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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金线无影
当夜,蓝天鹏心中有事,哪里睡得着,一人悄悄来到后花园,看着皎洁的月色,蓝天鹏想起了父亲和姑父母的仇,想起了表姐萧琼华的生死不明,想起了温柔似水的师妹丁梦梅,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天鹏哥,为何叹气,能告诉小妹么?」月光下,踱出高莲英小姑娘。
蓝天鹏吃了一惊,道:「原来是高姑娘,你还没睡啊?」
高莲英笑道:「你不是也没有睡么?」
蓝天鹏道:「是啊,我睡不着,高姑娘你呢?」
高莲英低下头道:「人家都叫你鹏哥了,你却总是姑娘、姑娘的……」
蓝天鹏「啊」的一声,道:「那我叫你莲妹好么?」
高莲英低声道:「嗯。」顿了一顿,接着道:「鹏哥,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蓝天鹏叹了一口气,道:「父仇未报,我怎么能没有心事呢?」
高莲英走到跟前安慰道:「鹏哥,你别为这事整天忧心忡忡了,父仇固然要报,但活人更重要。你不能因为这而整天不高兴,这样,蓝老英雄九泉之下也不会高兴看到你这样,你只要记在心中就行了,人的一生是很短的,应该多想些高兴的事,看得更远一些。鹏哥,你不光要报仇,学武之人更重要的是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仇恨会使人迷失方向,也会使人失去生活的乐趣和追求的目标,而且,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鹏哥,你不能再这样消沉了。」
蓝天鹏低头沉思了半晌,他突然想通了,高莲英小姑娘的话说得很有道理。父仇,师仇必须得报,但这并不是全部,他还要闯出一番事业来。人生是如此的短暂,目光不能这么短浅,人应该有更多的追求目标,人应该追求更多的乐趣。一旦想通,蓝天鹏顿时感觉压在心头的重负去了,轻松多了,抬起头,感激地望着高莲英小姑娘道:「莲妹,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谢谢你。」
高莲英道:「鹏哥想通了就好。」迟疑了一下道:「鹏哥,我想问你……问一件私事……」
蓝天鹏奇怪地道:「什么事情吞吞吐吐,你尽管问。」
高莲英低下头,轻声道:「鹏哥,你有心上人了么?」
蓝天鹏心头一震,他自然明白高莲英问这句话的含义,很显然,高莲英小姑娘已经喜欢上他了,当下也不禁迟疑道:「我有一个表姐,还有一个师妹……」
高莲英明显浑身一颤,低声道:「鹏哥,她们一定很漂亮吧,小妹也替大哥高兴。时候不早,鹏哥也早些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声音哽咽,蓝天鹏见她睫毛上犹带泪珠,楚楚可怜,心中如何忍得,忽然将高莲英拥在怀抱中,轻声问道:「莲妹,你很喜欢我吗?」这句话连蓝天鹏也不知如何就此说出,只觉高莲英楚楚可怜,一时竟脱口而出。
高莲英靠着蓝天鹏温热的胸膛,霎了霎眼,顿时呆住了,身子似乎跟着热了起来,心便像要融化似地,只是轻呼道:「鹏大哥。」
蓝天鹏看着高莲英清澄的瞳仁,里面蕴藏着欢喜、徬徨、羞怯、惊讶,已不见刚才的哀伤,像是两颗包藏着夜空的水晶,纯洁灵睦锇俑薪患牡溃骸噶檬嵌嗝纯砂男」媚铩!?
蓝天鹏轻轻举起右手,碰了下高莲英的眼角,高莲英心神一荡,不知是羞是喜,不自觉阖上了双眼。蓝天鹏爱怜地以手指触着高莲英弯弯的睫毛,拨去了泪珠。高莲英眼皮轻轻颤动,感受着蓝天鹏的温柔,心中像有万支羽毛搔动一般,樱唇微启,发出「哎」地一声轻息。
此情此景,任是铁石心肠也不能不动心,蓝天鹏眼中忽感迷茫,右手拢过高莲英后脑,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嗯!」高莲英一惊之下,睁开了眼睛,稍一挣扎,随即不再反抗,双眼如带醉意,眼廉又慢慢合上,忘我地沉浸在浓郁的爱恋中。
也不知吻了多久,四片唇方才离别,高莲英满脸晕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怔怔地望着蓝天鹏,似笑非笑,心中尽是温存情致。蓝天鹏低声道:「莲妹,对不起。」
高莲英羞得不敢接话,好半晌才羞怯地说道:「鹏哥,你很坏。」
蓝天鹏脸上一红,见了高莲英,竟然克制不住,却没问清高莲英心意,不由得心中羞惭,放开高莲英,脸红地道:「莲妹,你打我几巴掌吧。」
高莲英脸色绯红,轻声道:「不要啦,我很高兴啊。」
蓝天鹏一把又搂住了高莲英,说道:「莲妹,你真的很喜欢我?」
高莲英惊呼一声,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只羞答答地说道:「嗯,我一见你就喜欢上大哥了……只是,不知前面的俩位姐姐容不容得下我……」
蓝天鹏吻了她一下道:「这点你放心,表姐贤慧得很,师妹更是温柔得很,你一定会喜欢她们的,只是,莲妹,委屈你了。我很抱歉,不能给你完整的爱……」
高莲英回亲了他一下,羞红着脸道:「我不在乎,为婢为妾我都愿意。我知道,以后一定还有更多的女孩子会爱上你,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就满足了。」
「莲妹,你真好。」蓝天鹏激动了又吻住了高莲英的樱桃小嘴,两人温存半晌,蓝天鹏告诉了高莲英他明天要走,自己要去天台。高莲英小姑娘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自己一定会等着他,希望他能早日回来。两人又温存半晌,高莲英小姑娘才离去。
高莲英小姑娘离去之后,蓝天鹏不禁望着月色自语道:「老天对我蓝天鹏真是另眼相看,我一定不能让她们失望。」
「哈哈,少年英雄配绝色美人,蓝兄,真是可喜可贺。」黑暗中,欧阳紫走了出来。
蓝天鹏大吃一惊:「原来是欧阳兄,欧阳兄什么时候来的?」
欧阳紫似乎不是很高兴,道:「本来是想找蓝兄聊聊,没想到却看了一出香艳的表演,真精彩啊。」
蓝天鹏俊面通红:「欧阳兄……」
欧阳紫一摆手:「蓝兄不用多说了,蓝兄赢得美人青睐,兄弟孤家寡人,要回去睡觉了……」蓝天鹏来不及说什么,欧阳紫已经消失了。突然,假山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动声,蓝天鹏喝道:「是谁?」
「鹏弟弟,是我。」原来是狐媚的「双刀黑玫瑰」邬倩珠。
「原来是邬姑娘……」蓝天鹏有些意外。
「鹏弟弟,你就不肯叫我一声姐姐吗?」「双刀黑玫瑰」邬倩珠有些幽怨地道。
蓝天鹏迟疑地道:「咱们初次见面,这样称呼不太好吧?」
「双刀黑玫瑰」邬倩珠望着蓝天鹏道:「我知道,弟弟瞧不起我这坏女人……,但请弟弟相信我,姐姐我仍是冰清玉洁的……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蓝天鹏忙不迭道:「倩姐姐,我相信你,你切莫如此说,小弟承担不起。」
「双刀黑玫瑰」邬倩珠抬起头道:「你真的相信?姐姐名声可不太好……」
蓝天鹏道:「我相信姐姐,姐姐只是形骸稍嫌轻浮,但骨子里仍是冰清玉洁的。」
「双刀黑玫瑰」邬倩珠感激地道:「鹏弟弟,谢谢你。就冲你这句话,姐姐为你死也是值得的。」
蓝天鹏顿时很尴尬,为了缓和气氛,只好转移话题道:「姐姐是什么时候来的?」
「双刀黑玫瑰」邬倩珠道:「你还没来我就到了,正要跟你打招呼,莲英妹妹就到了。」「啊」蓝天鹏一听她早到了,知道自己的一切言行都落在了她眼中,包括与高莲英缠绵的场景,显然也不例外,顿时面红耳赤,十分的不好意思。
「双刀黑玫瑰」邬倩珠笑笑道:「你也别不好意思,不光我看见了,那为欧阳小姐也看到了。」
蓝天鹏又是一惊:「什么,你也认为欧阳紫是女扮男装?」
「双刀黑玫瑰」邬倩珠又是神秘一笑:「欧阳紫不光是女扮男装,而且也看上你了,在席间敬酒时,她还警告我不许接近你。」
蓝天鹏吃惊得合不拢嘴,「双刀黑玫瑰」邬倩珠不依不饶地道:「你在这儿与高莲英妹妹缠绵,你说欧阳紫能不吃醋吗?看来她醋劲还不小,以后你只怕有苦头吃了。」
蓝天鹏尴尬地道:「姐姐说笑了。」
「双刀黑玫瑰」邬倩珠正色道:「弟弟,姐姐也顾不得羞耻了,跟你实说吧,没有一个女孩子能抵挡住你的诱惑,姐姐也不能,欧阳紫也不能,以后还会更多……」
蓝天鹏不好意思地道:「姐姐已经知道我的情形了,就应该……」
「双刀黑玫瑰」邬倩珠打断他的话道:「既然能有两个,也就能有三个;既然能有三个,也就能有更多。高莲英妹妹看得很清楚,说的也很对,弟弟,你是没法逃避的。」
蓝天鹏低着头,想了半天道:「姐姐,那你说弟弟应该怎么办,我实在不忍心耽误更多的女孩子,我于心不忍啊。」
「双刀黑玫瑰」邬倩珠道:「这你就错了,女孩子如果不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那将是她毕生的痛苦,她的一生也将是非常悲惨的,难道你忍心这样?」
蓝天鹏抱住了头,「双刀黑玫瑰」邬倩珠道:「弟弟,你也不须烦心,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你自己也要喜欢才行,因为要是你并不喜欢的话,即使你勉强接收了她,她也不会幸福的。姐姐自知不配,也没有存什么妄想,只希望能时时看到你,心里也是很高兴的。姐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遇到过不是出色的少年子弟,但姐姐从来就没有动过心,没想到一见到你,就不能自拔,所以才不顾羞耻的说了这些话,因为我怕以后连说这话的机会都没有。」
「姐姐……」蓝天鹏实在想不通,这些女孩子为什么这么癡情,他紧紧地搂住「双刀黑玫瑰」邬倩珠,将她那丰满的娇躯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同时,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双刀黑玫瑰」邬倩珠的小嘴。「双刀黑玫瑰」邬倩珠瘫软在蓝天鹏的怀里,脑海里一片空白,内心只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许久,许久,「双刀黑玫瑰」邬倩珠挣脱蓝天鹏的怀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望着蓝天鹏道:「弟弟,不管你是可怜姐姐也好,还是敷衍姐姐也好,能得你一吻,姐姐已经很满足了。你放心,姐姐不会缠着你,也决不会让你增加任何麻烦……」
蓝天鹏道:「姐姐放心,弟弟不会忘记姐姐的,一切留待日后验证。」
「嗯。」「双刀黑玫瑰」邬倩珠点点头,两人这才一起离开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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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一些昨夜未走的人聚集在大厅,蓝天鹏特别注意欧阳紫,但是还是没有发现欧阳紫特别的地方,依然对着蓝天鹏道:「蓝少谷主果然是将门虎子,武功不凡,实在是令人佩服……」
蓝天鹏笑着道:「你太过奖了。」
但是,突然一声阴沉低喝自「了尘」之口:「掌法,内力和暗器皆属一流高手,贫道要试试你的剑术,是否也是当今第一流的。」
蓝天鹏闻声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了尘」立身桌前,神情凄厉,面罩杀机,一双三角眼中暴射着怨毒冷芒。他的右手,正握着金丝剑柄,轻按哑簧。看了这情形,蓝天鹏知道他还记恨昨天的事情,心下不由暗自焦急,因为他在梵净山学艺九个多月,朝习功力,夕练掌法,从没练过兵器。
蓝天鹏当然清楚,「了尘」是崆峒掌门「玉虚上人」的衣钵大弟子,未来的掌门继承人,剑术自然不俗,否则,恶道看了内力,掌法,暗器后,尚胆敢出来以兵器见高低自然有了把握。如雷掌声县然停止了,空气似乎一下子被凝结了。「金鸠银杖」看出「了尘」的神色不对,正待起身阻止,却被左右的「孪生二叟」按住了肩头。
呛啷一声清越龙吟,寒光如电一闪,「了尘」背后的金丝剑已撤出了鞘外,同时怨毒望着卓立的蓝天鹏,冷冷一笑,讥声说:「蓝少谷主,快向在座的英雄们借一把刀吧?」
蓝天鹏虽然暗自焦急,但他依然卓立原地,神色自若,在他的朱唇两角,高挂着一丝不屑冷笑。他根据击败「飞义三雁」,「小霸王」,以及单掌搏斗「双掌震寰宇」三人来看,他对黄衫中年人传授他这套,尚不知名的掌法,已有了长足的信心。因为黄衫中年人传他掌法的目的,是要他去找「银衫剑客」报仇。他的掌法既能胜得了「银衫剑客」,难道还胜不了恶道?但他却不知道「银衫剑客」对没有武器的人,尚不用剑迎敌。
这时见「了尘」高讥嘲的口吻要他借刀,不由冷冷一笑,说:「本少谷主行走江湖,向来不携兵刃……」
「了尘」听得目光一亮,趁机阴刁的问:「这么说,你是要以双掌会贫道的长剑了?」
蓝天鹏到了这时候,已无选择余地,立即颔首沉声说:「你这是多此一问。」
侠丐马五尚摸不清蓝天鹏的底细,他看了蓝天鹏的内力和暗器,俱已堪称时下一流高手,是以也认为蓝天鹏的兵刃,必也惊人。这时见蓝天鹏以双掌对付在剑道上已有数十年火候的「了尘」,不由惊得倏然起身,正待说什么,坐在桌头上的欧阳紫,已冷冷一笑,讥声说:「你这老道真是没羞没臊,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要以长剑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年青人,不知你的居心何在?」
「了尘」一听,立即望着欧阳紫瞪眼怒声说:「双方试招,又有何不可?」
欧阳紫一听,立即起身,说:「既然如此,本少爷会你。」说话之间,撇椅离席,迳向蓝天鹏和「了尘」身前走来。群豪中绝大多数没有听到欧阳紫向「小霸王」警告的那句豪语,是对,对欧阳紫冒然出头,都感惊异。
蓝天鹏不愿别人替他挡灾,是以,急步迎向欧阳紫,伸手一拦,阻止说:「欧阳兄请归座,小弟……」话未说完,欧阳紫已做然沉声说:「这老道居心阴险,不要他当场出次丑,他尚不知道天外有天。」
「了尘」的确企图借表演之际,一剑斩了蓝天鹏,替崆峒派除去一害,即使违反武林常规,得罪了「金鸠银杖」,谅她也不敢与势力庞大的崆峒派为敌。之后见欧阳紫挺身出场,决心先杀了欧阳紫,再设法除蓝天鹏,因为欧阳紫也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时见欧阳紫公然骂他居心阴险,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你这小辈,居然当众侮辱长者,正如你所说的,本观主就要你知道,人外有人,大外有天。」
欧阳紫冷冷一笑,说:「事实胜于雄辨,片刻之后你就知道了。」了字出口,疾翻玉腕,寒光如电一闪,长剑已撤出外,轻灵曼妙,快捷至极。
群雄看得一呆,不自觉的脱口喝了声暴好。蓝天鹏见欧阳紫已经撇剑,只得关切的看了欧阳紫一眼。「了尘」看了欧阳紫的撇剑手法,心头不由一震,这时他才惊觉动手之时,千万大意不得,必然先施煞招,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心念间,冷冷一笑,目注欧阳紫,傲然说:「既然剑已离鞘,何以还不递招?」
欧阳紫微提银剑,做然一笑说,「除非对方是当今第一流的用剑大行家,否则,少爷向不先行递招。」
「了尘」一听,简直气疯了,不由三角眼一瞪,厉喝一声:「好狂妄的小辈。」辈字出口,欺身进步,一招「大地三才」,剑分上下左中右,五朵腕大剑龙,分刺欧阳紫的两肩、和面门小腹,一剑出手,已将欧阳紫的全身罩住。
蓝天鹏看得心中一惊,群豪中不少人脱口轻呼。但是,提剑卓立的欧阳紫,身法神妙,令人惊奇,他竟原地移挪左右恻身,上仰下俯,闪避部份,也恰是「了尘」必刺之处。「了尘」以绝招一剑五式出手,企图以一招将欧阳紫打败。没想到,五式俱已刺空,心惊之下,由再度大喝一声:「小辈果然有一手。」
大喝声中,长剑不收,飞身前扑,疾演「顺水椎舟」,长剑一横,闪电推出,这招变化之快直如电光,令人看不出恶道是如何出手的。但是,就在「了尘」横剑扑身的同时,欧阳紫旋身向左闪开了一一「了尘」久经大敌,剑术火候已足,他就在欧阳紫向左闪身的同时,推出之剑,疾演「风扫落叶」,闪电推出。
群豪一见,一片惊呼,「轰」的一声问时站起,而蓝天鹏也惊得闪身离席。但是,群豪两眼一花,耀眼的如银匹练中,人影如电一旋,欧阳紫己旋飞了一匝,而他立身之处,仍在原地,也正是「了尘」的长剑用老之处。「了尘」见连出三招,俱已落空,心中着实吃惊,但他不能不横剑厉声问:「你为何闪?」
欧阳紫冷一笑,道:「少爷对那些学剑刚刚入门的人,向来是先让他几招。」
「了尘」一听,神情如狂,简直像一头疯虎,待欧阳紫话完,已厉嗥一声,飞身前扑,举剑直劈而下。欧阳紫卓立不动,一等恶道长剑用实,身形略微一挪,银剑闪电出手,只见银虹一闪,「叮」的一声金铁交鸣,剑尖已点在「了尘」的剑身上。
想是潜力极强,「了尘」的剑势倏然下沉,身形猛的向前一个踉跄就在恶道踉跄的同时,电光一闪,冷焰照面,欧阳紫的银剑已由他的脑后,幻起一道弧形匹练滑到了他的颈前「了尘」这一惊非同不可,厉嗥一声,飞身暴退就在恶道飞身暴退的同时,一蓬灰发灰须,已飞洒在血红的地毯上。
这时,满厅英豪,才本能的脱口发出一声惊「啊」,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太快了,快得像电光石火。「了尘」飞身退至外厅,由于道譬的下端紧系着绒绳,横插着金管,因而头发并未蓬散下来,是以尚不知道发譬已被斩断。但是,却发现腮下的灰须,被剑锋扣掉了一大截,是以,怒目指着欧阳紫,苍白着老脸历声说:「欧阳小辈,有本事到贫道的吕祖观来。」
来字出口,倏然转身,飞身向厅外纵去岂知,欧阳紫竟怒声说:「你的吕祖观,又不是刀山火海,阎罗殿,少爷这就随你去看看。」着字出口,身形宛如脱弦之箭,也直射厅外。
蓝天鹏浑身欧阳紫和「了尘」对剑,完全是因他而起,如今「了尘」向欧阳紫挑战,他不能袖手不管,是以,大喝一声:「欧阳兄请止步。」大喝声中,飞身向厅门口追去岂知,就在他起身,蓦然响起两声沉喝:「好小子,不留下「火龙珠」就想走吗?」
沉喝声中,两道黑白宽大身影,越过席上,竞凌空向蓝天鹏扑去。侠丐一见,知道「孪生二叟」已问过了「金鸠银杖」,蓝天鹏是否送的「火龙珠」,既然事败,也大喝一声:「双胞的老小子,马五爷会你们。」
大喝声中,凌空纵起,一抡打狗棒,迳向「孪生二叟」打去!就在侠丐挥棒的同时,黑叟老大已伸手孤向纵至厅门的蓝天鹏。蓝天鹏骤闻脑后风声,断定「孪生二叟」已至脑后,只得暗运真力,疾坠身形,倏然回身,右掌猛的推出黑叟老大,早已有备,抓出的右掌,也趁势一捺,真气猛的吐出,显然有将蓝天鹏震毙的意图。
「轰」的一声大响,黑叟竞被震得身形踉跄,而一心想追上欧阳紫的蓝天鹏,却趁势飞身暴退,直落阶下院中。黑叟焉肯放松,「嘿」的一声,紧跟身后扑出这时,侠丐早已和白老二打在一起。「金鸠银杖」见「孪生二叟」,居然在她的寿筵席前,出手向她的贺客劫宝,原就懊恼的她顿时大怒,不由怒喝一声:「你们这两个老蠢牛,居然在我的家里撇起野来。」
怒喝声中,夺过仆妇手中的金鸠银杖,腾身而起,迳向老二白叟扑去。高莲英深怕蓝天鹏不敌,早已娇叱一声,翻腕撤剑,飞身扑出厅外白叟老二,一见昔年情人发怒,飞身扑来,不由慌的飞身向厅外奔出。侠丐关心蓝天鹏,无心再战,也飞身纵向厅外。「金鸠银杖」也不为已甚,不再追赶白叟老二,提杖紧随侠丐身后,她知道「孪生二叟」以黑叟老大的心最狠,手最毒。
这时,大厅两阶上,早已涌满了由厅内奔出看热闹的英豪,侠丐和「金鸠银杖」向阶下院中一看,蓝天鹏和黑叟老大,正在院中,相峙对立,目光不移,显然俱在暗中运气,准备合生忘死的较量掌力。而随后纵出的高莲英,则神情焦急的横剑立在一丈以外,目光一直盯着黑叟老大的那双微微上提的肥大巨掌。
逃出厅来的白叟老二,本来想招呼老大溜走,这时一看院中的情形。也站在黑叟老大的身后不远,暗中监视。侠丐一看院中情形,顿时急了,正待开口,「金鸠银杖」已向阶下院中扑去。就在「金鸠银杖」扑向阶下的同时,黑叟老大已暴喝一声:「你先接老夫一掌。」
掌字出口,左掌猛的推出,一道奇猛掌风,通向蓝天鹏击去。蓝天鹏见黑叟老大,双掌运功,而以左掌推出,断定其中有诈,于是心中一动,也以左掌奋力相迎。蓬然一声大响,劲风一阵激荡,蓝天鹏和黑叟老大的双肩,同时一晃。
飞身扑至阶下的「金鸠银杖」,本待趁双方尚未发掌之际,毅然站在蓝天鹏和黑叟老大之间迫使两人劲收功。但是,看透她心事的黑叟老大,却猝然发掌,迫得她不得不急忙刹住身势,决心等蓝天鹏发掌后,再向前扑。岂知,蓝天鹏左掌方自推出,也接着大喝一声:「你也接我一掌。」
掌字出口,急步一进,蓄满功力的右掌,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闪电劈出而先以左掌出掌诱敌的黑叟老大,也在蓝天鹏出掌的同时,将右掌奋力推出这是双方,俱部蓄满功力而蓄意劈出的一掌,声势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只听蓬然一声大响,劲凤激荡带啸,尘土旋飞四扬。蹬、蹬、蹬,黑叟老大,竟被蓝天鹏劈出的一掌,震退了三步。但是,蓝天鹏也有些拿桩不稳,上身连连摇晃!群豪看得一惊,脱口发出一声轻「啊」。岂知,就在群豪震惊,黑叟退步,而蓝天鹏的上身仍在摇晃的同时,立在黑叟身后的白叟老二,竟然大喝一声:「你也接我一掌」
双喝声中,急进两步,两脚一蹲,双臂猛圈,「嘿」的一串双掌倏然推出一道势如暴风般的骇人掌力,猛向蓝天鹏胸前卷去。高莲英吓向娇声尖呼,侠丐惊得厉声大喝,群豪则忿怒的发出一声呐喊,而「金鸠银杖」竟然惊呆了。但是,似有防范的蓝天鹏却趁势纵退两步,就在对方刚猛掌风到达胸前的同时,震耳一声大喝:「少爷再接一掌,又有何妨?」大喝声中,两掌功力已聚,双腕一振,闪电劈出。
这真是武林罕见,惊目惊心的一场对掌,只听蓬然一声,如雷暴响,风声大作,震耳欲聋,群豪的衣袂飘起,大厅上的纱灯被吹动。而立在院中的侠丐马五,「金鸠银杖」,以及高莲英,俱被风迫得后退了两步。一阵蹬蹬蹬退步声响,黑白二叟的高大身躯,竟然同时向后踉跄退去,而仓促出掌的蓝天鹏,竟然仍立原地。
哇的一声,白叟老二双手抚胸,竟然张口喷出一道鲜血,黑叟老大沉气坠身,伸手将白叟扶住。群豪一见,个个动容,俱都惊呆了。没有人相信这会是事实。身为主人的「金鸠银杖」,虽觉这下场是「孪生二叟」咎由自取,但他们与她昔年终有一段密切感情,在情,在理,都应该过去,是以,提杖纵了过去。而高莲英和侠丐,却奔至蓝天鹏身前,齐声关切的问:「你觉得怎样,快运气试试是否有内伤?」
蓝天鹏依言略为运气,真气畅通无阻,立即摇了摇头。再看对面,白叟在黑叟的照顾下,已经盘膝坐在地上,白叟闻目调息,黑叟一脸的怨毒。侠丐看了这情形,知道不能再逗留下去了,但是,在走前不能不有所交待。于是,面向满阶数百英豪一拱手,肃容朗声说:「蓝少谷主,初历江湖,设非万不得已,决不会出伤人,方才事情节经过,诸位英雄朋友,俱已目睹,勿需老花子再多赘述。」说此一顿,转身望着「金鸠银杖」,继续说:「今欣逢刘女侠华诞,蓝少谷主对刘女侠仰慕已久,特以祝寿亲来拜谒,并以「龙凤明珠」一对献寿。这对明珠,看似凡品,实则价值连城,它是琼岛五指「神刀鬼工」亲手雕成……」
话未说完,那边的「金鸠银杖」,想是怕有人觊觎她的「龙凤明珠」赶紧含笑插言说:「这件事,应该由我老婆子负责,希望马老五你也别耿耿于怀了,我想蓝少谷主也不介意此事的。」
侠丐马五自然了解「金鸠银杖」的意思,赶紧拱手笑着说:「既然如此,我老花子也就不便再说什么,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金鸠银杖」自然不能再加挽留,只得歉然含笑说:「二位既然有事,我老婆子也不挽留了,莲英,请代我送客吧。」高莲英一听,正是求之不得之事,立即恭声应了声是。
侠丐马五和蓝天鹏再向厅阶上的数百英豪,拱手告别,才在群英高呼「后会」声中,迳向往门走去。这时,庄门外早已挤满了探头探脑的车马随从等人,个个神色惊异俱都暗透紧张,想是听到掌声,而知道里面出了事情。侠丐和蓝天鹏,在高莲英的相送下,匆匆走出庄门,两人转首一看,那匹红马已不见了,断定「小霸王」又骑跑了,是以也懒得再问。
蓝天鹏觉得今天闹得兴致难继,恶道「了尘」固然应该负责,他和欧阳紫也难脱于系,是以,转身向高莲英一拱手,歉声说:「方才动手,致令刘前辈寿诞扫兴……」
话未说完,高莲英已谦和的笑着说:「鹏哥不必介意,事端皆由「了尘」引起,家母决不会生你的气,至于「孪生二叟」,公然拦阻蓝少谷主和马前辈,小妹还要在此代家母深致歉意。」
蓝天鹏和侠丐马五,同时含笑说:「不敢,不敢,高姑娘太谦逊了。」
高莲英一脸惜别之色,道:「鹏哥,希望以后能再来。」
蓝天鹏笑着道:「我会的。」
侠丐趁机笑着说:「好了好了,高姑娘,再见了。」蓝天鹏也急忙拱手,含笑说声「再会」,即和侠丐转身退向护庄林中走去。
※※※※※※※※※※※※※※※※※※※※※※※※※※※※※※※※※※※※※※
蓝天鹏紧紧跟在侠丐身后,一等进人护庄林,马五道:「小子,你是要去天台吧?」
蓝天鹏立即惊异的问:「马五叔,您……您说的上天台……上天台是什么意思?」
侠丐马五哈哈一笑,有些神秘的说:「小伙子,我老人家年青的时候,也是风流种子,可说是过来人了……」
篮天鹏一听,知道侠丐会错了意,不由焦急的一问:「小侄问的是「上天台」是什么意思?」
侠丐再度哈哈一笑,说:「小子,你别跟我老人家装糊涂,你真不知是什么意思。」
蓝天鹏正色的摇摇头,说:「小侄确实不知。」
侠丐一笑,略微提高声音说:「上天台,就是要你去天台县找欧阳紫。」
岂知蓝天鹏听后,竟蹩眉自语说:「上天台原来就是要我去天台县的意思……」
侠丐一看蓝天鹏的神情,这才惊觉蓝天鹏不对劲,不由迷惑的问:「小子,你是怎么啦。」
蓝天鹏一定神,立即歉然笑着说:「在小镇上小侄忘记告诉您老人家了……」
侠丐心知有异,立即毫不介意的说:「没关系,现在说也可以。」
蓝天鹏神色凝重的说:「师父在坠涧的一刹那,曾厉声告诉小侄三个字……」
侠丐立即接口说:「就是「上天台」是不是?」蓝天鹏凝重的点点头,低沉的应了声是。
侠丐似有所悟的说:「据我老花子判断,可能是要你上天台找什么人,而找的这个人,也就是最清楚你师父底细的人。」
蓝天鹏缓缓点头,迟疑的说:「可能是这个意思……」说此一顿,急忙转首望着侠丐,问:「马五叔,你可听说过「金刚降魔宝录」的事?」
侠丐迷惑的一皱眉头,不解的问:「你问这件事于什么?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蓝天鹏已经确定了侠丐马五的为人和与老父的友谊,这才将「飞叉三雁」和「松云」老道前去梵净山,寻找「金刚降魔宝录」的事说了一遍。
侠丐马五听罢,惊异的「唔」了一声,久久才迟疑的说:「这么说,武林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不成?」
蓝天鹏接口说:「五叔真的对先师一点印象都没有?」
侠丐摇摇头说:「没有,我想,我也许认识你师父,只是他在我赴五指山以后,失去了双腿,过着激怒愤涵的岁月,容貌形态都改变了,所以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不过,能和「银衫剑客」结下仇的人,决不是平凡人物就是了。」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问:「傻小子,你对那位欧阳紫,可问出一些底细来?」
蓝天鹏见问,立即愁眉苦脸的说:「小侄一直想找机会问他,可是,他总不停的问我。」
侠丐一听,不由风趣的耸耸肩,说:「你本来是想探人家的来历,没想到,反被人家摸了老底。」
蓝天鹏听得星目一亮,恍然似有所悟的说:「五叔,我想起来了,他在言谈之间,似乎知道我离家以来的行踪,他曾经用试探的口吻问先师的姓名,但是,不巧的是,偏偏那时高姑娘去了就……」
侠丐马五惊异的「嗯」了一声,说:「这么说,我老花子猜的不错了,欧阳紫可能与你的师父有密切的渊源,你师父让你上天台去找的人,可能就是欧阳紫家……」
蓝天鹏一听立即兴奋的说:「五叔,小侄真笨,他一直向我拉关系,我该想像得到呀。可是我一直不知道「上天台」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也联想到这一点。」
侠丐一笑,说:「你不是要去追欧阳紫吗?」
蓝天鹏点点头,说:「是呀,我觉得人家……」
侠丐已催促说:「有话回头再说,现在我们走啦。」说话之间,展开轻功,直向来时的方向驰去。
蓝天鹏自然是展开轻功相随,这时他才发现早已出了高家楼黑压压的护庄林,但深处的灯光仍然照耀半空。两人一经展开轻功,身形快如电击,蓝天鹏虽然不知道,「了尘」的吕祖观位在何处,但他断定侠丐马五叔,必然知道吕祖观的位置。
蓝天鹏一面飞驰,一面注意沿途有否可疑动静,因为他仍希望就在途中碰上欧阳紫和「了尘」,免得再跑一趟吕祖观。失望的很,直到那道河堤上,依然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侠丐马五,首先停身察看,央见河面水波微动,两岸芦花随风飘摇,日间看到的那些渔舟,早已不见了踪影。于是,两人沿着河堤向西,希望找到小舟或河面较窄之处飞渡过去。
蓝天鹏虽然没有在河面上以木板踏波飞渡的经验,但他也想试一试,因而提议说:「马五叔我们何不也学学恶道的方法渡过去?」
侠丐一笑说:「傻小子,这就是傻话,不是五叔说你,你的轻功和内力,可能比我老花子高,但在经验方面就差得远了。」蓝天鹏赶紧应了两声是,但心里对「傻小子」三字,总有些不服。
侠丐马五继续说:「恶道「了尘」踏的两块板于是特制的,上平下弓,前呈弧形,而且由西向东,顺流而下才能使用。如果随便两块板子,逆流踏板,也不能说没有,不过五叔还没见过,果真能的话,也是剑仙之流的人物。」
蓝天鹏一听这才明白,心中也着实佩服,但他却不解的问:「恶道较我们出庄,最多半个时辰,他是怎么过去的呢?」
侠丐马五一笑说:「五叔这不是在找了吗?」话未说完,蓝天鹏突然举手一看,只见上流数十丈外,果然有一片沙洲在河的中央,两边水宽最多十一二丈,由于天空无月,仅靠星光,尚无法看得清楚。看罢形势,侠丐不由笑声说:「「了尘」老道,就是在这儿过的河。」
说话之间,两人已至近前,侠丐特地又向上流走了十数丈,就在堤岸下捡了几块木板树皮,顺手递两块给蓝天鹏。侠丐马五,显得有意示范,说:「傻小子看清楚,老花子先过……」
过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沙洲飞去看看将至沙洲前,趁身形未下坠之际,振腕打出一块树皮。就在树皮倏然浮起的同时,侠丐的身形已急泻而下,足尖一点树皮,身形再度凌空而起,直落沙洲之上。侠丐纵落沙洲上,立即转身望着蓝天鹏,略微提高声音说:「小伙子,能纵多远就纵多远,最好是能纵至沙洲近前,越近越好。」
蓝天鹏会意的点点头、身形凌空纵起,直向沙洲前纵去!这凌空一纵之势,几乎到达沙洲边缘,侠丐一见,不由喝了声「好」。蓝天鹏学着侠丐示范的动作,振腕打出一块木板,足尖一点,已上了沙洲。沙洲那边的河面较窄,两人不用木板,皆可飞身越过。,两人纵身上岸,展开轻功,直向西北方向如飞驰去。片刻工夫,前面已现出一片黑压压的广大树林,仅有一点微弱灯光,出现在树林深处的上空,显然那里有人家。
侠丐一见那点灯光,立即低声一笑说:「恶道已经有所准备了,看情形,那位欧阳紫还没到达吧。」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马五叔,您说那点灯光,就是恶道的吕祖观?」
侠丐马五颔首说:「就是那里。」
蓝天鹏却不解的问:「五叔怎么知欧阳少侠还没有来?」
侠丐一笑说:「如果到了,哪有这么静,厮杀时,必然灯笼火把,呐喊助威。如果欧阳紫走了,吕神观更要检查损失,救治伤残。」
蓝天鹏不由迷惑的说:「奇怪呀!他是紧随恶道身后追出来的呀。」说话之间,已到了林前。侠丐马五立即挥手做了个「谨慎」手势,当先纵人林内。
由于星夜无光,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两人虽然不惧,但也不敢大意。林内并无暗桩阻拦,两人直达观墙前。侠丐先向蓝天鹏做了个「稍待」手势,身形一纵,凌空而起,看看将至墙头,仅将手中的打狗棒,轻轻一点墙瓦,身形直向墙处一株耸人夜空的古松上升去蓝天鹏看了侠丐这等轻灵快捷的精绝身法,不由暗自喝了声采。
侠丐纵上古松,身形一闪,立即隐进松枝内,虽然手中有一根绿色打狗棒,依然没有影响他的快拯灵敏,而且毫无声音。蓝天鹏看了,更是暗赞不已,这不但要靠精湛的轻功,而且也需要深厚的内力。心念未毕,隐身松枝的侠丐,已仰出一只手来,向他连连挥动。
蓝天鹏一见,立时会意,他本可直接飞至古松上,但他怕震动树枝,惊动观内恶道「了尘」只得轻灵的飞至观墙上,再腾空纵上树枝内。一进松枝内,侠丐立即悄悄指了指观内。蓝天鹏循着指向下看,只见三座大殿,左右侧殿,其余是一排一排的长房,全观俱部熄了灯火,仅观后一座五层阁塔上,尚有一点微弱灯光。显然,那点微弱灯光,就是远在林外看到的那点灯光,也许那座阁塔的最高一层,就是恶道「了尘」所住的地方。
蓝天鹏和侠丐隐身之处,正是吕祖观的右侧方,对正第二进大殿的山墙。是以,观前及殿内情形,均无法看见。但根据宏伟的建筑和巍峨的阁塔,以及飞檐疏瓦和金兽璃头,吕祖观的的确是一座为数不见多见的辉煌道观。正在打量间,摹然传来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望着侠丐,悄声说:「五叔,可能是欧阳少侠来了。」
侠丐目不转睛的盯着传来衣袂风响的方向,没有答腔,仅点了点头。待待蓝天鹏回头,一道高大身影,快如鹰隼出尘般,已飞身纵上观前的一座小阁尖脊上紧接着,身形一闪,直落墙内,远奔第一进大殿。蓝天鹏凝目一看,这才发现来人,身穿一身黑劲衣,面罩黑纨肩披黑大用,愈显得来人躯躯高大修伟。
看了这情形,显然不是欧阳紫,不由望着侠丐,悄声问:「马五叔,你看这人是谁?」
侠丐马五摇摇头,悄声说:「目前还看不出,不过这人的身段我倒是有些熟悉。」
蓝天鹏一听,不由急切的悄声问:「五叔以为是谁?可是欧阳少侠的同路人?」
话声甫落,左右侧殿和大殿内,突然一声呐喊,数十道人,纷纷提棍仗剑,蜂涌般奔出来,直扑身穿色劲衣大氅的那人。黑中罩面的那人一见,一长身形,直飞第一进大殿之上就在这时,观后阁楼上的灯火,突然熄了,同时,传来一声大喝:「欧阳小辈,怎的这晚才来,道爷在此等你多时了。」
大喝声中,一道宽大人影,逞由阁楼上飞掠而出,直向前殿扑来。蓝天鹏不必细看,仅听那声大喝,便知是恶道「了尘」了。同时,根据「了尘」的喝声,也知道也欧阻紫确实还没有前来。这时,蓝天鹏不但迷惑欧阳紫何以没来,而且,急而想知道飞上第一进大殿遍脊的黑衣蒙面人是谁?心念间,「了尘」已飞身功至第一进大殿上,恶道一见黑衣蒙面人,不禁愣了。黑衣蒙面人一见恶道到达,也不答话,一挥巨大双掌,迳向恶道击去。
恶道一见,顿时大怒,不由怒声说:「何方见不得人的鼠辈,前来窥探道爷的吕祖观?」说话之间、也不撤剑飞身前扑,挥掌相迎。黑衣蒙而人,仅和恶道方自交手,卖了一个破绽,飞身纵出圈外,展开轻功,直奔观外,显然是诱敌而来。
恶道「了尘」一见,愈加怒不可抑,大喝一声:「不留下命来想走吗?」
大喝声中,也展开轻功,迳向已纵向观外的黑衣蒙面人追去。这时大殿前的近百老道再度呐喊起来,同时,已燃着了二三十支火把,将一座大殿前的广院照耀得毫发可鉴。黑衣蒙面人和恶道的身形一出现外,侠丐立即悄声说:「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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