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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霸艳雄途】(57-59)作者:没有方便面

海棠书屋 https://htsw.htsw.win 2024-08-31 19:51 出处:网络 编辑:@海棠书屋
作者:没有方便面                   第57章   一人多高的生化培养舱内,汪佺的身体接驳着各种线路,尤其是脑部,颅骨都已经打开,脑组织上插满了细小的电极针,但他
作者:没有方便面
 
 
 
 
 
 
 
 

  第57章

  一人多高的生化培养舱内,汪佺的身体接驳着各种线路,尤其是脑部,颅骨都已经打开,脑组织上插满了细小的电极针,但他的神智却是清醒的,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中,眼睁睁看着淡蓝色的溶液正飞快地往舱内灌注,眼神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对我做什么?!”汪佺发现自己全身都没有了知觉,整个脑袋也被固定住,仅剩面部可以活动,只能说话和做表情。

  “停下!快停下!有事好商量!”安天河站在舱外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对着一个生物标本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了吗?你不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吗?放我出去,我就马上告诉你!”汪佺此时面对一生中从未经历过的可怕场面,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主动开出了条件,卑微地只想活着离开生化舱。

  安天河的表情仿佛深不见底的古井,毫无波澜:“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至于我想知道的一切,自己就可以搞明白,不需要你张嘴也可以!”

  “不!不!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全部交代的,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舱内溶液的水位已经抬升到他的腹腔,眼看就要漫过胸口,汪佺说话的时候眼球都在颤抖,显然是惊恐到了极点。

  安天河犹豫了一下,待水位升到汪佺的脖子处,才伸手示意暂停了溶液注入,不等对方紧张的喘息平复,他盯着汪佺一字一句道:“我爸活着,你才能活,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欺骗,你只会死的更惨——说吧……”

  汪佺的眼睛和嘴巴同时瞪大张开,像是一条搁浅求生的鱼,嘴唇颤抖着蠕动了好几次,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只有不甘和后悔的愤懑抽气声。

  水位随后继续上升,而安天河眼中的冰寒几乎凝成了实质。

  “我也是被逼得!我也没有办法,才被迫执行命令,你这么做不公平!”汪佺状若疯癫,歇斯底里地大喊为自己诡辩。

  “你个狗杂种也配谈公平?!我父亲跟你无冤无仇,你害他的时候,怎么就没想想,对他公不公平!”安天河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气。

  “哈哈哈哈……你真以为弄死我,就可以摆平一切了吗?哈哈哈,你想得太简单了!太天真了!”水位已经漫至下巴,汪佺疯狂地尖声嘶喊着,如同拽人溺水的水鬼一般。

  安天河面露一丝玩味的冷笑:“我可没说现在就弄死你,只是想让你清醒的体会一点点变成一个傻子白痴,是什么滋味罢了……”

  水位漫过汪佺的头顶,很快生化舱彻底被灌满,汪佺惊恐的在溶液中吐出一长串不间断的气泡,已经瞪到极限的眼眶,凸起鼓胀的眼球似乎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

  强制读取记忆程序,开始运作!

  ……

  方雨菡在女儿的房间,正在收拾东西,叠好晾晒的衣服,周璐今天终于返校了,这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生活已经逐渐回归正常的轨道,只等丈夫出差回来,一家三口就算是熬过了这段曲折的人生关卡。

  忽然,她听到门铃被摁响的声音,是一段极为熟悉的电子音乐。

  放下手中未叠完的衣物,快步来到门边。她的面色比刚救出来那几天要好看了不少,脸庞不再苍白,多了好看的血色,水润的双眸更是晶亮有神。

  透过门上的猫眼,方雨菡看到门外站着的是杨瑞东,他今天穿着警服正装,不是平常习惯以便装示人的形象。

  放心的打开门,方雨菡这才发现杨瑞东的神情有些紧张和拘谨,脸色也显得苍白和疲惫,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浓浓悲伤。

  “东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杨瑞东闻言声音略沉哑地回答道:“嫂子,我今天来是有事跟你说。”

  方雨菡的心头忽地咯噔了一下,心头涌起一股让她难受的预感,她的嗓音莫名有些颤抖地说道:“哦,好……那你进来说吧。”

  走进客厅,杨瑞东的目光有些闪烁:“璐璐今天不在家吗?”

  “她今天已经返校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心中的压力顿时消解了一小半。

  主客俩人在客厅沙发就座,方雨菡双手握在一起有些不安地问道:“东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杨瑞东放下警帽,闭了下眼睛,深吸了口气才道:“嫂子,周队他……他在这次任务中为了营救人质,不幸,被害牺牲了……他是英雄,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方雨菡的眼睛一点点睁大,身体微不可见地摇晃了几下,脑海中一片空白,交握的双手顿时无力分开搭在双腿上。

  说出了周剑的死讯,杨瑞东低下头几乎不敢正眼去看对面的方雨菡,生怕看见她迷茫且哀痛的面容。但他视线的余光却还是清晰地映照出对方沉默无言的样子——那位一分钟前还气色红润眼语笑靥的俏丽妇人,此时睁着眼睛,不发一言,瞳孔中失去了焦距,安静地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制人偶。

  客厅内,简直像被抽干了空气,变成了真空一样,每分每秒都令人无比的煎熬沉重。

  “他独自一人深入虎穴,歹徒切断了所有信息的往来,我们没能及时救他出来,对不起……主犯及其手下,现在都已经被抓到了,目前正在审讯中,我们会尽早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让周队……”杨瑞东视线游移不定地说道。

  突然,方雨菡打断了他的话语,嗓音沙哑且急切地问道:“他的尸体呢?周剑……他的遗体呢?”她洁白的牙齿咬住颤抖的唇瓣,顿了一下又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他?!”

  “在警局里,嫂子,你现在随时都可以……去看周队……”杨瑞东的虎目迅速泛红,再也难以掩饰住悲伤。

  “好的……”方雨菡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先去下洗手间……”

  不等杨瑞东回应,她便快步小跑进入自己的卧室里,乓地一声关上了门。

  扑倒在房间里的大床上,方雨菡双手紧紧攥住床单,头部深深埋在被褥中,双肩不停地抽动着,在低闷地抽噎声中,泪水顺着脸颊直淌,很快将被单打湿了好大一片。

  杨瑞东呆坐在客厅里,静静地不去打扰方雨菡,自己也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和自责之中。

  ……

  一队全副武装的装甲突击车,在曲折的山路上蜿蜒前行。

  这里属于蓉城西南面的山地,植被茂盛,地势陡峭,开发难度大,因此虽然距离市中心并不太远,但长久以来都没有纳入新城区的拓展范围,只有少量村民定居于此。

  汪佺的记忆被强制读取解析出来后,他果然变成了一个智力低下的痴傻人,过程中差点因此而送命,但这个家伙依然命硬的挺了过来,只是再也无法如普通成人般思考交流,智力水平比五六岁的小孩只低不高。

  但安天河依旧没有干掉他,从他的记忆数据中获知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便决定留着他另有用处。如今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父亲安刚,确实已经遇害了,现在正要去埋尸的地点。

  车队继续行驶了十来分钟,最后在一处靠近密林的山道内停了下来。

  士兵们带着工兵锹,缓缓汇集到一片幽暗树林下的坡地,开始动手挖掘起来,另有携带生命探测仪的士兵,随时侦测被掩埋尸体的确切位置。

  十几分钟后,曾经被松动过的土壤再一次被挖开,一层层徐徐向下三米左右,露出了一具被掩埋多时的半腐败尸体,克隆兵们清理完表面的浮土后便默默朝两边站开,留出一条通道以便安天河上前。

  看着那张与记忆中亲切的面容渐渐重合,又有些陌生的青灰脸庞,安天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巨大的悲痛,双膝一软颓然跪倒在地。

  “爸……儿子不孝!我来晚了……这就……接您回家……”

  安天河双手撑在松软的泥土上,浑身颤动着,长跪不起,一时泪如雨注。

  其余的士兵在警卫长王朝的指挥下,在安刚埋尸地点的不远处,又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找到并挖出了腐败破损程度更为严重的钱德光的尸体,至此,本案相关的所有失踪绑架人员悉数被找到,案件即将进入全面梳理阶段。

  ……

  杨瑞东似乎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后来是如何安慰嫂子方雨菡,并离开那个被哀伤浸满的破碎家庭。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接到军方的电话,才和专案组组长郑宏涛汇合,去接收钱德光的尸体,顺带看了下安刚的遗体。

  消失的线索和人已经补全,但是案件却谈不上水落石出,因为幕后的主使者依然没有现身。可郑宏涛似乎对此提不起任何兴趣,在警队接收了尸体后,留下法医小组在现场取证拍照,他们便率先回到了警局。

  随后,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先是市公安局突然出现强势接手案件,带走了所有卷宗和相关资料,跟着杨瑞东得知,原来中央纪委巡视组正式介入了本案,听说就连省委省政府都打来电话表示关切和询问案件的进度。

  难怪郑宏涛回来后丝毫没跟他提继续查案的工作内容,原来,他早就料到这个案件迟早会被市局接管吗?还是说,他提前收到了什么风声?

  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作为一直负责该案的核心成员,照理说,应该还是会被请去协助破案的,毕竟案情细节他知道的最清楚,至少要谈几次话,帮助市局的同志尽快熟悉案情,继续推进侦破工作。可之后的几天,不仅没有任何人找他谈话,局里居然以工作劳累需要养伤为由,强行放了他几天假,让他在家好好调养休息一段时间。

  这算怎么回事?!案子就彻底甩手不管了?那周队的死谁来主持公道?!

  “案子的事,上层领导自有安排,这几天你就休息一下,顺便帮助周副局长统筹安排一下后事吧,家里只剩下母女俩,没个照应是不行的。”郑宏涛在刑警队办公室如是对杨瑞东说道。

  杨瑞东当然无法接受如此敷衍的解释,却见郑宏涛露出无奈的神色:“周队……已经牺牲了,我不想再失去一个老队友!你明白吗?!这个案子,后续已经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了,你不要再去趟这潭浑水……追赠烈士的申请,已经在走流程了,这次,就让他省点心走吧!”

  ……

  几天之后,蓉城陆续举行了一场受人瞩目的追悼会。

  主角自然是南涪区公安局副局长——周剑同志。

  这天,方雨菡穿着一袭纯黑色女士西装套裙,外面披着居丧期的白色麻布丧服,女儿周璐也是一身黑衣黑裤做类似的打扮,或站或跪坐在灵堂前,与到访吊唁的客人鞠躬磕头回礼。

  周璐全程懵懵懂懂的,似乎对失去父亲的事情无法很快认同,严重缺乏真实感,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被母亲和亲人照顾引导着,机械般沉默行事。

  追悼会的流程,在杨瑞东及一干老同事、老战友的组织协调下,进行的颇为顺利。

  直到中央纪委巡视组组长的孙主任带领一干办事人员,突然现身到场吊唁,对方雨菡母女简单慰问两句后,红着眼睛说出:“警界痛失干城,卫士音容宛在!”的话语离开后,追悼会的排场陡然就变高了起来。

  没过多久,省委省政府,省公安厅也相继派专人前来吊唁,敬献花圈,瞻仰烈士遗容。随后,市委市政府,市公安局的领导,也派出代表到访,热闹非凡,紧跟其后的,就是其他各区分局的领导同事,有关系好的战友,更是边走边哭,不忍多待,留下慰问金就走了。

  这可忙坏了杨瑞东等人,他们原先以为最多也就市政府,以及市公安局派个代表,其他区分局的同行过来看看,也就差不多了,谁知道直接惊动了中央纪委的巡查组,而后省级领导也现身了,那下面的干部还能摆个架子不来露个脸,做做样子?

  好家伙,这一通走马观花下来,灵堂内连花圈都摆不下了,直接摆到了外面的围栏上。这还没完呢,很快就有市民相继闻讯赶来,献上花圈和自己的敬意。此刻,杨瑞东才觉得老队长这短暂的一生算是没白忙活,离开这个世界时,至少会有普通民众留下自己的哀思。

  不过,直到追掉会结束,安天河都没有来到现场,仅有高峰代表军方来吊唁,周璐这时才有所意动,连连追问:“冰阔乐叔叔,他怎么没有来?”

  高峰只能简单回答道:“他自己家里的亲人也过世了,所以未能到场,还请两位节哀,多多保重!”

  周璐顿时一阵失落,而方雨菡则显得有些麻木,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特别关心。

  当天,总共有上千的群众自发来参加吊唁,送周剑最后一程,因此还上了当地的新闻专题,省电视台的快讯,甚至差点登上央视。

  不过,这人一多,嘴就杂,三教九流无所不有,有些低俗的好事之徒,很快发现了身批丧服着素装的方雨菡母女,话语间就流里流气了起来。私下点评她二人的颜值和身材,直呼这死鬼差佬好艳福,有这么艳丽无双的老婆和女儿,真是做鬼也风流,还将偷拍的照片发帖子到网络上。

  引起了一堆好事者的跟风围观,污言秽语的讨论起来,后来有路人实在看不下了,多次举报才被删帖,但这样的花边绯闻,总是能够被某些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安天河没去周剑的追悼会,并非是对他最终没能救回父亲而记恨在心,人家连命都搭上了,还能苛求对方做什么呢?

  他只是无法面对喊自己冰阔乐叔叔的少女那双纯净的眼睛,无法面对曾经占有过人家身体,此时伤心欲绝的人妻。事情还没完结,主凶还没抓到,他无法给母女俩一个得体的交代。

  更何况,父亲惨死,大仇未报,他实在没有心思去那种公开场合消磨时间。

  父亲的遗体他并没有交给警方,也暂时瞒着母亲,悄悄保存在兵营的冷冻室里。等抓到仇人,要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

  将汪佺的记忆数据整理归纳,有的转为图片,有的另存视频,安天河盯着其中几个人的面容和身影,眼神在冷笑中透出刻骨的仇恨,瞳孔中已经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

  周剑的遗体在追掉会后的第二天,火化并下葬。

  案件的侦破工作,由市公安局专案组推进的极为迅速且顺利,抓到的具有黑社会性质团伙的大小头目及其打手爪牙,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很快便由检察院提起公诉,法院择日就会宣布审判结果。

  至于主犯汪佺,市委市公安局在跟军方轮番进行友好和睦的协商后,已默认其死亡状态,不再予以起诉和追究。

  之后,由中央纪委巡视工作组牵头,省委常委,市委市政府协同,蓉城的官场迎来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地震。其中,有两位副市长被免职,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因组织非法倒卖赈灾物资,收受贿赂,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被双开收押。

  另外,南涪区政府区长刘铁生,灾民安置委员会主任刘军,蓉城南涪区联防支队长秦洪等人,因参与倒卖贪墨赈灾物资,绑架谋害政府财务人员和无辜灾民掩盖其罪证,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全部被集体双开收押,经公安机关讯问,检察院核定提起公诉,法院将定期宣判。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无情的裁决。

  案件至此,似乎一切都已明朗,歹徒伏诛在即,贪赃枉法之辈,亦有国法明正典型。

  正义得到伸张,公理受到维护。

  而在这一长串法令公宣的背后,有一条似乎是例行公事般的职位调动,看起来就没那么引人注意了——蓉城原市委书记虞致远,将平调往东莱省济安市任职。

  虞书记在调令到达前,就提前从省里接到了通知,那时起,便组织家人迅速收拾东西,变卖不方便带走的物件,悄悄上路离开了蓉城。

  老实说,他并不想走。这里,可是他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地盘,他在蓉城那就是头顶的青天,顺遂时便是蔚蓝一片,阳光普照,谁惹到他了,那便是雷霆万钧,摧枯拉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然而现在,却因为手底下人做事不严密,手脚不干净,被人抓到了把柄,顺藤摸瓜,一直查到了他这里。其实,若单单是查到也无所谓,没有确凿的证据,下面自会有人帮着处理好的,偏偏上面的人也想让他挪挪位子,作为政治派系的交换条件,无奈也只能答应了。

  临走之前,虞书记回头环视了一圈自己住惯了的机关大院,暗叹一口气,转身上了一辆陆地巡洋舰就此离开。航班的时间是傍晚七点二十,坐车过去时间还宽裕,便没有吩咐司机开多快,他自己却闭上眼开始打盹。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地巡洋舰猛然被一股巨力从侧面撞过来,强大的动力势能将汽车直接给打横顶翻到路基右下方。

  一阵天翻地滚之后,车身总算稳住不动,司机和随行秘书没受多大伤,连摸带爬的钻出车窗,赶紧来救位于后座位上的虞书记。

  此时的他手部和脸颊,都带了些擦碰伤挂了彩,显得颇为狼狈,而且由于年纪大了,仍处在头晕目眩中,还没恢复过来。

  等司机和随行秘书将他从座位里连拉带推的拖出来,三人靠在树下不停地喘着气。

  “妈的,是谁他娘的这么不开眼,敢撞书记的车?不想活了,啊?!”秘书气不打一出来,掏出手机就想拨电话找关系叫人。

  手机还没举到耳旁,“啾”的一声低低的闷响,霎时被什么东西极为精准的射中,一下就四分五裂地崩开,将秘书的手扎得到处是血,惨叫着捂着脸庞惊恐不已地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几道强光柱打过来,直刺三人的眼睛,只听一个声音悠悠地说道。

  “虞书记,恭候多时了!”

  强烈的灯光极为晃眼,年近六旬的虞致远双手遮挡在眼前,只听一个沉稳的脚步慢慢向前,渐渐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身穿军装的七尺壮汉,面带一点邪气的冷笑,走到他面前,也遮住了部分光亮,使他能看清对方的脸,应该是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军官。

  “无论是谁指使你来的,我都劝你慎行,年轻人,不要被人利用当枪使!这个后果,你承受不住的!”虞致远轻咳了两下,呼吸顺畅了些。

  “啪啪啪”年轻军官轻怕手掌,一副略微有些惊讶且欣赏的模样:“啧啧,不愧是连任了快两届的蓉城一把手,就这份镇定自若的功夫,一般人学不来——可惜,没人指使得了我,我也不会任人摆布,今日找你,只为报杀父之仇!”

  从年轻军官的寥寥数语,廖致远作为官场老手,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语气中蕴含的杀意,不是作伪,那是真的,这小子见过血!

  因为刚才的事故,头还是有点昏沉,廖致远一时还是没能记起,自己似乎并未得罪过这个年轻的军官,更遑论他的父亲:“你说杀父之仇,是不是搞错了?我……没什么印象!”

  “我原本不是军官,只是来自清河市的灾民,想起来了么?”年轻军官冷笑道。

  清河市……荆楚省那边……哦!廖致远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不就是栽在赈灾的事情上么?原来又是他们!

  “想起来了?”

  廖致远点点头,清理了一下思路便道:“说吧,你可以先开条件!”

  “你觉得,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年轻军官一愣,继而火冒三丈。

  “不然呢?如果你不想谈条件,刚才就可以直接把我撞死了,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廖致远胸有成竹的说。

  “哈哈哈哈……”年轻军官气极反笑,“不愧是官僚思维,什么都可以谈条件交易或出卖,可惜,我只是单纯想亲眼看看,你临死前的狼狈模样!”

  “年轻人,不要轻易就走极端!我知道,之前的事害了你亲人的性命,但那并非有意,我只是让他们办事稳妥保密些,谁知道他们如此难堪大任。而你现在手握军权,可能是别人家几辈子都换不来的地位和权力,你只为了复仇,就宁愿葬送你的大好前程吗?太不理智了!我相信,你父亲若健在,也绝对不会同意你现在的做法!”廖致远说得头头是道。

  “闭嘴,老东西!你还有脸提我父亲?!”年轻军官勃然大怒,“合着在你看来,家人的性命安危都不如前程重要?为了一个前程,生死大仇都可以弃之不顾?!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相信吗?”

  “哼!老夫我宦海浮沉几十年,这点觉悟能没有?还会蒙你一个小辈不成?!”

  年轻军官冷笑一声道:“呵呵,空口无凭,要不,虞书记,我们来现场验证一下吧!”说着,他向身后挥了挥手,一个士兵端着台笔记电脑走了过来,显示屏幕里,有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以及一个老妪,他们被绑在椅子上,双眼被蒙住,嘴里也被布条堵着无法叫喊或说话。

  随着士兵每走进一步,虞致远终于勃然变色,他赫然发现,显示屏里的人居然是早就悄悄离开蓉城的老伴、儿子儿媳和自己的亲嫡孙。

  “你,你是什么时候——你这个混蛋,快放了他们,不然,我跟你没完!”

  “哈哈哈哈哈……喂,倚老卖老的东西,刚才不还是一副早有觉悟的模样吗?怎么一来真的,马上就变脸了?还是说,你就是用这副嘴脸去忽悠别人的?”年轻军官一脸的嘲讽。

  “你,你!你!”廖致远此刻已完全乱了方寸,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咳嗽,“你好歹毒!好算计!要报仇就冲我来!祸不及家人!”

  年轻军官极轻蔑地冷笑道:“别尼玛在这装无辜了,你的爪牙抓钱德光之前,不也跑到国外去监视人家求学的母女俩,要不是钱德光认怂,恐怕她们也难逃毒手!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好,好吧……只要你肯放了他们,我什么都答应你!”廖致远被拿住了命脉,之前的涵养和镇静荡然无存。

  “是吗?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廖书记!”年轻军官说着,抛出一段准备好的麻绳扔到他的面前,意图不言而明。

  廖致远愣了半晌,此刻才终于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了,“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只能靠赌了,若不照做,他们必死无疑!捡起麻绳,自我了段,他们尚有一线生机!”

  这时,之前一直躲在一旁不吭声的司机开口道:“书记,你别信他,他就是在骗你!”

  “你用不着嚷嚷,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平日里做的那些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腌臜事,他死之后,跟着就是你!”年轻军官冷冷地瞟了司机一眼,吓得那家伙再也不敢吭声了。

  廖致远仰头长叹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呵呵呵……”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捡起了那段麻绳,“希望你言而有信,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劳资跟你们可不一样!”

  ……

  几天之后,有村民在通往机场的郊区公路旁,发现了被撞坏的护栏,侧翻在路基下的车辆,以及一个上吊而死的老者。被损坏的车辆中,还有另外两个死人,他吓得立即选择了报警。

  然而,这件事经过初期的侦察,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消息,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老者的死,就连当地报纸角落的豆腐块,都没能占用一下。

  几年之后,听说有人在海外,曾经看见过蓉城前任市委书记的家属,但既没有照片为凭据,也缺乏相关的人证,没过多久,便被人彻底遗忘掉了。

  第58章

  处置了幕后主使虞致远,复仇计划算是暂告一段落。至于他的家人,安天河不是没想过斩草除根,可目前的形势下,是不允许他痛下杀手的!这不仅仅涉及到安天河个人信誉的问题,眼下国内虽是灾情蔓延已有乱象,但总体秩序尚未崩溃,仍保持惯性在运行,若他一味蛮干,将仇人满门屠戮干净,即便做得再滴水不漏,也会招致怀疑。

  尤其兔死狐悲之下,很容易引起蓉城当地官僚的情绪反弹,他们害怕自己也会步其后尘,抱团检举他安天河胆大妄为,恐怕很快就会招来政治审查,被送上军事法庭——有时候,坐实罪名并不需要什么铁证,而是看统治阶级需要什么——稳定压倒一切!

  另外别忘了,中央纪委巡视组仍在南涪区办公!所以,没到政局出现明显动荡的时候,安天河还是要低调一些,与蓉城当地的官员达成某种默契,只要不太越界,他就不会成为那根先出头的椽子。

  当然,虞致远的家属,肯定是不能放他们在国内待着的,那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安天河有意安排他们尽早出国,最好送到国外邻近病毒泛滥的地区。他只保证不亲手杀他们,可没说过一定会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

  至于已经成了傻子的汪佺,这个直接行凶的主犯,安天河几次动了念头将他处理掉,但又觉得这么做太便宜这个渣滓了,继续留在手上也毫无价值,思虑再三,安天河给他选择了一个自认为最适合的死法。

  梁坤,作为杀害周剑的第一凶手,车祸后被救起,经过医院的治疗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市公安局专案组马上对其进行了初审,梁坤自知这次肯定逃不掉了,索性认罪伏法,争取宽大处理,对于所有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极大概率是个死刑。

  眼看绝大部分罪犯都已收押或进入审讯流程,却迟迟不见关巍建被抓,杨瑞东便说服了方雨菡,带着周璐直接去市公安局报案。专案组显然忙于审理其他罪犯,关巍建这种胁从犯暂时没功夫处理,但此人一日不抓,方雨菡母女就一日不得心安,因此提出愿意当场指认嫌疑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专案组也只能受理案件,总算将关巍建作为重大嫌疑人,并入了专案资料当中,不日即将传唤审讯。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灾民安置区那边,因为联防队长秦洪等人接连被抓,很多案子相关的消息都传播开来,安天河实在无法继续隐瞒实情,只好找机会跟母亲坦白了父亲安刚的死讯,巨大的打击和难言的悲痛一下就击倒了她,差点当场就晕厥过去。

  安天河陪着母亲,一边安慰她,一边诉说着父亲离世前后的来龙去脉,包括凶手已经伏诛,大仇得报的结果,过了好一会,顾秀英才缓过来,抱着儿子怔怔的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等到情绪渐渐平复,她便要求见一见安刚的遗体,安天河本不想这么快带母亲去看的,生怕她精神上受不住这种强烈刺激,更加伤心。

  可母亲顾秀英说:“终归是要跟你爸见一面的,早点去看,也好早点了结心事,否则,我心里始终是悬着,只会胡思乱想……”

  安天河无奈,只得安排了事宜。

  说来也奇怪,安天河挖出遗体当天没有出现什么怪事,现在,当母子俩一起来到停尸房,母亲一喊父亲安刚的名字,他的眼角和鼻孔,居然渐渐有血水渗了出来,这自然惹得老妈又是一顿大哭,安天河惊诧之余,只能忍着悲痛,不停劝慰着母亲,同时亲自给老爸擦去了血水,顾秀英才慢慢止住了哭声。

  “你爸……这是不甘心哪!”顾秀英带着哭腔说道。

  安天河定了定神,说:“老爸,害你的人都已经相继伏法,幕后主使和凶手都在儿子掌握之中,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会让他们复出应有的代价,您,安心去吧……”

  本来想拿虞致远和汪佺的人头,来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但离火化下葬怕是还有段日子,等坟墓堆成,人头怕是都腐败变质了,安天河也觉得那腌臜物只会玷污了父亲的灵位,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带母亲认完遗体,顾秀英连续几天都精神恍惚,食不知味,显然并没有像她说的那般容易放下,好在生活上有嫂子颜桦帮衬照顾着,安天河强打起精神一边陪着母亲,一边安排二号基地的生产建造。

  有了油气田的充足供应,基地的资金日渐雄厚,基本建筑单位早已齐备,目前已经开始屯兵和制造武器,以备不时之需,加上蓉城的兵力,总数已经达到三千出头,但这里暂时只是作为一支奇兵蛰伏,不易扩充太快,重点还是放在清河市那边,积攒战备物资,以待来日收复城区。

  颜桦得知顾大姐丈夫被害,心中亦有戚戚焉,难免会想到她远在夷陵地区未归的丈夫,听说那边战事吃紧,打得颇为激烈,恐怕一时半会没有那么方便查到,只得继续耐心等待。

  老妈连日茶饭不思,精神萎靡不振,劝了多次也没啥效果,安天河心中焦虑,不知该如何是好。周围好心的长辈老人都说,这种情况,最好能有什么喜庆的事,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不然时间一长,无论对身体还是心理的负面影响都不小。

  思来想去,为了让老妈走出心中的阴霾,安天河决定,带着夏妍来试试,看看跟准儿媳见见面是否会有效果。

  这天,穿着得体的夏妍,心情忐忑地随着安天河来到安置区的临时住所。来之前,他只是告知老妈今天会有客人来,却并没有具体说是谁。

  夏妍今天穿了一条直板的修身牛仔裤,显得一双腿修长笔直,丰满圆润但绝不硕大的臀部隆起一道迷人的挺翘弧线,上身一件米白色的休闲纯棉T恤,虽略宽松,但依然掩盖不住那对丰满坚挺的乳房,往下便是收窄的腰线,整体给人一种简洁活泼的感觉。

  她一出现在顾秀英面前,立刻就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安天河则趁势介绍一番,老妈没想到儿子不仅当了军官,原来私下里还找了这么漂亮的对象,刚一见面时难免稍有诧异,但上下打量一番后,很快就露出开心的微笑,握着夏妍的手让进屋里坐下。

  “有门儿!”安天河发现老妈难得的笑容,心中一阵激动,这可是个不错的开头!

  顾秀英拉着夏妍坐下,家长里短,温和的询问交流着,夏妍知道安天河家里的变故,乖巧讨好的配合着伯母的谈话,两人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相处的很融洽,这让来帮忙的嫂子颜桦都替他们家高兴。

  第一次上门,肯定是要留下来吃顿饭的,安天河自己厨艺不精,只好请嫂子颜桦帮手,用有限的食材和物资,还是弄出了一小桌菜,两荤两素,一个凉菜一个汤,在如今的物质条件下,算是相当不错了。

  安天河一会来帮厨打下手,一会又去客厅添茶送水,忙得不亦乐乎,有那么一阵他仿佛回到了灾变前平凡温馨的日子里,那时,他手下没有几万大军,也没有相时而动的宏图愿景,若是也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愿做自己的妻子,平生足矣。

  可无情的生活,总是在拿走你部分宝贵的东西后,才会相应的补偿你一些,极少让你实现期望的人生目标……

  这顿饭吃的自然是很愉快的,一直到天色彻底昏暗,才结束撤席,临走时顾秀英握着准儿媳的手,眼中满是笑意,连连嘱咐着要她经常来串门,俨然是当成一家人的样子了。

  安天河将夏妍送到安置区内,两人虽然并没有太多话,但亲密感更甚从前,夏妍挽着他的胳膊,头依偎在安天河的肩窝,一种暖暖的情愫,在两人亲密接触的部位来回荡漾。

  “亲爱的,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到你那儿去吧……”说完这句话,夏妍的脸蛋红扑扑的。

  说起来,自从来到蓉城,诸事繁杂缠身,安天河就再没跟夏妍亲热过,好不容易如今尘埃落定,佳人主动相约,安天河当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搂住夏妍便朝着自己的临时宿舍走去。

  刚一进房间关上门,夏妍便踮着脚主动送上香吻,瞬间两人的唇瓣舌头便胶缠在一起。安天河将夏妍抵在门边的墙壁上,一边狂热地吻着那红润诱人的小嘴,一边隔着纯棉T恤挤压揉搓着那两团饱满丰硕的奶子,惹得旧旷多日的夏妍,鼻腔里发出一串颤抖的极柔腻勾魂的吟哦。

  揉捏了一阵,安天河仍不满足,手伸到衣服下摆把她往上掀起,夏妍配合地举起双臂将衣服脱掉,露出欺霜傲雪的上身,双手不由自主地捏握住她的双肩,但觉触手处细腻光滑,夏妍身上散发出来的,似有如无的淡雅体香味直扑进他的鼻内,胯下肉棒迅速茁壮成长,将裤子顶出一个高高的帐篷。

  随手抛掉夏妍的T恤,只见她里面穿着粉色乳罩和内裤,衬出她肌肤的雪白,夏妍俏生生地站立,任由爱人火辣辣的目光巡视一阵后,才反手伸到背后解开扣结,带着几分羞涩双手拿开乳罩,浑圆高耸硕大的乳房,颤巍巍屹立在雪白的肌肤上,虽然丰硕却不见下垂,乳头依然如少女般红艳娇嫩。

  饥渴多日的安天河迫不及待双手各抓住一个乳球开始揉捏,感受它们的柔软滑腻,以及惊人的弹性,嘴巴大张来回啃咬吸舔乳晕和挺立的奶头,在峰顶享受占领者的荣耀,在他恣意的挤捏搓揉下,圆圆的乳球被迫改变形态,随着他的无心创作变化出诸多形状。

  “嗯……亲爱的,别在这,去卧室吧……”夏妍被抵在墙上被挑逗的不堪忍受,出声讨饶。

  安天河又大力嘬了几口被他口水打湿的乳晕,这才放开,而后一把拦腰抱起夏妍,转身几步冲到床前将她一抛,性感迷人的娇躯便跌落在大床上,赤裸的乳峰随着晃动,摆荡出炫目的乳波奶浪,看得人目眩神迷。

  迅速除去身上的衣物,另一方面又把夏妍的裤子给扯掉,安天河眼里燃烧着欲望上了床,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夏妍抬手挡住他压下来的身躯,冲安天河妩媚笑道:“亲爱的,你先躺下来嘛……”

  安天河愣了一下,便依言躺倒,舒展身体,等待佳人的安排,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夏妍隔着他的内裤开始用手抚慰轻揉起肉棒来,酥麻的快感让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虽然爱人看似充满激情,但夏妍依然从他的眼底看到了那层化不开的哀伤,此时的男人尽管表现得极富攻击性,但在她看来,更像是一头默默舔舐伤口的雄兽,借助欲望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失去亲人的痛苦,夏妍也曾经历过,那时候,是安天河解救的她,这一次,就换她来抚慰自己心爱的男人吧。

  温柔的褪去他的内裤,撸动阴茎的表皮露出紫红色的龟头,随后俯下身子,小巧湿热的舌头在上面快速舔过,让安天河禁不住低吟出声,生理的快感倒在其次,让他惊讶的是一向矜持保守的夏妍,为何今天肯主动用舌头为自己服务。

  要知道他们关系突破禁忌以来,夏妍帮他口交的次数仍是个位数,而且每一次无不是他百般哄着,引导之下才成功,不料今天她竟如此主动。

  抬头看着夏妍体贴入微地侍弄他的肉棒,安天河柔声说:“宝贝,你真好。”

  夏妍得到爱人的赞赏,温柔一笑,再次俯下头回忆着以前的两人亲密的场景,用灵活滑腻的舌尖逐一舔过龟头,冠棱,阴茎棒身直到两颗睾丸,如此往复多次后,突然樱唇一张,尝试将整个龟头纳入一个温暖湿润的世界,粉舌快速用力地缠绕裹住龟头,嘴里啧啧有声地含吮舔吸,玉手也握住睾丸,轻柔的揉捏。

  安天河只感到一股电流传遍全身,肉棒在樱桃小嘴里伸进吐出,棒身沾满晶亮的唾液,随着夏妍越发的投入,她的脸也向下压迫,尽量把肉棒吞入口中,纤腰因此压低,丰满圆润的臀部向上扬起,不时左右摇摆,犹如一条温顺的小狗在进食。

  当夏妍气喘吁吁地抬起头,雪白的脸蛋已经变得绯红,看到兀自耸立的肉棒上还挂着自己亮晶晶的口水,面庞更加滚烫通红,小手仍然抓住安天河的肉棒捏握,感受它的粗长和火热。

  趁着夏妍侧卧在身边,下体面对着自己,安天河的手闲不住抚过平坦小腹,来到隆起的饱满阴阜,细细梳理那一小撮浓密的阴毛,手指撑开两片薄薄的阴唇时,他的眼睛慢慢睁大,呼吸急促,嘴巴不住吐出热气,直视里面粉红娇艳欲滴的嫩肉。

  夏妍不安的扭动身躯,臀部轻摆,像是在躲避,却又无意中配合男人的手指对她蜜洞进行探索,粗长的喘息声证明她心底的欲望已经被激发,当安天河起身扑过去含住她的胸部时,她终于忍不住放开抓住肉棒的手,改为搂住爱人的脑袋使劲向胸部压,臀部更是上下左右的摆动,让浸在阴道的手指可以更加方便,快速到达各个角落,呻吟声也越来越大。

  安天河的手抠挖不停,嘴唇也贴上去,配合双手活动,舔吻双乳,夏妍双眼迷离的看着他的手将自己的乳峰压得扁扁,拉得长长,嘴唇更是啧啧有声,来回吸吮峰顶两颗熟透的红葡萄,霎时一股说不清的酥麻酸痒传遍全身,尤其胯下那个蜜洞更是麻痒难耐,她的双腿并拢拼命研磨也不能消解一分,心头狂跳着娇吟道:“老公,快别抠了……我受不了了……”

  她修长的玉腿跨过安天河的身躯,一手扶住肉棒,另一手开启阴洞大门,身子缓缓下沉,空虚多时的蜜径终于再次被撑开,粗长坚硬的肉棒填满了原来的空虚,夏妍的矜持也被充实饱胀的快感驱散,她将肉棒尽数吞进体内后,就试着自己快速蹲起下坐,一次次笨拙的让肉棒滑出,又一次次扶住纳入阴道深处,两片阴唇紧紧夹着肉棒,安天河也被夏妍的热情感染,他紧握住那对不住抛动晃荡的豪乳,下身时不时向上顶进幽深的阴道,很快找准了两人配合的节奏。

  裹住肉茎的小穴高频率地朝里收缩,如铁似钢的棒身,不断摩蹭刮擦着她的阴肉,娇嫩的内壁褶皱一次又一次地往肉棒上涂抹一层又一层乳白湿滑的体液。夏妍的神志已被欲火烧至模糊,粉嫩泛红的小穴不规则的抽搐着,绵软地倒在我的怀里,肥嫩的肉臀无奈地随着安天河有力挺动的小腹,落下弹起,弹起落下,不断拍打在阴茎根部,发出“啪叽……啪叽……”的淫靡声响。

  “呜喔……好舒……服,我受不……了我,我快死了……”夏妍的头靠在安天河的肩上,性感的红唇贴在他的耳边语无伦次地低喃。

  粗大的肉茎被阴道内层层的肉壁箍得死死的,收缩不停的花蕊无休止地刺激着龟头前端的马眼,而她往复落下吞没棒身的弹挺的翘臀,兀自拍挤着尽根处的两颗睪丸。

  随着安天河将她浑圆丰满的翘臀提起,发白的汁液附着肉棒上抽拔了出来,外翻嫣红的阴唇唇瓣圈作一个夸张的圆,死死箍住无法完全抽离的棒身,接着又狠狠地放下她的肉臀,阴茎同时一记强有力的向上突刺,夏妍的蜜穴和肉棒紧紧的结合,幽穴内一缩一放,汩汩热流从宫口激射而出,却被紧密贴附的肉柱围堵在棒身四周,丝毫不能外泻。

  “呜呃……啊啊……天哪……”强烈的畅美和痛快淋漓的感觉吞噬着夏妍的感知,坐在肉棒上的两瓣圆臀抽搐颤抖着。

  安天河又缓缓地抬起她的翘臀,使劲朝上撑的手突然一松,人就朝下直滑。与此同时后臀反射性地一缩,泞湿的穴口一张,射出一股淫液,箍着昂直的肉棒则一沉,瞬间便又吞没了紫红色的龟头冠棱。

  还没等她细细品味第一波高潮来临的余韵,安天河又是一波如潮的抽插,由身下幽穴内荡漾而起,让她还处于快慰顶峰的娇躯,更强烈地飞速冲向另一个高峰,她极力抑制着自己如泣如诉娇啼的声音。

  终于她的力气要告罄了,夏妍索性娇躯后仰,双手撑在身体两侧,蜜穴仍然紧含住肉棒,嘴里呻吟着:“老公……我累了,你来吧……”

  安天河接到指令,马上半直身子,抓住她的大腿根部,肉棒如打桩机一样开始重击她的阴道,夏妍面目表情顿时变化扭曲起来,樱唇半开,娇啼声不绝于耳,“嗯嗯额……哦哦……老公……哼呀……”

  既似痛苦又似快乐的声音让安天河忍不住的兽血沸腾,身子就似有无穷的力量一样,拼死抽插。

  男人喘着粗气,用力将夏妍压在床上,双手抓住那两团腻白丰满的肉球,下身有节奏的挺动顶刺,他一边抽插着身下的蜜穴,一边用嘴唇温柔亲吻着她的额头、鼻尖、脸颊直至樱唇,夏妍则用双臂圈在男人的脑后,送上清甜柔嫩的舌尖,与之绞缠连接在一起,这次的舌吻充分交融着彼此的柔情蜜意。

  抽插了一阵。安天河犹自不过瘾,将两条玉柱般的修长大白腿高高架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向前压成一个小于直角的弧形,随着下身大肉茎像打桩机般一下下撞击在她白腻丰隆的美臀上,男人的两颗铁蛋一般的睾丸,也很有规律的击打着她的臀肉,激荡起一阵阵淫靡清脆的“啪啪”声响,砸击出一波波令人目眩神驰的雪白臀浪,夏妍两根青葱般的玉手狠狠地扣在安天河的肩膀之上,好像极力在忍受着下体传来的一阵阵春潮涌动。

  “嘤嗯嗯……啊呀……老公……你慢……慢点……别这么用力……”

  在男人硕大肉茎的强横抽插下,夏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娇躯,她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一阵阵的颤动,鲜红娇艳的樱唇,开始发出一声声清晰的娇吟,美丽的螓首左右不停摆动着,微卷的波浪长发披散在床上,白腻诱人的肉体如一条大白蟒般抖动起伏着,好像一个勾人精魄的海妖。

  夏妍的呻吟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几乎超过呼吸的频率了,在安天河一波接一波猛烈的抽插攻势下婉转娇啼,男人的臀部活像一台高速运转的马达,轰鸣着把一根粗大的钢棍捅进去,捅得身下女体的娇嫩花园面目全非,杵得夏妍的花径汁液四溅。

  可实在是太舒服了,极致的瘙痒酥麻和极致的酣畅淋漓完美融合在一起,这双重的快感让她彻底投降,根本做不出任何抵抗,直接沉沦掉落无底深渊,再也不起来,也不想起来,全身乱颤着嘴里乱喊着哼叫着,如同一只发情期快要癫狂的母兽一般。

  “啊吖……哼喔喔……别……你慢啊……不行,哦哦哦……”随着一波又一波快速的抽插,夏妍狂叫着全身乱抖着登上了第二次高潮,浑身雪白柔软的嫩肉不住的颤抖着,丰硕白腻的圆臀一扭一扭的把安天河的大肉茎夹得快要窒息拧断一般,腔道里那层层叠叠的肉壁,剧烈蠕动裹缠吞咽着肉茎的棒身,而花芯那块嫩肉开始喷出一股股热乎乎的浪水,一汩汩浇淋在肉茎的顶端。

  夏妍已经接连泄了三次,安天河的喉咙中发出雄性野兽似的狂吼,用尽浑身气力作着最后的冲刺,死命的往女体的腔道里杵去,每一下都好像要将女人的蜜穴顶穿一般,大肉茎不断撞击着花心深处那团嫩肉,最后一下竟然将大半肉菇塞了进去,感觉肉茎的顶端挤开那团滑腻的嫩肉,杵进了一个极为温暖湿热的所在,然后他感到腰间一麻一松,紧绷了长时间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紧接着如同山洪爆发般,将一道道浓厚的精液有力地飙射入夏妍的子宫内。

  这次射精持续了至少一分多钟,当龟头怒吼着将输精管内的浑浊液体全部排空后,大肉棒仍意犹未尽地卡在夏妍的花径深处蠕动着,除了硬度稍软了之外,长度和粗壮都开始缓缓缩小,充血开始消退,而夏妍蜜穴里的嫩肉在男人精液的刺激下,也拼命的挤压裹夹那根肉棒,一收一放的好像一张嘴巴在吸吮着,仿佛不舍得男性权杖就此离开。

  “老公,你越来越厉害了……”夏妍轻柔又带些腻意的软语在耳边喃喃道,安天河有些疲惫的栽倒在她雪白的娇躯上,白腻般的肉体柔软却极富弹性,就像一团温软饱满吸满水分的海绵一样,浑身绷紧的神经也瞬间放松下来,积攒多日的负面情绪似乎随着射精,也渐渐烟消云散,淫水、精液、汗液和分泌物的粘稠混合体,将两人赤裸的肉体彼此紧紧粘在了一起……

  ……

  两日后,安天河开始将精力转移到基地工作中来时,突然接到了二号基地雷达站的预警信号——警告!警告!

  在蓉城东北方向两百公里外,靠近三秦省的交界处,发现海量可疑移动目标,初步预估数量超过十万!指挥官,请尽早决定是否介入战斗,随时做好战备工作,修建防御工事,以防不测!

  一个多小时后,三秦会战前线传来重磅消息——关中防线告破,灾情十万火急,尸群已向南快速迁移,前锋直逼古剑阁。

  第59章

  古剑阁位于蓉城地区东北部的边缘,地处蜀中、三秦、甘凉三省的结合部,守剑门关天险之地,从先秦到盛唐,一直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美誉。

  经过近现代社会的大力开拓和发展,当地虽已不再是屯兵的军事要地,而是一个总人口达到68万人的繁华县城,但依然是连接三省的交通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而此时的剑阁县城,已经炸开了锅,彻底乱成了一团。

  “让开!快让开!”

  “这路堵成这样,怎么出的去呀,我的天老爷啊~!”

  “妈妈……你在哪……呜呜,我要妈妈……!”

  “……”

  逃难的人群在向南出城的几条道路上挤在一起。发动机的焦躁轰鸣声和汽车刺耳的喇叭声,混杂着孩子害怕的哭闹和妇女的尖叫呼喊,一起灌入了人们的耳朵里。城内的公共运输系统早就完全停摆了,人们见缝插针的往前挤着挪动位置,争取早点逃离县城。

  路上还想临时改变方向的,根本别想过去,只能被人流裹胁着一起朝城外卷涌而去。

  三秦省的关中防线被突破,事起仓促且内因颇为诡异。原本汇集了八万余正规军,以及两万多的预备役部队、武警和民兵,共计十一万大军,将逾三十万群龙无首的尸群分割开来,以灵活的小股部队牵制,集中优势兵力逐个成规模的消灭。

  前期进行的还算顺利,可当数量削减到十七万左右时,尸群像是突然“苏醒”了过来,不再盲目跟着嗜血的本能,被军队牵着鼻子走,而是有目的有配合的集结合并,最终形成了三大坨尸群,数量最多的超过八万头,它们疯狂地朝正规军主力发起攻击,同时还形成了反包围的态势。

  另有一坨近四万的尸群,则一改之前被动的行为模式,不再理会那些不停骚扰的小股部队,转头直扑附近还有居民的城镇,逼得那些灵活游走的非主力部队,只好匆忙搭建防线,跟它们打起了阵地消耗战,形势瞬间从优势变为劣势。

  就在分割的兵力已经捉襟见肘之际,最后一大坨有五万余的尸群,突然收缩后退朝南方加速行进,竟欲在乱军中脱离战斗,离开关中包围圈。

  关中防线兵力不足的弱点,此时成了致命的软肋,再想调兵堵截已然是来不及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顶着烧毁山林,损毁部分城镇的代价,军方动用了大口径重炮,以及空中的轰炸机编队,沿途实施地毯式轰炸和炮击,以此达到尽可能削减尸群数量,迟滞尸群行动的目的。

  但另外两大坨尸群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超过八万的尸群,对主力部队的冲击力和威胁也很大,阵地也同样需要重火炮和空中力量的支援,所以,那五万余的尸群,在付出一定的伤亡代价后,依然以近五万的数量,向南方的蜀中省扑了过来。

  它们的行进速度惊人,仅仅一天一夜之后,尸群的最前锋距离古剑阁县城,已经不足75公里了!这才有阖城匆忙撤离出逃,搞得城区秩序混乱不堪,一派兵荒马乱的景象。

  就在此时,安天河收到了基地雷达站的预警信息,没过多久,在临时指挥部值班的高峰,就接到了来自第十五集团军司令部的电话。

  “高峰啊,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报告,有作战经验的士兵一千七百余人,另外,还招募了三百多新兵,目前正在加紧训练中……首长,招兵工作的进展不顺利,我有责任。”

  “……”总兵力堪堪超过两千,另外还有几百新兵,这样的兵员数字让电话那头的王副司令沉默了片刻,“这不能怪你!要大城市的市民参军,跑到外地去收复其他县市,如今的兵源素质,有这种觉悟的人的确不多,全国各地的招兵情况都差不多的,但是,如果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乡,招兵工作应该会有明显的改观!”

  “首长,是有新的作战任务吗?请指示!”

  王宏渊副司令花白的眉头抖了两下,才沉声道:“关中防线那边,发生了紧急军情,具体是这样的……总前委需要一支部队,在尸群南下的道路上,将其堵截,坚守三天时间,等大部队一到,合力将其就地围歼……可蓉城周边眼下已经没有其他主力部队可供调遣,所以,才来问一问你们现在的状况!”

  近五万的尸群!需要坚守三天!不能让其涌进蓉城……

  如此高难度的艰巨任务,让高峰根本无法擅自做主开口接下任务,以两千阻击五万,本来就风险极大,通过王副司令的战情介绍,不难推测出关中防线的尸群里也异化出了智慧型的行尸统领,那难度更加等同于以卵击石!

  即便背靠着二号分基地,但短短几天时间内,就算是全力暴兵,部队人数顶多能冲到五千左右的数量,可那么做的话,无异于自曝秘密,很容易引起军方的怀疑,成为众矢之的!

  高峰一时竟无法作答,暗中多次紧急联络安天河,请他赶紧来指挥部一趟。

  “总前委和集团军司令部,都知道你们的实际困难,目前正在积极协调各方面的力量,包括预备役士兵、武警部队、消防、公安、特警等等,尽可能的集结更多的人员,交给你们统一指挥协助防守。当此危难关头,作为军人,小高啊,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是怎么都推脱不掉了,高峰只得应下,但同时提出,需要大量的装备补充以及火力支援。

  “武器装备方面,你不需要担心,马上就有运输机送到位,你们要尽早做好作战方案提交上来,总前委那边的正式命令和委任,很快就到!”

  “请首长放心!我们会坚决完成任务,达成使命!”

  “老领导能帮你们争取的,一定会争取!你们只管放开手脚去做!期待你们的表现!”

  ……

  安天河接到紧急联络信号赶到指挥部,得知作战任务的内容,默然半晌,最后喟叹道:“这就是让我们顶着,拿人命去争取时间啊!”

  “指挥官,总前委和集团军司令部,并不了解我们真正的底子,目前还在想办法帮我们集结更多的人手,预计凑出一支七千人的队伍应该不成问题。”

  “能有这么多?!”安天河顿时有些吃惊。

  高峰道:“光是蓉城下辖各区的警力,我查了一下他们近年来出警最多的一次行动,总计就超过6500余人,这还不是按人次算的,当然,其中有不少行政人员和户籍民警在内,能上战场的怕是有个四分之一的人数就不错了,但算上本地的武警、特警、民兵及预备役部队,人数应该还是可观的。”

  “依我看,人员也并非越多越好,最多壮壮声势而已!一群没上过战场的,还要统一听从我们的指挥,一旦动起真格来,怕是没那么容易!而且,城里也不能不留人看着,以免有些心怀叵测之辈蠢蠢欲动,趁机作乱!”

  高峰点点头,又道:“此战,我们也并非毫无胜算,关键是,我们并不了解蓉城周边的地理地形,恐怕会大大影响我们的战前准备工作。”

  “那不如找上面要几个专业的作战参谋来?”

  “可那样的话,我军真实的底子,就有被泄露的风险!”高峰有些担忧的道。

  安天河迟疑道:“那……就在本地找几个向导吧,最好是懂得历史,通晓军事的专家。”

  “不妨找几个历史学教授,或是本地的退役老兵问问……”

  “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行动吧!”

  蓉城,市政府大楼,机要会议室。

  门外有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岗,室内的气氛焦灼而紧张。

  原先还因为追查绑架凶杀案,牵连出不少弄权贪墨的官员成批下马,以至于跟军方有些隔阂的政府要员们,如今反而都在庆幸,市区里有这么一支成建制,且见过血的正规部队了。

  “自剑阁县城以北,国家高速和剑门蜀道(金牛道)还是同一路线,但从剑阁城区开始,两者就此分道扬镳,高速路直接向西南而行,直通涪城、绵竹关,而剑门蜀道却折向东南,通过剑门关古道后,转向梓潼县城。

  这里着重说明一下,剑阁县城是在西北方向,而剑门关古镇则在偏东南方向。

  显而易见,国家高速走的是直线,但却通向了龙门山,龙门山的山势高峻,地况复杂,对古人来说,那里完全是天堑,是无法逾越的地方。所以剑门蜀道在这里,只能折向东南,转入地势相对比较低矮的剑山山区——虽然剑山的山势也是险峻异常,但跟龙门山比起来,古时候好歹人能通过。

  目前剑阁县城已经全城紧急疏散,群众全部分散到周边几十公里范围内的乡镇和村庄,躲避尸潮的侵袭,据最新的军情预警,尸群的前锋距离剑阁县城,已不足37公里!

  阻击尸群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它们到底是会沿着国家高速前进,经江油市,一路直奔蓉城的门户涪城,还是会从剑阁折向东南,从剑门关古道朝梓潼县进发,最后再折向涪城!”

  蓉城武装部部长——姚金升,中校军衔,作为一员正团级现役军人,对家乡周边的地理还是十分在行的。安天河听了他的介绍,作战思路变得清晰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在涪城外围设立阻击阵地,反正这两条路终究要汇集到这一点?”

  “安团长,涪城位于蜀中盆地西北部,素有【蜀道咽喉】之称,是蜀中第二大城市,占地面积超过两万平方公里,常住总人口近五百万,由于是极为重要的物资集散地,道路四通八达,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要守住涪城,恐怕……”姚金升点到即止,算是给安天河留了台阶下。

  “这么多人口光是疏散,就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殊为不易!何况它还是蓉城的门户,一旦有任何闪失,蓉城将门户大开,再无险可守!昔日,三国邓艾就是借阴平小道,直扑涪城。守将马邈不战而降。魏军从此迅速连下涪城、绵竹,逼近都城,后主刘禅出城投降,蜀汉至此而亡。在涪城设立防线,风险太大了!”

  也不知从哪个大学请来的历史系教授,此时满面忧愁,居然引用三国时期的战例。

  安天河用手指敲着桌面,心里有些烦躁:“从涪城到蓉城,走高速也就一百二十多公里远,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达,这里不行,还要跑多远去守??时间还来得及吗?!”

  姚金升连忙道:“若尸群从国家高速方向过来,那么便可在江油市设立防线,若走的剑门关古道,就能在梓潼设伏,这两处的地势都便于防守,易守难攻,能大大减少我们的防守压力!”

  安天河和高峰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有本地人指路,果然方便了许多。

  “可尸群的行进方向,现在实在难以下判断,若是等它们靠近了再建立防线,时间将对我们非常不利!”

  安天河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让它们出现在,我们期望出现的方向!”心底却在念叨着,看来刚归隐没多久的【血宴战术】又要重出江湖了。

  会议室里众人听了不由一愣,正要问个明白,不想有工作人员突然着急忙慌的进来,在主持会议的现任市长——赵率志的耳边低语几句,他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尸群现身蜀中,即将侵袭剑阁县城,当地居民紧急撤离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蓉城的大街小巷,而市政府到现在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既没有出安民告示,也没有进行疏散和劝离,市民们可就坐不住了,再加上小道消息的传闻一个比一个邪乎,有说剑阁已经被攻破了,江油、梓潼等地都出现了行尸等等,搅得居民人人自危,坐立不安。

  很快,大街上就出现了携全家老小带着行李,开车逃离出城的队伍。

  恐慌是会传染的,本来还在观望的市民,一看这阵仗,好家伙,自己也坐不住了,干脆班也不上了,会也不开了,掉头就往家里跑,打电话给家人赶紧收拾细软,生怕再不走就迟了。

  维持交通秩序的交警和正在巡逻的民警,也挡不住这些陷入了巨大恐慌的民众。他们只知道新闻里的灾区,那可是一陷落就再没活人逃出来的恐怖地狱。

  惜命求生的本能一下子压倒了其他所有的想法,且很快被贯彻实施,许多人都像是魔怔了一般。今天已经加强了人手,在市区各处巡逻的武警、特警们,被这股庞大的人流一冲,很快就找不到影子了,就连他们自己内部,也开始有人开小差,打小算盘,见势不妙准备开溜。

  “蓉城的民众开始惊慌逃离,已经有几起因抢道造成连环撞车的交通事故发生了!另外还出现了多个趁火打劫、趁乱伤人的犯罪案件!”工作人员对市长如是说道。

  “什么?连环撞车?抢劫伤人?公安和交通部门怎么不及时处理?!”市长赵率志吃惊道。他没想到如今谣言的威力竟有这么大,市区在短时间内能混乱到这种地步。

  他显然低估了人们对死亡的恐惧,还有,病毒感染和行尸,已经在人们的流传中彻底妖魔化,达到能造成集体癔症的地步。逃亡求生的巨大压力下,把人心底的阴暗和罪恶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立刻联系现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联席会议不得已暂时中止,赵率志开始现场办公,对各部门的主管下达指令。会议室内的视频通讯设备,与无线网络是相通的,以前联系救灾现场时,也这么操作过,方便快捷且节省时间。

  “秩序!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恢复稳定的秩序!”站在电话旁边,对着正在连线的各部门主管大声强调。

  “通知电视台,赶紧开始循环广播通讯稿,要告诉市民——蓉城不会成为战场!蓉城是前方战线最稳定的大后方!大家不要轻信谣言!要理智!不要惊慌失措,造成自己或他人无辜的损失!”市长赵率志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只能现场让秘书起草安民告示,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其他部门的主管在接通了现场工作人员的手机,初步了解情况之后,开始询问领导有何应对之策,有的居然问出是不是可以让民众自行撤离一部分,这样免得以后来不及疏散——类似的荒唐透顶的问题,让安天河在旁看得直摇头。

  市长电赵率志听到部下这种愚蠢的问话,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电话尚未挂断,就对着众人怒吼道:“这不是什么撤离不撤离的问题,而是混乱会失去民心!民心不稳,还谈什么阻击尸群?又怎么守得住蓉城?!”

  这一番怒吼,顿时让安天河对这位新晋市长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位赵市长,还有点政治眼光和远见,跟其他那些庸庸碌碌的酒囊饭袋,明显不是一类。

  “民心……民心!”安天河默默琢磨着这两个字眼,民心所能代表的某些力量,以前离他其实很遥远,因为那时候他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但现在却时常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或领悟到一些之前只留存于课本里的东西,摸不着抓不住,却能迸发出巨大的让任何统治者恐怖的力量。

  要想守住蓉城,掌控蜀中,必须要想办法获得民心,不然他未来的前途不过又是一个地方军阀而已,现在二号分基地无法和主基地互通,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地盘没有扩大,无法接壤相连的缘故,否则,现在如果有副官从旁协助,这一仗他会更加有把握。

  不能再被动应付了,要积极主动承担起重任才行!

  安天河想了想,偏头向高峰低声发出指令:“命令兵营自即刻起,全力产生士兵,所有部队集合,给我整齐有序的开进蓉城!”

  高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立刻照做了。

  “先帮忙稳住蓉城的局势吧,我可不希望自己在前面打生打死,背后却乱成一团!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安天河自言自语般的解释,让高峰露出一抹赞许的微笑。

  二十多分钟后,高峰及时通报了一个好消息。

  “部队已经到达蓉城外了!”

  “好!”安天河猛然站起身来,“告诉张龙他们,直接在城外稍作休整,排出队伍方阵,突击装甲车在前,步兵在中,重武器在后,简略搞一个进城仪式!”

  仪式这东西,大部分虽然很繁琐且累赘,但有时候却能传递出有分量的信息,足以让有心人醒悟过来。一支强大威武的部队进城,不仅可以安定慌乱不堪的人心,还能够震慑想浑水摸鱼的宵小,拍回去伸出来的贪婪之手。

  当低吼的发动机轰鸣,伴随着整齐队列的踏步声,出现在蓉城最主要的南出入口的时候,挤作一团慌不择路撤离的人群,突然有了一刹那的停滞。

  与扎堆出城的市民不同的是,一面飘扬在队伍前端的鲜艳赤红旗帜,一辆辆冰冷的钢铁猛兽,正从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排着整齐的队列,不慌不忙的有序入城。

  “这是哪来的部队?!”不断有人在人群中低声问道。

  旁边无人作答,众人的眼光一下子注意到了侧前方的大道上。

  一支长长的队伍排成整齐的四列,直接占据了道路的中央,不断踏着整齐的步伐前行。对面道路上少得可怜的民众却没有说什么,主动纷纷避让。

  全副武装的队伍很长,一眼看不到头,统一端在胸前的突击步枪闪着寒光,标准的制式军服穿在个头差不多高的克隆士兵宽厚健壮的身上,显得格外威武雄壮。

  整个队伍清一色戴着头盔,表情不怒自威,渲染着好似刚从战场上带出来的钢铁气息扑面而来。脚下的皮靴踏在道路的表面,发出整齐的嗒嗒声。行进的军伍没有军乐的鼓点,但整齐划一的步伐却使得一阵铮铮之声不绝于耳。

  一时竟然让窃窃私语的人群屏住了呼吸。

  车辆上,一架架闪着寒光的大口径重机枪,一门门车载迫击炮,或是130毫米的大口径火炮,不断引起路人的惊呼。

  “那是机枪!还有重机枪!好多啊!好厉害!”终于有自诩识货的看到车载的机枪过去,一下子喊道,打破了某种沉寂。市民不见得认识很多枪,但大多都听说过机枪的厉害,那可是一扫一大片的凶器,电影电视剧里,都曾耳闻目染过。

  “卧槽!快看!是大炮!车载大炮!”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前上方,让路边的市民不由自主地又后退了一小步。

  “一、二……十五、十六……三十七、三十八……我的天,这么多啊!”一些好事者开始数着路过身边的车载火炮,以及拖车牵引重炮,仅仅是那些已经进城的火炮就已经快四十门了。

  这阵仗是大多数市民从没有近距离看过的,而且还是一下能看到这么多各式大口径的火炮,之前莫名恐惧的心,看着这些大家伙不断入城,忽然开始沉静了下来,只记得自己这下又多了许多跟人吹嘘的谈资。

  看到越来越多的武器和部队鱼贯入城,人群中突然爆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家乡难离,有了这么强的军队,尸群应该冲不过来了吧?!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进城集体亮相,就使得大部分原本仓皇逃离的民众信心大增,有不少人竟然出城绕了一圈,又开始往城里走。

  这次进城的仪式简略却又十分有效,蓉城市区内蔓延的恐慌情绪,很快就渐渐平息了下来,当然,有的人还是坚持离开,但远没有之前那么惊慌失措,市区内随着部队绕着城区开了一大圈,很多区域就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正常秩序。

  “蓉城的家乡父老同胞们,主力部队现已进入咱们城区,他们马上就将开往前线围剿尸群,后续还有大部队到来,蓉城不会成为前线战场!蓉城将是支持前线最稳定最有力的大后方!大家不要轻信谣言!要理智……”

  此时电视台的紧急通讯稿已经写好,正适时循环滚动播放,电视、手机、广播、车载电台,各个宣传载体,开始了轰炸式的不间断广播。战前宣传的重要性,在这一刻再次突显出来。

  只要让老百姓明白,心里安稳,很多事情就可以顺利实施了。

  “剑阁县城现在还在当地政府的控制之中,绝大部分群众已经安全撤离,子弟兵们不会让尸群继续前进了。大部队的援军不久也会赶来参战,只要我们稳定心态,坚持后方工作,蓉城就能成为支持他们作战的有力保障……”宣传自然是需要振奋人心的,稍微夸大一下也无伤大雅。

  两个多小时后,随着垃圾清运车收完最后一堆垃圾,全城基本恢复正常的运作秩序,有九成以上的市民,选择回到家中,重新开始生活。仅有不到半成的人口,陆陆续续离开了蓉城,后来又慢慢返回。之前犹如末日逃难般惊慌失措的场面,成为后来人们自嘲和嘲笑别人的一大趣谈。

  在众多市民中,仅有少数保持了清醒和镇定,方雨菡便是其中一个。固然是因为她职业特殊的缘故,但与同事的忧心忡忡相比,她现在似乎已经可以淡然面对死亡,毕竟,她的丈夫才刚刚亡故。

  对她来说,死亡并不是什么未知可怕的事件,相反,偶尔她还有点好奇,死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是黑白的?还是颠倒的?有时候,甚至会冒出一丝去探究的冲动,只有当她看到因为伤心而闷闷不乐的女儿时,她才想起自己还有肩负的责任未尽,她还是一位母亲。

  今天全城的公务员都加班了,等她回到家时,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方雨菡到家后,连忙跟女儿说声抱歉,便冲进了厨房忙碌起来,直到饭菜做好,母女俩相对无言的吃着晚饭,才堪堪感受到往日生活的平静,这样的平静,或许很快,就要被完全打破了吧!

  方雨菡想起今天紧急开会时,领导们的激昂发言和工作指示,幽幽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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