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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神女的恶梦】(1-3)作者:无痕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7-1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峨嵋神女的恶梦  作者:无痕   第一章   林雪贞是独女。  小时候便模样俊俏,而且很聪明。  出生在进士家庭。  当她八岁的时候,任州官的父亲被人陷害,律判腰斩。  临刑前夜,父亲流着泪,对前
  峨嵋神女的恶梦
  作者:无痕

  第一章

  林雪贞是独女。
  小时候便模样俊俏,而且很聪明。
  出生在进士家庭。
  当她八岁的时候,任州官的父亲被人陷害,律判腰斩。
  临刑前夜,父亲流着泪,对前来诀别的她说:「孩子,你妈妈在她年轻的时候便离开了我们,从今以后爸也不能再照看你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到处是罪恶。只有佛门净地能得以安宁。你去峨嵋山吧,素真大师是个善良人,她会好好地照看你的。」林雪贞去了峨嵋。
  她意志卓绝而且聪慧刻苦。
  十三年后,素真大师死后,林雪贞竟成为峨嵋派的掌门。那年她二十一岁。
  父亲希望她远离尘世,她却终于不得不面对武林。
  峨嵋天下秀。
  峨嵋山所有的灵秀之气仿佛全都集中在峨嵋派的女弟子们身上。
  峨嵋派的弟子都是削了发的尼姑,都有一段伤心失意的往事,都有一份女人的美丽。
  她们都很清瘦,那是长期苦修,素食守戒的结果。
  林雪贞个性跟前派掌门不同。
  自接替掌门之后她便开始蓄发。
  她虽然蓄发,却依然保持素食清修的习惯。
  尽管自已独身,酷爱干净,但并不阻止门下弟子与外界交往,也不妨碍她们食荦。
  从此以后,峨嵋弟子虽然失意,生活却开始变得有了欢笑。
  林雪贞让峨嵋由出世变为了入世。
  入世修行。
  她的哲学是既然生在红尘之中,就不可能回避红尘,对来自尘世的各种挑战只有以自已的努力战而胜之,才能获得真正的平和宁静。
  林雪贞的容貌极美,美得令人不可逼视。眉如峨嵋山一样婉约洁净,眼晴像星空一样朦胧深邃,身材像洛神那般修长美丽,气质却像空谷幽兰般的清雅脱俗。
  她的武功极高,虽不能与昔日的水母阴姬和石观音相比较,但至少列于当今最负盛名的十大高手之内,排名已在少林与武当掌门之前。那不仅是因为她天赋奇高而且苦练,传说还有一段别人不知道的神奇异遇。她的剑法快如迅风闪电,出手令人招架不住。天下能够接住她剑招的绝不会超出十个人。
  很多冒犯峨嵋派的人都受到严厉惩治,而且对方门派不敢前来寻仇。不只因为林雪贞武功太高,也是因为峨嵋派行事公正,人缘很好。她执掌门户五年来,带领峨嵋弟子经历许多险风恶浪,每一次的血风腥雨都在她的智慧,意志和武功之下得以粉碎。
  峨嵋派的声势在她手上发展到了顶峰,峨嵋神女的名字也早已传遍江湖。
  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花中之魂,峨嵋奇葩。
  然而近来峨嵋派却发生了一件大事,令人不安。峨嵋女弟子接连失踪,前后竟达五人之多。地点是在小溪之畔,竹径之内,茶园之侧,那些姑娘在洗衣走路摘茶时不见了人影,等到有人发现她们本该早归,却是人迹难现,漫山遍寻不着。
  熬到了夜里,瞧来情状不对,才告知掌门。大家点着火把循路找去,沿山呼唤,只见山林黝黑,树木森密,连鸟都睡了,哪里还有人迹。离奇的事连着发生几次,真是令人百思不解,所以今天身为掌门的林雪贞带着女护法慧心、慧静离开三青观,去县衙里拜访一位叫菊子的人。
  菊子是个女人,也是四川有名的公门高人。
  峨嵋派的六大护法,就只有慧雨、慧柔、慧静、慧意留在观内。
  这时峨嵋派得到意外讯息,说失踪的五名弟子在八尺涧出现,正被几个黄衣人押着离开。四大护法在三名报讯女弟子的带领下,匆匆赶到落针坡截住了对方。
  空山静寂,只有间或的鸟鸣。
  宽广的松林间,有个身材魁壮,头发眉毛胡须都脱落得干干净净,手提铁柄大锤的黄袍人,用绳子牵引着五名身着白色素装的峨嵋女弟子在前迈开大步走着。
  他的眼珠呈灰色,灰蒙蒙的,像狼那般锐利,额顶凸起,微泛浅光,面目却端正,只是肤色发黄。
  行进队列中另有两个年轻力壮的汉子,膀粗腰圆,剃着光头,也身穿黄衫,他们可能是黄衣人的徒弟。肩上挑起四只沉重无比的麻袋,吃力地跟在后面跑着,步履却轻快。
  峨嵋派的人追了上去一溜排开,拦住去路。见人阻道,黄袍人步伐停下,威严凌厉的目光从眉棱下盯住他们。
  当先的护法慧雨手挽利剑,面带寒霜,站在道中大声喝道:「恶徒是谁?」众人俱是满脸怒气。
  黄袍人的眼晴看着峨嵋派这些年轻姑娘,眼角开始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寒光从目中射出,阴恻恻地回答:「老夫阳森。」内力传来,声震耳鼓。
  慧雨看着他,不由倒退两步,峨嵋派的姑娘们也都被这个名字吓了大跳。这个秃顶的黄袍人,原来就是武林中最为凶残淫暴的魔鬼,一个曾在西藏草原制造数起灭族屠案,连污藏边四十余名女子的混元派掌门阳森。
  他不但把那些抓获的女子长时间地玷污,边辱边杀,而且在屠死她们之后的那个夜间将她们全都剥光了衣服,裸体成一排扔在隔天有众多人群来往的大草原上摆开,拉开有二百多步距离,每隔五步就是一具。
  听说他性欲极强,因长期修练魔功,以致全身体表毛根都脱落得干干净净。
  年轻女子如果落入他的手掌便沦为他的性奴,求生不得欲死不能。
  跟其他色狼不同,其他色狼在事情得手后往往放过受辱对象,因为他们需要的只是自已一时的感官发泄。而色魔阳森除了劫色还要劫命。他不但要摧毁那些女子的精神,征服她们的肉体,还要剥夺对方的生命,让她们在阴世也成为自已奴隶,那样才会感到一种十足充分的刺激,于是这种猎取方式和猎取过程就变得格外残酷。
  他玩够那些猎物便抱在怀里用手活活扼死,一丝不挂地扔在行人众多的大道上,名之为「引魂上天」,让世人观睹,认为这样被害者的灵魂才能早升天界,至少亡魂只会找那些众多的围观路人纠缠。而且他武功之高罕逢敌手,招式使出来怪异无方,骇人听闻。
  不知有多少高手死在那把魔锤手上,许多追捕他的名门剑士不仅没有成功反而俱是有去无回。这个魔头平日从不露面,行迹诡异,却不知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瞄住黄袍人猥狎而又饱满多肉的脸,慧雨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掌心沁汗,后悔来得冒失。回头看了看慧意和左右六个人,互相鼓励一眼,壮着胆子道:「峨嵋派与你们素来天各一方,互不干涉,请问我们有什么过错?」阳森大咧咧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蚌的珠,羚羊的角,麝的香,女人的身体,都是它们自已的过错。我修练混元大法,需要女人,早听说峨嵋姑娘天下妙绝,今已取五名,尚差两位。现在你们送上门来,真是天意。」那情况就像羊在找狼论理。
  羊说:「你为什么要吃我?」
  狼回答:「你们的肉细嫩好吃,这是自然法则。」阳森无疑就是这样一条不折不扣的人狼,向他质问不过是在浪费时间。峨嵋姑娘浪费时间,而阳森却好像不耐烦了。
  他将手中长绳随意掷出,绳头「噗」地穿透树干,比利剑刺透皮革还快。然后用手挟住它的端头缠过来牢牢地捆在树上,系成个死结。五个被掳的峨嵋弟子被踉跄地拴成一串。
  慧雨等人看他漫不经心地使出这手功夫,惊讶不已,心下骇然,以柔破坚,这种功夫连自已掌门都难以做到。不过,峨嵋派的武功以剑技为主,长在速度变化,各派有各派的战法,掌门倘若在此,却也不惧了对方。
  阳森一声冷喝:「布阵。」三个秃驴。
  布什么阵?
  两个徒弟立即卸下麻袋,原来里面俱是各种兵刃,有的沉重,有的灵巧,有的锋利。它们被快速地插在地上,顿时便密密麻麻形成了一道半圆形的兵刃圈。
  黄袍人手握大锤立于阵后,对徒弟道:「看我擒下她们,也给你们开开荦。」是调侃。
  是调戏。
  跟徒弟调侃,跟姑娘们调戏。
  阳森出口成秽,满嘴流污,尽皆不是人话,不过他若显出一付道貌岸然模样,那就不是阳森了。
  应称伪君子。
  可他不是。
  就是淫魔本色。
  两个徒弟各拄一把长柄小锤,歪腿站立,斜靠在手肘上,听师傅传话,笑逐颜开。
  峨嵋派慧柔想到同胞受辱,早已热血沸腾,乍听这话,怒不可遏,仗剑冲了上去。
  阳森漫声叫道:「这姑娘倒挺美丽,看我用霸王伏姬拿下她。」长锤在地上猛敲,「笃」地出声,四件月牙形的铁锚从地上兵器林中闪电般飞出,不偏不倚,准确地套在慧柔的手腕足腕上,铁锚瞬间变成四道铁箍,收缩在一起,勒死了她的四肢。
  慧柔正飞扑上前,突感手足剧痛,身子忽地扭曲,弃了长剑,跪伏在地。慧雨见状挥剑抢上,舞成团团光幕,救护慧柔。
  不等她奔近。
  阳森发声轻笑:「看我的美女晒羞。」
  大锤一抡,「笃」地再响,地上兵刃中又飞出两把长钩。钩上有链,链尾有铐。链铐准确地铐住慧雨双腿,沉重的长钩带着风声从她腿边飞起,「夺」地钉在树干上。
  慧雨只觉两足顿麻,乘云驾雾那般,身子向后腾空飞起,竟被两把长钩带得双腿叉开,倒挂在树上,晃荡不已。
  阳森为人淫暴,武功邪异,所作所为令人发指,连武功招式名称都经过急思,有意起得下流不堪,不堪入耳。
  出口成章。
  天才。
  可惜歪了道!
  慧真见势不对,咬牙将手中长剑脱手掷出,闪亮的长剑在空中划出道奇异圆弧,直插黄袍人胸口。
  阳森冷笑:「看我的一锤定音。」大锤抡圆,两道银光唰地飞出。有道银光将长剑劈为两段,落了下来,另一银光直射对方小腹。慧真悲呼出声,身躯剧震,被飞刀插中下身,伏地而亡。
  峨嵋派发生了混乱。
  最后一位护法慧意挺身而出,手执一根碗口大小,闪闪发亮的圆筒对准黄袍人,大声喝道:「这是峨嵋镇山之宝' 天女弩'.里面藏有四十九根夺命飞翎。峨嵋派是名门正派,本来不该用这般歹毒的暗器,但对付你们这般凶恶的暴徒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的语音虽娇脆快速,却带着一种凌厉的杀气,眼晴瞪着阳森,余光却在紧张计算着对面树下被拴着几位峨嵋女弟子的距离。天女弩在缓慢地调整着角度。这是峨嵋派的重宝,江湖上与孔雀翎齐名的暗器。威力无比,霸道歹毒。据说它发出后天下还没有一个人有把握能够避开。
  峨嵋派在历史上多次用它来抵御强敌,从没失过手。在峨嵋弟子心中,它的力量几近于跟掌门林雪贞那样强大,每个峨嵋弟子对它都充满着无比的信心。
  阳森紧紧盯着慧意手上的天女弩,嘴角似在轻微地抽搐,脸部却露出一抹残酷笑意,依旧不慌不忙地对徒弟说:「你们看我的天罗地网式。」他的长锤舞动,旋成一股风车般的光影,地上的刀剑冲天而起,化做漫天飞雨,又如银河星瀑。
  天空顿时变色。
  就在这时,慧意手中的驽筒也晃动一下,蓬地爆出一团银芒,声音不响,却亮闪闪地,比流星更快。两人同时出手,令周围的人紧张得都欲窒息。
  一个是武林中至强的魔头,一个虽是女人,手上却握着江湖上的不败神兵。
  他们两个倒底谁强些?
  「叮叮叮叮……」一阵雨打屋顶般的骤响之后,阳森的大锤仍在空中狂舞,没有倒下去。
  倒下去的是慧意。
  她仰望着天空,美丽的胸脯高耸着,眼晴睁得很大,缓缓地跪倒在地。怎么也不相信这种兵器竟有失效时候!雪白的双手依然紧紧攥着霸道无边的天女弩,就如同握住了自已生命。
  她浑身上下插着数十把刀剑,鲜血像泉水般汩汩流下,溅了满地。看着慧意慢慢倒下,三个峨嵋女弟子吓得大叫着不住后退,像小鸡一样扶在一起,靠做一堆,凄惶地互望几眼,回身便逃。
  阳森的大锤旋转挥舞良久方才逐渐停了下来。他看着大锤上深深的弩痕,如牛那般喘息着嚎道:「峨嵋至宝,果然不同凡响。」左边的黄衣徒弟赞颂说:「纵是不凡神品,还是败在师父手里。」话没说完,右边的却急得跺脚道:「那三个姑娘跑了,我们得赶快去追。」「她们跑不掉。」
  「我们快追。」
  的确,女人跑得再快,速度跟耐力也不是男人对手,过得片刻,依然是他们篮里的菜。
  可是阳森将锤横拦,望着她们背影说:「算了,让她们回去报个信吧,更大的鱼还在后头呢!」又看着伏在地上正在不住翻滚挣扎的慧柔和挂在空中的慧雨道:「今夜有此两个女子就足够了。「
  峨嵋掌门带着慧心慧静返回三青观的时候正是黄昏。逃回来的弟子语无伦次,嘴唇颤抖地向她叙述了情况。
  林雪贞静静地听着所有细节,面色显得异常凝重。慧心道:「掌门,咱们赶快动身吧,慧雨她们落入这个淫贼的魔爪,多捱片刻便多份危险。」林雪贞身体不动,保持着沉默,紧紧盯住门外的地面,似在深思。她看到了一样东西。
  外面有风。
  几片黄叶凋落下来,正被风卷着不停划着圆圈,在树下污泥里簌簌翻滚,然后移到了远处。
  慧心又道:「我们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假如再担搁时间的话,这个魔头行迹无常,马上就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了。」林雪贞还是没有表情。
  掌门今天这是怎么了?众弟子都在困惑。慧心泪如雨下,苦苦哀求道:「如果掌门自已不肯去的话,就让我和慧静去吧!」慧静也扑地跪倒。
  林雪贞终于开口,柔声道:「清清。」她喊的是慧心的俗名,慧心在未出家前的名字叫做风清清。
  慧心睁大眼晴看着掌门。
  林雪贞道:「阳森这个魔头正好一心一意地在等着我们,我们马上赶去不过是投肉饲虎。」慧心惊疑道:「难道掌门对自已都没信心?」
  林雪贞缓缓道:「是的。」
  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自风清清进入峨嵋以来就从没有听过。虽只两个字,在众人面前,亦犹如霹雳一般。
  峨嵋派弟子总以为只要有掌门在场便能包打天下,现在听到这话,那感觉就像天倒了半边。
  慧静惊恐道:「他会不会杀进来?」
  林雪贞静静道:「此处地势极险,那魔鬼暂时不知虚实,未必敢妄动。」三青观乃峨嵋立派数百年的基地,在对方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份量,峨嵋神女名头甚响,阳森自也不敢轻易冒犯。
  慧心眼里透着绝望,既不相信又不甘心,目光交织着悲恨凄凉,心绪混乱地摇摇头,提着长剑道:「我们……」她脸颊上滚落两行清泪,痴痴地望着掌门。
  门内也有女弟子道:「怎么会这样……」她们不相信现实,仍然不甘心。
  掌门问:「你们说,峨嵋派最擅长的兵器是什么?」慧心答:「自然是剑。」
  林雪贞目光凝注远方,慢慢道:「这就是我一时不肯带你们去的原因。从她们几个见到情况来看,阳森的武功非常怪异,他的这种兵器,似乎正是克制快剑的。厮斗场中,除非武功比对方明显高出层次,否则兵器受制,若是交手,就会招招凶险,回天乏术。我派武功,以快速和变化见长,但剑再快,怎能堪比天女弩。」意思清楚,连天女弩这般霸道的暗器都奈何不了混元锤,剑又有什么用!而现在连它亦落到阳森手中,情势尤为凶险。大家隐隐感到,峨嵋派最大的危难就将来临了!
  慧心更是心乱如麻,呆呆看着掌门。
  林雪贞转过身,侧身对着众人说:「在没有找到混元锤破法之前,急是没有用的。」慧心焦急道:「但慧雨她们……」掌门林雪贞默然半晌。终于还是开了口:「不是我不想救她们,目前实在没有办法救她们。身为掌门,我也非常痛苦。也是她们命中有劫,也许这是天意。」她眼眶有些湿润,低头望着地面,显是心中极为难受。过了片刻,抬头又道:
  「这不意味不去救她们,只是我们得尽快找到对付那魔鬼的方法。」她坚毅地说:「人是要受些痛苦的。」
  掌门表情严肃,眸子有光,对峨嵋弟子说:「你们放心,我肯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为防止慧心慧静夜里私自外出,她语气变得有些严厉,眉头透着一股威严,看着两人说:「今天晚上,你们跟我睡在一起。」第二天,林雪贞起得很早。
  她的动作很缓慢,似乎仍在思考问题。
  思考混元锤的破法!
  嗽洗完毕,她脱下道袍,换上了一身紧身的白色劲装,脚上则换上一双牛皮长靴,用绑腿将小腿绑紧,以防在激烈打斗中靴子脱落,高手过招任何意外都要考虑进去。慧心慧静早已默默地在旁边站立,她们的眼圈有些红肿,显然是整夜没睡好。
  匆促吃过早饭,林雪贞吩咐几名女弟子拿上五捆麻绳。
  有弟子问:「掌门要这么多绳子干什么?」
  林雪贞怃尔一哂,有些轻松地说:「你们不是要拿下阳森么?大恶人这么凶,没有几捆麻绳怎能绑得住他们呢?」大家都笑了,悲抑沉滞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
  慧心抬起头问:「掌门决定今天动手了!」
  慧静道:「难道掌门已找到破解混元锤的方法?」掌门林雪贞神色变得凝重,略显悲愤的感觉攫住了她的脸庞,见她缓缓道:
  「我想了整夜,找出点办法,还是没有把握。但有些事情没有把握也得做了,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乍隐乍没,是混元魔头惯用手法,目的是为了逃避各武林门派的追杀。但林雪贞怎么也没想到,阳森的目标这回却是自已。峨嵋山位置偏僻,阳森即使在此呆上几天也不要紧,等各派侠士闻讯赶到,他已经像舐尽猎物血肉的狼那般,抛下皮骨离开了。
  慧静显得有些紧张道:「要不要集合山下俗家弟子?」林雪贞道:「不用了。何况对付阳森,人多也没用。」慧静道:「万一……」
  林雪贞决毅地道:「我们走吧!纵算我们全部覆没,但是天下只要有伤心女子,有峨嵋山,峨嵋派就永远不会灭绝的。」因为峨嵋山代表一种精神,是普天之下凄苦失意女子的心灵圣地。
  峨嵋山在宇宙间是永恒的,永远不会消失。世上只要有伤心女子,就会逐渐聚拢成派。
  慧心道:「可是他们早走得没有影了。」
  林雪贞眼晴中透着冷静而坚强的光芒,慢慢道:「不会的,这个魔头放过我派弟子回来,就肯定在等着我们,她们不过是有意留下的诱饵。」又接着道:「即使他们在走,也会留下些线索让我们找到的。」慧心慧静不再作声,她们默默地配好自已的长剑,束紧腰带,勒牢脚上的靴子。
  几个弟子围了上来。
  青石峪,雾气氤氲。空山隐隐,一片静谧。杂草上闪烁着晶莹而带寒光的白色露珠,地面有霜。曲折的溪水在林间深处缓缓地流。
  有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林中的静寂。
  山坳深处的开阔林间出现了许多人影,三个黄衣人押解着七名白衣女子慢慢地朝这边走来,踩得地上杂草落枝哗嚓乱响,出了阔叶林,是片碧色草地,有数里方圆。
  这干人缓缓前行,刚出林外不久,忽然听见前方坡的地上有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阳森,你要把她们带到哪里去!」黄袍人阳森听那声音清寒冷峻,却又透着一股威严,不由心头大震,回过头来。马上看见一个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女人站在青桷树下,白衣如雪,长发披肩,飘逸出尘。
  她卓然而立,目光中寒意逼人,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正是峨嵋神女林雪贞,身后站着六个持剑少女。她们虽然年轻,皆是满脸怒气。
  混元锤手上牵着的数位被掳弟子见掌门亲自赶到,俱都眼眶发红,暗自垂泪,低头不语。
  阳森一愣之下,咧嘴笑了,猥鄙地回答:「哈哈,她们昨夜早已做了我的小妾了,峨嵋姑娘确实不错。」「住嘴!」慧心喝道。
  阳森呵呵大笑,奸声道:「老夫做已做得,又怎么说不得。」「畜生!」慧心胀红着脸,心头悲愤,怒不可遏,运剑如风,冲上去就是七八剑,恨不得在对方身上搠出几个窟窿。
  这几剑攻得凌厉流动,气势不凡,招招直刺对方要害,用的正是峨嵋剑法。
  她本是峨嵋派中有数的高手,剑法得自林雪贞亲传,武功仅在掌门之后,是以出手威力不容小觑。哪知阳森提起大锤轻描淡写的几下旋动,「叮叮叮……」一阵爆响,利剑便断成七八截,落在地上,手上只剩下个折断的剑柄。
  慧心脸色惨白,急急退到掌门身边。
  阳森盯着她的柔嫩脸蛋,阴恻恻地叫道:「小姑娘剑法看来似乎有些高妙,老夫面前还是差远了。」目光一转,却朝向峨嵋掌门,脸上浮现傲色,深吸口气说:「我听说你出手之快,可以与' 中原第一快剑' 杨青羽一决高低。但你的剑虽快,破得了我的混元神功么?」峨嵋神女的剑法之快,很少有人见过。峨嵋派最擅长的武功也是用剑,然而混元锤专门磕砸对方兵刃,任何刀刃挨着混元锤的锤风也就粉碎了,等于手上没有兵刃。
  连天女弩都奈何不了混元锤,射不进那舞动的锤幕,林雪贞的剑再快,自知也快不过这种暗器之王,因为它射出的可是笼罩数丈的一片,比雨还要密。
  要破混元锤,只有用比混元锤更刚猛霸道的兵器,但谁又有阳森那种天生神力。峨嵋神女在沉思,静立不语。
  阳森看着峨嵋掌门盖世的容貌,绝俗的风神,连呼吸都似已停顿。
  沉鱼。
  落雁。
  闭月。
  羞花。
  这些辞汇全显苍白。
  想不到她竟有这么美,比传说的还要美七分,美得令人窒息,美得让人血液都停止流动。
  能跟她睡一晚,我可以去死了。
  阳森瞳孔内射出炽热的光芒,仔细打量着林雪贞的身体,上上下下,不放过任何细微地方。良久良久,终于吐出积聚胸腔的浊气,叹息道:「我早听说峨嵋神女美得像峨嵋山的雾一样神秘,能饱泽芳颜是我毕生宿愿。今日乍见,果真没有让我失望,端的是天姿国色,绝世幽兰。」众人听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却不料他话锋勿变,狂声吼道:「有师父一人就够了,徒弟全放了也不要紧。」峨嵋弟子陡闻此言,顿时心如鹿撞,吓了大跳。
  暗想:这个畜生真不是人。
  不由既恨且气。
  林雪贞正自面色严肃,脑中思考着如何彻底破解对方武功,根本没有在意阳森神色。此刻突然见到他眸子里隐藏的内容,不由又羞又怒,立刻感到浑身的不舒服。
  无论是谁,只要是女人,被这样一双灰黄色充满霸气饱含淫欲的瞳孔盯着立刻都皮肤发胀,浑身不舒服。因为对方眼里写的全是针对自已的淫荡。
  林雪贞脸色变得更加玄寒,侧身望着远处树林。
  就在这时,混元锤的徒弟们早已把刀剑之阵布成。阳森略为沉吟,道:「我让你看样东西。」「叮」的一声,有把剑从阵中跃起,飞向峨嵋掌门。
  当它穿空而至时,林雪贞用剑鞘在胸前划出个半圆,那柄剑便转了方向,笔直地坠下,静静地插在她的足前,一直没入泥土内大半截。
  显然,这是把罕见的利剑。
  阳森道:「你认不认识这把剑?」林雪贞望着前方,保持沉默。
  阳森是淫魔。
  人渣。
  下流无比,淫秽无比。
  浑身上下是臭气。
  她似乎觉得跟对方说话是种玷污,骨子里充满了对阳森这号人类垃圾的蔑视。
  时间过去很久,四下都是静静的,见林雪贞看也不看自已,阳森有些尴尬,但还是语气强硬地道:「你怎么会不认识,那是杨青羽的剑。」峨嵋派的人俱是心中剧震。她们都知道这样一段故事:三年多之前「中原第一快剑」杨青羽随着几个朋友从武都赶至峨嵋,有意语出不逊,向林雪贞挑战,结果两人以快对快,打了两个时辰,历经千招,始终不分胜负,被传为武林佳话。
  她们不知道阳森提起这把剑的涵义,只是隐约感觉有股不祥之兆袭上心头,心里不住地胡乱猜疑。
  阳森道:「杨青羽二个月前已死在我的手上。」众人都为他的话所震撼,突然变得极为担忧,杨青羽的武功跟林雪贞在伯仲之间,现在他竟已死了,掌门人对付这个黄袍秃魔又能有几分胜算!
  昨日掌门不肯马上追上来,看来还真是有远见的。又听到阳森接下去残酷地道:「只怪他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公开向我挑战,说什么要代表武林除害。」他继续冷笑:「结果武林之害没有被除掉,自已却到阴间去见了鬼,我的兵刃袋中从此也多了一把剑。」语气中忍不住洋洋得意。
  阳森接着调侃:「这是何苦来着,本来他现在可以找个地方同朋友喝酒,或在哪个窑子里跟女人快活。只可惜,这一切他都享受不到了。像这种自不量力的家伙,每年都有那么十几个,送上门来让我练锤。」「你知道他们是怎样死的吗?他们的脑浆飞起来,天上就像下了雨一样,哈哈哈……」他笑得疯狂。
  众人却是毛骨悚然。
  这莫非是个疯子。
  看来和许多剑士那样,杨青羽又蹈了他们的覆辙,追杀阳森不成反而被阳森所杀。` 风从林中吹过,树叶簌簌地响,像是对亡者的追忆。
  下个受害者又是谁?会是林雪贞吗?
  这回峨嵋掌门有了反应。她慢慢地低下腰,伸出雪白如春葱般的手,缓缓拔出了地上的那把剑。此时四周的人才发现,那是把断剑,它的剑锋自前端三分之一处已经断损了。
  剑已折人早亡。
  但是峨嵋掌门看到这件已经折损的亡物却好像面对神祗般的尊敬。她将那把断剑跟自已的剑放在一起,缓缓地握住慢慢交给慧心。
  阳森笑道:「怎么样,是想束手就擒吗?只要你乖乖听话,保证让你飘飘欲仙,欲死还休,过着比神仙还快意的生活。」满派胡言。
  不怕别人听了心中欲吐。
  他见峨嵋神女已经空手而立,显然更不是自已对手,不由语气中又开始饱含调戏。
  心下也有些诧异。
  峨嵋掌门这是怎么了?是举手投降,还是想空手接下我的混元神功?
  猜不透其中的谜。阳森于是对徒弟道:「我实在等不得了,像喝了酒一样,心里躁动得很,你们看我马上拿下神女,当场就让她做你们师母。」话音未落,脚下飞起四把长钩,托地升空,向林雪贞凌空射到。同样是一招霸王伏姬,与前番不同的是这次攻击带有盘旋,角度更加刁钻,更难以招架。
  擒住神女,虽不像篮中摘菜这般简单,至少也如同网中捕鹿那样确定,只是过程中带些刺激。
  对方已成为他心中猎物。
  不知何时,林雪贞手里多了卷麻绳,长绳呼地甩出,在空中荡出四个圈子,但听「叮当叮当」几声响,长钩竟然被它从天上拽了下来,落在地面。
  阳森瞧着淡淡一笑:「看不出你还非常聪明。不错,我还是首次见到这种破法,真是令人眼界大开,你是个很有品位的女人。现在我可是越看你越中意,一定要纳你做夫人,今天绝对不会放过你了。好吧,」厉声喝道:「再接我几招。」长锤如风,地上的刀剑一柄接一柄冲天而起,速度越来越快,向峨嵋掌门刺去。看到林雪贞能应付,最后索性使出了天罗地网式。
  一组十六柄刀剑飞出。紧接着又是一组,太阳照下来,漫天银光闪动。猛招刚出,阳森心中徒然懊悔,只因招式过于霸道,不知对方是否能够应付下来,若是误毙或者重伤了她,那怕只是弄个擦痕,也是令他心中痛惜的。
  事实上想错了,峨嵋掌门不似他想像的弱不禁风,她身形夭健,长绳幻变成一片黄褐色的云层,又如汹涌的巨浪,在空中层层封阻着对方攻势。
  粗大的麻索被各种刃锋摧杀得寸寸断落,化为蓬蓬乱麻,被风卷扬着,漫天飞舞。可是空中激射的各种兵刃始终被连绵不绝的长索封在四丈之内。
  「哐当,哐当……」但见一件件刀剑从空中落下,四散飞射,雨一般的密集。
  终于,剑雨停了。
  阳森面前只剩下一片空地,已无兵刃可发。峨嵋掌门手中的长绳立刻有如暴风骤雨般向对方卷去。
  攻守之势马上逆转。` 阳森厉声大吼,跨步向前,混元锤激荡而起,挥成一团光幕,人也已消失在光幕之中,看不清影子。他要用天下至刚的招式来破解峨嵋掌门至柔的攻击。` 这仗胜后,便可成为神女的征服者。
  神女的主人。
  毕生的梦想。
  四周的人只听到一片光影在呼啸。
  混元锤激荡着空气,隐然有风雷之声。
  有什么在空中飞动,纷纷扬扬地飘下来,落在人的脸上肩头?
  慧心用手去摸,是细如秋毫的麻末。
  粗索竟然被大锤击成粉末,那是什么样的力量。
  慧心看着场中形势,不由暗暗心惊。绳索被锤风摧得截截断落,化为尘末,也随之寸寸急速地缩短。
  等到长绳断尽,将有什么后果?看来阳森并不完全是守势,守中有攻。这战比的是潜力,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峨嵋掌门的攻法突变。不再以长绳圈击,而是绳头幻化为枪,又如江潮,挟带着风声一波一波地向阳森啄击。
  这种只以绳尖攒刺的攻法,每刺一波只损失最前方的那截绳端,却保持着连绵的攻势。绳索虽在缩短,速度却明显缓了下来。
  相持良久,林雪贞手上长索已快用尽,只有十来尺在手上。她左足勾踢,另捆长绳嗖地一声卷出,有如毒蛇般向阳森射去。右手急握,挽住绳体继续挥击。
  攻势仍如行云流水,滔滔不绝。
  两人从上午打至中午,历经千百轮攻守变幻,峨嵋掌门汗如雨下,总共换了四根长绳,现在手上只剩下了最后的麻索。阳森内力却丝毫不见衰竭征象,相反却好像更加盈涨。锤风激荡的声音也显得更加骇人。
  峨嵋弟子内心焦急万分。等到长绳用尽,掌门林雪贞的血肉之躯又怎能够抵抗混元锤如狼似虎的攻击。
  峨嵋掌门经过整夜的思考,初步找到破解混元锤的方法,因此两人在开局之初便斗了个棋鼓相当。没想到混元锤阳森内力是如此地充沛,潜力是那样悠长,到现在才发现当初竟带少了几捆绳索。
  由于细节疏漏,她已到了非常凶险的地步,到最后峨嵋派将面临被这个淫魔疯狂灭绝的危险。
  天呀!
  慧静在心里喊:为何不开眼?
  正在这时,有风吹来。一团麻丝飘起,落在她的额头。
  慧静心中忽动。
  看来阳森的内力终于发生改变。细毫到麻丝的变化,说明他的内力开始不继。
  长绳虽然仍在被摧断,但毕竟阳森不能将它们全部击成粉末了。只要掌门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咬牙比比谁熬得长。
  她相信掌门毅力,可是掌门手上只剩下那根绳索,能不能坚持到阳森力竭呢?
  慧静她们起初几次想把地上的断索接起来,然而每到掌门换绳之际,阳森就是轮番猛攻,抢上前来,用内力将地上绳体截截踩断,让人无法可想。起初谁也不会想到,这价格便宜的长索竟然决定着混元与峨嵋两个门派的生死命运。
  其实阳森自身早已苦不堪言,只觉手上混元锤越来越重,刚猛无俦的打法极大地消耗着他的内力。
  峨嵋神女不会让他停下来,一旦停下长索必将破空而入。混元锤的巨大惯性也使他停不下来,此种惯性使他如荷重负,相反也替他节省不少力气。为了维持均势,他必须坚持下去。
  长绳再长也有尽头,只要再挺挺,最后依然是胜利的王者,然后得到他所要的全部。
  虽然必须咬牙撑下去,可是阳森大锤舞动的光幕毕竟没有以前那么盛了。旁边的人不时还能隐约看见里面的人影。
  林雪贞也感觉出这种微妙变化,她心想:飘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看你能熬多久。
  又相持一阵,看看手上的麻索已渐战渐短,濒临崩溃的边缘,峨嵋弟子紧张得心脏都快蹦出胸膛。岂料,阳森的锤势却突然慢了下来,似乎有了难以为继,力不从心的现象。但他清醒,只要再撑十几个回合就够了,她也将崩溃了。此消彼长,气势上一定要压住她。
  两名黄衣弟子暗中为他们师父鼓劲,但只能站在旁边,帮不上忙。对方虽是女流,人数却比他们多,剑法造诣也都不错,双方另斗起来,结局很难预料。
  峨嵋派慧心她们更不敢使掌门分心,所以场下却维持均势,双方弟子只是焦急地等待和煎熬。不管是阳森也好,林雪贞也罢,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只要败了,剩下的人都自然成为对方手下待宰的羔羊。
  看看场中情势更险,阳森的攻势出乎意料地强盛起来,迅速逼进,锤风几乎已经打到林雪贞的指尖,她已经撑不住了,实在撑不住,想扔下手上麻索,向后躲闪着跃开。
  如果抢剑再斗,让阳森喘上几口气,稍作恢复,后果更不堪设想。所以林雪贞咬咬牙,宁死不变,再坚持一下,也许对方是在死撑,这也是最后的风暴了,她鼓励自已。
  步伐却在连连后退,这是用空间来换时间,女人阴柔取巧的战法,以此般方式,还能撑片刻,只要不让阳森停下喘气就行。
  双方至此又历经十几波攻防,峨嵋弟子惊喜地发现掌门手上的绳索依然是十几尺,并没有明显缩短。
  阳森已击不断绳索。
  他的步态变得踉跄,内力到了油尽灯枯的极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锤击,敲开绳头。
  林雪贞的信心猛增,攻势再次为之突变,长绳仿如洪波涌起,化为滔天的巨浪。
  航过海的人都知道,在船上与怒海相抗,船在瞬间跃上浪尖,一下落入坡谷。
  最怕的就是那股磨盘浪,前后左右横着摇,巨大的摆力能折断最坚固大船的龙骨。
  峨嵋掌门手上长索使出的正是这种磨盘浪。
  她残存的内力在刹那间全部爆发,这是不留余地的打法,因为已到最后决胜时刻。
  高手致胜,永远善于抓住时机。
  空中绳浪呼啸,铺天盖地席卷过去。
  一磨又一磨。
  阳森只知道四面都是滔天的绳影,分不清哪是实的哪是虚的,快被神女磨昏了。
  面对绳的海洋,他仿佛感到了海水的咸味。
  看来想当神女的主人还不够资格!
  那不过是自我愿望,因为无法征服对方。
  以前根本没把峨嵋掌门放在眼里,不想林雪贞是位奇女子,智慧远远超过常人,用的招法从来没见过也难以想到,打起来真让他吃亏不小。
  归结于判断失误,错误在来到峨嵋之前就已铸成。几乎在「中原第一快剑」杨青羽翻滚着栽倒于自已足下的瞬间,他心里就有种强烈冲动,决定有机会要到四川来转转,说不定圆一回擒服峨嵋掌门的奇梦。
  别看她身为名派掌门,号称排名在当今武林十大高手之列,剥光了衣服,还不柔顺得像只羔羊。
  世人都以为阳森是色狼,他却不如此认为。因为将自已比做蜜蜂,蜜蜂采尽天下花朵的精华,而他不过是人间一只蜜蜂罢了。
  蜜蜂有罪吗?
  说他不该杀那些女人,也不觉得有什么过错。阳森认为:世上本就存在狼和羊。
  狼难道有罪吗?
  人类为什么要屠畜!
  强盗自有强盗的逻辑,这号人只能归之于拟兽派。
  就像赌徒对于金钱,酒鬼对于佳酿,登徒子对于女人,作为色中饿魔,他对武林中风华绝俗的峨嵋神女垂涎已久。每日在梦里总是把她揽在怀里,不知想了多少回,但对神女武功心有顾忌,不敢轻易冒犯。
  阳森打死中原第一快剑后,胆子壮了起来,因此掉以轻心,以为凭神女的艺业不过和杨青羽落个相似结局,可以轻而易举将她擒获。峨嵋神女和杨青羽两人激战千招,斗成平手的故事,在武林中早已传得纷纷扬扬,人所皆知,阳森自然也曾听到。
  杨青羽在他面前只有三招就已殒命,同样使剑的神女即使再强也不会强到哪里。细思之后,才有胆量来峨嵋山撒野施暴。现在他明白,纵使能战胜杨青羽,也不意味可以征服峨嵋掌门,相反自身已陷入从未有之的险境。
  杨青羽所以失败,亦是败在他的剑上,败在他的江湖经验上。因为他的剑已融于自已生命,那把剑给了他太多的荣誉和成就感,亦给他太多的信心。自已在剑法上浸淫了十几年的时日,至死也不肯放弃。
  他的剑是苦练出来的。
  而神女不同。
  这是她的聪颖与果断。既然兵器相克,就敢于舍弃,即算它是自已最擅长的武功,这种决断改变了她的命运。
  现在阳森知道,峨嵋掌门虽然漂亮,比起自已性命来说却是另一回事了。美丽总是需要本钱来享受,自已如果没有了性命,又怎能去猎取女人的美丽呢!
  谁也不会傻到将死亡跟美丽之间划上等号。
  峨嵋掌门跟他不仅在拼内力,而且是在斗智。阳森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道德低下,为人疯狂而残暴,自负神勇过人,对用智却显得头大,自叹弗如。
  这使他处于危险的困境。阳森已经隐约感到,杨青羽虽然死了,却是他的引路人,站在前面不远处招魂。
  正自乱想,双臂乏力,锤缓得一缓,「啪」地眼晴放花,脸上剧痛无比。林雪贞的长绳刺入锤幕,打在他的脸上。这次使的是剑法,速度快迅无匹。阳森倒退两步,尚未站稳,「叭」地又是声响,他只觉有股大力撞来,犹如被人迎面猛击一拳,不由嗷地发声怪嗥。
  紧接着脖子突紧,被长绳反卷过来勒住了喉咙,顿时只感两眼发黑,呼吸急迫,眼前金星直冒。
  铁锤上挥,却没击中绳索。他屏住口气,嘶声怒吼,手中长锤脱手飞出,向林雪贞打去。
  这是回光返照的一击,力势大得吓人。
  林雪贞向下猛扑,长锤盘旋着从她颈旁掠着发际呼啸飞过,「喀嚓」一声将她背后不远处那棵水桶粗的大樟树拦腰击为两段,轰然倒下。
  阳森在绝境之下仍有余力反扑,左臂暴长抓住林雪贞的右脚,发力狂捏。林雪贞只感右脚脚踝奇痛,百忙中左脚挑起地上的一柄长剑飞斩对方的左臂,血光暴现,阳森的左臂被硬生生斩下。
  林雪贞很快丢开长索,身法连变,左脚在空中连环踢起地上散落的刀剑,一柄又是一柄,动作快的惊人,慧静等人不禁惊愕自己陪掌门多年竟不知原来掌门的腿法也是如此厉害。
  阳森大脑缺氧,又加上断臂,反应迟纯,躲闪了两下,第一柄剑就击中他的身体,没心而入。
  他闷哼出声,晃了两晃,却没栽倒。
  「噗,噗噗噗……」,那是利刃刺破皮革般的声音,每中入一刀,阳森的身子俱是大颤,却屹立不倒,挣扎着向峨嵋掌门走来,像只强悍的洪荒巨兽。
  一步,两步,三步……
  看得众人毛骨悚然。
  十数把刀剑下去,这个无敌的淫魔被乱刃穿身,终于刺猬般地轰然倒下,在地上趴滚着抽搐蠕动,以他的血水为峨嵋派洗尽了耻辱。
  虽然此人作恶多端,死有作辜,但慧静慧心等看着地上惨景,心中仍不免为这种残酷场面而感到有点恻然。
  峨嵋掌门缓缓落下地来,望着远方。
  「咱们掌门赢了……」峨嵋弟子欢呼雀跃,兴奋之态溢于言表。两个黄衣徒弟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转身跃起,箭那般地窜了出去。没等他们身形坠下,就歪头从空中栽翻在地。
  地上有柄剑从后面飞过去,拉断后边黄衣徒弟的喉咙,穿透了前方徒弟的背心。
  一招两命,也是剑法。林雪贞长出了一口气,低下头只见那只充满淫邪的手仍紧紧捏着自己的脚踝。她心中一阵嫌恶。用力将已经僵直的手指板开,脚上仍颇为疼痛,幸好反应及时斩下对方的手臂,否则晚上半刻自己的右脚就会被对方捏碎,败的人就是自己了。带着战胜者的骄傲,峨嵋掌门又回到了三青观。
  尽管感到很累很疲惫。毕竟她又将这些弟子从死神手上带回,也为武林除去一大祸害,为那些不幸死在恶魔手上的无数冤魂索回了公道。
  持续整日的恶战实在消耗了巨大体力,好在恶战已经结束,峨嵋派在她的支撑下再次度过灭门浩劫。
  回到观中,林雪贞轻言安慰那些被掳弟子,让她们洗浴,换上干净的新衣,要求厨房中做最好的饭菜,而且没有过问她们任何事情。尽管决战取得胜利,她的心情却非常沉重,峨嵋派的损失好不凄惨,不仅失去慧真慧意两名护法,很多弟子也遭受凌辱。她也是女人,感觉非常细腻,知道女人们的痛苦。
  晚餐之后,林雪贞吩咐了许多事情,交给慧心和慧意去做。现在她只想入浴后好好休息一夜,睡个懒觉。也许清水能洗净她心灵的疲惫,让她恢复开始的精神。
  浴房是个温暖宁静的地方。
  室内有张紫色木桌,几把紫色椅子,靠墙的窗下是一个巨大浴盆。窗帘是鹅黄色的,颜色鲜嫩,嫩得有如处女的皮肤。
  浴盆也是特制的,宽大而沉重,七尺来长,纹理莹白细腻,是用黄杨木做的。
  每样东西都摆放在恰当位置,整齐而明净。这里一切都显得幽雅舒服,却带着祥和纯净的气氛。
  整个环境既简单,又淡雅。
  房中可以清新地感觉出一股淡淡的女人味道,清新且洁净,温润而柔和。是什么样的女人,才会把自已的周围布置成什么样的环境,体现出什么样的风格。
  林雪贞的气质,天下又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
  慧静挽了桶沉重的热水进来,对师父微笑道:「水我都准备好了,您入浴吧。
  「浴盆内早已注满了清水,袅袅的热气在室内慢慢地弥漫开来,白雾笼罩了整个浴室。
  林雪贞那双大眼睛显得格外沉静亲切,对慧静说:「你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吧,水我自已会倒,这里不用你了。」慧静笑了笑,尊敬地看着师父。道过晚安后,退了下去。
  林雪贞静静地站立,检查了浴室的门,看了看拉拢的窗帘,然后走到浴盆前。
  她感到大腿痉挛,身体痛疼。慢慢地坐在紫檀木椅里,自已双臂交替轻柔地搓按了片刻,然后解下绑腿脱掉牛皮长靴,除下白罗袜,露出两只欺雪傲霜的素足,非常利落地踏上一双精致木屐,然后开始宽衣解带……洁白的劲装终于缓缓脱下,放在椅子背上,现出了她那完美得几无疵瑕的肌体。她身上的皮肤雪白细腻如凝脂,表面柔和光滑得好像丝缎那般,体型不壮亦不瘦。
  背后看去,腰肢纤细,胸臀丰满,挺直的大腿修长而饱满。整个身体焕发出一圈年轻朦胧的,笼罩着圣洁和神秘的光晕。
  林雪贞裸露的肌体浑身上下没有哪处不是透着完全成熟的美。真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女人中真正的女人。
  这是绝世无双,天姿国色的美,使她有如一枝摇曳带露的花朵,更像是一位刚从云间下凡的仙子。
  她抓起椅旁洁白的毛巾,甩在肩上。然后坐在盆沿,轻抿下唇,迅速滑入水中。
  水体立刻淹没她的身子,在周围轻轻荡漾起阵阵细小的涟漪,刺激着皮肤的每个毛孔,她感到脊背触到了光滑的盆底。
  饱满细腻的肌体碰贴着盆底,感受既光滑又粗糙。
  一种悖论。
  却是黄杨木浴盆给人的真正感觉。
  热水包容着她的胴体显得很舒服,很惬意,血液也似在皮肤内慢慢充满盈胀,揉摩身体的手指停下,她换了一个姿式,静静地坐着,精神上开始轻柔地释放自已。将自己的右腿坚起,见脚踝处有一块紫青,当下潜运功力活血镇痛,很快紫青就消失了,右脚洁白如初。
  这是最好的休息方式,包含着瑜伽功的秘术。也是她年虽二十六,却远比十八岁少女看来更具青春活力的内在奥妙。
  水气在整个室内升腾,她好像被浓雾包围着。气氛很静,除了偶而发出的一两声水响,可以听到窗外的虫鸣,多么静谧的世界。
  林雪贞大脑中却浮现出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想起慧真慧意两个护法,前两天还活生生的,现在已不复存在,只有音容笑貌尤残留眼前,心中便如针扎般地疼痛。再联想慧柔,慧雨和另外五名弟子遭受污辱的惨景,内心又是难受又是内疚,脑中带着深深自责。

  第二章

  尽管捱到了胜利,但损失惨重,她觉得自已这个掌门并没当好,以后要双倍增加对弟子们关心和照顾。
  更想起阳森那双灰朦朦的,饱含淫欲的狼目,想起阳森临死前鼓起的,绝望的,散发出凶光的眼晴,胸中立刻泛起阵阵难以言述的恶心。
  还想起死在阳森手里的杨青羽,那是个跟她有怨又有段人缘的男子。以前慕名而来,为了结识自已竟不惜找茬子拔剑相向,双方打成平手。比武之后两人虽没成为朋友,也没留下仇怨。不料在分手三年后追捕时大意失荆州,倒在了阳森锤下,想来实在可惜。
  其实,杨青羽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青年侠士,人品正直无畏,长相英俊不凡,给人印象非常不错。若是这人当时大胆些,说不定两人会成为朋友。自已虽然外表严肃,内心却是十分大方和热情的。也渴望友情,渴望真诚,毕竟长年处在孤独平淡之中,年龄也在渐渐增大,要不自已怎么会在剑上稍稍对他避让,留有余地。
  可惜,他并不知道,也太爱面子。可能觉得连武功上都不能胜过她,竟千里迢迢地跑来找她,心里有些自惭形愧吧。
  南宫少龙这人不同,外表俊儒飘逸,待人真诚热情,谈吐幽默风趣,只是有点油滑。嘿!就那么一张耍人的贫嘴,没遮没休的,至于将来有无缘份,还得再看他以后表现。
  尽管送给自已一把利剑,才不稀罕它呢……
  她不喜欢那把剑的名字,「夺情剑」,夺谁的情呢?还殷勤地告诉是前代铸剑大师狄武子亲自铸成的哩。那是南宫少龙随身带的护体佩剑,想也不想就这么给了她。
  有些奇怪,自已当时怎么收下了!
  想到这里,面上浮现出难得微笑,既充满憧憬又有些羞涩。马上记起了夺情剑,那把剑已成为自已的佩剑,现在就放在窗口的桌子边,不由满怀深情瞄了瞄。
  正当林雪贞经过那阵儿冥思静想后,突然想起要看自已的佩剑时,眼角瞥见有把剑从身后缓缓伸出,挑起了椅上自已的衣裳。
  她的全身血液顿时向心脏倒流,心慌得几欲晕眩。
  猛转过头,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雄伟的黑衣人。
  那人手上握住的正是自已的夺情剑。
  林雪贞挺身而起,抓起浴巾捂住自已胸膛,右手向外弹去。就在这时黑衣人也已出掌,「砰!」排山倒海地发声闷响,两人手碰手,交了一招。
  拼的是内力,身躯俱是猛震。林雪贞只感五内翻涌,一口血已经到了嗓子眼,她今天和阳森剧斗整日,内力大耗,不是黑衣人对手。
  虽然形势恶劣,但林雪贞仍不失冷静,借着掌力翻身跃出澡盆,然后直向窗外弹去。但黑衣人如影随形般已至她身后一把抓住了她的长发,毕竟她已受内伤,身上又只裹了条浴巾行动不便,换成平时她的轻功本在对方之上的。
  好个林雪贞,借着对方的拉力猛一拧身,一条雪白的玉腿已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踢向对方的太阳穴,人人都知道她的剑法厉害,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腿法其实也是江湖一绝,今日若无快如闪电的腿法最终就难以置阳森于死地。这一脚的劲道曾踢断过碗口粗的铁树和半尺厚的石碑,如果能踢中的话任对方是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也非当场晕倒。
  可惜她闪电般的腿法在今早的决斗中已经暴露了,对手的手已经先一步用小擒拿手握住了她那只白腻的雪足,大拇指按在了她脚底的涌泉穴上。林雪贞只感一道诡异的真气从脚底涌泉穴直透整条腿的经脉,右腿顿时麻木了,她奋力抽足,但雪白的玉足就像被只铁钳夹住一样。
  黑衣人慢慢将她的右腿托高,她裹在袜袍下两腿间的秘处亦一览无余。黑衣人两眼射出淫邪的光芒,以他丰富的纪验可以肯定林雪贞仍是处子之身,粉红色的阴唇周围散布着一圈均匀茂密的黑毛,这是一块二十六岁成熟女人仍未经开拓的处女地。
  林雪贞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烫,她的心在颤抖,就像是一种虫子马上就要被青蛙吃掉的感觉,即使以前身处劣势她也能凭高超的武艺和超卓的智慧逢凶化吉,但这一次她已经堕入了无劫不复的地狱。对方实在是拣了个现成便宜。若凭真本事,双方以剑术决斗,林雪贞未必落在黑衣人下风。
  黑衣人突然出手,左手双指直插入林雪贞的下阴,她只感下体一阵疼痛,异物入体直挤开干燥的阴道肉壁向内挺进,惊惧之下忙运功将阴道内壁挤压对方的手指。黑衣人感到手指被一股强韧的力道夹住,心中亦不禁暗赞林雪贞的功力深厚,在剧斗之后竟仍有此余力。
  但任林雪贞的功力再高也不可能凭此来阻止对方手指,黑衣人稍一运劲手指便继续伸入,很快便感到手指甲触及一层韧性的薄膜,他显然并不想捅破这它,只是用手指在薄膜上来回刮动着。这种刺心的折磨令林雪贞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处子贞操是她最宝贵的财富,失去贞操真是比死更悲惨。
  「你到底是谁?放过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要钱?还是要武功秘笈?你说啊」林雪贞厉声喝道,她希望门外的弟子能听到叫人来救援。
  「死心吧,她们永远听不见你的声音了,在你洗澡时她们已经都去见了佛祖」黑衣人此时开口了,声音沙哑而沉闷,他强奸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林雪贞却给予他以前所没有的刺激,尚未被开恳过秘穴仍紧紧夹着他的手指,时不时的挛动抽搐更令他心跳加速度、呼吸急促。
  林雪贞只感心中绞痛,这些弟子因为她的疏忽白白送了性命,而自己亦落入魔掌难为她们报仇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但她始终不明白对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这间房间的。
  黑衣人把手指从林雪贞的秘穴中拔出并没感到湿润,看来这位神女的定力很高啊。他猛的一巴掌拍在林雪贞的屁股上,林雪贞不犹自主的直向前扑倒,上半身重重撞在了桌面上,本来浑圆的玉乳好似压扁的面饼贴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林雪贞不会放弃任何抵抗的机会,另一条腿反踢黑衣人的后脑,可惜这最后的反抗仍是徒劳无功的,纤细的脚踝再次被牢牢捏住。
  林雪贞奋力踢蹬叫骂着:「你这无耻的畜生,偷袭暗算算什么英雄,把剑还给我,跟我公平一战。」「林掌门也不是第一天闯江湖的雏儿,你既然已经被我制住了我又岂会再给你机会公平一战,阳森那白痴本就是我骗来消耗你功力的,半月前我就已经潜入峨嵋派挖掘地道,算准了他来的时间,也算准他必然会死在你的手中,你大战之后必然会沐浴洗澡,这就是你警惕性最低的时刻了。你也算的上当今武林女侠中顶尖高手之一,我花了如何多的功夫算计你,现在总算是物有所值了。」黑衣人双手运劲将她的双腿分开,她浓郁茂盛的柔毛象一片迷绮绚丽森林,一朵无比娇艳之花半合半闭,一阵阵处女的幽幽花香弥散在空气中,黑衣人「卜通」跪在她双腿间,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花朵的两侧,近在只尺,那股幽香更是浓郁,黑衣人忍不住将舌尖伸入花朵中央那条细细的缝隙,探索着,寻找无比动人的蜜汁。
  私处被侵袭让林雪贞羞怒交加,她尝试催谷丹田真气但却越急越是混乱,黑衣人破开她紧闭的花唇后,含住红豆般大小的阴蒂,用舌尖来回抚动,纯生理的刺激竟也可让阴蒂慢慢地鼓胀。黑衣人滑腻的舌尖开始钻入她的秘穴,第一次被急剧收紧的秘穴给挤压出来,但他并不放弃,再次强行侵入,这次有备而来,虽然林雪贞仍拚命收紧秘穴,还是有小半截舌头留在里边。
  林雪贞身体突然如石头般僵硬,她虽看不到,但却可以清楚感觉到,一根如铁棍般坚硬的东西已经代替舌头顶在双腿间,那东西很快就会进入自己的身体,留下一辈子难以抹去的污痕。
  黑衣人狞笑着,双手扶着她凸起的胯骨,微倾着身,肉棒平平地向处女秘穴直刺而去,林雪贞不能闭合双腿、不能扭动胯部,这样的拱着的姿势又非常方便进入,再加上强大的蛮力,巨大的龟头残忍地冲开洞口,进入身体。
  林雪贞沉声喝道,「不要逼我杀你!」
  「杀我」黑衣人仰天长笑,「你有本事杀我吗」「有」林雪贞不容置疑地道:「你再不离开我的身体,我就杀了你!」「好,我看你怎么杀我」黑衣人身再次挺身,他将力量用到十分,虽然秘穴极其紧窄,但肉棒仍开山劈崖般深入数寸,龟头顶端已触碰到处女膜的阻挡。
  「我这就破你的身,你是我的」黑衣人也感觉到那道阻挡,他鼓足气力,大吼一声,直捅而入,肉棒竟顶着那道最后的防线前进,处女膜向内拉伸着。林雪贞与黑衣人都明白,在极度的延伸后,也许只要肉棒再前进一点点,最后的防线将全面崩溃。
  当黑衣人得意忘形做出最后冲击时,林雪贞的秘穴猛地收缩,就象一只大手握住肉棒,不让它再寸进半步。
  「这就是你最后的招数吗?没用的,徒增痛苦而已」黑衣人刚才已经领教过她这一招,自然有应对之法,他将真气注入阳具,然后再发力猛冲。
  黑衣人满以为将一举突破防线,但原本柔嫩的肉穴缩得更紧,令他肉棒动弹不得,力度竟比一开始夹着他手指那次强过百倍。他几次催动真气,但内力在秘穴中如早春之雪,被化得无影无踪,销魂的秘穴更骤然热度大增,肉棒竟似在火炉一般。
  黑衣人看到她脸上浮现淡金之色,体内的真气以几何级数迅速攀升,此时他才知道刚才林雪贞所言非虚。
  林雪贞大喝一声,双脚突然从黑衣人手中挣脱开来「去死吧」她的双脚狠狠蹬在目瞪口呆的黑衣人胸口,只听轰然一声巨响,黑衣人的身体飞撞出去将房顶穿了个大洞又直落在庭院间的一棵千年古树上,「咔嚓」一声整棵树都被震的裂开来,枝叶到处乱飞。
  林雪贞踢飞黑衣人后,脸上淡金之色慢慢褪去,赤裸的娇躯如垂柳般瑟瑟摇晃。
  林雪贞这招是峨嵋秘传的「玉石俱焚」这是一种霸道的武功,类似于密宗的「天魔解体大法」以自损经脉为代价,最大的激发人体潜能,可发挥比平时高一倍的力量。但这种功力不能持久,只有一击的威力,而且使用过这种武功后很长时间不能复原。
  这是林雪贞最后杀手锏,在即将被玷污纯洁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使了出来。
  她虽已是气虚力弱但仍不感怠慢,从桌上跃下捡起夺情剑向外奔去,她有信心刚才那两脚能让黑衣人不死也重伤。但眼前的情景却令她绝望了,黑衣人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了,他的胸衣已经被震碎,露出里面金色的内衣。而周围遍着她弟子的尸体,个个都全身赤裸死不瞑目,每人的配剑竟都插在她们的下阴中。
  「好厉害,想不到林掌门居然还有这一手,不过我有能化解天下内家罡气的」百战金甲「护身,刚才又把大半劲道转嫁在这棵树上,你的夺命一招也只能让我气血翻腾一阵罢了,这帮庸脂俗粉跟本没资格让我干,只能让她们的剑干个痛快了,我们就快点洞房吧。」说罢他直朝林雪贞扑来。林雪贞此时才看清他胯下竖着根毛茸茸黑乎乎的肉棍,肉棍上尽是大大小小的疙瘩脓疮,看了令人毛骨耸然。
  林雪贞虽知不敌但眼见众弟子死的惨烈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勉力刺出一剑,可剑还未递出就把震的不知所踪,一阵激烈的扭曲挣扎,反抗和厮打之后,一切变得寂静无声。林雪贞的头终于垂落下来,秋水为神的眼晴大张着,伏在黑衣人肩上被带回浴室中,她的身子不再动弹,任由黑衣人摆弄,显然已被黑衣人用某种法子制住了。
  我就这样完了?
  就这……
  林雪贞不相信,难以接受此般事实。在这个人威胁下,她所有的强大、自尊、纯洁和高傲,都将在顷刻崩溃与丧失。
  黑衣人开始缓慢抚摸她的身体。林雪贞被人制住,眼晴盯着对方背面的墙上,目光里说不出是紧张、愤怒、痛苦、恐慌、羞恨、无奈还是绝望。
  她的胸口被挤压得生痛难受,喘不过气来,透过黑衣人散发出雄性汗液气息的颈部,可以静静地看到墙上燃烧着的红蜡烛。
  蜡烛跃动了两下,又恢复平静。
  烛泪却是流下来的,红得似血。
  迷离的光线下她仿佛看到了泪光中慧柔和慧雨的影子,她跟她们毫无差别,都是同种命运。
  她现在已经不是掌门,只是一个女人。一个脱光了的全身无力,瘫软了任人宰割与摆布的女人。
  林雪贞希望有人来救她。除非有人来救她,否则自已完全无力挽回。
  这个时候,有谁会来?
  四周一片寂静。
  针落地能听到。
  她的弟子已经死尽,除非是南宫少龙在这里。在此瞬间,她脑海中刹时出现了南宫少龙的影子,她跟南宫少龙心心相印……她也知道,这绝不可能。
  南宫少龙不可能在此出现。
  此般场合,只能依靠自已。
  力气稍有恢复。
  她的头作出剧烈摆动,又挣扎两下,却被按了下去,死死抱在怀里。
  还是无用,这般动作徒然增强对方欲望。
  只得放弃反抗。
  因为她已尽力!
  因为没了力气!
  黑衣人死死吮吸着她的唇,不断侵犯她的身体,感觉她身体温暖而湿润。林雪贞肌体的反应既如针扎般尖锐痛苦,又如同木头一样迟钝麻木,浑身就像是在水中被一只凶狠的大章鱼紧紧纠缠环抱着攫住,无力却被慢慢地拖入漆黑的海底深渊。,林雪贞难以保持冰雪般的沉静。
  她想挣扎,但已耗尽真力的身体无法摆脱对方的掌握;她想怒骂,但不用想也知道,咒骂痛斥无济与事,更显得自己心虚;她想即刻死去,但却连选择死亡的权力都没有。她所能做的,只能用极度愤怒的眼神盯着黑衣人,在愤怒的眼神中第一次包含了巨大的恐惧与绝望。
  黑衣人的肉棒顶在处女桃源洞口,触碰那刹间,秘穴绽放的花朵好似被严霜摧残,迅速的萎缩,两片粉嫩的阴唇皱成一团,本来就极为狭小的通道,更缩得只有黄豆般大小。在短短数分钟里,黑衣人的肉棒第二次兵临城下,第一次林雪贞尚有应对办法,而这一次却没有。
  她双拳紧握,脚尖绷直,黑衣人身体象她靠近,与烧红铁棍做没任何分别的肉棒极度残忍地挤开嫣红的肉穴,巨大的龟头消失在两腿间。
  肉棒在一点点进入,虽然缓慢却是不可阻挡,在经过一段漫长的征程后,火热的肉棒在那道处女屏障前停了下来。林雪贞双眸中绝望、悲凄、痛苦之色更是浓洌,一点如钻石般晶莹的东西在她眼眶里若隐若现。
  欣赏着绝美的峨嵋神女在破处前凄艳神情,黑衣人心目真是说不出的舒畅,这个江湖上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也终于要成为他的胯下性奴了。
  在巨大的力量下,黑衣人的身体猛地压了过去。这一刹间,林雪贞与黑衣人听到都「卟」一声,林雪贞的处女膜已被戳穿。
  林雪贞陷入一片黑暗中,她终无法保住自己的童贞,晶莹的泪花不受控制的涌了眼眶,在肉棒贯体的瞬间,凄厉无比的哀号声在峨嵋峰上回荡。比冰还冷的肉棒肆无忌惮地在圣洁的处子秘穴中抽送着。
  一点殷红的血珠从秘穴中渗了出来,滴落在地板上,绽放出一朵血红之花,紧接着两朵、三朵、四朵,林雪贞身下绽放出更多花来,构成一幅夺目惊心的血色之画。这幅画是一个在暴力下女子的呻吟,是一个处女告别童贞的证明,更是一个江湖女侠的最后哀鸣!
  坚硬肉棒擦破被干燥的肉壁,在林雪贞痛苦之极的呻吟声中,更多的血涌了出来,花朵被湮灭在血幕之中。黑衣人猛力地抽动了几十下,又一把抓着林雪贞的头发,将她的脸扭向自己。望着泪光迷离,凄楚绝艳的林雪贞,黑衣人道:「真是天仙下丹人间绝色,我真舍不得杀你!我要让你变成一条母狗,一条让千人压万人操被狗被猪干到死的母狗。」天地间一片混沌,山之颠,黑衣人象一个从地狱归来的魔王激起人类原始的兽性,林雪贞用最美丽的胴体承载比野兽更凶猛的暴虐。
  风在呜咽,夜空中看不到一点星光,林雪贞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她的意识开始有些胡乱,人承受痛苦都是一定极限,如果现在已经到了极限,那接下去的日子该怎么办。
  「我不杀你,你实在太美了,我会把你变成一条母狗,我哪里有几十条名贵狼狗等待人兽配种,我已经有了不少成功作品,我还想试试人能不能与狗交配受孕,不知生下来的是人还是狗」黑衣人狂笑着,让林雪贞四肢着地,趴在地板上,粗壮恶心的的阳具在她双股间依然疾速的运动着。
  他为自己的设想暗暗得意,抓着她长发,黑衣人扎了一个马步,然后狠命一挺肉棒,林雪贞被巨大的冲力向前移了数寸,「母狗,你这个母狗,给我爬,你不是什么神女,你就是条他妈的一文不值的母狗,我要让你这一辈子都做狗」她屈辱地由黑衣欠牵引着,在不大的浴室中象狗一样慢慢地爬着,爬到第三圈,头皮一阵剧痛,她身体被圆弧型拉起,紧接着黑衣人一口咬在她肩膀上,她立刻感觉在她身体里的肉棒开始异动,肉棒瞬间象烧红的烙铁般滚烫并急速的膨胀着,虽然她在今晚之前还是处女,却也知道黑衣人快要在她体内射精。
  每个人经历的第一次总会有异样的感觉,林雪贞也不知哪来和力量,身体扭动着,想将那肉棒挤出身体,但显然这是不可完成的任务,在临界状态的肉棒更紧地顶在她子宫口,经过短暂的相持,她小腹如受重击,黑衣人射出第一波精液打在她花心正中。
  两具挛动的身体慢慢趴到在浴室中,林雪贞已陷入半昏迷状态,黑衣人站起身满意的看着自己沾着处女血的阳具,但美中不足的是林雪贞居然没有被他操到泄身,想到这里他怒从心头起揪着林雪贞的长发将她扔在桌上,稍有萎缩的肉棍又再次挺了起来,他扑上那具无暇的胴体又开始埋头苦干,处女之血润湿了原本干燥的秘穴,肉棒的进出不象刚才那般困难,黑衣人情欲之火越燃越旺。,在高速插入中他托起林雪贞紧密圆润的双臀,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抓着雪白的双丘,一次次将巨大的肉棒从洞口直插花蕊最深处。悬在半空的林雪贞象一个黑暗中的精灵,闪着银光,长发飞扬,手足舞动,娇躯如风中垂柳摇摆不停,胸前玉乳更是如波涛汹涌翻滚……渐渐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受她控制,双腿竟本能的缠在了黑衣人的腰上,口中发出动人心魄的哀鸣,「哦——,哦——噢——不,噢——」黑衣人心中一乐,这个丝毫不解男女之道的仙子亦学会叫床了,以他对林雪贞体态的观察她就是性欲极强的类型,但从小以童贞之身修练道家心法,多年来清心寡欲,现在他就要把她埋藏在理智下的情欲解放出来,当下肉棍更像连珠炮般将一股股精浆射入她的子宫内。
  极度的刺激之下,林雪贞只感到体内一股热流涌动,像是被封存多年的东西要从体内爆发出来一样,她的双眼已经是一片迷茫,口角唾液横流,双手狠抓黑衣人的背肌,两脚绷的笔直脚趾缩成一团,一股阴精混合着直射出来喷在了黑衣人的龟头上,可怜惊尘绝世的峨嵋神女竟被强奸至高潮泄了身。
  一泄之下,林雪贞的神智顿时清醒过来,猛想起自己刚才的无耻举动顿时羞悔交加,努力推着对方的肩头着想要把身体从黑衣人身上拔出,但黑衣人又岂会让她如愿,双掌在她的屁股上用力一按,肉棍又再次深入林雪贞的阴道内。
  「你――,你到―――到底想要―――怎么样」林雪贞气喘吁吁的说道。
  「现在别的不想,就只是想要干你,干到我高兴为止」黑衣人嚣张的笑着一边运起真气令萎缩的肉棍再次龙精虎猛,他抄起林雪贞的一只玉足,指尖在她的脚心上轻轻划过,「哦―――嗯―――」林雪贞只感一阵奇痒自脚底传来,她从小就怕痒,最怕母亲搔她的脚底心,十多年来一直没有人再这样做过,黑衣人判断出脚底心就是林雪贞的敏感带。
  立即运功在指尖上在她的脚底迅速划动着,这一下可真是痒到林雪贞的心里去了,简直就是种刺心的奇痒,简直渗入她的骨头里去。她扭动着身体先是激动的热泪直流,很快就开始笑「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别―――停――――哈哈哈」笑的她满脸通红,浑身抽搐,明明内心痛楚不堪可偏偏又笑不绝口这种折磨才真是要人生不如死,两具肉体在一片凄厉的笑身中继续交合扭动着。
  「虽然破了你的处女之身,但后庭还没有男人进入过,由我来你后边开苞吧」说着黑衣人的肉棒破开双股,直捅而入,立时,林雪贞菊花之穴被涨裂,鲜血染红双股。
  「啊—————」后庭的剧痛令林雪贞惨号连天,剧痛令虚弱的她差点把黑衣人从身体里甩出来,但随便双眼翻白又昏迷过去,黑衣人并不理会她仍是运起真气将一股股精浆直射进了她的直肠。
  接下去的两天里,黑衣人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不休息的干着林雪贞,甚至在强喂她吃饭喝水时都不忘了用他的大肉棍继续埋头苦干,拿他的话来说就是上下两个口一起喂个饱。他睡觉时甚至不点林雪贞的穴道,因为他对自己下半身的功夫很有自信,以林雪贞的状态就算是想挪一步都是不可能的。
  果然在他睡觉时林雪贞数次想要站起身逃走,但身子骨就像被淘虚了一样,连根指头都动不了,肚子疼的要命,丹田内仅有的一点内力也在疯狂的交奸中被泄的一干二净,她现在真是连个普通女子都不如了,而她的身体也渐渐变的敏感,往往被对方插上十几下就开始泛潮,口中更发出古怪的声音,明知这样是无耻的却又偏偏无法控制自己,天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黑衣人亦在暗自盘算着,这女子的意志力极为坚强,光是强奸她看来还不目以让她陷入崩溃,看来该耍点其他的游戏让她陷入彻底的绝望才有意思,他运劲指上隔空点了林雪贞的昏睡穴。
  林雪贞自昏睡中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暖和的棉被,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场梦,她直起身子随便感到下体一阵剧裂的痛疼,不是梦,自已确实被一个黑衣人强奸了,自己的弟子都死了,可她明明应该在峨嵋山,怎么到了这里。
  她忍着痛下床,见床架上挂着自己那身白色劲装床下则放着白色的素袜牛皮长靴,桌上竟还放着她的夺情剑,她脱下亵裤,只见秘穴仍旧红肿充血,但显然已经被清洗过还抹了金创药,两腿依旧发软,头脑发胀,情知这些天身体纵欲过度元气大伤。
  她盘膝打座努力运功半晌,感到已逐渐凝聚了一丝内力,只要有这点火星过不了两个月她就能恢复至少七成功力。她定了定神,穿上劲装,脚上着好白袜皮靴,将绑腿绑紧小腿,背上宝剑。她尝试走了几步,发现只要双腿迈步不大就不会触及下体的伤势。
  望着桌上铜镜中的她,仍是那么超凡脱俗的美,但无奈已是残破之身,神情甚是憔悴,眼圈发黑,她定了定神打开房门慢慢走出。
  只见外面竟是家客店的厅堂,很多客人都在登记住店,林雪贞缓步走上前问道:「请问掌柜的,这里是那里,昨日是何人把我带到这家客店来的?」掌柜抬眼上看顿时呆住了,他活了五十多岁从未见过如此美的女人,简直就跟传说中的仙女下凡一般,他的下面顿感硬了起来,那些住店的客人们也是傻了一样,两眼瞪着溜圆,下半身都鼓了起来。
  林雪贞看到这种情景心中真是说不出的嫌恶,她想马上转身离去,偏偏又没得到那个掌柜的答复。
  呆了半晌,那个掌柜才回过神来,「啊,这里是黑水镇,原来您就是昨晚被被子裹着进来的病人啊,您的丈夫昨晚用被子裹着您来住店,说您病的很重要我们不要打扰,今日他出去给您买点心去了。」「黑水镇」林雪贞显然没听说过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自己怎么到了这里?自己的丈夫?难道是他?
  想到这里林雪贞忙飞奔出客店,外面是一条陌生的街巷,她慌不择路只能延着这条街向前走,周围尽是些村民客商打扮的人,每个人一看到她都是两眼发直,此时她不禁后悔自己居然忘了找个斗笠戴上。一般女侠行走江湖都是穿黑衣灰衣头戴斗笠不引人注目的,如今她这副打扮可真是太引人注目了,她首次有些后悔自己为何长的太美。
  突然眼前闪过几个袒胸露腹的无赖汉子横在了路当中,「小妞,长的好漂亮啊,来陪大爷过一夜如何,大爷有的是钱。」林雪贞心情极劣那有心情跟他们纠缠,左手使了个「截手式」用力一推其中一人的胸口「滚开」。
  谁知一推之下对手却纹丝不动,她顿时懂悟自己内力尽失,如今已经跟普通女人没多大区别,昔日开石裂碑的一掌完全变成了花拳绣腿又岂能奈何的了对方?
  「哈哈,小妞心痒了,先要摸摸你相公的身子板硬不硬是吗?」无赖边说边像她逼来。
  这里是大街上,若动手别说自己没有信心取胜,要一闹起来说不定会把那个魔头引来。林雪贞打定主意不跟这些无赖纠缠,慌乱下走入侧面的一处小巷————
  仁义山庄。
  夜。
  江湖上的各门派的重要成员在一起开会,许多门派的人都参加了会议。到会的有点苍派的杨飞,少林派的铁心大师,昆仑派的天机道长,青城派的王进等人。
  仁义山庄庄主宋正雄负责接待各派代表。
  会堂里点满许多蜡烛,还是显得压抑,阴沉黑暗。
  宋正雄缓缓道:「峨嵋派的掌门峨嵋神女林雪贞被劫持,其下五十二名弟子尽被屠杀,峨嵋派可以说已经被灭门了!」铁心大师道:「我们是不是要立刻赶往四川?」宋正雄转头看着他,静静道:「不用了,尸体已经都经检验,没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众人心神俱震,会场中出现难言的静默,堂堂的峨嵋派竟就这样消失于江湖,众人不禁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半晌,天机道长打破僵局道:「我们想不到峨嵋神女竟然会出事,更想不到吸精淫魔竟然会不忍心杀死她。」王进道:「吸精淫魔做事从来不留活口,对男对女都一样!他这两年已经奸杀了数十名江湖上有名的侠女,我想神女能保住性命可能是她绝美的容貌救了她。」杨飞好奇地问王进道:「你见过神女?」「见过。
  「杨飞道:」听说她容貌极美。「虽然峨嵋掌门名头极响,又是名门正派在武林中少数武功绝顶的女性高手,但是这里真正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王进道:「岂只极美,没有语言来形容她的美丽。只知道她走到哪里,那里的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光彩夺目。」他继续道:「她的智慧很高,心思之缜密,悟性之奇佳,天下无人能及,每件复杂事情都能很快找到应变方法。武功也极强,因为她的武功来自常春岛,走的是昔年日后的路子。」这里有很多极富江湖经验的老手,也有初出茅庐的新人,但没有人不知道武林历史中有位威震天下的日后,她虽是个女人,在数百年前却是与夜帝齐名的人物。
  常春岛的武功,已达人天的极限。
  宋正雄悲悯道:「可惜她还是毁了,而且结局很凄凉,可说是老天也在嫉妒她的容颜。」杨飞好奇道:「怎地凄凉法?」他是刚刚接到通知匆匆赶来开会的,并不像杨飞、王进、等人事先知道内情。
  宋正雄一愕,似乎难以启齿,但看在点苍派面上还是回答了他:「峨嵋掌门在经历一场决战之后,击杀了武林中人所共愤的淫魔混元锤阳森,体力消耗过大,又失去提防之心,回观当晚即被吸精淫魔偷袭,惨遭污辱后被他劫走,其弟子亦全部遇难害,下体被插入长剑」天机道长不由问道:「这事如此大怎么这样快就被泄露出来。」杨飞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老宋知道,详细情况你们可以去问他。
  「大家都将目光投注到宋正雄身上。宋正雄咳了声,开口道:」因为南宫秀凤。
  南宫秀凤是个女人。江湖第一女神捕,她是应峨嵋掌门邀请,前往峨嵋山查寻峨嵋女弟子失踪一案的。因为其他案子在路上担搁了几天。没想到却恰好赶上了峨嵋派灭门惨案。林雪贞虽然被劫走,但南宫秀凤却无意中赶在失踪之前勘查了现场,而且传来了详细结论。「杨飞道:」她怎么说?「宋正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浴室内到处都是男女交合后留下的秽物,吸精淫魔曾经对林雪贞实施了数日数夜的奸淫。「众人面色显得十分难堪,却彼此避开目光,望着一旁。
  杨飞却还是道:「只有这些证据?」有些男人实在猥鄙,明明不该问的话却要问出来,也许是出于极为特殊的心理,天生的本能。你说他是不健康也好,极端无聊也好,他就是想问。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林雪贞是个异性,并且有着令人羡慕的骄傲与美丽。
  不过他人纵有某种想法,却埋藏心里,面上总显含蓄,怕招旁人非议,毕竟峨嵋掌门已遭不幸,更值得同情。杨飞却是个忍不住的莽头虫,他的个性就像他的刀法一样受到点苍派掌门司马龙的熏陶向来放纵惯了。
  幸好这里没有女人。不过真有女人在场,杨飞这话也不好轻易问出口来。作为男人,总要点脸皮。
  无皮无血乃畜生。
  场中没有人制止,因为他们也想听下去,到底怎么回事,或许对擒拿凶手有些启发呢?
  宋正雄继续毫无表情地道:「浴室地板中有着淡如咽脂的血迹,木桌上,桌面有她留下的多处抓痕和水渍,这说明凶手……」终于有人抗议。
  王进的神色很有些不耐,愤怒地打断宋正雄的话道:「够了!我们没有必要徒然用语言来寻求一种感官刺激,在这里集体意淫,还是留点精力来商量如何对付吸精淫魔这个魔鬼吧!」语气极不客气,宋正雄立刻噤声。
  众人互望一眼,面面相觑。
  天机道长缓缓道:「南宫秀凤自已也是女人,为什么要将女人的隐私暴露于众?」宋正雄正色道:「因为她首先是捕快,在一个捕快眼里只有案情。就如医生解剖那样,只是出于责任,不能看重感情。」王进道:「难道就能不讲道德。
  「宋正雄争辩道:」这要看怎么才是讲道德,让凶手逃遁才是最大不道德。
  「王进愈怒道:」什么南宫秀凤,根本就不是人。捕快首先要学会做人,然后才能学办案。他们应该首先是人,然后才是捕快!「这话与其是在骂南宫秀凤,不如说是在骂宋正雄。
  看着情势越说越僵,铁心大师转开话题道:「以林雪贞的剑法之高,尤且败在吸精淫魔手上,看来吸精淫魔用剑的功夫也很高。」宋正雄不敢再看铁心大师的眼晴,只是呐呐地低头答道:「林雪贞不是败在剑上。单纯比剑,可以说作为峨嵋掌门跟吸精淫魔倒有一拼,即使当时内力不继,还可以跟他在剑上比技巧,比速度。她的剑法之高,跟天下任何人都足以比较高下。但吸精淫魔找到了克制神女的方法,不是用剑,而是拼内力。他把神女逼到了只能拼内力的处境,所以只用三招,就制住了神女。」王进动容道:「三招?」宋正雄道:「是的,三招!」

  第三章

  这是南宫秀凤勘查现场得出的结论。其实我们也应该想像得出,林雪贞跟阳森战了一日,内力早已是强弩之末,而吸精淫魔本也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有备而来。
  否则林雪贞绝无可能在一招之内就会被制服。双方打斗起来,峨嵋掌门纵使不是他的对手也能坚持很久,每个人取得胜利都会产生怠懈心理。林雪贞正是大胜之后失去了防范警惕。不然凭她的智慧完全是可以跟他周旋到底的。
  王进道:「吸精淫魔倒也卑鄙!」杨飞却缓缓道:「但他无疑利用了最好时机。」各人的视点不同。
  王进按着桌面,恨恨骂道:「也许阳森就是他引来的,事先吸精淫魔根本就没有对付峨嵋掌门的胜算。两个男人联合起来算计一个女人,好不要脸!」真是这样吗!
  也许王进并没说错,然而终究是个谜。到底怎么回事,只有身临其境的吸精淫魔才说得清楚。
  铁心大师道:「这人真的滑头,简直有如狐一样的狡变气质,又具有狼一般冷酷个性,可说是铁石心肠。」宋正雄道:「但他也有情欲。」
  宋正雄接着道:「有欲就有弱点。现场勘查细节证明吸精淫魔是个性经验非常丰富,老练成熟的男人,年龄应在四十五岁以下。他可能较多地出入风月场所。因此,我们有必要对青楼方面多加留意,广布暗线,也许在那里可以寻到线索。」稍微静了片刻,王进忍不住吼道:「吸精淫魔孤身一人,为什么要跟江湖上这么多门派过不去,为何要奸杀如此多的武林侠女?」宋正雄道:「可惜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清这个魔鬼的动机。说是仇恨,不可能同时跟这么多门派结过怨,也找不到其中任何相联的关系。说不是吧,他也许是存在偏狭心理,这种报复可能不是针对某个特定门派或个人。这种心理病态下的行为,动机常常极难预料。也可能是他天生对女性有猎奇的心理。」天机道长然半晌,道:「真是疯子!」
  宋正雄冷冷道:「说不定他真的是疯子,不过是正常的疯子。讲他正常是因为武功和头脑都清楚,说不正常是他可能生下来就对懂武功的女人充满痛恨」宋正雄放下茶杯,沉声道:「南宫秀凤已经到了仁义山庄了,她这次就是为了救出林雪贞,是以自己为饵要引出吸精淫魔,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四处放话要吸精淫魔来仁义山庄来会一会她,若能擒下吸精淫魔便可逼他说出林雪贞的下落。」王进一楞,「她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已经到了,王先生」一个清脆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
  众人闪目观瞧才发现在一旁的空座位上竟已经坐着一个红衣少女,一身红袍锦衣,脚蹬一双鹿皮长靴,她的容貌匀称美丽当然是不在话下,除此之外,她的五官,给人一种极为精细的感觉,就好象是由一位手艺超群的工匠,在一块白玉上,花了一辈子才精雕细琢出这么一个精致极品,绝对是的经得起最严格的眼光细细赏看。
  尤其是她那一双精亮的眼眸,她的睑容也一样有一种透皙的感觉,尤其是她嘴角带着的那一丝微笑,可以让人在一见之下,就好象喝了一口清冷的冰水一般,直入五脏六腑,然后再透心而出,在舒服中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凛然。
  她就是人称江湖第一女神捕的南宫秀凤,南宫世家家主南宫少龙的胞妹,年方二十二岁,十四岁就以一柄剑连挑巫山十鬼,十六岁入公门,办的头一桩案子就擒住了纵横江湖数十年的飞天大盗九重天,多年在江湖上行走未逢一败,比昔日的女神捕林醉更令人注目,让南宫世家的威名更加远播,很多人都传言女性高手中就数她和林雪贞是排名最前。
  铁心大师道:「南宫女侠的轻功果然冠绝当世,加上家传的武学想来必可稳胜吸精淫魔只是舍身啖魔亦该小心才是,对手是毫无人性的魔鬼。」南宫秀凤笑道:「多谢大师关心了,小女子其实在来此的路上已经跟吸精淫魔动过手了。」众人皆大惊失色,宋正雄颤声道:「不知战果如何?」南宫秀凤静声道:「他在华山企图奸淫华山七仙子,但我事先在那里设了埋伏,乘他不备刺中他一剑,可惜他身着护身宝甲未能伤到他,之后跟他缠斗了一百一十招之际华山众弟子赶来相助,可惜他们好心帮了倒忙,被他借劲将众弟子当挡箭牌推向我让他机会逃遁而去,不过此次他已经跟我结下了大仇,我亦扬言会在仁义山庄等着他来,正好乘此机会合武林正道之合将这淫魔歼灭。」王进疑惑道:「这魔头真会来这里吗?我们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他就会傻乎乎的往里钻?」「他一定会来的」南宫秀凤正色道「此魔心理极度变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初他就曾扬言要奸杀飞凤帮帮主叶青云,其帮众虽有准备仍是让他得手,他的征服欲和冒险欲让他的心理已经变的极度偏执,越是难以达成的目的就越是要不择手段的做到。」铁心大师怒道:「这魔头真是太嚣张了,我们这次必要合力让他有来无回,彻底替江湖除此魔头。」南宫秀凤摇首道:「此魔必要诛灭,只是我希望能活捉他逼他供出林姐姐的下落,所以我想以我们南宫世家祖传的」极阳阵「将他擒下。」天机道长道:「」极阳阵「听说具有斩妖除魔之能,任何妖邪之人只要一入此阵就再能逃脱,但不知此阵将设在何处?」南宫秀凤道:「我来时已经观察了仁义山庄的地形,此庄占地上百顷,被群山环抱,而入口共有四处,可在这四处的范围内布下阵势,吸精淫魔若一入此阵就被触动阵势发动,到时候插翅难飞。我们各以火箭为号,一旦发现就马上发射通知众人合围此魔。」宋正雄道:「那好,事不宜迟,我马上派人部置按南宫女侠布置阵法,介时还请各位鼎力相助了。」王进道:「除魔灭妖义不容辞,若能擒杀此魔江湖上也能过上几天太平日子了。」铁心大师道:「阿咪陀佛,南宫施主此举若成实乃功德无量,众受害者的冤魂也会沉冤得雪。」杨飞却冷笑道:「大家都是各派有数的人物,为何要听一个黄毛丫头的指使,南宫世家名头虽响,可也不见得人人都要听命于她,若要我听命于她,除非能胜过我手中的剑。」杨飞之前就惹众人憎恶,如今又公然顶撞南宫秀凤置大局于不顾更是让众人齿冷。
  南宫秀凤笑道:「这位杨大侠既然要试试小女子的武功,那就请注意了。」只见红影一晃,杨飞的剑才拔出一半右肘已经一麻,长剑已经被对方拔出,接着白光一闪,他再定睛时南宫秀凤已经回到原位就像跟本没动过一样,他寻剑之际竟发现剑已回到鞘中,而他身边正点燃着的红炷竟一下子分成七段落下。
  众人无不惊叹南宫秀凤的超卓轻功和快捷剑术,竟在一瞬间夺剑断炷又还剑入鞘回到原位,其武功之高真可列入江湖绝顶之列,在场的众高手自承没人能是她的对手。
  杨飞一脸铁青,站起身向南宫秀凤拱了拱手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下井底之蛙真是小看了姑娘,真是姑娘也该晓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别得意过了头。」说罢竟起身不告而别走出大厅。
  王进对杨飞最是憎恶,如今看他出丑心中大悦道:「南宫女侠教训的好,这种目空一切的小人就该如此对付,他走了也好,反正留下来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天机道长道:「好了,他既然已走我们就快点准备阵法吧。」当下宋正雄从里屋拿出山庄地图,南宫秀凤在地图上标出各点的位置,由各人把守。
  接下去的几天里众人一直都在各自的暗卡处埋伏着,只等着吸精淫魔自投罗网。
  接连着三天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到了第四天的夜晚南宫秀凤就按照之前的分配,躲进了位于东边「极阳阵」外的一处暗卡位置之中。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离阵口并不远,约只有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而已,如果真的遇到了甚么危险,也是一口气就可以掠入阵中,以她的轻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南宫世家的阵法,虽然威力强大,但是毕竟只能够作被动回应,而且当隐在阵中之时,对于阵外的情形反而会变得一无所察,算是这四个玄阵比较顾虑不到的缺失。
  而南宫秀凤现在之所以会隐在阵外暗处,也就是为了弥补这么一个短处。
  她从进入暗哨的位置开始,就睁大了明亮的双眼,全神贯注地警觉着黑沉沉前方的动静。
  从她进入哨卡的位置开始,直到现在,前方黑沉空旷,只有几棵大树的景象,一直都没有甚么太大的变化。
  只有那五六棵树影,在夜风的吹拂下,远看起来像是几个巨大的黑精灵,在那儿摇头摆肩地晃动着。
  空中阴沉无月,感觉起来有些森然。
  南宫秀凤从开始到现在,都一直注意着,始终没有任何松懈。
  不过前方的旷地,虽然在无月的夜中望去,有些让人阴森森的,但是最多也只有这样而已,并没有甚么其他的变化。
  南宫秀凤总算是在心头上比较安心了些。
  然而就在她心中稍微放松了些时,突然由心底浮起了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让她浑身汗毛都不由得竖了起来。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有人已经接近了她。
  南宫秀凤蓦地回首,往自己的身后望去。
  也是沉沉的夜,也是黑黑的空地,二十步外是一排阵口定位的大树,并没有甚么特别的不同。
  也许是自己之前太过专注,以致于产生了错觉吧!
  她这么想着,眼睛不由得往那一排大树,第三棵上的左边枝桠处又望了望。
  那里是阵眼的安全入口,如果她真的遇上了甚么危险,就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从那儿飞身窜入。
  若对方一旦被她引入阵内,大阵也会因此而立刻发动阵威。
  但是除了方才那一阵不知道从何而来,误以为有人的异样感受之外,其他甚么景象都没变。
  望着阵法的入口处,她的心里觉得稍微踏实了些。
  如果真的有甚么危险,也不过就是一跃的距离而已。
  想到这里,她自己又忍不住笑起了自己。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成名的侠女,江湖第一的女神捕,怎么这会儿倒这么心神不宁了起来?
  这么沉不住气的话,那些年的捕快经验到那里去了?
  她自嘲地摇了摇头,又转身往前方的空旷处望去。
  可是才在她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那种有人接近的感觉,竟然又是这么清楚地浮上了心头。
  而且这次的感觉,又更加地清晰了许多。
  更近了……更近了……
  南宫秀凤心中不由得起了一阵栗然。
  她记起当初吸精淫魔逃离华山时曾高声怒吼:「下次我会亲手剥掉你的靴子吃你的小嫩脚。」她低头看了看穿着鹿皮长靴的纤足,心中一阵发毛。
  她马上又再次地回头,往后方望去。
  沉沉的夜色,黑黑的空地,还是没有任何特别不同的地方。
  南宫秀凤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一棵大树的后侧,左右前后都有一些土丘青石,很自然地围起了一个天然的避风之处。
  在附近的地形中,有青石土丘的着实不少,不管站在哪里,往她所处的位置望过来,根本不会引起多少人的特别注意。
  即使是从高空中经过,旁边的这棵大树也会以密蔽的枝桠树叶,将她的身形遮住,让空中的人察觉不出她的存在。
  严格说起来,她的这个位置,实在可以算是布哨的极佳地点。
  她可以很容易地观察四周,但是四周却并不容易发觉到她,这个位置是宋正雄特意介绍她知道的。
  可是现在南宫秀凤却是这么心惊地往后细察着,看了好一会儿还是看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明明后面甚么东西都没有,但是为甚么会浮起这种有人接近的感觉?
  她又心神不宁地观察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看出甚么异状。
  虽然她有点止不住地心惊肉跳,但是实在是瞧不出甚么,只好有点强迫自己地转身往前方望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所站立的地面,突然噗地一声,土石崩裂,一只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纤细的足踝。
  南宫秀凤大吃一惊,体内内力即时下沉,往被紧握住的足踝处暴冲而去,剑在背后来不及出鞘遂同单手竖掌,化掌成剑,聚气下切,身形猛扭,想将足踝抽出。
  不料握住她足踝的那只大手,轻轻一扭,就将她足踝的经脉给生生错开,让她体内往足踝冲去的内力到了膝部,就感到经脉扭缩,内力过处宛如针刺,不由自主地就化弱了冲劲。
  南宫秀凤下切的手掌,正要以锋利的气劲,切中那只大手时,突然又是噗地一声,地面再崩,一条黑影窜出,奇准无比地搭在她下切的手掌脉门之处,又是另一只骨节粗大的大手。
  地下的那人动作极快,握住南宫秀凤左足的手掌轻翻,拇指反扣,隔着靴子正捏在她足掌下的涌泉穴之上,尖细的气劲立时对准筋髓钻入,跟当初对付林雪贞时是同一招。
  南宫秀凤只觉得左脚心一阵酸软传来,整只腿都在瞬间无法动弹,加上手腕脉门被扣,聚起的一口真气忍不住一松,接着脚心的尖劲钻入骨髓,顺脉而上,直入心扉,不由得浑身一软,整个人往后倒去。
  南宫秀凤身子虽然失去了平衡,气劲入心,酸软难奈,依旧硬是鼓起余气,聚于左手,对准握住自己右手的那只手一拳击出。
  蓬地一声,正中对手的手掌背,内力震动中,握住她右手脉门的大手终于松开。
  不过也正因为那只怪手本就是紧捏住她右腕的脉门,所以南宫秀凤这一拳击出,震力反从脉门而入,循臂而上,卡卡连响,手肘肩臼,俱皆同时脱开关节,痛得她闷哼一声,反倒是自己吃了大部份的苦头。
  地下的那人,这时已是噗地一声,从地下钻出了一个蒙着黑色头巾的头部,右手还是紧捏着南宫秀凤的左足,拇指依旧压入她的足心之中,细劲连连,利气直灌,抽心而来的阵阵酸软让躺在地上的南宫秀凤一口真气连受侵扰,急切间一直聚不起来。
  这从土中暴袭的人,边捏着南宫秀凤的足心,边就这么咕哩咕噜地从土里慢慢浮了起来,就好像是在地下有块板子正撑在他的脚下,缓缓地往上升起那般,令人惊异。
  南宫秀凤虽然一直觉得整只左腿酸软难禁,内力无法聚集,但是当她一见到黑衣人之后,也不由得在心里抽了口冷气,有些颤颤地说道:「你……你……你是吸精淫魔……」这人正是奸污林雪贞的黑衣人,也就是真正的吸精淫魔。
  他的蒙面巾后传来阵阵冷笑:「黑衣人……吸精淫魔……这些都只不过是一种代表而已,又岂能呈现真正的我?」南宫秀凤这时想要大声呼叫,却发现体内的内力散乱,浑身酸麻难禁,就算是扯开喉咙,恐怕也叫不出多远,忍不住心中大骇。
  吸精淫魔右手捏着她的足心,缓缓伸出左手,低头专心地凝视着,口中淡淡地说道:「南宫秀凤,你的功力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在那种情形下,居然还能反击……可见你的内力必定是颇为可观的……」吸精淫魔的左手突然双指同并,对准南宫秀凤的右腿根点下,封住了她右腿的经脉,接着又在她左腿根点下,也封住了左腿的经脉,让南宫秀凤整个下肢都叭地瘫软了下来。
  接着黑影一闪,南宫秀凤的左肩随即一麻,还想抵挡的左手立即也软软地落了下来。
  吸精淫魔是捏住南宫秀凤脚心的右手和压得她整个脚心几乎都陷进去的指头,断透体送进尖利如椎的气劲,让南宫秀凤全身在酸软中,内力无法聚集,竟被他轻易地在举手之间,就将南宫秀凤双腿和左手的经脉都给封住,加上她关节已经松脱的右手,南宫秀凤现在几乎是除了身躯可以扭动之外,四肢都已失去了动弹的能力,只能软软地垂在地上,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动物。
  南宫秀凤忍不住娇喝一声:「你……你……你要做甚么……」吸精淫魔目光淫淫地对着她哈哈一笑,也不马上回答她,只是再次伸出左手,往她的颈项移去。
  望着那只满是污秽的大手,竟往眼前伸来,南宫秀凤即便是成名多年的女神捕,也忍不住地想要张口尖叫。
  不料才刚张开嘴,污秽大手就在她颈项一捏,喉头的发音气穴立被一股冷劲缩封闭住,让她连想放开喉咙大声点说话都已无法做到,只能呻吟般地发出微弱地声音。
  「我不喜欢女人的尖叫声……」吸精淫魔嘿嘿笑道:「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在我将你连骨髓都吸尽的过程里,又未免显得无趣了些……所以我让你的声穴缩得小小的,这样你只能够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但是却又不致于太过呱噪……哈哈……你说这个法子是不是很不错?」「你……你……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位置?」南宫秀凤心中直往下沉,知道自己的遭遇肯定不妙了……连忙强自沉下心来,想找出个死里逃生的对策。
  吸精淫魔黑巾后的双眼透出了一股残忍、淫欲和玩弄的恐怖眼神,对着强自镇定的南宫秀凤嘿嘿笑道:「我认识的人可多了……又何只你一个?呵呵呵……你认为我是什么人?想瞧瞧我是谁吗?「
  南宫秀凤勉强压住心中的惊惶,但脖子却是僵着怎么也动不了。
  吸精淫魔又是嘿嘿一阵听起来让人心颤的怪笑,大手回伸,握住脸上的黑巾,一下子就把那黑巾脱手摘了下来。
  这人的脸型瘦削,唇上两撇黑胡一脸的正气。
  南宫秀凤大吃一惊,知道自己大概是已无活路了。
  此人竟是仁义山庄庄主宋正雄。
  宋正雄就是吸精淫魔……
  他会这般地在南宫秀凤的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显然是已经打定主意,不让南宫秀凤活命了。
  否则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你你你……原来吸精淫魔就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南宫秀凤心下绝望,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呻吟地这么说着。
  「哈哈哈……」宋正雄这时候突然将压入南宫秀凤的脚心松开,轻轻把鹿皮长靴脱下,再将薄纱袜子也除下,眼前顿时呈现出一只少女的细软玉足,然扣只是轻轻地握着她细白的软足,以一种淫猥的方式捏弄着:「怎么样,你没想到吧!
  哈哈……我说过下次一定会剥下你的靴子的「
  南宫秀凤听着宋正雄这种宛似淫魔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直冒冷气,禁不住有点颤声地说道:「你……你要做甚么……」宋正雄耸了耸肩,轻轻地举起南宫秀凤的纤纤玉足,竟尔凑上鼻子,动作夸张地使力嗅了嗅,只感足底传来一股异香,更加刺激他的神经,然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种宛如魔兽般地沉沉低吼声,双眼渐渐亮起了一种青森的魔光,语音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不属于人世的怪异音调说道:
  「南宫秀凤……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早就已经在打你和林雪贞那母狗的主意了……只不过之前我的想法只是将你们的内力在瞬间吸干……但是最近的我,却忽然改变了主意……」南宫秀凤见到平日一脸正气的宋正雄,居然像只野兽般地嗅着自己足上的体味,而且整个人的模样越变越像只恐怖淫秽的淫兽,内心在羞怒中,还是禁不住由衷地起了恐惧,立时慌乱了起来,被其握住抬起,说话时还屡屡嗅闻的裸足,虽然无法运劲,但是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已是无法控制地直立了起来。
  「如果是元功前的我,绝对不会冒这种险,在你的面前露出真正的身份,以最快的速度将你身上的内力一触而吸,一吸而尽,让你做个糊涂鬼……虽然你已经是个必死的人……呼呼……」宋正雄伸出污秽左手巨掌,边打着呼噜噜的沉鸣,边抚摸着她裸露足背的白细皮肤:「但是现在的我却不这么想……我的胸中有一股欲望,一股强大的欲望……我要让你看到我,知道是谁在你身上,做着甚么样的事……我也不会让你太早死去,我会把这个过程拉得非常长……呼呼呼……长到你会希望快点断气……这种乐趣我真不知道为甚么以前我没有想到过……那条母狗走运……那时我还没有元功……如果现在我没元功也许我会考虑不杀你的。」南宫秀凤听得连心都开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尤其是他那恶心的污秽怪手,还在她脚背上来来回回地抚摸着,更让她胃中翻滚,简直就快受不了了,终于铁青着脸儿怒声骂道:「你……你这只禽兽……你……你休想在本姑娘身上得逞……」宋正雄眼中的青光更盛,咧嘴大笑时,两颊开裂得部份明显地有些怪异:「呵呵呵……呼呼……我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如果我想对你做出甚么事……你又有甚么本事不让我得逞……」说完就从嘴里伸出长长的,有点泛青的粗厚舌头,在南宫秀凤白白软软的足心上来回舔了两下,咽喉呼噜噜的低吼声更趋明显:「……你知道吗……我为甚么会改变了想法……你知道吗?……」当南宫秀凤敏锐的足心嫩肉,感受到那越来越像只魔物的宋正雄,粗粗粒粒的厚舌在来回舔摩,黏黏的唾液在她足底的皮肤上滑滴时,她已经几乎快羞愤地昏了过去。
  可惜脚底心有个厚舌在滑溜舔弄的感觉是这么样清楚地传进了她的心眼儿之内,又让她知道自己根本就还没昏过去,更是让她悲怒欲死。
  「因为在元功之后,我的心里有了一种新的感觉……一种不再在乎那么多限制和顾忌的感觉……」宋正雄大口一张,将南宫秀凤的五只纤白细致的足趾都含进了嘴里,居然还能够发出可以辨别的语音:「那是一种无所畏惧的感觉……你知道吗?无所畏惧的感觉……」被羞愤、难堪、恐惧、心颤、绝望等复杂的情绪,冲得脑袋已经有点昏昏沉沉的南宫秀凤,已经忽略了宋正雄所说的话中,甚么元功前元功后的关键,现在的南宫秀凤只想赶快死去,越快越好,因为她已经无法想像这已经变成淫兽的宋正雄,会在她身上做出甚么样的事来。
  正在满脑发昏的南宫秀凤,突然像被针刺那般,浑身震跳了一下,然后她才发觉到,将她的足趾含进嘴里,正在发出淫亵地嘶嘶啜舔声的宋正雄,上下颚的牙齿,竟已变得利如尖刀,而且还在她的足背与足心间轻轻地刮割着……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刮割在她的心头上那般,让她咬住了下唇,拚命地忍耐着。
  宋正雄嘻开大嘴,将南宫秀凤的裸足从嘴中拉出来,白皙的足背和细软的足心,已经被他的利牙刮出了一条条破了皮的伤口,嫩肉微现,血水渗出,令人望之有点怵目惊心。
  宋正雄颇有兴致地瞧了瞧南宫秀凤足部的伤口,污秽大手微握秀足两侧,轻轻一压,就将足心被利牙割开的长条伤口,挤得两边切口处往外翻了出来,鲜血汨汨而出。
  宋正雄呼噜噜一声低嚎……又伸出厚长的舌头一舔,便将鲜血舔净,已经有些呈现绿色的涎沫渗入伤口之中,竟滋滋滋地从伤口处冒起了淡淡的青气。
  这种沾上皮下伤口就会腐蚀的剧痛,疼得南宫秀凤腿根连连抽动,咬着牙抽了口冷气,切齿地说道:「你你……你这淫魔……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南宫世家如果知道你就是吸精淫魔,一定会用比你对付我还要残忍百倍的手段……来对付你的……」宋正雄听了南宫秀凤的话,双目中妖邪的青光更强,再次嘻开大嘴哈哈笑道:「你说那个南宫少龙吗?哈哈哈……」宋正雄顺手就抓起了南宫秀凤的另一只足踝,蓬池一声轻响,和之前那只脚上的鹿皮靴一样,瞬间连靴带袜离足而去,也露出了赤裸白细的纤足。
  宋正雄如法炮制地伸出厚长的大舌舔摩了一阵,便即以颚下的利齿割开了她足心的嫩肤,同样舔净了冒出来的鲜血,随即将她两只裸露的赤足放在宽厚的两肩之上,欣赏着她难堪至极的姿势,而南宫秀凤则是痛得两腿直抖,连脸色都有点发青了。
  宋正雄又淫淫地观赏了一会儿南宫秀凤脸上的表情,方才嘻嘻地继续说道:「你哥哥南宫少龙,功力也许真的不可轻视,现在我也不一定有把握对付得了他,但是没关系,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吸其功力反制其人,必定等到我有了把握之后,才会动手的,到了那时,南宫少龙的功力再高,我也不会放在眼里……」他在说话时,一把将南宫秀凤身下的赤焰红裙掀了起来,覆在腰上,暴露出裙下穿着红色长裤的一双大腿,雪丽的肤色在沉沉的夜色中,莹莹透出一股动魂的吸引力。
  尤其现在南宫秀凤的双腿,曲挂在宋正雄宽厚的肩上,除了难堪之外,还有一种难以避免的涩然之气,荡人心魄。
  宋正雄的眼中青芒在她隐约露现,却更是诱人的腿部曲线上扫动着,双手轻搭顺着小腿抚向了两膝,然后再滑向她的大腿……随着宋正雄左右双手淫猥的亵抚,南宫秀凤下肢所穿的红色长裤碎飘落地,裸露出那双光洁细滑的雪白腿部。
  宋正雄歪头扭颈,嘴中伸出了极长的青色软舌,滴着青涎,边在架于两肩上的白嫩肌肤上滑舔着,边淫笑地细看着南宫秀凤羞怒至极的表情,然后才继续说道:「至于武林正道南宫世家,即使我杀了你,但是他们依旧不晓得我就是吸精淫魔,吸精淫魔就是我……连他们那些倚为心腹的手下,都有不少人就是死在我手上的……我既然就是他们的一份子,他们打算怎么对付吸精淫魔,难道我还不晓得吗?哈哈哈……所以这一点你就无须为我担心啦……我不干尽天下美女是不会死的」宋正雄双手轻握南宫秀凤两膝,将她双腿往两边拉开,让她剩下女性的要害真正地陷于防备尽撤的处境:「对于那此个老家伙,我自然也有治他们的办法……所以你放心吧!就算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宋正雄说话间,大手倏伸,将南宫秀凤腰下的白色亵裤给一把拉住,往下力扯,裂帛一声,密处尽现,两腿根处的雪肤黑绒中,露出一线紧缝,唇色生嫩,略带粉红,让宋正雄狞笑的嘴边唾涎再流,桀桀的笑声连连不停……宋正雄一手前探,单指挑唇,来回滑弄着,另一手伸到自身腰下,解衣开扣,让胯下阳茎的遮掩尽松,同时笑声未停地说道:「我要吸你的元阴,以本人的功力,沾肤即可抽吸,但是这么一来,目的虽达,却是少了许多乐趣,如今本人体内功力强猛,连带的也让我胯下的阳茎怒张脉跳,非得找个女人来戳戳不可,今天南宫秀凤算你的运气不错,竟能受我开禁第一女……哈哈哈……」话一说完,捏弄南宫秀凤私处密唇的手指缩回,两指分压紧缝的两侧软唇,手下使力,让南宫秀凤最隐私的密处唇翻穴张,粉光淋淋中,南宫秀凤已是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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