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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失足少年记事】(序-1)作者:醒于廊间晨风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8-29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醒于廊间晨风               序   当那棵梧桐树再一次出现在视野里时,陈朝瑶终于没忍住在这十一月下旬的冷风里哭出了声。   此时已是接近凌晨时刻,天上只零星

作者:醒于廊间晨风
 
 
 
 
 
  
  

  序

  当那棵梧桐树再一次出现在视野里时,陈朝瑶终于没忍住在这十一月下旬的冷风里哭出了声。

  此时已是接近凌晨时刻,天上只零星挂着几颗星,她独身一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手机早已被折腾得没了电。而她踩着高跟鞋,拖着小皮箱,绕了两个多小时的圈,还是没能走出这条长街。

  很破烂的一条长街,从街头到街尾都是千疮百孔的水泥路,临着街边挨挤着灰蒙蒙的老旧建筑,一楼却都敞着门,里面挂着红红绿绿的彩灯,模糊的光影下是涂着鲜艳红唇,隐在缭绕烟雾下的一张张白脸。

  多数时,她们面照着面窃窃私语,有时会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动作僵硬神情呆滞,盯得她心口一阵阵发凉。

  往来的人不少,但多是穿着油腻长衫挺着肚皮的中年男人,在窄小的门缝间进出,每当这时,那些白脸上才算有了些表情,像蛇一样缠上去,发出很难听的尖笑,脸上的白粉簌簌地掉。

  整条街像是积着烂泥的臭水沟,藏满了腐烂的鱼尸,散发着阵阵恶臭。她在这样的街上实在醒目,有时候那些中年男人很猥琐的目光会落在她身上,上下来回扫视,让她胃里翻涌着恶心的情绪。下一瞬那些目光就注意到她手里紧捏着的匕首,便惊慌失措地逃离。

  她冷着脸挺直腰在风里挣扎了许久,心头的无助却涨潮似的漫上来,最终盖过了理智,让她踢掉了鞋,蹲在风口处,压着嗓子低声呜咽。

  “嘿。”黑暗里突兀地响起一个有些哑的男声。

  她心头重重一跳,哭声梗在了喉间,被汗湿的手心捏了一路的匕首亮出了银白的刃,直直指着前方。

  那棵梧桐树下有团黑影在动,伴随着低低的咳嗽声,有半张脸侧过来,朦胧灯光下是很生动的轮廓。

  “你哭什么呢?”那团黑影沉着声音,懒腔懒调地问。

  是个人。

  陈朝瑶收了匕首,长舒了一口气,鼓噪的心跳渐渐找回了节奏。

  刚才一瞬间绷得太紧,骤然放松下来只觉得又酸又麻,从脚踝处窜上来丝丝缕缕的钝痛,让她两条腿都发了麻。

  在这条一看就不正经的街上对陌生面孔的搭话或许最好的回应方式是沉默。

  但大概是此刻四周有些静,他的声音在很冷的风里有了几分暖融融的味道,让她紧了一夜的心神松懈下来。

  “我脚疼。”她很不讲究形象地蹲下身揉着腿,朝着那片黑暗控诉:“本来我是要去另一个地方的,那司机耳背听错字,把我送到这破地方就跑了,我绕着这里转了一晚上,都没转出去。现在十二点了,手机一点电也没有,连个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倒霉死了。”

  她吸了吸鼻子,一贯清亮的嗓音还带着一丝哭腔。

  谁知那个黑影听了她的惨淡经历竟弓着肩闷头笑起来。

  “你说没有住的地方?”他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脸再次倾过来几寸,笼在了光里。

  很英俊的一张脸,眉眼的颜色很深,嘴角微勾起,眼里像含着几缕星光,亮极了。

  眼前的美色太过于惊艳,陈朝瑶阴了一晚的心情终于有了些许雀跃。

  可他接着开口,语气戏谑,“这条街上不都是睡觉的地方,你看中哪间直接进去就是了。”

  陈朝瑶怔愣了半晌,羞恼地红了脸,“你拿我寻开心呢?”

  他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姿态,“来这条街的人都是来找觉睡的,不过相比那些臭烘烘的男人,你这样的漂亮姑娘她们更要乐意些。你花点钱,就算不和她们睡觉,买个床位也比你在这乱窜的好。”

  他捻起一片叶子在指间转,懒懒散散的模样,可提的建议却像模像样的。

  陈朝瑶皱眉想了想,脑海里过映般闪过一张张脸,涂着白粉,僵硬地扯着红唇。背景是昏黄的灯光和污浊的墙面,还有她之前听到的那些若有似无的喘息和尖叫,像尖利的针,刺得人耳朵生疼。她胸口闷着的那股恶心感再也压不住,一阵阵往上涌。

  她捂着嘴,干呕两声。

  “哎,” 他抬抬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你要是不愿意和她们睡,跟我睡也行。”

  陈朝瑶动作顿了一下,僵硬地抬了头:“你什么意思?”

  他上身往前倾了倾,打了个响指,“一个床位二百五,其它服务另算钱。”

  陈朝瑶张了张嘴,半晌没找到自己的声音。那股恶心感散了去,但有些更复杂的情绪涌上来。

  他的视线很不客气地落在她身上,上下扫了几眼,眼里含的那缕光更亮了,“嗯,一炮算你600好了,虽然比这边市场价要贵些,但技术肯定保证,包你爽,不爽全额退款,床位费也不收你的。想口的话也可以,但是收费要贵一点,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停!”陈朝瑶扯长嗓子喊一声,脑子嗡嗡地响。

  她站起身,捡起扔在一旁的高跟鞋穿上,面色涨得通红。

  “你看我像二百五吗?!”她冲着前方吼了一声,拖起箱子便走。

  高跟鞋磕在地面上有些凌乱地响。

  他侧靠在椅子上,冲着她的背影喊:“真不考虑下?”

  陈朝瑶没理,加快了脚步。

  

  三十分钟后,她看着在风中摇曳的梧桐树,眼前都发了黑。

  朦朦胧胧的视线里,有个黑影伸长了胳膊冲她挥了挥。

  “嘿。”

  陈朝瑶在原地呆立了半晌,木着脸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仰着头,脸上的光被她遮去了一半,藏在暗里的眉眼是纯粹的黑,袒露在光里的半张脸露出个笑,酒窝里像有光影荡漾。

  陈朝瑶从包里掏出皮夹,抽了三张递给他,“不用找了,带路。”

  “多谢惠顾。”他笑眯眯地接过去,又殷勤地要给她提箱子,被她让了过去。

  “好吧。”他无所谓地歪歪头,往前走去。

  陈朝瑶在后面跟着他,他长得高,背挺得很直,肩背宽阔,但并不厚实,有种少年特有的清瘦感。

  心中的狐疑感越拉越大,她皱了眉,问:“你成年了吗?”

  眼前的人脚步一顿,转过来半张脸,视线从眼尾瞥过来,很轻很淡地扫她一眼。

  在有些暗的光里,他弯了眉眼,“姐姐,请多指教。”

  

  一

  陈朝瑶在那一刻心中恍惚生出了一股荒谬感。

  在这一个有些奇幻的寒冷秋夜里,她莫名其妙就召了个妓,男妓,未成年,价钱廉价得甚至连她身上一只耳环的零头都抹不去。

  视野的边角是老旧居民楼的残破墙根,沿着剥了壳的墙根堆积着散乱的杂物,像是随处都可见烟头和用过的避孕套,赤裸裸地晾在各个角落。

  难堪到有些可笑。

  这是她之前光鲜亮丽生活中从未见识过的另一面。

  藏在暗里,被人唾弃为下贱的一面。

  她就像是误闯入这片臭水沟的陌生来客,轻易地就被躲在淤泥里唯一的一尾漂亮鲤鱼哄骗了去。

  现在甚至想跟着他往泥里钻。

  她心里有了些后怕,怕自己陷入这片淤泥里,也会沾染得满身腥臭。

  她踌躇着停在原地,意识到自己仓促下的的决定有些不太理智,脑海里各种思绪乱成一团麻。

  这处街口瞬间静下来,只有风声低低地响。

  “怎么了?”他等了她片刻,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提不动了吗,姐姐?”

  陈朝瑶抬头看过去。

  周围稀稀落落亮着几盏路灯,灯光晦暗不明,但好像所有的光都聚在了他身上,将他的笑映得很亮。他眼睛生得很好看,眼窝的轮廓有些深,眼睫投落下一片长而密的影,低头望过来的时候,眼神明亮,像是仲夏夜里最漂亮的那片星河。

  她看着他的眼睛,僵硬的肩颈慢慢放松下来,心头萦绕着那点儿迷茫和无措却忽的消散了。

  风在两人间绕着弯,她闻到了他身上混着淡淡烟草味的清冽气息,像雨后被润湿的泥土,又像是被阳光烫过的柔软草地。

  “没事,走吧。”她深吸口气,笑了笑。

  他伸手探过来,“我帮你提。”

  他的手很暖,手指靠过来的时候带着很清晰的热意。

  陈朝瑶像被烫了一下,有些慌乱地将箱子提到另一边。

  他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错愕,像是惊异于她的惊慌失措。

  她有些微红了脸,因为自己的失态,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自己提就行。”她偏过头,将被风吹散的头发拢到一边。

  他笑起来,嗓音低低的,像有片绒羽轻飘飘地拂过她的耳朵。

  一路上她再没说过话,沉默地跟着他绕过一堆堆杂物,从敞了一半的玻璃滑门进了屋。

  一间两层的小平房,滑门上贴满了海报,印着的都是露着半边胸脯或有着丰满臀部的女人,被屋内散出的灯光映成暧昧的暗红色。

  一进门便有浑浊的热意扑过来,裹挟着浓厚的烟味和一股难以言说的腥味。

  陈朝瑶屏住了呼吸,他带着她穿过胡乱摆着的几张椅子往里走。

  屋子里有一条很窄的过道,两边是紧挨着的几间房,此时都紧闭着,可有黏腻的呻吟透过薄薄一层木门漫出来,混在劣质木床的咯吱声响里,塞满了整个窄小的过道,吵得人心跳也跟着乱。

  陈朝瑶裹紧了大衣,低下头紧走几步跟上去。

  他伸手在墙上随意按了一下,两人头顶上亮起橘黄色的灯光。

  旁边一扇门却伴着“吱呀”一声响,打开了。一只细长的胳膊从屋内漏出的朦胧昏暗里探出来,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指间夹着一根烟,尽头燃着一星橙光,明明暗暗,袅袅烟雾散在空中。

  接着是半边女人的身子,穿着松垮垮的浅色吊带,露着半边乳,很轻佻地倚在门边。

  那只乳微微塌陷,乳珠是很深的褐色,像只皱皮的尖嘴小鸟,直白地袒露在陈朝瑶视线里。

  她下意识皱了眉,视线往上拉 ,对上一双细长的眼,此时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倚着门的女人叼着烟,没有擦粉,因此脸色有些不均匀的蜡黄,唇上抹着劣质的口红,黏糊糊地在唇边晕开。

  她的视线毫不掩饰地在陈朝瑶身上打转,看见她手上的表和脚边放着的皮箱时,眼里有种很赤裸的欲望。

  “哟,哪来的一位这么标致的姑娘?”

  她笑着说完,张嘴吐了一口烟,头发乱糟糟的,身上有股难言的味道直往陈朝瑶鼻子里钻,像她之前闻到的,臭水沟里腐烂的鱼尸味。

  陈朝瑶喉咙动了动,很用力地将胸口涌上来的那股恶心感压下去,只是脸色不可避免地冷了下来,眼里的厌恶藏也藏不住。

  她大概是察觉到了,但毫不在意,仍是笑盈盈的,近乎谄媚。

  已经走上楼梯的少年又退回来,伸出胳膊揽住了陈朝瑶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陈朝瑶鲜少与人有这么亲近的动作,更何况是一个见面不过一小时的陌生人。

  但或许是浑身酸痛的肌肉让她没了力气挣扎,又或是他贴上来的胳膊很结实地给了她支撑,她便顺着这股力道往他怀里靠过去。

  “姐,”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这是我的新老板。”

  倚着门的女人眼睛一亮,想说些什么张嘴却变成了一声惊呼。

  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摸上她胸前干瘪瘪的乳狠狠揉了一把,然后她身后贴上来一个男人赤裸的上半身,一身粘稠的肥肉像要淌下来,粗壮的脖颈处涨得赤红,喘息粗砺。

  “哎呀,等会儿嘛,亲爱的。”她娇笑着,反手推了推,可下一秒她往前弯了腰,长长地呻吟一声。

  然后整个人都开始晃,她身后的男人兴奋得满面赤红,喘息声更急,浑身的肥肉都在快速抖动。

  昏黄的灯影下是两团白肉贴在一起摇晃,丑陋的像是被剥了人皮的兽,褪去了羞耻心,毫无顾忌地在人前发泄欲望。

  陈朝瑶脑海里嗡地一声响,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空气里满是浓稠的腐烂气息。

  她很快偏过头,手上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服。

  “那我上去了。”他笑一声,提起了她的箱子。

  呻吟着的女人在喘息的间隙里低应了一声,尖着声音嘱咐他,“小珩,好好......招待,啊~你的老板。”

  陈朝瑶脚步踉跄了一下,被他半抱着往楼上走。

  老旧的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身后野兽般的喘息追过来,浓稠的黑暗里所有画面都失了真,像是下一秒脚下就会踏空,跌入万丈深渊中。

  陈朝瑶有些慌乱地在黑暗中摸索着,寻到了他的手,很用力地握住了。

  他没说话。

  可他掌心里很暖,被她捏住的指节触感清晰,他动了动手指,安抚似的回握住了她的手。

  很奇怪的,两人明明算不上熟悉,他回握的力道也不大,可陈朝瑶慌乱的心跳,就这么镇定下来。

  二楼的空间一样的逼仄,他带着她进了尽头的房间,关上门,刺耳的淫靡声响被掩在了门后,然后是灯光开关被按下的声音。

  暖橘色的灯光撒下来。

  陈朝瑶眯起眼,靠在他怀里,呼吸间满是他身上的清甜味道,安抚着她鼓噪难安的神经。

  他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她缓了一会儿,见她脸色仍有些苍白,笑着说:“吓成这样?”

  陈朝瑶松了手摇摇头,看他一眼。

  他的呼吸离得有些近,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的......”

  她脑海里转过几个词,都是有些肮脏的,不太美好的词。

  他却很快领会到她没能说出口的意思。

  “不要脸?下贱?”他接上她的话,冲她眨眨眼。

  陈朝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下意识地想否认,可他却没给她张嘴的机会。

  他手臂缠上她的腰,抱紧了往前顶了顶下腹,“我们可以比他们更不要脸,要不要试试,姐姐?”

  他的手很不老实地顺着她衣服的下摆滑进去,贴在她腰窝处抚弄着。

  陈朝瑶腾地红了脸,心底漫上来很复杂的情绪。

  有一点被羞辱的恼怒,但更多的是心疼。

  因为他老练的调情动作,也因为他能面不改色地看着人像兽一样在眼前交媾,像是习以为常。

  陈朝瑶掐住了他的手腕,“别这样。”

  他低头看着她,片刻后笑着抽出了手,“好吧,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她说出口才觉得不对,连忙咬了咬舌尖掐住了话头。

  “我只是......你......你不应该这样。”

  她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大半夜浑身酸痛得不像话却语无伦次地想要对着一个刚认识的男妓说教。

  她甚至都不清楚他的名字。

  可心里的情绪压不住,让她的语气都带上了些惋惜似的焦急,“你还这么小,选择很多的,为什么要做......做这种事?”

  他表情有些怔愣,但很快又笑起来,“你说的做鸭吗?当然是生活所迫啊,姐姐。”

  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而且做鸭也没什么不好啊,稍微费点体力就能赚钱,卖力一点老板还会多给一点,挺简单的。”

  陈朝瑶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苦恼地跺跺脚,“你该自爱一点,你这样......很不好,不管是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名声或者其它什么的,都不好。”

  他却笑出声来,脸颊处的梨涡若隐若现,“姐姐,我只是个卖肉的,有人肯买就谢天谢地了,哪会在乎那么多。”

  “可是,”她太阳穴突突地跳,紧盯着他不放,“你不喜欢这样。”

  她分明见到他开口前两秒的沉默,见到他眼底藏着的一点儿难过和逃避。

  他笑意僵在嘴角,然后飞速褪淡下去。

  “睡觉吧。”他与她对视几秒,很轻地眨了一下眼。

  “你......”

  陈朝瑶张了张嘴,但他很快转了身。

  “对面是厕所,你可以去洗漱。”他脱下外套,声音再没有刚才的轻快。

  陈朝瑶看着他慢腾腾地将外套搭在了一旁的椅背上,然后坐在床上弯下腰开始解鞋带,脊背弯起漂亮的弧度,像张锋利的弓。

  她叹口气,踢掉了鞋,光着脚往外边走。

  这上边大概是他一个人的地方,地板被打扫得干净,空气里是柔和的清甜芳香。

  她在厕所里梳洗了半小时,出来时四周已静了下来,她手搭上门,视线往窗台边掠一眼,开门的动作停下来。

  那里放着一个木架子,上面放满了书,还摆着几盆绿植,是很苍翠的绿色。

  她踩着走廊上落下的银白月光走过去。那些书摆放得很整齐,大部分都是旧版的教材,从初中到高中的都有,因沾了年岁的痕迹被剥落了边角,书页都泛了黄。

  她翻开一页,入眼满是乱七八糟的线条和没有意义的涂鸦,线条的尽端是写得歪歪扭扭的一个名字,被黑色的笔墨划了几横,旁边写上了另一个名字。

  李珩。

  她看着那两个字,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边角狠捏一下,坠坠的疼。

  眼里一片酸涩,她用力闭了闭眼,将眼底涌上来的热意压回去。

  她很轻很缓地将那本书放了回去,在朦胧的月色里呆立了一会儿。

  楼下又传来刺耳的尖叫,只是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像另一个世界的存在。

  于是这静谧的一角没有被打扰到,安放着少年很美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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