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紫伶水仙
“在我出发之前,我曾以为阿里布达是个高度文明发展的国家,虽然不比金雀花联邦,但也称得上识大体,怎知道当我实际踏上贵国,所见到的东西竟然如此令人失望。”
娜西莎丝一开口,就用了很不客气的态度,言词之锋利,令闻者色变,让本来要质问她为何在我国境内杀人的军部,一时间插不上话。
“我们一行人进入阿里布达后不久,就有鬼祟的人暗地跟踪,这么肤浅的伪装技术,还真是吓到了我们,本来以为是贵国军部故意献丑,我们基于国际礼仪,倒是不好揭破,所以就当作没看到,但是当我们今早接近萨拉,刺客就忽然出现,向我们发动袭击,如果不是有贵人相助,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贵国的诚意。”
姑且不论其它人的表情,我在人群中听得暗暗好笑。伊斯塔人是我国宿敌,这批特使团的成员,都是相当高位阶的巫师,联合起来的战力不可轻视,军部自然不会放着他们在境内到处行动,而是派了情报人员一路随行。
这些事情暗着做可以,换做是其它任何一个国家,也会采取同样动作,不过当面被人揭发出来,总是不好看,更何况这个红发魔女的说话好毒辣,虽然没有明讲刺客是什么人,但任何人都听得出来,她在暗示阿里布达遣人刺杀的事实。
我听得好笑,但是要扛责任的人却肯定笑不出来。据我的了解,国王陛下对整个朝廷做的指示,是尽一切努力,让这次会谈平稳进行,照理说没理由搞这种多余动作,况且以冷翎兰的才智,若要策划暗杀,断不可能毫无所获,所以伊斯塔人的遇袭该与我国无关,至少……非官方所为。
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重要外宾在国内遇刺,我国军部都要面对大麻烦。在场的各国重臣目光飘移,像是预期要看好戏似的,瞥向我国的诸多文武官员。
其中,理所当然有我的存在,而我完全没有忠君报国、锐身赴难的精神,在这国家需要人挺身而出的当口,很自然地后退一步,没入第二线的军官群队中。
这时,我注意到了月樱姊姊。站在莱恩身边的她,恐怕是唯一注意到我这动作的人,在轻轻向我瞥来一个不以为然的目光后,就望向她的姊妹,那个理所当然该扛下这重任的公主将军。
“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是阿里布达在策划,但我们都已经进入萨拉,难道不该给我们这些访客一个交代吗?”
娜西莎丝的声音低沉有磁性,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可是她的语气却充满挑衅意味,让人没法相信她有任何善意。不过,她一面说话,一面轻轻挑动手指的样子,实在很好看、很诱人,可以想象这名洋溢着异国风情的美人,必是一名精通媚术的高手。
出奇地,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菲妮克丝,或许……是因为这两个女人都那么美,举止间都带着邪气,却又那么艳媚,像是两朵盛放的妖花。
我可以静静地欣赏美人,但冷翎兰却没有这么幸运。国王陛下不出声,她责无旁贷,必须担起这件事,这时站了出来,朝那三车首级瞥了一眼,昂首挺腰地说话。
“此事令特使受惊了,很抱歉,贵国成员没有伤亡,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不过,我国的向导人员呢?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平安抵达了?”
冷翎兰的问话也很有技巧,明着是问向导人员的平安,暗着却是要他们出来,证实遇袭之事是真是假。
娜西莎丝把手一扬,伊斯塔人从马车中扶出几名缠着绷带,身上染血的向导人员。这些人一见到冷翎兰,立刻带伤跪倒,交代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大体上,和娜西莎丝说的差下多,接近萨拉时忽然遇袭,众人奋力厮杀,刚好有一名中年文士经过,合力把敌人杀败逐走,那名中年文士先行离去,表示近日会造访萨拉。
众人猜测起那位中年文士的身分,没有结果。当向导们解释整件事情经过,我则是把目光集中在彼此遥遥对看的二女身上。
阿里布达、伊斯塔交战多年,我虽然不清楚战役的详细过程,不过看这两位美人对峙的紧绷气氛,便可猜到这绝非她们的首次见面,彼此间恐怕早结下了仇怨,而且还是深仇大恨。
整个过程里,冷翎兰的手一直放在腰间刀柄上,紧紧地握着,旁人或许会以为她随时按耐不住,拔刀斩杀敌人,但我却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是她藉以压抑自己愤怒情绪的动作。
冷翎兰所使的巨刀“霸海”,是一柄与自身骨、肉、血、精气结合,藏于体内的神兵,平时所携带的配刀,不过是装饰品。对方是同为七朵名花的厉害角色,若她真要动手斩人,应该是隐藏杀气,伺机一击,用不着这么做作。
为了整体大局,纵使再怎么不愿,再怎么痛恨对方,这口气都得要忍下来,想想冷翎兰的刚烈个性,倒也真是辛苦她了。
不过,她的度量与耐性比我预期得更好,当那名中年人把事情交代完毕,冷翎兰向前踱一步,扶起了那群受伤的向导们,让他们退下接受治疗后,低着头向眼前宿敌施礼。
“非常对不起,我代表敝国军部,向伊斯塔的贵宾致上诚挚歉意。阿里布达会在七天内给各位一个交代,请各位原谅敌国这次的过失。”
冷翎兰这么高傲、自负的个性,要她向人低头,心中的难受可想而知。穿上一身军服戎装的她,除了国王陛下外,我不曾看过她向任何人低垂过头,更何况对方是一名她所仇视的国敌。
纵使我与她平日相互看不顺眼,也不得下在心里叫声好,因为这种非凡气度,正是掌权者为人称颂的皇者之风,虽然是女儿身,但冷翎兰远比她父亲更具名君的架势,这样的低头,非但没有影响她的尊严,反而赢得了在场诸国使臣的敬意。
不过想想还真奇怪,冷翎兰有这么大的器量与定力,为什么平常我几句言语挑拨,就让她怒形于色,全然没有这时的冷静,难道她对我的恨意比对伊斯塔人更厉害?这才真是没有道理,我与她既没有杀父之仇,又没有辱母之恨,更不曾对她始乱终弃,为何会……
喔,不对,漏算一点,我玩过她的亲妹妹……
想到这一点,我不觉惭愧,反倒差一点笑了出来,要不是刚好有事情发生,说不定又要多惹事非。
对着冷翎兰的歉意和保证,娜西莎丝似乎无动于衷,往前踏了一步,淡淡道:“冷二公主一诺千金,这件事我们就先按下。阿里布达军方的人才济济,但新一代将领中,够资格对我国形成威胁的,只有两人,其中……听说傲霜冰兰的刀术通神,我们伊斯塔人很希望能够见识一下。”
这句话一出,周围气氛整个改变了。与刚才的情形不同,伊斯塔人这样说,是摆明车马欺负上门,如果我们再委曲求全,今天就是阿里布达史上的最耻辱的一日,冷翎兰的表情顿时凝重,寒声道:“你想怎么见识?”
“这么见识!”
说话同时,娜西莎丝化身成一道黑色旋风,眨眼间就欺近冷翎兰身边。本来以为在大庭广众之下,伊斯塔人会有所节制的想法,显然大错持错,而看到娜西莎丝有若鬼魅的身法,众人这才惊觉到,这名妖艳女子除了是伊斯塔的巫女,同时也是以武学修为与冷翎兰并列的七朵名花之一。
不过,娜西莎丝的攻击方式,却看得人瞠日结舌,当她以极速身法贴近冷翎兰,竟毫不客气地一掌伸出,往冷翎兰胸前的高耸处按去。
连续露了两手,娜西莎丝确实是个厉害角色,但怎样也好,她不该太小看这朵傲霜冰兰,有时候……一把不能出鞘的刀,并不代表它已经钝了。
蓦地,我听见一连串异响,似是金属破风、切割物体的声音,脑里先是一愣,跟着便是一惊,冷翎兰竟然能在刀未完全出鞘的情形下,迫发出凛冽刀气,杀人毁物,刀法造诣之高,实是当世罕见。
“嘶~~啦”一长声布帛裂响,随刀扬起的狂风中,无数碎布片犹自飘扬,像是飞舞的蝴蝶群,却不见血迹。虽然被锋锐刀气劈中黑袍,但冷翎兰这一记刀劲并没有伤到娜西莎丝……或者应该说,在这个场合,她不能伤到娜西莎丝。
那么,被刀劲碎裂外袍的娜西莎丝,到哪里去了呢?
众人都想起这个问题,更下意识地望向伊斯塔阵营,想趁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看一点平时看不到的东西。但那边除了一群木头似的黑袍魔导师外,什么也没有。
“傲霜冰兰的刀,果然够锋利,无怪三年前连斩我十二名勇将,就不知道另一根阿里布达的栋梁是什么样子?”
低沉的矫笑声响起,娜西莎丝能全身而退,这不意外,但这声音近在咫尺,就把我吓了—大跳,转头—看,—个艳媚的红发美人,就靠贴在我的身边。
沙漠民族对女性衣着的要求很严,但在黑袍被切割碎裂后,内里的衣裙就毫无保留地层现出来。
覆盖在这身小麦色肌肤上的,是两截鲜红色的衣料。上半截的紧身小背心,细肩带托起了一个剪裁圆滑的弧形,以金线紧扣,罩出了那双不算肥硕,形状却很坚挺的玉峰,更勒出一道深深的性感乳沟。
下半截是件开高叉的的三块裙,前一后二的三块布料,以腰环把住,前面裙摆被风吹得紧贴在双腿上,后面那块两片裙就像翅膀般随风舞动。
从后面看去,那形状小而丰满,浑圆挺翘的臀部,就像个种满麦穗的山丘,在抖动着的裙摆下,忽隐忽现。不算修长,但曲线分明的双腿,更是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紫金色的链、环等饰品,紧紧束缚在她的细颈、蜂腰,还有那充满健美肤色的玉臂跟美腿上。
饰品突显了那些该是纤细处的地方,而布科则让该被遮掩的地方更加让人想一探究竟,呈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尤其是那布料极轻,随风一吹便是摆动不已,底下风光似乎随时会露出一般,更是引入遐思。
细腻的粉臂、修长的美腿,整个裸露在外,对着这样一名近乎半裸的性感尤物,我有着短暂的迷醉感觉,但没等我做出什么,她已经主动贴靠过来。
“可惜啊可惜,一个女人不管再怎么努力,战场始终是男人的天下,法雷尔万骑长,不知道你以为如何啊?”
娜西莎丝也算是冷翎兰的一个知己,居然看破她的处境,一出口就直中她的心病。不过我也没功夫嘲笑旁人,因为就在我心头暗笑的当口,旁边那具火热的胴体,竟然主动地贴靠过来,像是对着久别情人一样,一手勾住我的脖子,饱满的弹手香乳、平滑的小腹,就贴着我的手臂,紧密地摩蹭。
妈的,我生平从没见过这么骚浪、这么辣的艳媚尤物!
就算不论我们是敌对国的关系,这里怎样也是大庭广众,几千双眼睛在看,她堂堂伊斯塔皇族之尊,行事居然这等肆无忌惮,把阿里布达的两大将领玩弄于手上,也算是够巴辣的了。
只是,冷翎兰这个未经人事的黄毛丫头,会对这种窘人场面手足无措,但想要把我也玩弄,这个骚妞儿却是打错了主意。更何况,我并非首次遇到这种刺手妖花,屡次和菲妮克丝打交道的磨练,我知道该怎么做才不落下风。
“哈哈,敝国的公主殿下,是当世一等一的女中英豪,皇者威仪,一般庸俗男儿岂能比拟?不过每个人长处不同,敝国男儿自然有不令公主殿下失望的傲人之处。”
我朗声一笑,老实不客气地抓向娜西莎丝的酥胸。事已至此,如果像道学先生一样,战战兢兢,进退失据,岂非让这妖女笑我阿里布达无人?横竖她既然主动送上来,我若不懂得咬上一口,那真是枉为男儿身了。
这一着奇兵突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或高或低的惊呼声,一半以上都蕴含着羡艳之意。而占到实际便宜的我……也不用客气,着手处的感觉,虽然没有那种一手掌握不住的肥硕,但确实是弹性与柔软的完美组合,是足以让主人为之骄傲的香乳。
本来正笑吟吟地与冷翎兰怒目相对,全然不把身边男人放在心上的娜西莎丝,被我这一下突袭成功,立即转过头来。
在那瞬间,我在她眼中又看到了那抹令人心悸的邪芒,显然我这下出乎意科的突袭,乱了她方寸,逼出了她的本来面貌。不过这只是一刹那,她很快又回复了笑靥,媚眼如丝,娇笑道:“好啊,阿里布达果然还是有敢作敢为的真男儿,无怪血魇大灵巫被将军你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身首异处,作鬼也风流。”
阿胡拉玛战役的详情,我不知道娜西莎丝晓得多少,但这番话完全是胡扯。
我杀血魇死人妖的手段,虽然不算光明正大,却与色诱无关,可是现在被她这样一影射,周围群众本来对我的敬佩眼神,立刻变得很古怪,还有人羞愧得低下了头。
情势不妙,我本要反唇相讥,但却忽然看到了站在莱恩身旁的月樱,也正朝这边凝视。美丽的眼瞳中,闪着失望、难过,还有淡淡的责怪,我胸口顿时一震,本能地后退一步,像触电一样急忙缩回了手。
“呵呵,阿里布达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我开始期待起这次的作客时间了。”
在我松手后退时,娜西莎丝娇笑出声,像只穿花蝴蝶般,翩然而退,但却没有人看到,她后退之前曾闪电伸出手来,在我两腿间挑逗似的摸过,不知该算是示威还是挑衅,总之,除了“媚眼”,我找不到别的形容词,去解释她当时的眼神。
而我有信心,这笔帐我一定能够讨回来的……
今天在诸国重臣、萨拉百姓眼前,我轻薄的举动,以外交礼节来说,确实非常不适当,不过由于伊斯塔与我国的恶劣关系,这种举动反而为阿里布达争了点面子,很多老百姓和军人都私下向我叫好,如果不是娜西莎丝的裁赃,让人们起了不当联想,我甚至有可能又成为民族英雄。
嘿嘿,说来好笑,这世上有很多的英雄豪杰,抗战英雄、救难英雄、执法英雄……这么多的英雄之中,却只有民族英雄最是好当,只要懂得愚弄那群蠢狗,随便干点可笑的丑事,都可以成为民族英雄。
不过,英雄也没有每件事情都吃香的。贪小便宜的结果,往往是因小失大,尽管萨拉百姓私下向我叫好,但在公开场合上,我这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是应该被谴责的。
就在伊斯塔贵宾入城后的一个时辰,由国上陛下授意,以冷翎兰为首,七名军部高阶将领所组成的临时会,把我召去,效率之快,如果抓拿刺客也有这种速度,那真是我国之幸。
会议里,七名长官目标一致,狠狠地痛批了我半个时辰,过程真个是狗血淋头、呼天抢地,末了还把我警告一番,要我不可以再作出令国家蒙羞的行为。
如果说,我从来不把别人的话当话,什么谴责都看成是屁一样,那么月樱的反应,就比任何实质责怪更令我心惊。
没有责备,也没有提起那件事的相关话语,月樱只是像平常那样微笑着,轻轻与我说话,甚至还问我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可是,基于对她的了解,我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在那双黯淡的眼眸中,月樱表示了她的难过与失望,因为她想不到自己眼中的好弟弟,居然这么轻薄无行。
在短暂的一瞬间,我有了想要诚恳道歉的打算,不过一股毫没由来的怒意,让我打消主意,更说着与本意完全相反的话。
我问月樱,如果她觉得不开心,对我不满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月樱姊姊先是说没有,是我多心了,可是禁不住我一再催问,她终于改变了表情,出现了一丝罕见的阴霾。
当天,我们姊弟两人可以说是不欢而散,气氛的低沉,是我们重逢以来所不曾有过的。
而当我负气离开,才刚要回侯爵府,就被国王陛下的密使拦个正着,领到宫中密室,国王陛下看到我就劈头骂,说我今日的举动不妥之至,开罪该死的伊斯塔人不是问题,反正我们早晚也要与他们沙场相见,不过若是因此让长公主对我有恶劣印象,不再信任我,那就功亏一篑了。
怒气冲冲地说完这些,国王陛下又像个正要嫁女儿的死老头一样,哭丧着脸对我说,他有多么担心女儿,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他的女儿救出来。
烦归烦,我还是得摆出一副忠勇不辞的模样,赌咒发誓完成任务,还顺带讨了便宜,省得我被冷翎兰公报私仇,派去追查刺客线索,没了与月樱姊姊接近的机会。
而当我把这些问题部处理完翠,打算要回伯爵府时,眼前则出现了一个不良中年的身影。
“……所以,你和月樱夫人谈了半天,最后就是这样子不欢而散?”
听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作了个交代,茅延安摸着下巴上的短须,很狐疑地看着我,道:“贤侄啊,时间紧迫,你放着该做的事情不做,到底在搞些什么东西啊?”
“话不是这样说,大叔,我认为……”
“认为什么啊?你不要忘了,如果不能在这次和平会谈结束前,让月樱夫人与莱恩大总统离异,留在阿里布达,她就要继续回去过苦日子,你也只能端着汤碗叹气了。”茅延安道:“事情迫在眉睫,就只有你这小子做事不知所谓,这几天还在与月樱夫人闹脾气,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完成目标啊?”
大叔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有生以来我从没学过引诱异性,初学乍练,效果不是很好,偏生月樱姊姊是我最敬爱的女性,与她相处时,很自然地卸下心防,连油嘴滑舌的本事都大为收敛,没有平时的一半灵活。
这样的情形,对我十分不利,眼见时间一天短过一天,进度却遇到重大瓶颈,确实是很伤脑筋啊……
与月樱姊姊闹的别扭,会成为当前最大的僵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赢得她的芳心。
“事情虽然麻烦,但贤侄你也别泄气。—人计短、二人计长,咱们两人合力,就连阳萎绝症都可以克服,区区一碗月樱汤,何足道哉?”
“你对我的鼓励,我很感谢,不过下次最好换一个表现方式。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把问题倒回头来想想。”
把事情回归基本面,要把一对夫妇搞到离婚分手,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知道另一半有了外遇……
“结为夫妻十二年,长公主肯定知道莱恩在外搞基,所以揭发他是没用的,何况除非他在阿里布达偷偷嫖男妓,否则我们想要捉贼捉赃,只怕十分困难。”我道:“但是把事情倒过来就简单了,只要我们亮出长公主外遇的证据,莱恩·巴菲特不可能没有反应。”
“真的会有反应吗?他可是个搞基的基佬啊,贤侄你不觉得他……”
“什么话?你歧视基佬吗?搞基是搞基,绿帽是绿帽,这两件事情怎么可以混为一谈?你想想麦里的兽人,普天之下只要是雄性生物……就算是爱搞雄性生物的雄性生物,遇到绿云罩顶的反应还是大同小异。百里雄狮一向自负英雄了得,要是发现给人送了一顶绿帽戴,马上就会离婚,这是可以肯定的事。”
“嗯,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贤侄你似乎应该考虑一下,被怒火雄狮杀人灭口的可能,为了避免这种情形出现,我们最好如此如此……”
虽然是我在主导议题,不过看他附议得如此之快,还是有几分愕然,我皱眉道:“大叔,听说莱恩大总统对你礼遇有加,怎么你现在背后捅他,捅得这么不遗余力?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我本以为,茅延安会说什么“当然在你这边”之类的老套回答,没想到他的回答极妙。
“我是一个艺术家,哪边可以看人喝汤,我就往哪一边去。莱恩那边的汤味太怪,偷看时一不小心,连自己都会变成汤头,还是站在你这边比较保险。”
这样谈了一会儿,最后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可是要让月樱夫人外遇,造成他们夫妻的嫌隙浮上表面,正式决裂,那又该怎么着手呢?这些时日我为你绞尽脑汁,什么方法都想过了,但还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茅延安沉吟低语,配合他此刻的流浪剑士造型,看来还真是忧郁,单看他这个表情,还真是让人弄不清楚,到底谁是当事人?
“别想太多了,我不会……”
急忙把那句“我不会给你机会抢我汤喝的”咽回去,我在茅延安肩头一拍,几乎是狞笑着说话。
“哼哼哼,既然敢对大叔你夸口,我当然有准备。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一条妙计,包管能够马到功成。嘿嘿,自古以来,有无数的奇女子都是败在这条妙计之下。
“什么妙计?”
“一条非常古老、非常传统,却非常有效的方法……”用很冷静的语气,我一字一字地正经说道:“生·米·煮·成·热·饭!”
第五章 淫心壮志
“又在胡说八道,这个方法能用的话早就用了。”
听我很得意地说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主意后,茅延安似乎不表欣赏,只是皱眉道:“我记得这主意我上次提过,而贤侄你当时说,不喜欢背后一棒子打昏女人,拖到暗巷就上,怎么现在……”
“我确实是下喜欢那样,不过山不转路转,要学人家喝汤煮熟饭,不是只有背后打冷棒一种方法,一壶好酒、一杯醉人的饮料,同样可以达到效果。”
“那就是要下药的意思了,我上次也提议过,下过那时候你明明说……”
“不管我那时说了什么,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们有时间压力、业绩压力,没办法很有情调地慢慢来,还是先快刀斩乱麻,造成既成事实,一切就可以迎刀而解。”
我并不是只有说说而已,话一讲完,一个小磁瓶就出现在我手里,把瓶盖拔开后,熟悉的气味迅速刺激着嗅觉。
“喂,贤侄,身为你的长辈,看见你有这样的壮志雄心,是很替你高兴啦,更少以后不用偷偷拿你的春药,到你面前帮你激励斗志,下过春药这种东西,我们彼此知道就行了,你不用一直打开瓶子,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怕对我们两个都不好。”茅延安捂着鼻子,道:“但大叔我还是有个疑问,这些天下来,虽然你没有明白说,可是我仍旧能看得出,月樱夫人对你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女人,为什么你可以这么……”
“没错,我不否认,月樱公主在我心中的地位很特别,是一般女人没法相提并论的。”
茅延安是个聪明人,和我走得很近,迟早也会看出这一切,所以我没有必要虚言否认,但他还是弄错了点东西。
“可是,不管月樱姊姊和别的女人比起来,有多么特别、多么重要……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我的意思,但至少茅延安可以。他只稍稍沉默一下,就问道:“贤侄,你刚才说的这些,我可以将之认定为你歧视女性的证据吗?”
“当然不行,我百分百肯定女性的办事能力,你怎么能说我歧视女性?”
“可是你刚才这么说,明明就是……”
“一般所谓的歧视女性,是指男性对女性的优越感过度膨胀,这样才是歧视,但我可没有这种观念,在我看来,女性的价值与地位,应该比男性要高,所以我不算歧视女性,反而是个跟得上时代的好男人。”
茅延安皱眉道:“似懂非懂,请问何解?”
“你真是麻烦,这么简单也需要解。算了,我用浅显一点的方法来做比较,这样你就懂了。”
刚要开口解释,我忽然觉得茅延安的样子很怪,因为他就像是一个认真听课的好学生,下但全神贯注的看着我,还拿出了笔记本,这点不能不说是很有趣。
“我们简单比较男人和女人。大叔你是男人,冷翎兰是个女人;你会呼吸,她也会;你可以学武功相魔法,她也可以;大家都有两只眼睛一只嘴巴和手脚身体,从这个角度来看,男女应该完全平等。”我道:“但是除了这些,我可以上冷翎兰,却不能上你,你们两个对我的利用价值,就在这里有了很大的差别。虽然我可以上你母亲,也可以上她母亲,不过加减算一算,她加工之前的利用价值还是比你高。把这个结论泛用套在所有物种上,女性比男性来得可贵,所以我绝对下会歧视女性。”
虽然我不认为这逻辑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一定岁数以上的中年大叔,冲击威力还是很强,茅延安的表情,看来就像足吸足了毒气一样。
“唔,古代的哲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现在很想去死的心情,大概就是那个样吧。不过,以前有人提出唯物史观,贤侄你这种用性来衡量一切的看法,大概就算是唯性史观了,每个人有权用他的价值观去看世界,可是,这和你对月樱夫人……喔,我懂了。”
茅延安不是笨人,所以我想他最后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事情无关乎男女性别,在我而言,人们只是以“有用”、“没有用”来分,或许某些女人比较特别,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特别有用的女人,在我需要做正事的时候,不会影响我的做法。
月樱姊姊对我有着特别意义,在我心里的某个部分,她的存在比阿雪还要巨大,然而,她终究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上的美丽女人……
“既然决定要做了,我们就来研究一下吧,虽然你不需要多个老淫虫在旁偷看,但这么大的事情,多—个把风的总是安全点。”
茅延安好象很有感慨似的看了我一眼,在我肩头拍了拍,道:“不过,听你这样说完,大叔还是希望以后有一天……或许有那么一天吧,会有某个人让你很用心,很想要去保护、呵护,到了那个时候,你可能会发现另一种人生乐趣也说不定。”
看茅延安拍着我肩头,一副哀声叹气的样子,我把他的手拨开,冶笑道:“少来了,明明是不良中年,干嘛突然学人说诚恳话?你只要维持平常那种居心叵测的样子就好了。或许、可能、说不定,才一句话你就用了三个疑问词,连你自己都不肯定的东西,鬼扯什么?”
说来有些奸笑,但我和这个不良中年之间,确实有某种超乎语言的默契,被我这样嘲弄,他也下生气,只是摊摊手做无奈状。
不过,尽管茅延安有着一双慧眼,但还是有些事情,是他所不曾看出来的。
自从与星玫发生关系,我的人生被扯入另一轨道后,接踵而来的事端,渐渐影响了我的价值观,之后在姜里血战、雾谷村事件中,我做出了以前不曾想过的事。
不顾生死地保护着阿雪,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和永远失去这个小狐女相比,我的生命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拥有的本身,却是一种失去。这种开始患得患失的感觉,我并不喜欢,它让我觉得自己很……软弱。
重遇月樱姊姊时,满心喜悦的我并没有想得太多,接获国王敕令后,也只是专心执行任务。然而,与她之间发生的摩擦,却让我察觉到某些不妥。
月樱姊姊和龙女姊姊其实很像,依照她们的思路,我必须要做一个比莱恩·巴菲特更杰出的英雄豪杰,才能够得到她们赞许的目光。但我并不是那样子的英雄:水远也不会是。而且在经历的事情渐多后,我更深深感到当个英雄的荒唐,为什么非要成为那种人呢?
如果永无希望走向光明,但想要得到的占有欲又如此强烈,那我该如何是好了?
其实,人生就是一连串的选择题。
我的心、我的意志,不允许丧失自我,如果得到某样东西的代价,是丧失心的自由,那么我会在意志失守之前,先行放手……或是反噬。
直觉告诉我,我这个决定不会有错。过去的迷奸、强奸经验太多,我甚至半点罪恶感也没有,但所意料不到的是,仅仅不到两天之后,我就发现这真是错得最离谱的一个决定。
总之,尽管个性上的缺点很多,但我不是一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在下了决定的第二天,就立刻采取行动。
为着前日的口角,我很诚恳地向月樱道了歉,表示自己的言语不当,姊弟两人谈谈笑笑,像是全然不存芥蒂。然而,月樱的慧心极其敏锐,她与我都感觉得出,有某种看不见确实却存在的裂痕,慢慢在拉远我们姊弟的距离。
如果让这道裂痕浮上表面,那我就麻烦了。因为裂痕而产生的戒心,将是我行动的最大阻力,所以事情必须在那之前就有结果。
抱着这样的决心,我向月樱提议,姐弟两人偷偷来一个微服旅行,作为我对她的道歉礼物。
自从月樱回国,虽说在我相大叔的陪同下,每日游览萨拉风景,但周围总定跟着一大堆人,众目睽睽,感觉甚是拘束。
我所知道的每一个公众人物,部对“微服”这种事很感兴趣。无论是改扮出巡,或是微服嫖妓,每个人都有需要隐私,需要私底下喘口气的时间,更何况是月樱这种不喜喧嚣繁杂的个性。
能够不受打扰,完全忘记第一夫人的身分,痛痛快快在阳光下的萨拉城里奔跑,挑家僻静的小馆子暍个茶、用些点心,像少女时代一样纵情大笑,这样的冒险之旅,彻底摸准了月樱的个性,我提出来后,她只犹豫了短暂片刻,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诱拐总比绑架简单,没有获得当事人首肯,我可没本事杀进驿馆抢人出来,月樱姊姊这一下点头,整件事情最难的部份就摆平了。
保安工作是由我负责,在我的安排、茅延安的护航下,很容易就制造了一个空档,让所有婢女、护卫以为月樱在驿馆内歇息,而她本人事先换装改扮,由茅延安偷偷从后门带出来,再与我会合。
一切就这么约定妥当,我回到伯爵府后,刻意好好睡了一觉,为着明日的壮举养精蓄锐。这是我基本的计划,不过,很多时候要把计划贯彻实施,并没有那么容易。
“哇!”
从梦中惊醒,我瞪大眼睛,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想到刚才梦里的情境,真是觉得毛骨悚然。
“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做这种怪梦?”
还真是一个怪梦,我梦到我和月樱在一起,她口中哼歌,拉起裙摆、踩着莲步,翩翩起舞。奸怪,一向优雅高贵的她,怎么会跳那种民族舞蹈?更怪的是,我们居然是在伯爵府的屋顶上,没几下工夫,月樱就踩破屋顶,和我一起摔了下去。
怪梦还不只这一个。撇除一些乱七八糟的影像不谈,最后一个梦境特别荒唐,我拉着月樱赶回爵府,她在路上居然对一头大牯牛作鬼脸,当那头大牯牛狂性大发,她居然还一拳打在大牯牛的左眼,然后才笑着与我满街逃跑,闹得整个市集一片大乱。
感觉很荒唐,我记忆中的月樱姊姊,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可是却又很真实,因为月樱那种前躬后仰的开怀大笑,给我的感觉……很舒服,下过有件事情想不出来,就是我在梦中狂奔时,右手被月樱拉着,但左手好象又拉着什么……脏兮兮的,难道是条死狗吗?
算了,下想这些,今天还有大事要干,给一个怪梦困扰,太莫名其妙了。
清醒过来,我转动身体,把目光从上方转到旁边,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一具雪白丰满的赤裸女体。
每天早上清醒,睁眼都能见到一具不知名的女体,这是很多男人共同的梦想,听福伯说,爷爷以前每天睁眼后,第一个开始思索的,就是眼前那双圆嫩美乳的主人到底是谁?
变态老爸也是个男人,但他有着什么性生活,福伯和我都不得而知。每天早起后认乳房这种香艳风格,似乎与他不合,身为他亲生儿子的我,只能含泪期望他不是清醒之后,先思考旁边这具女体,是女人亦或是女尸?
我当然希望有爷爷那样的艳福,不过这不可能,因为当我确认自己睡在爵府的寝室,这具美妙裸体的主人是谁,答案只有单一选项。
从背后看去,可以很清楚看见葫芦状的纤细腰身和圆翘肉臀,加上那个硕大到不会被背部掩遮住的雪白巨乳,除了我的小徒弟阿雪,还会有谁?
昨晚虽然我打定主意,要早早休息养神,但是临睡前给阿雪摸上床来,似乎是搞错卧室的她,迷迷糊糊地就往床上躺,又肥又白的屁股,在我胯间来回摩赠的结果,就是—个男人欲火如炽,不顾她的娇声讨饶,在她紧窄火热的肛菊里,反复恣意发泄。
“要命,昨晚搞了几次?三次还是四次?幸好没有软脚……等一下还要干正事,一定要找几瓶东西来补一下……”
想从床上下来,不过看见眼前圆滚滚的美臀,忍不住伸手爱抚。柔嫩的肌肤,比上好的瓷器更白皙细致,每次部让我爱不释手,喜欢一下一下地拍打。
(不行,再玩下去就耽搁正事了……)
以极大的定力,我试图离开,但起身的动作却闹醒了阿雪。
“嗯,师父你早……”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阿雪的声音中,满是尚未清醒的慵倦,可爱的模样,像极了一头懒洋洋的小狐狸。
昨晚使尽浑身解数,让我在她身上发泄了几次,好不容易才能阖眼休息,现在正是最疲惫的时候,换做是别的女人,这时候一定会倒回去继续睡,下过,阿雪在这方面,是个很有“教养”的小女人,即使意识还昏昏沉沉,却自动伸手到我胯间,很熟练地用柔软的掌心,搓摩半硬的肉茎。
“啊!阿雪,不是这样……今天、今天不用……啊……”
我的拦阻并没有什么用,反而让事情更糟,昏睡中弄错我意思的阿雪,只以为我今天兴致大好,要玩丰盛一点的花式,就半眯着惺忪睡眼,把手放到我肩头,让我躺平下来。
因为意识不清,阿雪的大力气让我根本没有挣扎机会,就被按回躺平在床上,跟着地伸展大腿,跨坐在我腰间。
身为孤女,阿雪有一样很特殊的绝活,当她用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灵巧地在我的肉茎上来回挑弄,那种又痒又刺激的触电感,很快就让半硬的肉茎铁立如枪,高高举起。
阿雪调整了一下位置,沉腰坐下,硬挺肉茎进入了紧窄的肛菊,仿佛被一个火热的铁箍套住,又紧又烫的感觉,立刻就让我深深迷住,忘记了本来目的。
事情至此,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两手一推,让阿雪稳稳地挺直了腰杆,高耸肥硕、如白瓷海碗倒扣的大乳房,立刻占据了视线,随着我们的插送,来回晃动。
如果说邪莲、织芝的摇胸,可以用乳波来比喻,那么阿雪H罩杯巨乳所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恕啸的海涛,近距离看来,更是有着涌潮溃堤的冲击性。
经过长时间的开发,幼嫩的肛菊像另一个嘴巴,紧紧吸住我亢奋如钢的肉茎,几乎没留下空隙。迂回的膣道里,残留着昨晚喷出的残迹,在频频抽送中,维持着湿滑。
激烈的交媾,阿雪终于醒了过来,很快地又迷失在狂喜的欢愉中,发出娇媚的呻吟,充满弹力的大白屁股,开始剧烈挛缩,双膝也抖动起来,甚至一下下抬抖腰臀,迎着我的抽插,让肉茎前端一再探索着她的肛菊深处。
我一手轻轻抚摩着阿雪的巨乳,在赞叹她乳房浑圆雪白之余,也惋惜里头没有分泌奶水,下然倒是可以趁机补一补元气。
阿雪眯着眼睛,纵情呻吟,—手下住抚按着纷乱的长发,狐尾则随着抖动而摇摆,不住扫在她的雪臀、我的大腿上,制造新的刺激。
终于,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一阵猛烈的快感由胯间升起,化作一股汹涌热浪,频频射进她肛菊的最里头,阿雪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很不安似的急切索吻。
就晨间性爱的经验来说,今天算是不错了,不过想到即将要实施的大计,我就悔恨得想要呼天抢地。连带昨晚在内,我等于是已经发射了四次,下床落地的瞬间,甚至觉得有点头昏脚软。
我不怕这样的纵欲会伤身,却很担心这样会影响我今天的表现,看来等一下与月樱姊姊会面之前,不先用点强精药物补一补是不成了。
“阿雪,你睡一下,晚一点还要上课……不过真是太累的话,今天就休息吧。”
阿雪的体力不错,过去甚至可以用精力过剩来形容,但自从雾谷村事件,她成为数百亡灵的宿主后,体力与精神明显地有差,加上短时间内连续四次激烈的交媾,现在娇躯满是香汗,整个人累得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
顺手帮阿雪拉过薄被,盖上她赤裸的娇躯,免得着凉,正要离去,她轻轻抓着我的手,呢喃了一声。
“思,师父:……你要去哪里啊?”
“没什么,师父今天要去迷奸女人。”
“喔,师父加油。”
太过没有戒心的结果,我很自然地把话脱口而出,才要后悔自己为何如此老实,阿雪已经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句,重新又睡回去。
“嘿,真是个傻妞。”
虚惊一场,我心中一宽,看看天色不早了,急急忙忙出门,赶往约定地点。
离开家门前,当然没有忘记到自己的炼药房去,抱了一箱东西出门。
箱子是用薄木片仓促钉成,没有什么重量,箱子里是十二个指头大小的白磁瓶,内中装盛着蜂蜜色的稀稠甜浆,是我调出来的强精剂,取了一个没新意的古名“活力颂C”,效果主要是固本培元、强精补身,服用后会有轻微的亢奋,但不至于催情乱性。
毕竟,事情可能有变数,我也不是一见面就打昏月樱姊姊,拖到暗巷去搞,如果我事先就猛灌催情春药,搞得两眼通红,气喘如发情公牛,中途却发生什么意外,我满裤欲火没处发泄,那就很凄惨了。
话虽如此,在路上行人眼中,我一定是个很奇怪的家伙,因为我一面走路,一面不停地把瓶子里的液体往嘴灌,然后顺手掷出空瓶,再开一瓶暍光,脸上还不住浮现淫秽的邪笑。
强精剂的效果不强,是因为我不希望自己被霸道的补药掏空身体,犯上用药者的大忌。不过今天情形特殊,我也只有把本来该温补的强精剂,一股脑地给暍下去。
咕噜~~咕噜~~十二瓶强精剂像开水一样暍下肚子,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好象有一团熊熊火焰在小腹燃烧,满满的活力在血液中流窜,本来已经很疲惫的胯问,迅速充血变得微硬,让我有信心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当我赶到与茅延安约见的地方时,他已经在那里等了。一身红袍长衫、戴着墨镜的他,静静扛剑站在那里,像一座稳固的岩山,让人觉得信赖可靠,完全忘记他曾淫笑兮号偷拿我舂药的不良纪录。
“喂,大叔,我刚刚发现府里的药又少了,是不是你……”
“别大声说话,现在可别引入注意啊。”
茅延安小声地提醒我,而我也发现—路上的气氛不太对劲,听他这一解释,才知道昨晚出了事。
就在昨晚,萨拉城里连续发生几件命案,有五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离奇死亡。有的是被切开喉管,放干了体内血液、有的是全身萎缩,肌肤枯黄,给吸干了精气、有的直接被生剐出子宫,死状极惨。五名少女全是处女之身,但其中两人死前有明显被奸淫过的痕迹,另外三名则是直接死亡。
萨拉城在冷翎兰多年经营下,说不上是金汤铁桶,但所有的淫贼早就绝迹了,寻常贵族子弟,还敢倚仗权势,偷偷淫辱妇女,冷翎兰忌惮盘根错节的权贵体系,只有忍气睁只眼闭只眼,但对于外头来的淫贼,可是下手不容情,一犯事就是分尸示众。
现在发生这种女性破虐杀的案件,不用别人多说,我最直接的念头,就是这些案子的背后,有着术者在行动的迹象,尤其是修练黑魔法的巫师。
年轻的处女,在黑魔法修练中,是一种泛用性很广的素材。初夜之血、处子真阴,乃至于未曾沾过男性精气的子宫,都可以作为施法的触媒,每次发生狩猎处女的连续案件,人们都会想到,是某名巫师为了修练黑魔法,开始搜集祭品。
六色系魔法中,黑魔法是最常使用生命、鲜血作为祭礼的术法,说到黑魔法,人们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伊斯塔,如果是平常时期,负责萨拉治安的城防军,早就宣布案件与术者有关,全面缉查萨拉城内的黑魔法巫师。
偏偏伊斯塔人昨天入城,又与我们发生冲突,现在爆发这件案子,任何人都会联想到驿馆中的伊斯塔巫师,推测他们是为了报复在我国境内受袭击,进入萨拉后,就干出凶案来报复。城中百姓如果人人都这样想,一场暴动就免不了了。
现在正值大会期间,诸国关系必须维持和平,更何况没有真凭实据,焉知这下是某个势力的挑拨阴谋?
我敢打包票,此刻的冷翎兰,肯定一个头两个大,不但要设法查出凶手,还要派兵预防暴民去扰乱驿馆。
“没问题的,小心一点就可以了,城内可能会因为这样乱一下,更方便我们今天的计划。”
“你自己看着办吧,值班的守卫我已经搞定,月樱夫人和我们约在这里,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茅延安才—说完,月樱姊姊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为了今天的微服出游,她特别做了打扮,头上还蒙了纱巾,我们险些没认出她来。
因为要出游,月樱姊姊不再盛装打扮,而是改以普通平民的穿着。
凹凸玲珑的娇躯,被包裹在V字领的白色背心里,浑圆而白皙的酥胸,挤出一道乳沟,若隐若现,肌肤雪白细嫩,纤纤柳腰下,是一件白色的长裙。
由于是纯丝织的质料,裙子显得有点单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一双美腿匀称修长的轮廓,玉足上穿着一双典雅的白色凉鞋,露出的白嫩小脚趾,十分的可爱。尽管用纱巾掩住丽容,又挽了个朴素的发型,不过仔细看去,除了那种独特的高雅气质,还是感觉得到一股成熟、清丽,充满女人风韵的妩媚。
刹那间,我全身血液往两个方向窜走,鼻孔与下身,而大量失血的脑部,只剩下一个念头。
(爽到了,今天一定要大干一场……)
第六章 陋巷之危
见到这样的月樱姊姊,那种神驰目眩的迷醉感,又险些让我不能自控,忙抓着旁边的茅延安,低声问话。
“喂?这身衣服哪里弄来的?你是负责安排她偷溜的人,一定知情。”
“月樱要我帮她找点普通人穿的衣服,我就帮她找了这一件,够养眼吧?”
“神经,我们是要掩人耳目啊!穿成这样,算是微服出游还是钓男人?”
“当然是钓你这头小色鳖了,给你机会养眼一下,你该偷笑了。”
我正要反驳,月樱已经来到我们面前。
“久等了,谢谢你们,我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很期待呢。不过,这样子不说一声就离开,真的好吗?”
月樱总是先为着他人着想,毕竟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牵连到会遭受责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我和茅延安当然是连忙拍胸担保,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绝对不会有问题。
要和美丽的长公主逛街游玩,当然不需要带一个碍事的写生狂,所以茅延安很有义气地被牺牲掉,负责稳住驿馆内的情形,不让人发现月樱的离开。
尽管在我的充足准备下,这趟旅程的终点,绝对是某张不知名的床上,但是我总不能立刻就拿迷药弄昏女伴,还是得先带她去逛逛街,吃吃暍暍之类的。
然而,把话说回来,其实男女之间的事,也就是如此,吃暍逛街,然后上床,前头是过程,后面是原始目的,我今天所要做的事,只不过是把过程缩短,逛一天就上床,节省时间与成本而已。
什么事情都交代完毕后,我和月樱一起开始厂今日的微服之旅。她以前很喜欢逛一些市集上的手工艺品,也对一些摊贩小吃很感兴趣,这些地方由于人多复杂,护卫人员不敢让她成行,所以我将之列为今天的主要观光景点。
以一个国际性都市的规模,萨拉虽不能与金雀花联邦相比,但也算是相当多元化的一个大都市,市集上各国的货品交易流通,在限定的通商时间内,显出十分繁盛的风貌。
城东市场的云阳大街,十二年前月樱离开时,是萨拉城里手工艺品的集散地,很多外省来的小贩都会到这边摆摊子,但是时过境迁,经过十二年的发展,那边已经变成许多随身饰物、兵器配件的商店街。
换上普通粗布衣裳的月樱,一开始是跟着我的带领,后来却抢在前头,这个摊子看看、那个店铺逛逛,像是回复了往昔的活力。
月樱不曾习武,体力也不是很好,跑逛了半时辰后已经显出疲态,但眼神中的喜悦与轻松,绽放着一种旺盛的生命光辉,仿佛把温室中的高贵花朵,拿来接受阳光的温暖照抚。
看见这样的眼神,我也很高兴,遗憾的是,月樱的眼神里有几分感叹与唏嘘,这是每个多年后重游旧地的人,不能避免的情怀。
以前,这些饰物只是不值钱的低价品,但是随着阿里布达的尚武风气日盛,追迹者由金雀花联邦、伊斯塔两国带入新技术,人们才发现,这些饰品除了美观,更有很大的实用价值。
走在街上,店家门口展示着新款式的护腕手环、悬腰佩玉,那些都只是上色的模型,真品必须进店选购。模型往往都是一个款式挂一长串,让顾客知道这款式有哪些颜色可选,下方还会有纸条标示。
“老板,给我看看这一块老银腰坠……恩,防火率两级半、防水率两级半,真是有够烂的,你们卖这种东西,是当饰品卖还是当童玩卖?”(童玩:儿童玩具)
“客人,这只是腰坠,不是盾牌,而且是工厂一次大量生产的货色,效能是比不上手工,但是价格很便宜啊,你看我们的标价,才两万阿里,一次购买大量或是用金币付现,还有折扣优惠,童叟无欺啊。”
“不要。你的效能只有两级中,连起码的圣光加持都没有,要我花两百银币?
太黑心了,我要去别家店看。”
“客人,别这么说,不然你看看这一枚猫眼石戒指吧,是仿大马士革魔戒造型,价格……”我并没有要买东西,只下过是翻翻这些饰物,与月樱一起享受逛街选购的乐趣而已。
近年来饰物市场之所以如此抢手,交易价格持续往上攀升,是因为当年金雀花联邦刻意帮助,与我国相互交流,用魔法铸造的相关知识,换取如何让羊奶、牛奶在常温下搁置三十天而不酸臭的技术。
目前实战中的两个主流,剑与魔法。武者不擅长远距离隔空攻击,魔导师在近身战上始终是吃亏的一方,由于先天限制无法突破,所以只有在后天装备上下功夫。
武器商人为了能赚到两边的钱,就在铸造技术上一再研究突破。魔导师使用的袍子、法杖,开始附加上敏捷、吸取魔力转换为打击力的效果;武者所装配的盔甲、盾牌,也出现了抗属性攻击的异能。刚开始的时候,尽管这些异能防具的效果,就像添加营养物的养生饮料般微下足道,但却已经使得人们趋之若鹅,连忙抢购,武器商人个个赚得盘满钵满。
异能武器、防具的优劣,在于制作时的技术,并不是身上穿戴得越多,效果就越好,有时候穿得太多,彼此间还会产生排斥。但人们为了追求安全,总是贪婪地拼命往身上穿戴,无奈一个人只有两只手,盔甲也下可能穿两件,所以在武器、防具市场开发饱和后,商人们把主意动到饰品方面,把原本的工艺品赋予新价值……还有新价格。
阿里布达的市场,主要是传承金雀花联邦的风格,但商人们为求后来居上,重金悬赏追迹者由伊斯塔窃取技术,终于发展为足以与金雀花巧匠们分庭抗礼的局面。
“大街上最红的两家,是街头的鸣玉阁,是从军械市场横跨过来,生意做得很大;还有街尾的宝大祥,由珠宝饰品生意做起,后来转投资成功。这两家都是金雀花联邦的分店,有独立技师专门研发生产,比一般的工厂量产货色要好,价格也贵得多。至于姊姊你以前很喜欢的那家霁月斋,虽然是本地产业,不过因为老板与伊靳塔人走私被查获,已经倒闭很多年了。”
当我们把云阳大街逛过一遍,我找了一家手艺不错的小酒铺,带月樱进去谈天休息。这个店家位于小巷,并不起眼,又不是用餐时间,我们进去时,店里头只有三五个客人在闲聊,其中一桌是一个带着鹦鹉的男人和几名小妞,看了就知道,是借着大谈玩鸟经在泡妞。
我选这家店,当然下是为了来这里听玩鸟经。这家店在台面下很有名气,有一个当朝权贵组合的俱乐部仿后台,只要加入会员,每当带女伴到里头喝酒时,酒保就会看顾客的手势,适当在酒里头下药。
加入会员要缴纳重金,以前我当个低阶军官时没钱可付,但爷爷以前流浪冒险的笔记里,有几味特殊香料配方,能使酒液香醇可口,我就用这些香料配方换取特权。
一进店,由于店里没有熟人,我们又坐在角落,月樱把面纱取下,让脸颊透透气,当我点好葡萄酒与鱼肉烧烤的料理,也做了手势,要酒保帮我在酒中下迷药。
在酒杯送到月樱面前时,我忽然有一种很不妥的感觉,好象有某件很重要的事情被我遗忘了。我想了想,想不出所以然,大概只是担忧月樱会察觉酒里有什么不对吧。
月樱似乎没有察觉,在料理端上后,一面将拧檬汁轻洒在烤鱼上,一面端起酒杯,嗅着气味,并不入口。
我有点焦急,不动声色地问她为什么不暍,月樱笑着说,葡萄酒就是要先闻闻香气,下然就浪费了酿酒之人的心血。
我管他什么酿酒鬼的狗屁心血,之前连灌十二瓶强精剂的效果已经显现,此刻在硬裤裆里,等待着纵欲发泄,但如果表现得太心急,又怕给月樱看出什么破绽,只好忍着胯间的欲望,强颜欢笑。
不过,和一个太了解自己的女人在一起,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尽管我形若无事,月樱仍以直觉察觉到不对,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地说话。
“小弟,你有些事情瞒着我喔。”
“开玩笑,姊姊,我怎么会瞒你呢?你是我的好姊姊啊,倒是有些事情,说起来还真是好笑,姊姊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一些怪梦,说出来还真怕会吓坏你。”
用这句话当开端,我把昨晚的梦当玩笑说了一遍,月樱显然不觉得这笑话有什么奸笑,听完之后白了我一眼,道:“我听说,心理上承受很大压力的人,常常会作一些很奇怪的梦,有什么事让你觉得压力很大吗?”
“姊姊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图谋不轨的坏人吗?我心中坦荡荡,何来压力之有?”
“说谎,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没有诚意的样子。你特别带我来这家店,一定有什么目的。”
女人的直觉真是可怕,为了让月樱早点把那怀酒给暍下去,我只有打哈哈混过去。
“哈哈,姊姊你真聪明,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
“强奸!我要强奸你!”
旁人或许很难想象,当时我面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正要以最诚恳的态度说话,却忽然粗声粗气地冒出这一句真实企图,背后吓出一身冷汗,而月樱在一阵错愕后,笑得伸手捂嘴的情形。
说出这句话的不是我,也不是天上的神,而是附近那桌的该死鹦鹉,不知道发了什么鬼疯,突然冒出这一句来,弄得我表情尴尬,进退不得,而那一桌的几个男女,还在事下关己地吃吃淫笑,说什么“你养的鸟好色”、“我养在下面的鸟更加好色”、“你带我来这里是下是要强奸我”、“桀桀,我要用酒迷奸你”之类,简直令人发指的鸟话。
那个男人倒不是只有说说而已,他也向店家打出手势,要求来一杯下药的酒,下过他并没有发现,盛怒的我也同时打了个手势,要酒保给他也送一杯下药的酒。
小时候妈妈没有教好,下要在外面随便乱吃东西,真是件悲哀的事。当他因为女伴倒下,露出得意的淫笑,笑容立刻在脸上僵住,跟着也倒了下去。
聒噪的家伙们睡着了,我却必须维持笑脸,等着月樱把酒暍掉,期间我们谈起刚才的逛街,当我谈到大街上的店家,月樱也提起阿里布达的人才。
“我在金雀花联邦时,好多次都听人提起,阿里布达这两年出了一位名匠师,是一位半精灵女陆,叫做织芝·洛妮亚,虽然是新人,但手艺比几个知名大工坊的档手更好,已经成了各国挖角的重要人物,所以我国也不是没有人才呢。”
突然提起织芝,我心头一惊,不过表面上形若无事,淡淡回答这位名匠师已经被冷翎兰特别保护,我没机会见到。
“不过,还真是有些感叹呢。”月樱轻轻说着,美丽的脸庞,浮现了几分伤感。
“我比较喜欢以前那样,人们只是卖些单纯的手工艺品,没有实用价值,单纯欣赏手艺的美。为什么每一样东西最后都要被赋予斗争用途,拿来伤害别人呢?”
“别这么想嘛,姊姊,宅心仁厚是不错,但如果与现实太脱节,日子会很难过的。
与其说这些东西被赋予斗争用途,其实只是增添了实用性,这样想就没什么了。人们只是做着最符合生存原则的行为而已,又美又实用的工艺品,这样下是比之前更好吗?”
月樱想了想,微笑道:“思,也许你说得对,不过,你自己也是军人,最近又新得了金币赏赐,为什么不买点好的防具护身呢?”
“这个啊……这些武器、防具在实战中,确实有发挥效果,但长远来看,对人们弊多于利。我那个变态……思,我爹爹曾经教过我一个基本观念,最优秀的异能神器,使用时都会吸收持有人的精气,持有人越强,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也越大,两者相辅相成,战无不胜。”
我随口道:“可是,愿意老老实实磨练武技的人少,希望借着神器一步登天的人多,商人们从善如流,就开发出效能虽然不好,但不管多烂的人部可以持有使用的道具,结果成了恶性循环,长时间依赖异能道具的人,最后不管拿了多好的神器,在高手之前还是不堪一击,战场上死于乱军中的贵族骑士,往往都是这种人。”
由于一心只放在月樱手中的杯子,我忘记她并不喜欢听这些修武之道,但在我说话道歉之前,月樱已经摇手微笑。
“别担心,我没有脆弱到要让别人在我面前避讳言语,可是,小弟你比外表看起来更杰出呢,有这样的见识与志气,将来一定能在军部大放光彩,兰兰就要多靠你照顾了。”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需要我照顾呢,不宰了我就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谁管冷翎兰那臭婊怎么样,姊姊你摇晃那个杯子已经好久了,我求,求你快暍了它吧!
正当我瞪着月樱手中的杯子,愁眉苦脸,胯间又火热难熬,突然瞥见的一个景象,令我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不敢置信地死瞪着十数尺外的巷道门,那道似曾相识的女性身影。
给惊讶情绪冲昏了头,我一时间惊得傻了,直到镇定下来,张目确认,却找不到那抹一闪即逝的女性身影。
(刚才那个背影是菲妮克丝?这里可是大庭广众,她为什么会出现?又是来拉客户吗?她这次的目标是谁?)
自从离开姜里,我就不曾再与这女恶魔碰过面,一方面是没必要,二方面也忌讳找恶魔来触霉头,刚才那背影只出现一下就找不到,我也不敢肯定,会否当真是那个狡猾毒辣的女恶魔。
越想越是不安,我心中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几经克制,最后还是按耐下住,决定过去看一看。
“姊姊,我回来之前,你先别喝酒啊。”
“咦?为什么?我正奸口渴的说。”
“因为味道还不够香,要再闻久一点才好暍,总之……就是别暍。”
匆匆丢下一句话,我跑出店外,左顾右盼一下,朝菲妮克丝消失的位置赶过去,跟着跑进那个死巷子,却什么东西也看不到,除了尽头的一堵上墙,一无所有,更没有菲妮克丝。
(明明看她是往这边跑来的,怎么会下见厂?难道我眼花?不可能,就算眼会花,鸡巴也不会错举,那种妖艳媚惑的感觉,除了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有哪个女人能……)
这个想法在脑里一闪,我“啊”的一声叫出来,想到了一个与菲妮克丝气质相似的艳媚美人。
(要死了,该不会是伊斯塔的妖女吧?在这里碰到就麻烦了,赶快开溜为妙。)
脑里虽然这样想,但我却没有付诸行动,停住动作的理由,并不是因为惊讶,而是为了一股莫名的压力,一种源自于迟缓术之类的魔法压力。
在魔导师用以对付武者的几个策略中,其中之一是施予迟缓术,压制武者的反应与速度,趁机发射攻击咒文。我只呆了一下,就发现自己中了暗算,心叫下妙,察觉到有三个人在身后出现,不怀好意地迫近过来。
该说太看得起我的地方是,这三名魔导师部是第五级的好手,或许是凛于我过去的战绩,忌惮我的实力,三人联合出手,用尽全力,两个使用迟缓咒文还不够,最后一个竟然用了重力制御,三种压力同时间施加在我的肉体上,不堪重压的骨骼、肌肉,发出了可怕的声音,三人讶然于我虚有大名,武功竟是这样差劲,连忙收起咒文。
然而,该说太看下起我的地方是,有一定魔力修为的我,对这些迟缓、压力制肘,并下如单纯武者那样没有抵抗力,所以当他们松开咒文,靠近到我身边来,我佯作失去意识,却已经缓过气来,手暗暗握着百鬼丸,用起我最得意的暗算招数。
“古老的淫欲之神啊,我以约翰·法雷尔之名向你们祈愿,引导淫邪之力,出来吧!淫虫!”念的声音既小,念的速度又快,但当对手换成魔导师,这些举动就嫌不够,单是唱颂咒文时候的魔力波动,就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讶然往后急退。
所幸,我出剑的速度不是太慢,没等他们后退,百鬼丸荡起一片红光,凄美绝艳,在剑尖赤芒的末端,带出几道细细的血丝。
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皮开见血,百鬼丸伤到他们了。这几个魔导师都是个中好手,一面后退,一面祭起了魔法障壁,预防接下来的剑斩、物理攻击,这是极有作战经验的魔导师手段,可惜得很,尽管我手上有剑,我接下来发动的攻击却不是剑斩,而是不属于六大魔法系的淫术魔法。
我把手一抖,顺着魔力的无形轨迹,淫虫就落在这三名魔导师的身上。仅能抵御物理攻击的魔力障壁,并没有防毒效能,即使他们身上带了防毒道具也没用,因为淫虫一沾身,体液就影响着他们的行动,之后更见血就钻,只要让淫虫经由伤口进入血脉,谁也救不了这三个手忙脚乱的牺牲者。
事情进展顺利,我正庆喜得计,突然间背后一凉……不,是附近整个空间突然变得冰寒无比,令人冻得直打寒颤。
这种寒冷的感觉,我似曾相识,阿雪每次召唤阴魂时,周围就是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有很厉害的黑魔导师来了?)
我弹洒在那三名魔导师身上的淫虫,瞬间就化作缕缕黑烟,往上消散无踪,这技巧我在血魇秘录中见过,操控阴魂蚀去物体,能做到这般落点准确,挥洒自如,一定是很高位阶的死灵法师。
惊讶也只能到这里了,因为我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手脚也动弹不得,险些就当场失去意识昏过去。血魇秘录中曾说过,伊斯塔有一门秘术,模仿水系忍法里头的定影术,拘锁目标的生魂,进而影响肉体,封住行动。
好在,血魇秘录里头的记载,让我能够维持神智清醒,不过也故意装出一副晕死模样,试图瞒过敌人,尽可能回复行动力。
事情发展到此,鬼也猜得出来,这些家伙肯定是伊斯塔的狗杂种,最后那一个出手救人、又制住我的来者,九成就是娜西莎丝。他们似乎怕被我认出,刻意换语言说话。
用的语言不是伊斯塔语,不过在使用过黑魔法后,改语言说话这种事,不过是欲盖弥彰,没有意义了。
这些家伙在旁边鬼扯一堆,说什么看下出我本事低微,为人却阴险多诈,险些中了我的暗算;另一个说若非如此,血魇大灵巫一世英明,也不会栽在我手里;还有一个拍马屁的,说我无耻下流,人已经给定住,失去意识,胯间帐棚还顶得半天高。
妈的,男人勃起是碍着你们了是不是?换做是你们,连灌了十二罐强精剂,又给人用这种类半蹲姿势定住,早就射在裤子里阳萎了,哪能这样子一柱擎天?
接着,他们谈起对我的处置。这些伊斯塔人似乎也感到棘手,毕竟这里是阿里布达,和平会议召开期间,真的把我干掉,事情必定难以善了,但是要这么把我放走,他们又很不甘心。
我与伊斯塔人之间,有着根深蒂固的仇恨,里面有属于我自己的份,有继承我那变态老爸的份,还大有可能包含未来的份,只要给他们机会,哪个伊斯塔人不想生剐了我?
娜西莎丝一直没有说话,我不能肯定她是否还在旁边,但这时忽然有个低沉的女性嗓音,要这些家伙弄点催情东西给我服下,效果越强越好,最好是短时间内没有发泄,立刻脱阳而死的那种,“堂堂万骑长,在条小巷里脱阳而死,这么耻辱的丑闻,想来阿里布达也不会愿意声张,必是草草了事,这样就很好办了。”
好办个头,堂堂妇道人家,居然思想这等龌龊阴毒,真是下流透顶,下过我也无计可施,行动力尚未回复,想挣扎部动不了手指,只能装昏迷地任他们把一种奇怪的药水,灌到我喉咙里。
真是报应,平常给女人下药下多了,今天居然给人灌了药,幸好不是阿雪给人灌药,不然我给人多灌十七八次都弥补下回来。可是,为什么黑魔导师身上会带着催情春药呢?光是从这件事,就证明昨晚的连续泛案必然与他们有关,擅长黑魔法的巫师虽然能摄人精血、魂魄,但如果限定条件,要在女性交媾高潮时勾魂出体,那就必须借助药物了。
我给灌了东西之后,这些人就迅速离去,当然是没兴趣看阿里布达万骑长脱阳而死的样子。
他们离去后,我很快就觉得浑身火热,脑里也乱成一团,心里更是焦急,到现在都不能回复行动,那该如何是好?不但动弹不得,连眼皮都硬得像是石头,睁不开来,总不成真要等到舂药毒发,半蹲着在这里精液狂流、脱阳而死吧?
就算我能回复行动,跑到外头去,又能怎么办呢?这里距离妓院或侯爵府都太远,难道立刻冲到酒馆,拉起月樱姊姊,赤红着脸请她帮忙解毒吗?呃,这个主意虽然烂,但说不定还真有可行性,如果能够一举功成,效果肯定比下迷药奸淫要好。
(妈的,早知道就不跑出来,给伊斯塔人暗算,如果继续留在酒馆里,现在已经和月樱姊姊风流快活了。)
心中的气愤改变不了现实,正当我苦思无计,突然头有点晕眩,耳边跟着响起一声轻叹,是个女人,但我完全没有察觉到她是何时出现,毫无预兆地就出现在近处,像是鬼魅一样。
“唉,哥哥,怎么次见到你都是这种情形啊?如果每一位客户都像你这么麻烦,我们跑业务的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甜腻柔美的嗓音,与娜西莎丝的低沉不同,是另一涸女人。声音里好象有着某种魔力,话一说完,遮蔽我的视线的黑暗魔力立即消失,让我挣开眼睛恢复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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