旷的街头,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无精打采地拖着一辆看起来同样老旧的马车缓缓前进,车上一名苍老的官员身着绯红的朝服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他过分消瘦的身材以及满头的白发让人不禁担心他会昏倒在车上,然而他目光炯炯的双眼和一丝不苟的坐姿却让人可以感受到他无穷的活力和坚韧的性格,他便是中丞裴度,以操守和识人闻名朝野的名士。
  安史之乱不但对唐朝的经济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更大大削弱了王室的威严,连年的征战使得各地的节度使纷纷拥兵自重,只在名义上维持与朝廷的臣属关系,军政大权却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而现在蔡州节度使吴元济更是公然举起叛旗,裴度眯起双眼,细细的手指缓缓滑过手中的象笏,那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他今天朝堂上要说的进言,淮西兵变,诸道兵马云集蔡州,却逡巡不前,只是一个劲地向朝廷催要粮饷,而数月前,河阴院不知为何人袭击,好不容易筹集的30万钱帛、2万斛粮秣竟然被付之一炬,朝野哗然,皇上平叛的决心也大大动摇......想到此处,裴度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那里面凝结的是他无数的心血和大唐为数不多的膏腴啊,很快地,一抹潮红染上他惨白的面颊,“不!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一定要劝慰皇上,不能放弃,一旦平叛不成,河北、河南的一个个骄兵悍将就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平叛。”老人喃喃地低语着,双手紧紧抓住了象笏。
  “大人”一声轻轻的呼唤将裴度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一名家人打扮的壮年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车前。
  “何事”
  “大人,似乎出事了”
  “哦?”裴度望向远方,遥遥地,似乎有些微的喧哗声传出,只是听不甚真切,“王义,你听听喊些什么”
  王义鞠了一躬,忽然,右侧屋顶上一道黑影掠下,直向裴度扑来,一口明晃晃的宝剑仿若霹雳一般划开了黑暗。
  “保护大人”王义大喝一声,闪身挡在车前,一掌挟着劲风直劈刺客的面门,刺客侧身闪过,反手一剑直刺王义肋下,王义右掌格向刺客持剑的手腕,同时揉身欺上,左掌横扫对方面门,刺客手腕瞬间竟滑若无骨,剑锋顺着王义的右臂急斩而上,王义让过剑锋直抓向刺客小臂,倾刻之间两人开始激烈的交锋,满天剑光中王义以一对肉掌抓拍击打,死战不退,十数合后,刺客一抖宝剑,坚硬的剑身竟然瞬间柔滑似水,王义措不及防下,连中数剑,胸口又吃了一脚,狂喷鲜血摔到一边。
  刺客刺伤王义,更不停留,在王义“休伤我主”的叫喊中,直扑马车,裴度猛地站起,对着刺客大喝道:“中丞裴度在此,逆贼敢尔......”话尤未落,刺客的宝剑已经刺中裴度的头颅,就在此时,王义大叫一声合身扑在刺客身上,左臂环住刺客胸前,右手竭力将刺客宝剑推偏,“啊.....”王义惊诧地叫起,与此同时他也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呼,紧接着,王义觉得左肩一轻,伴着一蓬血雾,他发现自己的一条臂膀飞到了空中。刺客一脚踢倒了昏厥的王义,“保护大人!保护大人!”看到这血淋淋的场面,其他仆人脸色立刻变得惨白,然而他们却未逃散,反而一齐大喊着围住了滚倒在沟渠中满面鲜血的裴度,咄咄嗦嗦地手持着棍棒面向着刺客,如同面对猛虎绝望地竖起犄角的麋鹿一般,刺客皱了皱眉,正要揉身再上,忽地不远处的街角处转出了一队骑兵,看到这边的情况立刻发一声喊冲锋过来,刺客犹豫了一下,冷哼一声,飞身翻上民房,急行而去。
  三天后的深夜,郓州节度使府密室内依旧灯火通明,郓州节度使李师道、都兵马使刘悟、大将李公度、判官高沐、林英素、李文会六人正在议事,其中刘悟、李公度为军中宿将,高沐三人则领袖士林,可以说,整个郓州的“心脏”便在这方寸之间跳动着。
  “如今朝廷对蔡州用兵,连年不绝,我意再次上表,请朝廷赦免吴元济,诸位有何看法”作为郓州的最高长官,李师道首先发言,与大部分节度使不同,李师道生的白面鼠须,体态臃肿,全无刀头舔血的军阀的狠劲,反而更像个混吃等死的土财主。
  话音未落,高沐愤然站起,滔滔不绝地说道:“大人,蔡州叛逆,我等自应响应号召,即刻出兵,同时组织钱粮,贡献朝廷,大人奈何犹疑不定,一年间按甲束旗坐壁上观,大人,此时响应朝廷尚且未晚,待淮西平定,悔之晚矣”
  高沐话音未落,李公度一抱拳,站起说道:“诚如高大人所言,大人一年来多次上表为吴元济请命,朝廷已然猜忌大人,听说前日恒州节度使王承宗为蔡州求情,已遭圣上严斥,此时大人如再上表,恐怕天庭震怒,降罪大人,大人不可自误啊。”
  高沐、李公度文武二人一番话只说得李师道张口结舌,冷汗凛凛,李师道为人懦弱犹疑,其异母兄长即前节度使李师古曾因为讨厌自己的弟弟,以体察民情为由外放李师道数年,临死还遗命不可奉师道为主,幸得高沐、李公度合谋迎立李师道为主,并花了大力请得了朝廷的认可,他才作上节度使的位置,因此,高、李两人在州中说话极有分量,而两人话中说道的危险更令李师道惊恐万分。
  “不然,不然”就在李师道唯唯诺诺的时候,林素英站起来为他解了围,“安史之乱以来,朝廷猜忌功勋,宿将、功臣一再诛杀,,仆固怀恩就是主公的前车之鉴啊”仆固怀恩在安史之乱中战功赫赫,一门亲族中数十人为国捐躯,亲生女儿更为国远嫁回纥,然而战后不数年便被小人构陷,生生逼反,最后惨死于军中,世人皆称其冤。林素英此言一出,李师道冷汗更多,连声称是。
  “林素英,你这是大逆不道,仆固怀恩叛国在前,怎能和大人相提并论.....”
  “说得好啊,高大人”随着一声阴阳怪气地笑声,李文会也站起帮腔,“不过,朝廷削藩的念头可一直都没停,倘若朝廷下旨撤免大人,高大人自然是要第一个作忠臣的了?”
  “你放肆”
  “你......”
  “够了”忽然,一声清叱响在正在争吵的众人耳边,一名妇人缓缓踱入了密室,众人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高高的云鬓,弯弯的柳眉,细细的鼻梁,嘤嘤的小口,殷红的坦领濡服下一道深深的乳沟不由得让人联想起薄纱下一对丰盈的玉乳,青色的丝织半臂(一种类似短袖衫的对襟上衣)下两个白嫩的藕臂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折裙下的一双美腿,整个人风姿绰约,端庄高贵,美艳得如同从画中直接走下来的仕女一般。
  “夫人”林素英、李文会欣喜地叫道,高沐、李公度说出同样的台词,只是声调中隐隐含着一种苦闷。而几乎瘫坐在椅子上的李师道如释重负的摆了摆手。这名美妇正是李师道的正妻魏氏,她的来历颇有传奇色彩,当年李师道缩在密州贫困交加的时候曾被山贼所虏,其时飘荡江湖的魏氏单人独剑将他救出,而后更以身相许,为他筹划经营,李师道能接任节度使据说她助力颇多,李师道从此便对她言听计从,以致有人说魏氏才是今天郓州真正的主人。
  “朝廷此次用兵淮西,实则志在两河,一旦吴元济丧败,我们郓州岂能独存,高大人、李大人,两位莫不是想将先司徒以来这12州土地尽数献与朝廷,再修迎立之功吧。”魏夫人的嗓音滑腻性感,从那两片丰盈红润的双唇中飘出迷人的声音让人不自禁地联想到床第间的销魂,然而现在高、李二人却觉得魏夫人口中吐出的是片片钢刀,刀刀砍在自己的痛处,李师道掌管军务后,两人作为迎立的功臣却日渐疏远,大权旁落,如今魏夫人此话明显是说两人先前的意见是出自私心。
  “夫人,先司徒坐拥12州,始终尽心朝廷,我等实在不愿大人弃世代忠义,入不复深渊,我等忠心天地可鉴啊”高沐激动地说道,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高大人,你所谓的忠心是对谁呢?是对先司徒还是朝廷呢,不知将主公置于何地?”李文会尖利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
  “李文会,你这个奸贼,若不是你屡尽谗言,大人怎会到今天的地步,我斩了......”高沐越说越激动,“呛啷”一声佩剑出鞘了一半。“大胆”众人只觉眼前红影一闪,魏夫人不知怎地跃至高沐身前,丝裙飞舞间,一只鲜红的丝履恰到好处地踢在他的剑柄上,将宝剑踢入鞘中,接着两根青葱般的玉指戳在高沐胸前,高沐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整个过程兔起鹄落,迅捷异常,偏生姿态却分外潇洒,仿佛舞蹈一般。
  “高沐大胆,意图谋刺主公,与我拿下了”就在众人还在震惊之中,魏夫人大喝一声,四名健壮的家将直冲进来,将瘫倒在地的高沐拖出密室,“夫人,且慢,高大人乃是一时激愤,并无......”“李将军,刚才你与高沐藐视主公,咆哮座前,亦当治罪,念尔旧功,但罚回家面壁半年”李公度还要辩解,但看到身前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也只好乖乖的走了出去。
  “不知刘将军对当今局势有何看法?”转瞬之间处置了两名重臣的魏夫人忽然回身,悠闲地问道,众人这才发现作为郓州军方最有实力的一员,刘悟始终没有发表意见。与名字恰好相反,刘悟生得虎背熊腰、面貌狰狞,言语行动常常粗俗不堪,看上去是个十成十就是个乡下土匪头,然而他带兵却很有一套,对下属很好,本身又极有勇力,军中皆呼他为“刘父”,数年来牢牢把持着郓州军方第一人的位置。听到夫人问话,刘悟将他那粗壮的身躯在相对窄小的椅子里费力扭动了几下,缓缓答道:“我以为皇上打仗的心思是有,不过,吴元济的兵向来能打,听说最近河阴院又被烧了,皇上的决心只怕不大了,不过听说武元衡和裴度极力主战的,这个......嘿,老刘我脑子本来就不好使,还是听大人和夫人的吧”
  “武元衡、裴度两人大家不必过虑,他们逆天而行,只怕活不了多久了”魏夫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柔腻,笑容还是那么恬美,然而每个人都似乎从话中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因为不久之前江阴院遇袭之前,魏夫人做过相同的预言。
  “二贼授首,正是我郓州之福啊,恭喜大人”沉默了片刻,李文会最先反映过来,一连声的恭贺。
  林英素也不甘人和,连忙附和道:“此时,上表求赦蔡州,正当其时,大人高见啊”
  刘悟思量片刻,起身说道:“这个,老刘我以为除了上表,也要派大军以平叛为名驻界观望,一旦不如意,就联合蔡州、恒州打他娘的,老刘不才,愿为先锋,带兵前赴蔡州”
  李师道听了,一张胖脸笑成一团,连声说道:“好,好,有刘将军去就好了......”
  “正是,刘将军忠勇可嘉”李师道后面的话却被魏夫人恰到好处地打断了,“只不过急切之间,大军调集不齐,朝廷也容易疑心,不如着偏将带2千人马观察形势,我们这里积极备战,刘大人且留在城中随时准备出征,刘大人以为如何啊”
  刘悟硕大的身躯微微一颤,连忙抱拳鞠躬:“夫人运筹......那个.....帷幄,老刘全凭主公、夫人差遣”
  “刘大人谬赞了,我一个妇道人家有得什么见识,这些还不是主公的意思,以后还要多多依靠刘大人”
  “老刘一定尽心竭力”
  “好了,今天议事到此为止吧,高沐的职位暂由林英素代领,李公度的军队由李文会接管,明日开始整备军队,积攒粮草,今日的会议内容不可泄漏半点,好了,下去吧”一连串的命令仿佛抽干了李师道的所有精力,他胖胖的身体说完后便无力地偎依在座椅中,只是对部下摆了摆手。
  不一刻,刘悟三人鱼贯而出,密室中只剩李师道夫妻二人,魏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悠悠地说道:“大人要提防刘悟啊,此人的头脑可不象他的外貌一样粗鄙,李公度和他私交很好,我们擒拿李公度,他竟然毫无表示,他........啊”
  李师道不知何时绕到了魏夫人身后,双手一探,一把抓住了那对丰乳,将魏夫人的分析变成了一声惊呼,“大人,大人,且慢,贱妾说的是正事”
  “这就是.....这就是正事”李师道粗重地喘息着,双手加力,隔着薄薄的丝绸大力揉搓着美乳,“怕他个老兵痞作甚么,咱们今天成功收拾了高沐、李公度,换上咱们的人,以后这郓州不就我说了算,刘悟他还不是吓得赶紧表忠心,一个劲请命当先锋”
  魏夫人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不,刚.....刚才他是摄于我们的威势,才这.....这样的,他提议带兵,那......那是学姜维避祸,带了兵,可就治不住他了,所以我才没让大人给他兵权,大人,今后.....啊”
  “行了,行了,今后都听你的”李师道虽说无智无勇,但玩弄女性的手腕却相当高明,随着他手指巧妙地挑动几下,魏夫人宝石般的两粒乳头一下跳出了抹胸,接着便被他两根胖胖的手指夹住,肆意玩弄起来。
  “哦,别,我是说今后一定要找机会杀.....杀了他”
  “行了行了,别老杀阿杀的,要杀我们还是在床上杀上三百合吧,看,你的乳头都硬了,小淫妇”说着,李师道右手下移,一把将折裙和衬裙一并撩起掀在腰间,将魏夫人两条修长,洁白的大腿暴露出来,接着两指并拢拨开绯红的窄小亵裤,一下刺入了那紧密诱人的小穴。
  “啊”魏夫人娇躯一软,被李师道紧紧压在桌案之上,冰冷的桌面对她一对乳房的刺激反而使得她身体内部的热度越来越高,“不,大人......让贱妾到卧房去服侍大人吧”
  “还装矜持,小淫妇,你看看你湿成什么样了”李师道调笑着,将两个湿漉漉的手指比划到魏夫人的眼前,魏夫人今年虽已满30,然而上天似乎格外眷顾她,丝毫没有破坏她娇媚的外貌,无情的岁月只是抹去了少女的青涩天真,却将她成熟和高贵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至,在她身上高傲和妩媚结合得如此完美,以至于她举手投足的高雅飘逸间总有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如果说少女仿佛半生的青苹果,那么魏夫人就如同一个熟透的水蜜桃,她那似乎掐一下仿佛就会流出水来的丰盈身体对任何男人来说都充满了肉欲的诱惑。李师道几下用魏夫人濡服上的披帛将她的双手缚在身后,一把将亵裤扯到两腿的膝弯处,接着他细小的双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凶狠的光泽,右手高高扬起,狠狠拍落在魏夫人的雪臀上,“魏女侠,你不是智勇双全吗?你不是武艺高强吗,怎么不反抗啊”随着一声声歇斯底里地叫喊,李师道疯狂地掌击着两片雪臀,饶是魏夫人内功精湛,不一刻也是哀声连连。
  打了一会,李师道似乎有些体力不支,一把扯住魏夫人的头发,将她半个身子拉离桌面,咬牙切齿地问道:“怕了吧,魏女侠,我现在就要奸了你”说着,李师道一把将魏夫人翻转过来,将那亵裤撕破,把两条美腿扛在了肩头,现在的李师道一改会议上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模样,眼睛中燃烧着凶残、兴奋的火焰,肥大的舌头不断舔噬着因为兴奋而缺水的双唇,整个人仿佛发情的公牛一般躁动激昂。
  反观魏夫人却是发髻散乱,娇喘连连,鲜红的抹胸和彩色的丝裙都被褪在腰间,一只丝屡掉落在地,雪白的胸脯和长腿被男人肆意把玩着,而同样白洁的臀部却是一片通红,樱桃小口间不时吐出一声软弱无力的“大人饶命”的哀告,只是那绯红的双颊和汪洋的玉径使得她的抗争更像是勾引。会议时的高雅、睿智早已不见了踪影,现在的魏夫人如同待宰羔羊般地柔弱、妩媚、诱人犯罪。
  李师道双手把住魏夫人的大腿,下身一挺,阳物已经破关而入,然而却不是那充分润滑的阴道,而是还很干涩的肛门,伴着魏夫人的尖叫,李师道的阳具左冲右撞,费了些功夫终于连根顶入了细密、紧窄的肛门。
  “魏女侠啊,干了这么多次,你的屁眼儿怎么还是那么紧啊?”李师道一边卖力抽动,一边调笑着,音调、语气和下贱的车夫没什么区别,事实上,在密州的时候他也确实常和贩夫走卒为伍。
  “啊.....大人,轻....轻点”魏夫人身体几乎折叠起来,双腿被李师道紧紧压在乳房上,使得肛门斜斜指向空中,方便阴茎的抽插,幸亏魏夫人功夫在身,若是寻常女子只怕腰早就被压断了。然而魏夫人的配合只不过纵容了李师道的疯狂,他拼命的蹂躏着身下的美女,劈劈啪啪的撞击声在密室中清晰地回响着。忽然伴着一阵满意的呼噜声,李师道将阳具深深刺入,接着大股白浊的精液充满了魏夫人的直肠。
  李师道急忙拔出阳物,费力地爬上桌面,将还在射精的阳物狠狠捅入魏夫人的嘴中,一路上将点点精液射在魏夫人浓密的阴毛上,平滑的小腹上,丰盈的乳房上以及修长的脖颈上。“魏女侠,好好舔舔吧”李师道一边喘着粗气说着,一边满意地看着魏夫人被自己的阴茎噎得直翻白眼,同时不忘伸手玩弄那雪腻诱人的玉兔。不过片刻,魏夫人柔软灵巧的舌头和温暖的口腔便使得李师道的阳具再次勃起了,于是他立刻重新爬到魏夫人的身上,对着那丰盈的肉穴开始第二轮的凌虐,相较前次,这回李师道没有将精力放到粗鲁、下流的嘲骂上,而一味进行着努力耕耘。
  随着李师道拼尽全力的抽动,魏夫人的肉体开始渐渐潮红,两条修长的玉腿主动分开得更大,嘴唇间连续不断地滑出呻吟声,李师道肥胖的脸上显出兴奋的神情,越发努力地虐待着自己超负荷运作的腰腿肌肉,强迫自己的身躯作出更快的活塞运动,不过还好,在他的肌肉不堪重负断裂以前,身下的魏夫人发出了一阵激动的悲鸣,接着他的下体便被阴道的内壁紧紧攥住,腰部也被一双美腿紧紧环住,他在幸福和解脱之下,将阴茎全力顶入,愉快地射出了自己的精华。射精后的李师道忽然猛地跳起,慌乱不堪地提起裤子,嘴中喃喃地念道:“夫人,恕罪、恕罪”,仿佛一个疯闹打碎珍贵瓷器后清醒过来而忐忑不安的孩子一般。,与刚才大叫凌虐的强奸者的形象形成了可笑的对比。魏夫人依然躺倒在桌上,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红色的指痕,嘴角、胸脯和下体都流淌着白浊的精液,那景象足以让任何男人犯罪,然而此时的李师道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不安地揪着衣角。“能够伺候大人是贱妾的光荣,还情大人到前面休息,贱妾随后就来。”听到魏夫人的“赦令”,李师道立刻迫不及待地转身跑出房去了。
  当李师道的身影刚刚消失,魏夫人双臂一抖,束着双手的披帛立刻无声地脱落,仔细而快速地完成擦拭、着装、穿鞋一系列动作后,魏夫人的身上再次恢复了高贵、骄傲的气质,仿佛刚才的那个下贱、淫荡的魏夫人从未出现过一般,忽地,魏夫人柳眉一挑,白皙的身子如同豹子般猛然绷紧,片刻后,魏夫人的嘴角舒展开来,轻声唤到“袁节吗,进来吧。”
  “魏姐姐,你的功夫又精进了”随着一声夜莺般清脆的喊声,密室的门口出现了一名黑衣人,凌厉的目光、挺拔的鼻梁、秀丽的面庞以及略现古铜色的肌肤,任谁看到都会大呼一声美少年,然而在黑色夜行服下胸前和臀部令人心动的凸起却明白无误地表明了主人的性别。和魏夫人成熟、高贵的美不同,被称作袁节的女子浑身则洋溢着青春、英挺的美。
  “你的嘴倒是越来越甜,潜到这么近才被我发觉,你的功夫果然大涨了,这次顺利吗”魏夫人微笑道,忽然柳眉一皱,“你的左胸怎么了?让我看看”
  袁节抚住自己的胸膛退后一步,连声说道“不妨事,有个护卫不要命地抱住了我,被他按了一下,受了点小伤,现在已经好了”
  “嗯?一按之间可以伤到你,那个护卫是哪个门派的?”
  “是少林派的,外功有些门道”
  “哼”魏夫人瞳孔一缩,狠狠说道:“又是少林寺,这群秃驴,倒真是对李家死忠,等咱们大事成功了,一定平了他们的破庙,东西带来了吗?”
  “是,东西带来了”袁节的手上变戏法般地多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接着小心地将匣子放在桌上,搬动机括,随着匣子打开,一颗头颅显现出来,那是一名中年男子的头颅,虽然为了保质而经过石灰处理以致肌肤有些许的萎缩,然而那萁张的发须以及圆睁的双眼,清晰地表达着死者的愤怒和不甘。
  “武元衡,也算是个能臣了,不过可惜......”魏夫人凝视了死者片刻,轻轻关上匣子,转头问道:“裴度呢?”
  “我刺中了他的头部,不过因为那个侍卫的阻拦,没有取下首级”袁节轻轻答道,眼前浮现的却是那正气凛然的衰老的身体,“对不起。”
  “噢,是吗,没料到少林派插手,是我的失误,不过裴度就算不死也要胆落了,你作的很好”
  “是”袁节小声地答道。
  “怎么听上去有气无力的,这可不像你”
  意识到自己心事被看穿,袁节的脸上涌起一片红色,连连说道:“没有没有”
  魏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妹妹,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心思怎么瞒得住我,有什么话,说吧。”诚然袁节自魏夫人嫁给李师道时便跟在她身边,名为姐妹却因为十二岁的年龄差距有着类似母女般的牵绊。
  “姐姐。。。。。。。李师道那个蠢物又对你。。。。。。。”话未说完,袁节自己先绯红了俏脸。
  魏夫人面庞上也微微泛红,魏夫人侧耳倾听了一下屋外的动静后缓缓说道:“傻孩子,这也是为了复国的大业啊”
  “就算为了复国,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啊,我不想看到姐姐这样的佳人却被李师道那样的蠢物玩弄。”袁节不甘地叫道:“凭我们诸位姐妹也可以做成一番事业啊”
  魏夫人脸上划过一丝痛苦的神情,怜惜地走到袁节身边,轻轻抚摸着袁节的发丝,缓缓说道:“袁节,我知道你为我好,可唐狗势力强大,我们女人为世人所轻,要成大事委实不易,想当初,师祖梨雨剑兼资文武,一心为汉东王报仇,纵使天下草创,依然不能成功,唯有隐忍蛰伏,创下天罗堂,积蓄力量,五十年前刘堂主风流绝代,堂内人才济济,虽然促成安史之乱,终不免事败身死,本堂实力大损。如今唐狗对我天罗堂有所察觉,堂内势力也大不如前,姐姐自忖武功、智慧尚不如几位前辈,唯有隐身幕后,挑动各节度使对抗朝廷,天幸唐狗气数将近,如今郓州、蔡州、恒州都有我们的人,能否成事,此时正是关键,诸位前辈死且不避,姐姐的身子又算得什么呢?我们现在还要倚仗李师道,几年的心血岂能白费啊”
  “姐姐,我错了......”
  “姐姐知道你是为我好,姐姐能依靠的便只有你了。不说这些,你去的这段时间却有一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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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元衡身死,裴度重伤的消息对于唐宪宗来说不啻为晴天霹雳,一方面他失去了最得力和忠诚的两名臣子,另一方面唐王朝本已少的可怜的威严遭到了无情的践踏,在事发后第二天早朝上,宪宗御殿多时,金殿上才只有七、八个瑟瑟发抖的大臣,于是天庭盛怒之下,长安如同一个巨大肉虫一般慌张然而迟缓地作出了反映,宰相上朝都由金吾骑士两旁弯弓持刀护卫,所过访门尽数关闭,官吏、衙役、兵士疯狂地城中搜捕着嫌犯。然而数天后,金吾府及周边各府县纷纷出现了“毋急捕我,我先杀汝”的字条,而不久两名捕盗名吏莫名其妙的横死大大加重了恐怖气氛,于是捕盗工作实质上陷入了瘫痪状态。就在此时,兵部侍郎许孟容却愤然上书,说“自古没有宰相横尸路边、刺客却逍遥法外的事情”同时流涕上奏,建议“以中丞裴度为相,大索奸党,深究其源”辞义恳切,闻者为之动容,于是有诏获贼者赏钱万缗,官五品,敢匿者诛族,在双重刺激下,长安城彻底疯狂了,到处都是如狼似虎捕盗者的身影,有夹壁、密室的大户首当其冲,遭到了无情破坏,即使公卿也不能幸免。
  六月中旬,东都洛阳城,“操,这哪是人过得日子,妈的,我看奸人还没抓着,我们都得先累死了”傍晚,一名军士站在琼林库门口,愤愤不平地骂道。琼林、大盈,有唐以来,皇家的仓库始终以此为名,汇聚着天下的金帛财物,是朝廷财富的象征也是贼人首选的目标,当年朱沘叛军攻入长安,第一个洗劫的目标便是二库,在那灰色的厚实围墙上至今还残留着历次刀兵之灾的痕迹。因此,自长安出事之后,洛阳城内卫戍部队便频频来此巡检、换防,却苦了这些守库军士,一天到晚不得轻闲。
  “行了,行了,骂也没用,还是靠着墙打个盹吧,马上就下值了”旁边一名兵士靠着墙壁无精打采地说道。
  “你们别吵吵了,赶紧站好,不知道现在查的正紧”不知何时,一名什长出现在两人身后。
  “不是咱废话多阿,鲁老大,可是咱们守的这库,平时谁敢打这的主意?真要敢来闹事的,也不是咱守库的管得了的”先头那个士兵依旧发着牢骚,“我说上边纯粹是他妈扯淡,抓不着贼,只好做做样子,累死咱们当兵的。”
  被称作鲁老大的什长身材佝偻,满脸皱纹,被一席话噎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确实,作为琼林库守卫,基本是个太平的近乎无聊的职业,除了叛乱,不会有任何人会打这个“重兵布防,守卫森严”的国库的主意,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这些“重兵”也会机警、敏捷、毫不犹豫地做鸟兽散的,此外如果混得好的话,平时可以从库房中捞到不少油水。因而这库房守兵当官的多为纨绔子弟,当兵的多是无赖、兵痞,鲁老大能在这里混个什长还是因为战场上断了条腿救了主将,才被送到这里养老,只不过手下这些屌兵从没把他放在眼里。“咳”看了看几个吊儿郎当的手下,鲁老大一瘸一拐地向门内走去。
  “妈的,不是吧,这时候还有人来?”听到部下的抱怨,鲁老大回头望去,正好看到一小队骑兵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来。这么晚是干什么的,鲁老大疑惑地看了看天边的夕阳,然而他的手下却早按耐不住喊道:“太晚了,关门了,明天再来吧。”
  鲁老大拢起目光仔细打量着对方,夕阳下骑士精工锻造的铠甲和材质上乘的衣袍变幻着炫目的金色,红色的大旗上白色的巨鹰仿佛活物一般在晚风中展翅欲飞,“别喊了、别喊了”鲁老大急急地喊道,对方绝不是什么领补给的三流部队,而是神策军,在各地节度使拥兵自重的今天,作为皇帝直属禁军而存在的神策军愈发弥足珍贵了,因而即使当今朝廷赋税日渐,神策军依然拥有最精良的装备和最充足的给养,这些大爷可是自己惹不起的。
  “混帐,瞎了你的狗眼,抗拒巡骑,造反了吗?”伴着一声断喝,一名骑兵两腿一磕,高大的坐骑猛地一跃,猛地冲向了门军,两名卫兵被冲锋的声势吓得抱头翻倒在地,然而骑士和马匹却又硬生生地停住前冲的势头,恰到好处地停在了卫兵1尺外的地方。厉害,鲁老大心中暗叫,因为上过阵,他十分清楚方才的冲击蕴涵着多么高明的马术,借着门前的火把。鲁老大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和装束,蓦地,他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瞬间冻僵了,对方那高耸的鼻梁以及刀鞘和肩甲上的毛皮装饰充分说明了对方的身份,回纥人!在几乎灭亡唐王朝的安史之乱中回纥人作为唐军的盟友展示出惊人战斗力的同时也表现出了令人发指的残忍和蛮横,克复长安后,皇弟广平王要跪拜回纥请求这些“盟友”不要抄略士民作为“仗义出兵”的补偿,仆固怀恩一怒叛乱后,大唐军神郭子仪也要亲身返险,单骑进入回纥军中加以抚慰。对于大唐王朝来说,回纥兵就是凶悍野蛮的猛兽,虽可扑敌亦可噬己,因而宁愿放纵他们一点少些麻烦,这使得汉人官兵平时均不敢招惹回纥兵,像今天这种情形,这些回纥兵就算杀了对方恐怕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一时间,在场的卫兵个个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争相把自己的身体掩蔽在墙角的阴影和同伴的身后。
  “蠢货,还不快去通报库守巡骑临检?”回纥人的咆哮仿佛令卫兵恢复了行动力,在鲁老大来得及行动前,几个卫兵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一溜烟跑入大门通报去了。
  不一刻,库守王燮领着一队军士赶到了门前,注视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在下琼林库守王燮,夜间不知诸位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却不知所为何来。”虽然话语间有十分的热络,却是绵里藏针,一不来确定对方身份,二来暗指时间已晚,一旦对方回答疏漏,立时便可以夜创禁地参上一本。能获取琼林库守这等肥缺,王燮靠的不仅仅是世家关系。
  为首的军官也不下马,冷冰冰地说道:“在下神策军校尉张晏,授令夜巡琼林库,有劳库守,手令在此。”一挥手,一名骑士敏捷地下马,将一本手帖呈上。
  混帐,王燮心中大恨,一个校尉,论品秩尚在自己之下,竟敢如此在自己面前充大,王燮抬头便要反驳,猛地对上了校尉的目光,一时间王燮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寒冷刺骨,在这些虎狼般的武士中,为首的校尉身材瘦长,鹰鼻细目,看上去似乎是最为羸弱的一人,然而那对眸子射出的精光,如刀似剑,身上也有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仿佛尸臭,又若血腥,令人心悸、恶心。王燮不敢多说,慌忙接过手令,读罢手令,王燮不禁加额称幸,亏得自己没得罪此人。自从裴度遇刺,主上讲兵修武,第一件事便是抽调“四方才勇之士”充实神策军,先后成立飞熊、赤鸦两营精锐,看手令上说,这名校尉便是飞熊营新进的军官。而这封手令却是裴度签发的,顶撞当今第一红人的手下,自己还有命在吗?
  想到此处,王燮打定主意陪上十二分的小心与殷勤来对付这群瘟神。于是他脸上笑意更浓,恭敬地俯身延请“有劳将军辛苦,便请入内。”
  “好”
  一行人行进在宽阔的甬道上,两侧均是高大的灰色墙壁,每隔百步,便有一个巨大的铜翁盛满清水倚在墙边,空旷的夹道内王燮的声音悠悠回荡着:“大人,本库共有从甲字号至癸字号十个院落,每院内则有子号房至未字房八个库房,祖宗旧制,守军400人,储水100瓮,防火防盗片刻不敢大意。”王燮觉得自己面部的肌肉几乎已经笑得麻木了,对方依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犹豫了片刻,王燮小声说道:“看守之事在下断然不敢轻忽,大人视察库房辛苦,在下在前厅略备薄酒为大人洗尘,不知可否......”
  话音未落,校尉便笑道:“既然大人有心,在下就不便推辞了,有劳了”
  蛮子,王燮几乎放声痛骂出来,只因裴度廉名甚盛,手下也多沽名吊誉之辈,自己不敢向对方行贿,然而看这校尉的模样,此次前来分明便是打秋风而来,不就为了吃喝贿赂,何必做先前那些样子,真是蛮夷,王燮心里忿忿地骂着,然而事情终于回到自己熟悉的轨迹上也来着实令人高兴,于是他压下心头的不满,愈发恭敬地引领众人来到了前厅。
  一进前厅,几名回纥士兵的眼睛立刻直了,神策军奉养一向优厚,回纥兵又时不时扫荡京郊打打秋风,然而所食的不过是做得半生不熟的各种肉块而已,比起桌上各色精美的菜肴来,真如粪土一般。看着对方的样子,王燮心中的鄙夷又更添了几分,表面上却殷勤地举起酒杯劝酒。一饮之下,所有回纥士兵先是一顿,继而脸上无不变色,一名士兵甚至大声咳嗽起来。
  “诸位小心,此酒虽为本库自酿,却极有劲头,”瞧着对方的窘态,王燮心中大乐,天下汹汹数十年,物产稀薄,许多地方已然禁酒,便有酒也是一担粮出十数瓮的劣酒,这些蛮子喝得那些马尿怎能和自己的美酒相比,心里想着嘴上不由得炫耀起来:“此酒虽烈,味道却好,不瞒诸位,两斛精粮才出一坛,各位若喜欢,不如待会带上一坛。”
  上座的校尉听了此话也不由一惊,旋即笑道:“在下在这里就先谢过大人了。你们几个听着,别像野马饮水似的一个劲猛灌,糟蹋东西,还有你”校尉一指被酒呛到的士兵,大声训斥道:“出去缓缓,别在这里扫兴。”
  王燮本待劝解,却被校尉一把扯住:“不要管他,是个汉人书记,每次喝酒都不爽利,来,咱们喝!”
  与此同时,琼林库甲字号院内,一条身影一闪,从屋顶翻身跃下,直隐入库房边黑暗的角落中去,此人身材纤细挺拔,生得十分俊俏,只是头顶却是光秃秃的,几个白色的戒斑格外显眼,虽然右手提着一条齐眉棍,起落间身法却分外轻灵。他是少林寺的僧人,法号慧色,虽只有二十多岁,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少林寺,中原武林、佛学的领袖。自北魏建寺以来,虽然屡立波折,南北朝间几次毁佛运动中甚至遭到摧毁,然而次次都是破而后立,越发兴盛,究其原因,只因少林始终注意与朝廷保持密切关系,唐朝初年,更有惠场、昙宗、志坚等13棍僧在李世民讨伐王世充的征战中,助战解围,立下了汗马功劳。因而有唐以来,少林寺便作为朝廷的江湖代言人,稳坐江湖霸主的地位,获取了无上的荣光。在裴度遇刺后,少林寺立刻作出反应,派遣寺中高手大举出援,协助捕盗护卫,慧色作为年轻一代弟子的杰出人物,被派来防卫琼林库。
  慧色四下张望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壶酒,一块酱肉,径自大吃大嚼起来,不一刻,一壶酒一块肉便大部了帐,慧色满足地呼了口气,蓦地,慧色高大的身躯猛地伏低,双眼死死地盯住了远方的库房屋顶,在那里,一个不易察觉的黑影迅捷然而隐秘地在屋顶上快速行进着。慧色观察了一会,英俊的面孔上滑过一阵冷笑:“食古不化的老东西。”慧色口中所说的却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叔祖-少林寺般若堂首座空色,也是长安城内护卫少林诸僧的首领。说起来慧色年少得志,智计武功都是一时之选,阂寺上下都将他当作未来少林派栋梁看待,但唯有空色始终对他始终不假辞色,甚至十分严厉。此次出行慧色主动要求同组本待增进关系,岂料百般奉承之下却只得到了空色厌恶自己的原因,“说什么‘沉于声色功名,难悟佛家精义’我呸!”想起空色说这话时脸上一副声色巨厉的样子,慧色不禁愤然暗骂,“没有朝廷撑腰和七十二绝技,凭佛法少林寺就能领袖江湖了?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再说了佛家精义算个屁!”骂归骂,一旦被师叔祖抓到喝酒吃肉却不是好耍的,慧色慌忙将酒肉扔在角落,隐身于阴影之中。
  远处的黑影,时伏时跃,几下潜入了一个角楼,稍停片刻又奔向了下一个角楼,只是前一个岗楼士兵的身影已经消失了。慧色一阵激动,刺客!自从少林众僧入长安以来,一直没有找到刺客的踪影,今日却被自己撞上了头彩,若能擒得此人,功名富贵唾手可得。尽管心潮彭湃,少年老成的慧色却更加小心地隐蔽起来,紧盯着对方,等待猎物走近自己的伏击范围。五丈、二丈、一丈,慧色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直扑对方身后,然而令他吃惊的是对方身形忽然如同鬼魅一般平地里向右移动了一尺,躲开了雷霆万钧的一击,同时右手宝剑顺势挥出,反削自己的肩头,连削带打,手法分外快捷。
  慧色情知自己遇到了劲敌,大喝一声,再次冲上,黑衣人挽个剑花,两人又斗在一起,十余合后,慧色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看对方娇小的身材以及微微隆起的胸膛确信是女子无疑,正应了王义的证词,极可能便是袭击的裴度的刺客,天大的功劳便在眼前;惊的是自己年纪轻轻便习得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韦陀杵”神功,竟然拿不下对方,相比之下甚或有所不如,这天大的功劳能否拿下尚且未知。高手过招讲的是平心静气,慧色心中杂念一生,功夫难免使老,斗到间深里,被黑衣人一招顺水推舟在臂上划了老大一个口子,慧色更难支撑。眼见对方步步进逼,慧色暗暗叫苦,起初他不愿大喊示警令他人分功,现在却被对方快剑逼住难以开口,若要勉力大喊恐怕真气流转不畅死的更快。
  “施主慢来!”蓦地,一声大喝震响在夜空中,一个矮小的身影掠过慧色头顶,直扑黑衣人,两手五指萁张暴风骤雨地直抓过去,黑衣人不敢怠慢,舞个剑花倒纵开来。“师叔祖”慧色不禁失声叫道,来人正是空色。
  “慧色退下,速去报警”空色吩咐一声,揉身再次攻上,一黑一灰两道身影再次纠缠在一起,慧色答应一声,却不离去,心中又狠又怕,恨的是今日见识师叔祖手段,方知自己的那点微末道行根本不知一提,怕的是师叔祖为人精明,自己刚才心中的小九九只恐难逃法眼,想到此处更不肯离开,口中说道:“弟子尚能再战,愿为师叔祖了阵。”只盼自己能立功赎罪。
  说话间,空色一招“抢珠式”直袭对方太阳穴,黑衣人身形疾退,宝剑挥出直削空色手指,不料空色五指合拢,“咯差”一声竟将宝剑拗断,黑衣人虽败不乱,右手断剑激射而出,趁机跃出圈子。“逆贼哪里去”慧色大喝一声,挥棍直击对方胸口,刚才两人相斗之时,慧色已然注意封锁了黑衣人的去路,如今忙上来捡这现成便宜,哪料黑衣人蜷身间,白光暴现,自己的棒头瞬间被削掉,一道白光直取自己的胸口。关键时刻,又是空色一招“捞月式”攻向对方后脑,黑衣人只得反手挥剑,一道白光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曲曲弯弯直扑空色。慧色这才看清对手的兵刃,软剑!需知天下兵器,以软剑最难得,只因剑身万难兼顾柔韧和硬度,然而一旦使用起来却虚虚实实令人难以琢磨。好个空色大喝一声,右手一招“拿云式”中宫直进,已然抓住了对方肩头,对方层层剑影不攻自破。那黑衣人也当真了得一个侧翻,生生从空色手中逃离,只是夜行衣却被自肩头到胸口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一个梨型椒乳从裂口处弹出,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皙,同时一声惊呼响起,声音清脆动听。
  慧色盯着微微颤动的美乳只觉一阵口干舌燥,一时怔住了,空色也是一愣,便在此时,黑衣人左手一扬,一蓬银针激射而出,空色身形疾闪一把推开慧色,只是距离既近,银针又密,身上已中了数针,空色刚要揉身再上,只觉伤处一阵麻痒,一惊之下,忙运气压住血脉,低声吩咐道:“慧色,报警,跟上去......”勉强说完连忙盘膝坐倒,运功驱毒。
  厅堂之上,王燮正与一众回纥人正在饮酒,忽听一阵喊声从库房方面传出,紧接着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惊惶地指着外面叫道:“不,不好了,有贼人......”王燮大吃一惊,正要发问,旁边的张晏却说:“大人莫慌,有我等在,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王燮连声说道:“是、是、有赖将军虎威......”话未说完,王燮忽然惊奇地发现大厅在自己的视野中旋转起来,继而越来越远,最后竟然看到了自己喷血的颈项和回纥校尉染血的钢刀。张晏一把抓住空中落下的王燮的人头向空中一举。一瞬间,所有的回纥士兵行动起来,如同鹰鹫突击羔羊一般将目瞪口呆的卫兵纷纷砍倒。“冲出去,上马!”随着校尉的命令,回纥士兵一路杀至马厩,纷纷上马。“快,点火,按计划冲出去。”夜空中一名女子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黑衣人不知从那里钻出,跨上马匹,冲向大门,回纥士兵纷纷将火把掷向马厩,一起冲出了琼林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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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几章,床戏开始大量增加了,让我们享受蹂躏侠女的快感吧,oh yeah
  长安城外,一队骑兵飞快地奔驰着,“停”,领队军官一扬手,几十名骑兵齐齐勒住了马匹,除了一阵衣甲撞击声和马匹焦躁的喷鼻声,没有一声喧哗。随着军官的一个手势,所有人一齐下马,隐身在一个小山坡侠,一名骑兵跟着军官快步走上小山坡,向长安方向眺望,火把跳跃的光芒照亮了军官那张年轻略显稚气和骑兵已然苍老的脸庞,老兵看了看四周,贴近了少年军官低声说道:“少将军,这样恐怕不好吧,上头的命令是要我们增援琼林库,怎么到了里......”
  “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是抓获贼人,至于命令”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只不过是变通来执行,还有,老刘,我只是个副尉,不要叫我少将军了。”
  “是、是,叫惯了,可是我们不去城里......?”
  “老刘你想想,琼林库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轻易纵火,若想成功,只有一时打蒙守军,再几处同时举火,可你瞧,从这里只看得到烽火,我料定贼人已经失手逃窜了,若我们按命令傻乎乎地赶去,只怕空忙一场,我们到这里来那是为了堵截贼人。”
  “堵截?”
  “对!堵截,贼人必从宣化门逃走!”
  “宣化门?”老刘困惑地重复了一句。长安城作为几代古都,本拥有完善的城墙防御,然而历次的叛乱、兵祸使得长安城墙残破不堪,宣化门便是这一现状的集中体现,本来那里并无城门,只因为那段城墙坍塌后,朝廷一直无力修缮,故而只好将那里当作一个城门,白日便是个豁口,夜间也不过在豁口上随便树立几个栅栏而已。
  看到老刘困扰的样子,少年得意地解释道:“你想想看,敢打琼林库主意的贼子怎能不留后路,宣化门那里防御疏漏,距离琼林库又近,若我是贼人必将那里当作突破口。况且要甩开追兵,只有潜入西南高山,宣化门出来只要向西奔驰,一夜便可进入山区,到时朝廷再想捕捉那可就是大海捞针了。不过,他们要进山区必定经过此处,我们正好在此堵截,明白了吧。”
  “少......啊,大人,我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听大人一说还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老刘脸上兴奋的神情一闪而过,复又犹疑道:“只是,大人阿,就算贼人来了,凭我们几个能不能捉住贼人阿。如果贼人不来......”
  “老刘”军官的脸上显出少年特有的倔强表情说道:“你也算跟老将军上过战场的人,刀头上的事,哪有十足把握的,富贵要向险中求,我李继就要赌这一把,我相信天不亡我,早晚有一天,我要达到老将军的地位。”两人口中所说的老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击灭朱沘叛乱,克复长安的名将李晟,李晟内击叛贼,外却吐蕃,为唐家立下大功,却因为德宗的猜疑被剥夺了军权。李继作为李晟族弟幼子,虽是将门子弟且能力出众,在军中却一再受到排挤,始终郁郁不得志。
  彷佛是呼应李继的说法似的,宣化门的方向腾起了一片火光,李继抿着嘴定定地远望着地平线,手指下意识地磨拓着刀鞘,眉梢频频跳动。一顿饭时间过去了,远方依旧毫无动静,老刘几次犹豫着要上前,眼见李继的面色又讪讪退回,终于,籍着月光,一小队骑兵的身影映入了两人的眼帘。“天助我也”李继兴奋地低喝一声,转身上马对部下说道:“兄弟们上马,袭击琼林库逆贼来了。”听此消息几十名士兵顿时一阵骚动,自武元衡遇刺后坊间关于贼人的消息层出不穷,其间多为夸大其辞、危言耸听之语,久而久之竟致军队、公门中人都对贼人产生了怯意。看到自己部下士气不振,李继喝道:“贼人不到我们一半,且已人困马乏,我李继调教出来的兵,怎地这般孬种!抓住逆贼一人,赏钱5缗!立功的时候到了,大家上啊”众军的热血为战士的尊严和高昂的赏格所激发,发一声喊,向着来人直冲出来。
  对面的骑兵为这突然冲出的伏兵略一停顿,接着却陡然提高了速度,呈楔型队形直冲过来。片刻后两队骑兵如同两波巨浪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掀起了殷红瑰丽的漫天血花,第一轮交手过后,李继的士兵惊恐地发现自己遇到了魔鬼般的对手,面对自己凶猛的劈砍,对面的黑甲骑兵轻松地避开刀锋,而后反手一刀,便割破了自己的喉管,虽然己方人数几乎是对方的两倍,敌人却颇为默契地结成圆阵,无情地砍杀着自己的战友。
  隔挡、扭身、挥击,李继一声大喝,终于将自己的战刀切入了对手的胸膛,当他兴奋地环顾四周,却诧异地发现己方人数上已经居于劣势,而且被对方紧紧围住。瞬间,冰冷的感觉蔓延了李继的全身,那种锋利狭长的牙刀,那种闪开攻击再凶狠反斩的迅捷刀法,那种看似凌乱然而配合无间的战术,一切的一切,李继虽然第一次见到,但是并不陌生,他的父亲,他的爷爷曾经无数次向他讲起草原上剽悍的回纥人和他们恐怖的战力。
  “阿”一声惨叫将李继唤回到现实中,老刘身中三刀在他的眼前落下去,以身体遮蔽了李继片刻失神造成的空隙。“喝呀”李继怒吼一声,疯狂地突入敌阵,“要破回纥人的刀法只有让你的刀快到他看不清才行”父辈的教诲回荡在李继耳边,暴怒让李继超常地发挥了实力,手中的砍刀如同白练一般扫过敌群,回纥人纷纷避让,两名躲闪不及的倒霉蛋先后中刀落马。
  “让开”随着一声低喝,对面的回纥人纷纷让开,一名军官提刀冲来。“去死!”杀红眼的李继暴喝一声,已经崩口的劈刀呼啸着砍向对方的肩头,却在离目标只有数寸时失去了力量,李继诧异地看着刺入自己小腹的利刃,两道鲜血从血槽中飞射而出,而自己的力量也随之迅速地消失了。贯刀!直刺总是快过劈砍!这是李继在摔下马前想到的最后一件事。
  当骚动的长安再次笼罩在阳光中时,制造祸乱的祸首已然进入了长安西南山区的边缘地带,昨晚的行动令他们的人数减少了5人,而所有的损失都来自与那波伏兵短暂却残酷的格斗。虽然马匹贲张的毛孔和嘴角的白沫清晰地表明了这些可怜牲畜的疲劳,马上的骑士依旧毫不留情地驱策它们全力奔驰。蓦地,张晏勒住马匹命令道:“停”所有的骑兵齐齐刹住马匹,动作快捷利落而整齐划一,只有队尾的一骑依然摇摇晃晃跑出几步,直到快撞上前面的马匹才勉强停住。
  与身披重铠的同伴不同,一身夜行衣勾勒出了这名骑者纤细优美的身材,夜行衣的面纱却不知飞到何处了,显出一张青春美丽的如花娇颜,赫然便是刺杀武元衡的袁节。“张将军,怎么停下了。”话一出口,袁节自己都觉得吃惊,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听起来这般虚弱乏力,恍若耳边呓语一般,昨晚一战,袁节虽然脱身,然而少林寺“龙爪手”独步天下,更加之空色几十年功力浸淫期间,威力非同小可,虽然仅中了半招,袁节只觉右胸及肩头酸涨不已,内息运至右半身也屡屡受阻,一夜颠簸之下,如今更是大半个身子都使不出力气。
  “袁女侠,我们一路奔来,马力早已不济,此间离京城已远,不如且休息片刻。女侠以为如何?”张晏指了指胯下满口白沫的坐骑欠身答道。张晏及其麾下的回纥兵曾在朔方军中供职,数年前被李师道招揽,号为“翻云都”,乃是军中精锐的精锐,只因此次行动干系重大,而魏夫人也希望借此进一步笼络军中的势力,李师道才派这十数人配合袁节行动。然而,作为剽悍的异族,女人在这些人眼中不过是泻欲的工具,袁节却偏偏是此次行动的指挥,而她所表现出来的武功智慧又远胜这些回纥人,在羞愧与嫉妒等多种情绪作祟下,这些草原汉子丝毫不掩饰对袁节的敌意,只有张晏,虽然为人看上去阴冷桀傲,却始终对袁节保有相当的敬意,也赖得他的周旋才使得双方的合作能够维持起码的水平。
  看到张晏谦恭的态度,袁节心中倒有几分过意不去,此次行动本拟冒充飞熊营将士混入琼林库,先由自己刺杀哨兵,再由张晏等人摧毁指挥中枢,几处举火,趁守军慌乱之际焚毁库存,然而不料少林寺的高手竟然坐镇其间,导致行动失败,虽说情报有误,但终究是在自己的一环出了纰漏;况且自身伤势也难以继续驱驰,急需压制一下内伤。“如此也好。”袁节点点头,下马走到树林中一片清凉处,盘膝坐定,运功疗伤。有唐以来,郑朝后裔蛰伏江湖,多次与少林门下交手,对于消解对方内功自有一套体系,只是空色般若堂首座精修易筋经无上心法,袁节几次驱功化解,仍觉右肩一团真气窜来窜去,难以消解,苍白的脸上也是波波红晕此起彼伏。
  蓦地,袁节感到身上一凛,睁眼看时,却见张晏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两眼目光竟隐隐落在自己胸部,昨晚交手时夜行衣自肩头至右胸被撕破老大一片,虽然后来用披风遮住,只是一夜奔波剧斗后,衣服松弛下竟有些许肌肤露出。袁节不由大怒,却不好发作,只是急急收功,说道:“此处不宜久留。还是速速离去为上。”说着,右手急拉披风,只是用力过猛,牵得伤处一痛,又不由闷哼一声。
  “是,袁女侠还要保重身体啊。”张晏语调十二分的关怀小心,恭敬地随着袁节走向马匹,暗地里却向部下丢个眼色。
  蓦地,袁节便觉头顶一黑,一张巨网从天而降,四周的回纥人纷纷抽刀,猛扑上来。袁节虽然恼恨张晏无礼,却未料到突然之间,张晏等人竟一齐翻脸。仓卒之间,身体已被网住。“混蛋,反了吗”“上啊,抓住这小妞”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接下来回纥人狂野的战吼湮没了袁节愤怒的喝骂。一片耀眼的白光下,袁节在间不容发之际抽出了腰间软剑,割破绳网后就势一个趟地剑,环环逼退众人,接着身子冲天拔起,仿佛乳燕出巢一般轻灵地打个盘旋,左手急抖,软剑化作一道光环将敌人尽数笼住,惨叫声中一名回纥人脸上鲜血淋漓,倒落尘埃。其他几人虽然中招却只不过在明光铠上留下了一道裂痕。
  “快,围住她”张晏声嘶力竭地命令声中,袁节早已展开身形,彷佛蝴蝶一般轻盈地穿梭于回纥人间,妙招迭出,将对方打得手忙脚乱。而马上称雄的草原英雄们,在地面上却如狗熊一般笨重,虽然人数众多却只得围成一团被动挨打,勉强自报。即使周身有重铠的保护,但袁节的软剑迅速以回纥人裸露的脸部作为目标进行攻击,而她小巧的手掌一旦击中对方,强大的内劲更会直接透过铠甲毁伤肌体,短短一刻又有四名回纥人被杀,而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地带伤了。
  张晏觉得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了,看着这个娇小清秀的女子左手运剑如风,仿佛舞蹈一般肆意播撒着死亡,他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是否正确了,从刚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来看,对方肩头明明受了重伤,岂料一旦交手身法功夫竟还如此可怕。加上自己,己方一共十名久经战阵的剽悍的回纥人,顷刻间已然损失了半数。就在他开始盘算准备撤退的时候,袁节身法突然一滞,虚晃了几个剑花,竟然翻身骑上一匹无主的战马,打马逃去。张晏愣了愣,厉声对部下大喝一声:“蠢货,还不快追。”
  袁节低伏在马背上,只觉得心房几乎要随着颠簸跳出了自己的胸膛,“舍身术”,虽然可以瞬间提升功力,却会对身体造成可怕的损害。本拟短时间内提升功力,控制局面,只是对方出乎意料地凶悍,再加之此前龙爪手造成的内伤出乎意料地沉重,袁节只得在脱力前选择落荒而逃。然而,很快地,袁节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在马术上,自己实在难以望回纥人的项背,不一会儿,袁节便被回纥人成半圆形生生逼入了一个山谷,眼看周遭没有出路,袁节一咬银牙,拨转马匹翻身直冲回去。
  在飞奔的烈马上,所有地面上的精妙招数都派不上用场,借助马匹的冲力迅捷而毫不花俏的刀术和同伴的配合才是成功的关键。四把快刀如同波浪一般从两侧纷至沓来,一声惊呼中,袁节手中的软剑被磕飞,接着,头上的丝巾被削掉,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视野,趁此机会,张晏纵身一跃,将袁节拉下马来,两人扭打着翻滚在尘埃之中。袁节只觉手腕被对方刚钳似的双手紧紧攥住,双腿也被张晏渐渐顶向了身体两侧,肩头仿佛撕裂一般疼痛,曲肘、横撞,袁节的左肘巧妙地击中了对方的曲池穴,方位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是力道颇为不足,张晏只是闷哼一声,放开了袁节的双腕,四肢却猛地收缩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箍住了袁节,接着便是一个凶狠的头槌,这并非中原的擒拿手法,却糅合了草原几代人的经验,猝不及防之下袁节被撞得眼冒金星,一时失去了力量。恍惚间,袁节挣动的双腿被人抱住,双臂也被拉到头顶紧紧按在地上。
  看到部下控制住了局势,张晏一屁股坐在袁节紧绷的小腹上,连续两个掌击打得袁节眼冒金星,狠狠道:“小妞,算你厉害,不过,老子就喜欢烈马”说着双手摸上了袁节的胸口,经过一番肉搏,袁节身上的披风早已不知踪影,丰满坚挺的右乳完全裸露出来,娇小的乳头因为激烈的摩擦竟微微挺立起来。羞怒交加之下,袁节只觉胸口之间气血翻腾,刚要怒骂,一口鲜血却是喷薄而出,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4
  关中,东逼崤山,西倚陇山,南靠秦岭,北傍北山,绝佳的防御地形使得它自古成为了华夏王朝中央地区的首选。然而周遭连绵的群山在天然地隔绝了外敌侵攻的同时,也制造了大片皇权法令的真空,流民、匪徒,逃犯聚集在大大小小的山头上,形成了一个个独立王国。长安西南的山区更是这种情形的典型,高低起伏的山地中隐藏着成百上千个山洞,其间的山民专以射猎为生,剽悍至极,号为“山棚”,任何妄图进入这一地区的人都将面临这些山民精确的弩箭的威胁。故而这一地区虽然紧邻大唐的统治中心,却始终游离于李唐王朝的统治之外。就在这片山地的一个不起眼的山洞内,香艳刺激的一幕正在上演。
  袁节的玉体软绵绵地瘫倒在一堆干草上,清秀美丽的脸上双目紧闭,檀口微张,双臂被一道鹿皮筋紧紧绑在身下,两个饱满浑圆的乳房上淡淡地布着几个指印,一双修长结实的美腿大大分开,左足上依旧穿着薄底快靴,右足上的靴子却被丢在一边,显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美足来,在她身边散落着一片片破碎的布头,完美的胴体上只有一条白色的亵裤勉强遮住了神秘的禁地。在她周围三名健壮的男性紧紧挤在一起,显得这个山洞越发的狭小,三双充血的眼睛死盯着眼前的女人,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个敢向前一步,因为在他们的首领张晏正在玩弄着这迷人的肉体。
  此时的张晏脱拨得赤条条的,露出一身古铜色的遒劲肌肉来,左手抓着袁节纤细的脚踝,轻易地将她的左腿拉起,右手一把剥掉了黑色快靴,看着那骨肉匀称的裸足,张晏几乎不敢相信就是这样漂亮的脚掌将自己强壮的部下踢得吐血身亡。如果是风流的士子,这样的美脚一定要好好把玩,而张晏这样的武人却有更直接的目标,“嗤拉”一声,薄薄的亵裤化作两片被丢在一旁。“这妞屁股可真白阿”一名回纥人惊叫道。与一般世家女子近乎病态的白嫩不同,袁节的肤色因为长期的锻炼显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再加之一夜搏斗奔波下来,浑身更是布满尘土和汗液,越发昏黄起来,无形中更突出了胯下和双脚的白皙,在她的小腹和大腿根部的皮肤上形成了三道清晰的分界线,远看上去却好像股间依旧套着一层薄薄的白纱,而那白嫩肌肤的中央便是那黝黑稀疏的阴毛和那道狭窄诱人的肉缝。这种视觉的冲击领几名男子的呼吸同时急促起来,刚刚惊叫的回纥人更是催促道:“快,大哥,快上阿”
  不用旁人催促,张晏早已扑到袁节身上,急不可耐地抓住两个丰乳又亲又啃起来,虽然袁节的肌肤上时不时会有些细微的沙粒硌疼他的舌头,尘土、汗液和干草味混合成的体味也压盖了少女的体香,但是张晏却是格外的兴奋,不,确切地说所有回纥男人都亢奋地发狂了,这种味道,这种感觉让他们想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想到了草原上那种熟悉的原始而狂野的性爱,他们如同发情的雄马一样焦躁不安,喉咙里翻滚着低沉的咆哮,胯下的男根肿胀得几乎要炸裂一般。
  “阿......”便在此时,袁节渐渐醒转过来,在视觉恢复以前,胸部的压迫感令她痛呼出声,张晏一把抓住袁节的发髻将她的俏脸强行拉起,狠狠吻住,舌头强行顶入了温暖的口腔,粗暴地搅动起来,使得她剩余的呼喊立时化作了一真无意义却诱人的“呜呜”声。忽然,张晏闷哼一声,捂着嘴猛地跳起,尚未站稳,便被袁节的双腿同时蹬在胸口上,倒退几步几乎坐倒在地,一击得手,袁节没能继续追击,反而在站起时滑倒在地,几名回纥人立刻并肩扑上,虽然袁节双腿连踢,但狭小的空间内强大的力量远胜过巧妙的招数,不一会,袁节拼命的挣动在几个强壮的男人面前变成了徒劳,两条美腿被大大的分开,完全丧失了抵抗力。张晏挤上前去,右足抬起狠狠的踏中了袁节的腹部。袁节一声惨呼,身子顿时如煮熟的虾米一般蜷缩起来,只是苦于双腿被人抓住,难以缓解这可怕的痛苦,在她还沉浸在腹部的痛楚时,第二脚又命中了她的肋下,接着第三脚,第四脚,暴风骤雨般的踢打加诸在了袁节的身上。
  “大哥、大哥,打坏了就没的玩了”虽然对于回纥人来说,强奸往往会伴随着对受害人的毒打,但看到张晏这么疯狂地殴击两名回纥人依然吓了一跳,慌忙上前抱住了张晏,他们可不想接下来去奸尸。
  “妈的,敢咬我。”张晏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一把推开了两名下属,与这些头脑简单的同伴不同,张晏并非那种点火就着的猪突猛者,刚才一番暴打固然有愤怒的成分,更多的是忌惮袁节的身手,抢先出手压制的意思。眼见袁节虽然几乎昏厥,身上却只是多了几块淤青,张晏心中更不免惊讶,自己这般毒打,便是壮汉,只怕也要伤筋动骨,岂料眼前这娇小的美人重伤之下还如此抗打。“阿布思,药勿葛,你们抓紧这小妞两条腿”刻意地叮嘱一句后,张晏跪在了袁节身前,双手顺着修长的大腿直摸下去,在那丰满的翘臀上使劲揉捏了几下,凑到袁节耳边说道:“袁女侠,咱们好好玩玩”
  张晏不知道的是,袁节此时可说是命悬一线,因为强行使用“舍身术”,她的内息本已散乱不堪,被凌辱的羞愤和刚才的毒打使得她的内息完全失控了,一波波内劲如失控的洪水一般在她体内肆意冲击,却无法找到宣泄口。她想扭动,但身体被几个男人牢牢按住难动分毫,她想喊叫,但喉间只能发出一阵阵喘息呻吟,她的体内仿佛有一团火焰灼烧着五脏六腑。
  听着销魂的娇喘,看着扭动的美肉,几名回纥人恨不得上前推开张晏,对于这些草原汉子来说,性交就是掏出阳物塞进牝户里玩命抽插,哪知张晏却好像南朝人一般磨磨蹭蹭,只是摸来摸去。张晏却是乐此不疲,不一会儿袁节的双乳上便敷了一层亮晶晶的唾液,臀上也遍布着红红的指印。“不错不错,现在看看下面怎么样”张晏一边淫笑着一边伸出右手探到袁节的蜜穴前,中指在两片阴唇间上下滑动了两下,便狠狠戳入了花径中。蓦地,张晏仰头兴奋地叫道:“这小妞还是个雏!妈的,没想到老子竟抽了个头彩!”
  袁节虽竭力控制自己紊乱的内息,肉体上的蹂躏却使得情况愈发糟糕,只能任由张晏粗糙冰冷的手指野蛮地侵入柔软温暖的阴道,直顶到处女膜上。袁节心中哀叹一声,拼尽全力咬向了自己的舌头,只是当牙齿咬破舌头的瞬间,汹涌的内力仿佛破堤的洪水一般喷薄而出,竟将她的银牙震得松动开来,一声尖锐得令人心悸的哀鸣同时响彻在山洞中。
  张晏慌忙用左手卡住袁节的面颊,右手绰起地上的亵裤塞入她的口中,“袁女侠好烈性,不过在我们玩完之前你是死不了的,你就认命吧”说着用手扶起早已昂首挺立的阴茎在袁节眼前示威似地抖动了数下,紫色的龟头泛着妖异的光泽,悸动的血脉如同树藤一般遍布棒身。“别怕,你会习惯的”袁节眼中的恐惧令张晏感到空前的满足,俯下身子,腰间一挺,硕大的龟头已然顶开了两片阴唇,只是刚进入了小半截便被紧密细腻的肉壁团团裹住,竟无法前进。张晏一手撑地,下身再度发力,阳具艰难地又前进了了数寸,如此数次,方进至处女膜前。张晏歇一口气,发力,挺进,未能破关,再次发力冲刺,依然未果。几次冲击下来,张晏的额角浮出一片汗珠来,那层薄膜却依然固执地挡在龟头前。
  躺在地上的袁节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虽然骚动的内息随着舌尖流出的鲜血得以宣泄,但她身上仅存的力量也似乎一起消失了,更糟糕的是身体难以动弹,感觉却变得格外清晰,刺入花径的硕大凶器上的每一下悸动都清晰传遍了她的全身,每一次顶动都让她惊恐万状,她保住贞洁的唯一希望便是自己那薄薄的处女膜,但那层脆弱阻隔的被突破却是无可避免的。
  张晏深吸一口气,将阴茎稍稍退后,双手将袁节的玉臀高高抬起,大喝一声“破”,加诸在阳具上的阻力瞬间加大后又瞬间消失,接着长长的肉棒进入了一个温暖柔软的天堂,张晏感到袁节紧密的阴道仿佛就是为自己量身定作的一般,严丝合缝地包裹在自己阳具的周围,仿佛凭空又生出了一层皮肤,不由得喊道:“真......真紧阿!”
  瘫倒在地的袁节忽然如同被鱼叉刺穿了的游鱼一般猛地挺起,力量之大使得两名回纥人几乎把持不住她的双腿,如果不是嘴中堵着亵裤,袁节的尖叫一定会响彻山洞,然而此时,她只能低沉地呜咽,她的舌尖在流血,她的花径在流血,她的心房也在流血,清白、尊严、骄傲,一切的一切都被两腿间那滚烫的凶器粉碎了,也许张晏觉得自己的阳具和对方的阴道十分切合,但对于袁节来说,那肥硕的阴茎正在将自己撕裂、劈开,可怕的痛苦从股间迅速向全身蔓延开来,好在黑暗将袁节怜悯地解救了出来,她再次昏了过去。
  袁节的昏厥丝毫不会影响张晏的兴致,确切的说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充分享受了一阵阴道的柔软狭窄,张晏立刻将阳具退至洞口,接着连根刺入,再退出,再刺入,尽管每次退出都会有殷红的血丝流出,张晏依然毫不留情地开始全力抽插,缓慢却深入地开垦着美妙的禁地。虽然干燥的阴道使得他每次抽插都十分困难,但是比起破处高傲女侠的成就感以及如潮的快感来却委实不值一提。渐渐地,张晏感到袁节的玉径中有些微的分泌物流出,使得他的抽插稍微顺畅了起来,这小妞发情了!到目前为止,被张晏强奸的女人不下二十,最终无一例外地会被他粗大的肉棒征服,只是袁节反应之快还是令他感到有些意外。
  意外归意外,张晏充分地利用了袁节的生理反应,开始全速冲刺,每一击都直顶在花房上,层层迭迭的肉壁如同波浪一般被阳具顶开,又从四面八方涌回,紧紧包裹在他的阴茎上,给他带来无上的快乐,一顿饭的功夫,张晏宽阔的后背上布满了一层亮晶晶的汗珠,强烈的快感冲击着他的神经,他觉得自己的阳具就要融化在那温暖紧凑的阴户中了,然而令他郁闷的是身下的美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原本不多的淫水反而更加稀少了。“啊......”随着一声不甘的呻吟,张晏全力将阴茎顶入到最深,一波波浓稠的精液尽数射入花径的深处。
  “妈的,你们来吧”张晏几分不情愿地站起身来,示意几乎抓狂的几名同伴上前。一番争执后一名高大的回纥人兴高采烈地扑上前去,也不管翕张的阴户间依旧向外流淌着红白相间的黏液,便将自己坚硬如铁的阴茎狠狠捅入。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四名男子不断蹂躏着袁节,在他们一生中,干过的女人大多是边境粗陋的农妇和下等的妓女,像袁节这样清纯美丽的侠女只能在春梦中出现了,现在这高贵美丽强悍的美女光着身子任自己奸淫,光想想便要作光起来,因而他们往往多则抽插百十下,少则数十下便要败下阵来,好在这些草原汉子身体强健,回复极快,以数量弥补了质量的不足。其间袁节几次醒来,不过她微弱的挣扎与其说是阻碍强奸者施虐,不如说更增加了对方的成就感,不一会羞愤交加下她又会昏过去。
  当张晏正第三次将自己的精液射入她的体内时,袁节再次醒转了过来。“袁女侠又醒了,看不出来你还真是耐操啊”张晏淫笑着将阴茎在袁节稀疏的阴毛上蹭了蹭,方才缓缓站起,他的位置立刻被同伴占据,一根粗大的阴茎毫不留情地再次刺入了饱受蹂躏的牝户。面对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回纥人粗野的轮奸,若是普通女子只怕早已被活活奸死,纵是袁节功夫在身此时也是奄奄一息了,她的身上纵横交错着鲜红的手印和淡淡的淤青,股间尽是白糊糊的粘稠精液,而她嘴角和臀下草垫上的血迹更是触目惊心,当她再次被刺穿的时候,袁节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丝反应,只有两道细眉微微皱起。
  “袁女侠”看到这种情况,张晏一边揉搓着袁节的丰乳,一边说道:“我现在把你嘴里的东西取出来,你要咬舌那也由你,反正我们兄弟也玩够了,不过告诉你,我以前玩过的女人也有不少咬舌的,可没见一个能死的,就是说话不太利落了”说着,张晏一把将袁节口中亵裤揪出,摔在地上,只是右手依旧停在袁节脸边,随时准备卡住她的脸颊。
  “水......”良久,一声虚弱的呼叫从袁节那两片苍白干裂的嘴唇中滑出。
  “要水?好”张晏愣了一愣,欣喜地绰起身边的水囊,将一道清水倒在袁节脸上,袁节刚刚张大嘴巴接住那道水柱,张晏却将水袋移开,不再倒水出来。
  “水......”袁节伸出舌头贪婪地舔干了嘴角、唇边的水珠,再次喊道。
  “袁女侠,还要水么?不过得和我做个交易。你只要帮我舔舔鸡巴,这水袋里的水随便喝。怎么样?”张晏说着将水袋在袁节眼前晃了晃,更把自己那满是红白斑点的阳物凑到了袁节脸边。听到首领的话,几名回纥人同时兴奋起来,须知口交之事,便是勾栏妓坊的青衣女子也多不愿为之,正在奸淫袁节的回纥人更是把持不住,提前交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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