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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56-60)作者:纪见明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6-12 19:53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纪见明  56.明日黄花   “喂,你在画什么呢?”   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生,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真讨厌,懒得理他。我低下头,没说话。   “问你话呢!”他不爽,恼怒地抢过我
作者:纪见明






  56.明日黄花

  “喂,你在画什么呢?”

  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那个男生,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真讨厌,懒得理他。我低下头,没说话。

  “问你话呢!”他不爽,恼怒地抢过我的蜡笔。

  “还给我!”我很生气,这可是爸爸给我买的!

  “就不!”他洋洋得意,还朝我做鬼脸,抢走了我的画。

  画上,一个男人和女孩正在荡秋千,周围一片鸟语花香,最上面是半个太阳,嗯,还没画好呢。

  他看了大声笑:“我们的画上都是叁个人,只有你的是两个人,你真的没有妈妈啊!哈哈哈……”

  我气得浑身发抖,把他扑倒,朝他脸揍了了他一拳。

  他懵了,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凶狠,反应过来后又也朝我挥拳,然后我们扭打在一起。

  别人都说我身娇体弱力气小,可我心里憋了一股气,就是要打他。

  周围的孩子们开始尖叫,吵得我头疼,脑子嗡嗡的,但拳头的力气一点都没小,他嗷嗷直叫,聒噪死了。

  忽然,一股大力把我俩分开,是老师来了。

  我和那个男孩在老师办公室里罚站了一下午,放学后,老师叫来了家长,于是我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

  “不就是一幅画吗,多大的事啊,小小年纪居然还打人,长大肯定一副泼妇样!”他妈妈好像很生气。

  “怎么说话的你,是你儿子先挑事的,小小年纪嘴巴倒是挺毒,你平时没少教吧?”爸爸好像更生气。

  “你家女儿还打人呢,这像个什么话!”

  “怎么,女孩就不能打人吗?难道受了欺负还要忍着不成?”

  “好了好了……”老师只好来劝架,和稀泥水平相当高。

  最后,男孩不情不愿地敷衍了句:“对不起。”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我不会原谅你。”

  所有人都看着我,但我就是梗着一口气,场面陷入沉默。

  爸爸黑了脸,“你们太过分了,把我家孩子气成这样!”

  “都道过歉了你还要怎样?不要得寸进尺!”

  “我女儿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能气成这样?”

  “这个……那个……”老师又出来和稀泥。

  我看看快要哭出来的男生,真没出息,不屑地撇撇嘴。又看到爸爸和那个大妈吵架丝毫不落下风,有些搞笑,嘴角弯了弯。

  索性小孩子力气也不大,我们没什么大碍,但是在回家路上,爸爸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他背着书包,牵着我,我的小手被他的大手紧紧包裹,忽然,我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

  “不生气了,爸爸。”我抬头看着他,说。

  “好。”他僵硬了一会儿,才说。

  回到家,我的头发已经被弄乱了,他就给我梳头。

  “疼吗?”他问。

  我摇摇头,问他:“爸爸,妈妈到底在哪儿呢?”

  “嗯……这个啊……”他叹了口气,“你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去找妈妈了。”

  “那为什么妈妈不来找我们呢?”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梳子滑过头发的速度加快了些,“估计在外面玩得很开心,你想啊,你去游乐园玩,是不是也不想回来?”

  “不是,不好玩,你都没和我坐过……”

  “咳,这不重要。”

  他给我绑好了头绳,问:“皎皎,你想要妈妈吗?”

  我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说:“我不要,要原来的。”

  他一怔,“为什么?”

  “不为什么。”

  “原来的……就一定好吗?”

  “就要原来的。”不然我宁可不要。

  爸爸又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我看着桌子上那张在打斗中被弄得皱巴巴的画,上面是一幢房子,旁边的大树下,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在荡秋千,两个人笑得开心。

  我看得有些发愣。

  太阳还没画好呢……

  但纸张渐渐泛黄、破碎、化为尘埃……

  如同停驻的黑白电影般……

  温见月惊醒了过来。

  又做梦了。

  一片漆黑的寝室只有室友清浅的呼吸声,窗外透出零星几缕光线,空调送来的暖气让她头脑发晕。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明明……

  明明白天已经尽量不让自己闲下来胡思乱想了,可深夜来临时,那个女人的身影还是飘忽到了脑海里,就连梦中也无孔不入……最近更是连连想起那些陈年旧事,无一例外,都和那个女人有关。

  温见月翻了个身,恍然想起来今天似乎是圣诞节,昨天就放假了,她送了加藤纯和几个同学随手买的苹果,祝他们平平安安,加藤纯感动的差点流眼泪,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秋季学期暂告一段落,可她却开心不起来,整日无精打采。加藤纯喊她出去玩,说要报答她,她连忙摇头,编了七八个理由把过分热情的加藤糊弄了过去。

  唉,出了校园说不定又会遇见那个女人一家,虽然芝加哥不至于两室一厅那么小,可巧合无处不在,人生无处不相逢,要不然她怎么就正好被顶上了交换生项目,要不然就怎么正好是芝加哥,要不然怎么就正好是那一天遇见他们?

  她又翻了个身,幸好这里的床板够结实,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

  她想他了。

  可惜他们的时间老是错开,不仅黑白颠倒,学期假期更是完全对不上。更别说现在是A大的期末,学生和老师个个忙到脚不沾地,估计他现在还在工作呢。

  心里空空的,像是装满沙子的沙袋破了个洞,细沙飘落,纷纷扬扬,满地狼籍。

  只有他能堵上。

  她向来是没什么安全感的,黑夜和寂静能把心中微末的不安和惶恐无限放大,她甚至想马上飞回国。

  她怕了,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

  理智告诉她,那个女人已经结婚生子移民国外,如今家庭美满看来也不打算和自己有过多关联,可心里还是发堵,那与生俱来的、流在血液里的、刻在基因上东西都在提醒她——你僭越了。

  陈鸢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获得温见月这辈子都不奢望得到的东西。

  更可笑的是,在那个阳光灿烂的一天,温见月甚至想恶意满满地告诉陈鸢——喂,你知道吗,我和我爸上过床。

  就让她发疯吧。

  可大概也只会得到陈鸢一个嫌恶的眼神,再不屑一顾地回她一句——恶心。

  陈鸢生下她,抛弃她,如今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还淡淡地用一句“都过去了”企图抹掉过去二十年的不管不问。

  她当然恨陈鸢,埋在沼泽地里的恨如今又被刨了出来,又烂又臭。

  更令她绝望的是,她连报复都没有办法,所有的苦涩都由她自己品尝,她像个小丑一样独自起舞,滑稽又可笑。

  可这时,又有一个声音问她,假如当年陈鸢是一个好母亲,你还会拥有现在的一切吗?

  当然不会。

  她会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平凡地长大,学习、工作、谈恋爱、结婚、生子……总之不可能爱上她的亲生父亲。

  照这样来说,她应该感谢陈鸢当初一走了之咯?

  黑夜中,她笑出了声。

  人生啊,如此荒诞。

  57.新年快乐(微h)

  加藤纯来芝大两年了,从没有参加过华人学生们举办的新年晚会,去年好不容易走出社恐交到了一个中国好朋友,这才知道了他们传统新年晚会的存在,结果此时此刻这位朋友正心不在焉地玩手机,偶尔看看台上一群男女激情歌舞,然后继续看手机。

  灯光炫酷,舞台明亮,歌声嘹亮,时不时还有观众们的尖叫,气氛十足,可这位仿佛有道屏障,隔绝了所有的热闹。

  “你觉得他们表演的不好吗?”加藤纯问。

  “呃……”温见月瞄了一眼台上,“好看,真的好看。”就是有点不伦不类的。

  好想念和爸爸一起跨年的日子,两个人窝在沙发上边看春晚边吐槽,或者是干脆拿它当背景音,两个人在家里做火锅……总之干什么都比这个强。可惜这里不过春节,也不放假,过完周末她还得去上课。

  独在异乡为异客,当初那股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就是日复一日的归心似箭,现在,她总算明白游子为何一定要落叶归根了。

  她又打开聊天软件,看着她和温尧最后的消息记录,还是二十个小时之前的,他说他在D市。

  D市,去那里干什么?

  温见月想了一会儿,估计是那位远在南方的姑奶奶回来了。往年总是这样,姑奶奶回去,他们也就回去,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她却觉得好不自在。

  加藤纯看她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问:“你在想什么?”

  “我想……”温见月摇摇头,“我什么也不想。”

  加藤纯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似乎都闷闷不乐的,以前还乐意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后来干脆变成宅女,怎么拉都拉不出去。所以她到底是怎么了?想不明白,加藤纯更用力地挠头。

  手机振动,温见月收到了一条消息。

  忽然,加藤纯感觉她整个人都好像僵住了,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发生什么事了?加藤纯想问问她,结果下一秒她就冲了出去,加藤纯一惊,下意识拉住了她。

  温见月感觉被人从后面一扯,刚转过身来就撞到了加藤纯怀里,鼻子磕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没事吧?”加藤纯有些懵。

  温见月摸了摸鼻子:“没事。”她这个朋友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力气太大,骨架也挺宽,真不像个女孩子。

  “我……男朋友来找我了。”

  “哈?”

  温见月没空跟她解释,甩开她的手就跑了。

  加藤纯彻底懵了,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种直到此时此刻温见月才活了过来的感觉,真是奇怪。

  会堂里暖和无比,可室外正狂风大作,寒雪肃肃,她无心去理会这些,心跳骤然加快,满脑子都是那条九个字的简短消息,在她的世界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皎皎,我在你们校门口。”

  温见月发誓,在她过去十几年的学生生涯里绝对没有像今天这样用力奔跑过——即使是体测八百米和下课冲食堂,虽然很害怕会摔倒,但是没关系,她不怕。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怎么突然会来?他不是说在D市吗?那姑奶奶呢?为什么他要过来不提前和自己说呢?莫不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逆着风雪,穿过傍晚校园里的明明暗暗,终于,在路边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即使压低了帽檐,戴着厚厚的围巾,穿着干练的风衣,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或许,他就是天然发着光的,对她的吸引力是致死量,她想。

  像是心有所感,温尧转身,也看到了她。

  说不清到底是谁奔向彼此的速度更快,最终他们相拥,两人之间几千公里的距离瞬间归于零。

  他们的心跳同样剧烈,他们的呼吸同样不稳,他们有一千句、一万句相对彼此说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到底,还是用吻这种最直接的方式来宣泄胸腔中四溢的感情。

  这一吻,难舍难分,世界是冷冰冰的,可只有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才是温暖的。两唇相贴,牙齿轻轻触碰,舌头更是纠缠在了一起,抵死缠绵,呼吸之中带来的热气竟然有些醉人。

  他们也不知道抱着对方拥吻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间,又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直到有人路过时轻咳了一声,他们这才如梦初醒——这还在学校呢,公共场合,影响不好。

  温见月看到了那个人,是个精神矍铄的老头,鼻子红红的,头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拿着钓鱼竿感叹了句:“哦,青春和爱情,多么美妙。”

  温见月只祈祷那不要是某个学院的老教授,不然她得尴尬死。她把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明明一副得意和开心的语气还要装作波澜不惊,温尧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高兴?”

  “别薅了,要秃了。”温见月拍开他的手,温尧反捉住她的小手,说:“送你的新年礼物,把我自己打包好送过来,满意吗?”

  温见月噗嗤一笑,“满意,”语气又转了一弯,“你要是把自己洗白白送到我床上,我会更满意的。”

  没想到温尧却没有哭笑不得,反而暧昧地在她耳边说:“真的?”

  温见月舔了舔嘴唇,想法不言而喻。

  “走,去酒店。”他拉着她的手就朝外走,“不远,我的行李就放在那儿。”

  温见月就乖乖地跟着他,此情此景,温尧忽然有一种自己是不良少年,诱拐学校里的乖巧好学生去和他开房的错觉。

  酒店离学校不远,最妙的是离中国城也不远,在高楼的窗口远眺唐人街,一片火红的热闹景色,万家灯火,宁静美好。

  刚进了门,温见月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又吻了上去,温尧被她推着背靠着墙,心想刚才果然是错觉,哪有乖巧好学生比不良少年还迫不及待要上床的?

  或许是空调的暖气开得太足,他们都感受到了相同的炽热,让人忍不住褪去外物,让对方来缓解自己的渴望。

  他们缓缓向大床移动,可惜耐心有限,温见月直接把他扑倒床上,二话不说开始解他的皮带。

  那眼神,在温尧看来,活像个饿了千儿八百年的色中饿鬼,像是妖精见了唐僧肉,也像是狐狸精见了穷书生。

  他想把她压在身下,可没想到她先人一步,扒开他的裤子,一把握住了那坚硬滚烫的欲望。

  温尧看着她,心里忽然有个念头明白她要做什么,可还是很虚伪地问了句:“你干什么?”

  “这是回礼。”说完,她便轻轻地含住顶端的蘑菇头。

  “唔……”

  回礼?噢,他把自己洗白白打包送到她床上的回礼。

  温见月扶住茎身,心里想着她无聊时曾看过某个黑色网站上的视频,学着那里面女人的动作,舌头缓缓舔舐。舌尖戳戳顶部的马眼,卷走一些液体,再舔过冠状沟,感受着它茎身上的青筋。

  她满意地听到了男人逐渐加重和急促的呼吸声,他的大手又抚上了她的脑袋,微微用力,不知道是让她停下来还是继续、更深入。

  “砰——”

  忽然,一声炸响在窗外惊起,温见月还以为是枪声,身体一抖,牙齿就不小心磕到了肉,男人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嘶……”温尧皱眉,有些疼,但更多的是爽。

  火药炸裂的声音仍在规律地响起,温见月能感觉到他迷乱的眼神,于是再接再厉,吃下去更多,同时手也抚摸上两个囊袋,给他更多的刺激。

  是很刺激,没有什么比亲生女儿给自己口交更刺激了,外面的烟花在盛放,他脑袋里的烟花也在炸开,嗡嗡作响,又如炮轰雷鸣,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轻轻含住了他的两颗囊袋,手也不忘安抚挺立的肉棒,她就像个狐狸精一样紧盯着他的精元,势必要让他全部交出去才是。如今这狐狸精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炼得道,居然进化到如此妖孽的境地,让他招架不住。

  她舔够了,可是他还没释放出来,她忽然想到了深喉,听说会让男人觉得很爽。于是她试着吃得更深入些,可是那玩意儿太大,她的嘴太小,卡在那里下不去有些尴尬,她只能尽量再深些,同时舌头开始作乱起来。

  温尧已经被她这一通操作弄得满头大汗、欲仙欲死,看出来她的意图后想让她别勉强自己,可偏偏喉咙又干又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见月没辙了,只好吮吸着,期望他能快点射出来。她像是咬着吸管一样,仿佛在努力从中吸出“牛奶”再喝掉似的。

  他不再克制,想要把她推开,可她偏偏变本加厉,终于,那一股股白色液体喷薄而出,全都进了她的口中。味道并不怎么样,她舔舔唇,不过就算一个男人再怎么心疼女人,看到她吞下他的精液时也一定会兽性大发的。

  温见月做出个吞咽的动作,果不其然,他的眸色加重了几分。

  温尧亲她的嘴角,听着窗外的烟花声,平复好自己激荡的心绪,问:“你从哪儿学到的?”声音沙哑无比。

  “网上,”她眨眨眼,“看片。”

  “不好好学习看这些干什么?”

  哎,又来……

  “以后不许看。”他语气强硬。

  “为什么?”

  “不许看别人。”他说地一本正经。

  连这醋都吃?

  温见月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嘴上说着好好好。

  烟花终于停了,温尧看着她,忽然对她说:“新年快乐。”

  温见月有些懵,但也下意识回了句:“新年快乐。”但随后又反应过来,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么一句是干什么,要说也应该是明天上午说才是啊,那才是国内的新年凌晨。

  但更重要的是,他怎么还是一副不准备进行下一步负距离接触动作的样子?她都湿了诶,他自己也不急的嘛?

  “马上过年了,不如年底……”他把她搂在怀里,似笑非笑般耳语:“我们来算算账?”

  “……啊?”

  58.小别胜新婚(h)

  算账?

  算什么帐?

  “胆子肥了,给我发自己的裸照?”他语气莫名。

  温见月立马就想到了后来他被撩得起火然后打电话让她帮忙解决需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还笑?”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恼羞成怒,于是二话不说把她翻了个身按在床上,开始脱她的裤子,“一点都不像好学生。”

  她趴在床上,笑吟吟地说:“我是不是好学生你看不出来吗,嗯……老师?”

  “老师”这个称呼平时不知道多少人叫他,如今从她口中听来却暧昧无比,他眸色一深,声音有些低沉:“好学生不乖,老师要好好惩罚你。”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啪——”

  清脆的拍打声响起来,温见月懵了,直到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干了什么。

  “你!”她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

  温尧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羞恼的神情,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小脸涨红,恶狠狠地看着他,相当勾人。可惜他没有手下留情,白色的棉质内裤包裹着她圆润的两瓣臀,富有弹性,手感好得很。

  “啪——啪——啪——”

  接连几道拍打下来,她的臀瓣已经有些泛红,温见月没想到自己长这么大了居然还会被家长打屁股,一时之间羞耻无比。更羞耻的是,这巴掌打下来的力度不轻不重,仿佛有电流从后面窜到了前面,花穴酥酥麻麻的,可耻地流出水来了……

  “嗯,好学生,告诉老师为什么被打屁股还会流水?”他戏谑地问。

  温见月欲哭无泪,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说话。

  温尧看着那已经发红的两瓣,颇有些心疼地用手揉了起来,替她按摩按摩。

  这下更不得了,谁能受得了自己的屁股被人这样玩弄?温见月感受到下面已经泛滥成灾,难耐地看着他,“别揉了,你快进来嘛……”

  “什么?”他似乎没听清。

  温见月翻过身来,双目含春,像是带着钩子似的,夹紧了双腿缓缓摩擦着,“快插进来……”声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

  “小淫娃。”他笑她。

  她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明明都是一样的心思,这人还反过来嘲笑她。他只不过是更能忍一些而已,可偏偏也就是这一点就能让他在床上永远压制自己,想想还真是有些气。就比如现在,她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坚硬,仿佛带着要把她贯穿的欲望,艰涩地挤了进来。不过,温见月觉得怪怪的,这感觉是……

  他怎么……

  “你怎么没带套啊?”她忽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他,这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

  温尧微微一笑,吻了吻她,在她耳边说:“我结扎了,两个月前。”

  结扎……

  温见月呆呆地看着他,心里蓦地空了一块。

  “怎么了?”温尧看她有些懵,摸了摸她的脸。

  温见月回过神来,眨眨眼,努力忽略心里的不快,故意笑着问他:“那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比如……影响性功能什么的……”

  温尧都快被她气笑了:“你要不要亲自试一试,看看有没有影响?”

  她眼神飘忽。

  温尧狠狠地顶了进去,睽违已久的快感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句:“欠操。”

  结合的滋味太过美妙,两个人身子都是一颤,热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大脑也被欲望所支配,剩下的就全是冲动的本能了。

  很奇怪,明明平时他们都不是重欲的人,相隔的远了这方面的心思也淡的很,可一旦回到了彼此身边,就恨不得缠缠绵绵到天荒地老去。

  像是冬眠苏醒后的第一顿美食,他急不可耐,可又想细嚼慢咽。他亲吻、舔舐着她细皮嫩肉的脖子,手里揉搓她软软的双乳,压着她纤细的腿,挺身抽送。

  没有避孕套,他更能好好的、毫无阻隔地感受她,紧致的花穴温暖湿润,全方位包裹着他,狠狠地绞住,刺激着他更加兴奋。

  温见月无力地承受着,双手死死地抓住他,全身上下的情欲都被他掌控,娇柔的呻吟声夹杂着呼唤,她呢喃:“爸爸……”

  他没有回应她,只是更加用力的肏干。

  坚硬的肉棒势如破竹般捅进去,撑开肉壁的褶皱,填满幽深的甬道,直直撞到花心,快感犹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她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肉体拍打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多的淫水从两人结合的部位流出,又被拍出泡沫,随着他的抽插,坚硬的耻毛也拂过她敏感的皮肤,带来细细密密的刺激。

  她忽然夹紧了双腿,脚背绷直,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这是要高潮了,他了然,加快了速度和力度。

  “啊……”

  她仰起头,身下大股淫水随着战栗猛烈地喷出,崩溃般的快乐让她全身酸软无力,眼前似是也看到了那绽放的烟花,灵魂仿佛在混沌中漂浮,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拉她回到现实的是那熟悉的冲击感。

  温尧见她泪眼朦胧,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嫣红的脸上春情无限,喉头滚动,不禁又入了进去。高潮后的花穴紧紧收缩,又湿又热,更是令人销魂。

  他抬起她的双腿,简直要把她折起来,一下更比一下用力地抽插,床也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嗯啊……你快点……”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断了。

  温尧笑了笑,汗珠从他额头滴落,低沉性感的声音让她脑袋有些发晕,鬼使神差地叫他:“用力。”

  他自然听令,压着她大开大合地肏弄,一次比一次更深,腰部的肌肉紧绷,把她的下体撞的通红。

  终于,在一阵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冲击后,他直直没入最深处,紧紧抱着她,不再忍耐,白色的浊液一股股喷出,全部浇灌在花穴里。

  温见月有些恍惚。这还是他第一次内射,以往都是清清爽爽地来,清清爽爽地走,这次还是第一次在她体内留下什么东西,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反正不可能受孕就是了。

  剧烈的喘息声交织,他们相拥,下身仍结合着,无言着享受高潮后的余韵。

  过了好一会儿,温尧不咸不淡地开口:“以后别拍那种照片了。”

  温见月顶嘴一句:“你是没见过,他们还有裸聊的呢。”不过她还没放的这么开,更别说眼前这位保守的老男人了。

  “他们是谁?”保守的老男人皱眉。

  搞错重点了啊喂。

  “哎呀,我是听说的,听说的,绝对没见过。”她赶忙解释,不过这着急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心虚,她干脆转移话题,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谁让你当时都不关心关心我,我手都扭伤了,你还叫我多喝热水……”

  “我说过这句话?”他怎么记不得了?

  “你看,你甚至连句‘多喝热水’都不愿意说,还叫我帮你找资料……”她的语气万分幽怨。

  温尧无奈:“我当时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有些资料让你找确实会方便一些……总之,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真的?”

  “真的。”有了她找到的资料,那份用来反制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武器”才能最终成型,如此一来互为威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甩去脑中繁杂的思绪,握住她的手,说:“抱歉,当时没有重视你,现在好了么?”

  温见月瞬间就不委屈了:“早就好了。”

  他拉住她的手,凑近,吻在了手腕上。

  温见月感觉似乎有一道电流从那里直窜向她的心脏,然后是四肢百骸,酥酥麻麻,奇痒无比。

  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是她的敏感处,于是,她舔了舔嘴唇,说:“我还要。”像极了向大人讨要糖果的小孩。

  男人的眼睛里的火噌的一下就点燃了。

  她在局面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弱弱地说了句:“哎不行,换个省力的姿势吧……”

  她省力,他就得多出力。

  他能感受到她的热情,只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来,健身计划日后还是得提上日程,他想。

  房间里,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交织,他们又换了好几种姿势,暧昧的气息也随着暖气游走。因为怕着凉,他们只在床上折腾,床单湿了大片,各种液体交汇,淫靡不已。

  最后完事的时候,温见月感觉自己嗓子都快哑了,也不知道这男人吃了什么药,这么能干,她瞄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各种暧昧的痕迹遍布,简直不能看。

  若是温尧知道她在想什么,肯定会教训她一顿,什么磕药,那是小别胜新婚憋出来的。不过此时他到是说了句人话:“我抱你去洗洗?”

  温见月立马闭上了眼:“我困了,睡觉吧。”

  那就是要早上洗,也行,温尧点点头。

  温见月在心里面骂道,这老流氓,说话的时候那玩意儿还在她身体里呢,就这样过去指不定又能干起来,她可受不了。明天好歹是周末,还打算和他出去玩呢,决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床上。

  幸好这床足够大,翻个身又是一片新天地,她被他抱着,沉沉睡去。

  59.微愿

  温见月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像是条小鱼畅游在温暖的海洋里,十分幸福。她睁开眼睛,就看见温尧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她有些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盯着我看干嘛?”

  “这么久没见,想你了。”

  她笑得开心,“我也是。”说着就要去亲他,可惜被他用手一挡。

  “先刷牙。”

  呃,居然被嫌弃了……

  温见月无话可说。

  她看了看窗外,天气还算不错,很适合出去玩,于是就赶紧起来,拉着温尧上了街。半路上想起来她还有东西放在宿舍里,于是又把他带去了学校。

  打开寝室门后,她发现许露居然也在,更稀奇的是,许露居然还主动问了她一句:“你昨晚没回来?”

  温见月一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转念一想她也不需要向许露解释些什么,就答了一声:“嗯。”

  许露也没再说什么。

  温见月下了楼,看见温尧正在四处看周围的建筑物,她就拉着他的手,说:“我带你逛逛吧。”

  因为是周末加上少有的好天气,校园里有不少人出来放松,温见月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会特别注意他们,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国外就这点好,没人认识他们,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由于种族的差异,别人也不会对他们的年龄差格外敏感,她能感到一种由衷的安心和自在。

  温见月给他介绍他们校园的各种建筑和逸闻趣事,温尧就认真地听着,想象着她在这里生活的日常,虽然已经从平时和她的聊天中知道不少,但总没有亲眼看到的直观。

  “看来你还挺适应的。”他说。

  “还好啦,但是挺累的。”

  “没关系,半年不长。”

  但也不短啊,温见月叹气。

  他们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阳光虽然照在身上但还是感觉冷冷的,温见月干脆直接侧身靠进了他的怀里。

  温尧搂着她,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国。”

  温见月有些惊讶:“以前没有吗?”随后又想起来,记忆里他好像的确没有过,更小的时候他甚至连出差都很少。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学校的?”

  温尧拿出手机晃了晃,眼神仿佛在说:笨。

  温见月无语。

  “我只是口语不好而已,词汇和语法还是没问题的。”要不然那么多外文资料不是白看了么,温尧觉得有必要给自己正名。

  温见月想到小时候他教她写英语作业,那场面简直耳不能听,还好自己没被带歪。

  她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换算了一下现在国内还有差不多十几分钟才到零点,笑了笑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大白天跨年呢,就在这儿吗?”

  “你想去哪儿?”

  温见月摇摇头:“这样就好。”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温尧不禁一笑,抬起她的下巴,双唇逐渐靠近,温见月下意识闭上了双眼,放轻了呼吸。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嗨!温……嗯?”

  两个人身体一震,迅速分开。

  温见月连忙起身坐好,扭头看向声音来源处,正见加藤纯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们。

  “哦,这是你男朋友!”加藤纯终于想起来了。

  空气突然安静。

  温尧听到“男朋友”这个词嘴角弯了弯,而加藤纯在好奇地打量他,温见月表面平静内心抓狂,把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温尧礼貌地微笑,但还是一副十分冷淡的样子,仿佛在问她这个电灯泡什么时候能走。

  电灯泡本人毫无自觉,而且,温见月觉得她今天有点不太对劲,但她手上提着的一个盒子倒是有些奇怪,就问:“你这是要去干什么?”

  “哦哦,这个呀,是我的室友昨天从英国带回来的特产。”她边说边打开那个盒子,“是一道特色点心哦,叫仰望星空派。”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盒子一打开,一股咸鱼味扑面而来,温见月恍然大悟。只见一个圆形的派上面立着几个鱼头,派上还撒了几味调料来点缀,五颜六色,鱼眼可以称得上是死不瞑目,十分诡异。以前她总是在网上听说过这种黑暗料理的传说,没想到今天居然有朋友直接送给了她……

  话说加藤同学就是因为实在难以下口才会送给自己的吧?可她的眼神怎么那么真挚且饱含热情呢?

  “谢谢你啊。”温见月偷瞄了一眼温尧,看他表情还算淡定,就堆起一个假笑:“我回宿舍再吃吧,真的非常谢谢你啊,哈哈。”

  加藤纯看起来很可惜她没能当场就尝一口,不过语气又逐渐兴奋起来:“我的室友Albert还去了肥鸭餐厅,虽然很偏僻但是是星级餐厅哦,招牌就是那个顶级的黑森林蛋糕……”

  说到她最喜欢的甜点,温见月简直是两眼放光,忍不住凑近了仔细听加藤纯讲。

  一旁的温尧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强硬地把她拽回来。温见月突然被人攥住,忙回头一看,只见温尧冷着脸盯着他们两个人,浑身散发着不太友好的气息。

  这表情绝对是生气了,温见月搞不清楚他变成这样的原因,有些懵,但本能地没有反抗,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他忽然一笑,缓缓说:“我们该走了。”语气仿佛温柔的不行,但温见月听得心惊肉跳。

  她看向加藤纯,磕磕巴巴地说:“呃……我们还有些事……先走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不耐烦的温尧直接拉走。

  走了一会儿,温见月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皱眉道:“怎么了?”

  怎么莫名其妙对她发火?奇奇怪怪的。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问。

  “我不是说过了嘛,就是一朋友。”温见月还是摸不着头脑。

  “朋友?”他声音明显有些愠怒,“你离他那么近干什么?”

  “啊?近吗?”温见月完全不觉得。

  “你都快靠进他怀里了还不近?”

  “那有什么问题,我和我闺蜜还搂搂抱抱呢,不会吧,女生的醋,你也要吃?”温见月瞪大了眼。

  温尧终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女生?”

  “对啊,和男生肯定保持距离啊,你……”

  温尧打断她:“你觉得他是女的?”

  温见月更加迷惑:“不然呢?”

  温尧一哽,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你那个加藤朋友,他是男的。”他干脆直接说出来。

  温见月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大声说:“不可能!”

  “你没看到他那么显眼的喉结?”温尧摸了摸自己的。

  温见月懵了,随后立马转身冲了回去,走了一小段路果然看见正在晒太阳的加藤纯,风风火火地冲到了他面前。定睛一看,果然,喉结在此。

  这下她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怪不得觉得今天他有些奇怪,怪不得之前从没注意过这点,原来是他没戴围巾!之前这人一直把自己穿得跟个粽子似的,里叁层外叁层,加上他们其实才认识不到半年,她一直没怎么在意。中性的嗓音,宽大的骨架,和大到离谱的力气,从前有些奇怪的小细节被无限放大,真相昭然若揭。

  看着仍旧迷惑地望着自己加藤纯,她求证般地问:“那个……所以,其实你是个男生?”

  他十分爽快地回答:“对啊。”又感觉这问法不对劲,挠了挠头,随后恍然大悟道:“咦?你居然现在才知道的吗?”

  温见月在风中凌乱,此时此刻,她忽然有种被仙人跳的错觉。

  “那你为什么要打扮成女生?”她疑惑不已。

  “谁说男生不能打扮成女生?”他反问。

  温见月无言以对。

  加藤纯继续说:“哎呀,刚出生时外婆可惜我不是个女生,后来妈妈说我这种条件不穿一次女装太可惜了,我也觉得蛮可惜的,后来,就渐渐喜欢上了。”

  确实,面部线条柔和,身材匀称,长相清秀,声音中性,简直万分合适。只是没想到,女装大佬竟在她身边,还成功地误导了她那么久。

  “你没事吧?”加藤纯担忧地看着她,之前有不少人被他吓走过这个朋友还蛮好的,他有些忐忑,“抱歉啊,我不是有意瞒你这么久的,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啊。”

  “没事,我现在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消息,回见。”温见月看起来十分淡定,转身走了。

  加藤纯没有挽留。

  看着一副遭受了重大打击样子游魂般走来的温见月,温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来,他还真没想到她有时候脑子也会不太灵光,连朋友的性别都搞不清,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毕竟他第一眼也以为那是个女生;二来,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为自己交了个好姐妹,那他这还吃什么醋,怕不是吃了个寂寞?

  本来一肚子火只好憋了下去,温尧有些郁闷,默默地打开那个散发诡异气息的盒子,拿起里面的刀叉,把“死不瞑目”的咸鱼挑出来放到一边,切了一块派递给她,温见月下意识张口,温尧笑了笑就喂给她一块。

  嗯,咸咸甜甜的,味道没有闻起来那么差啊。果然,美食是能治愈人的,她渐渐开始恢复正常。

  温见月自己再吃了几块,又投喂给他一块,知道他只喜欢正餐不爱吃这些甜点,剩下的派她自己一个人全享用了,只剩下那几条咸鱼,她想着,附近的流浪猫也许会吃?

  温尧用纸巾给她擦嘴,没忍住,亲了上去,又是缠缠绵绵的一个吻。

  “你怎么不刷牙?”温见月摸摸自己的嘴唇。

  得,这是在反讽他着早上说的那句话。

  他无奈,看看时间,早已过了国内的零点,望着她,问:“新的一年有什么愿望吗?”

  她想了想,说:“没什么大愿望,”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就希望我们一直都能平安喜乐、幸福安康吧。”

  60.(想不出标题)

  来到密歇根湖畔,这里有不少人正在散步,温见月远眺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中无比安宁。周围有人说话的声音靠近,她不自觉心里一紧,又想起来这是在国外,没人认识他们,才缓缓放下心来。

  温尧看看她:“刚才那个男同学,以后离他远点。”

  “为什么?”

  “看着心思不正。”

  哪儿不正了,明明是你自己不爽好吧?温见月腹诽,撇撇嘴:“你不讲道理。”

  温尧没理她。

  小心眼。

  一朝姐妹变兄弟挺猝不及防的,她觉得此事可能还有更多受害者,不禁为加藤纯身边的朋友担忧起来。

  走着走着温见月觉得有些不自在,看看周围的景色,正巧是上次她和李翊散步路过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李子衡和那个女人的地方。

  今天正是大年初一,有很多人出门游玩,会不会又遇到那一家叁口?她的警惕性直接拉满,瞄了瞄周围的人,没有发现疑似身影,但并没有松一口气。拉着他的手好像也变得滚烫起来,这种随时可能被知道他们真实关系的人看见的恐惧感差点让她松开了手。

  此时,消息通知铃声恰好响起,她装作很自然地去拿包里的手机,两人的手分开。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但她还是低着头随便回着消息,没敢看他。

  温尧心情颇好地欣赏着湖边景色,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前面传来稚嫩的吵闹声,有两个小孩子打闹着向他们走来,推推搡搡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追上来的父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孩子们跑慢点。

  温见月心里一动,有个困扰了她很久的疑问就那么脱口而出:“爸爸,这么多年你有和妈联系过吗?”

  温尧一怔,看见她眼神还停留在那个四口之家远去的背影上,以为她触景生情才有此问,回答道:“没有。”

  语气、语速、语调都没有问题,要不是温见月知道,从这自然无比的回答还真看不出他在撒谎,要是哪天他想骗自己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温见月“哦”了一声,没说话。她想起来一段时间前和陈鸢的那番对话,当时她几乎是无比肯定般地说:“我之前见过你。”不然解释不了她为什么会对陈鸢的身影眼熟。

  “确实,”陈鸢承认,“就在A大,你可能忘了,去年那天我远远地看过你一眼,你爸也在。”

  温见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不确定陈鸢到底看到了什么,尽管在外面她一直和温尧保持距离,但偶尔恋人之间无意识的亲密落在别人眼中就显得十分奇怪。

  陈鸢笑了一下:“当天我就收到了他发来的邮件,很不客气,让我离你远点。”

  温见月懵了。邮件?他们居然有对方的联系方式?那这些年他们有联系过吗?说了什么?为什么他要骗她不知道陈鸢的消息?脑海里瞬间闪过千万种想法,最后却什么都不剩。指甲嵌进手心,微弱的疼痛感提醒着她冷静些。

  看着木着一张脸的温见月,其实她和自己长得并不大像,陈鸢微微蹙眉:“我知道你大概心里还恨着我,一晃二十年过去了,现在就算想补偿你,恐怕你心里也觉得隔应吧?”

  “你想说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你这些年受过的伤害我弥补不了其中万一,而且也无济于事,所以……”

  “你想说,就这样算了?”

  陈鸢一愣。

  “你想说,因为现在你做什么都没有意义所以劝我想开点是吗?”温见月冷冷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两清?”

  陈鸢是个喜欢掌握主动权的人,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不过是自以为了解她,以此来减轻心中那微不足道的负罪感罢了。迟来的补偿毫无意义,而温见月也不可能就此释怀,两难之下,她不过是想就此翻篇,一刀两断。

  这让温见月愤怒,她凭什么能这么轻飘飘地一笑而过?就因为刀子没有捅在她身上她不觉得疼吗?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呢?当初可以抛下亲生女儿一走了之,时隔多年又想把这事轻易揭过,温见月想不通,一个人为何能如此无情。

  更令温见月无奈的是,她不想纠缠,可更厌恶陈鸢这副轻松的模样,而且她发现她拿陈鸢还真的没有办法,进退两难。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之结。

  陈鸢沉默,她感到心累,转身走了,再也没有出门游玩的心情。

  她想,她还是讨厌血缘这种东西,割不开,舍不掉,摆脱不了,万分麻烦。可人和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吧?有人对此嫌恶不已,有人对此万分珍惜。

  她偏头看看身边的人,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他问。

  “没什么。”可能他说没有,是怕自己会多心吧,说了有估计又是一大堆麻烦,没关系,她心里知道就好,她替自己原谅了他,“就是在想你什么时候回国。”

  “我不急,可你还要上课。”

  温见月顿时一副苦瓜脸:“我太难了。”又摇摇头:“算了,先不说这个,你就再留几天呗,当做来旅游算了,再说频繁坐飞机时差倒来倒去的对身体不好。”

  “我还没那么脆弱。”

  “是是是。”温见月点头,一副关爱中老年人身体健康的眼神。

  温尧黑了脸。

  眼看到了中午,两个人找了家餐厅吃饭,温尧多年习惯吃中餐,西餐实在是吃不惯,最后来了一句:“这里就没有中餐厅吗?”

  “有,但很多都不地道,或许咱们可以去吃火锅?”

  “麻辣和冷东西要少吃,小心得肠胃病。”

  又来了又来了,果然甜品和火锅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她马上转移话题:“咱还是去逛街吧。”

  到了商业街,看到那么多人,她有些汗颜,又开始莫名心虚起来。温尧看她时不时四处张望,又看看没什么可疑的人,疑惑地问:“你在找什么?”

  “啊,没有。”她摇摇头,赶紧把注意力收回来。

  任她再怎么安慰自己芝加哥不是叁室两厅,两个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但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玄妙,运气不好她就是能随时偶遇。

  可半年来好不容易见他一次,她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干脆破罐子破摔,懒得管了。看见了又怎样,他们之间又没有深仇大恨。

  纠结完后一切仿佛都豁然开朗,她就认真仔细地给温尧挑了一条围巾,很衬他的风格,付款的时候温尧照例嫌弃了一句:“连手机支付都没有。”

  温见月表示习惯就好。

  “可我已经有围巾了,也是入冬前买的。”

  “你嫌多啊?”温见月瞅瞅他,把他脖子上的那条脱了下来,“这条给我了,你就缺围巾了。”

  看她一个人围着两条风格迥异的围巾分外滑稽,温尧哭笑不得。

  温见月生怕他反悔,拉着他就走:“哎呀,芝加哥好玩的地方多着呢,快走吧,别浪费时间。”

  他们的手重新紧握,再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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