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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女斗记】(20-22)作者:Mustang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8-24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Mustang  第二十回   两个女人的小穴示威般展开,微一用力,那肉穴口如小嘴般开合,一副噬人的样子。二人慢慢地彼此靠近,同时腹部都不住的紧缩着,为自己的阴户集聚着力量。四片水淋淋饥渴的唇微张着,
作者:Mustang







  第二十回

  两个女人的小穴示威般展开,微一用力,那肉穴口如小嘴般开合,一副噬人的样子。二人慢慢地彼此靠近,同时腹部都不住的紧缩着,为自己的阴户集聚着力量。四片水淋淋饥渴的唇微张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同时猛地将自己纤细腰肢用力的向前一挺。两个女人的阴户重重的对撞在一起。

  “哦――啊啊!”

  “嗯――嗯嗯!”

  赵敏和周芷若都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疯狂地猛拉对方的大腿,彼此的阴户互磨了起来。阴唇对着阴唇, 臀部不停的绕着圈摩擦挤压震动和打颤,使潮湿的阴户得到最大的接触和摩擦。四片又红又肿的阴唇早就狠狠地使劲夹咬在一起,你咬着我,我夹着你。

  为了尽快战胜对手,两女一上来就施展各自绝技。周芷若白嫩的屁股发疯似的旋转,将赵敏的左阴唇死死咬住,尽力往里吞噬。赵敏丰满的屁股像抽筋一样颤动着,将周芷若的左阴唇牢牢夹住,奋力向内牵引。两女都感到自己的左阴唇仿佛不属于自己了,像火烧火燎般疼痛。她们都强忍着,希望对方先承受不住而认输。

  淫水顺着她们的臀部象小溪般,流淌在地上。两个美女不停的在扭动着娇躯,抓扯着对方伸在自己胸前的美腿,并大声尖叫,想以此来发泄体内强烈的欲望和痛楚。

  “啊……你这个……小骚货……看我怎么……旋死你!”周芷若声嘶力竭道。

  “哦……你这个……小贱人……看我怎么……吸干你!”赵敏满脸通红道。

  “哼!想吸……干我,……你的……水……也会……流尽!”

  “哼!想旋……死我,……你的……臭屄……也会……完蛋!”

  “少废话……有本事……就用……下面……这张嘴……说话。”

  “你才废话……多,来呀!……谁怕……谁呀。”

  “来啊!夹紧点!哦……,你不是要……啊操死我吗!啊……”周芷若双目通红,嘶声叫道。

  “啊……,你用劲啊!操死你……啊……操死你啊!哦……”嗓子暗哑的赵敏干嚎的回敬道。

  两人搂着对方的美腿越来越紧,使她们的阴户越顶越紧,象是要抽空了彼此阴道中的空气一样! 彼此的动作也是越来越粗野,阴部摩擦的动作也越来越激烈。双方都把对方的左阴唇猛的全部吸了进来,并狠命的咬嘬着。

  “啊……………………………………………………………………”两人都发出一声长嚎,四条美腿不停地乱踢乱蹬着,一股股无法抗拒的酸麻痛痒从自己的左阴唇一路传上来,直冲到两女的大脑中,让她们完全丧失了理智,只想和对方拼个同归于尽。就在双方达到顶峰,互相泄身时,只听到一声惊呼:“你们两个在干嘛?”她们同时侧头瞄去,隐隐约约看到张无忌偕两个女人正飞身赶来,赵敏和周芷若都向张无忌惨笑一下,然后双双昏了过去。

  张无忌赶到两女身边,只见她们都是一头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伤痕泪水和汗水,双唇象是很久没喝水一样干枯,本来洁白美丽的身体上遍布伤痕,下半身沾满了已经干涸和半干的阴精。双方的左阴唇都嵌在对方的肉缝中,还在不住地颤动,彼此之间白色的液体还在少量的往外冒着。

  张无忌震惊地看着两个女人,哆嗦着用颤抖的双手小心地将她们的阴唇分开。黛绮丝和小昭也过来帮忙,一人抱住一女将两人拖开平卧在地上,帮她们推拿按摩。三人这时才发现,赵敏和周芷若的左阴唇都青一块紫一块,而且血肉模糊,比她们的右阴唇将近缩小了三分之一。

  张无忌看着心疼,等赵敏和周芷若醒转后,厉声道:“你们再不许这么比了,否则我一个也不要!”

  赵敏和周芷若都被张无忌的怒气镇住了,同时她们也看到了自己阴唇的惨状,因此她们异口同声道:“无忌哥哥息怒,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张无忌本来就心软,见她们这么听自己的话,怒火早就烟消云散了,赶紧采得几味草药,敷在赵敏和周芷若的伤处。黛绮丝见她们的样子,立刻说道:“无忌,今天咱们就在这儿歇脚,明天再赶路吧。反正十二宝树王伤亡大半,短时间内她们无法再调高手追击我们了。”

  张无忌感激道:“好!就这么办。”

  

  张无忌的医术果然高明,第二天,赵敏和周芷若的左阴唇虽说还没有复原,却不影响走路,因此五人又踏上归途。

  堪堪已过三个月,途中偶尔有几起蠢贼意欲抢劫,不劳张无忌动手,早给赵敏等人打发了。沿途异地风光,张、赵、周三人自是欣赏不已,小昭和黛绮丝虽说以前也见过,只是身边没有张无忌陪同,现在有郎相伴,心情大不一样,也象三人般沉浸其中。一行人走走停停,如同游玩一般,行程极是缓慢。其间张无忌又与众女指点、切磋,四女武功大进。

  光阴似箭,流水不复,倏忽之间,已过三年。这日午间,已到昔年张无忌和赵敏初次相见的绿柳山庄。但见昔日如同沙漠丽珠般的山庄,给赵敏一把火燃了之后,此时早已残垣断壁,破败不堪了。张无忌离开中土多年,今番重归故土,实是感慨甚多。赵敏正立在他身旁,回忆起当年初次与张无忌这冤家相见的情形,心中充满了无限温馨的回忆。但见眼前如此残败不堪,心中正自有些许伤感之意。

  小昭知道这段往事,见两人沉浸其中,扑哧一笑:“赵姐姐,当日你在这里擒住一个大淫贼,那个地牢在哪儿呢?”

  赵敏俏脸生晕,心想房屋虽已烧毁,但地牢却是钢板所制,想来坏不了,只不知道还能不能启动机关。遂向地牢方向走去,张无忌紧随其后,望着赵敏依旧如少女般苗条清秀的背影,心神不禁有些异样。

  堪堪走近地牢,忽听“哐啷”一声,地牢口钢板启开。一条黑色人影从中窜出,直扑赵敏,双手似钩,径指赵敏胸前。张无忌刚觉有异,身影一闪,已立在赵敏身前。黑影在空中倏变钩为掌。直击张无忌胸腹。张无忌顿时觉得如坠冰屋,又似在烈火中被焚,心中一惊,右掌上挥。但听“砰”的一声巨响。黑影借力倒飞出十丈。甫一着地,即转身展开身法向东方遁去。轻功之佳。犹在以轻功独步天下的青翼蝠王韦一笑之上。

  张无忌却给这一掌击得双足下陷,直没到膝盖。待黛绮丝、周芷若和小昭惊呼抢上之时,张无忌已从泥地中拨出双足,脸色凝重地看着远方迅速变小的黑点,一言不发。

  赵敏早已骇然变色,刚才如不是张无忌反应有极快,此时自己恐怕……早已命归黄泉了,却还敢想什么下次。转头向张无忌看去,见他面色虽然古怪,看似却未受伤,心情才稍觉安定。

  小昭急道:“公子,你没事吧?”

  张无忌缓缓摇摇头,心中却是惊诧莫名,对方武功招数,实是生平未曾遇过。对方虽是有备而发,但自己这一掌,却已用了六成功力,非但未能伤及对方,自己反而给掌力逼得下陷入土。对头武功,实是骇人听闻。方才对手如不是畏惧自己的九阳神功威力,不愿全力相拼,自己只怕要受重伤。以张无忌武功,原是当世难逢对手。此时自忖,如若自己有备于先,虽不致落败。但想胜过对方,只怕不易。

  忽听黛绮丝道:“下面有人!”说着便想跳进地牢。赵敏急道:“婆婆不可!”言毕。赵敏在地上看了一会,向左方横踏两步,俯身拿住一寻常砖块,运力向左一扭,只听得一阵“咯咯”之声,地牢底部缓缓上升。

  张无忌大奇道:“敏妹,当时你可是说过下去就上不来的。”赵敏粉脸一红,不去理他。

  黛绮丝惊噫了一声道:“殷离!”

  此时张无忌已然认出,但听“咔嗒”一声,底板上升至地面停住了。正午的阳光照耀之下,但见一青衣女子躺在地上,脸上满是血污,赫然便是张无忌的表妹,黛绮丝的徒弟——殷离姑娘。

  张无忌急忙蹲下替殷离搭脉。一搭之下,大吃一惊,但觉寸脉时断时续。显然已给人震断心脉,张无忌心中惨疼,对黛绮丝摇摇头,告知她殷离已然难救。张无忌手抵殷离小腹。以九阳神功输入殷离体内,却不见殷离有任何动静。张无忌加急催运内力,殷离身体却渐渐发冷。张无忌手指殷离的肾俞穴,黛绮丝会意,当即以右掌相抵,两大高手齐输内力救治殷离。半盏茶时分,殷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晴,无神地看着张无忌,似是不相识。

  张无忌道:“表妹,我是张无忌,金花婆婆和小昭都在这里。”

  殷离神情一振,断断续续地道:“阿牛哥哥,这次我真的要……要死……了。冷……面人……是假的,她……可能是……”

  殷离突然头一歪,气绝而死了。张无忌一边摧运内力,一边泣不成声地道:“表妹,表妹,表妹!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你说,我一定为你报仇,他是谁?”

  殷离尸体愈来愈冷,黛绮丝已经住手,见张无忌兀自推运内力,便长叹一声,道:“张公子,人生难免一死,你想开些,寻找凶手要紧。”

  张无忌号陶大哭,想这位表妹一生不得幸福,自己竟要两次埋葬于她,愈想愈是伤心,遂哭泣不已。众人想将他劝开,却如何拉他得动。

  

  第二十一回

  赵敏陡然看到殷离脸上的那十数条鲜红剑伤,心中惕然而惊,似有所悟。见张无忌如此伤心,只得在一旁陪着。秀眉微皱,似在极力思索什么。黛绮丝叫来周芷若和小昭,在一旁替殷离挖墓穴。张无忌听到响声。奔过去将众人推开,自己亲自动手挖土。待坑挖好,赵敏已从车上拿来一张地毯,铺在穴底,同金花婆婆一道,将殷离放入墓穴中。

  张无忌眼见殷离原来一张皎美的脸庞给利刃划得血淋淋的。不忍直接用泥土盖上,随脱下外套,裹在殷离身上,又轻轻盖上一层土。众人欲加厚之时,张无忌坚决不准。众人只得作罢。在张无忌内心深处,殷离在海外荒岛之上既能死而复活,此番难说便始不能,是以不准加土太多,只微微地撒了一层细土在殷离身上,以求她能重新活转。一直耽搁到傍晚,诸事才料理完毕。一行人重新启程。张无忌兀自觑泣不已。

  赵敏自在车中陪着张无忌。良久,张无忌道:“敏妹,你素来聪明无比,我凡事都请教于你。以你之见,此人是谁?”赵敏沉吟良久,欲言又止。

  张无忌急道:“敏妹。你有何猜测,请说不妨。”

  赵敏缓缓地道:“如果周芷若不在这儿,我一定认为是她。”

  张无忌苦笑道:“可是芷若一直在我们身边呀。”

  “你应该问一问她,我发现她似乎对这个人比较熟悉。”

  张无忌闻言大惊,但却摇头道:“你认为是峨嵋派的人?不可能。她们的武功不如芷若,有谁可能精进如斯?”

  赵敏道:“你曾将九阴真经交还于她,可是?”

  张无忌道:“那日我见她负伤甚重,再说这九阴真经本来就是峨媚派的武功秘笼,是以还给了她。难道她……”

  赵敏沉思良久道:“你方才和她交手之中,可曾看清她面目?”

  张无忌摇头道:“我甫一上前,便觉到她厉害的掌风,只忙得招架,却未看清她是何等样之人。”

  赵敏道:“她身形细瘦,脸上神情如同死人一般。对了,殷离说她叫冷面人,又说她是假的,莫非她是戴了人皮面具?”沉吟一会又道:“可她为什么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赵敏百思不得其解,遂疑惑地望着远处。

  张无忌突然惊道:“糟糕!此人方才向西逃去,光明顶正在西边,莫非,莫非……”

  原来,张无忌回到中土之后,不愿惊动明教诸人,是以悄悄绕道而行。此时念及此人武功之高,光明顶上无一人能及,顿时惶急万分,未等车停,便即跃下,朗声对着金花婆婆道:“金花婆婆,对手西去,恐不利于明教,我先行一步,请众位随后前来。”言语之声尚未消失,他早已绝尘而去。

  金花婆婆早年与明教诸人闹翻,反出明教后,曾发誓不再踏上光明顶一步。但世事沧桑,年轻时的争强赌胜之气早已消磨不少,此时明教有难,自己倒不便袖手旁观。

  赵敏道:“金花婆婆,对手太强,咱们必须结伴同行。马车太慢,咱们不如两人共乘一匹马,或许还能追上他。”

  金花婆婆微微一怔,便即明白。赵敏虽是一介女子,但其血液之中却存留蒙古人的豪气,临危处事极是干脆果断,再者,她知冷面人十分厉害,张无忌一去,此地极是凶险。她们四人必须齐心协力,自当一同抗拒强敌才是。当下笑道:“好,你和小昭乘一匹马,我和周芷若一起。”

  周芷若笑了笑:“婆婆不用担心,大敌当前,我不会计较个人恩怨。”

  金花婆婆豪笑:“如此甚好!”

  四人结伴同行。赵敏坐在前面,小昭在她后面紧搂着她的腰。赵敏边策马边问周芷若:“那个冷面人你是不是觉得眼熟?”

  周芷若微一沉吟:“我觉得她的身形有点像丁敏君。”

  小昭吃吃笑道:“莫非是那个‘毒手无盐’?”

  众人回想一下,丁敏君确实是长挑身材,与冷面人有八分相似。赵敏接着问道:“那本九阴真经不是在你手上吗?”

  周芷若叹息一声:“那次少林寺我和你交手后,从九阴真经中练的内力都被无忌的九阳神功化光了。我知道如果想和无忌长相伴,就不能练那上面的功夫,因此我把它搁在峨嵋了。”

  赵敏疑惑道:“可是丁敏君资质平平,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超过了你我呢?”

  周芷若沉思道:“我也觉得很奇怪,当初黄蓉女侠留言就说,那些速成功夫虽然快,但内功必须扎扎实实地练,玩不得半点巧,怎么她一下子内力修为和无忌不相上下?难道有什么奇遇吗?”

  黛绮丝虽然经验老道,也猜不透其中的秘密,众人不再言语,纵马狂奔。

  奔到玉门关,坐骑已是气喘吁吁,正巧路过驿站,赵敏等人跳下坐骑,直奔驿站马棚。几个蒙古人前来阻挡,四女运指如风,将数人全部点翻在地,抢了八匹骏马,骑上便走。听到后面的骂声,赵敏不禁笑道:“看来无忌哥哥也在此处抢了马,咱们快点追上他。”

  但张无忌由于心急如焚,所以并不像赵敏四人这样晚上还要打尖。毕竟女人比男人麻烦多了,即便是江湖奇女,也一样要梳妆打扮,洗洗擦擦,这样自然就赶不上张无忌。

  再说张无忌如此人不离鞍地奔了三日,已至光明顶下。他弃马落地,展开轻功,向山顶急掠,沿途之上,竟不见一个明教之众,心中更惊,当下双足急点,犹如大鹏一般,急扑而上。将至山顶之时,见到许多明教教徒有条不紊地急向圣火厅跑去,人人脸上都是凝重异常。细看之下,原来俱是五行旗教众。张无忌更是心惊,知冷面人已经到了圣火厅,是以传出号令,令防守之人悉数撤回。不一会,又越过天地风雷四门。有人认出张无忌,便惊喜地道:“张数主到了!”

  张无忌因事急,未及答言,几个起落,已至圣火厅厅门。却听一个声音道:“张教主脚程倒也不慢呀!”

  张无忌淡淡一笑道:“在下已不是教主,阁下认错人了。”

  冷面人哼了一声道:“明教之中,就数你还是个人物,其余这些,俱是饭桶。”

  张无忌不再理会她,径向杨逍走去。只见明教教主杨逍居中,右光明使范遥立在右侧,青翼蝠王韦一笑在左侧,再下来便是五散人。

  人人原来脸色阴沉凝重,见张无忌突然降临,心中均松了口气。当下一一见过,并不多言。张无忌立在一侧。

  冷面人忽然道:“你们是自己灭了这圣火,还是要在下亲自动手。”

  杨逍道:“不知阁下因何要与本教为难?”

  冷面人道:“我瞧你们装神弄鬼,极是不顺眼。”

  杨逍冷然道:“这圣火好歹也传了数百年,今日若只凭阁下一言便想灭了这圣火,只怕是不那么容易。”

  冷面人阴恻恻地冷笑几声,众人但觉浑身一颤,却听冷面人禁然道:“那好,你们便接……”

  “且慢!”张无忌越众而出,他此时虽已不是教主,说话却是极有气势威仪,仿若手握千军万马,英雄气概丝毫未减。当下躬身施礼道:“在下数日前承蒙阁下手下容情,今日本无颜再多作罗嗦,只是有一事,尚请阁下先行释疑。”

  冷面人道:“阁下请讲。”

  张无忌道:“殷离表妹临死之前,曾对在下言及,说阁下名为冷面人?”

  冷面人身躯一颤,眼中精光突暴,直射张无忌,点头道:“不错,我便是冷面人。殷离还对你说了些甚么?”

  张无忌道:“她临死之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你是假的。假的?但在下却不明所以,是以请教。”

  冷面人眼中精光隐没,冷漠地道:“不错,我确实是假的,戴了人皮面具。张教主若想知晓,不妨将面具揭去,到时便知。”

  张无忌道:“不敢。在下自知武功不及阁下精纯。”

  冷面人道:“那便请张教主灭了圣火,如何?”

  张无忌摇摇头道:“恕在下难以从命。”随即又凛然道:“圣火乃明教存亡之象征,我自不会将传之数百年的圣火熄灭。”众人听得张无忌如此说来,均是面露喜色。心中更是暗自钦佩前任张教主顶天立地大英雄气概。

  冷面人禁然道:“你待怎样?”

  张无忌道:“阁下既与本教无甚深仇大怨,便请下山如何,在下自当恭送。”

  冷面人道:“可以。但有一个条件,圣火厅中之人,须有一个跪在本人面前自杀而亡。”

  初时众人听张无忌曾栽在冷面人手下,心中均感意外,俱存一死之心。此时,听冷面人竟出此辱人之条件,周颠首先忍不住,破口道:“放你娘的——啊!”周颠“屁”字尚未出口,胸前已被冷面人按中一掌。

  待众人惊觉之时,冷面人早已退回原位,身法之快,张无忌等一干高手均觉骇然。

  张无忌脱口道:“九阴真经!”

  冷面人道:“张教主好眼力。再看看这一掌却又是甚么功夫?”语毕左掌向圣火挥去,此时,冷面人身在厅中,距圣火少说也有八丈之遥。圣火前,俱立满了明教超一流高手。众人见他左掌轻描淡写地一挥,顿觉一股炙热之气疾扑而至,均举掌抵住,只杨逍和范遥负手而立,不愿以多胜少,是未出手。

  此时,青翼蝠王韦一笑和五散人中除了周颠之外,均已出掌相抗,却均感酷热难当。须臾,均有不支之感。张无忌在一旁惊叫道:“九阳神功!”

  冷面人道:“阁下果真好眼力。这九阳神功与张教主相比,却是又如何?”

  张无忌微微一笑道:“尚稍逊在下一筹。”

  冷面人点点头道:“如是我双掌齐出,张教主可接得下?”

  张无忌初时乍一相逢,只因未能加以防范,虽失利,却并未受伤。此时知晓了对方武功路数,心中惊骇此人到底是何来路,竟然得到当世两大精奥繁复的无上武功秘籍,且修练有成,端的骇人听闻。所幸未能龙虎交合,更进一层,如是那样,张无忌已不能站立当场。当下稍一沉吟,心头已有了主意,缓缓道:“在下不揣狂妄,勉力支撑一两个时辰想是力所能及的。”

  冷面人点头道:“张教主不必过谦。数千招自当能接。但再比下去呢?”

  张无忌淡淡笑道:“阁下数千之招过后又当如何呢?阁下既知在下之名,想必已知在下于医理一道已稍有心得。阁下如是两个时辰之内不能获胜,则如若再勉力相搏,只怕大是堪虞。”

  冷面人“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张无忌道:“阁下得了九阴九阳两大神功,在下心羡不已。此两项神功,其中任何一项,任何武林中人得到,也需花费十数年之时日,方有小成。阁下睿智无比,竟然两个法门同练,且有小成,当真是匪夷所思。”

  冷面人道:“此节张教主却有不知了,历来武功,均分阴阳两途,这不过凡人强分而已。其实人体之中,不论男女,均有阴阳二气。只练阴者,势必阴强阳弱,阳不能应阴,阴便不能长,反之亦然。但如阴阳同练,则进展却是神速无比。”

  张无忌道:“闻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

  冷面人道:“张教主过谦了。”

  冷面人虽然口中说话,右掌却是源源不断地发功,韦蝠王等一干人均是额汗涔涔,但俱都勉力施为。逍遥二仙依然旁观,脸上却大有忧色。他二人乃明教中顶儿尖的高手,心知此时如出手相救,非但无济于事,自己也将陷于困境,不能自拔,遂俱等张无忌拿主意。张无忌虽不再担任教主之职,在明教众人心中。依然地位甚高。

  张无忌却浑如无事地道:“阁下神功盖世,可惜百密一疏,却忘了一件要命之事。”

  冷面人道:“何事?”

  张无忌道:“阴阳虽然两途,但常人体内,阴阳二气,水火相济,却是与身俱来的。阁下以人力加强阴阳两气,原无不可,不过只要假以时日,也自能水火相济。在下观阁下出手,显是阴不入阳,阳不入阴,并未练到阴阳水火相济之境。如一味勉力拼斗,则两个时辰之后,水火求济,龙虎相会。此时正是练武之人碰到的最为性命攸关之时辰,不用说会武之人,便是一介寻常妇孺幼儿,也可轻取了阁下性命。”

  冷面人阴笑道:“张教主所言极是,但你却也是百密一疏。”

  张无忌“哦”了一声,并不置答。冷面人继续道:“我要取掌上这五人性命,想来只是眨眼之事吧?”

  张无忌缓缓点点头,承认她所言属实,却并不作声。

  冷面人道:“那时再与张教主动手,虽胜不了你,要自行离去,只怕无人能挡。”

  张无忌微笑道:“阁下未免过于托大了,五行旗何在!”

  语声甫毕,屋前屋后头顶脚下,俱传来应答之声。众人一齐响应,声如雷鸣,将圣火厅震得隐隐发颤。张无忌道:“阁下且听在下解释。”他怕冷面人孤注一掷,取了五人性命,遂先用话语稳定她的心思。便在此时,大厅入口处人影一闪,却是金花婆婆到了。想是她武功最高,是以先到。她目光缓缓扫过大厅,与逍遥二仙相对之时,三人点头示意。金花婆婆遂立在大厅门口。如冷面人想要出逃,得先过紫衫龙王这一关。张无忌尚未开口,却见赵敏、周芷若和小昭齐至,俱立在金花婆婆身侧,沉默不语。赵敏一双妙目紧紧盯住冷面人。

  张无忌道:“阁下,明教五行旗中,锐金旗善长骑射和投掷标枪,巨木旗有数十根重约千斤的巨木,烈火旗下每人均执石油,擅长喷火,洪水旗中每人执有一罐毒水,厚土旗擅长打洞,此刻已在我等脚下。”

  冷面人道:“张教主,你当我是受挟之人么?”语声甚是严厉,如有一言不合,她便要动手相斗。

  周芷若突然喝道:“丁敏君,本掌门在此,你还不下跪!”

  冷面人猛然一惊,掌力顿时弱了几分,张无忌见状,立刻施展乾坤大挪移,将韦一笑他们从冷面人的掌下解放出来。

  冷面人哼了一声,一把扯下面罩,果然是丁敏君。她瞪着周芷若:“你与魔教私通,已不是峨嵋派掌门,快把掌门铁环交出来。”

  张无忌怕她对周芷若不利,身子一滑,已挡在众女面前:“原来是丁姑娘,果然继承了灭绝师太的遗风。然而明尊圣火,相传数百年,我等明教上下一干弟子,不能维护圣火,自当与圣火同时熄灭。但五行旗众一齐施为,我等为明教身死,那自是无话可说。阁下虽然武功高强,但要脱困,只怕也不那么如意。这般玉石俱焚之法,原属无奈,但大义所在,尚祈阁下原宥。”这几句话说得铮铮有声,明教上下俱都暗自点头。

  丁敏君知他所言不虚,五行旗数百支箭射下,几十根重逾千斤的巨木横飞,再加上几百支火枪齐喷,毒水漫天而降,厚土旗再将地板捣沉,又加之厅中这十数名好手齐上,自己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逃这大屠杀般的修罗场。张无忌对自己礼敬有加,自己也不愿葬身于此地,便道:“张教主胸襟博大,机敏过人。今日在下认输便是。”言罢转身欲走。

  周芷若怒喝:“你偷了我的经书,快还回来。”

  丁敏君大笑:“你这个叛徒,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九阴真经》本是我派宝物,怎么能让你拿走。天可怜见,让我有段奇遇,既得到九阴真经,又拿到九阳真经,贝锦仪她们也不得不服从我,拥护我坐了掌门之位。识相点就快把铁环交出来,否则我会让你鸡犬不宁。”她又盯着赵敏:“还有你。当初在万安寺受尽你的折磨,师父也因你而死,我一定会报这个仇的。”她又转向张无忌:“张教主,实不相瞒,在下挑了明教之后,便要上少林武当去。此刻你既已现身,我敬你英雄了得,便不劳你往来奔波,咱们约好,今年中秋之时,便在武当山上作一了断如何?”

  张无忌一怔。“哈哈哈哈……”,在一阵笑声中,丁敏君飘然飞出大厅。

  第二十二回

  良久,杨逍道:“教主和紫衫龙王归来,当真是天大的喜事。五行旗撤去,天地风雷四门准备酒宴。”众人轰然应了自去。张无忌急忙前去察看韦蝠王等伤势,幸喜只是痛疼之极,将息数日,自无大妨。

  韦一笑道:“大姐,这些年可好?”紫衫龙王缓缓点点头,眼中却是泪光莹莹。杨逍与范遥过来与紫衫龙王相见,众人心里均是悲喜交集,哽咽其声。紫衫龙王虽早已听张无忌说过范遥自毁容貌,混入汝阳王府之事,但看到昔年英俊潇洒的一个美男子,此时脸上疤痕累累,一副丑陋可怖之态,凝望半晌,不禁潸然泪下,盈盈地拜倒于地,却是泣而无语。当年黛绮丝初到光明顶,明教英俊貌美之男子,无不对她心怀倾慕,范遥便是其中之一,黛绮丝自是知晓。后来,自己反出明教,教中兄弟互相不睦,多少与自己有些干系。此时相见,黛绮丝自是深悔年轻时争强好胜,伤了众兄弟之情。

  却说范遥见她拜地,自己也慌忙跪俯于地道:“今日得以相见,范遥死而无憾。紫衫龙王请起,来日方长,众兄弟姊妹得以相聚,自当和睦相处才是。”二人相对起身,均是无语以对。此时,一名教徒前来禀报,酒宴已备好,众人遂一同入席坐定不提。

  散席之后,张无忌、杨逍、范遥、紫衫龙王进入密室。四人坐定之后,良久不语,均知丁敏君志在不小,此事着实棘手。

  张无忌道:“此时离中秋月圆之时,尚有八月。其间,明教、少林、武当三派或可无事,但江湖帮会却恐难免于难。杨兄你看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杨逍与范遥对望一眼之后道:“眼下首要之事,便是会同少林,武当共同商议之后,再行定夺。”

  张无忌点头道:“杨兄说得极是,此事明日即分头前去办理。杨兄,义军近来战况如何?”

  杨逍沉默不语,张无忌向范遥看去,却见他脸色甚是阴沉,张无忌惊道:“怎么了,莫非吃了败仗?”

  杨逍道:“没有,义军所向披靡,声势日愈壮大。”

  张无忌喜道:“那太好了!”

  范遥却摇头道:“未必。各路义军,源出明教,兵士也大多是明教教众,但近年朱元璋拥兵百万,所收士卒,便不限于明教,凡中原人,俱可入军。”

  张无忌道:“如此甚好呀!”

  范遥续道:“朱元璋势力已成,于光明顶已是不屑一顾。我看丁敏君的背后,多少跟朱元璋有些干系。”

  杨逍急道:“范兄不可多虑。”

  张无忌却是深知朱元璋为人,自己如不是逃得快些,也险些命丧他手。此时他翦羽已成,不听总教号令,那或许是有的,但如说他想灭了明教,却不至于。当下道:“范兄之虑未必全无道理,但此时光复事大,这等心事,咱们兄弟之间多虑一下倒也不妨,但若传出去,于明教终是不利。”杨、范二人躬身应了。

  张无忌道:“明日清晨,我先到终南山,次拜少林武当。相烦范兄通知沿海一带帮会,杨兄留镇光明顶,不知如此可好?”二人应了。

  正事言毕,便叙别来详情。

  第二日清晨,众人正欲下山之时,忽报丁敏君遣使前来。众人遂至圣火厅中,一看丁敏君的使者竟是玄冥二老。张无忌大为震惊,未及开言,赵敏早已冷冷地道:“玄冥二老,你等又卖主求荣了?”玄冥二老中,鹿杖客好色,鹤笔翁贪图富贵,这两人原都是赵敏部下,后来被范遥用计将他俩逼出汝阳府,自是闲云野鹤般地东游西荡,却不料竟投奔了丁敏君。以他二人武功,当世极少有人能及,可见丁敏君处心积虑,志在不小。听了赵敏此言,鹿杖客倒还罢了,鹤笔翁却大怒道:“汝阳王言而无信,老子自是弃暗投明,又关你郡主娘娘什么事了?”

  赵敏笑眯眯地道:“你说弃暗投明,却不知投的什么明?”

  鹤笔翁“哼”了一声,道:“我哥俩跟着冷面大侠,待一统……”

  鹿杖客怒道:“你少说两句成不成?今日我们是送冷令来的,可不是来吵嘴的。”转身大声道:“明教现任教主速接冷令!”

  杨逍听他口气蛮大,失笑道:“是圣旨到了吗?”

  鹿杖客道:“也差不多。你便是教主?”

  杨逍道:“在下正是。”

  鹤笔翁道:“那还不快跪下接令。”

  杨逍道:“如果我不跪下,你便不给冷令了,是不是?”

  鹤笔翁道:“那当然。”

  杨逍回身边走边道:“那好吧,我不要这冷令了。”

  鹤笔翁大急:“哎……哎……哎,你站住!”

  杨逍回身立定道:“丁敏君命令你们务必将冷令交在我手中,否则定然要你们俩的脑袋,是不是?”

  鹤笔翁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逍一笑道:“如是我不接冷令,你回去便要丢脑袋,如此说来,是你求我了不是?”

  鹤笔翁脑筋转得最慢,听他此言,不觉一怔道:“你这样说来,倒也有两分道理。”

  杨逍厉声道:“既是如此,何不快跪下求我接令?”杨逍本已年高,平日寡于言笑,此时因张无忌和紫衫龙王重回光明顶,心中难免高兴,再者,见到这对活宝,便想逗他们乐一乐。其实,如论武功一途,杨逍还稍逊一筹。只因这师兄弟二人,与人拼斗,不管对头武功强弱,均是两人同进同退,二人自随师学艺至今,大半辈子都朝夕相处,并未娶妻,是以配合得极是巧妙,但如论单打独斗,恐怕又要低杨逍一筹。

  却说这鹤笔翁欲升官发财,奈何一直未得委任,但心中于官场一套,却极是熟稔,那怕遇上官职不高之人,他也显得毕恭毕敬,以他的武功,原不该如此,奈何人各有志,那可是说不得了。眼见杨逍如此声色俱厉,端的如朝臣发怒,鹤笔翁双膝一软,当真便要跪下。旁观诸人忍不住就要发笑,却突然惊呼道:“杨教主小心!”原来鹿杖客见这师弟如此胡涂,这一跪下,颜面何存?便一把拎住鹤笔翁衣领,从怀中掏出冷令,向杨逍猛掷过去,口中道:“明教教主接冷令!”一条白光急射杨逍,是以众人惊呼。

  却见畅逍左手一抄,已将冷令接在掌中。突然“咦”的一声,急将冷令交至右手,依然觉得不对,急又将冷令交还左手,脸上神色甚是古怪。张无忌飞掠上前,接过冷令,但觉着手冰冷异常,也不禁“咦”了一声,但九阳神功即刻生效,便稳稳托住冷令。却听鹿杖客和鹤笔翁纵声大笑,甚是洋洋得意,自顾转身下山去了。

  众人围拢过来,向张无忌手中看去,但见这冷令呈月牙形,通体莹白如玉,但入手甚是沉重,令上刻了几行红字,鲜艳欲滴,却是“中秋月圆,武当山顶,英雄大会,亟盼参加。冷令到处,违者立斩。”署名便是冷面人。

  杨逍奇道:“教主,这会是何物所制,古怪得紧。”

  张无忌翻来复去地看了会,见这冷令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似铁非铁,实是猜它不透,便摇头道:“我也不知。”

  却听周颠道:“让我瞧瞧!”言罢伸手便抓了去,却听“哎哟”一声,周颠右手掌似被火灼一般,冷令拿捏不住,径往地下摔去。紫衫龙王眼明手快,一把抄住了,细看之后道:“此石产于波斯,极是常见,叫做寒魂石。不想冷面人却用来吓唬人,倒让周颠兄虚惊了一场。”

  周颠不服道:“再让我试试,我就不信拿它不住。”

  紫衫龙王笑道:“还是算了吧,此石质地极脆,触地即成碎片,万难拚凑。如给周兄摔碎了,冷面人要将起来,周兄可得到波斯跑一趟了。”众人哈哈大笑,周颠瞪了冷令一眼,只得作罢。紫衫龙王将冷令交给杨逍,杨逍这次有了准备,接过之后,将它放在圣火厅圣火之下。众人谈论一会,尽皆称奇。

  周颠骂道:“这‘毒手无盐’如此托大,她要做东道主,为甚不在自己家中,却跑到武当山里去做甚?”张无忌一听之下,心中忽急,便与众人作别,一行人疾速下山去了。到了山下,张无忌让赵敏、小昭随自已一路,径投终南山,让范遥、紫衫龙王和周芷若到大都去打探消息。张无忌如此安排,自是大有深意,不提。

  不一日,张无忌等三人已至终南山。他记得全真教的掌教伯颜德龙曾预言他自己尚有三年阳寿,并嘱自己如从海外归来时,务必前去一叙,如他预言应验,此刻恐已不在人间。念及此,更加快行程。不一日,已至全真教所在山麓,放眼望去,张无忌不禁伤感万分。昔日豪华气派的全真教观,此时早已成废墟一片,触目之处,俱是烧焦了的木头,被烟火熏黑的断壁。张无忌想找到昔年伯颜德龙的住所,却哪里找得着,只得对着偌大一片虚墟拜了几拜,然后转身离去。两女知他心情不佳,是以俱都默默跟着一言不发。

  在青山中行得半盏茶时分,已至活死人墓的禁地边沿,张无忌脚下便是界碑。他立身挡住二女,然后凝气向活死人墓方向喊道:“杨冰姊姊,张无忌等人前来拜访,请管好玉蜂,这次我可没胡蜂了。”忽听林中传来三声清脆悦耳的瑶琴声,不一会,林中黄衫一闪,却是杨冰亲自迎出来了。张无忌当下替众人一一引见,杨冰大喜,执了赵敏和小昭之手,率先行去,张无忌一笑,举步相随。

  行得一会,已至洞口,却见小翠早指挥众小婢将桌凳放好,桌上自然摆满了新鲜水果和美酒。众人坐下,自叙别来情由。

  杨冰道:“你走之后将近三年之时,伯颜掌教曾来敝居一次,他说曾与你有约,但他阳寿将尽,不及等候你了,故有物事托我转交于你,他离去之后,第二日便仙逝了。细算起来,自你离去,正好三年。”说着转身吩咐小翠道:“你去将伯颜德龙掌教的遗物拿来。”

  张无忌长叹一声,知伯颜德龙学究天人,自己未及时赶回与他相见,实是终身憾事。转眼间,小翠已将一个白布裹着的包袱递给杨冰,杨冰对张无忌道:“你先看了这东西再说吧。”

  张无忌恭敬地接过,打开白布之后,却是一个檀香木所制的木椟,抽开盖子,上有一书笺,其余均是书籍。张无忌打开短笺,但见上面写道:“张大侠,老夫阳寿将尽,故尔将老夫整理好的全真教典籍托付给杨冰女侠,请她转交于你,恳请妥为保存,后世之人或可一用。全真一教享誉多年,其道博大精深,张大侠闲暇之时,不妨一观,或可稍有领悟。不敷多言,拜托了。伯颜德龙字顿首。”

  张无忌将大概内容向众人讲了,之后恭敬地原封包好,抱在怀中,道:“杨冰姊姊,胡蜂如何驯化,你能跟我们讲讲吗?”

  杨冰笑道:“这胡蜂极是凶悍无比,搞不好反蜇了自已,那却是凶险万分。小翠,法子是你想的还是你来讲吧。”小翠推辞不过,怎经得众人一再相求,便只得应了。众人一面饮美酒,吃鲜果,一面听小翠讲解驯蜂之法。

  小翠道:“法子呢,其实也很简单。任何动物,总有最怕的东西,这胡蜂自然不会例外。我和姊妹们将不同的花卉放在胡蜂面前,有些对它毫无作用,有些花卉呢胡蜂却极爱吃,有一天,我偶然将一株牵牛花放入胡蜂箱内,却见胡蜂极是害怕,均想远远地避开牵牛花,试了几次都是这样,我又将牵牛花放到玉蜂前,不料想玉蜂却极喜食牵牛花,我便将食过牵牛花的玉蜂放入胡蜂箱内,一箱凶霸霸的胡蜂避之唯恐不及,完了,便是这样。其实挺简单的不是吗?”众人俱皆夸奖,小翠却装出一副不值一提的样子,芳心却是窃喜不已。

  忽听林外有人道:“活死人墓主人听了,速来迎接冷令!“来人故意显示内功,这声音传将过来,连桌上杯中的美酒都微微颤动。几个小婢早已心烦意乱,不能自持。

  杨冰大怒:“是何人如此妄为,何不进来?”

  那人依旧运功发声道:“今日在下只是前来传命,你如想斗,改日不妨一试。”

  杨冰大怒起身,向林外掠去,张无忌急忙跟上,叮嘱道:“姊姊当心,那冷令寒冷异常。”说话间,两人已掠到林外,只见界碑之旁,立有一精瘦女子,脸色发绿,腰悬长剑,一袭灰色长衫,见二人来到,那女子昂然道:“我是关门,号辽东恶魔,今日奉主人之命,前来传冷令。谁是此间主人?”

  张无忌听她便是恶名昭着的辽东恶魔关门,心中着实吃了一惊。杨冰沉声道:“我便是!”关门从怀中掏出冷令,双手递给杨冰,杨冰早得张无忌提醒,气运右掌。当下接过这冷令。

  关门道:“告辞!”转身便走,神态极是无礼。杨冰正待发怒,张无忌道:“姊姊请回,此事小弟略有所知。”

  张无忌看那冷令,但见呈月牙形,通体莹白如玉,令上刻了几行血红小字,却是“中秋月圆,武当山顶,英雄大会,亟盼参加,冷令到处,违者立斩。冷面人。”正与明教所接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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