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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1-4)作者:tx0297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8-18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春梦  作者:tx0297   ——梦是虚无的幻想,不是现实的存在。  因此,梦才能随心所欲地描绘出最超凡脱俗的美貌佳人,最甜蜜幸福的桃色遭遇,最荒诞无稽的故事情节和最残酷血腥的死亡结局!——   (一
  春梦
  作者:tx0297

  ——梦是虚无的幻想,不是现实的存在。
  因此,梦才能随心所欲地描绘出最超凡脱俗的美貌佳人,最甜蜜幸福的桃色遭遇,最荒诞无稽的故事情节和最残酷血腥的死亡结局!——

  (一)

  我是个以画画为生的人,但只是个画匠,而不是画家,因为我只会临摹,不会创作。
  从而只能为老板们打工,画些招贴画或广告牌,赚取点菲薄的工钱来谋生度日。
  这就注定了我这一辈子只能过一种清寒潦倒的贫困生活。
  我出生自南国浙省一个偏僻小县的普通工人家庭,家境虽不富裕却也供我上到了高中。
  自幼酷爱美术,先是照着小人书画,后来又模仿着挂历和图片画,也许是画得多了熟能生巧,抑或是我真的有几个艺术细胞,居然能把一些名画也临摹得惟妙惟肖,逼近逼真。
  也是我初生拧≠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高中毕业那年竟然萌发了上京投考美术学院的梦想。
  家里人也是望子成龙心切,拿出了积蓄又借了些帐贷,凑了一笔钱,我独自一人离乡背境,上京赶考去了。
  似我这等既无基础知识,又无艺术修养的人,最终当然是个名落孙山的结局。
  父母的辛苦钱叫我给浪费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也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就在北方的几个大城市里辗转流浪,幻想着谋得一个好差事,或做得一件大买卖,赚一笔大钱,才有颜面衣锦还乡。
  幻想归幻想,现实生活是民以食为天,无奈何只得到各个人才交流中心去找工作,以解肚内的饥荒。
  我的一技之长还是发挥了作用,经过考核,应聘到本市的一所中学,当了一名初中的美术老师。
  这份工作对我的能力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无非就是给学生们讲解一些美术的基本知识,比如:人体各部位的正常比例,三维空间的投影关系等等,一般美术杂志上都能找到的材料。
  再者就是在黑板上临摹一幅图画,让同学们照着画,这更是我的强项,不费什麽力气。
  问题在于课时费太低,每节课给二十元,教务处每周顶多给你排个八到十二节课,一个月的报酬也就一千块钱左右,离发财致富差得远去了。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为了赚点外快,经人介绍替一家电影院画了一张电影海报,由于我的技艺超群,竟一炮打响,被电影发行公司招聘为画工。
  仍然是记件工资,根据画面的大小及难度,每幅画在二、三百块钱左右。
  虽说这几年电影事业不太景气,全市二十几家电影院不是家家都愿意花这个价钱来请我画画,但每月至少也有七、八幅画的生意。
  由于名声在外,后来一些歌厅、舞厅也来相邀,一个月的收入可达二、三千元之多。
  要是幸运地被某些广告公司招聘参与大型市政或公益广告的制作,还有千元以上的额外收入。
  如此一来,那个薪低利薄的美术老师职位,自然被我辞去了,成为一名专职的画工。
  那年夏季酷热之日,我正在一家影院的休息室里制作大片《卧虎藏龙》的宣传画,就是那幅以周润发与杨紫琼在竹林梢间打斗为背景,叠上章子怡的大美人头像的图片。
  画人物我是得心应手,画风景却有些生疏,工作已到结尾之时,故而集中精力,专心致至,生怕出点差错,前功尽弃。
  周围过往的人们,也有驻足观望的,也有发几句褒贬评论的,我都无暇顾及。
  当我涂完最后一笔油彩,已是满头水雾,汗流浃背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准备收工下班。
  忽地感到一阵轻风袭来,才意识到一旁有人给我挥扇生风呢!侧目瞥之,见一只洁白、细嫩、柔软、多肉的小手正在频频舞动着一把精致的檀香折扇,送来徐徐清风。
  受人之恩,理当致谢,遂回转身来,见那打扇之人,不禁猛然一阵紧张与恐慌,把正欲开言道谢的话语全部噎了回去。
  此人名叫胡丹凤,乃我市文艺界中的风流时尚人物。
  据传早年是个二流的演员,也拍过几部电视剧,却没有走红,于是弃艺从政,如今当了市文化局的一名小科长。
  别看她职位不高,却凭着脑子的聪明与智慧,外貌的风流及漂亮,掌握的权利却不小,传闻:例如穴头的组团演出,影院大片的首论放映,书画家作品的展览等等,都要打通她的关节,得到她的首肯方能成行,估计收礼受贿必当不在少数。
  是个人人尽皆垂涎欲与攀附却又畏惧其奸狡而被玩弄于鼓掌的女人,胡丹凤三个字在业内人士的心目中是美丽与邪恶交织在一起的代名词。
  我与胡丹凤没有深交,她是个堂堂在上的靠心计与权术治人的白领管理者,我则是个低微卑贱受治于人的蓝领打工仔,不是一股道上跑的车,自然没有交往。
  但由于在各自的职业领域内都小有名气,当然也都认识。
  「涛哥的画真棒,我看连那些自命不凡的画家也比不过呢!」到是她先开了口。
  「胡科长拿我开涮了,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画工,无非是照猫画虎,照葫芦画瓢,只会照本宣科,哪能敢与画家相比啊!」由于她的一声「涛哥」叫得亲切,缓和了我的惊恐心理,说话也自然了许多。
  「我决不是有意的吹捧,我是真心诚意的。」胡丹凤说道。
  「若论表现花草鱼虫、山川风景的意境,你确不是那些老家伙们的对手,但对人物肖像的写实,比他们就更具时代感了。我不是吹牛,只要我替你策划策划,不消时日,你就能出人头地!」自己有多少能耐,吃几碗乾饭,我当然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她的言语显然是带着几分夸大其词的。
  但据我所闻,这个女人确实是手眼通天,跟她搞好关系,对个人的前途肯定是有帮助的,于是急忙应道:「谢谢科长栽培,鄙人不胜感激之至!」「哈哈,哈哈!」只听得她一阵狂笑后说道。
  「感激我?你拿什麽来谢我?这样吧,今天晚上你陪我吃顿饭好吗?放心吧,我做东!」「请我吃饭?」我真的怀疑我的耳朵出了毛病,一个高傲在上、美丽漂亮的女上级,居然会请我这个处于社会底层的穷困画工赴宴?我真是受宠若惊得茫然不知所措了,直直地瞪着两只眼睛注视着她。
  不好意思,正因为她是个摩登女郎,所以从来我也没敢正视瞧过她一眼,如今四目相视,才算把她看真切了!
  丰满的体态虽少了些苗条秀丽,却更多了点性感的诱惑,圆润的面庞虽不十分洁白细嫩,却充满了迷人的娇媚,一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泛映出慑人的光芒,两片鲜艳的朱唇间喷射出炙热的烈焰。
  一时间,我的心跳加速,热血沸腾,体内充满了温暖和幸福,思想意识突然地变得模糊了,分不清眼前站着的是位神女还是魔怪!
  「好吧,就这麽定了!其实,你也不能白吃,我还有事求你呢!」不待我说话,她就下了结论。
  「你快收拾收拾,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说完就扭着水蛇腰,踏着高跟鞋的蹄声,出去了。
  片刻之后,我才六神有主,清醒过来。
  她是个交际广泛的白领女强人,居然还有事求我!什麽事?难道要我去替她杀人、贩毒、抢银行!(这都是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情节)。
  笑话,怎麽可能呢?估计也就是叫我给她画张肖像,挂在房间里自我欣赏罢了。
  管它什麽的,反正能和如此美艳的女郎共进晚餐,也是人间一大快事。
  于是赶紧把那幅即将完成的图画用布盖了,将颜料、工具收拾归拢,到卫生间里洗净了手脸,这才向大门外走去。
  门外停着一辆皇冠轿车,透过打开半扇的车窗看见,胡丹凤正仰躺在驾驶座上,嘴角叼着一支烟卷,吞云吐雾着呢。
  瞅见我出来,就把车窗全部摇下,伸出手来招呼我上车。
  我拉开车门,望了望浑身散发着茉莉花香味的胡丹凤,不禁心中忐忑、犹豫起来。
  虽然刚才我们已经小有接触,但直到此时我才看清了,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连衣裙,烫熨得笔直板正,绝对是上好的料子。
  人们都说艺术家不修边幅,我虽够不上个「家」,却也感染了这种习气,一身邋遢得沾满了颜料和油彩的工作服,蓬乱的头发,坐上这高等的轿车,身边还陪伴着一位超凡脱俗的美艳女郎,实在是不成体统。
  胡丹凤瞧着我的窘态,似乎也看出点什麽,不由得抿嘴一笑,说道:「没关系,上来吧。待会儿我替你包装一下,包你成为个人人羡慕的白马王子!」我钻进车厢,她冲我笑了笑,顺手掐灭了烟卷,踩着了油门,小车蹭地一下窜了出去。
  穿过了闹市,又在僻静的街道上跑了一会,如今私家车递增,停车场难寻,转了二圈,才在路边找到一个泊位挤了进去。
  胡丹凤又领着我步行了几分钟,钻进一家不起眼的小门楼,穿过一个水汽弥漫的天井,来到一座十分华丽的厅堂。
  有个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年轻人迎上前来,她二人看似颇熟识,低声私语了几句,又在他手中塞了几张大票,回过头来对我说道:「这是小李,让他带你在这儿好好洗个澡,理理发,休息一会儿,我去办点事,待会儿来接你。」我向小李投眼望去,只见他的白衣胸前印着「温泉浴室」几个红字,哦!原来我们是从后门进入了本市最高级的洗澡堂子,胡丹凤说的为我「包装」就是如此这般啊!不管怎样,能在大款大腕们出没的地方享受一下,此生无憾矣。
  就辞了胡丹凤,随小李上楼,进了浴室。
  这是个单人浴室,前面是一间十平方米的休息室,布置简单却装潢考究,一张小床,两把沙发和一个梳妆台。
  隔着一道磨砂的玻璃门,后面就是二米见方的镶着白色瓷砖的浴池,池水碧绿,清澈见底,池面上还飘荡着几缕浅浅的青烟和淡淡的硫磺气息。
  我跃入池中,扑腾了几下,心想:夏日炎炎,每日冲凉数次,身上也不脏,洗不洗也不吃劲,不过人言这温泉之水有益健康,我不如多泡它一会儿,解解疲乏。
  就将脑袋靠在池子边上,伸展四肢,放松身体,仰躺在水池中,十余分钟后,又换了个姿势泡了几分钟,这才起身用毛巾全身上下擦洗着,感到全身舒坦了,才爬出池外,擦乾了,用浴巾围着下体,出到前屋,坐在沙发上休息。
  喝了几口茶,小李就进来了,带我去理发,由于是浴室内部附设的理发室,所以大家都很随便,有的穿着裤衩,有的围着浴巾,蹋着拖鞋前往。
  到底是高级消费场所,这个发理得舒适仔细,推、剪、洗、刮、吹,一套程序下来,我的一头茅草鸡窝变成了光辉鲜亮的飞机头。
  衬着我的一张英俊潇洒的面孔,绝对是个美男子,这一点我是完全有自信的,只是因为模仿艺术家的风度,不加修饰而已,稍有打扮,定是个潘安、宋玉似的人物。
  回到浴室,方一进门,就闻听里间浴池里有「哗哗」的撩水声,从磨砂玻璃上透过的影像看是个女人的形态,再看床上堆着的也是女人的服装。
  不禁吓了一跳!这种高级的单人浴室是不分男女的,准是老板以为我洗完了,又另招了位女顾客进来。
  不好!我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万一叫人看见,还当是我要耍流氓非礼呢!急忙找我的衣服,准备离去。
  可是记得明明挂在墙边衣帽钩上的工作服,如今却不异而飞了。
  正在慌乱之际,只听里间有人声道:「涛哥,你回来了,等我一等,我就洗好了。」正是胡丹凤的声音,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又听她说道。
  「我给你买了一身新衣服,放在床上,你把它换上。」我用眼往床上搜索,果然在枕头边放着个塑料口袋,打开来里面是一套浅咖啡色的西装,还有一件白府绸衬衫,看那衣服上贴着的标签,价格竟是一千多元!
  不由得我不咋舌称奇,她如此这般地「包装」于我,不知是何目的?
  正在疑惑之时,玻璃门响处,走出来用浴巾裹着半截身子的胡丹凤。
  一对半裸着的男女,四目相视,我的脸唰地一下涨红了,口舌也不好使了,她到是很沉静,不慌不忙地说道:「快把新衣服换上,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可不带你玩哟!」看我那既害羞又犹豫的模样,不觉「噗哧」一笑道。
  「看你,都二十一世纪了,还那麽封建古板。……好吧,我俩都转过身去,我冲里,你冲外,谁也不许偷看,穿好后喊『一二三』再回头。」按照她的吩咐,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开始穿衣服……塑料袋底下还有一条紫红色的领带,西装我也穿过,可从来没扎过领带,因此这条领带费了我不少时间。
  「穿好了吗?一、二、三,回头看!」胡丹凤叫道。
  我转过身来,眼前的胡科长,在原先藕荷色的连衣裙上又套了一件浅紫色的马甲,而且化了一个比白天清雅得多的淡妆,丰满的身躯更显得端装正派,俨然是个女教师的模样。
  她看了我一眼,脸孔像一朵盛开的鲜花般笑道:「果然是个帅哥,这样的小伙子,哪个女人都会爱上的!」突然又阴沉下来。
  「看你这领带是怎麽系的,跟个狗练子似的套在脖子上,来我给你整整。」说着走到我跟前,伸手替我整理领带。
  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与这麽摩登的女郎如此地接近,她那从鼻孔和嘴巴里呼出的带着芳香甘甜的气息,喷射到我的脸上,使我久久地陶醉在激情与冲动的迷茫之中。
  「好了,走吧,米西米西的干活!」
  她玩笑着,却又见我仍在四处寻摸,不觉大声笑道:「别找了,你的那身破烂行头,我早叫小李拿去扔到垃圾箱里去了!」我只有一脸苦笑地随她步出了温泉浴室。
  皇冠轿车在闹市里跑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座灰体绿瓦的高大建筑面前,停好了车,胡丹凤蒯着我的胳膊,像一对情侣般步了进去。
  这可是我市的标志性建筑——凯旋门饭店,是一家着名的合资五星级宾馆,而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和它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外形的高大雄伟已使人望而生畏,内部装修的富丽堂皇更叫人眼花缭乱,我左顾右盼地被她拖带着,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登上电梯,也不知到了几楼,进入到一间餐厅。
  由于灯光暗淡,所以这间厅堂到底有多大?里面食客的拥挤程度,形容相貌,衣着装饰,都不得而知。
  让人感受到的只有弥漫在周围空间里轻柔而甜美的歌声: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我们被人引导着,在一付类似火车座的隔断里对面坐下,侍者点燃了桌上的一支蜡烛,照亮了我俩面前的狭小空间。
  顿时,在我眼前除了胡丹凤那一张娇媚秀美的脸庞外,周围变得更加黑暗,犹如无人之境一般。
  看来她是这儿的常客,也不看菜单,向侍者耳语了一阵,不大一会儿就送来了茶点、菜肴和葡萄美酒。
  「我知道你没来过这里,所以就包办代替了。你是南方人,我点的全是淮扬菜,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我孑然一身在城市里流浪,很少到大饭馆用餐,也叫不出这些菜肴的名称,不外乎鸡鸭鱼肉之列,尝了几筷子,果然每个菜都带着甜味,是南方菜的味道。
  「冒昧地问一声,涛哥今年贵庚几何?」我俩碰杯之时她问道。
  「我属大龙的,今年正是我的本命年,二十四岁。」我回答道。
  「嘻,嘻。比我还小一岁呢!我属兔的,我该叫你涛弟才对啊!」都说女人的年龄是保密的,不想她却轻易地暴露了。
  「那麽我应称呼你为凤姐儿了!」我回应道。
  「那我不成了王熙凤了!我真有那麽厉害吗?涛弟是变着法儿来骂我哟!」「听人说:凤姐儿以前是个电影明星,是吗?」我想趁此机会证实一下外面的流言蜚语是否属实,于是问道。
  「是什麽人又在搬老婆舌头了?」看得出她虽然口头上骂着那些传小道消息的人们,但是打心眼里还是愿意把她的光辉历史表露一番的。
  只见她掏出烟卷盒,拿出一支让了让我,见我不会吸烟,就叼在自己嘴上,就着蜡烛的火苗点燃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后,打开了话匣子。
  「我不是什麽电影明星,早先我是个京剧演员,在省戏校学了七年,攻的刀马旦,别看我如今身子蠢得像头牛,当年小闺女时苗条纤细着呢!翻扑跌打灵巧着呢!出科后分到省京剧团当了演员。
  只因当前京剧太不景气,观众很少,收入太低,所以一些年轻演员都十分羡慕那些唱流行歌曲的,登台三分钟,扭扭屁股就挣得万儿八千的,所以纷纷跳槽改行。
  我是武旦演员,虽有些武功,嗓子却不太好,唱不了歌,朋友们说我长得漂亮,介绍我去演电视,到了几个剧组去试了试镜,大多铩羽而归,也就是充当了几次无名无姓的,上不了演员表的群众而已。
  折腾了一年多,明星没当成,钱也没赚着,反而荒废了武功,身体就开始发胖,形象更差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身体变丑了,运气也来了,清明秀丽的正派角色演不了啦,到是让导演看中演了二次大反派。」凤姐儿说起了兴趣,掐灭了手中抽了半截的烟卷,又重新点上一支,接着说道。
  「第一次是个古装戏,饰演一个横蛮刁恶、嗜杀成性的绿林女盗,做了不少坏事,最后被官府俘获,五花大绑,插了斩标,叫衙役们押着游了一趟街,拉到刑场上一刀砍了脑壳,戏还真不少。
  第二次演的是现代黑社会的一个大姐大,这个人物虽然贯穿着全剧,但都是以一种神秘的黑影出现,用变态的男声指挥着部下,策划于密室,直到被警察拘捕后,打落伪装,才露出了我的本来面目。
  前后也就二十多分钟戏,最后仍是被五花大绑着,胸前挂着一块大牌子,站在卡车上示众,本来还拍了一段跪在刑场上挨枪毙的场面,后来给剪掉了,只剩下一声枪响,鸟雀腾飞的画面,表示把我给杀了。
  你说我倒霉不倒霉,盼着当明星,有了机会,却也是任人宰杀的死囚。终究我不是科班出身的影视演员,演技不到位,后来就再没人找我演戏了。」「别看你现在是个大科长,工资恐怕还不如以前唱京剧时高吧?不过手中有点权利,以权谋私,比如说:当个穴头什麽的,搞点额外收入并不困难吧?」我继续打探着她的底细。
  「人们看我平日衣着光鲜,应酬频繁,花天酒地,还开着一辆高级轿车,决非一个小小公务员的薪金能够支付的,就猜想我一定会贪污受贿,或利用职权非法控制演出市场,从而获取不正当的收入,其实大家都猜错了。」胡丹凤莞儿一笑,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神秘地继续说道。
  「这些钱都是我靠自己的劳动赚来的,我当模特儿!」「模特儿?」我吃惊地反问道。
  「什麽模特儿?服装模特儿还是人体模特儿?」「看你问的,我这麽个富态身子,能当服装模特儿吗?当然是人体模特儿,但不是美术学院里摆个姿势叫人画的那种。而是……而是……」说到此处,她有些犹豫,面孔似乎有点羞臊,但还是说出来了。
  「而是SM模特儿!你知道什麽是SM吗?」
  「现在的年轻人,还有谁不知道SM的,亲身玩过的都不少呢!我在网上看过不少这种照片,但从来没见到过你啊!你是拍那种不露脸的吧?」「网上的那种照片简直是小儿科了,建个网站不贴钱就是好事,还想发财?我们搞的是绘画作品,即是人体写生艺术,当然是SM内容的。
  西洋和东洋都有人收购这种作品,要求非常高,既要画中人美丽性感,要敢于露点,还要画工精细,超一流的技术,一幅好的作品可以卖上几万元呢!」听了她的话,真正使我大吃了一惊,一个出没于上流社会端庄靓丽的白领女性,居然干的是这种买卖,充当着这样的角色。
  我不禁深情地望了望她那娇媚的面孔,的确很漂亮,瞧了瞧她那丰润的身躯,确实很性感,这样的人物用绳索捆绑、悬吊起来,摆设出各式各样的淫荡造型,真的是一种绝好的艺术佳品,绝对给人以垂涎、刺激、冲动和性慾的享受。
  「你一定会奇怪,我为什麽愿意干这种一般人不可思议的工作呢?」她又继续说道。
  「这都得益于我在那两部电视剧里扮演死囚的感受,当我被绳索紧紧捆绑起来,展示在大众面前的时候。
  我身体的内部就会萌发出一种异样的情感,激情的冲动和甜美的享受,真的好渴望及时有人上来强奸我一次。哎!你们男人是不会理解的。」「当年在网上读张敏和笺花写的冰文,说到女子在刑场上被枪毙时会激起性慾的高潮,还有些怀疑,想不到是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我有亲身体会啊!」说到此处,她忽然有所发现似地问我。
  「你也是个冰恋同好?」
  「每个男人都有冰恋情结,只是不敢表现出来罢了。」「那太好了,我们之间有了共同语言,就好说多了。今天我请你来,就是想请你出一臂之力,达到共同富裕的目的!」「我能干些什麽呢?」
  「一张中上等的作品在国外能卖到万元左右,可是大头都叫画家拿去了,分到模特儿手上的只是个零头。比如我给海教授当模特儿,按九比一分成,薛大博士好一点,也只有八比二,十分地不公平。」「怎麽海教授也画这种画?」海教授是我市着名的国画家,美术学院的教授,我还听过他的讲座呢。
  「薛大博士是什麽人?我不认识!」
  「薛博士是去年刚从法国巴黎留学归来的博士,也在美术学院任教,专攻西洋油画。」胡丹凤介绍道。
  「海教授是国画家,善长画花鸟鱼虫,对人体的素描并不在行,不过是凭名气在赚钱罢了。」我正在惊诧着,想不到有名望的专家、教授,堂堂高级知识份子,为了金钱,也干这种市井俗民喜好的低级玩意儿,又听她说道。
  「你看,我辛辛苦苦地,要承受绳索束缚的痛苦,、赤身裸体的羞辱,钱却大部分叫他们赚了,实在是不甘心啊!我想,不如我俩合作,我当模特儿,你来画,赚来的钱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说好吗?」原来如此!胡丹凤请我吃饭,有事请我帮忙,就是这麽回事啊!
  但是人都有自知之明,我在美术绘画上有多少能耐,自有分寸:「不行,不行。我只是个画工,只会照着原图临摹,依样画葫芦,根本就不懂得写生素描等技巧,实难堪此大任。」「你这个大傻瓜,不兴我先摆好了姿势,你用相机把我拍下来,再照着相片临摹不就成了。
  既缩短了我承受痛苦的时间,又充分发挥了你画工的特长,岂不是个事半功倍、扬长避短的做法吗?其实,据我所知,从事这类作品的人不在少数,其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画家,大多数人都是采用这种方法,然而他们的临摹技巧就比你差得远了,这也是我选中你的原因。
  不过大家都秘而不宣,因为在国际市场上,看重的只有真实的写真图画,那些电脑的合成图片以及凭空想像构思出来画面,都是不值钱的。」「不过我们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作品,能有销路吗?怎麽才能打入国际市场呢?」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一切由我去操作。美院有个组织,叫人体艺术研究中心,经常与国内外的同行进行研究活动。
  利用学术交流的机会,把我们的作品销售到国外,这个中心的主任就是薛博士,海教授是顾问。我和海教授、薛博士的关系都很好,通过他们,我想是没有问题的。」世人都想发财,我这个凡夫俗子自然也不例外,在金钱的诱惑下,我俩拍板成交。
  胡丹凤欣喜地斟满了两杯红葡萄酒,我们碰杯祝福合作顺利,一饮而尽。
  此时空气中又飘来了欢乐柔情的歌声:「……只要有你存在,一切会变得更灿烂,更精彩……」「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凤姐儿递给我一张名片,说道。
  「最近,我还要组一个团到外地去巡回演出,大约二十天左右,待我回来,就正式开始工作,好吗?」我就着烛光看了看,她的家离我的住所不远,也就十分钟的步行路程。
  我是个小人物,名片没有用途,自是不曾具备,只好口授了我的手机号码,让她记下,以便联系:「我与电影院的合同中,还有三张图要画,正好利用你外出的这段时间把它完成,然后就可以全心全意地为你服务了。」「好,一言为定!来再乾一杯。」我俩又举杯仰脖,喝了一杯,只听她又说道。
  「酒足饭也饱,可是像现在这样,酒气熏天,怎麽能开车呢?叫警察抓到了要坐班房的!乾脆,你再辛苦些,陪我跳跳舞,待酒醒了,警察也下班了,再走如何?」说句老实话,在凤姐儿的温柔乡里、石榴裙下,我早就被她美貌、多情的躯体,开朗、豁达的性格感动得五体投地,对她的建议自是言听计从,就随她进入了舞厅。
  怀抱着娇艳美女,翩翩起舞,她体内散发出的香风、骚气、酒味、烟臭,不断地吞噬着我的肉体,冲击着我的意志,俘虏了我的灵魂。
  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发生了什麽情景,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被她用车送到了家门口。
  一声:「拜拜!」
  在寂静的夜空中,轿车呼啸着,消失在昏暗的街灯下。

  (二)

  在一条深邃小巷的尽头,有一座欧式小洋楼,相传是北洋军阀某个大官的私宅,就其房屋的式样布局以及内部装修的雕梁画栋看来,当年绝对是国内风光一时的豪华建筑。
  只可惜历史沧桑、天涯沦落,如今已衰败得破烂不堪,与近年来如雨后春笋般耸立起来的高楼大厦相比,只能算是贫民窟了。
  本来不大的小楼,现今被十多家住户割据着,楼道成了厨房,烟熏火燎,墙壁都成了黑黄的颜色,楼梯两旁堆满了杂物,坛坛罐罐,灰尘垃圾,邻里之间还经常为侵占地皮而吵嘴打架。
  纵使如此,像我这样穷困的打工仔,还没有资格在小楼内占有一席容身之地。
  我的住宅是在小楼后院的一间平房,估计这是当年主人堆放破烂的储屋,或是听差、马弁的住所。
  本来已是屋漏墙破、千窗百孔即将废弃的危房,但我看中它地处幽静,后院本是一片废墟,除了小楼内的孩子偶来这里玩耍外,少有人迹,面积又宽敞,约有三十平米,正适合我作画的需求。
  于是就和房管站的人协商,请他们帮忙修缮一下,能遮风避雨即可,然后我用低廉的价格买下。
  这本是双赢的买卖,我有屋可住,他们有钱可赚,所以一谈即妥,于是我就拥有了在这座城市里惟一的不动产。
  这日,与胡丹凤宴后舞罢,回到家中已是夜半时分,穿深巷,过小楼,面对自己的破旧小屋,一阵夏日的凉风徐徐吹拂过来,使我周身感到无比的舒适爽快,也使我从先前的艳丽梦境中回到了现实。
  我掏出钥匙去开门锁,手触处屋门忽地自开,我警觉,难道早晨上班时忘了锁门?
  忽又隐约听得屋内有人发出睡梦中的鼾声,不禁大吃一惊,招鬼了!
  急忙就门边拧开了电灯,屋里立时大放光明,我环视四壁,并无异样,只是瞥见那条破旧的长沙发上缩卷着一个人,正在熟睡,那鼾声正是发自此人半张着的小嘴中。
  我冒叫了一声「谁,干什麽的?」
  既是震慑对方,又是给自己壮胆。
  只见那人猛然惊醒,微微颤抖着站立起身。
  定睛一看,却是个瘦小玲珑的女孩,心想:纵然打架也是不怕她的了,胆子陡地大了起来,声音也放大了许多:「你是小偷?」人们最恨的就是这种不劳而获的梁上君子了,我举起巴掌就朝她的脸颊扇去。
  只听得「哇!」的一声哭喊:「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不是小偷,我是……」突然间我发现她秀丽的瓜子脸庞上闪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含着一汪泪水的秋波,似羞愧又哀怨。
  我举起的手无力地放下了,像这样的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我怎能忍心打她呢?
  「你不是小偷!到我屋里来干什麽?」我见她怀中抱着个小布包,怀疑是她偷了我的什麽东西,忙抢过来打开一看,不过是她的几件破旧衣服。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拉着就往外走:「走,上派出所去!」「别,别!大哥,你行行好,别送我去派出所,我这是第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她哭丧着脸,一个劲地哀求着。
  走到门前,看到外面漆黑的夜空,我又犹豫起来,望望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夜间三点多了。
  这种时候,我带着她上街,她必然要挣扎逃跑,两人撕打起来,叫人看见,成何体统!万一她使坏,反诬我有不轨行为,我是有口也难以说清。
  乾脆,等天亮再说吧,我忙了一天,困得不行,也该去睡了。
  但是,我要是睡着了,她不是也跑了,若是再拐带点物品,我岂不亏大了。
  也罢,只有狠狠心,从抽屉里拿出一根凉衣服的尼龙绳,把她反剪双臂,来了个五花大绑,再让她坐在地上,把脖子与双膝捆在一起,成了个粽团。
  心中出了口怨气,叫你既难受又跑不了。
  可能是她自知理亏,也没有反抗,任由我捆绑,只是不住地哭泣着、哀求着。
  做完这些,我才把那一身漂亮的衣服脱下来,叠好,放入橱柜中,这是我的华丽门面,又是胡科长送的,必须要保存好的。
  然后翻身上床,准备睡觉。
  叫这小偷一闹,我的睡意全消,辗转翻腾了几次,仍未入梦。
  女贼断断续续的哭声,搅扰得我心绪不宁,只得坐起来申斥道:「你嚎什麽丧?小小年纪不学好,拧门撬锁,偷盗别人的财物,你还有委屈啦?吵得我不能入睡,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大哥,我真的不是小偷,我也是被生活所迫,才干这种事的,这是第一次就叫你逮着了,你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放了我吧!」我看着她那瘦小乾枯的身材,肮脏破烂的衣服,绑成一团的姿势和哀怨忧伤的话语。
  心想:看来她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女儿,说不定真是有什麽难言之隐呢!不觉有了几分恻隐之心,心肠也软了下来。
  于是下地,把她脖子上的绳子解开,使她能够直着身子坐立在地,方便说话,问道:「你叫什麽名字?哪里人?干什麽工作的?有什麽为难之处?给我说说。」她眨巴了几下那双明亮的大眼,调整了一下情绪,方才回答道:「我叫吴小玲。浙省人,别看我个子长得小,其实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没错,听她的口音就是我的同乡,不由得有了几分亲近之感,主观上有了为她开脱的动机。
  是啊,依她的形象,完全可以把自己的年龄说小一点,年幼无知嘛,以求得同情与宽恕,她却如实说了,须知到了法定年龄就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啊!看来她还是个老实人,不禁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只听她继续说道:「我家是种地的农民,父亲早亡,是母亲拉扯着我们兄妹二人长大。以前家庭贫困,所以哥哥小学没读完就去务农了,如今农村富裕了,日子也好过了,才供我上到了高中毕业。
  只可惜我没考上大学,但又不愿意回乡种地,听人说大城市里好找工作,能赚大钱,我就和几个同学姐妹离家出走,到北方来打工。
  到了这里才发觉,找个合适的工作并非容易,太重太累的,我的身板骨受不了,轻松一点的,赚钱多一点的,又可能会丧失自己的人格和清白。好不容易才在佳乐夜总会做了个小妹。」「哇,当小姐啊!三陪女,做鸡,当妓女卖淫啊?」我为这个年轻单纯的女孩子选择了这条道路而吃惊。
  「不是,不是。我少说也是个高中生,是个小知识分子,怎麽能干这种事呢?」她急忙否认道。
  「我们的老板是个开明人,也很守信用,我们和他定有合同,完全按合同办事。当小妹的决不让你接客,接客的决不让你出场。我只是个小妹,也就是给客人端茶、倒水、上菜、斟酒的服务。」「你们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全勤的话每人每月也不过四、五百块钱的固定收入,剩下的就看客人给的小费多少了。
  出场的姐妹都是接待有钱有势的大款,服务好了,一次就能得到四、五百元,遇见那挥金如土的弄个上千元也不稀罕;接客的就差多了,也就一、二百元;像我们当小妹的就只有一、二十元了。」「那你一个月也有上千元的收入,完全足够你一个人的生活消费了,为什麽还要来干这种偷盗的行为呢?」「咳!说来话长。」吴小玲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羞愧的红晕,继续说道。
  「前些天接到我哥来信,说我娘得了白血病,住院治疗光押金就得交三万元,要想彻底治癒估计得十多万呢!叫我尽量多赚点钱。
  你想,像我现在这种情况,哪里去找这麽多钱呢?」「哈,哈!」我听后不觉大笑。
  「『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这类用来博得人们同情的伎俩,我听得多了,你这小丫头也来这一套骗人的把戏!」「真的,我没骗你,大哥,我没说假话。」小玲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忙于辩驳。
  「不论真假,也不能去偷呀、抢呀!」我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地说着风凉话。
  「可是亲情难却啊!我娘这辈子不易啊,年青守寡,拉扯着我们兄妹长大成人,历尽千辛万苦,我不能见死不救呀!只有豁出去了,我宁愿牺牲自己的清白,也要救治我娘活命。于是和老板签订了一份出场的合同!」「万恶淫为首,可不能干这种不要脸的丑事啊!」我为她担心起来,急切地告诫于她。
  「没有办法呀!我急着用钱,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赚得更多的钱。」吴小玲继续说道。
  「前天晚上,老板派我到友谊宾馆去为一位大款服务,到那儿一看,是个肥头大耳、西装笔挺的老头,态度到还和蔼,让我先去浴室洗澡,再在床上躺着等他,然后他才脱了衣服,顺手仍在床边,就进浴室去了。
  此时我见一个钱包自他衣袋内滑出,落在地上,我也是好心帮他拣了起来,又好奇地打开看看。
  呵!里面好厚一叠钞票,足有四、五千元之多!我当时也是财迷心窍,心想:和他睡一夜,顶多给我几百块钱小费,不如拿了这钱逃之夭夭,既不失身又赚了大钱。
  于是赶紧起来,穿好衣服,揣了钱包,趁他洗澡之际,偷偷溜出了房门。」「你真是小傻瓜,跑得了吗?他只要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就可以把你抓回来。」「还等到那个时候?才一出门,尚未进电梯,就叫两个大男人像捉小鸡一样给逮了回来!原来这位大款在宾馆寻欢作乐,外面还有保镖的替他站岗放哨呢!」「他是如何处置你的?」这到是一段离奇的故事,我也听得津津有味,急忙追问下文。
  「他们揍了我一顿,还好,可能因为我是个女的,他们也不愿意多惹麻烦,打得不凶,没有受到什麽伤害。后来就把我送到派出所。」「这下坏了,卖淫加偷盗,两罪并罚,少说也得拘留你十五天!」「可能是因为我长得瘦小,民警同志以为我尚未成年呢,只教育了一番,并吓唬我说,下次不可再犯,若是再被逮着,非得枪毙了我不行!就把我给放了。」「枪毙到不至于,判个三年五载到是可能的。」「是啊!大哥,你行行好,饶了我,千万别送我上派出所啊?」「既然害怕,就该痛改前非,怎麽今天又偷到我这里来了?真是屡教不改啊!」「哎呀大哥!你冤枉我了,我来这里真的不是来偷钱的。」我看她又害怕又着急的样子,反增添了几分因作弄了人而产生的快感。
  「从派出所出来,回到夜总会,就被老板臭骂了一顿,因我违反了行规,扣发当月工资,并把我撵了出来。
  在这个城市里,我是既无亲友又无家可归,身上分文毫无,只能在大街上到处流浪。
  昨天夜里,我先睡在公园的长椅上,后来人家清园了,我又到火车站的候车室里待了半宿。
  今天晚上,也不知怎麽鬼使神差地信步走到了你们院里,我看门外屋檐下有个石台,就想在这里过夜。
  不料夜半时分,腹中饥饿,才想起已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了,于是起身欲向住家户讨口吃的,可是夜深人静,家家闭户入睡。
  忽然发现楼后这间平房,还以为是哪家的厨房呢,里面定有残汤剩饭,于是我把门鼻撬了,进入一看,原来也是一家住户,可惜冰箱里空空如也,抽屉里分文毫无,不禁大失所望,懊丧之极。
  心想这家主人深夜未归,想必今晚不会回来了,就在这里休息片刻吧。不知怎麽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后来就被你逮着了。」「哈,哈!拧门撬锁,不叫偷,还叫什麽?」到了此时,不论她的言语是真实的还是编造的,都是一个离奇的生动的故事,我对她已是敌意全消,甚至有些怜悯和喜爱了。
  于是走过去,把捆绑的绳索解开了,对她说道:「走吧,快走吧!千万别再去当小偷了。」「大哥,你真的放了我,不送我去派出所了?」见我微笑着点点头,赶紧拾起地上的包裹,说了句。
  「大哥,你真是好人,谢谢了!」就向门外走去。
  可是刚出门,却又回来了,面露难色地说道:「大哥,你看天这麽晚,路这麽黑,你叫我到哪里去安身呢?就让我在这里待到天亮再走,好吗?」是啊,夜黑风高,让一个孤身女子流落街头,万一遇到个坏人怎麽办?
  岂不是我害了她吗!
  于是指着我的那条破长沙发说道:「好吧,你就在这里迷瞪一会儿吧!天一亮就走,我是喜欢睡懒觉的,别吵醒我。」她一听,欣喜异常,连忙道了声:「谢谢大哥!」就把小布包仍在沙发上当枕头,一歪身子躺了上去。
  看她睡了,我把房门关好,灭了灯,放身上床,隐隐传来了她细微的鼾声,我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许是昨天太累了,也许是昨夜的一番折腾,我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十点多了,睁眼一看,惊诧不已!
  原来我这房中凌乱不堪,画板、颜料四处乱放,布头、纸片随地乱抛,桌上的灰尘从来也没有擦过,还美其名曰:艺术家的风范呢!
  一夜之间,突然变得井井有条,桌干椅净,地光物齐。
  一眼瞥见小玲正抱着她的小布包,坐在沙发上愣神呢!
  不用说这室内的清洁卫生是她做的了。
  见我翻身起床,她站起身来说道:「大哥,你醒了?」「你怎麽还不走?你不怕我醒来后变了挂,又把你送到派出所去吗?」「大哥待我这麽好,我也得等大哥醒了,告个别再走啊!」说着向我鞠了一个90度的躬。
  「谢谢大哥,我走了!」说完,用她含着泪水的明亮大眼睛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扭头走了出去。
  此时的我,心中到有一种失落与惆怅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小玲,等等!」我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塞在她手中。
  「先去吃早点,再到人才交流中心去找个新工作,有困难再来找我。」吴小玲再一次向我鞠了一个大躬,转身消失在我的眼前。
  送走了小玲,我洗漱已毕,因昨日的工作服已被胡丹凤丢弃,只得又找了套旧衣服穿上。
  欲要锁闭房门前去上班,才想起门鼻已叫小玲撬坏,好在我这门锁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样子货,连小玲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子都能轻易破门而入,何况真正的小偷了。
  反正我屋里也没有什麽值钱的东西,也就不锁了,将门掩上,步出小巷,在街口买了两套煎饼果子,上了公交车,约莫二十多分钟,到了电影院。
  先倒了杯开水,坐下来吃早点,这麽一折腾,就快十二点了。
  开始工作,一口气画到下午四点多,收拾好工具,又该下班了。
  我的工作就是这麽自由散漫,只要按时按质按量完成作画的任务,是没有其他纪律约束的。
  回家途中,忽地想起,我的冰箱里已有好几天空空如也了,连累得吴小玲饿了一夜肚子。
  于是走进路边超市,买了些卤牛肉、火腿肠,又买了些面包、点心和几袋方便面,临算帐时又拿了一只烧鸡,作为今天的晚餐。
  下班时间,公交车挤,我提了两大包食物,不太方便,就打了个「的」,回到了家。
  走到后院我的房前,却见屋门大开,屋里似有人的动静。
  心想:「真是祸不单行,又招来了小偷!」
  急忙迈入捉拿。
  只见一个女人背对着我,正在那里切菜,听得动静,对我回眸一笑,看清楚了,又是吴小玲!
  「你怎麽又回来了?」我惊异地问道。
  「大哥对我这麽好,为了感谢,我得请请你呀!上馆子我请不起,就自己做几个菜请你吃了。」「你连饭都吃不上还请客,哪来的钱?」
  「大哥忘了,你早上不是给了我一百块钱吗?我到人才交流中心登了个记,交了二十元手续费。早点、中午饭花了十多元,不是还剩下六十多块钱吗?」「哈哈,你这小丫头,拿我的钱请我吃饭,真想得出来。」「给了我,就算我的了,该怎麽用,你就别操心了。不过区区几十块钱,想吃鸡、鸭、鱼、肉,是没门了,买了一斤猪肉,切成肉丝,吵几个蔬菜,将就吃吧。礼轻仁义重,无非表表我的感激之情!」「你这丫头真会算,知道我会带来鸡和肉,所以才买了蔬菜的,对吧?」我拿出从超市买来的烧鸡及熟肉。
  「看看,这是什麽?」
  「好啊!荤素搭配,十全十美了。」看到我已经接受了她的邀请,自是非常高兴地说道。
  「看,我能帮你做些什麽?」
  「算了吧,你们男人笨手笨脚的,越帮越忙,还是一边待着凉快吧。……要不,你闲着无聊,就去买瓶酒来。」「对!有酒才有情绪,你喝啤的还是白的?」
  「我们当小姐的,无论啤的、白的、色的都能对付几两,你就看着办吧。」我到集市上买了一瓶「古井贡」,四罐青岛啤酒,顺便称了一斤花生米、半斤老虎豆和四个松花蛋,拿回家来。
  「买这麽多酒,你真想把我灌醉吗?」吴小玲嬉笑着说。
  「醉了就不走了,就在这破沙发上睡吧!」我顺口答道。
  「真的吗?大哥,说实话,我真的无家可归。在我找到工作以前,就让我住在你这里吧!求你了,大哥!」想不到我随口的一句话,她还就坡而下了呢!不过我也不想破坏当前这种亲密友好的气氛,于是点头同意了。
  她当然是欣喜若狂,又给我鞠躬,又给我行礼。
  看她那天真活泼的样子,我不禁忖道:「终究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和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同居一室,就不怕……幸亏我是个正人君子,否则……」小玲很快炒好了四碟素菜,我买来的烧鸡、肠子、牛肉也切好摆成盘,用线把松花蛋勒成四瓣,加上酱油、醋,花生米和老虎豆就胡乱撒在桌子上,我的那张用来读书和写字的桌子上摆得满满的。
  我和小玲对面坐下,举杯祝福,她的烹调手艺还不错,虽则只是几个家常蔬菜,却也炒得有滋有味。
  一则我们是同乡,口味自是适应,二则若干年来,我都是独身一人,除了偶尔和朋友们到小馆子里聚会一次,大多数时光都是以盒饭和方便面度日,今天能吃到新鲜蔬菜,当然是别有滋味了。
  眼前的这位姑娘,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又是个授受不亲的女人,因此直到此前我都不敢仔细看她一眼,相貌美丑,容颜俊陋,都说不上来。
  人道是酒助色胆,三杯酒下咽喉,我鼓足了贼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一桌之隔,也就三尺之遥,还不把每根汗毛都看清楚了!
  除了身材娇小不够模特儿的标准外,瓜子脸庞上五官清秀,皮肤白皙细嫩,乾净得连一颗细小的痦子都找不到。
  最可爱的,除了一付放射着明亮光芒的大眼睛外,还有嘴角两边因微笑而忽隐忽现的一对梨窝,充满了蜜浆,散发着幽香,无须质疑,绝对是个美人!
  我的心态由昨夜的憎恶,到今晨的怜惜,先前的友好,到现今的爱慕,发生了量到质的变化。
  一时间,我的热血沸腾,精神振奋,难道命中注定她将要成为我初恋的对象和终身的伴侣吗?
  此时我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胡丹凤!不知怎的我突然走起了桃花运,昨夜今晚,分别和两个不同类型的女人共进晚餐。
  胡丹凤是个高贵妖艳的漂亮女人,我们的接触虽然友好,却似中间有着一条鸿沟,她有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威风。
  我则如低声下气、乞求施舍的卑贱,所以整个夜晚,都是她在夸夸其谈,为我安排着前途命运,而我只能俯首听命,惟她是从。
  吴小玲是个美丽清贫的下层弱女,更像是同一阶层的兄弟与朋友,平等相待,坦诚交流,彷佛把她的前途命运都交给了我去安排。
  这一夜,我们边吃边喝边聊天,别看她瘦小年轻,酒量却不小,我俩把一瓶白酒、四罐啤酒都喝了个乾乾净净。
  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人间真情之交流,说得投机自然就能多喝些,酒助情生,自然又多了几分感情的交融。
  我是个贫苦的画工,平日的业余生活不可能经常流连于歌厅舞场,闲暇之际也就是在互联网上浏览、聊天、打打游戏消磨时光。
  今日饭后,我习惯性地打开电脑,想起不久后即要为风姐儿画SM图画赚钱,应该先做点准备,选择几个优美、性感又刺激的造型,以供需要。
  于是打开了几个SM网站,细细地寻摸着合意的镜头。
  小玲则在收拾着宴后的残局,整理着房间。
  我听得身后有大盆倒水的声音,小玲问道:「涛哥,你洗澡吗?」「电影院里有淋浴,我一天要冲好几次呢!」
  「那麽我洗了,我已经二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涛哥,可不许回头看啊!」我听得身后撩水的哗哗声,忍不住还是回头望了一眼,她赤裸着身躯背对着我,坐在大盆里,用毛巾沾着水往雪白的肌肤上浇淋。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非礼勿视」的圣人教诲忽地涌入脑海,赶紧转过头来,闭目沉思,抛弃了心中的杂念,心情才逐渐平静下来。
  片刻之后,突然感到一股凝脂香风吹拂着的的脖颈,伴随着一个娇嫩的女音:「怎麽涛哥也喜欢看这种女人的照片?」我猛然惊觉,原来小玲已沐浴完毕,穿着一身裤衩背心,正扒在我的身后,两只柔软的乳房恰搁在了我的肩上。
  可巧此时电脑萤幕上正显示着一位全身赤裸,被五花大绑着的美女模特呢!想不到我的隐私被她发现了,顿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应答才好,直到听见她下面的一席话语,我才舒坦过来。
  「难怪乎捆绑的手艺那麽高,昨天晚上把我捆得多麽结实,真是既兴奋又刺激!」「哦!原来她也是个中同好。」我心中想着,口中问道。
  「玲妹妹也喜欢这玩意儿吗?」
  「别以为光你们男人喜欢SM,其实我们女人不但喜欢,还希望能够亲身体验一下受虐的滋味呢!」说着伸手拿过鼠标,点了几个链接,萤幕上又出现了几位捆绑着的佳丽,并向我介绍道:其中哪几个名叫薇薇、璐璐、琳琳、丽丽的,都是以前和她在一起工作过的小姐呢!
  至此,我明白了,为什麽如今国内的SM网站,会有越来越多的、一个比一个漂亮的KB模特儿。
  就连像胡丹凤这样的高级白领,都愿意挤身加入这个行列。
  原来女人们的内心都天生孕育着一种受虐的愿望啊!
  第二天,又是九点多钟才起床,吴小玲已把早点准备好,用昨晚的剩菜煮了一锅面汤,又在外面买了几个芝麻烧饼。
  我点了点身上的钞票,还有六百多块钱,分了一半给她,说道:「就这麽点钱了,省着点用吧,还有七、八天,待我把电影院的几张画画完了,才能领到工钱呢!否则,我俩就要喝西北风了。」「放心吧,够用了。光昨天剩下的东西就够我们吃两天的了,不过得买些粮食回来,只要有了粮食,我去菜市场拣点烂菜叶子回来,也可维持生计啊!」这就是中国农村妇女固有的传统,她们都是勤俭持家的好手。
  饭后出门,我去上班,她去找工作。
  晚上回来,她已把晚饭做好,热饭热菜地吃,还有美人陪着聊天解闷。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惬意至极。
  终有一日,她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小饭馆里跑堂,但只干了两天,我就让她辞去了,因为饭馆工作的特点,从早上天不亮一直要干到晚上客散为止,太辛苦了。
  后来又找了几处,苦大累的她干不了,轻松赚钱的又要冒着牺牲色相的危险,都不如意。
  最后还是我出面,找到我原先上课的学校,给他谋了个打扫卫生的临时工差事。
  学校的清洁卫生,定时都有学生值日,她只须做些安排劳动和保管工具的工作,很是轻松,学校里知识分子居多,也比较安全。
  本来学校里有宿舍可住,但她却违背了前约不曾搬走,我也没有强迫她定要离去。
  我俩成了名不符实的同居关系,因为我们从来也没有过越轨的行为。

  (三)

  二十天后,我正在闲寂无聊之时,忽听手机响动,却是胡丹凤的声音,告诉我:她已回来,约我今晚到她的住所,开始先前商定的工作。
  下午五时左右,小玲下班回来,我将此事告知说:「今晚我与朋友去谈一桩生意,可能回来得很晚,也可能就不回来了,你先睡吧,别等我了。」「什麽买卖,非得夜里谈不可!明天白天就不行了吗?」吴小玲眼中似乎包含着一汪泪水。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家里放着现成的好东西不吃,偏要到外面去打野食!」我知道她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人家是国家干部,白天不是要上班嘛!幕后私下的买卖当然只有夜里谈了。我还能干什麽?无非是帮人画几张画而已。」「我也不是你的什麽人,也没权力管你,只是提醒你注意,别染上了爱滋病,或者陷入什麽桃色纠纷中,就悔之晚矣!」人们都说如今「气管炎」多,我和她只不过是刚认识了几天的朋友,想不到她就有如此大的「醋性」,只得「哈哈」笑道:「放心吧,我是个正人君子,非礼之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晚饭后,我换上了那套胡丹凤送我的漂亮西装,还是打不好领带,这次是吴小玲帮我打的:「呵!真的人是衣服马是鞍,涛哥穿上这套行头,真成了个白马王子,天下的美女都会流连的张望啊!」说完,抱着我的脑袋亲了个嘴,这个举动还是我俩之间的第一次,也使我惊慌失措了片刻。
  随即我就意识到,这一吻,是要我记住。
  「家」里还有她这个人呀!
  胡丹凤居住的这个小区,是近年来市政建设的辉煌成就之一,在拆去了大片危旧房屋的几千平米土地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了十几栋摩天大楼,远远望去犹如一片高大挺拔的石林,屹立在市区的中心,俨然成了城市的标志型建筑。
  连我这个已在这里生活了多年的市民来说,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摩与鉴赏。
  透过半截砌石,半截铁栅栏的围墙望进去,果然雄伟壮观,富丽堂皇,繁花似锦,树木成荫。
  两扇高大的铁门紧闭着,只待那华丽的轿车开到跟前,才自动地向两侧分开,予以通行。
  行人则只能通过侧旁的小门,小门边挺直地站立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穿着灰色制服、戴着大沿帽的门卫,两眼不住地搜寻着过往路人的疑点,果然,在我前面的两个衣着平常的人被拦住了,盘问了一番才又放行。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穿过小门,还好,那个门卫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让我过去了。
  我庆幸凤姐儿送我的这套高级西装,是它的神通使我免去了有损人格的盘问及搜查。
  仰望着高耸的楼房,俯视着绿荫的地面,不觉忖道:如此高档的住宅,售价必定昂贵,每平方米少说也得七、八千元吧!
  除了那些高级官员、大企业家、着名歌星、演员,平民百姓却是望尘莫及的了。
  像胡丹凤这样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居然也能挤身其中,必定大有来头,不是手眼通天,就是别有生财之道。
  置身于这豪华的建筑之中,我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什麽都感到新鲜。
  这不,麻烦来了!走到她居住的楼门前,只见门户紧闭,一把带着键盘的电子锁守护着大门,我真不知道如何操作才能进去。
  犹豫了半晌,不得已,走到路边一个乘凉的老人跟前求教。
  老人非常和气地告诉我:只要把房间的号码在键盘上输入,自然有人给你开门。
  我按照老人的教导去做,果然两、三秒钟后,门后的喇叭里传来了凤姐儿娇媚的声音:「涛哥来了,快上来!」接着「匡啷」一声,门锁松开,露出一条门逢,哦!
  原来这门上还装有视听和遥控装置,不禁为科技的进入民间家庭而欢欣鼓舞。
  推门进去,一个小小的过道后面有一间门厅,正面有电梯,我伸头望望,无人操纵,生怕又出洋相,没敢登乘,就走上右侧的楼梯,一步步,一层层向上攀去,到得她家门口,已是大汗淋漓了。
  凤姐儿已在门口迎我,:「傻小子,火力壮,放着电梯不坐,看跑得满头大汗!」说着让我坐下,递给我一叠带着水果香味的面巾纸。
  「快擦擦,落落汗。」接着抛出一句洋文。
  「coffeeortea?」我要了茶,却也为中华传统文化的流失而感到悲伤。
  自我今日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两只贼眼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因为她今天迎宾的装束实在太吓人了。
  一件露脐半透明的小背心,勉强遮掩住两个硕大又挺立的乳房,却又隐约地影映出顶尖处两粒紫红色的乳头,举手动作只间,连腋下杂乱的黑毛都暴露得历历在目。
  下体的一条短裤,虽把阴部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两条粉嫩的大腿及露出来的半截肥臀,也是撩人心扉,动人情感的啊!
  胡丹凤点燃了一支香烟,抽了几口,又掐灭了,走过来挨着我坐下,说道:「你老是那麽瞪眼瞅着我,是不是笑我形象难看啊?人家美女都是刮净了腋毛,剃光了阴毛,而我不但留了腋毛,还长着浓黑的阴毛呢!」说着故意把手抬高了,让毛茸茸的腋窝在我眼前展示了下,又退下半截裤衩,用手理了一把阴毛。
  「要知道,这样才性感啊!才吸引人啊!要不海教授、薛博士这些名扬中外的大画家,能找我来当他们的模特儿吗?」看到我有些害羞、腼腆的姿态,又解释道。
  「别笑我不知羞耻,干这行久了,早习惯了。待会儿让你拍照时,脱光了,全身上下还不叫你欣赏个够,还谈什麽羞耻二字呢?」凤姐儿淫荡的挑逗,一时间勾引起了我心情的激荡和迷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抚摩她丰腴柔嫩的体肤。
  不想她却趁势倒在我怀中,鼻息渐渐粗促了,眯缝着双眼,张大了嘴巴,似乎在体验着一种难以言传的幸福与享受。
  持续了几分钟,才觉着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站起来说道:「我们开始干活吧!」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把上身的小背心脱了,那一对豪乳登时蹦了出来,在胸前摇晃着。
  又扒下了裤衩,果然是一片黝黑、蓬松、茂密、杂乱的茅草地。
  又听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把衣服脱了!」
  顿时惊得我呆傻了,不知如何对付。
  「这种天气,你不嫌热吗?要是弄脏了、弄破了,我可没钱再给你买新的!」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宽衣解带,脱得只剩下背心、裤衩为止。
  猛然间,我又想起一件事,急忙问道:「这屋里就你一个人,你老公呢?」「哈哈,哈哈!」她一阵狂笑。
  「放心吧,我是个独身主义者!」这一来,我才放心大胆地跟随着她,进到里面的一间屋内。
  这里间,是二十多平方米左右的长方形屋子,明明是间现代洋式房间,却被装饰得阴森恐怖,墙壁上贴了青灰色条石浆砌模样的壁纸,靠里面的几米处设计成了个监狱囚室。
  用铁栅栏隔开,外面部分则布置成了间刑房,墙上挂着皮鞭、镣铐,中间还放着一架两米宽的门型刑架,上面挂着滑轮倒练,墙角早已用三角架支好摄影机与数码相机,上下左右灯光设备也都齐全。
  「这是海教授为我设计的刑房,面积小了点,设备也不完善。薛博士的那间才叫阔呢!可惜除了他的模特儿,其他人是不让进去的。」说着走到旁边的立柜里拿出几捆绳子,抛在地上。
  「来啊,捆吧!你爱怎麽做,就怎麽做,我都不在乎的。」对于一个搞美术的人,摆弄照相设备当然不外行,早先我也曾在公园里给人照相、画像赚钱谋生呢。
  对于摄相虽不精通,但由于它的截图像素不高,图片较模糊,不便用来绘画,只须调整好了,放置一旁,记录个过程就行了。
  我打开了灯光设备,开启了摄相机,拣起地上的绳子,走到凤姐儿身旁问道:「捆个什麽姿势?」「随便,你看着办吧!」她答道。
  「那就先来个中国式的五花大绑吧!」我在网上看过许多KB的图片,最青睐的就是这个形式,只有几道简单的绳扣,就把人体的优美轮廓表现得尽善尽美。
  而那些西洋和东洋的捆绑方法,在人身上缠绕了一道又一道的绳圈,遮掩了人体的美观,实有喧宾夺主之感。
  所以我选择了我所爱的中式绑法。
  虽说我没有KB的实际操作经验,但见得多了,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我把绳索理顺了,在中间打了个绳扣,套过她的脖子,两端从腋下穿过,又在手臂上绕了几圈,再将手合拢,捆扎结实,然后将绳头穿过颈后的圈扣,使劲勒紧。
  只听得凤姐儿「嗷嗷」嚎叫了两声,两条胳膊已被我悬吊在后脊梁上了。
  「是否太紧了?我帮你松一松。」见她呼痛,我急忙问道。
  「不,不,别松!越紧越舒服。」她回答道。
  看她那略带疯狂地淫荡姿态,我不由忖道:「真是个天生的受虐狂!好吧,既然你喜欢,就别怪我不仁义了。」于是我用左手将她交叠捆绑在一起的双肘向上抬起,右手使劲把绳索勒紧,这回凤姐儿「哎哟,哎哟」地惨叫了几声,眼中流出了几滴泪水,脸上反倒露出了笑容,像是在称赞着我捆绑技术的优良。
  绑扎停当,我把她的身体掰过来、转过去,仔细欣赏了一下。
  胡丹凤本来就长得漂亮、性感,如今更把丰胸肥臀突显了出来,真是无比的诱人,十分的迷人。
  我「命令」她站着、坐着、蹲着、跪着,做出昂首挺胸、横眉冷对、冷漠无情、低头认罪、乞求饶恕、痛哭流涕、疼痛难忍、可怜无助等等表情与姿态。
  我从三角架上取下数码相机,从上下、左右、前后等各个方向给她拍照。
  凤姐儿果然不愧是个演员出身的女人,表演得十分逼真、感人,使我大开了眼界。
  接着,我把她拖到门型刑架下,用钓钩勾住她身后的绳子,拉动倒练,把她吊了起来,直到脚尖刚要离地却又能勉强触及地面。
  她控制不了身体的平衡,不停地在空中转悠、蹬踢。
  由于绳索勒束着肌肉、撕扯着关节,凤姐儿痛苦得不停地哀叫。
  我又拍了十几张,才将她改变了个姿势,用绳子拴了她的两只脚踝,从后面吊在了刑架上,成了个四马躜蹄的造型,再把头发绾成一束,拴在后面的绳子上,迫使她只能抬头注视着前方。
  又拍了十几张,惟恐时间长了她受不了,就准备放下她来。
  不料她却在痛苦中挣扎着说道:「别忙,别忙!那边柜子里有些淫具,你去拿来,给我带上!」我这才真正地吃惊了,想不到这女人承受淫虐的忍耐力竟然如此强大,好吧,那就保证让你玩个痛快!
  我先拿了个口圈塞在她嘴里,让她把一方红唇张得大大的,又挂了鼻钩,把两排牙齿呲露出来,因为吸烟的缘故,凤姐儿的牙齿并不十分晶莹光泽,但很整齐美观。
  再用凉衣夹夹住舌头,拽出嘴外,吊了个小秤砣。
  同时在乳头上也夹上夹子,吊了秤砣。
  忽然发现柜子里还放着几个不同尺寸的假阳具,捡了一大一小两个,将大号的插进入阴道,小的塞进肛门。
  这才听到她求告的声音:「哎哟,哎哟!涛哥,你真狠呀!弄得我受不了啦!饶了我吧,我的亲哥哥。」眼泪、鼻涕、口涎都流出来了。
  说实在的,我的心里也怀着几分怯意,不知如此羞辱她,会不会引起她的愤怒,或伤害了她的身体。
  于是急忙「讫哩卡擦」地照了十几张照片,看看差不多了,赶紧撤去了各种约束,放下刑架,解了绑绳。
  再看她身上已是条条紫红色的绳印,手足四肢都麻木得行动不能自如了,只好将她抱起,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又替她推拿、按摩了半晌,方见她的面容从愁眉苦脸转而破涕为笑。
  「嘻嘻,涛哥的手艺真不错,玩得真痛快,差点儿没要了我的小命!」休息了不到半小时,抽了两支烟,喝了一杯茶,她又起身拉着我进了刑房,并亲自传授给我一种捆绑的姿势,我说道:「这可比刚才要痛苦得多,可能受伤的。」她说:「没关系,在海教授与薛博士那里,比这厉害得多的我都试过呢!快来吧,别犹豫。」我照着她的说法,用绳索拴住两只手腕,向后分开,像鸟儿展翅般吊在刑架上,又将大腿与小腿紧贴着捆在一处,向上抬起,分开来吊在脖项上,让一张漂亮的脸蛋与丑陋的阴门及肛门一起暴露在前方。
  此时整个人体的重量全部加在两只手腕上,肩关节还是反向较着劲儿,痛苦是可想而知的了。
  我赶紧抓住时机拍照,也就坚持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她已是满头大汗,原本轻微的呻吟逐渐变成了凄厉的哀号。
  我不忍心再看她受苦了,赶快将她放下,再次抱到客厅休息。
  夏日的天气,虽是夜晚,也有几分暑热,我已是汗流浃背,何况是体力消耗极大的凤姐儿了。
  只见她鬓发凌乱,容颜憔悴,雪白的肌肤上布着条条绳痕和污渍,一付疲乏倦怠的形象,但却仍是面带笑容,心情愉快的模样。
  「胡科长辛苦了,对不起,我的手太重了吧?」我略带歉意地说道。
  「这算得了什麽?海教授与薛博士他们可不像你样怜香惜玉啊!把我抱出抱进的,还替我舒筋活血地按摩。
  为了赚取更大的利润,他们把模特儿不当人看,一吊就是几个钟头,表情不对就申斥,甚至拳打脚踢。
  要不是能多赚点钱,我才不愿意干这活呢!不过今后我俩长期合作,就好多了。」胡丹凤点燃了一支香烟,边吸着边说。
  休息了片刻,她告了个便,就到浴室洗澡去了,再出来时穿了一身府绸的睡衣,虽未施铅华梳妆打扮,却也显示出她特有的雍容华贵与光彩艳丽的资质。
  她要我也去洗澡冲凉,我正热得难受,欣然接受了她的建议。
  出来后,看到她在桌上已布置好了两份说是夜宵或早点均可的食品,一人一杯牛奶和两片面包,还有一个荷包蛋,看来她的生活是很洋化的了。
  餐后,一同进入她的卧室,并肩坐在电脑前,把刚才拍得的几十张照片统统载入电脑,又一张张地欣赏、点评,最后选出了十张优秀的,打成包,传到我家里的电脑中。
  一切做完后,看看窗外天已是大亮了,我起身打了个哈欠,准备告辞回去。
  「别走了,就在这儿睡会儿吧!」她指着卧床说道,倒把我惊得睡意全消。
  内心激荡着,头脑到十分清醒,眼前的这个女人,犹如蜜糖般甜美,花朵般可爱,能够与她同床共枕,共度良宵,当然是任一个男子求之不得的事。
  但像她这种风月场中的交际花,对于我这样毫无地位的男人,只不过的是利用而已,决不会有真情的。
  切不可落入她的陷阱,以免留下什麽把柄叫她攥着。
  所以对她的好意,只有好言谢绝了。
  「唉,你呀!刚把我的性慾挑逗起来,却就要走了。难道我这个靓女配不上你这个帅哥吗?」说着抢上前来,一把抱住我的脖颈,把那湿润的口唇在我的脑门、两颊及嘴巴上重重地亲吻了几下。
  女人特有的脂粉香气以及她口中的烟臭,一股脑儿地吸进了我的鼻孔,我懵懂了,真不知眼前这个艳丽的肉体,是天上的仙女下凡,还是地狱的魔鬼出世!
  正当我即将被软化、降伏之际,她却一把将我推开,说道:「走吧,强扭的瓜不甜!回去先画两张样品,送给海教授鉴定一下再说。」我如大赦获释,赶紧回到客厅,穿上外衣,也来不及扎领带,就往兜里一塞。
  回头望了一眼凤姐儿,她正倚着卧室门边站立,眼中流露出一种因乞求不得而失望的哀怨色彩,说声:「再见,拜拜!」匆匆逃离了她的住所。
  回到家中,小玲已去上班,早点做好放在桌上,还留了个字条,说:中午饭放在冰箱里,叫我自己热一热吃。
  我已困得两只眼皮都睁不开了,管不了许多,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立即就去梦周公了。
  待到一觉醒来,见天色灰暗,已近黄昏。
  小玲把晚饭都做好了,笑着说道:「你这一觉,鼾声如雷,房子都要震塌了!还省了两顿饭,天天如此,我们这个家可要发财了!」说着给我打了洗脸水,并把毛巾、胰子放在一旁。
  「快起来洗脸、漱口、吃饭,你也不嫌饿啊?」我翻身起床,一边清理着门面,一边思索着。
  这时我的脑海里反覆出现着两个女人的倩影:一个是高贵美艳的胡丹凤,一个是清秀娇媚的吴小玲。
  我更喜欢谁?谁更适合我?想来想去也得不到个结论。
  哎!都是萍水相逢的人,想那麽多干嘛!还是静观事态的发展与变化吧。
  饭后,和往常的习惯一样,小玲收拾屋子,我则坐在电脑旁,将凤姐传过来的照片一一打开,仔细观看。
  「这就是你昨天通宵一夜的成绩?一共就拍了这十几张照片呀!还干什麽去了?快坦白从宽!」不知何时,小玲已站在我身后观看,语气中明显带着醋味的质问。
  「一共拍了百多张呢!可忙得我们够戗。这只是精选出来的十张,准备画画用的。」我急忙解释,以避免她的误会。
  「照片上的女人是谁?是你请的模特儿吗?」她还是不放心。
  「她叫胡丹凤,是我的合作伙伴,她当模特儿,我来画。」「就用真人的照片不是很好吗,为什麽还要画个假的呢?」「这你就外行了,一张美人的写真照,能值几个钱?这种照片网上有的是,一抓一大萝。而经过画家的再创作,就是艺术品了,价值翻了几十倍啊!」「画一张画,能卖多少钱?」
  「听说国外一张好画能卖万把块钱呢!我是初出茅庐,刚开始学着画的,能卖个一千元就不错了。」「你给她多少钱,计件还是计时?」
  「我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平均分。」
  「啊!涛哥,快把她辞了,我给你做模特儿,这钱不就都归咱们了吗!」「画你?谁买啊?」我真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也不愿意让一个纯洁的女孩子来从事这种淫荡的职业,所以急忙给堵了回去。
  「为什麽?难道我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性感?」她有些生气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些画都要靠她去推销啊!」我急忙解释道。
  「这种性质的画,在国内是不可能公开出售的,国外有人专门收藏,这条渠道还要靠她去打通呢!」「这麽说,缺了她这个鸡蛋,还做不成槽子糕了。」「是呀!没她不行。再说我也不愿意你去当这种模特儿,光着屁股叫人画,万人被熟人知道了多寒碜啊!」「那到没什麽,要画也就让你一人画,一人看,我愿意。再说,画都卖到外国去了,谁还认识谁啊?」「快帮我挑挑,选出两张来,先画个样品,试试能卖多少钱?」我见她已趋于心平气和,就把话题扯开了。
  她坐到我身边,转动鼠标,把那十张照片反覆仔细看了几遍,选出了二张。
  其实依我看,这几张照片都差不多,选哪张都可以,为了使她高兴,就按她的意见办了,把选中的两张打印了出来。
  我支起图版,取出一张全开的道林纸,四周抹上胶水粘在图版上,一边干着一边向小玲解说道:「我准备画两张水彩画,为防止纸张着水后的膨胀和脱水后的收缩,必须贴结实了。」然后调好色彩,准备好应用的画笔与工具,开始了工作。
  小玲待了一会儿,就去睡了。
  夜深人静,正是工作的绝好时间,我一口气画了个通宵,天明小玲起身去上班,我则翻身躺倒呼呼大睡。
  就这样昼伏夜画,干了三天,终于完成了两幅图画,送到凤姐儿处,由她转送海教授鉴定、评价。
  结果十分满意,以每张一千元的价格卖出。
  从此以后,每隔一周,就给胡丹凤送几幅画去,同时帮她拍一些照片,传回家来作画,也拿回一批卖画的报酬。
  每幅画的价格都在一、二千元之间,这样我的月收入当在万元以上,虽成不了富翁,但比起我当画工时已是高了好几倍了。

  (四)

  两个月后,我到银行去划了划卡,居然已经积蓄了几万块钱,于是取出三万元,交给吴小玲:「拿着,快寄回家去给你娘看病,先住院再说,今后有了钱再寄。」可是小玲却推辞道:「看你不分白天黑夜地画,才赚了这麽点钱,我怎麽好意思要呢!」「唉!钱是身外之物,用了还可以再赚嘛!看病可不能耽误呀!」「不劳而获,于心不忍啊!」
  「哪就算那天晚上,你从我这里偷走的,不就行了!」我开玩笑地说道。
  「涛哥尽抖弄我的丑事,拿我开涮!」
  「你每天替我洗衣做饭,就算是我请的家政,付给你的工钱吧。」「哪有每月万元以上高薪的保姆啊?」
  「就算预支的,将来有钱再还给我。」
  「像我这种做清洁工的小保姆,每月能赚几个子,何年何月才能还得清啊?」她脑子一转,拐了个弯说道。
  「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我就收下。」「什麽条件?」我问道。
  「你聘请我做你的模特儿,咱俩也对半分帐,那麽这钱就是我的劳动所得了!」「这,这,……」我犹豫了半晌,不知怎麽回答才好。
  「这可是要以女孩儿家的清白为代价的啊!你是个纯洁的姑娘,我不愿意伤害你啊!」「又不让别人画,就让哥哥你一人看,我心干情愿的嘛!涛哥,你就成全我,让我为母尽孝,为哥尽义吧!」她乞求道。
  我沉思了片刻,也是的,我俩在这块小天地里已共同生活了近三个月,虽说没有什麽破格的行为,但不经意间窥视到对方身体的隐秘之处,也是经常发生的。
  其实在周围人们的眼中,早已把她当做与我同居的情妇了呢!再藏着、掖着,故作正人君子,也实属没有必要。
  所以也就同意了她的要求:「好吧,你先把钱寄出去,我们再合计一下,先画张样品,叫胡丹凤拿去给海教授鉴定一下,看值多少钱,好吗?」她得到了我的许诺,高兴得忘乎所以,一头钻到我的怀中,紧紧地抱住我。
  我真正地有些纳闷了,诚然我是个英俊体面的青年帅哥人物,却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特殊的魅力,使两个不同性格的美貌女人都主动地向我投怀送抱,愿意献身。
  真不知是福兮还是祸啊!
  次日醒来,我赖在床上,构思着今天晚上如何替小玲拍照,什麽情景?何种姿态?待起床拾辍完毕,已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我是个惯于晚睡晚起的人,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
  匆匆吃了小玲给我留下的饭菜,就到街上去溜了一圈,买了两盏碘钨灯回来,一盏挂在天花板上,一盏置于东墙跟下。
  再把拍摄场地清理出来,又准备了几件所须的道具。
  说实在的,我这破屋子,无论灯光或背景,都不符合拍照片的需要,只有将就着,好赖拍出个人形,再在绘图上下功夫吧。
  待我一切准备停当,吴小玲也回来了,看见我布置的场景,不禁飞红了脸颊,低声问道:「涛哥,今晚就开始啊?」「怎麽啦,你害怕了?那就打退堂鼓,不干了。」其实,我也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她从事这项工作的。
  「不,不!为了给我娘治病,只要能赚钱,我豁出去了!」看得出有一股孝道的力量在支持着她。
  「那就赶快做饭吃,吃完了好开工。」
  我俩边吃着晚饭,边策划着拍摄的内容:「小玲,你想拍个什麽样的照片?」「我想……」她沉思了片刻,脸上又出现了红晕。
  「就拍个把我五花大绑,押赴刑场处决的情景吧!」这和我预想的不谋而合,因为我从她平日在网上浏览的爱好猜测,定会选择这个内容。
  于是赶紧回应道:「好,好。就拍一个女杀人犯,一个谋杀亲夫的女死囚,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的画面吧!现代枪毙人可不兴裸体的,所以你不必脱光了,两全其美啊!」「其实,其实……」她的脸更红了,一派羞涩的表情使她的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脱光了给你涛哥一个人看,甚至把身子都给了你,我都愿意,只是公诸于众实在是有些害羞。」待她神情镇定了些后又说道。
  「第一次先这样,试试!不过为了多赚钱,以后我还是要脱的,我要你给我画个赤膊着身子,骑木驴游街,然后押赴刑场,凌迟处死的画面,一定能买个的大价钱!」这更使我惊诧不已,人说男人有淫虐女人的天性,不想女人追求被淫虐的愿望更胜几筹,就连这个纯洁的农村丫头吴小玲也不例外。
  吃罢了饭,一切收拾停当,我把小玲叫到跟前,只见她一付畏缩的模样,低垂着脑袋,耷拉着眼皮,面含羞涩,一言不发。
  我走向前去,解开了她衬衫的纽扣,去掉了乳罩,把两只衣角拢在一起系了个死结。
  小玲没有躲闪,没有挣扎,任凭我的摆布。
  然后将她的双手拧到背后,仿照着死刑犯人的捆绑方法来了个五花大绑,就是在收紧绳索的时候,她也没有出声,只是咧了咧嘴角,龇了龇牙,强忍着痛苦。
  由于两个瘦削的肩膀被绑绳向后勒去,自然挺出了胸脯,把那前胸的两片衣襟敞开了,露出一片雪白细嫩的肌肤,小玲年纪尚小,乳房不大,却很坚挺,乳头虽仍被包裹着,乳肉却大半露在了外面。
  接着我把她的裤带松了松,使裤子下滑了几寸,让腹部的肌肉和肚脐暴露出来,在裤腰的边缘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几根阴毛。
  再在她近膝盖的大腿上绑上两道绳索,模拟着死囚的防污绳。
  我反覆地观摩着我的杰作,含苞欲放,欲放又隐藏着秘密,真是既不伤大雅,又显露出性感的诱惑。
  最后我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下午特为她制作的一条长长的、尖尖的亡命招子,写上「枪决流氓杀人犯吴小玲」字样,插在她的身后。
  打开了新装的两盏碘钨灯,顿时屋内通明,如同白昼一样。
  我将小玲拖向东墙,命她靠墙跟坐下,说道:「你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少妇,和奸夫合谋杀死了亲夫,被判了死刑。
  刚才审判长已经宣布:今日就要将你押赴刑场执行枪决了。
  现在已经捆绑好了,让你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即将拉去游街示众。
  事到如今,你是无依无靠、无援无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的境地。
  你要表现出一种无奈的忧伤与哀怨!」我在她的上下左右「卡嚓」了十几张照片。
  跟着又命她站在墙跟前,说道:「现在你正被押解于大街之上,游街示众。
  周围站满了观众,都用鄙视与轻蔑的眼光瞧着你,有人在愤怒地咒骂你,有人在嬉笑着嘲讽你。
  你是羞臊满面,却又无可奈何,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付尴尬的模样!」我又在她周围照了十几张。
  接着命她俯首跪下,说道:「现在你已被押到刑场,跪地行刑,离死亡只剩下几秒钟的时间了,你是又惊慌又恐惧,面容惨淡,浑身颤栗!」又围绕着她拍了十几张。
  吴小玲不是个演员,因此表演得不像凤姐儿那麽表情丰富多彩,身段优美多姿,但她本就长得小巧玲珑,清秀瘦弱,天生的一付悲剧人物的形象,所以本色的表演也把一个女死囚演绎得让人怜惜,动人心扉。
  拍完了照,我又逗她玩了一把,以手代枪指着她的脑袋,说声:「预备,放!叭!」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她果然逼真地「咕咚」一下栽倒在地,浑身还在不停地抽搐和抖动。
  可是待了好半天也不见她爬起来,就提醒道:「小玲,小玲,演完了,快起来吧!」只听她一阵「咯咯」的笑声:「哎哟!涛哥,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快来抱抱我!」我还以为她摔伤了呢,赶紧过去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坐下,解了绑绳。
  忽然感到手上沾染了些黏黏糊糊的东西,再看她的裤裆下湿了一片,好奇地问道:「怎麽你的小便失禁了?」她红着脸儿,低声说道:「哪里是小便,我来性了!」我明白了,她是个农村的知识青年,自然有些性的知识。
  「自你把我捆上后,我就处于一种兴奋与激动的情绪之中,心里有一种温馨与幸福的感觉,一会儿激烈上升,一会儿平缓下降,当你开枪的一瞬间,突然猛烈地爆发,达到了高潮,不自觉地流了一裤裆淫水!」这一下,我真的惊奇万分!那次捆胡丹凤,挑逗起了她的性慾高潮,乞求与我作爱,像凤姐儿这种放荡无羁的女人,出现此情不足以怪。
  可是吴小玲不过是个单纯无邪的农村姑娘,居然也会这样,实是出乎我的意外。
  看来一些冰恋小说的作者,描写女子受刑时会产生性慾的高潮,还以为是杜撰地想像。
  实践证明:这是千真万确的啊!
  我从所拍的数十张照片中选出了两张:一张是吴小玲被五花大绑、背插斩标、面带惊恐、仰天长啸,似在感叹着上天的无情和自己命运的多磔;另一张是她跪俯刑场、锁眉闭眼、咧嘴呲牙,强忍着即将来临的子弹穿头的痛苦。
  把它们制成一幅油画和一幅水彩,作为样品,带到凤姐儿处,请她送交海教授鉴定,看能够卖个什麽样的价钱。
  凤姐儿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画,点燃了一支香烟,吸了一口,使劲地喷在画中人身上,斜眼乜视着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这个女人是谁,是你的相好吗?」「一个普通朋友,因母亲得了重病,急需钱花,也是为生活所迫,才舍身救母,愿意充当模特儿,不知胡科长认为她行不行?」「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让你随便绑、随便画,说不定你们早就上过床了吧?」听得出她的口气有些嫉妒与不满。
  「难怪乎,有好几次你把我的性慾挑逗起来后,却不肯和我作爱,原来是金屋还藏着娇呢!」「胡科长误会了,真个是普通朋友……」看胡丹凤的神情是不愿意接纳她了,其实我也不愿意小玲从事这项职业,正好就此下台吧,也是两全其美。
  「这个小丫头长得到很秀气,也是个小美人,当模特儿正是好材料!」不料她的口气又转回来了。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们可以扩展画面内容,比如画双人的:,一个死囚,一个刽子手;一个女王,一个奴隶。不是很有趣吗?」「来个绝代双娇,定可卖大价钱!」我附合着。
  「不过丑话说在头里,做生意嘛,亲兄弟明算帐。」这个凤姐儿真是个财迷老道,时刻不忘记自己的利益。
  「至于报酬嘛,我俩的画还是二一添作五,你俩的画就得三一三十一,我也得分一份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完全是不劳而获的剥削行为。
  可是仔细想来,没有她,这些画根本没有销路,不过是废物一堆,无奈何也就同意了她的意见。
  几天后,凤姐儿传过话来说:海教授很欣赏这两幅画,开出了每张两千元的价格,并捎来话说;「希望以后能多画些有关冰恋方面的内容,外国人也十分欣赏呢!」我和小玲的合作,第一炮就卖了四千元,按凤姐的分帐方法,每人分得一千三百多元。
  对小玲来说,这不是个小数,当然很高兴。
  又过了几天,按照凤姐儿的安排,我带领小玲去至她的住所,开始了第一次三人的合作拍摄。
  我明白,小玲的出现,使凤姐儿心中存有一种不服气的嫉妒心理,因而在言语和行动上都可能会给小玲一些难堪,所以行前就给她打好了预防针。
  「像胡丹凤这样的有钱人,都有一种自我优越感,在穷人面前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往往会有些出言不逊和妄自尊大的举动,小玲你可要耐着性子,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买卖方能顺利做成啊!」「涛哥,你放心吧,我是个打工妹,侍侯过的老板多了,哪一个不都是这种德性,我早就养成了忍耐的习惯,不会有问题的。」不过事实却不像我想的那麽糟糕,凤姐儿口似蜜糖,甜言蜜语,初一见面就把小玲夸了个够:「玲妹妹长得多俊啊!眉清目秀,肌肤白嫩,哎哟!还有两个小酒窝。不知道将来哪位帅哥有福气,讨了这个小美人做媳妇。」接着又做出一付热烈欢迎的姿态。
  「玲妹妹协助我们工作,不但减轻了我的负担,而且涛哥有美人在伴,劲头也更大了。」言语中虽还带着刺,却尚无恶意。
  寒暄几句后,就开始了今天的拍摄,按照往常的惯例,编导及主演是胡丹凤,我的摄影。
  今日也不例外,故事情节及人物造型都由凤姐设定,只是主演改成了小玲。
  按凤姐的安排,今晚要拍三套照片:第一套是严刑拷打,第二套是游街示众,第三套是刑场处决。
  我先去至刑房,调整灯光,准备拍摄设备。
  她俩则在客厅里做必要的化装。
  待万事具备,我把镜头对准房门,单等演员上镜。
  门开处,胡丹凤押着吴小玲出现了,但见:小玲披头散发,也不知脸上抹了些什麽,满面污脏蜡黄。
  凤姐儿当过演员,化装自是内行,还真把小玲打扮得和囚犯一模一样,赤裸着身子,一丝不褂,双手反拷在身后,踝上还带着一付脚镣,蹒跚着一步一挨地走了进来。
  后面跟着胡丹凤,头戴一顶灰鸭舌帽,把一头青丝全包裹在帽子里,下穿一条黑绸布宽口长裤,上套一件白布对襟褂子,却未系纽扣,敞着胸怀,把两只肥大的奶子露在外面,俨然像个特务打手的样子。
  一手拽着小玲的臂膀,一手掐着她的脖颈,使劲压下,迫使她弯腰俯首,绕着刑房游走了一周。
  我尾随着她们,在前后左右来回奔跑,从不同角度拍下了十数张照片。
  最后,凤姐一把抓住小玲的头发,让她仰首正视着前面的镜头,拍了几张带着凄苦面容的特写。
  随后,凤姐儿打开了小玲的手拷脚镣,把她拉到刑架前,将双腕及头发均用绳拴了,吊在刑架的横梁上,双踝分开绑在两侧的立柱下,拉紧了绳索,使她四肢最大限度地张开,让身体的各部位全都暴露在镜头面前。
  别看我和吴小玲在一间屋内同居了数月,还真未曾明目张胆地看见过她的身体内幕,今天也是头一次,不由自主的好奇心,使我目不转睛地呆望着她。
  其实在这世上,至今我也就只见过二个未加覆盖的女人肉体,一个是不久前的胡丹凤,一个就是现今的吴小玲。
  自然地拿她俩进行比较,从而了解到成熟女性与青春少女之间的差别。
  小玲年轻,无论乳房与阴器的大小和颜色,腋毛与阴毛的多少和深浅,都比凤姐儿轻柔、浅淡得多。
  凤姐儿如火般的热情性感,小玲则似水样的温存可爱,真是两个不同类型、不同性质的美人儿。
  吊在刑架上的吴小玲,不知是因为第一次玩这种游戏不知道厉害深浅,抑或是本身肌体对淫虐的刺激所反映出的兴奋,一张俏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色彩,反倒流露出一种略带羞涩的微笑。
  再看那敞胸露怀站立一旁的凤姐儿,面容狰狞,横眉怒目,一手叉腰,一手执条牛皮蛇鞭,一付母夜叉的形象,望望小玲并无恐惧之感。
  不觉怒形于色,用鞭杆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小猖妇,到现在还是一付勾引男人的媚态,知道你是谁吗?你是囚犯,正在被严刑拷打的死囚!要哭、要叫、要痛苦、要悲伤,懂吗?」小玲听后,即刻做了一个挤眉弄眼、呲牙咧嘴的怪相,须臾又觉得可乐,不禁嬉笑出声。
  这一来可恼了凤姐儿,口中念道:「我叫你笑!我叫你笑!」顺手朝她前胸甩了一鞭。
  「啊!」随着一声惨叫,小玲胸前一对乳房上出现了一条鲜红的鞭痕。
  接着后背及屁股上又挨了第二鞭、第三鞭。
  小玲脸上失去了笑容,代之而来的是满面泪涕和「依哩哇啦」呼痛和求饶的声音。
  待到第四鞭、第五鞭下去,小玲已没了声息,似乎昏厥了过去,同时裆下喷出了一股骚尿。
  「还真打呀?」我心里突然一惊,手中停止了拍摄,急忙上前劝阻。
  「你这样会把她打坏的!」
  「快一边待着去,拍你的照。」凤姐儿转过身,将火气朝我泄来。
  「怎麽心痛你的小情人了,怜香惜玉了是嘛?你还不快把这组镜头拍完,难道真要我把她打死不成?」说完又狠狠地抽了几鞭,看着有些累了,才扔了鞭子,口中尚不解气地念叨。
  「什麽玩意儿?不就是年轻几岁、长得清秀点嘛!还敢来抢老娘的行市!」说完走向一旁,抽烟、喝水去了。
  直到此时,我方明白,原来胡丹凤是口蜜腹剑,面似和善却妒火中烧,把一腔怒气撒向小玲,藉机施刑惩罚。
  啊!原来她是个凶狠毒辣的恶妇人啊!
  此时我的心里也是翻腾起伏,几个月来和凤姐儿建立起来的合作、友谊、敬佩和感情,一刹那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赶紧跑过去,将小玲解了绑索,从刑架上放下来。
  小玲伏在我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半晌方「呜呜」哭出声来:「涛哥,真痛呀!」我一把抱起她,出了刑房,把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过几张面巾纸,揩擦着她身上的污渍和皮下渗出的血迹,一边安慰她道:「好了,好了,以后我们再不干这买卖了!」不大一会儿,凤姐儿抽完了一支烟,也走出刑房,对我说道:「别那麽婆婆妈妈的,放心吧,你的小情人死不了的,比这厉害得多的刑罚我都尝试过。
  鞭打是最轻的了,还有针刺、火烙、电击、绞刑等等不比这残酷得多!开始的时候有些痛苦,到后来还求之不得呢,不信待会儿你去问问她,看我说得对不对?」看着我没有理她,仍在不停地替小玲按摩,心里又燃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凶狠地命令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继续拍下面的吧!」「她都伤成这样,还怎麽拍?」我没好气地回答道。
  「她拍不了,我还能拍啊!谁叫她弱不禁风,这点苦头都吃不消,看来这份钱还得我来赚啊!」我牙一咬,心一横,心中忖道:「好吧,你不仁,我也不义。继续拍,看我这回怎麽折磨你!」回身对小玲耳语道。
  「你在这儿歇着,我给她拍去,我会给你报仇的!」站起身来,走到凤姐身旁,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在她一连串「哎哟,哎哟」的叫喊声中,拖进了刑房。
  其实,我这个人的脾气秉性、待人接物,一贯奉行中庸之道、与人为善的方针,与人交往很少怒形于色,处理事物也不持强争锋,对于女人更是爱护善待。
  那日吴小玲私入我宅,欲施偷盗,怒极之下非但未责罚于她,还施予温情照顾。
  至于胡丹凤,虽则在文艺界中名声狼籍,但我仍然敬佩其才,锺爱其美貌。
  以上种种,都证明了我是一个温良恭俭让的谦谦君子。
  可能是因为世人都有扶持弱小的天性,作为豪强的凤姐儿毒打了弱势的小玲,引起了我的无名怒火,竟不顾后果地要为小玲伸张正义、抱打不平,痛责顶头上司胡科长。
  完全没有考虑到由于我的一时冲动,导致关系破裂,不但眼前赚钱的买卖要黄,连我原先赖以为生的画电影海报的差事都可能要丢,我将喝西北风去也!
  我怒气不息,将凤姐儿拖进刑房,以暴力的手段撕碎了她的上衣,扯脱了她的裤子,精赤条条地露出一身洁白丰润的肌肉,反剪过双手,用麻绳捆绑起来。
  其劲道之大,使根根绳圈都深深地陷入到肌肤之中,形成道道沟渠,最后收紧的那一下竟然用脚蹬着她的屁股,双手使力,把她的手腕高高地吊在了后脖颈下。
  凤姐儿不断发出从来也没有过的惨痛哀号:「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涛哥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我把数码相机固定在三角架上,整定到自动连续拍摄的功能,调整好位置,按下快门,启动了自拍器。
  然后走到凤姐儿身旁,一手攥住她身后的绑绳,一手抓住她的头发,拖到镜头跟前,令她的面孔、五官、四肢、躯体不断变换着各种淫荡丑陋的造型,让相机以每十秒一张的速度记录了下来。
  最后,我把她按跪在地,从柜里拿出一把仿真的手枪,顶在她的后脑勺上,就在快门即将打开的瞬间,她突然抬起头来,面对镜头,做了一个满面泪水、愁眉苦脸、哀怨无奈的神态。
  随着闪光灯的亮起,我使劲一脚踹向她的后背,只听得「哎!」地一声惨叫,脑袋磕在地板上,来了个狗吃屎,撅着屁股趴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静。
  这时我才感到心内发慌,莫不是伤残了什麽器官就糟了!顿时一股怒气也泄去了大半,急忙跑过去扶持。
  不料她却翻身坐起,虽然额头撞青了一块,鼻孔也流着血,却是面带喜色。
  「哈哈!」大笑道。
  「真好,真好,真过瘾!」我有些内疚地将她扶起,她却趁势扑到我的胸前,双手捧住我的脑袋,玩命地亲吻着。
  又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涛哥,你真棒,今天我终于激起了你的勇气,开发出了你内心凶狠残暴的一面!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啊!可把我折腾得舒服死了!」现在,我是真正的糊涂了,不知这个凤姐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麽药?
  难道是为了维护我们的关系不致破裂,以至使这个赚钱的买卖继续经营下去,宁愿忍受着身体的伤残,找个下来的台阶。
  还是她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受虐狂啊?
  无独有偶的是,当我搀扶着吴小玲在回家的路上,劝她再也不要参与这种游戏时,她也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不!我还要接着干,皮肉受点苦,心里很舒服!」我又犯了一次糊涂,难道是为了赚点钱给母亲治病,宁愿牺牲自己的身体。
  还是她也是个地地道道的受虐狂呢?
  哎!女人可真是难以捉摸,即是那麽可爱,又是那麽淫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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